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开他,“别跟我装,你昨天的深情挽回可是催人泪下哦。”
“我?深、情、挽、回?”宋若谷一字一顿,似乎难以相信。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让她给你道个歉。”
“可她根本没道歉。”
“嗯,确实,对不起。”
他说得这么干脆,我倒不好意思再纠缠了。算了算了,也不知道这笔烂账怎么算,现在要紧的是先填饱肚子。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在我狠宰了宋若谷一顿,吃得肚子溜圆,正被他拉着在校园里散步消食时,却陡然看到秦雪薇就在我的正前方。
今天刚下过一场雨,空气清新。秦雪薇穿着一袭白裙,长发如瀑,发丝和裙摆在雨后的微风中轻扬,加上她身材曼妙,姿态优雅,就跟仙女下凡似的。路人不分男女老少,纷纷侧目,有的还举着手机明目张胆地偷拍。
我对宋若谷说,“你站在这里别动。”
宋若谷竟然很听话。
然后我像一枚炮弹一样冲向秦雪薇,五米,四米,三米,两米…
因为刚下过雨,所以路边有不少脏兮兮的水洼。眼看着秦雪薇正打算躲过一片水洼,我傲然抬起脚,走你!
白衣仙女以一种下凡投胎的姿势一头扎进泥水里。
仙女艰难地从泥水里爬起来,此时她已经成了一条盛装打扮的巨型黄鳝。
秦雪薇看到我,发出震天怒吼,“纪!然!”
“美女你好,美女再见!”说完,我转过身撒腿狂奔。宋若谷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本着能帮一把是一把的国际共产主义精神,我只好拖着他一起跑。
秦雪薇别的行,论跑步她还真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今天她为了增加仙女效果,还穿了细跟高跟鞋。我现在总算明白我那甩她两个段位的体育课成绩意义何在了。
我和宋若谷跑了一会儿,秦雪薇就被我们甩在身后,不见人影。而且这场追逐还造成了一个轰动效果,穿着白纱裙踩着细高跟的曼妙少女顶着一身泥巴迎风奔跑,这是多么让人凌乱的画面!又是多么令人费解的行为艺术!
同学们纷纷议论,这年头人为了红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据说还有个倒霉哥们儿,骑着自行车远远地看到一长发白裙的窈窕女生在奔跑,要多唯美有多唯美,于是此男奋力骑着自行车,终于可以看到正面时——尼玛!
当场阵亡。
2
甩掉秦雪薇之后,我和宋若谷都不太累,但我刚吃完饭就这么剧烈运动,肚子难免难受。宋若谷只好又把我带到校医院,开了点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给我看病的那个医生太帅了,不是宋若谷那种年线条完美的帅,也不是史路那种精致的帅,而是很有气质,当然也不像是宋若谷那种贵气,而是温柔的、善解人意的,能把任何东西融化的如春风一般温暖的气质。
我当时就走不动道了,捂着肚子非要他好好给我看看。
帅哥医生让我躺在床上,他在我肚皮上按,一边按一边问我疼不疼。我的思绪飘得太远,也不知道都回答了些什么。
医生站起身,让我把衣服放下来。他说:“应该是撑的。”
“…”我羞愤难当。
宋若谷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我不甘心地坐到医生对面,“医生,您再给我看看我还有什么其他毛病。”
他低头开着药方,“没别的,你身体特别好,至少肠胃是这样的,”他抬起头,温和地笑了笑,“不过以后要注意饮食,别吃太多。”
我不死心,一指宋若谷,“要不您再给他看看?”
帅哥医生看向宋若谷,与此同时宋若谷也看向他,两个人对视了有一会儿,也不知道他们通过目光都交流了什么。最终医生把药方递给宋若谷,“一天三次,饭后吃。”
宋若谷接过药方,道了声谢,拉着我走出房间。一走出来他就乐不可支,问道:“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关你什么事。”
“你死了这条心吧。”
“关你什么事。”
“因为你是我女朋友。”
“去死。”
我拿着药,心想是不是以后吃撑了都可以来这里看帅哥,是不是只要吃撑了就可以来这里看帅哥…正想着,一抬头看到宋若谷那个得瑟劲我又来气,于是我说:“下次医生给我检查的时候你不要看。”虽然只是腹部,但也有点难为情,更何况他还笑场。
宋若谷却不以为意,“你可以看回来。”见我没说话,他又补了一句,“我有腹肌,你不吃亏。”
我只好从善如流地顺着他的话耍流氓,“能摸吗?”
“能啊,不止腹肌能摸,还…”
“闭嘴!”
你说我怎么就脑抽到对着一头流氓耍流氓。
***
下午上课时,我才发现我和秦雪薇的梁子结得有点大。对于我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来说,丢个人啊遭围观啊兴许不算什么,但是对脸面大于天的美女、冷艳界的标杆,那可是要亲命的事。
因此整个一下午我都坐立难安,没办法,秦雪薇那目光太j□j裸了,简直像是要直接把我咬死。我坚信,之所以她没有立刻报复我,完全是因为她想憋个大的,然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把我整得生不如死。
这可如何是好!
傍晚下课,我战战兢兢地和宋若谷吃了饭,却不敢回宿舍了。秦雪薇的寝室就在我隔壁,我真怕晚上回去一推门看到的是秦大美女磨刀霍霍的场面。
我被自己的脑补吓出一身冷汗。
无奈之下我只好找史路求助,想看看我能不能先去他那里躲一晚,结果这厮回答说他现在去外市见网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且他还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地给我唠叨他都吃了什么,我特想问问他你的网友好吃吗什么味儿的。
所以说,每一个倒霉催的女生背后都有一个不靠谱的闺蜜。
宋若谷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说:“我给你在会议中心定个房间吧。”
我假惺惺道:“那怎么好意思呀。”
“不好意思就算了。”
“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开房

1
会议中心的宾馆是三星级的,条件不错,当然,价格更“不错”。不过没关系,谁让咱傍上大款了呢。反正我和秦雪薇的各种恩怨其源头也是宋若谷,我现在以女朋友的名义花他点钱,不奇怪。
我们在宾馆前台竟然遇到了熟人,确切地说是宋若谷的熟人,我在学生会聚餐时见过。他和一个女生手拉手走进来,看到我们时说了一句:“你们也来了?”
我傻乎乎地点头,“是啊。”
等看到那男生心照不宣的表情以及女生羞涩地低下头,我,悟了。
“咳咳,不是,那个…”我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越辩解越糊涂。
“是啊,玩儿得愉快!”宋若谷拿着房卡朝他们示意了一下,拉着我转身上楼。
“喂喂喂,他们误会我们了。”我简直就是在被宋若谷拖着走。
“那又怎样,你又不掉块肉。”
“可是…”
“不用可是,有些东西只能越描越黑,再说了,”他停下身,不满地看着我,“跟我开房你好像很委屈?”
…难道我应该很荣幸?
我以为宋若谷会把我扔进房间就走的,但是这厮竟然坐在床边看起了电视。不知道那是个什么节目,两只山羊在擂台上撞啊撞的,周围许多淳朴的村民们在卖命地鼓掌。
我听说过斗牛斗鸡斗蛐蛐,就是没见识过斗山羊的。
宋若谷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这人的口味还真是独特。
我碰了一下他的胳膊,“换个频道。”
他按了两下遥控器,调到科教频道。一个浑厚的男低音在讲述着公狮子和母狮子制造狮子宝宝的全过程。
“换、换一个。”
一个大眼尖下巴的女人在对着镜头哭啊哭,一边哭一边说你为什么不爱我。
“再换。”
一个八路军在草原上狂奔,身后不远处一个排的日本鬼子追着他放枪,愣是一下没打中,倒是那英勇的八路回头一枪一个,枪枪爆头。
“…换。”
相亲节目。
“换。”
选秀节目。
“换。”
电视广告。
“换。”
最后宋若谷把电视一关,遥控器扔给我,“玩儿点别的吧。”
我着急了,“不是,你怎么不走啊?”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为什么要走?”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宋若谷不理会我,掏出一本书靠在床头一本正经地看了起来。
我一脚站在地上,一脚踏在床上,说道:“大爷,小的我卖艺不卖身,您哪凉快呆哪儿去成不?”
“刚进来就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
这变态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想人所未想。可要命的是,我竟然听懂了。
懒得理会他,我干脆到一旁上网。玩儿了一会儿,突然听到身后“咔擦”一下按快门的声音,我扭过头,看到那变态正举着我的手机对着他自己的腹部,他的T恤被掀起来一半,露出结实的腹肌。
“我是一个正直的人,”他放下手机,说道,“所以要补偿你。”
能把“正直”一词用出这么丰富的内涵,此人有才得让人想捏死他。
无力吐槽,我只好接着上网,在论坛里开了个帖子,叫做“818我的极品男盆友,我一直怀疑他是外星人”。我把宋若谷干的那点奇葩事稍加处理,隐去会暴露隐私的一些细节,都写了上去。本来只是发泄一下,没想到回帖的人还挺多,很快这帖子就成了热帖,还被版主在论坛首页推荐了。我瞬间就得到了鼓励,卯足了劲继续写,不知道是围观群众跟着起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帖子里认同宋若谷是外星人的回复还挺多。
我这一写就忘了时间,等到困意袭来时,赫然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我回头看看宋若谷,那厮已经睡着了。书被扔在了一边,他歪着脑袋靠在床头,两条长腿交叠,笔直地铺在床上。睡着的他脱掉了白天那种诡异的气场,倒显得顺眼了不少。
可是这也不是个事儿,这房间里就一张床,你说孤男寡女的…多不好呀。我只好上去摇他,希望能把他摇醒,可是无济于事。我又捏他鼻子,但是人家还有嘴啊,张着嘴呼吸得那叫一个舒畅。我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这下你没办法了吧?用脚呼吸一个给爷看看?
他没有用脚呼吸,而是挣扎了一会儿,然后就身体一松,不再反抗。
我吓了一跳,不不不不会挂了吧?我抖着手伸到他人中出,还好,还有呼吸。
可是到底要怎么把这位冤家弄醒!
无奈之下,我站在床上抬脚冲他身上招呼,踹他泄愤。咚的一下,他被我踹下了床。
算了,睡成这样,估计他对我图谋不轨的概率应该很低。想了想,我又不放心,打算找东西把他绑起来,这样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可是用什么捆呢,这家宾馆东西挺全,就是没绳子。是呗,万一哪位顾客看到绳子心血来潮自挂东南枝什么的…我抓抓头发,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你说我这胡思乱想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话说目前这个情况最适合捆人的东西就是宋若谷的腰带了。
我现在也不担心这死猪能醒过来,因此特别豪迈地去解他的腰带,动作极其奔放。但是他这腰带也不知道是哪个脑残设计师设计的,简直就是个机关,我摆弄了半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终于解开了。
我摸着下巴嘿嘿笑着,冷不丁一扭头,发现宋若谷正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丢开他坐在地上。其实我胆子不小,但是大半夜的突然发现这个人是活的,不对,是醒的,总归会让人心里毛毛的。
宋若谷的目光下移,看到了被解开的腰带,“你…”
一男人,刚睁开眼睛时发现有个女的趴在他身边解他腰带,这事情搁谁都会想歪。我赶忙摇手辩解,“你你你别误会,我就是想把你绑起来。”
“哦,”宋若谷意味深长地看我,“没想到你口味还挺重。”
“…”他好像想得更歪了?
2
我发现在面对宋若谷时我总是会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无论什么情况。此时我也不想解释了,冲他摆摆手说道:“你快回去吧,嗯,再见,晚安。”
他看了看手表,“都这个点了,你让我回哪去?”
也对,现在宿舍楼的大门肯定已经关了,他要回去,除非是蜘蛛侠。
他躺好,姿态放松,以一种“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的无辜表情看着我,“你要不要继续。”
我#¥T$^%^@!!!
我不要和外星人说话!
可是不说不行啊,我还得想办法把这位爷请走呢。于是我好说歹说,总算劝着他又开了个房间。
他特别地不乐意,“爷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爷,要不我回头把钱给你吧。”
“算了,我不吃软饭。”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本来吧,因为某些意外事件,宋若谷多花了一倍的价钱,这让我挺愧疚。但这种愧疚并没有维持多久。
“宋若谷,你说我掐你鼻子捂你嘴你都没醒,怎么就在那个节骨眼上,你就自然醒了呢?”第二天一早,我问宋若谷。
他淡定地喝着小米粥,没答话。
“还有,别人被捂着鼻子嘴都会憋醒,怎么你宁愿憋死自己也不会睁开眼睛呢?”
“还用问么,我故意的。”
“…”
“不高兴你咬我呀。”
“…”
“非礼也行。”
“…”
结论:在面对宋若谷时能不张嘴就不张嘴。
再去上课时秦雪薇的怒气值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估计不到放大招的时候她的怒气值是不会减少的。我构想了几个版本的大招,每一个都让我小心肝儿乱颤。
不!能!再!这!样!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对宋若谷说:“你能不能把她劝回来呀?”
宋若谷答得干脆,“不能。”
“为什么?她现在明明只是缺个台阶下,你哄哄她,她肯定回来。”
“之前每次吵架都是我把她哄回来,但我不想次次这样。”
“额…”饶是我如此发达的想象力,也很难想象宋若谷哄人是个什么鬼样子。
“我不能惯着她,不然她会得寸进尺。”
秦雪薇作为冷艳女王一枚,对待男人的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我有点同情宋若谷了,这要是真爱还好,关键这小子也不很在乎秦雪薇嘛。“话说,你有没有试过喜欢她呀?”
宋若谷凝眉,“我一直不清楚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你给我科普一下。”
“哦,我高中时暗恋过我的物理老师。”
“然后呢?”
“当时的感觉就是每天都想看到他,看到他时会紧张,说话都说不利索。”
“嗯。”
“他讲课时我也听不下去,只盯着他的脸看。”
“嗯。”
“他叫我回答问题,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然后你的物理成绩一落千丈?”
“…”这不是重点好吧!
“那后来呢?有没有表白?”
“哪敢啊,他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老男人。”
“…”我捏着拳头,耐心说道,“所以,你可以喜欢一下秦雪薇嘛,她长得漂亮,性格也还好。你们在一起,还是要有点感情维系的,至少不会那么容易闹分手。”
“那你喜欢物理老师的时候有试过不去喜欢他吗?成功了吗?”
“我…”
“所以说,喜欢不喜欢的,谁能控制得了呢。我明天会喜欢上谁,这个还真难说,说不准我哪天就喜欢上你了。”他看着我,态度那叫一个真诚。
我被他绕进去了,猛点头。
“想想就挺恐怖的,对吧。”他说。
“…”你怎么不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


神经病师妹

1
由于担心秦雪薇对我造成严重的无可挽回的伤害,我厚着脸皮回到会议中心,打算一直赖到史路那小子回来。
宋若谷没说什么,他又变回款爷了。
除了偶尔被宋若谷那变态骚扰一下外,我夜不归宿导致的另外一个后果是室友们看我时的神色很暧昧。用脚趾头都能猜出她们在想什么。
终于,我们宿舍老大按耐不住好奇心,问我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我眨巴着眼睛说道:“我说我一个人在宾馆待着什么都没做,你相信么?”
老大猛点头,“相信才怪!”
所以说我也想通了,这个事情它根本就没法解释。而且与秦雪薇对我造成的人身威胁相比,清白啊名声什么的,那都是很次要的东西。更何况,至少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能和宋若谷有点那啥,还是挺招人羡慕的。
我果然正在被某个变态同化。
***
我觉得我还算厚道人。所以在宾馆住了几天,眼见着宋若谷一天破费好几百块钱,我也挺不落忍的。虽然这厮很不把那点钱当回事——他在我隔壁弄了个房间,晚上也不回去。
也不知道他想过什么瘾。问吧,就回答说不好意思让你独守空房。
其实我本来就在独守空房,我骄傲我自豪。当然,这话我可没敢说出来,也就在心里讽刺两句,要不然就有意思了,那家伙指不定怎么调戏我呢。
对,没错,就是调戏。曾经这小子给我的印象就是又严肃又正经,整天像个机器人活着。这些天和他相处下来我发现我之前实在想太多了,以至于自动把他往言情漫画中酷帅狂霸的男主角靠拢。
他的严肃是假的,他的正经也是假的。
他不厌其烦地炮制着各种恶作剧,他还喜欢三言两语把我说得满脸通红尴尬无比,然后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热闹。
幸亏这种调戏只停留在嘴上,没有让我反感的动作或猥琐的眼神,让我相信这虽然是一头流氓,但还算是有素质、有品位的流氓。
话说回来,总不回去这也不是个事儿。无奈之下,我只好拉下脸来给秦雪薇写了一封催人泪下感人至深的道歉信。
第二天上课时,秦雪薇主动坐在了我身边。
我…
那封道歉信是感人而不是感化人,怎么会发挥出化敌为友这么神奇的效果呢?
由于我们这对组合太过诡异,我们俩前后左右一圈的座位都空着,不少同学远远地坐着,时不时往我们这里瞄一眼。
我实在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时秦雪薇先开口了。她说:“我不会用斧子砍你也不会给你投毒更不会半夜三更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说这么直接干嘛呀。”
“这些都是你直接在邮件里写的。至于杀人碎尸泼硫酸往你书包里放蟑螂这些我也统统不会做。…我讨厌蟑螂!”
她越说越激动,本来压得很低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
讲台上正在写板书的老师回过头,和蔼可亲地冲秦雪薇笑,“这位同学,以后再这么无组织无纪律,我就邀请你参观生物学院的蟑螂标本,据说还可以亲自制作哦。”她说着,还挤了挤眼睛,年近六十的奶奶级教授卖起萌来,真是让人肝颤啊。
我压低嗓子,问秦雪薇:“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马上离开宋若谷。”
“好啊。”
“…”她瞪着眼睛没说话。
难道是我答得太干脆?我擦了擦眼角,“那什么,其实我爱他爱得痛彻心扉难解难分生不如死死去活来,但是你才是他的真爱呀,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他为你痛苦,所以只能选择放手喽。”我越说越起劲儿,打着拍子唱道,“分手快乐…”
老教授再次被打断。她转过身看着我,“这位同学,再有下次,我就去请宗教系的同事做个法,保你一辈子快乐好不好呀?”
汗,这是哪里来的妖孽教授啊,妈妈我要回家!
我不敢说话了,安静下来,却在课桌下迫不及待地给宋若谷发短信:我要分手!
宋若谷很快回了一串省略号。我发现每次他回话时都会先发串省略号,暖场一般。
没等他说下句,我就回道:好不好呀!快说好!
宋若谷:好。
我激动了,刚想拿给秦雪薇看,却马上又收到一条他的信息:好好等着我。
汗,这算是威胁吗?我没说错什么吧?
我:秦雪薇已经回心转意了,她就坐在我旁边,我已经答应她和你分手了。
宋若谷:你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我忍。此时不能和他对着干,我的态度很友好:首长您忘了,您给我的最高指示就是把她追回来,现在她想回来了,我的任务也就圆满完成了。
宋若谷不吃这一套。他说:既然如此,首长没说撤退你就先按兵不动吧。
我…
我真想扒开宋若谷的脑壳,看看他的大脑是怎么长的,长得像猕猴桃还是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