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不过初相见 作者:棋子和松子

贪狼:既贪且狼,贪狼最美不过初相见
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在你最美丽的年华里,深深地爱过你,好比裴岩妍和高嵩。他们一起走过那段或甜蜜或悲伤的青春,爱渐渐渗透进他们的生命。她曾以为,他们的爱会一直如初相见时美好,可没料到,他们竟走散在人海。裴岩妍希冀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却屡次遇人不淑。再次遇见高嵩,是七年后,他的身边已有佳人作伴。流光容易把人抛,他们却仍爱着彼此,只是,如同隔着千山万水。年轻时,他不小心把她弄丢了,如今是否还能找回?

楔子

今天是我今年的第二十八次相亲,充分贯彻奶奶的指示,衣着得体,不该露的该露的都不露,从脖子到脚腕包裹的密不透风。
出门的时候,遇到刚从外面回来的晓迪,他指指窗外那如火骄阳,对我伸出大拇指。
男方很好,科研人士,海外求学多年后回国工作,目前是某研究单位的骨干人员,性格特好,长相也秀气,总之什么都好,绝对的好丈夫人选。
他想找个贤妻,可我空有贤妻的皮,一身反骨。
而我本来就不想找,谁都不想找。
大家心知肚明,彼此不合适,敷衍两句,草草结束无聊的晚餐。
一同出了餐厅的门,他礼貌的要送我回家,我拒绝,他微笑同我告别后离开。
我不着急走,想起回家要被老太太刑审就头疼,点了根烟,仔细琢磨今天这事要怎么跟她老人家交代。
我28岁,属猪,用老一辈的眼光看,我充分体现了猪的特性,好吃懒做嗜睡,另外我是个在读女博士,被誉为第三类人种的女博士。。
家里很着急,可我不急,我工作稳定,有房有车有朋友,还一宝贝闺女在家陪我玩,男人要来干嘛?自己给自己添堵么不是。
有人从我面前走过,顿了一下,回头看我。
瞄了眼,眼熟,身边那个妞挺漂亮。
没再看他,喷出口烟,目视远方,深沉的一塌糊涂。
这世上没眼力见的人太多,高嵩绝对是其中的翘楚,他走过来,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的说:“裴岩妍,好久不见。”
躲不过去了。
我眨眨眼睛,详装惊讶:“是你啊,高嵩,真的好久没见了。”
我自己都被我的热情感动了,嘴裂得那么大,眼睛都笑弯成一条弧线,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心里想的话,那就是“赶紧滚吧,有多远滚多远。高嵩身边的女人很有分寸先行进门。他问我手机号码多少?
我说:“刚换了号码,没记住。”说的特实在。
“没关系,你打给我,号码是XXXXXX。” 他报出电话,还1380的呢,果然是少爷。
多年的历练使我瞎话张嘴就来,我理直气壮的说:“没带电话。”
他指指我鼓起的裤子口袋:“裴岩妍,你这样有意思么?”
我也收起假笑:“你这样有意思么?”
实在不想跟他有牵扯,何必呢,那么多年了不联系,现在装什么啊。抬手拦了辆出租车,懒得再理他,径自离开。
越想越觉得好笑,忍不住回头看,人早不在了,跟那会儿一样,那时候的我扒着后窗使劲看,满心期盼他能追两步,哪怕叫我一声我都能跳车回去,可他没叫,转身就走,我的心争先恐后噼里啪啦的往地上砸,变烟化灰,熏得我涕泪横流。
司机跟我说,后面有车跟踪,他特兴奋的问:“小两口吵架了?”
要是平时,肯定跟他逗逗嘴,可今天,没那心情。
车开到小区门口,我跟门卫交代说:“后头有个流氓,跟我好久了,能不能帮帮忙?”
门卫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脸正气:“请您放心,交给我们来处理。”
我肯定我嘴角已经咧到耳根,笑的那叫个畅快,叫你丫长得像涉黑的。
至今仍深刻的记得第一次见高嵩时的情景,想忘都难。
那年我初二,13岁,首次见到活的流氓。
“嘿,哥们儿。”
哥们儿?不是叫我,我继续爬我的墙。
“就你这身板,还翻墙?”有人在我的臀部上托了把,送我攀上墙头,口气不屑。
被人吃了豆腐,还被当成男人,就算我没发育,头大,身长,酷似豆芽菜,也不能这么恶心人啊。
我稳住身体,坐下来,气急败坏的回头怒吼:“流氓啊。。。你。。。”
最后个你字,是气音。
流氓,真是流氓。
一米七,金黄头发,小分头,衬衫垮垮的塞在牛仔裤里,不是流氓还能是郭富城?
“你也是这学校的?”他利索的撑上墙,坐在我身边,晃着着腿问:“这学校还有学生会翻墙?真是奇了。”
我感到腿在哆嗦,强装镇定,把书包递给他。
既然无色可劫,又没有傍身的无影脚,铁砂掌,只能选择交钱不打。
“干嘛?叫我帮你拿?这样,我先下去,然后接你,敢上不敢跳,真怂!”他跳下墙,大粗胳膊一伸,华丽丽的肌肉块块,生物老师教过,那叫肱二头肌。
我咬牙闭眼,快速下落,当然,不是他站的那边,而是反方向,
疼啊,屁股疼,脚腕更疼,站都站不起来。
我错了,一开始我就错了,如果昨晚不熬夜看漫画,就不会感冒,如果我不感冒,老师就不会叫我不上课间操去医务室,如果不是去医务室的路上产生翻墙出校买漫画的邪恶想法就不会遇见流氓,如今被吃了豆腐,还是被当成男人吃的豆腐,鼓足勇气逃脱了坏人的魔爪,却崴了脚,这下不去医务室都不成,兜兜转转回到原点,我直接去医务室不就没事了吗?
“你傻呀,怎么又回来了?”流氓大哥也跟着翻回来,蹲在我前面看了半天,恍然大悟:“你是女的?”
无语凝咽。
后来他背着我去了医务室,再后来他作为插班生进入我所在的班级,再再后来我俩成了同桌,这一同就是一年半。
高嵩:
她的车子开进一个小区,进门的时候她探出头跟门卫说了句什么,门卫朝我这方向看看,跟她点点头,我知道这女人又犯坏水,她用来整我的来去就那么几个小伎俩,叫司机掉头,开到附近一个街口,我下车,徒步走回那个小区,等了5分钟,她坐的那辆车空车返回,我伸手拦住,坐了进去。
“这谁的卡啊。”晃着自己的信用卡,我装强作势的问
“哎呦,肯定是刚才那姑娘的落的,还好咱没开多远,先生,要不咱送一趟?给她们楼下保安就成,那保安跟那姑娘好像挺熟。”
正合我意。
保安看了名字,摇摇头:“她不姓这个。高高?这名真怪!”
司机急了:“我这刚出车,她第一个坐。”
“要不你问问她,没准是她家人的。”我跟着起哄。
“我问问。”保安用对讲查问她家门号,随后按了门禁。
1701,我暗自记下。
有人回应,是个男人,我听见裴岩妍的尖叫:“把拖鞋还给妈妈。”
不自觉的一攥拳,信用卡被掰断,随便扔在地上,我掏出警官证出示给保安,压低了声音说:“请你配合。”

 

 

早早相恋

 

 


拉手

裴岩妍:
14岁那年,我参加中考,陪在我身边的是爷爷和奶奶,所有的人都说妍妍最不怵的就是考试,成绩多好啊。他们不知道,其实我最讨厌考试,但我喜欢被重视的感觉,对于学生来说,成绩代表了地位,地位代表了被重视的程度。
毕业典礼的前两天,晓迪找我,说要提前帮我预习高中英语,其实就是我帮他写英语作业,代价是最新的游戏卡。他永远有最新的游戏和玩具,而我只有好成绩和大把的没处花的银子。
我拼了小命奋笔疾书,他趴在一旁静静的看我。
气氛诡异。
在我的逼问下,他说出了从他爹妈那里听来的消息,我的父母要离婚了,正在办手续。
离婚,对于一个处在青春期的孩子来说是个什么概念?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俩跟一般的家长不一样,自我懂事起,从未和他们一起出去玩过,他们总是各自来爷爷奶奶家看我,即便遇到,也不怎么说话。
晓迪的父母,还有很多同学的父母,都不是这样。其实我的要求不高,只希望能跟所有人一样有个完整的家,在家长会的时候,考试的时候身边是父母而不是保姆。
现在这个梦想被彻底粉碎,里子面子都没了,他们要离婚,连概念上的家都将不复存在,我觉得莫名的恐惧,成绩好有什么用?乖乖听话有什么用?我到底在他们眼里算什么?
晓迪喊人的声音惊醒了我,我低下头,看见自己右手手腕上鲜血不断涌出,左手拿着的裁纸刀,我妈送的,刀柄是带着裂纹的牛骨。
随手找了块毛巾盖住手腕,不顾陈晓迪的喊叫,冲出大门,身后有人追我,不停的唤我的名字,我不想回头,我怕死,受伤了当然要去医院。
有人把我抱上车,我挣扎,保姆哭着哄我,求我,四周人声嘈杂,我意识混乱,只记得皮肉被缝合时的刺痛,那份疼,令我终身难忘。
妈妈赶到时,我正在输液,她撵走了屋里所有的人,怒视我。
我不怕她,她生了我,却一年到头不在我身边,我叫她妈妈,想尽办法讨她欢心,可她还是不要我。
她抽了我一耳光,我没觉得疼,她却泪流满面,哭的那叫个狼狈,她说:“裴岩妍,你为了我和你爸离婚就自杀?你活着是为了我们?”
待她走后,我反复思考,我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父母?为了爷爷奶奶?还是为自己?
那年我只有14岁,中考成绩全区第一,经历了白刃割腕,浴血在大马路上狂奔,被不打麻药直接缝了11针后,明白了个道理,与其努力求别人爱,不如自己爱自己多点。
毕业典礼那天,很热,所有人都对我行注目礼,他们不知道我犯什么病,抽什么疯,大热天的天还穿着长袖外套,我抱着椅子走去cao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直到高嵩走到我旁边,拎起我的椅子。
我不想麻烦他,可我真的没了力气,手腕很疼,伤口似乎被挣裂开,我对他说谢谢,他看看我的手腕,半天才说:“你以后少看点琼瑶吧,不就是他不理你么?至于吗?”
所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代表人物,非高嵩兄莫属。
那天的毕业典礼,校长很高兴,老师很高兴,同学很高兴,坐在孩子身边的家长也很高兴,可这一切都和我无关,我身边的只有高嵩,他也是一个人,没有家长的陪同,孤零零的,同我坐在一起。
我问他:“你爹妈呢?”
“忙!”说这话的时候,他表情很酷,瘪着嘴巴,传说中的二头肌微微颤抖。
后来他把手伸进我的袖口,手心包住我握拳的左手,我意思意思的矜持了一把,没拒绝,同是天涯沦落人,有点热乎气可千万不能浪费。
高嵩:
我妈告诉我她有个重要的会议,无法出席我的初中毕业典礼。我爸,或者说我不能叫爸的爸,因为无法公开承认我是他的儿子,所以更不能出现。
在我身边的是裴岩妍,快两年的同桌,我挺喜欢她,尽管她没胸,身材很干瘪,每次看见我就跟见了流氓一样,可我还是很喜欢她,她笑起来很好看,弯弯的眼睛,有点像那个酒井法子,每次考试排名出来,她总是第一,我就纳闷了,她小说漫画没少看啊,怎么成绩就那么好?我向她讨教,她白我一眼,啃了口苹果,翻了页漫画,很招打的说:“天生的,强生的。”
她和我一样,爹妈从不来参加家长会,老师们总说,裴岩妍和高嵩这俩孩子是最叫人放心不过了,什么都好。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孩子,但我必须要做到最好,不是为别人,只是为自己
裴岩妍初二的时候开始发春,喜欢上高中部的一个小白脸,整天在我旁边嘀咕:“你看看你,你看看人家,哎呦,你长得不错,就是身材不好,那么多腱子肉,跟流氓一样。”
我悲愤,腱子肉?我还牛上脑呢?我都没嫌弃她那搓板身材,她嫌弃我?小白脸哪里好了?打个篮球,一撞跟黄瓜一样,吧唧就废了,屁用没有。
校长一番演说之后,点了我和裴岩妍的名字,公布了我俩这次中考在区和北京市成绩排名,不少同学和家长回头看我们,眼中尽是羡慕,他们不知道,我才是该羡慕那一个,除了成绩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爹妈也没来?”她轻声问
我能说什么?
校长讲的唾液纷飞,也不知道前排的兄弟们有没有带雨伞,反正我听得是昏昏欲睡,看了眼裴岩妍,她低头扯手腕上那圈纱布,血的颜色,令我有些晕眩,我知道她家的事情,她那个大院有我不少哥们儿,他们说裴岩妍跑过的路上,滴了一路的血。
我垂下放在膝盖上的手,悄悄钻进她的袖口,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她用余光瞟了我一眼,脸都不红一下,指甲狠狠扎进我的手心,我不管不顾的拉着她,记得她有次开玩笑说过:“手凉是因为没人疼。”

 

 

招人嫌的孩子

裴岩妍
很快我接到了妈妈再婚的消息,后爹是美术学院的教授,带了个比我大4岁的男孩,叫王逸,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据说是他俩插队时结下的果,身为80后,出生在少生孩子多养猪的计划生育年代,猛不丁蹦出个哥哥,令我相当惊喜的来了句京骂。
我在她婚礼上听她那些同学,老友们颇为激动的讨论着我亲妈和后爸那荡气回肠的爱情,青梅竹马,一起读书,一起插队,我姥爷平反,我娘不得已嫁给帮我姥爷平反的领导的儿子,所以我亲爹是破坏他们一家三口的反派配角,而我则是这段孽缘的产物。
我娘不要我,因为我不属于爱情的结晶,监护权扔给我爹,可我爹从来就没有过家,只有经常出入不同女人的房子,他每天只做三件事,工作,应酬,和女人睡觉。父爱的表现是大把的给我塞钱。
填报志愿我就一个想法,反正我是个不招人待见的,能滚多远就滚多远,于是我不顾家里和老师的阻拦,义无反顾,相当悲壮的填了一所重点高中里排名靠后的寄宿学校。
离开学校的时候,高嵩在车棚里等我,他露着白牙,特不要脸的跟我说,我跟你报了一样的学校,咱俩估计又同桌了。
我不理他,拉个手就想赖上我?德行!
他拉住我上衣的后摆,笑的及其无耻:“你不是特烦咱们教务主任吗?反正都要走了,要留给她点印象吧?”
“用得着你说?我把她气门芯给拔了!”我从兜里掏出那个罪证,得意的晃晃。
“你当你小学生啊?”他不屑的呲了声。
“还有车铃也叫我给卸了!”
“瞧你这点出息!看我的”他犹如剑客拔剑般,从身后巨大的登山包里抽出捆钢条:“我把丫前车轮的车条全给卸了,回头咱俩换拷串去!”
流氓,果然是流氓!天生的,强生的!
高嵩:
初中毕业的那年暑假,我和裴岩妍整天泡在一起,反正没人管我们,我给她展示我从香港带回来的各种小玩意,她拧断2个珍藏版变形金刚的脑袋 ,在酒井法子巨型海报上手绘出墨镜和猫须,她问我为什么当初要染金毛,我有些诧异,之前我一直跟着我妈在日本,香港到处混,很多人都这样啊,一个字,酷!
她揪着我头发说,那是傻,你怎么不学一休哥啊,那才叫酷!
所有人都以为裴岩妍是个娇娇弱弱的小绵羊,很容易被人欺负,只有我知道,她就是那披着羊皮的狼,随便伸个爪子拔楞一下,对方就能气个重伤。
可我还是很喜欢她,喜欢她坐在台子上看我打篮球的样子,手托着下巴,很认真的看,为此我养成了每次打球前必用海飞丝洗头的习惯,头发甩甩,不是一个帅字可以形容。我的哥们儿都喜欢她,这帮一个礼拜都不洗脚的家伙竟然没义气的学我打球前洗头,娘们儿一样!
她疯起来没边没际的,教她打篮球,上手很快,可惜她太瘦了,跟棵豆芽菜似地,跟她打球,基本上都是慢镜头过人,生怕撞到她,那小粉丝腰就折了。她从小学芭蕾,据她说她爸爸要培养她做淑女,说这话的时候她哈哈大笑,虎牙威武的呲出来。
我送她去练舞,然后跟其他傻小子一起站在窗口看这些漂亮姑娘们穿着紧身练功服认真的踢腿,抬胳膊,曲线毕露,小xiong部,小腰部,小TUN部,香艳啊。当然这些香艳里不包括我家妍妍,她夹在这帮16,7岁的姑娘中间,除了个头,其他部位基本就是个幼儿园水准。
她在节食,这个我是知道的,我可以容忍我未来的媳妇走路外八字,鸭子一样大步向前奔,但绝不容忍她为跳舞而压制我未来的福利,每当那帮穿着紧身裤描眉画眼的小白脸,美滋滋的握住她的腰托举时,我恨不得找根皮管填鸭一样戳进她胃里,往吨位级灌她,砸不死那帮小白脸,小爷我都没搂过,你们 他 妈 的凭什么?我愤慨,我妒忌!我发誓,这个暑假,我要给她催肥10斤!
裴岩妍:
整个暑假,高嵩不停的带我去各类好馆子里胡吃海塞,奶奶问我怎么老是往外跑,我撒谎说跟同学约好去图书馆提前预习高中课程,介于我一贯表现的很良民,爷爷奶奶对我相当放心,只叫司机按时接送。当然,如果他们知道我是跟个小阿飞到处逛,估计会打的我一个星期下不来床。
高嵩其实挺帅的,班里好多同学都说他笑起来特有味道,什么味道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特能装的,老师说他是个很懂事很有上进心的孩子,怀春的妹妹们说他是阳光少年。他不打架,不抽烟,不闹事,学习好,会吹笛子,是学校篮球队的顶梁柱,在学校的日子,每次看见他在老师面前装青年才俊我就浑身冒鸡皮疙瘩,装什么啊?我时不时的计划着,啥时候把他叼着烤串喝啤酒的流氓像照个照片送给我们班主任,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我之前一直学着舞蹈班里那帮姐姐节食,这样我的舞伴才可以很轻松的把我托起,那种飞跃的快 感,无以伦比。
我很清楚,选择那家寄宿高中就不能继续学跳舞,可我不遗憾,因为找到了新的游戏,篮球。高嵩篮球打得很好,腱子肉在这里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教我打篮球,虽然速度明显慢了不止2倍,他还是耐心的教我,那帮哥们儿老是叫我嵩他媳妇儿,我不否认,也不承认,高嵩对我很好,很好,好到我觉得将来一定要嫁给他。
暑假期间我胖了快6斤,迟迟不来的大姨妈,终于赶上了车,晃晃当当的来看我,没人告诉我这是什么,老师没有讲过,我身边的女人不是成了别人的妈就是早忘记了女人还有这回事。我进了医院,不是因为这个倒霉事,而是高嵩这个倒霉催的。
他指着我的裙子,嘟囔了声什么,接着轰然倒地,我傻帽一样,扑上去一顿折腾,还好街上有许多活雷锋,把他连带着揪着他不撒手的我送进医院,在医院里护士阿姨给我上了堂生 理 卫生课,教我用卫生用品,还帮我买了新裙子,一共花了我180块,3块钱的卫生巾,40的块的裙子,120块的点滴钱,还有几块巧克力,就是因为这个没用的流氓晕血!
医生问我是否认识躺床上呼呼大睡的废物点心,我断然否认,一方面实在没脸,一方面怕通知他家里人,会弄得我俩的关系曝光,毕竟早恋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我偷偷塞了张纸条在他的口袋,很不仗义的溜之大吉。

 

 

早恋

高嵩:
我晕血,这点不能否认。
小学时我那见不得光的爹偷偷带我和我妈出去玩,却被他之前办过的犯人堵个正着,我妈替我爸挨了一刀,血洒在我的脸上,然后,我就很不爷们的开始得了这个毛病。医生说是心理问题,我爸当我面杀过鸡,我很镇定,可但凡看见人流血,就完蛋。那天我看见妍妍屁股上那摊血,只觉得心跳加速,喘不上气,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妍妍帮我交了钱,口袋里有她留的条和一块巧克力,她写着:“流氓还怕血?怕血不流氓,服了!”
直到开学前我都没有去找过她,实在没脸见她。
开学后我们分到一个班,不再是同桌,这所高中在京郊,条件很差,师资一般,除了学习只能学习,同学基本都是近郊考过来或者本校初中升学上来的,实力都不弱,我和妍妍在他们眼里属于外星人,开始对我们很冷谈,好在我和她都不是矫情的人,男人的感情是打球踢球打架骂人造出来的,女人的友情是零食,八卦堆出来的,我俩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跟初中不同,我们必须在课下花很多时间,才能达到想要的成绩,妍妍不再像暑假那样肆意跟我说话,笑闹,也不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少女漫画,我们都在努力学习,偶尔侧头偷看她,她察觉,回我个硕大的白眼。
周末,我们跟着各家的司机离开,冷淡的好像陌生人。
假期,各找各妈,我跟着我妈学会了炒股,依旧不能克服晕血,我努力练习散打和空手道,至少要保护她不用在非正常情况下出血。
她越长越好看,该发育的部分虽然没有期望那么壮丽但也算从平原上升为丘陵,很多男生私下议论她,外班的,高年级的不断有人给她写情书,递纸条,我越来越烦躁,不安,只觉她是我的,谁也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