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柔弱易推倒 作者:祈容
文案:
她的王爷青丝如锦,面如冠玉,偏偏弱不禁风,还是个瘸子。
你见过哪个在同房花烛夜吐血晕过去的夫君么…
你见过哪个走几步就咳嗽,咳嗽得仿佛要岔气的夫君么…
穆水清决定先对这位柔弱得快挂的王爷献媚献媚,抓好这位临时饭票,借此狐假虎威地管管家,开开店铺,励志要成为京城第一富婆,过着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悠哉米虫生活~
但这样柔弱不堪的王爷却偏偏在某一天,主动亲吻了她的唇,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她的心湖…
这样柔弱不堪的王爷,却偏偏在她最危难,千里迢迢赶来救她…
病弱的七王爷娶了温柔娴熟京城第一才女的兵部侍郎之女,从此王妃一声吼??醺?度?叮?
“王爷你身子那么柔弱,那方面一定不行!还是乖乖躺着,臣妾给你揉肩捶背捏脚…
“王妃要试试吗…”
“为了王爷的身子着想,还是算了吧…”
柔弱腹黑王爷VS贪财管家王妃
他对她隐瞒,猜疑,起杀心,却偏偏,遗落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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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王爷这般貌美真是将死之人么
穆水清昏昏沉沉地醒来,入眼处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色,耳边是吹锣打鼓欢庆的声音。她僵硬地动了动手指想要将遮住她视线的红盖头掀去,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
她顺势低了低头,透着缝隙望去,悲催地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套了一件红艳艳的嫁衣!
而这摇摇晃晃的感觉!她似乎正坐在轿子里!她不用想也知道这轿子的目的地是哪里了…
穆水清忍不住气愤握拳,含泪咬牙。
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那个笑面虎兵部侍郎竟然这么算计自己的女儿!竟然在饭菜里下迷药!害她计划多日的逃跑计划全部落空了!
腹黑腹黑太腹黑了!
脑袋上是沉甸甸的凤冠,因为迷药的药性还未散去,穆水清自醒来后一直保持着这个僵硬的动作。肚子可怜兮兮地鸣奏着,她只盼那轿子尽快停下,让她好好饱餐一顿!
要知道新娘子晕倒在成亲殿堂这种事多丢人啊…而且吃饱了,她才有力气跑啊!
“停轿!”
轿子突然停下,正发呆的穆水清措手不及,猛然向前冲去。帘子忽然被掀起,她就这样直直地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药香四溢让她忍不住打喷嚏的怀里。
“咳咳,咳咳…”
对方受惊不少,在将穆水清稳稳扶住后,不停地低声咳嗽着,显得痛苦万分。穆水清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知道身边的丫鬟慌张地大喊道:“王爷王爷!您没事吧!”
“我…我没事…咳咳…咳咳…”
穆水清总觉得身边之人气喘得宛如随时都要晕过去一般。
“王妃,我们进府吧。”
她低头望着那双黑色的靴子,见它们缓慢地往旁边挪了挪,不由拉住了他的衣袖,声若蚊音道:“我…我没力气,你…你能扶我一把吗…只要一会会,一会会就好了…”
季箫陌第一次见到比他还虚弱的人,他明显怔愣了,修长苍白的手迟疑了一番,才缓缓地朝她伸来。
穆水清药性未过,浑身酸软无力,所幸上前一步,整个身子软软地贴在了季箫陌的身上,依靠着他而站立。
见身边的人不动,她催着:“走吧。”
对方行走的速度十分缓慢,右腿还一瘸一瘸地向前迈进。
穆水清才恍然想起,她今日要嫁的夫君——西夏有名的病弱七王爷季箫陌是个瘸子!
等药性散去后,穆水清连忙直立起身子。她所幸手一伸,也不管季箫陌抵不抵触,勾住了他的手臂。
“还是我扶你进去吧,你的速度太慢了…”
考虑到七王爷的身子,婚礼办得十分的简单。在拜好堂后,穆水清便被送到了新房。而季箫陌则留在大堂和皇帝及一堆朝臣寒暄着。
西夏皇帝季桁远语重心长般叹一声:“箫陌终于成亲,朕也放心了。”
季箫陌低声清咳了几番,手绢上皆是斑斑血印,他轻声道:“多谢皇兄的美意。只是臣弟时日不多,原本不想耽误他人的。”狭长的睫毛在说话时微微摇曳着,凤眸如墨,眉目如画,这么精致的五官却配着一张极白的面容,唇色也是淡得毫无血色。消瘦单薄的身子裹在红色喜服中,这般喜庆的颜色也不能遮挡他流露的一股子病态,似患有重病之症。
季桁远担忧道:“箫陌,你说什么呢!有皇兄在,你怎么会出事呢!再说,你已经年过二十,还未娶妻妾,怎么说也该给自己留后啊!”
某大臣道:“是啊是啊,陛下刚有喜事,七王爷的好事想必也近了呢。”
季桁远温柔一笑道:““前段时间妍珊刚诊断出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不知她早有身孕,之前朕还累着她呢…”
季箫陌垂下眉眼,长长的睫毛低低敛着,他温声答道:“恭喜皇兄。”
季桁远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季箫陌,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笑道:“妍珊一直待你如亲弟弟,如今你成亲,她却因为害喜得厉害不能出宫,你找个时间带你的王妃回一趟宫吧。”
“好。”两人的酒杯相碰。
见季箫陌神情倦怠,季桁远挥了挥手,暧昧地笑笑:“时辰也不早了,皇弟早点回去洞房吧。爱卿们也别去新房折腾皇弟了,今晚就让他们夫妻俩好好地洞房花烛吧。”
“谢谢皇兄,臣弟先走了。”季箫陌站了起来,头一阵眩晕,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他的贴身侍女见状,连忙搀扶他坐到轮椅上,轻轻道:“王爷,是喝药的时辰了…奴婢送你回房…”
季桁远望着季箫陌一边咳嗽一边远去的身影,嘴角有着隐隐的笑意。
一拜完堂,穆水清就被送进了新房里。一进房,她连忙将红盖头随手一扔,还将压迫她脖颈多时的凤冠重重地扔在了床上,整个人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
“王妃不可!”侍女竹月惊呼道,“王爷还没进来,你怎么能自行掀去红盖头呢!这是不吉,不吉的象征!”
“等王爷要来的时候,我再带上。”穆水清捂着肚子道,“我好饿。”他们在外好吃好喝的,她却在房里饿着肚子。实在是天理难容!
“奴婢帮王妃拿些小点心。”
穆水清饿着肚子好不容易撑过了拜堂,如今侍女拿来了小点,她连忙毫无形象地猛吃了起来。侍女在旁瞪大了眼睛,完全惊呆了。
季箫陌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女子毫无教养地大字坐在椅子上,嘴里的糕点发出嘎吱嘎吱咀嚼的声音,嘴角满是糕点屑,完全和传闻中那个知书达理温柔娴熟惊才惊艳的京城第一才女穆水清画不上等号。
“奴婢参见王爷!”
侍女慌张的声音让穆水清恍然回过神来,她抬起头随意地望了一眼,只是一眼,她手中的蛋糕掉到了地上,发出“啪嗒”的脆响。
眼前的男子轻靠在轮椅上,被侍女缓缓推入房内。墨色的长发微微绾起,几缕青丝随着清风轻轻摇晃着,隐隐约约露出一张清美之极却又白得几乎透明的容颜。一身红色长袍,衬得他纤长消瘦的身材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柔感。
穆水清听闻七王爷季箫陌是将死之人,她原以为是印堂发黑,脸容惨白宛如厉鬼,甚至走两步便要咳嗽几声的瘸子,谁知竟然是眼前眉目俊美,薄唇玫红的翩翩美男子。
此刻,那双温润宁静的墨色双眸正倒映着自己微微涨红的脸,穆水清觉得呼吸稍有停滞,甚至片刻失神。这么美丽且柔弱的男子是她的夫君?
“王妃?”
穆水清缓过神来,有些懊恼抿了抿嘴。
正主竟然那么快就回来了!刚才她吃得得意忘形,竟然忘记吃饱就溜了!
“王爷!”穆水清忽然捂住自己的肚子,装作十分痛苦道,“臣妾一下子吃太撑了!想去下…去下茅房!”
她眼睛贼溜溜地一转: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借尿遁速溜!
“臣妾去茅厕了…王爷先休息…”穆水清临走前,偷偷地抬头瞥了一眼,见季箫陌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眸中似有无数流光滑过,顾盼生辉,让她又是一怔。
“王妃早点回来。”
穆水清暗自撇了撇嘴,鬼才回来呢!
季箫陌嘴角微微一弯,他淡淡瞥了一眼青竹,若有所指道,“青竹,王妃刚来不识路,你带她去吧。”
半炷香后。
“王妃,你还没好吗?”青竹站在茅厕前,憋着气问道。
穆水清装作痛苦道:“啊,刚才吃坏了,需要长一点时间。你等不及先回去吧!”
“王妃知道回房的路吗?”青竹狐疑地问。
“噗…”穆水清用嘴发出了一个放屁的声音,她捏着鼻子道:“这里太臭,你在回廊那等我吧。”
待青竹离开后,穆水清蹑手蹑脚地从茅厕里出来,她贼头贼脑地望了一圈,见四下无人,嘴角一勾。此时不开溜更待何时!
墨香苑。
一个黑影忽然窜到窗前,望着低声咳嗽的男子低声道:“王爷,王妃偷偷摸摸地朝着书阁走去了。”
他皱眉问:“青竹呢?”
“青竹在回廊处,似乎是王妃骗她去的。”
“你暗自跟着,且看她要做什么。”
季箫陌抿了抿唇,眼中滑过一丝杀意,指甲狠狠地陷入了掌心。
半个时辰后,穆水清垂头丧气地踏入了房内。
她原以为病秧子王爷累得睡下了,谁知他竟然精神很好地端坐在书桌前看书。完美俊秀的侧脸,纤长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脸上落下淡淡的投影。静若处子,点尘不惊。
季箫陌见穆水清走近,睫毛轻扇,关心道:“王妃还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
穆水清一阵低落,刚才难得有机会可以溜出王府,谁知这王府像迷宫似的,她越走越迷糊。之后,她走了好长的路,总算看到王府的后门时,却一不小心被一名侍女看到了。
她谎称迷路,侍女便很好心地将她送回了新房。
眼看自由就在眼前,她怎能不气!
“王妃为何一直站在门口,不过来吗?”季箫陌含笑问。
穆水清一阵清醒,她正色道:“回王爷,臣妾在茅房呆得甚久,浑身恶臭。王爷身子尊贵,不便靠近。容许臣妾沐浴更衣一番。”
穆水清窃喜地想,趁着去浴室的途中再溜一次吧!
还想动歪脑筋!
季箫陌缓缓翻了一页书,淡淡道:“青竹,将浴桶搬进房内,伺候王妃沐浴更衣。”
“啥?!”穆水清呆了,她口吃地问,“在这房里沐浴吗?没有浴池吗?”
季箫陌点头,很是抱歉道:“浴池年久失修,正在装修中。如今,委屈王妃在浴桶里沐浴了。”
“王爷也在房里?”穆水清忐忑地搓了搓衣角。
“我的腿不便动身。”季箫陌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困惑地问,“王妃,有问题吗?”
“那我去别的…”地方。
穆水清的话未完,小厮已将浴桶搬了上来,并气喘吁吁地倒了十几桶热水。
见木已成舟,穆水清哭丧着脸瞪着浴桶,整个人宛如钉在了地上。
她不要在一个男人面前演什么美人出浴图啊!
2、王爷这般柔弱能睡么
沐浴并非穆水清所想一般,光着身子在季箫陌眼前晃来晃去。他们两人的中间设了一个屏障,而这屏障厚实得看不见对方在干什么。
因为这样,穆水清才放心地去洗澡了。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就被陌生人看光光呢。
洗澡的水声伴随着季箫陌翻书的声音在宁静的房内哗哗地响起,穆水清在忐忑和紧张中将自己沐浴了一番。
待到浴桶里的水都凉透了,她才穿戴整齐,磨磨蹭蹭地从屏风内走出。
见季箫陌仍认真地看书,穆水清哭丧着脸道:“王爷还不睡?”
季箫陌随意地瞥了一眼:白色的内衣微微湿透,紧紧地贴着穆水清的身上,衬着姣好如玉的身材凹凸有致,她却毫无察觉地在他眼前走来走去。长至腰际的秀发湿湿漉漉地黏在穆水清的脸庞,遮掩了她眼中的一汪潭水,朦胧的水汽使她的脸颊仿若染上了一层雾气,衬得她那张刚沐过浴白皙的脸蛋粉嫩粉嫩的。
难道要色丨诱他了么…
“嗯,你先睡吧,我将这本书看完。”季箫陌含糊地应了一声,手指有些紧张地拽紧着书。
刚洗完澡,湿漉漉的身子被风一吹就冷得不行,穆水清连忙缩进了被窝,被窝的寒气让她抖了抖。她好奇地问:“王爷,有人帮你暖床吗?”
季箫陌会错意了,他正色道:“今日是我们大婚之日,这床没有其他人碰过。”
“你久病缠身,这么冷的被窝对身子不好的吧,为何不让人暖暖?”王爷的话怎么说也有一两个暖床丫鬟吧。
季箫陌无视之。
穆水清冻了一会后,好不容易将被窝暖好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最后仰着头问:“王爷,你还不睡吗?”
她在现代一直凌晨才睡,古代人睡得早,她来了一个月仍不是很习惯。更何况季箫陌点着油灯,明晃晃的亮光让她更是没有睡意。
而且今日是他们大婚之日,她心中忐忑无比,生怕眼前这位王爷夫君来个偷袭。虽说是个病秧子王爷,但遇到美色,谁知他会不会在床上突然雄风再起,回光返照呢…
已经亥时了,再拖下去会被她起疑的吧。
季箫陌脸色凝重地合上书,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便瘸着脚缓缓地朝着床铺走去。
走了不过十来步,见穆水清缓缓撑起身子,薄被顺溜地滑至胸前,明晃晃的露出白皙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双峰,季箫陌一时竟觉得胸闷气喘。他伸手搭上屏风,头微微别过,低声咳嗽着。他想劝她将被子拉拉好,谁知她竟然被子一掀,衣着暴露地便向他走来,还一脸特别灿烂的笑容。
“王爷,我扶你!”
刚才在床上的时候,穆水清已经想通了:既然今日溜不掉,她就当照顾病人,服侍下这位病弱王爷吧!将他这位长期饭票哄得开心了,她的钱就滚滚来了。日后再找机会溜!
而且看这位病弱王爷走路气喘的样子,那方面一定两下就泄了吧。她就当被狗咬了两口好了!
穆水清谄媚地笑道:“王爷,我为你更衣吧!”看他走路都气喘,脱个衣服恐怕也要丫鬟帮助的吧。
穆水清忽然的靠近,让季箫陌一阵警惕,手微微抬起,朝她背脊颈椎处靠近。然而当她清浅的呼吸声轻轻地吹拂在他的颈间时,他严肃的神情忽然呆怔了一番。甚至穆水清刚沐浴完,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让他一阵恍惚。
而这一恍惚,他的外衣便被穆水清轻轻松松地脱了下来,人更是被她好心地扶到了床上。
季箫陌呆滞地坐在床上,见穆水清就着他身侧躺下,眼眉弯弯笑道:“王爷,夜深了,我们睡吧。”
季箫陌会错意了,以为穆水清急不可待地要洞房,那双漂亮的柳眉不由轻皱了一番。
若是第一天不碰她,皇兄会不会起疑?
穆水清心里打着小九九:快睡快睡!最好别碰我!
这样想着,她伸手将床前的油灯熄灭。
然而这时,她的手忽然被人紧紧地握住了,整个人贴近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穆水清的表情瞬间慌张了起来。黑灯瞎火的,莫非他真要对她…她纠结地发觉,自己还是过不了让陌生男子碰自己的关卡!
她羞红脸道:“王爷,不…不要…”身子已经做着逃跑的准备。
“王妃,将灯点上!”
“臣妾不喜欢在亮处…那啥…”她欲迎还羞地推了他一把,一瞬间跳下了床。
季箫陌突然噤声,痛苦地咳嗽着,“咳咳…咳咳…”
穆水清慌张下床的时候,碰倒了床边的油灯。漆黑一片的房间瞬间亮了一起来,穆水清忐忑地扭头,原以为会被季箫陌抓包,谁知她惊悚地发现,季箫陌手里的锦帕皆是触目惊心的血迹,不止是他的锦帕,床上,被子上四处都是飞溅的斑斑血迹。
他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床上,额头不停地冒出急汗,原本白皙的脸庞如今更加没有血色。
“你怎么了!”穆水清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却发现他双眸半睁半合,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下意识地把了把脉。脉象好弱!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了!
穆水清惊叹,这弱柳扶风的身子,可惜那张俊俏的脸。她心里头乱想归乱想,手上可不敢有丝毫懈怠,她扯开嗓音吼道:“来人啊,快来人啊!”然而这时,全府上下早已休息,众丫鬟侍女知晓今日是王爷王妃洞房之日,不得靠近,所以房间四周无人把守。而丫鬟小厮休息的偏房离主卧有段距离,所以,穆水清再怎么喊,都不会有人听到的。
“别睡啊!”穆水清看着血液一点点染红他的内衣,焦急地拍着他的脸,“药…药…在哪里?”她知道传闻中的七王爷是个体弱多病的将死之人,但她没想到他竟然连洞房之夜都撑不过去!
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发病了呢!难道是因为一天的劳累导致病发了么?还是因为美人在侧刺激太大给激动到的?
她是来冲喜的啊,怎么第一天就把人给冲挂了呢…
“在…”季箫陌除了发出几声痛苦的呢喃外,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手指摇摇晃晃地轻轻抬起,指着挂起来的红色喜服。
“我帮你拿来!你别睡啊,千万别睡啊!”穆水清不是没见过死人,但若是有人将死在她的面前,她的心瞬间慌张害怕了起来。
穆水清曾经是名护士长,每日虽然操劳,却乐得其所。然而有一次她看护的病人忽然心肌梗塞。穆水清第一时间拿来了药,并尽力抢救,却仍然眼睁睁地望着病患在自己面前断了气。
她后来才知,是主治医生将大病当成小病治,配错了药。因为对方是德高望重的医生,所以一切的过错都推脱到是看护的护士粗心大意拿错了药,才害病人突发性死亡。这件医疗事故害她被严重惩处,并丢掉了饭碗。
因为有过这个前科,其他医院都不愿收录她,穆水清不得不转业,而这件事一直成为一根刺扎在她的心扉上。所以,自此之后,她特别怕有人在她面前倒下。
如今,穆水清颤抖着手翻找着季箫陌的衣服。等翻到一瓶小瓷瓶时,她的手忽然有些稳了,一颗始终垂吊的心忽然踏实了。
穆水清急忙跑到季箫陌的身前,费着力气将他扶起,在他身后垫了几个软垫:“药来了…”
见季箫陌意识迷糊,穆水清咬了一下唇后,用力捏住他的脸颊,翘开了他的嘴,她顺势将白色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随后不管季箫陌会不会被呛到,她捏住了他的下颚,帮助他做着吞咽动作。
见季箫陌吞下药后,穆水清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如缕的青丝包裹着季箫陌那张苍白无比的脸,穆水清忍不住伸手将他额前的青丝拨开。她拿着锦帕,伸手将他额头的急汗和唇角的血丝轻轻擦去,动作极其缓慢和轻柔。
等他脸上恢复了干净,呼吸平缓后,她才伸手扣向他的脉搏。
虽然脉搏还是很弱,但至少度过了危险期。
一番抢救之下,穆水清疲惫至极。她知道此时门口无人把守,季箫陌又晕厥了过去,正是偷溜的好机会。她刚才回来的时候,特意记了路,第二次去后门恐怕不会再迷路了。只是…
穆水清望着季箫陌熟睡疲倦的睡颜,又怕他半夜再次咳血无人照顾,导致命丧黄泉。若是她溜了,他死了,到时候皇帝以为是她杀的人以至于全国通缉她,她该如何是好呢…
穆水清衡量了一下权益,咬了咬唇,决定留了下来。她一没有银两,二实在是不放心季箫陌。虽说今天初次见面,但良心告诉她不能见死不救。
她坐在床前照看了一会季箫陌,才半柱香的功夫,上眼皮就不停地和下眼皮打着架,最终她还是抵不住层层困意,身子一软,滚到了床上,在季箫陌的身侧躺下了。
才一转眼的工夫,她就完完全全放松了身子。在感觉有些冷后,她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朝着身侧暖暖地怀抱扑了过去,随之,她越来越困,渐渐地滑入了梦乡。
不仅如此,穆水清还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正站在满满一院梨树的院落里。月光十分迷人,满枝满院的白色花瓣漫天飞舞,照映着身前的锦绣男子面如冠玉,身姿俊挺。
穆水清眯了眯眼睛,总觉得眼前的男子似乎有些眼熟。但如今,她脑子一片混沌。
——他日,我若为皇,必封你为后。
那人抬起她的下颚,对着她的唇轻轻吻来,极其的珍惜和呵护。
穆水清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忽然加快,她不由扯出了一个微笑,害羞地点了点头。
画面突然一转,那人依旧执着她的手,依旧笑若春风,可偏偏让穆水清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冰寒。
——清儿,可愿意试探下我的皇弟?
她听到自己颤着音道:“你让我嫁给七王爷?你竟然让我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