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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希望也渐渐地明朗起来。
车祸后的苏浣浣恢复得很快,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也从加护病房出来,转到普通病房,再后来马上活蹦乱跳能出院了。
这应该是最好的事情了,能从这样的交通意外里幸运地康复。但是,一个事情的发生,总会带来些什么也拿走些什么。
看上去健康红润的小丫头,什么地方都对劲的小丫头,有一个最重要的地方却变得不对劲,她失去了记忆。
她不记得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姓名,一切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他。
刚发现这点时,那种从心底深处迸裂出来的痛苦,差点儿将秦真击垮。他们相爱着一路走来,起起落落不曾太多,浣浣清醒过来的喜悦还来不及消化,居然随之而来的是重重的打击,她不记得他了!
病人脑部受到撞击,瘀血压迫到记忆的神经,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情况。
脑外科医生详细地说明,就像狗血连续剧里演的那样,同是医生的秦真当然听得明白,他只是无法相信有一天这样的事情会落到自己身上。
怔怔地在病房里站了半天,和他的小丫头两两相对,浣浣看他的视线陌生而提防。而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的小丫头会用这种伤人的眼神来看他。
一切都是怎么了?
难道是怪他不该出国进修,不该抛下小丫头一个人吗?
“浣浣,浣浣……”他忍不住走过去,紧紧抱住她的头,热切地唤她的名字,回应的只有她极力的反抗和那害怕的表情。
“放开,放开我!”小手有力地捶到他肩膀上,身上激起的痛楚抵不过心里的,他的浣浣,终究不认识他了。那么她也不再是他的了,是吗?
秦真心口骤痛,一瞬难以接受这般的心痛。
浣浣有点儿惶然地看着四周。周围全是她陌生的面孔,那个哭红了眼睛的中年女人是她母亲吗?那旁边看起来很魁梧很亲切的中年男人是她父亲吗?
还有那个酷酷帅气的男生,却用一双深沉而炽热的眼看她,那种目光令她心惊胆战,非常不安。
这是怎么了?
她只记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瞧见过一张男性的面容,但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和蔼很阳光的男孩子,不是眼前这个带着淡淡青色的胡楂,好像好几天都没睡觉的冷硬男生啊。
“那个……”她弱弱地开了口。
“什么?”苏妈妈马上迎了上去,抓住女儿的手。浣浣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他们对她来说都太陌生了,她不想这样被抓着。
“有一个人,我看到的,他在哪里?”浣浣吞吞吐吐地问。
“什么人?谁?你是找秦真吗?他在这儿啊!”苏妈妈急急地回答,不明白女儿惶然的眼光在找什么。天哪,她的宝贝浣浣居然连她也不认识了,还看上去很怕她的模样,苏妈妈难过极了。
“不是。”看着母亲要将自己的手递给秦真,浣浣吓得直往后退,“不是他……”
她明明记得那个男孩子的脸很和善的,不是这个模样的,啊,浣浣抬眼,望见了刚从门外边走进来的人。
“是他!”她手指指了过去。
众人皆是一怔,浣浣指着的,站在门口的人,居然是刚刚走进来的楚乔。
楚乔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看着众人:“怎么了?”
“丫头,你怎么了?这个不是啊,他是你大学的同学现在的同事楚乔,你要找秦真才对,他才是你男朋友、未婚夫啊!”苏妈妈很诧异,也瞥见旁边秦真有些苍白铁青的神色。
唉,这孩子都守在浣浣病床前好几个礼拜了,怎么现在会是这样呢?
浣浣明显被苏妈妈的话吓了一跳:“不,不是的,我不要……”她下意识地抗拒,明明那个人的脸色很可怕,眼神也好深,像要吃了她似的,让她的心好难受。
一个星期后,浣浣已经比较能够接受自己的情况,也从来看她的好朋友口里知道了大致情形。
她出了车祸,乘公车的时候,居然两辆公车发生了意外,撞到一起,而她所站立的门边位置,让她的头部受到撞击,又因人多而挤压致伤,被送进医院,经过急救才活过来。
所以她的记忆发生了一点儿问题,简而言之就是失忆。
她大学毕业已经快两年了,现在的职业是广告公司的文案,她叫苏浣浣,阳光脸一样和善的青年楚乔是她的同事,也是她大学时的学弟,而那个她总是怕怕的面瘫脸秦真,确实是她的未婚夫。
当时浣浣对着苏妈妈喊:“我才多大啊?真的是未婚夫吗?”
苏妈妈瞪了她半天:“苏浣浣,一场车祸把你撞得这么没良心吗?不仅忘了父母,连男朋友都忘了!
“别忘了当初可是你暗恋人家在先,那么好的孩子被你抓到了,这半个月天天不眠不休地守在你病床边,你现在一句忘了就了事吗?”
被母亲瞪了半天,浣浣有些气短,撇了撇嘴巴,没说出话来。
事实上,这些天秦真不再是她初见那般胡楂潦倒的模样,弄干净之后不再憔悴的他,很英俊很好看。不过浣浣醒过来第一面见到他的样子实在太糟糕了,而且对他那种炽热眼神,还是有几分畏惧,所以一直不大敢接近他。
而且那个人是个面瘫,老是酷酷的样子,看上去很难亲近。总之,对这个人是自己男友的事,苏浣浣一时间还不能接受。
无法想象和那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亲密的样子,因为他看起来是个冰山男啊有距离感。
出院本来很好的,但最可怕的是,她居然被父母扔到了秦真家。
“妈,我不要!我要和你们一起啊!”
“我跟你爸这个月要出门,老家的亲戚已经说好了,不方便改行,你现在这个样子,给我乖乖地待在这里,让秦真照顾是最好不过了,他是医生,又是你未婚夫,由他照顾你我们也放心。许医生也说了再休息一阵子你就能上班,等我们从外地回来,都已经两个月后了,不方便带着你。”苏妈妈瞪着女儿,似乎很不满意。
“可……可是……”
“可是什么?你们已经订婚了,你手上戴着的那个是什么?你们的戒指,你还想逃到哪里去?”看来苏妈妈倒很明白女儿想逃的心态。
“我……”浣浣看到秦真拿着行李箱过来,马上乖乖闭上了嘴。
“听话,傻孩子,秦真那么好,你会发现的。自己喜欢上的人,怎么能说忘就忘了?”苏妈妈凶了她一句。
在机场送别了父母,浣浣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觉得自己好像被丢弃下来的小孩,一下扔在一座陌生的城市,周围什么都没有。
她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为什么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呢?说没有就没有,连带轮廓也那么模糊。
在她偷偷擦自己眼泪的时候,一块手帕递到了她面前。
浣浣睁着红红的眼,怔怔看着面前的秦真。
半晌,她才接过,往自己脸上胡乱地抹了抹,发觉还有鼻涕,但是这是人家的手绢啊,能不能擦呀?
“可以擦鼻子。”像知道她的想法似的,秦真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浣浣一下如蒙恩赐,老实不客气地狠狠在秦真的手帕上擤了两下鼻涕。
一旁秦真的眼中流露几分温暖和笑意,这丫头啊,还是老样子,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那么可爱单纯,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他的小丫头啊,能不能快点儿记起他,不再让他伤心呢?
被她遗忘的感觉真的很可怕,看着那双望着自己的眼里,没有了往日的情感,而是被一种陌生与惶恐所取代,这令他心如刀割。
一路上秦真开着车子,浣浣乖乖地坐在他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平日里啰唆的小丫头,忽然变得这么沉默,秦真心底又是轻轻一叹。
“那个……我平常都怎么叫你?”到了家楼下的时候,浣浣忽然问他。
秦真看了她一眼,替她开了车门:“你都叫我学长,也叫我秦真。”
进了屋,浣浣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静静的空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不似刚才机场的那种喧嚣,她心里的不安又加了几分。
“如果你不习惯,可以叫你的朋友一起住过来。小佳或者Apple?让她们陪着你,你的感觉可能会好点儿。”秦真看她的样子,忽然说。
浣浣被他的提议弄得一怔,半晌才慢慢地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这里毕竟是你家。”
这句话又让秦真的呼吸窒了窒,这里是他的家?什么时候起,她把两人分得那么清楚?
他的小丫头,真的记忆里没有他,连心也忘了他吗?
“你……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我?”秦真凝视着她的眼,话音里流露出几丝极力掩藏的痛苦。
浣浣怔了一下,轻轻摇头:“对不起。”
秦真看她良久,移开了视线,走去厨房,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晚饭想吃什么?”
浣浣依旧站在原地,默默看他的身影,夕阳的余晖透过厨房的玻璃照在他身上,有几分寂寞和凄凉。
她的心,忽然很痛。
星期天程小佳和Apple的到来,绝对是让她欢喜的事情。
这两个朋友,在医院里就已经很熟悉了。妈妈告诉她两个人都是和她很好的死党闺密,同龄的女孩就有许多共同的话题,所以即使忘了从前的所有,她也依然能和她们谈到一块儿,并且很快生出那份朋友间的亲密来。
秦真特意出去了,留给她们三人独处的空间。
“哇,这里就是秦真的家?”Apple四下打量,“很漂亮啊,装修得有点儿老式洋房的感觉。”
“顾明轩那家伙还在国外吧,以前可是和秦真一起住来着,如果他在的话倒不方便了。”小佳环顾四周,觉得浣浣在这里养病不错。
“顾明轩?”又是浣浣记不起的名字。
“他是秦真的好朋友,也是和他一个专业的,两个人一起去的国外进修,因为你出事秦真提前回来了,顾明轩应该还在那边。对了,秦真还有一个妹妹叫秦紫,在国外念书。”
浣浣听着小佳和Apple告诉她秦真的事情,其实她不大喜欢别人一直在她面前提起秦真。
其实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别人她都可以很快地接受起来,唯独对他,她心里总是纠结着很多情绪,一下子难以理清。
“他不再回美国了吗?不是说还有半年就可以拿到学位了吗?”
“我不清楚。”浣浣闷闷地说,手指勾在一起,自己都没察觉地打着圈圈,那通常是她心烦意乱的表现。
小佳和Apple对视一眼,很聪明地扯开了话题。
小佳从包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打开。
“苏浣浣,你来看。”
“要给我看什么?”浣浣有点儿好奇她的举动,将头凑了过来。
小佳和Apple抬头一笑,两个人把浣浣挤到了中间:“看了就知道呗!”
小佳打开了照片的文件夹,一张张帅哥的照片很快呈现在了浣浣面前。
“这是……”浣浣看着那些在她面前幻灯片播放的照片,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帅喔,是她喜欢的样子,可是干吗给她看?
“笨蛋,你最喜欢的木村拓哉,你的男神,别告诉我你脑子撞了一下连喜好也改变了!”小佳敲了敲她的脑袋。
“别敲,会敲笨的,医生说还要检查啊,而且要避免撞击。”浣浣忍不住护住自己。
小佳笑起来:“不撞已经够笨了,这下糟糕,会笨得离谱了。”
“小佳,你是来笑话我的?”浣浣白了她一眼,闷闷地低下头,“老实说,我很烦恼。”
“烦什么?”Apple温和地循着她的话问她。
“我和秦真以前真的很好吗?我很喜欢他?”浣浣疑惑地抬头,问她的好朋友。
Apple点点头:“很喜欢,浣浣,你暗恋了他好久哦。”
“暗恋?”浣浣捂住自己的脸,呻吟了一声,“那也做过很多没面子的事情吗?”
“是啊!”Apple和小佳笑起来,“说起来你的糗事还蛮多的。”
“啊……”浣浣惨惨地呼了一声,“可是,那个……那个叫楚乔的,我觉得自己对他的感觉更亲切啊,他不是我喜欢的人?”
“你这个丫头!”小佳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回头看Apple,“这可真奇怪,一个人失忆了,怎么连感觉都发生了变化?”
“你别问我,我没失忆过,不清楚。不过照浣浣的情况来看,和电视上演的完全不一样嘛,什么即使失去记忆了,还会对原来喜欢的人产生好感,喜欢来喜欢去就那一个,但明显我们苏浣浣小姐并不是。”
“你们两个,拜托不要糗我了,我真的好烦恼。”浣浣耷拉了脑袋,一脸沮丧,“老实说,我觉得自己有点儿怕他啊。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好紧张,好压迫,唉,反正看到他连呼吸也不顺畅。”
“本来就很古怪嘛,睡了一觉醒过来,别人都跟我说他是你的爱人,你很爱很爱他,但我对他的脸真的很陌生,那种一定要把一个陌生人看作自己爱人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浣浣握住自己的脚丫子,半垂着身子。
“傻瓜浣浣,谁叫你想那么多?你只要顺着自己心里的感觉就好了,秦真又没要你马上就接受他,他有吗?”Apple反驳了她一句。
浣浣闷闷地摇了摇头:“可是我有点儿害怕,万一……万一我不再喜欢他了,那我会不会变成负心的人啊?”
“扑哧”一声,小佳和Apple都喷笑出来。
浣浣可有点儿恼火了,她把自己的烦恼都倾诉出来,这两个家伙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笑话她。
“放心,就算这世界再怎么变化,只要你还是苏浣浣,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小佳说了一句在浣浣听来非常讽刺的话。
坏蛋,都捉弄她,好像……好像只有秦真对她说话,有一句是一句哎,很坦白很真诚。
浣浣有点儿茫然地想。
秦真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苏浣浣正把她的脚丫子晒在太阳下面。
其实已经黄昏,阳光也不那么充足了,不过在那透明的玻璃晒台上,这丫头依旧仰躺在那里,懒洋洋地摆出晒太阳的姿态。
看她这副样子,秦真心里漾起暖暖的情思,苏浣浣,你知不知道,只是这样看你,心里就会好温暖好满足?
浣浣听到了一点儿声响,才发现秦真已经站在了她旁边。
她一下坐起身:“进来之前应该敲门。”说得有几分懊恼,心里却因他的靠近有些莫名紧张。
“抱歉,晒台上并没有门,不然我一定记得敲。”秦真很清楚地看到这丫头脸红了,呵,还是跟过去一样有趣呢,一点儿也不禁说,逗逗她就脸红了。
“你的朋友都回去了?”他问浣浣,“不留她们吃晚饭?”
他一说这话,浣浣的脸愈加红了,秦真倒有几分意外,反思自己也没说什么啊,这丫头干吗又脸红?
其实他的话让浣浣想到那两个损友离开的时候说的话:“不能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嘛!所以我们就不留下来吃晚饭啦,你让你的学长单独煮给你吃就好啦!好幸福哦,找到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夫!”
“今天吃什么?”浣浣马上扯开话题,咳嗽一声,故意板起脸,不去想那两个死党的话。
“你喜欢吃的。”秦真眨眨眼,微微一笑。
他这不怎么出现的灿然表情,倒让苏浣浣一阵心跳加速,这家伙没事抛什么媚眼啊?好不习惯……
秦真在厨房里忙着,浣浣听着油锅起来的声音,看他爆葱爆蒜,看他洗菜,看他翻炒,她在屋里转了几圈,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厨房。
“你不用进来,这里面油烟味很浓,会呛。”他说。
“不要紧的。”浣浣朝他炒菜的动作看了看,喔,真的很熟练呢。
看来他是很会烧菜吧,回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吃的,嗯,味道真的都不错,还有他很了解自己的好胃口,午饭总是会给她盛浅浅的两碗。
“那个……秦真……”
“什么?”他没回头,只是应了一声。
“我听说你再过半年就能拿到学位了,那你现在在这里……”浣浣说得吞吞吐吐。
“没事的,我已经办了休学手续。”
“休学?那你前面不是都白读了?”浣浣差点儿跳起来。
“以后可以再补。”秦真不在意地笑笑。
“那你去读啊,不用管我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浣浣脱口而出。
感觉秦真的背影似乎一僵,他熄了火,转头看浣浣。
黑眸似两股深澈的泉水,将她紧紧攫住。
“干吗这样……看我……”
“小丫头,我不会再放你一个人。这次你出了事,是老天垂怜我,没有夺走你,让你在这样的车祸里生存下来。”
“……”浣浣的眼睛有点儿发热,怔怔地看他认真的样子。
秦真的双手轻轻按到了浣浣肩膀上:“浣浣,任何事情都没有你重要。你知道吗?任何事情,都没有你重要。”他低低地重复着,这声音像魔咒般,飘飘忽忽地绕到浣浣心上。
她的心竟颤了颤。
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不晓得自己要说什么,除了看着他,她似乎不能再做别的。
秦真见她傻傻站立的模样,怕自己吓到她,便柔和了表情问她:“要不要和我一起烧菜?”
“要。”浣浣很肯定地点头。
他笑起来,牵过她的手,握在掌心:“过去你就很喜欢烧菜的,你别的事都做不好,可是煮的菜很好吃。”
“呃……”浣浣脑海空白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秦真的话,这家伙,什么叫别的事都做不好?
她真的那么差劲吗?
呜……不会吧。
事实证明,她真的什么都做不好。
当油锅炸开之后,她将整包豆腐都往下倒,激得油花四溅,她吓得抱头闪躲,狼狈至极。
秦真没想到浣浣失忆了,竟连烧菜的感觉都变成了这般。怕浣浣被溅伤,急忙将她送出了厨房。
晚饭做好后,摆在了餐桌上。
漂亮的菜色,颜色诱人,香气袅袅,浣浣对着满桌的菜,却没了胃口。
“怎么不吃?身体不舒服,没胃口吗?”秦真看她的模样,脸上浮起几分担忧。
浣浣赶忙摇头,拿起自己的筷子,忽然叫了他一声:“秦真——”
他有点儿意外,抬头看她。
“我连烧菜都不会了,是不是都变掉了?要是……要是我变得跟原来完全不一样,不记得原来的事,不喜欢原来的东西……你……你还会喜欢我吗?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吗?”苏浣浣说得语无伦次,声音里却有深深的茫然和担忧。
“不会。”秦真坐过来,握住她的手,“即使你变得什么都不会了,只要有一样东西没变,你就还是苏浣浣。”
“什么?”她茫然地问他。
他微微一笑,手轻轻地按上她心口,因他的忽然碰触而满脸通红心跳怦然的浣浣,身体都僵硬了,甚至都不敢呼吸。
“心,只要你的心还没变,你就永远都是我的小丫头。”他专注地看她,眼神温柔。
浣浣的眼眶不争气地发热:“秦真……”她都要哭出来了。
他干吗说这样的话啊?弄得她心酸酸的,会让她气恼自己。苏浣浣,你明明已经忘记了他,为什么还会因为他的话、他的碰触而心动心悸呢?
是因为他说的这颗心吗?浣浣悄悄按住自己不听使唤怦跳的心脏。
洗完澡,苏浣浣趴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软软的有着蕾丝的粉色床罩,她的房间很有淑女的味道,一定是那家伙刻意布置的。在这样舒服的房间,她却被某种莫名的情绪折腾得睡不着觉。
浣浣一个翻身坐起,拨乱了自己的头发,口好渴,去弄点儿东西喝。
光着脚丫子,迅速往厨房的冰箱那边走,却差点儿和洗好澡出来裸着上半身的秦真撞个正着。
“啊!”浣浣很不淑女地大叫起来,“你……你为什么不穿好衣服?”一张脸迅速红得像冒蒸汽。
偷眼瞥过去,这个家伙还大肆地站在那里,只在下半身系了条浴巾,一副大方至极的模样。
“喂,你还不去穿……穿衣服?”浣浣不觉有点儿恼火,身材好也用不着现吧,这样害她一点儿都不方便,这家伙是不是存心看她脸红?
“至少让我先喝一口水,你还要继续戳在冰箱前吗?”秦真微微一笑,指了指浣浣挡在冰箱前的石化模样,他的小丫头还真是滑稽呀。
“你、你,我、我……”浣浣嘴巴张了半天,也没挤出一句话来,她的脑袋正迅速罢工呢。
她一甩头,觉得又在秦真面前处于劣势,气呼呼地跑回自己房间。
“砰”一声关了门,然后还恨恨地将门反锁上。
重重地躺回自己软软的床铺,脑海里莫名地浮现出那家伙方才的模样,脸上又飘过两朵红云。她使劲拍自己的脸颊:“苏浣浣,你昏头了,怎么可以老想那家伙呢?”
胡思乱想的脑袋渐渐蒙眬起来,眼皮也逐渐耷拉,眼前灰蒙蒙沉甸甸的,飘来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