狐狸!实实在在的狐狸!刚才他那话分明就是在说:是阮千致派人来偷拍他和她的。可是,他和自己玩丢皮球的游戏。梅黛暗自腹诽,脸上却继续堆笑,“哦,敬总不怕对方把照片宣扬出去么?”
“呵。”轻笑一声,敬理把视线投向咖啡厅玻璃窗外的世界,“如果那个人不怕死的话,或许可以试一试。”
无疑,这句话成功的叫梅黛掉线。
大概呆愣了有三分钟久的时间。梅黛才重新整理好心绪,原本想再问问题,却听到敬理又抛出一句话,“不过,应该是那个幕后主使不想让人知道照片的存在。”
“那他为什么还要拍?”梅黛下意识的问。
“或许……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又或者是,因为某人?”敬理的语气是疑问的,敬理的表情是疑问的,敬理看梅黛的眼神也是疑问的。
梅黛又不得不花一段时间重新伪装自己,然后继续问,“‘蚂蚁’和天传的合作……算是正式建立了么?”
“不,不是‘蚂蚁’,是OMG。”敬理纠正,这点不能错。OMG和天传的合作算是轰动全球了,‘蚂蚁’——只是阮千致的一个小小的要求。不过,敬理自然不会想让梅黛知道,毕竟,他与她不单单只是上下属的关系。
“看得出来,敬总与天传老总的关系很不一般呢。”梅黛也端起桌前的咖啡,企图掩饰自己问题里的陷阱。
“唔,只是partner而已。”敬理猜想:严奂那小子应该把这个概念解释给她听了,不然,她也不会绕这么大的弯子。本来安排严奂只是为了弄走梅黛,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还派上了这样长远的用场。
“pa……partner?”梅黛不可置信地反问:真被严奂说中了?
“我和阮总一年前就认识了,那时,我们只是淡交而已。”
梅黛算是听出了这话外音了:当时是淡交,现在肯定是深交了。了悟以后,梅黛整个人都焉了。看来,她真的是爱上一个GA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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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C城回来后,梅黛学会了一件事:大部分时间和姐妹们在外面度过,不到晚上十一点,绝不回家。早餐不在家吃,中餐不在家吃,晚餐也在外面解决。不给梅家老两口留下任何逼供的机会。虽然,梅黛深刻知道,她那精明无比的母亲和常常隐藏智慧的父亲都知道她的现状,她仍然避之不及。
是夜,以邵妃为首的三个女人又在某馆子里品味人生,把菜言欢,由三人中的头号BH女邵妃率先发言,“同志们,我打算和黎某人离婚了。”邵妃说话的语调是高昂的,心却是虚的,虚到她刚把话说完就忽然发觉那声音都不像自己说出去的。
终于要离了。梅黛在心中感叹,邵妃连续犹豫了很长时间是分居还是彻底离婚,连她都等急了,她从头到尾就不看好邵妃和黎尚的婚姻。
“房子归你么?”关沫言刚和秦青小俩口买了房子,最近正在装修,所以,她最关心的还是房子的问题。
“这是废话。我比较纠结的是,我该不该分那陈世美一半家产。”邵妃夹起一块红烧肉,在关沫言艳羡的目光中吞入樱唇里。
“哎,我说下次你们点菜的时候能不能忌荤?我都快馋死了。”关沫言委屈地说,为了能在结婚当天穿上那套婚纱,她已经忌很多很多天没吃过肉了。
“言妖,你速速退下先。现在所有人都是单身状态,哪天你也分离了再步入我们的阵营里。”邵妃吞下红烧肉后,直接张口打断。
“邵妃妃,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啊?以前我单身你们排挤我,现在我脱离出单身了吧,你们还排挤我。是不是十二年的患难之交啊。”
“小沫言,要怪就怪你自己生不逢时。我们双双对对的时候,你单身,我们单身的时候吧,你和你家小秦青就双宿双栖了。你说你这倒霉孩子咋这么倒霉呢?”平时,邵妃最大的兴趣就是挖苦关沫言,因为关沫言欠挖苦。
关沫言感觉到了邵妃的不爽,不敢直面对方的凌厉,只能悄悄转移话题,“梅黛,你最近见到过阮帅没?”
梅黛忽然觉得关沫言真是罪有应得。
邵妃端着酒杯豪迈的饮下后又豪迈地笑了,“话说回来,梅黛你有没有考虑过乔洋?那小子可没少让我做说客。”
“是啊是啊,他也找过我。”关沫言应和道,说完之后开始揣摩自己是否说错了话。
听到乔洋这个名字,梅黛又是一阵心烦气躁。她真的对他一点都不来电,可是,他却执迷不悟依旧故我,真让梅黛棘手。
“小梅同学,你这种年纪这种造诣的女人还是跟关沫言一样找个身份登对的人嫁了吧,不做那些风花雪月的爱情梦了。”一手搭上梅黛的肩,“那会把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对啊对啊。我早就说过,身份背景真的很重要。彼此的信任就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关沫言忙赶着搭腔。
梅黛倒不是介意身份的问题,她和阮千致相处过,他不是那种身份等级观念强的男人。但是,他是个GAY。又细细一想,她忽然觉得有一些心理平衡了,他不是不爱自己,他只是讨厌女人。可是,这种为了掩饰内心深处更大失落的心理平衡只持续了几秒,梅黛便有种想哭的冲动了。
为什么不管到哪儿,不论说什么话题,不管她怎么反抗……即使他不在,即使他是个GAY,连他的名字都能轻易地打败她的防线?为什么她辛苦修炼了二十七年的自我疗伤能力在遇上他之后就变得一无所用呢?为什么一想到他她只觉得她积攒了那么多年的阳光都被赶去了别的地方呢?
她崩溃了。
邵妃完全看出了梅黛的死样子,她就知道梅黛是那种一扎进爱情坑里就绝对爬不起来的那种,略思量了一下,她道,“今天晚上你去我那儿住吧。黎尚这几天不在,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我……”
“你的衣服我的保姆都洗干净了放在那里了,实在不行你可以穿我的。明天上班我送你去。”又夹了片木耳入口,邵妃不再过多的讨论这个话题。
056-057
打电话给梅母的时候,梅黛已经在邵妃的车上了。
看着在车窗外一点点流失掉的光线,梅黛的喉咙有一些苦涩,那苦涩从喉咙深处蔓延至舌尖,她想哭了。
“哭吧,我看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也累。”邵妃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了梅黛的表情,有些希望她真的就那么大哭一顿。
“我前不久见到他了。”他过得很好,他和他的partner很和谐。
“嗯。”一手打着方向盘,另一手在车内的小碟架里找到一张碟——《断弦的耳朵》,是梅黛专门刻录的《Music Heaven》系列,梅黛发给她和关沫言一人一张。
乐声响起的时候,邵妃明显看到梅黛一颤。她一直都知道,梅黛有一块关于音乐的地方,是最柔软最脆弱的部分,只要乐声响起,再想掩埋的情绪她也会控制不住。
比如此刻,梅黛泪流满面,邵妃听到她哽咽着说,“他居然是个GAY,你能想象么?我爱上的是一个同性恋。我还极其愚蠢的以为他爱我。我还差点……差点就要和他……”
哭声……
“你听谁说他是GAY?”邵妃先撇去对她这副死样子的同情,率先进入到解惑阶段。
“敬理。”梅黛哭声中还不忘回答邵妃。
邵妃只觉得满头黑线,敬理这人极其不靠谱。她知道梅黛心里不舒服,却不知道她是因为这样一个荒唐的理由,她不是没见过阮千致,她甚至看得出来:阮千致是很在乎梅黛的。只是邵妃私心里一直不希望梅黛和阮千致有什么发展,原因很简单,太不相配。
“梅黛,我发觉,任何扯上阮千致的问题你就会变得毫无判断力而且轻信他人,智商基本保持在弱智以下。”她忽然觉得,关沫言那张大嘴巴有一句话还是说得十分正确的:彼此不觉得卑微才能产生信任。她太了解梅黛了,比任何人甚至梅黛本人都了解她。所以,她认为,梅黛不是不信任阮千致,而是根本不信任自己。不信任自己有能够吸引对方的魅力,不信任自己比得过李若琳,不信任自己一把年纪这样浪漫经典的爱情故事还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过,她希望梅黛能自己看透这一层。
“不会的。我以前就觉得……觉得他讨厌女人……讨厌得很不正常……”梅黛已经走入了死角。
“姓梅的,你真的……我该怎么说你好?”邵妃有些无语,她料到过梅黛真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将自己的一切都全盘否定,看来……这感情伤得她不浅。
梅黛终于不哭了,抬起头来幽幽的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挺没出息的?”
“何止挺没,简直是毫无出息。‘自作孽,不可活’。我早告诉过你,修行浅就不要踏入情道里。我真是眼睁睁看着你由一天真烂漫傻大姐变成一蹉跎老女人,每天愁容惨淡要死要活,看得我累。”只是,她的修行又何时高过呢?要是人人都能把握分寸不让自己受伤不让自己被温柔蛊惑,又哪来那么多弃妇,那么多失意的女人呢?爱情的角逐中,只要真爱了,到最后,女人受伤一定比男人多。
“那我该怎么办?”
邵妃两手都扶在方向盘上,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有一些迷茫。是她平时太强势了么?又自嘲地笑了笑,道,“最好的建议就是,弃暗投明,去找乔洋吧。”这是实在话。那个男人深爱着梅黛,迁就她任何的行为,而且,这感情经过了长年累月的考验,依然没有变化。
这样一个男人,邵妃认为,是天底下最适合梅黛的男人。
梅黛懵了。
她下意识的问,“妃,人活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到底什么?”这话她曾问过无数人。
邵妃深谙她的用意,于是直接绕过答案,认真的说,“不让自己吃苦。”以前的标准答案是:快乐。但邵妃知道,梅黛一定会很严肃的告诉她,她和乔洋在一起不快乐或者是乔洋不是她一直期待的爱情。
这太纠结,邵妃不喜欢。
“梅黛,不要以目前的喜好来判断自己的幸福指数,我想,二十年后再看吧。”
“好,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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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沫言和秦青定在八月一日建军节结婚,为了这么个具有喜感的日子,邵妃没少挖苦过。关沫言和秦青都不介意,因为七月初,邵妃终于和黎尚离婚了:房子归邵妃,黎尚的一间超市也归她,除此之外,邵妃没再要求其他,黎尚也没执意给她什么,两人和平分开。
同时,梅黛接受乔洋已经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了。
和乔洋相处的时候,梅黛深刻的发现:她和他根本就没办法在一起。因为,有过和阮千致相处的经验后,任何人对于她来说,都只是迁就。
乔洋似乎也真切的感受到了梅黛的冷淡,他挽着她过马路都会被立马被她甩开。可是,坚持了太久,他仍然不愿意放弃。即使,梅黛只是敷衍他。
与此同时,天河集团的老总阮千致却过着相同却又不同的日子。相同在于,他仍旧每日没命的工作,把天河集团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同的是,他搬回了自己的别墅,那套出租屋暂时空置。李若琳先后找过他几次,每次都是秉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坚定决心,但每次都被意志坚定心无旁骛的阮千致晾在一旁,后来,她干脆暂停出击,预备等到一个合适时机再行动。
这天,方秘书又把加拿大“阮太太”打来的电话接进了总裁办公室。
“妈。”阮千致淡淡的说,眼睛没有离开过笔记本电脑的页面,他仍旧在忙碌着。
“千致宝宝,妈妈好想你啊。”阮母兴高采烈。
“嗯。”阮千致一手扶在键盘上,仍然在搜索着页面——三色堇。
“你在忙什么?”阮母不太高兴阮千致的敷衍。
“你儿媳妇的事。”
“你还在准备那个求婚礼物?”阮母有些黑线压顶的感觉,心想,阮志林怎么没有儿子一半的浪漫。那时儿子失意地打电话向她求救,她耐心地给他分析:她儿子阮千致是一个优秀到极致的男人,如果对方别扭抗拒,那绝不是千致的问题,那绝对是那女人的问题。阮母教育阮千致:要让对方接受他接受得毫无压力,就要以他的真诚感动她。
“还不够。”
“够了够了。”阮母有些不爽,“不要太宠女人,那样你会受伤的。”
“妈,你还有事么?”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翻网页有些累,他想挂了。
“儿子,妈妈有个事情要跟你说。”阮母支吾道。
“说吧,我在听。”阮千致在思考的是:三色堇这种花似乎只适合秋冬季节种植,夏天会不会晒死?
“你……还记得范楠寒么?”阮母终于提起正题。
阮千致滚鼠标的手暂停,表情瞬间冷凝。
“她前段时间回加拿大了,问起过你。”她似乎过得不好。
“然后?”
“然后什么?我怎么知道然后?”阮母继续搪塞,因为她不小心向范楠寒泄露了阮千致在国内找到一个很爱的女人并且誓要非她不娶的消息。
“妈。你跟她说了什么?”阮千致有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
“她……应该不会……去找你吧?”阮母反问。
“她结婚了没有?”阮千致想起范楠寒那时候跟他说过的话,她要等他爱她时,才接受他的求婚。可是,她还告诉他,如果没有人要她,她也接受他出于愧疚性的求婚。
“没有。连男朋友都没有。”阮母这下倒是答得很快。
“……”阮千致对母亲的悟性彻底无语了。
看来,他的行动得提前了。
058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在虐。
这些误会不是偶然,绝对是必然。。
(话说,大家做好心理准备,这文还要别扭一章。到了60小章以后就要恢复到咱甜甜扯扯的路线了。我真不喜欢写别扭,所以,很快就能结文了。)
对了……
俺有一篇校园小短文,很甜很甜的……和扣肉风格不像,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瞧瞧(记得开音乐,会更有感觉滴)
这天下午,梅黛像往常一样下班,像往常一样从写字楼走下去,不过,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她刚走到大道上,便有一辆黑色的Mercedes-BenZ停在她面前,然后,车窗拉下,她看见阮千致那张分毫未变的脸。只是,隔得远,她没看到阮千致脸上的憔悴。
梅黛当下的直觉是:跑。
事实却是:她停住了。
她何必要跑?她又没欠他什么。
于是,她真的停住了,她打算,先好好辱骂对方一番,再给他一个巴掌,然后再用手指头点死他,用唾沫星子淹死他,用脚踩死他,或者干脆骂死他,总之,要他死在自己面前……
“上车。”车子缓缓前移着,跟上了她的步子。
“阮总找我有事?”梅黛摆出一副对待陌生人的嘴脸,另外,嘴角还勾着那种极其职业极其难看极其僵硬极其做作的笑容。
这让阮千致恼火到不行。
是她在C城离开了他,是她没回他的短信,是她还没给他个答复就和别的不同的男人那么亲密,是她……她总是这么别扭。阮千致有时会很好奇,他究竟看上这女人什么地方。只是,愈思考这个问题,愈增加他的思念度。
整了整思绪,阮千致知道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没有解开的误会,于是他换了一个口气,“怎么,连上车的勇气都没有么?”
梅黛向来很吃这激将法。所以,下一秒,她拉开后座的车门,“砰”的一声用力关上。车里的空调开得很低,在这热得要命的夏日下午,迎面扑来的冷气让梅黛瞬间清醒了很多。理清了一下思路和情绪,她尽力摆出自己最平和的语气,“说吧,什么事?”
“跟我去一个地方。”
梅黛注意到,阮千致的语气是这样的:‘跟他去一个地方。’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命令。然后,她就像他的奴仆,没有反抗和拒绝的权力,虽然,私底下梅黛这种有些自受虐倾向的女人是很喜欢男人大男子主义的,不过,阮千致不是她的男人,所以,梅黛当场拒绝,“我不去。”
阮千致猜到梅黛会拒绝,但他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这么坚定,瞳色深了一圈,他压低声音说,“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他不想这么快翻脸,因为他想好言好语问她,她究竟在排斥他什么,她究竟在别扭什么。可是,梅黛的语气和态度却让他觉得自己卑微到卑贱。他阮千致何曾在女人面前受过这样大的挫折?他何曾为别人费过这样大的心思?他何曾被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仍旧坚持不懈?他只是因为爱她。没有理由的、发了疯的、像是被什么灵异附身的,爱她。爱她和他争吵时的样子,爱她闭着眼睛懒懒晒太阳听音乐的样子,爱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表情,爱她耍她的小聪明只为跟她争洗澡的位置,爱她央求他为她煮面时刻意装出来的惨兮兮,爱她吃他煮的面时露出的喜滋滋模样,爱她在他面前流露出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
他就是爱她。
想到这儿,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一圈,唇也跟着抿了起来。
“阮千致,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梅黛怒道,手抓过车内的软椅,若不是那皮的质地好,恐怕早被梅黛抓出了一个窟窿。
“噢?我请教你,你忍耐了我什么。”
夏日的下午,天还没黑,阮千致的车驶入车流的时候,梅黛完全没有注意到车子行进的方向。
“何必装作自己受了很大的冤屈一样,是男人最好敢作敢当。”梅黛冷嘲。
“好,很好。”阮千致紧闭的唇角漫开一丝苦涩的笑,他忽然觉得无奈而且无助:他究竟做了什么?“你说,你说出多少我承认多少。”
梅黛原本想即刻回嘴,最好是用他和敬理都是同性恋,都有虐对方的劣根性来嘲讽他的。却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手机响了。
掏出:乔洋来电,是否接听?
按下接听,乔洋焦急的声音凌空就传来,“你在哪儿?”
“呃……”梅黛这才抬头看向车窗外,看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之后,又是一阵怒火:阮千致想把她带去哪儿?“阮千致,你停车!”梅黛一手挡住手机传话口,一边压低声音对阮千致说。
阮千致像是没听到她说什么,认真地开车。
“你疯了,我让你停车!”梅黛的声音一缕一缕的都被电话那头的乔洋听到。
“梅黛,你在哪儿,他要把你带去哪儿?”
“阮千致,放我下车……”梅黛试图说服阮千致让她下车。她直觉知道,阮千致这一行为绝对有更深层的目的。指不定又是一场“XX门”事件,只是,这个事件里说‘很傻很天真’的人会是她,一想到这儿,又看见阮千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梅黛干脆不再遮着手机,而是直接对着电话那旁的乔洋说,“我在万宝路,阮千致正挟持我去他的别墅。”
“你在那儿别动,我马上去接你。”乔洋话毕就挂了电话。
这边,阮千致却是怒极,抓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一些,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开的是一辆车,所以,只是一个不受控制的转弯,车子便撞向了路边的绿化带。
梅黛很快地抓住了车内的扶手,她真的很怕死。
确定震荡都结束了之后,她抬起不可置信的双眼,恨恨的瞪向前方正回过头看她受伤了没的阮千致,“你到底要干什么?”
阮千致关切的眉目在接收到梅黛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之后瞬间降温。
“你觉得我会伤害你,所以,你找别的男人来,是么?”声调很低,低到不像是喉部发出的,而是,挤压着内脏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