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大人闷声不响,垂眸看着的眼神越发犀利。如今对着又想故技重施的这个魂淡,心里的邪火如沸水慢炖,一汩一汩地往上涌。
一双幽暗的凤眼微微眯着,指挥官大人斜斜地睨着某女。半晌,他突然勾唇一笑,粉嫩的薄唇里白亮的利牙若隐若现,出口的话森气斐然:“唔,确实有风呢…阁下何不同风气,扶摇直上九万里?”
——鬼话那么多,你咋不上天?!
花绯一噎:“…阿曼,你古华族诗词学得不错哈。”o__o”…
指挥官眼尾轻挑,冷笑:“一般。”
花绯后脊梁微僵,默默地收回了床下的脚,继而一脸正直地说:“我就是去洗个澡。”
指挥官大人鼻腔里一声轻哼,对于她的解释根本不为所动,他安静地调换了个姿势,因这一番动作变化,箍着她腰腹的手臂倒是松了松,却依旧没松开。
利剑一般的眼神下,花绯渐渐觉得,僵着的后脊梁有些凉了。
指挥官大人缓缓挪过来,胸膛贴到她光/裸/着的后背,对她这番装乖嗤之以鼻。淡粉色的唇抵在花绯布满了鲜红色草莓的脖子上,跃跃欲试地龇了龇闪着寒光的一口利牙。
感官暴灵敏的花绯,小心脏噗通一跳:…阿曼倒是要干嘛?
指挥官大人察觉到她的僵硬,根本就不理她。只是,唇舌若即若离地触碰着近在眼前的皮肤,微哑的嗓音模糊在了口腔里。
须臾之后,他稍稍一启唇,发出了由心底深处产生的对某女渣渣尿性的冷嗤:“哦?”
花绯:“…”qaq
觉得可以补救一下,花绯开口了:“其实…”
“我也不是辣么不负责任的女人,”感觉到某人毛绒绒的脑袋蹭的脸颊痒痒的,花绯微微别过脸,常年作风轻云淡的表情一如既往地理直气壮。
她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脸颊,某女继续正直的不要不要的大言不惭:“像那种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事,是我会做的?你要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啊!——”
话还没说完,脖子上传来的一阵剧烈疼痛,瞬间直冲脑门儿。花绯顿时眉眼一抽,悠然正直的表情裂了。
她立马一手捂住脖子,一手猛地一把撕开黏在她身后的某个行凶的男人,转身怒视:“你干嘛咬我!”
指挥官大人被这么粗鲁地撕开了,也不继续僵持去贴。于是,顺势就往后退了一点。他头仰靠在床头上,眼神略带嘲讽地看着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
映入眼帘的就是花绯这副着恼的模样,指挥官大人觉得很解气,这魂淡就是欠咬!
清俊的眉眼里都是某女皱着眉头质控的样子。关于花绯质问他咬她,傅里表示,风太大听不见。于是,就跟没听见一样,直接忽视了。
花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锲而不舍地控诉:盯——
指挥官视而不见,一双幽沉的眸子迎上某女,姿态表情都端的颇为高冷。
欲哭无泪的花绯:“…”媳妇儿脾气真臭!
见花绯愤愤地移开了眼,指挥官大人心里憋了老久一股恶气总算是消了。他支着一条腿,一只手自然地搭在支起的腿上。
默了一会儿,他又慢慢挪到花绯面前,故意对着她特别贱贱地舔了舔性感的唇。
花绯:“…”讲真,一对上对上他这模样,她反射性地觉得不妙。
鉴于某女一直给他气受,指挥官心里这一股恶气出了,开始跟她翻老账。他瞥了眼眼睛贼溜溜在他身上晃的某女,神情淡淡地说:“鬼话连篇,十句话里…”
“十句都是真的!”花绯眼疾手快地打断他的话。
怎么又开始了啊…
她抬手摸了摸被咬的火烧火燎的伤口,暗暗的愤愤不平。她那里有鬼话连篇啊?阿曼真心的冤枉她!
想了想,自觉从来没有撒谎的花绯义愤填膺,底气很足地说:“我那次说话有假的?我每句话都是真的!”
讲真,做妖做神就属她最诚实了,她根本从来不撒谎好吗!
不过,话说…阿曼这人牙口怎么这么利索?花绯又摸了摸伤口,她的皮肤明明金刚钻都钻不破的…
——什么从不撒谎?连这句都是假的!
指挥官大人对于花绯从来都小心眼儿,她干过的事,他每件都记得!本来,傅里本意只是口头批评一下自家倒霉女人,希望她改过自新,以后不要再对着他谎话连篇。谁知道真是被花绯这理直气壮死不悔改的不自觉给激出了火气了?!
他自问从来不喜欢跟人较真儿,因为觉得幼稚又没意义。
但是!指挥官大人真心被气着了!
他这人,一生气就喜欢眯眼睛,狭长的眸子眼尾吊起,羽睫雅黑又浓长。眼珠乌黑眼白白净,一眯起来衬着一双眼格外的缀满星光,被他这么一盯着,魂都吸走了。
他看着好不知羞的某女,真心替她觉得脸疼。‘从不撒谎’四个字真不知道这魂淡怎么说得出口?也不知道脸颊是不是都被打肿了…
指挥官大人心里冷笑,嘴上不留情地说:“也不知道是谁,曾经在我耳边说过不少信誓旦旦的话?让我想想…”
花绯抿了抿嘴:“…”
死爱翻旧账的指挥官大人,对着皱着眉头的花绯就是白眼儿一翻。寡淡的神色顿时换了一脸嘲讽,语气平铺直叙地念起了经:“第一次,k-4318号黑暗丛林,某人说自己三系异能。第二次,弗洛星我家,某人又说自己华族隐士家族的古武传人。第三次…”
花绯:“…”歪歪歪——这么久的事了,要不要记得这么仔细啊…
“还要我继续说吗?”傅里看着花绯听的嘴角抽搐,心里得意,说了半道儿还假惺惺地停下来给花绯一个回忆的时间。
花绯:qaq求别提…
友好地沟通了一会儿关于诚实诚信诚挚的问题,花绯蔫巴巴地举双手投降。指挥官大人心里更得意了,端着一脸的高贵冷艳,颇为大方地表示: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想了想,他觉得一次教育就要深刻到底。于是,又非常深刻地教导了花绯一个道理:一个“不管做人做神,都要有自知之明”。之后,再趁热打铁地跟花绯探讨一下人生(唔,妖生?神生?)。
两人一大早不起床,硬是赖在床上探讨了一上午的人生。就是那种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神马的。一直活的非常糙的花绯,真是无言以对。
…不是不久之前,还都对古华族文化一窍不通的嘛!怎么这么短时间,他就懂这么多…(╯‵□′)╯︵┻━┻
花绯默默羡慕嫉妒恨了一会儿,决定回去之后,重新拾起少儿学习机。玛德,怎么感觉智商老是被人碾压!
“你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心里郁气散了些,傅里倒是有心情关心旁的了。他拧着眉心看向蔫巴巴的花绯问。
事实上,当时为了躲避九尾狐攻击,误打误撞地闯入了传送的结界,傅里已经在遗留之地停留了快一个月了。
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里面的出路也没有丝毫头绪。而且之前,他制定了一个大的计划,暗地里也做了许多布置。很多事情几乎都才进行了一点,后续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情况新线索?这些都他需要知道。
素来灵敏的直觉一直在警告他,这些神鬼事情,他处理的越快越好,拖久了必将成为□□烦!所以,随着时间越拖越久,他也隐隐在着急,没时间再耽搁了。
“传送阵过来的啊。”花绯那股子随便的羞射劲儿过去了,没皮没脸的性子又冒了出来。她一手勾着指挥官大人的窄腰,一手慢慢地摸着人家怎么看怎么绝色的脸蛋:“我看到一个不错的传送阵,随手试了试,就过来了。”
指挥官大人被她这么一勾,立即摆着一脸嫌弃的神色,却也没推了花绯在他腰间乱蹭的手。
渐渐地撩的花绯:切~
指挥官:“你还记得怎么回去吗?我进了一个画着双鱼追尾图案的椭圆形结界,糊里糊涂地被一阵吸力给吸过来了。”
双鱼追尾?跟她的传送阵一样啊…
花绯闻言立即正色起来,吊儿郎当的眼神瞬时就眼神如炬:“你在哪里碰见的?”
傅里一愣,说实话,他对花绯真正正经起来的眼神,总是有些怵的。因为这样子的花绯,总让他觉得两人相距太远,有种抓不牢的恐慌感。
指挥官微微皱了下眉头,按住跳动的有些不安的心脏,顿了顿才说:“双子星系,哈克斯星球的黑暗丛林。”
哈克斯星球?好像不是她在的地方。
唔,怎么回事?
难道,其实星际这个空间以前是有神佛妖鬼的,然后,因为什么不明原因才变成这样的?若真是这样子的话,这里以前生活过的修士究竟有多强啊…
这么一个粗糙的传送阵,一看就知道布置的很仓促,特么的阵法居然还能保留这么久,花绯有些羡慕嫉妒恨!
可是,为什么会他(她)要布置两个可以传送到遗留之地的传送阵?
花绯沉着脸在深思,指挥官大人则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她。房间里一时,陷入了他凝视她的沉默之中。
安静的房间里,时间一点一滴地走着。
指挥官的手慢慢爬上了花绯的背,眼神慢慢变得诡谲和偏执。
突然,花绯猛地一抬头,一手将肤白貌美腿长的男人搂到怀里遮着,虎着脸朝窗外吼:“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
窗外顿时一阵鸟兽轰散的哎呀声,砸落声,脚步声…
指挥官大人心里刚才生起的些些恐慌,瞬间就这么被她一个动作给抹没了。他怔怔地看了一眼野兽护食状的花绯,眉心一跳,突然就笑了。
第107章 jin-jing-du-fa
心魔的挑拨成功了,此时,白景心的耳边已经听不到多少声音了。他双目赤红,嘴角邪气的笑意越拉越大,这是他进入忘我的弑杀之境了。显然,心魔也意识到本体的状态,灼灼地盯着本体的眼睛,眼底妖佞的光越发的亮了。
事实上,心魔在扒开白景心的伤口的同时,也是在撕自己的。它甚至伤的更重!它几近自虐地拿花绯来刺激白景心,希望通过动摇他的道心趁机夺魂,自己却也更加的激愤与暴虐。越是愤怒,它便越要拿到魂魄的主导权。
然而,当它的手刚一触碰到失魂落魄的白景心肩膀,立即就被烫的一缩。而后,又被一阵极强的纯粹神灵之力给震开了一米之远。
心魔顿时大惊,退开几步。
怎么回事?!!
等退出了一个安全距离,它低垂着脑袋,满脸阴霾地侧站在阴影里。一手扶着自己因被灼伤而颤抖的另一只手,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敢相信。
…无能又弱鸡的本体,怎么能伤得了它?
心魔心里惊颤,又深觉得丢了脸。心里恼恨便倏地抬起了脸,凶戾地瞪向本体:“你身上下了什么东西?!”
白景心被心魔的话激的心境不稳。不过,身子因刚才的猛力震动,颤抖的手突然一僵,火烧火燎的心像是被沁入了一缕清泉,脑子忽然清明了一点。他怔怔地看着脚下的地面,无意识地眨了眨血红的眼睛,单一的弑杀眼神,渐渐变得透亮了起来。
面对心魔恶恨恨地的指责着,白景心似乎没听见一般,仍旧低着头看自己还在泛着光晕的身体。沉默良久,他面无表情地将自己无意识摆出来的攻击姿态,又收了回去。
只这一番变故,就拉回了他的神智。
心魔见状,简直气死。
白景心想到了什么,面色又恢复了从容。他无声地立在它旁边亮光下,嘴角若有似无的笑着勾起。心魔不甘心,不停地用话刺激他。
白景心可有可无地听了一会儿,才转头看了一眼对面气急败坏的心魔。尽管胸中一直激荡着的不忿不减,暴虐的心境,却因为想到了什么而缓和下来了。疼痛又混乱的神智,慢慢又恢复了——
花绯临走之前,怕有东西会伤害他,费尽心思硬是在他的神魂上凝下了三层保护。而光第一层的神灵之力,心魔就连碰都碰不了他。
“这是花绯下的守护。”白景心笑得更明显了,简直带着赤果果的炫耀。
虽然阴影里站着的是他的心魔,但既然一分为二,且有着自主意识。在白景心看来,那便也算一个独立的恶心的觊觎者。
七千多年,白景心对花绯的独占欲已经深入骨髓,就算是自己的心魔他也嫉恨的要命!可想而知,他对于无耻的小三儿指挥官有多恨!
若不是现在没有自由,没有武力,又怕花绯生气,白景心恨不得提剑,将横刀夺爱的杂碎挫骨扬灰,永生永世消散于天地间!
唔,此事暂且不提。
妖魔的情绪素来不稳定,心魔果然被这句话激了。
它掩藏在阴影里,绝美的面容渐渐越发的妖异起来,像是立即就将白景心撕扯着饮其血啖其肉了一般。它的眼神可怖地扭曲着,炙热的恨意,快要将它的身影模糊成一团黑云。浑身冒出来的黑气,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很快,窗外的月光都被遮的一点不剩了…
漫天的乌黑压下来,阴森又怪异,直教西城堡里半夜巡逻的守卫们压的心慌不已。
“你得意什么?!”心魔表情狰狞,龇着牙厉声呵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花绯费心守护了你又怎样?她如今在一起的,抱在怀里的,纵情欢好的…统统都不是你!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心魔心里不好受,便想拉着本体一起下地狱。
它此时被刺激的魂力都不想要了,只想反击,极尽狠辣地弄死戳它心肺的敌人!于是,开口的话,几乎句句都如天下最锋利的刀。一字一句,狠狠地扎入了白景心的心里,刀刀见血。
“闭嘴…”白景心终究还是听了一点入耳,他呼吸一窒,放松的神色倏地又绷紧了。
“怎么?”心魔见本体那恶心的表情碎了,终于开心了。
它眼里满满都是恶意,一步一步地走到白景心跟前,面孔都扭曲了。他继续说:“事实便是如此。她对你再好,如何在乎你,也不是男女之意!花绯她,根本不爱你!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你闭嘴!!!”白景心猛地抬起头,刚刚才透亮了一点的血红瞳色,又变的浓稠的像血一般,“你不必刺激我,我与花绯的将来如何,不牢你费心!”
白景心淡淡地转身,眼神直指心魔:“我何必与你废话?”他慢慢眦开了狭长的眸子,妖孽的脸孔看起来诡异又危险。
而后,他缓缓抬起常年隐在人后的左手(因为光右手执剑便足以应敌,所以左手一直都隐在袖子里。),面对着警惕的心魔缓缓伸出舌尖,危险地舔了下殷红的唇,说:“我只要解决你就好了…”
于是,他突然凌空而起,左手化作掌状,迅速向阴影里攻来。华丽的低沉嗓音呢喃着一些话,在空旷的房间清晰入耳。他说:“除了与我一样拥有七千年记忆的你,花绯身边的其他任何雄性,又算的了什么…”
“那些玩意儿就算我真的杀了,花绯会为了他们跟我了断?”他速度不减,以势不可挡之势凌厉地拍向心魔的胸口,口中的声音淡到听不见:“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你太不了解这七千多年的岁月的意义了…”
“…即使不是爱情,在花绯的心里,谁也取代不了我。”
只见白景心的左手包裹着一团刺眼的亮光,光团上若隐若现地游走着银色的雷电,兹兹地爆着。虽然心魔一直快速地左闪右避,避免触碰到本体,被他身上的神灵之力灼伤。但其实,是它没将没有修为空有招数的本体的攻击放在心上,只是,在看到他是用左手在攻击之后,才终于惊慌了——
碎魂之手!
“你不要命了!”心魔气急败坏地怒吼,“捏碎了我的魂魄,与你有什么好处?!”
(碎魂之手,顾名思义,就是直接将手炼化成武器,可以破碎修士神魂。是修真界正道人士最反感与痛恨的一种邪修的修行功法。
修真之人不入轮回,若是神魂消散,便是永远的消失。而修真界所有的功法,或攻击神识,或攻击肉身,即使有攻击神魂的,也没有碎魂之手那般阴毒的,一举直接让敌人魂飞魄散,永灭于天地间。
白景心素来心狠手辣,修行不走寻常路。除了修剑道之外,他也将常年不用的左手,炼化成了碎魂之手。)
“那些散魂,留在你身上也不过浪费,还是直接散了的好…”白景心神情冷酷,修为一魄可以拿回来,其他的散魂不要也罢。
因为碎魂之手是嵌在妖丹里的,修为一魄并没有一齐带走。心魔这才知道厉害,一时也不想与本体硬碰硬了,只想留得青山在。
于是,趁着一个空隙,化作漫天的黑云逃散了出去。
“白景心,咱们来日方长,你的魂力我要定了!”
须臾之后,乌云散去,天空中的繁星开始闪耀。直到房间又恢复了平静,静静站在窗前的白景心才忽然倒在了地上。
阴风阵阵的房间,白光一闪,高大神秘的男人,瞬间变成了一团巴掌大的小狐狸。与此同时,床上昏迷的王芊胸口青白的光晕晕开,缓缓蔓延过去,一点一点覆盖了地上的小狐狸团团…
夜色越发的暗了,除了窗口洞开,窗帘随风哗啦啦作响,房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另一边,遗留之地。
终于扯完了人生哲理的一对男女,总算是开始聊起正事了。
指挥官知道神话方面,自己是知之甚少的,与其自己不准确地琢磨,不如直接甩给懂的人。他于是将这一个月打听来的各色各样的故事,完完全全地告诉了花绯。
花绯盘腿坐在床沿上,神情认真地听着。随着他的讲述越来越全面,眉心也皱的越来越紧。如果阿曼听来的故事不是杜撰的,那传送阵的问题就有了答案。
花绯垂着脸,陷入深思。
顺着这个思路,遗留之地是大洪荒时代因为被诸神可以打压,遗留了下来。这里的一切与外界不同,算是被割裂开来的秘境?
不不不,秘境大概也不算,至少这里的人说着星际语,也听得懂古华族语,说明外面的东西还是可以流进来,里面的东西又有传承…
许久之后,花绯脑子里突然电光火石,想起了昨天在谷场听到了那支曲子。
她转身扒住又开始一副神情淡淡模样的指挥官大人的肩膀,问:“阿曼,你有问过昨天那群憨子唱的那支曲子吗?”
指挥官端着张悲悯众生的脸,动作极其小气地替她拢了拢敞开了一点点的衣领。嗓音淡淡,将歌词的意思大概描述了一遍。
唔…规则之神的埋骨之地啊…
这么说,这片土地下面埋着洪荒时期的神君?
第108章 jin-jiang-du-fa
不是吧…
花绯原本以为,这个空间里她已经无敌了。真是没想到,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深的一潭水在呢!她讪讪地摸了摸鼻梁,默默将这段时间飘起来的小心肝儿给按回原地。
此处不可久留,还是先走为妙的好。
“照村子里的说法,这里生活的这群傻逼,其实都是有半神血统的?而且,还是神马斩妖魔的弑神?”花绯想起了白景心那糟心的心魔,嘟着嘴开始认真的思考。怎么在溜走的路上,顺带顺走一个傻x…
眼见着花绯听懂了他的提示,指挥官大人很欣慰。这家伙,总算是把脖子上头的那颗装饰给摆到实用地儿了。
既然自家倒霉女人在思考正事儿,指挥官大人也就将心里的那点子被忽视的小不满给收了。他迈着长腿下了床,准备去厨房给花绯做些吃的。
现在都快十点了,老村长家里人都出去干活。只剩矮团子一个,此时,正歪在客厅角落处,花绯房门的旁边,也就是指挥官大人房门门槛儿上坐着。胖乎乎的小肩膀缩缩地靠着门框,垂头搭脑地把手指头玩儿。
听见背后房间的开门声儿,小家伙连忙哼哧哼哧地爬起来,仰着头朝指挥官大人瞪了双乌黑乌黑的大眼睛说:“爸爸!你做完大事了?”
“?”指挥官挑起一边长眉,不明所以。
“曾爷爷说,你跟大妖精姐姐在做人生大事,叫我不要去打扰你…”矮团子很委屈,鼓着腮梆子,垂搭着两条小眉毛:“他们都去地里了,银花姐姐也干活去了,没人陪我玩儿…”
手里拿着一根擀面杖,分外贤惠的指挥官:“…”
想到屋子里衣衫不整的女人,再对上矮团子明亮的大眼睛,他突然觉得有些窘。
“…无耳啊,”指挥官脸皮果然不是盖的,只尴尬了那么一秒,他就随风去了。
高大的男人身上绑了个围裙,垂眸看着矮团子坐在门口,攥着手小小一个地身影。他干干地咳了两声,对着就在他与花绯门口站着的小家伙说:“叔叔要给花绯阿姨去做些吃的,你要不要给我学学?”
咳咳,小人儿在家没人照看,确实是有点孤单了。可是,孤单了乱跑也不太好…指挥官大人吃了一夜的饱,现在心情非常不错。
于是,笑眯眯地招呼着小家伙跟他去厨房。
小家伙顿时眼睛一亮,扑闪扑闪地眨着小刷子长睫毛:“好!”
指挥官大人瞄了眼半开的房门,再回头勾着嘴角笑的更温柔了。小家伙连忙小跑着凑上来,指挥官大人领着小无耳离开了房门口,往厨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