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个脑袋!”大师不屑地翻翻白眼,他这个表情竟然让吴钰想到了冯诺诺,不禁失笑。接着,大师继续说道,“考了大半辈子古了什么怪事没见过,还跟老子装无神论,靠!”
乔志毅干咳一声,提示他注意形象。然后乔志毅说道:“那东西真的能让人穿越时空?”
大师斩钉截铁地摇摇头:“不能。”
吴钰听到他的话心里一沉,不能?
大师盯着吴钰看了一会,笑眯眯地继续说道:“那个什么南疆法器,现在在哪里?”
乔志毅听了他的话,显得有些低落:“被一家大公司的老总买走了,现在还在某个地方做展览呢…既然不能穿越时空你当初为什么要发表那样的言论?还大师呢,一点都不负责。”
大师听到乔志毅的话,并没有生气。他站起身来,走近吴钰,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伸出鬼爪一样的手,捉住吴钰脖子上的翡翠鱼看了一会,说道:“谁说我不负责任了?那个南疆法器虽然不行,可是如果加上这只鱼的话,”他抬头笑眯眯地看了看乔志毅,又看看吴钰那充满期待的眼神,说道,“还是不行。”
吴钰会意,不急不缓地问道:“如果还有另一只鱼呢?”
大师高深莫测地摇头:“还是不行。”
吴钰继续气定神闲:“如此,那再加上一只翡翠珠呢?那个东西的名字似乎叫做,碧水之灵?”
大师色变:“你什么都知道了?”
吴钰摇头:“一无所知,还请大师赐教。”
于是大师便道出了这其中的秘密。
其实说是秘密,也不是秘密,大师并不介意把这些东西说给别人听,然而他说一句穿越时空别人就把他当疯子看,接受能力强一些的直接把那些穿越时空之说当作传说来听,这让他无比地挫败和愤懑,于是穿越时空之说一直埋在脑袋里,说不出来。当然,除了别人不会信,他不怕说出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穿越时空的三大法器,面世的似乎只有两件,而那一对翡翠鱼,似乎从来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也就是说,即使有人想搞点破坏什么的,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今天看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脖子上挂的,竟然似乎是那只在传说中出现的翡翠鱼,他不免震惊不已。不过人家毕竟是大师,表面上还是很淡定的,要不然有损大师形象。
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大师的秘密。

所谓合法穿越

上古流传,垂云盘,避血珠,乾坤鱼乃世上三大法宝,三者合一能打开时空之门,使人穿越时空。各类异史典籍都表明,垂云盘,避血珠曾在历史上出现过,而乾坤鱼,却从未露过面。正因无人能凑齐三大法宝,穿越时空一说至今尚未被人证实。后来垂云盘与避血珠几经战乱漂泊,下落不明。直到不久前,两大法宝重现世上。垂云盘漂流到中国南方一个偏僻的山村,被人发现买走,使这个旷世至宝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当然,买走垂云盘的人,纯粹把垂云盘当作一件名贵古董来买,并不知它实际所背负的传说。因垂云盘是从南方少数民族地区发现,而且它造型奇特又神秘,让人无法辨认出其是何年何代的古董,因此大家都叫它南疆法器。后来经胡尤大师鉴定,它的大名“垂云盘”才第一次被提到。而避血珠的来历更是诡异难测,人们并不知它流落何方,只知它几经周转,最后落入一个小古董贩子手中。那古董贩子并不知此珠的真名,只是见它翠绿明亮,质地上乘,珠体如碧绿的湖水一般美丽灵动,便取名为碧水之灵。因此,除了胡尤大师,至今尚未有人知道这碧水之灵的大名其实唤作避血珠。再说那乾坤鱼,因此物之前从未现世,大师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乔志毅听到这里,皱眉思索了一会,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脖子上的就一定是乾坤鱼?”
大师摆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习惯性地去捋下巴上的胡子,却忘记了,胡子早就被他拽了下来。于是,他捋胡子的动作改为了摸下巴,配上他故作神秘的笑,怎么看怎么猥琐…
吴钰看着大师,打了个冷战,咳嗽了两下说道:“大师,请问,我这只翡翠鱼,真的是你所说的乾坤鱼吗?”
“首先,刚才听你说,你的这个翡翠鱼似乎是一对,而那乾坤鱼,刚好是一整块翡翠雕刻的两只鱼,其次,虽然这乾坤鱼久未现世,但是最近垂云盘和避血珠几乎同时出现,三大圣物皆有灵性,若说它们互通了心意齐聚在此,也未必说不过去。再次,你,”他眨眨眼睛,指着吴钰说道,“你遇到了垂云盘,避血珠,你为穿越时空而来,那么乾坤鱼在你身上,倒是不足为奇了。”
看不出眼前这个没什么正形的大师,分析起问题来倒也颇有些道理,吴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摸着自己脖子上那个翡翠鱼,喃喃自语道:“怪不得他要给我这个东西。”
大师不理会吴钰,他突然重重地一拍桌子,微眯着眼睛,缓缓张口说道:“其实,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有、证、据!”
吴钰和乔志毅不解地看看他,你能有什么证据?你刚才说的那一切都应该是传说吧?
老头还是不理会他们,站起身走到房间的角落里,从一堆杂物里翻了半天,翻出一个拳头大的小盒子,然后用灰扑扑的袖子狠狠地蹭了蹭,拿到了吴钰的面前。
吴钰看着眼前这个古朴而精致的纹漆描金方盒,疑惑道:“什么东西?”
大师把东西塞到他手上:“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吴钰听他如此说,便轻轻打开了那个盒子。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块折叠的丝绢。看那质地和色泽,应该是经历了上千年,现在依然完好无损地保存着,这让吴钰不禁惊叹。他放下盒子,取出丝绢,轻轻地展开来。
丝绢上用极细的毛笔画着几幅图案,吴钰仔细看后,眼睛里漫开笑意。
绢上画的那块又方又扁的东西,与乔志毅当初展示给他的那些南疆法器的照片极似,那圆圆的珠子倒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而那两只活灵活现的鱼饰,那形态,那花纹,赫然就是他所拥有的那两只!
吴钰大喜过望,知道三件穿越时空的宝物均有了眉目,剩下的就是怎么把它们汇集到一起了。他喜悦之余又心生疑惑,眼前这个奇怪的大师,到底是何来历,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想到这里,吴钰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大师,笑道:“大师果然学识渊博,但不知大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又是如何得到这副丝绢的?”
大师把他手中的丝绢方盒都抢回来,怒道:“你不信我吗?”
吴钰道:“大师息怒,非是不信,只是晚辈甚是好奇这丝绢的来历。乾坤鱼既然并未露过面,又有谁能得知它的形态纹路,还能逼真地画出来?”
大师不屑:“现在它不也露面了吗?以前没露面那也不代表没有人看到过。”
“只是…”只是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吴钰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师拍拍吴钰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道:“吴小帅哥,你听说过垂云教没?”
乔志毅皱眉,怎么听着听着跟武侠世界似的了,又从哪里冒出个垂云教?
大师看到乔志毅皱眉,撇撇嘴说道:“垂云教是一个有着一千多年历史的神秘组织,它的存在就是为了,”他晃晃手中的丝绢,“守护这个东西,同时在适当的机缘之下,为那些想要穿越时空的人,指上一条明路。”
“为想穿越的人,指上一条明路,”吴钰重复着这两句话,大喜,“大师,你就是垂云教的人?”
大师摆了个自恋的POSS:“正是。”
乔志毅打量着大师,问道:“你是教主?”
“正是。”
“你们有没有副教主?”
“有啊。”
“教众?”
“有啊。”
“在哪里?”
“就是…我。”
乔志毅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师:“教主副教主教众都是你?”
“对,”大师从容不迫地答道,“本教自创教以来,从来都是教中成员只有一人。”
“恩,那你们垂云教还真的是荒凉。”
大师听到这话没有生气反而自豪:“就是因为人少,机动性才强嘛,你看那些大门派,还有几个存活下来的?所以说有的时候力量小也不是什么坏事情,力量小背负的东西也少嘛。”
乔志毅点头道:“想不到大师你拽起道理来还是有那么一套的,挺对得起你的名字的。”
大师此时心情似乎极好,并不理会他的玩笑,继续说道:“我垂云教各代教主向来的任务只有两个个,一是记住三大圣物穿越时空的传说,以及启动方法,二就是继承这副丝绢,好对那三大圣物做一个准却一些的鉴定。”
“所以说,你们一不得罪官府二不拉帮结派三不参与江湖争斗,只要老老实实做人保住性命就差不多能完成任务,危险系数之低,世所罕见。”
大师赞赏地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乔警官讲得很好。”
这时,吴钰问向大师问道:“这么说,只要集齐三大圣物,就能穿越时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大师再次凑进吴钰,盯着他的那张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吴小帅哥,你跟我讲实话。你…是不是穿来的?”
吴钰大惊:“你怎么知道?”难道冯诺诺那丫头到处给他宣扬此事?
大师满意地坐回去,笑眯眯地摸着下巴说道:“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一个这个世界的人,他会满世界寻找穿越时空的法子吗?他必然不会相信真的有穿越时空之事,即使相信,也会觉得那不过是玄之又玄或者极讲究机缘的一件事情,断不会因此四处打探穿越时空一事。也就是说,你对穿越时空的渴望,似乎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范围。”
吴钰会意,说道:“大师明鉴…请问大师,我能不能回去?”
“你自然能回去,”大师摇头晃脑道,“而且,也只有你能穿越时空。”
“只有我一个人能穿越?”吴钰眉头轻皱,心中的最后一个希望破灭,他呆愣了片刻,轻声问道,“为什么?”
大师解释道:“集齐三大圣物的穿越,其实是一种合法的穿越。”
乔志毅插嘴道:“那你的意思是吴钰来到这里是偷渡来的?”
“差不多吧。虽然他来这里并非是他本意,但的确是非法穿越。我所谓非法穿越,就是那种并没有遵循特定的方法,只是不经意间触发了某个时空漏洞,或者被某个时空漏洞选中,造成意外的、随机的穿越。这种穿越可以说是单方向的,让你能来不能回。而三大圣物,就是来解决这种非法穿越的。所以集齐三大圣物实现的穿越,可以称之为合法穿越。它的作用不是让人穿越到陌生的时空,而是把那些一不小心非法穿越来的人,送回他自己的时空。所以说,即便有了什么三大圣物,我也不能穿越,他也不能穿越,只有你,”大师指着吴钰。“才能穿越,而且只能穿越到你自己的时空。”
“原来是这样。”吴钰点头说着,脸上难掩一丝落寞的神色。
大师奇道:“咦,怎么不开心,难道你不想走了?”
乔志毅嘴角里扯出一丝笑:“他不是不想走,只是不想一个人走罢了。”
吴钰摇头笑道:“注定是该走的要走,该留的要留,这些是我们无法改变的。”
乔志毅问大师:“可不可以带走一个人?这个世界的人。”
“合法穿越只能让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要是还有人想穿越的话,让他偷渡吧。不过这个需要极大的机缘才可以,更重要的是,谁知道他会穿到什么地方去,说不准是原始社会呢,不过也不错,没准能看到猛犸象剑齿虎什么的,最不济也能看到恐龙啊…”
吴钰打断大师的话:“没有人要一起穿,只有我一个人。”
乔志毅不解:“吴钰?”你不喜欢冯诺诺吗?
吴钰对乔志毅笑:“她在这里过得很快活,我凭什么带走她。”
大师见自己受冷落,不满道:“喂喂喂,你们说什么呢,冷落我老人家是很不礼貌的…更何况,集齐了三大圣物,吴小帅哥你也未必能回去。”
“此话怎讲?”
“那个启封仪式就不用说了,我会。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需要一个适当的天变。”
乔志毅惊道:“要一边看电视一边穿越?”(注:《天变》是香港TVB于1989年播出的一部电视剧)
大师难得有机会鄙视一下乔警官,于是眼神做得很到位。他摇头说道:“不。想启动三大圣物的话,最起码需要一场彗星冲日的异兆,当然,如果是一场月食那就更好了。而要是有一场日食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乔志毅兴奋道:“日食啊,不久之后不就有一场吗,而且是全的!”
大师瞪他:“抢我台词!”
吴钰说道:“这么说,不久之后,我就能走了?”
大师点头:“理论上是这样。不过吴小帅哥,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穿过来的?唐宋元明清?还是公元3095年?”
吴钰摇头答道:“都不是,我是来自一个叫做锦朝的地方,冯诺诺说,那个朝代在这里的历史上没有记载。”
大师听到“锦朝”二字,脸色一变。

战争终于爆发

等到大师把自己知道的关于三大圣物和穿越时空的事情全都告诉吴钰之后,天色已经很晚,这两人看来是要在这里过夜了。
吴钰之前试过给冯诺诺打电话告诉她自己不回去,但无奈那手机似乎是出了问题,怎么打都无法听到冯诺诺的声音。乔志毅说,那是因为山上没信号啊。
吴钰不满:“你怎么不早点说。”
乔志毅摊手:“我以为我们很默契,事实证明我们还不够默契。”

不过大师似乎很喜欢这两个年轻人留宿在这里,把自己库存的粮食全摆在了桌子上看着他们吃,越看越开心。
当然,晚上的时候大师还是免不了对他们一顿骚扰。啊,不要误会,是精神骚扰…大师只是找他们聊天而已。

第二天赶到市内的时候,已经错过了上班时间。吴钰想反正也迟到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不去了。
于是掏出手机跟秦琪请了个假。
然后,他拨通了冯诺诺的号码。占线,占线,一直占线…再然后,移动客服的小姐甜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无语看着手机,摇头,无语。
乔志毅说道:“找赵灵吧。”
“不用了,回去再说吧。”

十分钟之前。
冯诺诺举着手机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边来回地游荡着一边对着手机说话:“今天晚上不去了。”
电话那边的莫离奇怪道:“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冯诺诺:“没心情。”
“吴钰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来,丫肯定是跟秦琪发展奸、情去了。”
莫离不悦:“他跟谁好,与你没什么关系吧?”
“你不懂,我跟秦琪打过赌的。这小子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他看不上秦琪,男人都是骗人的!”冯诺诺越说越激动。
莫离突然很认真地说道:“诺诺,你跟我讲实话,你是因为跟秦琪打过赌,才不愿意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
“是啊,怎么问起这个?”
莫离有些犹豫:“诺诺,其实,我觉得,你对吴钰…”
冯诺诺听出他是在吃醋,于是火大:“你烦不烦,一个大男人比女人还爱吃醋?”
莫离口气也不怎么友善:“诺诺,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我可以把我的全部给你,但我不希望你心里还有其他人。”
冯诺诺急了,大声道:“我心里怎么就有别人了?难道要我天天对着你说我爱你爱死你了我离不开你这才叫爱你?全天下我就认识你一人看到别人都跟失忆似的这样才叫心里只有你?我说莫离你也太无理取闹了吧…”冯诺诺越说越激动,抬脚狠狠地在门上“晃”地踹了一脚,吓得赵灵往沙发上缩了缩。
莫离在那边没好气道:“你要不是心虚,何必这么激动?”
“我激动?”冯诺诺抬高嗓门,“明明是你乱吃飞醋无理取闹,你还说我激动?我就算激动,也是因为愤怒!”
不等莫离说话,冯诺诺便狠狠地挂断电话。看着手里的N97,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火气,“啪”的一下把手机狠狠地往地板上一甩,然后抬脚在上面胡乱踩。
赵灵缩在沙发上不敢支声,心里那个痛啊。好好一款N97,现在正在冯诺诺的脚下饱受凌虐。赵灵不敢阻止她,她怕自己一说话,她的命运很可能跟那个手机有一拼。于是赵灵很知趣地钻进房间里不出来了。
于是,就在可怜的手机在冯诺诺脚下备受蹂躏的时候,吴钰盯着手机,无奈摇头。她的手机关机了。

冯诺诺黑着一张脸,手里握着遥控,飞快地调换着频道,那电视几乎被她折磨得崩溃了。
这是吴钰刚进门时,第一眼看到的。
吴钰心情也似乎不是很好,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冯诺诺转头,瞪着他,咬着牙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吴钰扫了她一眼,边走向自己的房间边说道:“你不希望我回来?”
“我哪儿敢呀,”继续阴阳怪气,“您昨天和秦家大小姐,过得还愉快吧?是谁说的,她比谁谁最丑的侍妾还要丑上一百倍哦,结果怎么样?哼哼,禽兽!”
吴钰停住脚步,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淡得像纯洁水:“我就那么让你不愿相信?”
冯诺诺突然提高嗓门:“相信你?你也得做点让我相信的事吧?人家病了你陪着,人家有危险你挡着,人家一说要上来喝杯水你立马应允还顺带着来个热吻?这下好了,干脆过夜了,您还真是让我相信啊。”
吴钰微眯着眼睛,说道:“我若说这是一场误会,你信不信?”
“误会?开什么玩笑,误会一次我信,误会两次我信,可你也不能次次都是误会吧?看动画片看傻了吧你?”
吴钰沉下脸来,平日里柔和的面庞如今似是结了一层冰霜,他盯着冯诺诺看了一会,眸子里有稍纵即逝的寒光划过。良久,他叹了口气说道:“罢了,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不久之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没有关系。
冯诺诺被他瞬间变冷的表情吓得打了个寒战,但听他说随便她怎么想时,重新鼓足气势说道:“看吧,这么快就承认了。小子,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可是穿来的,别掉在这温柔乡里,乐不思蜀!”
吴钰眸光微闪:“你很希望我离开?”
冯诺诺气呼呼地说道:“我是后悔当初没把你赶走,天天惹我生气!因为你,莫离还和我吵架!”
吴钰失笑:“原来是为了莫离。”
冯诺诺偏过脸去,不看他。
吴钰板起脸,继续说道:“你想要我对你好,可是你何曾对我好过?在你家莫离面前就是一副温顺小女人的模样,在我面前呢?比老虎还要凶!你何曾想过我的感受?去找秦琪也是从了你的意思,到头来你又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你这个女人还真是蛮横霸道不讲道理又不可理喻。我警告你,我沉默,那只是不愿跟女人计较,别真把自己当老虎了。再说,”吴钰凑近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即使你真的是老虎,不要忘了,这世界上还是有猎人的。”
冯诺诺感觉吴钰的两只眼睛像两把锋利的尖刀,刺得她心里难受。她慌得一把推开他,吼道:“你去死!离我远点儿!”
“我就知道,你很希望我离开,怕我妨碍了你和莫离的手脚是吧?”吴钰嘴角牵出一丝笑微笑,他的声音让冯诺诺觉得有些飘渺,就像一只渐渐离她远去的飞鸟。然后,他说,“我会走的。”
冯诺诺赌气道:“你走啊,最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吴钰不说话,静静地盯着她。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过去了,他抬起头,不再看她,然后转身离开。
冯诺诺低头不敢看他。
门被打开,然后被关上,锁好。
冯诺诺知道,他真的走了。她想叫住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只是,心里很难过,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流失一样,很无力。
吴钰靠在门口,仰望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他想,也许,她会突然冲出来,留住他。
过了一会,吴钰看那一动不动的门,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走开。再也没有回头。

冯诺诺斗争了许久,终于哆嗦着把门打开。
吴钰果然已经离开。
她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可恶,走了就不要回来!”说着,“彭”的一下把门关上。
有的时候,我们错过的,只是一个等待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