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叔是个共济会成员。”一个年轻女生尖声说,“我婶婶可讨厌了,因为他从来不跟她谈论这个,她说共济会是一种奇怪的宗教。”
“一种常见误解。”
“它不是宗教?”
“让我们马上来检验一下,有谁上过Witherspoon教授的宗教比较课?”
几只手举了起来。
“很好,现在告诉我,一个思想体系或者说是一个宗教的三要素是什么?”
“ABC,”一个女生说道,“保证,信仰和转化(原文为assure,believe,convert)。”
“正确,”兰登说,“宗教保证救赎,信仰精确的宗教体系,转化非信徒,”他停了一下,“然而共济会这三样中一样也没有,共济会不承诺救赎,没有特定的宗教体系,也不会试着去转化你,实际上在共济会组织里,谈论宗教是禁止的。”
“这么说……共济会是反宗教的了?”
“恰恰相反,成为共济会会员的一个前提就是你必须要相信一种更高力量的存在,共济会的思想和那些有组织的宗教之间的不同就是共济会没有对这个更高力量有精确的定义和命名,不像是那些定义过的宗教实体,上帝,真主安拉,佛祖,耶稣基督,共济会用一些更为普遍的概念像是超我或宇宙的大建筑师,这使得有着不同信仰的共济会成员能够聚在一起。”
“听起来有些奇怪。”有人说。
“哦,也许吧,很新奇的思想开放吧?”兰登说,“在这个不同文化相互排挤争论那边神的定义更好的时代,我们可以说共济会容忍和开放的传统是值得赞扬的。”兰登在讲台上踱起步,“不仅如此,共济会欢迎所有种族,肤色,信条的人加入,提供一种精神上的博爱,不排斥任何人。”
“不排斥任何人?”一个大学妇女中心的成员站了起来,“有多少女性获准成为共济会会员,兰登教授?”
兰登举手投降,“很好的观点,共济会也是有它的根基,传统上就是欧洲的石匠行会,因而是个男性组织,几百年以前,有些人说早在1703年,一个叫做东星教的女性分支成立了,会众超过百万。”
“尽管如此。”这个女的说道,共济会是一个排斥女性的非常有权势的组织。“
兰登不确定共济会到底多么有权势,他也不想知道,对现代共济会的认识有两个极端,有人认为他们只是一群无害的爱穿奇装异服的老头,有人则认为这是个地下的统治这世界的权力中转组织,真相,毫无疑问,就介于这两种观念之间。”
“兰登教授,”一个后排的年轻卷发男子叫道,“如果共济会不是个秘密社团,不是个公司,也不是宗教,那它是什么?”
“这么说吧,如果你去问一个共济会成员,他会给你如下的定义:共济会是一个道德体系,掩藏在寓言下,展示在符号中。”
“听起来像是邪门异教的委婉说法。”
”你说邪门(原文为freaky)?”
“TMD不是吗?”这个孩子站起来说道:“我听说过他们在那些秘密建筑里干的事!有着棺材,绳结的奇怪的烛光仪式,从头颅中饮酒,这不是邪门是什么?”
兰登对全班说道:“这听上去对你们来说很邪门吗?”
“是的!”大家异口同声。
兰登假装叹息一声,“那太糟了,如果这对你们来说就太邪门了,那我知道你们永远不会加入我的异教。”
教室里一片肃静,来自妇女中心的学生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你加入了个异教?”
兰登点点头压低声音就像是由什么阴谋一样小声说道:“别告诉别人,在太阳神ra的异教日,我跪在古代刑具面前,享受宗教仪式上的血和肉(这描述的实际是兰登星期天去教堂礼拜,太阳神ra的异教日就是星期日,古代刑具就是十字架,宗教意义上的血和肉就是圣餐)。”
全班都吓坏了。
兰登耸耸肩,“如果你们谁还想加入我,星期天到哈佛教堂找我,跪在十字架下,吃圣餐."
课堂依然沉默。
兰登皱眉道:”思想放开点,我的朋友,我们都害怕自己不了解的事物。“
正点的钟声在国会大厦的走廊里回荡。
七点整。
罗伯特 兰登现在跑起来了,说到剧院入口,穿过议院的连接通道,他看到了国家雕塑厅的入口直奔而去。
快到大门时,他减慢速度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散步摸样,深呼吸了几下,按了按夹克,略微抬起下巴,转向拐角,此时最后一声钟响鸣起。
表演时间到了。
就在罗伯特 兰登教授踏步走进国家雕塑厅的时候,他抬起眼睛,温暖的笑着,但马上,他的笑容蒸发了,他在路上死一般站住。
有些事非常,非常不对劲。
龙头(月球北交点)
月球的交点
月亮的运行轨道同地球的运行轨道有两个交点,北交点被称为北交点(Rahu),南交点被称为南交点(Ketu),这两点呈180度交角,它们的移动时刻影响着我们的行为,因此,在吠陀占星术中这两点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月球交点并不是星体,只是天体经纬度中的感应点,月球在这里越过黄道面。北交点和南交点的宫度相对,而度数相反,例如北交点和南交点的宫位相对,而度数相反,例如北交点在白羊座 10 度 50 分,则南交点就在天秤座 10 度 50 分。
“北交点”也称为“恐龙的头”,中国称之为“罗喉”,代表获得、增加扩展信心的点,这是你必须争取或竞争的领域。“北交点”出现于星盘中的宫位,是你应该奋力实现的领域。
“南交点”也称为“恐龙的尾”,中国人称为“计都”,代表放松、解放的点,这是你必须给矛或舍弃的领域。“南交点”出现于星盘中的宫位,表示你可能放松渡过的领域。
东星教于1850年由Dr, Rob Morris创建,此人以前曾在共济会供职,他们遵循圣经的教诲,最初要求必须是共济会的亲属的女性方可加入,现在标准有所放开,会众近百万。
因为原文其间会出现一些斜体字表现作者的心理活动,我将斜体字用单引号标出,以区别于人物对话的双引号。
第七章
凯瑟琳.所罗门(Katherine Solomon)身着牛仔裤和开司米羊毛衫在冷雨中匆匆穿过停车场,她想若穿厚些就好了。随着她走近建筑的大门,巨大的空气净化机隆隆的响声逐渐清晰起来。她却并未注意,她耳里还回荡着刚刚接到的电话铃声。
你哥哥相信的那个东西就在华盛顿……我们能找到它。
虽然凯瑟琳对此很难相信,却依然和那个人聊了很久,并决定在当晚行动。
到达大门,她再次感到了每一次进入这座宏大建筑时的激动兴奋。“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就是这里。”
大门上标明着:
史密森博物馆支持中心
SMSC (SMSC是斯密森尼博物馆支持中心的缩写)
史密森学会的藏品浩如烟海,即使学会在华盛顿国家广场上坐拥12所宏大的博物馆,却依然只能展出学会藏品的百分之二。而其余的百分之九十八都在某处储存起来,而储藏地……就在这里。
不出意料,这座建筑容纳了数不胜数的人类艺术珍品——大佛像、法典手稿、新几内亚的毒镖、镶满宝石的刀具、鲸须制成的爱斯基摩皮艇。同样令人惊叹的自然珍宝也在其中——蛇颈龙的骨架、无价的陨石、巨型乌贼、甚至包括罗斯福总统在非洲之旅中带回的大象头骨。
但是这些都不是史密森学会秘书长彼得.所罗门(Peter Solomon)三年前介绍他的妹妹来学会支持中心(SMSC)工作的理由。他找她来并非为了让她欣赏科学奇迹,而是为了创造它们。凯瑟琳(Katherine)一直都在这样做。
就在这座建筑的深处,在那僻静的空间的黑暗之中,是一个规模不大的科学实验室,全世界独此一家。凯瑟琳最近在此取得的思维科学(Noetic Science)上的突破横跨多个学科——从物理学、到历史学、到哲学、再到宗教学。“很快,一切都会改变。”她想。
看到凯瑟琳走入大厅,前台的保安很快地藏起了自己的收音机,拔出耳机。“所罗门女士!”他咧嘴微笑。
“在听红皮队的比赛?”
他脸红了下,看起来一副内疚的样子,“还没开始呢。”
她笑笑,“我不会对外讲的。”她走向金属探测仪,清空了口袋,从腕上退下卡地亚金表,像以往一样悲从中来。这块表是母亲送给自己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近十年前母亲猝然离世,在她的怀抱里走完了一生。
“那么,所罗门女士?”保安戏谑地耳语道,“你会告诉我你回来是要做些什么?”
她抬起头,“将来吧,凯尔。今晚不行。”
“说嘛。”他催促说,“一个秘密博物馆里,竟然有一个秘密的实验室?你一定在做一些很炫的工作。”
‘一点也不炫’,凯瑟琳一边收东西一边想。事实上凯瑟琳从事的科研太过超前,看上去已经不像是科研了。
第八章
罗伯特.兰登像是被冻住般地伫立在国家塑像厅的门口,看着眼前这惊人的一幕。这个房间正如他记忆中的一样——是一个均衡的古希腊式样的半圆剧场。优雅的砂岩拱墙和意大利石膏被斑驳的角砾岩柱凸显出来,其间点缀着这个国家的雕塑珍藏——那是与人等高的三十八位的美国伟人雕像,它们排成一个半圆,树立于黑白相间的大理石饰面砖上。
这一切都同兰登曾在此经历过的演讲场面完全相同。
除了一点。
今夜,塑像厅是空的。
没有椅子。没有观众。没有彼得.所罗门。只有少数几个游人漫不经心地闲逛,他们并未注意到兰登的进入。‘彼得是说圆形大厅么?’他通过南边的走廊望向圆形大厅,那里依然只有随处参观的游客。
钟声响了起来,现在兰登真的算是迟到了。
他跑回门厅找到了一个讲解员。“打扰了,我想问史密森学会的演讲,它的举办地在哪里?”
讲解员迟疑了一下。“我不大清楚,演讲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那个人摇摇头。“我不知道今晚有任何史密森学会的活动——至少在这里没有。”
兰登迷惑地赶回塑像厅的正中,扫视着整个屋子。‘所罗门是在开玩笑么?’兰登没法这样假设。他拿出手机和早晨的传真,按下了彼得的号码。
他的电话用了一会才在这座宏大的建筑中搜到信号。最后,电话接通了。
熟悉的南方口音回答说,“彼得.所罗门的办公室,我是安东尼。需要帮助么?”
“安东尼!”兰登松了口气,“你还在真好。我是罗伯特兰登,演讲的安排似乎有些乱。我现在就在塑像厅里,可是这里却没有人。是演讲被换到别的房间了么?”
“我觉得没有,先生,我查一下。”他停了一下。“你和所罗门先生亲自确认了么?”
兰登很疑惑。“没有,可我和你确认了,安东尼。就是今天早晨!”
“是啊,我想起来了。”电话对面安静了一下,“您不觉得您有点疏忽了么,教授?”
兰登警觉了起来,“你能再说一遍么?”
“你想想,”那个男人说,“你收到了一个传真,让你拨打一个电话。你就打了。你和一个完全陌生的自称彼得所罗门助手的人交谈。之后你就搭上了私人飞机来到华盛顿,并直接上了等在那里的车。这么做对么?”
兰登感到一丝寒意,“你到底是谁?彼得在哪里?”
“我恐怕彼得所罗门根本就不知道你今天在华盛顿。”那个男人不再用南方口音,他的声音变得深沉、优美,他低语道,“你在这里,兰登先生,那是因为我要你来。”
第九章
在塑像厅里,罗伯特.兰登在一个小圈子里踱着,他紧紧地抓住手机。“你到底是谁?”
那个人用丝绸般沉静的声音耳语道:“别害怕,教授。你被召集到这里是有原因的。”
“召集?”兰登感到自己仿佛囚笼中的困兽,“这是绑架!”
“不算。”那个男人的声音安详地有些古怪,“如果我想伤害你,你在你的城镇牌车里就死了。”他停顿了一会,“我的动机非常高尚,相信我,我本来想简单地给你发封请柬呢。”
‘不用了,多谢。’自从他在几年前的欧洲之行,兰登的名气便常常不合时宜地引来疯子的关注,而这一个看起来要厉害的多。“你听我说,虽然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鬼事,但我要挂了——”
“愚蠢。”那个男人说,“你只有很小的机会可以拯救彼得.所罗门的灵魂了。”
兰登大吸一口气,“你说什么?”
“我很肯定你听到了。”
男人用讲出彼得名字的手段彻底了阻止兰登挂机,“你都知道关于他的什么?”
“此时此刻,我了解他埋藏最深的秘密。他现在是我的客人,而我可以做他善于游说的东道主。”
‘这不可能’。“你没有扣留彼得。”
“我用他私人的电话回话,这或许会让你相信。”
“我要叫警察了。”
“没必要。”那个男人说,“当局马上就会和你一道的。”
‘这个疯子在说些什么?’兰登用强硬的语气说,“如果你扣留了彼得,现在就让他通电话。”
“那不可能。所罗门先生正困在一个不幸的地方,”那个男人顿了顿,“他在炼狱(Araf,宗教术语,介于天堂与地狱之间的所在)。”
“哪里?”兰登紧紧地握着手机,他觉得自己的手指都要麻木了。
“炼狱(Araf)?炎狱(Hamistagan,词义与炼狱相仿,出自拜火教经典)?就是但丁在《地狱篇》下一部的长诗中描摹的地方?”(但丁的《神曲》分三部:《地狱篇》《炼狱篇》和《天堂篇》,神秘人说彼得在炼狱,所以兰登说在《地狱篇》的下一部长诗中所描摹的地方。)
这个男人对宗教和文学的引用让兰登坚定地认为他是个疯子。‘第二部长诗’。兰登太熟悉它了,没有人能不读但丁就从菲利普埃克塞特学院毕业。“你说,所罗门先生在……炼狱里?”
“这是你们基督徒的粗鲁的说法,但是,你说的对,所罗门先生就在天堂和地狱之间(in-between,这里指炼狱)。”
那个男人话绷在兰登的耳朵里,“你是说彼得已经……死了?”
“不,不完全是。”
“不完全是?!”兰登大叫,他的声音尖利地在大厅中产生回音。有正在参观的一家人向他望来。他转过脸,压低了声音。“对于死亡,只有是或否!”
“您让我惊异了,教授。我本以为您会对秘密宗教中的生死有更多的理解呢。确实有一个中间的世界——那个彼得.所罗门现在正悬停其中的世界。他可能会回到你的世界里来,也可能到另一边去……这都取决于你现在的行动。”
兰登试着面对这个处境,“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很简单,你知道一些古老的东西,而今晚,你要和我分享它。”
“我听不懂。”
“不懂?你要假装不理解那托付给你的古老秘密么?”
兰登心里一沉,猜想着他指的是什么。‘古老的秘密。’他绝对没有向外界透露过有关他几年前巴黎之旅的只言片语。但是圣杯的狂热分子一直紧跟媒体报道的说法,有些人根据这些蛛丝马迹判断兰登就是揭开圣杯之谜的关键人物——或许他连圣杯放在哪里都知道。
“听着,”兰登说,“如果你是说圣杯,我保证,我知道的还不多过——”
“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了,兰登先生。”男人打断了他,“我对那些诸如圣杯或者人们对谁讲述的历史才是真相的辩论这类的问题不感兴趣。那些讨论信仰的意义的繁复循环的辩论一点也引不起我的好奇,不经历死亡,没人能回答这些。”
男人停了几秒钟,“你可能知道,这座城市里存在着一座古代之门。”
‘古代之门?’
“就在今夜,教授,你要为我开启它。我找到你,这是你的荣耀——这是你今生最重要的邀请,你被单独选中了。”
‘而你发疯了’。“对不起,你的选择并不充分,”兰登说,“我对古代之门一无所知。”
“你错了,教授。选中你的不是我……是彼得.所罗门。”
“什么?”兰登答道,他的声音接近耳语了。
“所罗门先生告诉了我如何去找古代之门,他也承认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将其开启。他说,那个人就是你。”
“我不觉得。人在招认时的状态非常脆弱,而我信任他。”兰登火气上涌,“我警告你,如果你伤害了彼得,无论——”
“太晚了。”男人愉悦地说,“我已经从彼得所罗门那里得到我想要的了。但是为他考虑,我建议你把我想从你那里得到的东西也交出来。时间紧迫,对你们两个都是。我建议你找到古代之门,开启它。彼得会为你指引方向。”
‘彼得’?“我记得你说过彼得还在‘炼狱’里呢”。
“如在其上,如在其下。”男人说。
兰登彻骨生寒。那个陌生人的回复典出一条古老的密教格言,相信在天堂与大地之间具有实体连接。‘如在其上,如在其下’。兰登注视着这广阔的大厅,很想知道今晚会是怎样天翻地覆。“听着,我不知道如何找到古代之门,我要报警了。”
“你还没有明白,对么?为什么被选中的是你?”
“是的。”兰登回答。
“你会知道的,”他吃吃地笑了,“马上就会。”
他挂断了电话。
兰登僵硬着站立了片刻,惊魂未定,他试着去确认发生了什么。
突然,在远处,他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那是从圆形大厅传来的。
尖叫声。
第十章
罗伯特.兰登曾经多次进入国会圆形大厅,但没有一次是冲刺闯入。当他跑入北门,他发现一群游客聚在屋子中间。一个小男孩尖叫着,他的父母正试着安慰他。其他人围在周围,几名安全卫兵正尽力维持着秩序。
“他把这个从投石器里拉出来了。”有人慌张地说,“然后就留在那里了。”
兰登走近,看是什么引起了这场骚乱。很明显,国会大厦地板上的东西很古怪,但是它看上去很难引起尖叫。
地板上的装置兰登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哈佛大学艺术系有成打的这个东西——与实物等大的塑料模型,雕刻家和画家用他们来给人体最复杂的器官打草稿——令人惊讶的是,不是人面,而是人的手掌。‘有人在圆形大厅里放了个假人手’?
模特的手,或者按某些人的叫法说成手模,有着可活动的关节,让艺术家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把它摆成各种样子。在学校经常被二年级生摆成竖中指的手势。而这一只,却被做成了食指和拇指树立起来指向天花板的样子。
兰登走的近了些。他意识到这个手模的异样,它的塑料表面不像大部分手模一样光滑。恰恰相反,这一只的表面斑驳,有轻微的皱纹,看上去就仿佛是……
‘就像真正的皮肤。’
兰登突然停住了。
现在他看到血了。‘上帝’!
这只断腕中似乎被置入木模来保持它的直立。一种晕船作呕的感觉涌上来,兰登慢慢地走近,难以呼吸,看到那食指和拇指的末端布满了细小的刺青。不过,真正吸引兰登的还不是那些刺青。他的视线立即移到了无名指上那枚熟悉的金质指环上。
‘不。’
兰登退了几步。他的世界摇摇欲坠,他意识到那是彼得所罗门的右手。
第十一章
“为什么彼得(Peter)不接电话?”凯瑟琳.所罗门(Katherine Solomon)挂断手机后思索着。他到底在哪?
三年来,彼得 所罗门(Peter Solomon)总是在他们每周一次的周日晚间7点会议第一个到达,这个会议是他们私密的家族仪式,在新的一周开始前让他们保持联络,同时也让彼得(了解凯瑟琳在实验室工作的进度。
他从不迟到,她想着,他总是会接电话。更糟的是,凯瑟琳仍然不确定他到的时候跟他说些什么,我怎么开口去问他我今天发现的事情?
她的脚步有节奏的敲击在水泥走廊上,这条走廊沿史密森博物馆支持中心一字延伸就像是脊柱一般,这条走廊一个更为人们所熟知的名字是“街道(Street)”,它连结这这幢建筑的五个大型贮存室,高出头顶40英尺处,由橘黄色通风管构成的空气循环系统不时颤动恰似这幢建筑的心跳——每下脉动都有数千立方英尺的已过滤空气在循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