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脸上指印清晰,任谁都看得出,欧杨珊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他同刘雁都已经彻底做了了断,她为什么还是不依不饶的,他不解,想破了头也不明白,
至于么,为了一段没有发生的出轨,就恨不得把他们的婚姻枪毙,焚尸,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他越来越不了解她,或者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他问潘曦辰:“我做错什么了?我不跟刘雁当面说清楚,她怪我,我当面说清楚了,她打我,还要我怎么做?”
潘曦辰看了他半天才说:“如果你想不明白,那还是离了好”
欧杨珊约律师见面。
“你真想好了”丁丁问欧杨珊
她点点头
丁丁叹息:“你可以争取更多的,干吗便宜他啊”
她笑“不是便宜他,本来就是他挣的多,现在财产均分该是便宜我了吧”
“行了,你怎么想怎么来吧”丁丁把文件推给她“签字吧”
她在文件最后一页写下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一丝不苟地,全神贯注。
从事务所出来,开车了怀柔,她关掉手机,专注的在无人的环山道上疾驰,CD机里飘出音乐,伴着风声,忽强忽弱,同样一个守不住自己爱情的女子。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遇见一场烟花的表演,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满山的荒石枯萎的杂草,天灰蒙蒙的没有太阳,没有白云,只有阴霾的压抑,她停下车,仰着头大声跟着唱道:“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是谁说仰望天空就不会把眼泪流出来,她要去告他!她嘴角牵动着,尝到了那咸涩的味道。
该结束了,她对着山谷咆哮:“一切都他妈的结束了,结束了“
半个月后律师约见陈文,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份离婚协议。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文件末端欧杨珊那三个字。
丁丁说:“陈先生,这是欧杨珊女士托我给您带话,如果您不同意协议离婚,那么她会选择上诉”
丁丁还说:“上诉的话,法院会作调查,到时候影响会很大,您考虑一下”
他冲出办公室,跑到他们的家,妈的门锁又换了,他踢脚踹门:“欧杨珊,你给我出来”
好久好久,门终于开了。
此时的欧杨珊已经坐在去美国的飞机上,她跟欧爸申请了访问学者的机会,邀请函早就发来,签证也办得顺畅,出发时是深夜,醒来还是黑夜,好似迷离漫长的没有离开原地,然时空转移,她已经到了地球的另一端,飞机的轰鸣声在漫长无边的寂静中提醒她,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牙床隐隐作痛,习惯性地用舌尖舔舔那个洞,失败的婚姻同智齿一样,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你疼,折磨你. 即使它已经腐败,已成为利刃,可它与你的血肉相连,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也许那颗牙本来不应该长,可是它顽强地冒了出来,疼的时候只有自己知道,真的很疼,也许爱还存在,可是早晚,都会被隐痛耗光,殆尽,成为一幕悲剧,早拔早解脱,,虽然会发炎,会红肿,会出现空洞,但会总有愈合的那一天,她想,也许过完这个春节,那个洞就会合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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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对陈文说:“你除了会踢门,还能有点其他出息么?”
她说:“陈文,你要是个爷们儿就有点担当,你小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打架前要动动脑子,出了事不是句对不起可以解决的,打伤了人可以找医生,伤了心谁能看得好?”
欧杨珊安顿下来没几天,就有人来访,她正缝扣子,不知怎么弄的,竟然钉死了,一点空隙都没留,缝好才发现根本穿不进扣眼,没办法,只得拿了剪刀剪掉重缝,正郁闷,有人按门铃,竟是齐豫,拖了个巨大的旅行箱,站在门口。
“你别误会”他见她脸色目瞪口呆的样子,憋着笑解释说“父亲去医院查体听说你在纽约学习,我又刚好要来这边办些事情,就让我给你带东西,你妈妈也叫我把你冬天的衣服带点过来”
她让他进门,那箱子似乎还挺重,他问:“放到那里?”
“哦,随便放地上就好,您喝水么?”
“喝,还真有点渴”他把箱子放拖到靠近卧室的门口,坐到沙发上,扯扯领带,看见扔在茶几上的衬衫,拿起来打量,大笑着问:‘你不会缝扣子么?”
暖气开的有点大,热得脸发烫。
她承认她是生活白痴,低能到极点,以前在有陈文,有亲人在身边,什么都好说,陈文别的不成,缝扣子最拿手,随便几下,就能搞定。她缝过那么多病人的伤口,完美的打结手法,却连个扣子都钉不好。
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她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您喝水吧”
齐豫笑笑,拿起针线,利索的把剪下来的扣子重新缝上去,头也不抬跟她说:“这扣子不能缝太紧,要有活动的空间,这样穿起来才方便”
她傻眼,楞楞的点点头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学着弄吧”他放下衣服,喝了口水,眉间一皱:“你平时都喝凉水?”
“噢,我也刚回来,还没烧水”
他环顾四周:“你这里环境还不错”正说着,忽然听到隔壁传来撞击墙壁的闷声,隐隐夹杂着呻吟。
欧杨珊恨不得把衬衫套脑袋上,化身连眼睛都不外露的阿富汗妇女。
齐豫笑出来:“看来什么事情都不能过早下定论”
“我请你吃饭好了”她仓皇说道
晚饭是在离她公寓不远的一家意大利餐馆吃的。
齐豫挽起衬衫袖子,大口咬着拉丝的PIZZA,她见他那样子,也放开了形象,大吃一顿。
“你是不是从来没自己独立生活过?”趁等甜品的空档,齐豫问她的766ebcd59621e3
她想想,摇头
他笑:“其实你很幸福,可惜你自己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她不屑:“会缝扣子能代表什么?”
“看,小爪子又出来了”他说:“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和家里闹翻了,众叛亲离,父亲断绝了我一切的经济来源,我从你这区搬到皇后区,卖掉了车子,还要去外面打工才能支付自己的生活费学费,其实还有比我更穷的人,但我是从上面栽下来的,骨子里总有点少爷气,觉得自己同别人是不同的,后来有一天打工回家,被人抢劫,我钱包里的钱要付房租水电费,如果再不付,就要睡大街的,我当然不能全给,跟那帮人动了手,4个老黑打我一个,我被他们踩在脚下,抢走了所有的东西”
“然后呢?”
“然后?”他指指自己右侧肋骨下:“这里被开了个洞”
她惊愕的看着他指的位置
“部分肝脏被切除了”他轻松的说:“你不会歧视心肝不完整的人吧”
“不会有太大影响的,你不是挺健康的么?肝不完整,总比缺心少肺强”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陪着傻笑
“我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不想通知我的家人,我觉得我还是要有骨气,半年后我的女人跟别人跑了, 我真的就只剩骨气了”
“你去找老爷子了?”
“没有,我继续过我的日子,只不过我学乖了,遇到抢劫的会抱着头把钱给他们,在没有足够能力改变环境的时候,只有学会妥协才能生存”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迷惑
“要知道大部分的访问学者是不会住得起这么好地段的独立公寓,不会在这样的餐馆吃饭的,他们一切都是要靠自己,而你不同,你过得太安逸了,连生活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 他停了停问:“我是不是太罗嗦了?”
“没有,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她连忙说:“谢谢你,你能跟我说这些真是不容易。”
“你会不会觉得我还有企图?”他手撑着腮笑问
“呵呵”她干笑,抬手叫服务生结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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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12月31日晚,欧杨珊打电话回家祝贺新年,陈文可怜巴巴地等着长辈一一同三儿聊天,最后从刘姨手里接过了话筒,举在耳边半天没说话,欧杨珊过了好一会才说:“新年快乐”
他尽力扯开嘴角
之前一直没有欧杨珊的消息,他腆着脸找晓琴打听,可人晓琴根本不搭理他,被惹毛了干脆叫了保安,他心里有火,又不敢撒,约了江帆和潘曦辰喝闷酒,江帆对陈文也是一肚子的埋怨,找了个借口给推了,陈文觉得自己如今跟过街老鼠一样,人人不待见。他问潘曦辰:“你跟你家妹子之前各自HAPPY的很,不最后还是一起了么?怎么到我这就不成了?”
潘曦辰喝点小酒话也多了起来“我真想拿瓶子把你丫脑袋砸开看看里面是什么?这能一样么?我俩那时候结婚了么?扯证了么?你丫搞清楚没有啊,算了看你俩这状况离婚是早晚的了”
“放屁,你怎么不离阿,你俩前前后后分手多少回了,怎么着结婚了就不分了?谁信啊,按惯性,你俩也得离几回啊”他愤恨的骂道
“我俩的事情你懂什么啊,你就欠被人甩,甩了你你就老实了”他看他那样子,叹口气:“就算欧杨同意不离,你俩还能过下去么?她的性格你还不了解?离了才有机会啊。”
“离了,离了就他妈完蛋了”陈文眼睛又红了:“你丫到底什么意思啊,什么鬼主意啊净是”
潘曦辰拍拍他:“置之死地而后生”
“什么?”他不明白
潘曦辰微笑:“系统瘫了,机器可以重买,软件可以重装,只要原始数据还在,那么一切都会重新开始不是么?”
陈文怔住。
他一直坚信欧杨珊是爱他的,如同他也爱她一样。
每个人都渴求婚姻的美满,他们也一样,但没有事情是完美的,婚姻的基础是爱情,可爱情是个童话,不食人间烟火,经受不住柴米油盐这世俗的熏染,抗不住时间带来的倦怠,诱惑太多,坚持太难,婚姻如同一个皮球,爱情在流逝,皮球会伧瘪,他们都忘记了打气,只是任它继续凹陷,他看到了亏陷得部分,感到无助和痛苦,耿耿于怀与饱满的那个时刻,他选择逃避,选择了错误的方法,刘雁的事情就是把锋利的锥子直接穿破了脆弱的外壳。
他看看四面没人,小声问:“还好么”
欧杨珊没说话
他咬着牙,静静听着她轻轻的呼吸声,就在耳旁,却离他那么的遥远。摸不到,抓不住。
“回来吧”他说:“三儿,我们好好谈谈”
“话说来说去都是一样的,陈文,如果换作是我跟别人这样,你能接受么?”她顿了顿才说:“离婚了我们做不了夫妻还能做兄妹,如果这样耗下去那么这个家彻底就要完了”
美国东部时间12月31日晚,陈文从宿醉中惊醒,一直未关的电视里正直播纽约倒数。
他们也曾经一同在那里等待,漫长的等待,无限的期盼 ,当最后一刻到来时,烟花四起,他们拥抱着热吻,感受着最快乐的一刹那,他们说好的要一起度过每个新年,白发终老不离不弃 ,如今才几年却物是人非,他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指尖颤抖着长按1键,欧杨珊的电话被拨通,手机没有关,响了几声自动转语音留言,他耐心的听完她的留言,滴声后他说:“三儿,我同意离婚。。。。。。”
“5,4,3,2,1! Happy New Year!”
大朵大朵的烟花在眼前绽放,欧杨珊看着窗外纸醉金迷的纽约时代广场,恍如隔世。
小宇飞扑到她身上欢快的大叫:“Happy New Year!,Happy New Year!”
下午,齐豫带着小宇来找她,小宇电视上看过纽约大苹果,早早就赖着要来看,齐豫拗不过他,又担心他的身体经受不住长时间在寒冷的气候下等待,干脆在Sheraton订了房间,又赶上她在,便直接拉她一起庆祝新年。小宇第一次在外面过新年,兴奋得不得了,抱着她使劲摇晃,她笑着拨弄他头上的气球帽子。
“你怎么不亲我”小宇看看楼下,又看看电视上那些互吻的人,噘着嘴说:“我也要亲”
她使劲在他脸蛋上啃了一口,故意发出很大的动静。
“亲嘴吧”小宇指指嘴巴“他们都亲嘴的”
齐豫拎着他的小耳朵好笑的说:“不害臊,大人才能亲嘴的,小孩子只能亲脸”
“那你和姐姐亲好了”小宇看看电视:“他们都亲来亲去的”
欧杨珊尴尬的清清嗓子:“我去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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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显示有1条语音留言。
按了播放,是陈文
“。。。。。。”
她没听完就关了电话,走出洗手间,齐豫跟小宇趴在沙发上,探头向窗外看,笑声连连。
冷风呼呼的灌进来,夹杂着巨大的人潮喧沸声浪,她觉得一阵烦燥,打开吧台的小冰箱翻了罐啤酒打开咕咚咚喝了起来。
齐豫手捂着小宇的脸回头看她,小宇欢声叫她一起来,她站到他们身后,陪着他们一起疯,玻璃窗上映出她的脸,癫狂的,异常苍白。
很快齐豫便关上窗户,叫小宇去睡觉,宇哈欠连连,可又舍不得去睡,耍赖腻在齐豫怀里不肯离开。
“我要姐姐陪我睡”他提出条件
欧杨珊耐不住他的哀求,帮他洗干净了手脚,上床陪睡。
“讲个故事吧,电视里睡觉前都有人给讲故事的”小宇半睁着眼睛看着她
欧杨珊从自己皮包里拿出下午收到的冯烁寄给她的书,小王子的故事,也不知他能不能听懂,没读多久,便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她放低了声音继续读着“最好还是在原来的那个时间来,比如说,你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感到幸福。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就会发现幸福的代价。但是,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准备好我的心情”
“这故事实在不适合孩子”齐豫拎着啤酒靠在墙上:“不过,很适合你”
她帮小宇盖好被子同齐豫走出房间,她问:“你有烟么?”
齐豫从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扔给她。
她道了谢,转身走到阳台上,点上烟,眺望远方,借着尼古丁同刺在她脖间的寒风的慢慢地平复心情。
“三儿,我同意离婚,也签字了。。你可以跟我离婚,可以折磨我,这是我活该,可是欧杨珊,我爱你,你也爱我,你问问自己,咱俩分得开么?分不开,死都分不开!”
齐豫把大衣披到她身上,拿了烟,径自抽起来。
她放下手机,问他:“你觉得有什么事情是永远不会变得么?”
“你跟陈文是不是要离婚了?”他反问
“啊”她瞪大眼睛
他吐了口烟,含笑离开。
风就如同钉子般刺骨,等她身体的最后一分热量也被抽走,哆嗦着逃进房间。
他坐在沙发上看那本书,见她进来便倒酒给她
“不喝了,我该回去了”她告辞
“现在到处是人,车根本开不动,聊聊吧”他坐回沙发里,举着书晃晃:“就聊这本书好了,你看过了没有?”
她失笑:“这书不适合你读吧”
“挺好的,我看了几页,你今天应该看落日”他说
“什么?”
“当人们感到非常苦闷时,总是喜欢日落”他读出书里的句子:“你看着很苦闷,也许需要看落日”
“没有啊”她装着无所谓的摇摇头:“感怀新年而已,觉得日子过的太快了”
“你刚刚问我有是很是能永久不变的,我想了想,没有!时间是不会停止的, 只有不断的变化才能活的长久,当然感情也是一样。”
“也许吧”她感叹
他把酒杯递给她:“别憋了,到了这个地步,何必呢,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干什么压抑自己?”
齐豫是个很好的谈话对象,总是恰到好处的勾出她的话。
她越说话越多,酒也喝个不停,手舞足蹈:“男人就是白眼狼,根本没把婚姻当碟菜,觉得那就是一种生活方式,结婚就是得到法律保护的同居。只享受权利,一说义务就全完蛋,搞了这么多年女权运动,这男女平等都平等到那去了?你上得了厅堂,交际力一流,长袖善舞,工作拔尖,事业有成,但下不得厨房家里的事情都是三脚猫,连做饭都不会,那你就活该被温柔贤惠女人抢了位置。反过来如果你家务样样精通,把丈夫伺候的跟地主老财一样,但是出门什么都不会,那就是个保姆,被人偷了男人也是理所当然。”
齐豫笑着摇头说:“男人不也是会有这样的问题么?陈文可怜啊,找了个朵带倒刺的霸王花”他看着她“你啊,只能远处看,真要养起来还真是不容易”
“所以阿,他找没刺好养的去了”她苦笑
“那正好啊”
“正好?”
“他不离开,想要你的那有机会?”
“呵呵,别安慰我”她拉拉身上的衣服:“觉得我被人甩了是吧,成了可怜的弃妇,对了,你是不是早知道他的事情?”她疑惑
他笑而不答。
“男人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她恨恨的说
“我当时也不认识你”他很无辜的缩缩脖子:“后来认识了,想告诉你,你也不给我机会,再说了我告诉你,你不是要说我蓄意破坏你们夫妻感情么?”
“我说不过你,总之你那时候就是不地道” 她撇撇嘴,没提防他猛的逼近,适才微醺的眸子闪着光
“我怎么不地道了? 我做什么了?嗯?”
她觉得空气浮动,气氛有些走了味道,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找补:“没有,你全是为了孩子么不是,是我多心,我自作多情” 她低头讪笑,冷不防被他捉住了下巴
他嗤笑,目光烁烁“欧杨珊,我也不想和你绕圈子了,你装傻充愣的本事实在一流”他看着她:“我说我喜欢你,你听明白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里自己的无措,他低下头温热的唇印在她的额头,她僵直着后背,任他把自己拥在怀中她从未和陈文以外的男人如此的亲近过,从来没有。
他在她耳边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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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得知陈文同意离婚的消息,大惊失色:“真离阿?”
陈文没好气的瞪他“边儿去,不离怎么办?你给我出个主意?”
“哎,婚姻真是爱情的坟墓啊!” 江帆摇晃着脑袋感叹:“潘曦辰,怎么连你都被活埋了啊”
潘曦辰瞥他一眼:“那又怎么样,有个坟头总比曝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好吧”
“曦辰,你可别跟陈文这厮学啊,好好跟你媳妇过日子吧,那些个白骨精就由哥们儿我来对付好了” 江帆拿着啤酒瓶子对吹了一气
陈文不屑的哼了声“美死你了吧,老孔雀终于开屏了,先把你屁股兜兜再说”
“哥们儿,离婚的怨夫,有脾气咱理解。没关系不就是三儿不要你了么。。。。”
“闭嘴”陈文使劲把酒瓶往桌子上一砸。咣一声脆响,泡沫四溢。
江帆看他真急了,也不敢继续调侃,赶忙安慰:“说着玩的,你跟三儿还能真怎么样啊,她就是气急了,你把你那臭毛病改改,哄哄就没事了”
“怎么哄啊,她脾气上来比驴还撅,往死里作。根本不给我留活口。”
“陈文,这话过了啊,她怎么作了?你觉得你还没错是吧”江帆双手抱着胸冷冷看他
“是,我错了,我知道错,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能原谅我,干吗非要离婚?你们说真不能过下去了?好歹给个机会啊,人毛主席都说过,有错改了就是好同志嘛。”
潘曦辰说:“你就是这些年和她太顺了,你自己想想,要是换成她跟别人好了,你会怎么样?还能跟她过下去么?”
“我。”陈文噎住,烦躁的灌了口酒,冰凉的液体顺着舌滑进喉咙里,他似乎被呛到,大声的咳嗽,整个人趴在沙发上,剧烈的抖动,潘曦辰和江帆谁也没动,互相看了眼,叹口气,别开眼睛,好一会儿陈文才平复下来,头还是埋在手臂中,声音嘶哑:“她不可能,我也不想去想这没用的。”江帆恨的跺脚:“她是不可能干出这事,可你能,你也干了,女人你还不明白么?就希望自己被成天放在心里,你偶尔不搭理她也没关系,只要就她一个,一切就都OK了,可你非要弄个其他妖精来,就算你没想把那女的怎么样,可你碰了,你这心就脏了,脏了也就脏了,还给她发现了。算了,看你那衰样就知道你不明白,就该她也找别人体验一下,气死你。”
“帆子说的没错,陈文,你想不出来她跟别人好的样子,你都不敢想的事情,可你做了,还让她知道了,要是能原谅你,她就是不欧杨珊了” 潘曦辰拍拍他肩膀:“离婚之后她就自由身了,有资格接受新的感情,你要还德行,到时候就等着蹲醋缸里泡吧,回头成了腊八蒜你就明白了。”
“不可能”陈文被刺激到了猛的抬头正碰上潘曦辰和江帆怜悯的眼光,那句“她爱的是我”搁在嘴里却怎么也脱不出口,就那样卡住喉咙,堵在胸口,他们才一起走了多久,还有多少梦想没有实现,从开始到现在,说好要白头偕老,可他迷失了方向,想回头路却被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