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念以为风净鸣还在生气,立即老老实实地把嘴巴闭上,心里却对他这种小肚鸡肠的行为很是不屑。
而风净鸣,却再也不敢低头看她。
…
而被他们甩在身后的停烟阁中,宁璧玄和风芷儿也早已离去。西雪公子从湖中翻到水廊上,看着木板上未干的水迹,轻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又给那小子拣去了便宜。”
他走到刚才作画的木桌前,看着桌上那幅得意之作,弯弯嘴角,唇边扯出一丝微笑。
风净鸣的新计划
风净鸣很暴力地一脚踢开苏念念的房门,然后把她放在椅子上,招呼了两个丫鬟为她准备热水洗澡,随后就出去了。
苏念念把那身牛皮扒下来,跳进大大的冒着热气的木桶中,一边舒舒服服地泡着澡一边心疼她的那五百多两银子,五百多两啊,够她赎好几次身的了!
因为五百两银子的不翼而飞,让苏念念心情老大不爽,于是她洗完澡,就匆匆地爬上床睡觉了,任谁在外面敲门都不理。
到后半夜里,苏念念于半睡半醒之间只感觉浑身发热,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箍住了一般沉重,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异常难受。
第二天早上,风净鸣许久不见苏念念,以为她又和西雪公子混在一处,便也不理会。他突然想到一事,便把风芷儿叫到面前。
风芷儿本来就为昨天的事情有些懊恼,今日被哥哥叫来,便知与苏念念的事情脱不了干系,于是神情更加沮丧。
风净鸣看到风芷儿脸上的神色难过得几近扭曲,心里便有些不忍,毕竟是他的亲生妹妹。于是,他淡淡地对风芷儿说道:“苏念念此人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以后不要为难她。”
风芷儿眼珠转了一转,试探地问道:“我又要多一个嫂嫂了吗?”
风净鸣失笑道:“你这孩子,想到哪里去了,你的哪一个嫂嫂不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的?”
风芷儿却帮苏念念说起话来:“她也很美啊,昨天…”
风净鸣似乎不太想提及昨天的事情,于是打断风芷儿:“她再美,也是一朵有毒的花儿,不是你哥哥能消受得起的。”
风芷儿不解,瞪大眼睛看着风净鸣。
风净鸣也不原风芷儿涉及太多的江湖事情,于是只拍拍她的头说道:“总之,那苏念念身上有你哥哥需要的东西,在我拿到这件东西之前,你最好能和她修好。”
风芷儿想了想,不安地问道:“哥哥,你是要…利用她?”风芷儿虽然刁蛮任性,但也不太喜欢那些不怎么光明的作为。
风净鸣暖暖地冲她笑了笑,说道:“我若不利用她,恐怕就要被她利用了去。”
风芷儿听到这些,便不再问。她虽年纪小,但作为风波山庄的大小姐,一些江湖恩怨情仇的东西她也多少有些了解,哥哥既如此说,那便说明那个苏念念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在苏念念和哥哥的斗争中,她自然要站在哥哥的这一边。
就在风净鸣兄妹二人正在谈论关于苏念念的事情时,外面却传来了说话声,竟然是西雪公子的声音。
西雪公子在外面嚣张地喊道:“喂,风净鸣,你那宝贝丫鬟没事吧,怎么一直都没见到她?”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丝毫不顾忌里面有没有人,以及有谁。
西雪公子拣了个椅子坐下,外间有丫鬟端上茶来。
风净鸣看到西雪公子不像是在说谎,于是说道:“我以为苏念念一直和你在一起。”
西雪公子迫不及待地喝了口茶,结果被茶水烫到嘴唇,他丢开茶碗,盯着风净鸣不怀好意地说道:“不用装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就是怕那丫头心里喜欢我,跟着我走了吗,风净鸣啊风净鸣,做人也不能忒小气了…”
风净鸣不理会西雪公子,抬头对风芷儿说道:“芷儿,你先去吧。”
风芷儿便老老实实地出去了。
等到风芷儿把门掩好,风净鸣才一边摩挲着茶杯,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钟情于你,你明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让她跟你走的。”
西雪公子满不在乎地说道:“等你拿到了你想拿的东西,我们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到时候我们两情相悦比翼双飞,必定会羡煞旁人啊!”他故意把“旁人”两字咬得很重,其意图再明显不过。
风净鸣似乎很不屑:“堂堂俊才风流放荡不羁的西雪公子,怎么会突然钟情于我风波山庄一个小小的丫鬟?”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身边的温婉美丽的女人已经太多,独缺一个有趣的女子,而苏姑娘,则有趣得紧哪。”
风净鸣不置可否,继续把玩儿着茶杯。
西雪公子突然正色道:“喂,风净鸣,那个…等你的事情办完了,能不能留她一命?这样的女子,杀了实在可惜。”
风净鸣突然把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冲外面喊道:“青儿,去看看苏念念去哪里了。”
外面叫青儿的丫鬟轻声答了一声“是”,便离去了。
过了一会儿,青儿回来,在门外禀报道:“禀庄主,苏姑娘现在尚未起床,奴婢在外面敲门,她也不应。”
“奇怪,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西雪公子有些不安,起身出去。
风净鸣也起身跟了出去。
西雪公子拍了拍苏念念的房门,在外面叫道:“苏姑娘?苏念念?苏美女?开门啊?”
风净鸣很有实干精神地抬起脚又是一踹,苏念念房间的那扇门终于在风净鸣接连两次的暴力相向之后,掉了下来。
两人踩着门板走了进去。
此时苏念念正裹着一条被子低声自言自语着,说得不亦乐乎。风净鸣和西雪二人仔细听了听她说话的内容,无外乎就两个词:银子,水。
风净鸣那张淡定的脸终于被她雷得有些茫然,他走到她的床前,拉开她的被子,刚想问她你又在搞什么鬼,却又被一张红得不正常的脸惊悚到了。
风净鸣伸手探了探苏念念的额头,终于了然,原来这女人还是正常的,只不过是发烧了,说胡话了。
西雪公子端着一杯水走到床边,把苏念念扶起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把水送到她的唇边,一点一点地喂她。
风净鸣在一旁看得若有所思,终于,他眼前一亮,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
苏念念醒来时,发现身旁正坐着一个人。她定睛一看,那脆弱的小心肝儿立即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怎么会是风芷儿,不,应该说,怎么又是风芷儿!她苏念念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总是让这个小魔头来折磨她!
风芷儿看到苏念念睁开眼睛,便冲她笑了笑。
风芷儿这一笑,对苏念念的打击也不小。在苏念念看来,风芷儿和风净鸣应该是一路货色,只要对你笑,那就没什么好事。
于是苏念念终于忍不住了,老老实实地说道:“大小姐,饶命啊…”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又得罪你了。
谁知风芷儿却说道:“你没事吧?”
苏念念多想告诉她,只要您不在我面前晃,我保准没事!
风芷儿继续说道:“那个…以前是我不好,让你吃了很多苦头…”
虾米?苏念念平时以反应快著称(她这么认为),到这时候,她却反应不过来了。
风芷儿继续刺激她:“我这人很任性,从来不知为别人着想,以前多有得罪,你,你别往心里去…”
苏念念突然感觉呼吸有点困难,难道她还没有睡醒?她只知道自己昏昏沉沉地似乎一直在沉睡,现在这情形,其实更像是在做梦啊…
就在这时,外边又走进来一人。苏念念看到来人,心里感叹,果然啊果然,这家伙就是连她做梦的时候都不会放过她!
风净鸣身后挥了一下手,身后的小丫鬟将一碗药放在桌上,随即离去。风芷儿见状,也一起出去。
…
风芷儿在外面遇到了宁璧玄,便拉住他问道:“宁哥哥,你说,我哥哥为什么突然对苏,呃,苏姐姐,对她那么好?”
宁璧玄叹气道:“他也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他们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风芷儿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可是,我觉得苏姐姐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宁璧玄摇了摇头,神情似乎颇无奈:“我也觉得不像,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你没听到那日她和西雪说了什么。”
提到西雪公子,风芷儿便问道:“对啊,今天怎么都没见西雪公子呢,他应该很关心苏姑娘才对啊。”
“他走了,不辞而别。这个西雪,见到女孩子总免不了要调笑一番,至于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便很难说了。”
…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风净鸣端起药,坐在苏念念的床边。他舀起一匙汤药,放在唇边吹了吹,估计不会太烫了,便将药送到苏念念嘴边,说道:“张嘴。”
苏念念现在更加确定,她果然还没有睡醒。想想看,风芷儿竟然装得像个小媳妇似的和她道歉,然后她的变态哥哥又跑来亲自给她喂东西吃,这不是做梦是什么?
摄于风净鸣平日的魄力,虽然是在梦中,苏念念还是老老实实的张开了嘴巴。
靠,这什么东西,真难喝!苏念念一口没喝完,就皱起了眉头,待风净鸣又舀了一匙送到她面前,她就偏过头去,打死都不喝了。
风净鸣哄她道:“把它喝掉,病才能好。”
去死吧,做梦还来整我!苏念念怨念地瞪了他一眼,心里突然跳出一个非常非常不错的念头。
平时她总是被风净鸣欺负,现在好不容易让她梦到他,那就在梦里报一下仇好了,也可以消解一下她心内的怨气,况且现实中的风净鸣也不会知道她在睡梦中是怎么虐待他的。这样子虽然有点阿Q吧,不过人的情绪都是需要发泄的,她苏念念做梦发泄,环保无公害,谁都管不着她。
想到这里,苏念念突然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抢过风净鸣手中的药碗往地上一摔,板着脸气呼呼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弄这么难喝的东西给我!”
欠了钱兮你要还
苏念念突然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抢过风净鸣手中的药碗往地上一摔,板着脸气呼呼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弄这么难喝的东西给我!”
风净鸣被她的举动惊得一愣,低头看着地上碎成好几片的药碗,淡淡地说道:“你的胆子也不小。”
风净鸣的举动在苏念念眼里,俨然就是一副受气样,这让她心里爽得要死,于是伸手轻薄地抬了一下风净鸣的下巴,说道:“去,给大爷倒杯水。”
风净鸣突然抬眼,凛冽地目光划过苏念念的脸,苏念念被那目光惊得心里直打寒战,不过她随即一想,反正是在梦中,料这小子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于是装着电视里那些刁蛮小姐的样子垮下脸说道:“怎么,心里不服气?还不赶快去,再不听话,大爷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风净鸣这回真的怒了,突然抓起她的一只手腕,死死地握着。
“大胆,你放手,啊,疼啊,疼…”苏念念痛苦地叫喊着,突然,她面色一变,疼,她竟然感觉到疼!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根本就没做梦啊…这是什么天杀的剧情啊…
苏念念大喊一声:“我梦游!”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哦不,是假装晕了过去。
风净鸣放开苏念念的手,两眼冒火地瞪着床上假装睡觉的苏念念,咬着牙挤出四个字:“好自为之。”说完便即离去。
完蛋了,完蛋了,庄主震怒了。苏念念心里直哆嗦,这回可捅了大漏子了。为毛自己会认为这一切都是梦?不对不对,为毛大家表现得都那么像是一场梦?也不对…
总之不管怎么说,这回苏念念是真的杯具了。当然,不久之后她就会发现,这件事情带给她的厄运,远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
风芷儿正和宁璧玄讨论她哥哥对苏念念的态度大转变的问题,突然远远地看到风净鸣从刚才的房间里走出来,沉着一张脸走开了。
风芷儿扯扯宁璧玄的衣袖,不解道:“宁哥哥,你不是说我哥哥要将计就计去勾引苏姐姐吗,那他现在怎么会这么生气?”
宁璧玄不以为然道:“大概受到什么重创了吧…”谁知道那古怪的苏姑娘又出了什么新花招儿,把他气成这样。
风芷儿听他如此说,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世上终于有人能把她哥哥气成这样了。
…
苏念念听到开门声,知道有人走进房间,便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苍天啊,怎么又又又是风芷儿,她害她害得还不够惨吗…
风芷儿走近屋中,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又看到苏念念似乎受到了惊吓,她便走过来坐在床边,尽量把声音放和蔼:“你…你怎么了,我哥哥对你发脾气了?”
苏念念突然从床上做起来,一把抱住风芷儿的胳膊说道:“大小姐,我求求你了,别来了行吗…”
风芷儿不满道:“我本来就住在这里,你不让我回来我还能去哪?”
啊哈?苏念念放开风芷儿,顶着一脑袋问号看着风芷儿。
风芷儿说道:“你发烧昏迷了一天,哥哥就安排人把你移到我的住处。”
“等会儿,我发烧和搬家有什么关系?”
“你发烧的那天,房间的门坏了…”
这诡异的世界!苏念念真的无语了,于是具体那门为什么坏她也懒得问,只是礼貌性地说道:“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你这一日,我现在要回去了。”面对这个风大小姐时她从头发丝到脚趾头地别扭。
风芷儿突然拽住她的衣角,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说道:“你,你还在怪我对不对?”
苏念念轻轻掰开风芷儿的手指,以几乎是央求的语气说道:“大小姐啊,您能不能别这样,小的我心脏不好…”
风芷儿也是个暴脾气,前面装温柔装贤惠已经憋得她够难受了,现在她脑子一热,也不管她哥哥的什么大计了,扯过苏念念直接把她掼到床上,一半委屈一半怒气地说道:“喂,你这个人还真是不识相啊,我好心好意和你道歉,你偏不听,难道非要我把你绑起来逼你说‘这件事情我不介意’才可以吗?”
苏念念被她这么一吼,反倒不害怕了,坐在床上掸了掸衣服说道:“这才对嘛,这样才不至于让我产生做梦的幻觉嘛…那个,大小姐啊,您真的想和我道歉啊?”
风芷儿不好意思地偏过头,说道:“那是自然,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的不对。”
苏念念顺杆爬:“这件事情倒也不是没有弥补的措施。”
“什么?只要本大小姐能做到的,你尽管开口。”
苏念念贼笑道:“很简单啦,您把我那些掉水里的钱还给我就好啦…”
风芷儿哼了一声,说道“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着,转身从床边的柜子里翻了一会儿,翻出一沓银票,随便抽出了一张递给苏念念,说道:“这些够不够?”
苏念念虽然不怎么认识繁体字,但那银票上醒目的用繁体字写的“一千两”她还是能认出来的。于是她吞了吞口水,哆哆嗦嗦地接过银票,揣进怀里,这才说道:“我没有零钱找您啊。”
看吧,这人有多虚伪,你没零钱找别人那你还毫不犹豫地把人家的银票揣怀里?
风芷儿倒也不在意,挥挥手说道:“不用了,只要你不往心里去就好了。”
苏念念谄媚地笑着:“那哪能呢…大小姐,我能不能问你一下下,您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呢?”
风芷儿双手一插,答道:“第一,本大小姐知书达理明辨是非,第二,我若是再和你作对,我哥哥说不准就要把我赶出山庄了!”
苏念念直接把第一点儿忽略掉,可是第二点她又不太敢相信,风净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来着?看来今天这一堆堆貌似假象的真相说到底都是他搞出来的,丫到底想干什么?
…
苏念念灰溜溜地躲在了自己的住处,这下她是真的不敢出门了。
在庄主面前摔杯子大发雷霆,把庄主当奴才使唤,还扬言要把庄主卖到窑子里去…苏念念发现自己真的是在自杀啊啊啊啊啊…
于是,苏念念回到屋里,先把门窗全部锁好,然后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打死都不出来了。苏念念这招简直就是白痴中的极品,试想,一道门窗,一床被子,就能挡住风净鸣吗?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当然,这次风净鸣来得其实还是有些不同,因为这次他用不着踹门了。
苏念念在被子里闷得几乎要透不过气来时,发现有人拉她的被子。
风净鸣把苏念念的被子扯开,然后一下子把苏念念从床上拎起来,仿佛拎一只兔子一般。
苏念念看到风净鸣那张俊脸,“嗷”地怪叫一声,惊道:“你你你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风净鸣放开她,无奈道:“我一直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你进来,把门窗都关好锁好,你是怕我出去?”
“咳咳,怎么会这样?”苏念念简直不敢相信,“胡说,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怎么知道。”其实风净鸣也很郁闷,他那么大一个大活人就在衣柜的角落里站着,苏念念愣是没看到他,这让他有一种被忽略的感觉。
苏念念破罐破摔地往床上一倒,说道:“庄主啊,时候不早了,小的我要就寝了,您也早点休息吧,哎呦,喂喂喂…”
苏念念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拎了起来。
风净鸣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说道:“去,给大爷倒杯水。”
“你…”你这是赤 裸裸的报复啊…苏念念怒目而视。
“不听话?”风净鸣瞟了她一眼,随即训斥她道,“再不听话,大爷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种感觉果然非同寻常的好啊…风净鸣心内得意得很,差一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念念脸皮显然比风净鸣厚一些:“卖啊,我这种人,卖到窑子里也能混个头牌!”
“你…”风净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一把把她丢到床上,“简直不知廉耻!”
苏念念才不会理会这些封建思想,她突然想到自己怀里的那一千两银票,于是掏出来,得瑟地抖了两下,拿到风净鸣面前晃了晃说道:“庄主啊,我要赎身!”
风净鸣一把握住苏念念的手腕,然后从她手中取下银票,仔细看了看,问道:“芷儿给你的?”
苏念念得意道:“您用不着管那些啦,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有钱赎身了,庄主啊,麻烦您把卖身契还给我,然后再找我八百五十两银子就可以了…”
风净鸣低声重复她的话:“再找你八百五十两?”他说着,眉毛挑了挑,似乎颇不以为然。
苏念念却心情大好:“当然啦,不过考虑到你很有奸商的潜质,所以我允许你扣掉双倍利息,这样我吃个亏,你找我七百两就可以啦,以后大家青山绿水后会无期…”
风净鸣把那一千两银票折好,放在袖中,然后笑眯眯地说道:“你这账算得不对,你前后一共欠我两千一百五十两白银。”
苏念念惊叫道:“两千两的利息?你比黄世仁还黑啊…”
风净鸣饶有兴致地问道:“黄世仁是谁?”
“奸商的代表,喜欢强抢良家女子。”
风净鸣听罢,一点不生气,只是淡淡地摇摇头,说道:“我和他不一样…不算利息,你欠我两千一百五十两,如果你非要加上利息,我倒也不介意。”
苏念念觉得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倒要问问,那多出来的两千两,从何而来?”
风净鸣此时显得特别悠闲:“你今日打碎的那只荷花碗,是我花两千两白银买来的。”
苏念念:“…”
MD,你他娘的吃饱了撑的用两千两银子的碗盛药!…苏念念把这句话在心里念叨了几句,终于没敢说出来。
…
总之这下不管怎么说,苏念念算是惹祸上身了,她不得不感叹,自己这身价还真是飞涨啊,这么快就飙升到两千两了,除去她刚从风芷儿那拐来的还没捂热乎的一千两,她现在净负债一千一百五十两,而且这是保守估计,因为那变态债主心情一好似乎随时都可能加点利息…
所谓物极必反,虱子多了不怕咬,破罐破摔,苏念念终于深谙此道,于是也不去管赎身问题了,大不了以后找个大侠私奔了,虽然到目前为止这位要被她私奔的大侠似乎还迟迟不愿现身。
当然了,让苏念念没工夫顾忌自己的债务危机以及人权问题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有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就要到来了。
玉蝶林中遇飞碟
风芷儿俯下身,樱唇轻启,吹灭了蛋糕上的那只红烛。
“Ok,现在进入下一个环节,”苏念念大声说道,“请风小姐走到宁先生的面前,闭上眼睛。”
风芷儿照做。
“一,二,三,”苏念念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熄灭了手中的蜡烛,房间里又是一片漆黑,然后,苏念念好死不死地又加上一句,“好了,现在我们什么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