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师兄要保护师妹的责任,而是从内心深处涌上的情感。
他原是复仇的恶魔,早该抛弃了情感。自幼艰苦学武,步兵遣将,就是为了在不久与秦凤一战。那日,得知母后和穆夕惨死,他早已发下血誓,他要血染皇城,为母后和穆夕报仇。他一直以来以穆夕长公主的身份活于皇宫内。传闻中,燕后善良大度,把前皇后的女儿当亲生公主一般疼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所谓的大度燕后,是如何背着众人在药中下毒。长公主自幼身体不好,是个有名的药罐子,若是有一天突然离世了,也不足为奇。
想到此,他心中酸涩不已。也只有他,把毒药当做补药来喝,练就了自己寻常毒物不侵的能力。
他与穆
夕乃是双生子,年幼时自是分不清男女,可长大后,他的喉结长出,男性特征一出,他不得不以黑纱蒙面。甚至为了掩盖自己的气息,特意涂一些胭脂。而这些胭脂味倒是在他成为末青风时被不少人认为是流连花丛的证据,他一笑而过。
为了报仇,他可谓无所不作。千辛万苦找到天机老人,被拒于门外,他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雪覆盖在身上,冻得他脸色发白,嘴唇青紫,身体发抖不止。他的手指紧握着,身体倔强地挺得笔直着,坚持没有倒下。终于让顽固不愿收徒的天机动容之下收留了他。
面对师父突然收的新师妹,他一开始是嘲讽的一笑置之,斗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可当他听闻她是楚国公主后,他的表情瞬间一僵,一个精密的计划在他脑中形成。
楚清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当她顺藤摸瓜定会把方向定为燕国。当燕国和楚国战火连峰时,正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
他见楚清坚决地抽出自己的手,毫不犹豫,一向清明的黑眸一瞬间模糊了起来。有一瞬间,一向自以为能看透她的末青风,表情突然迷茫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要送死吗?”他的话语一出,是前所未有的担忧紧张。
如果说曾经的楚清是他布局的一部分,那么早在很久以前,这个会哭会笑,却佯装坚强的女子已一步步深入他的内心。
他会彷徨,会不安,会…就如师父曾经劝解过他一般,他在后悔,后悔自己一步步推波助澜,把楚清置于危险的地步。就如师父所说,怕自己迟早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做出后悔一生的事情。
他不由苦笑。自从认识了楚清,他做的所有事都违背了他最初的目的…
为了保护楚清,他在楚国已经几次差点暴露了身份,在秋狩前更是因为探听燕国与楚旌地关系,被沈青言一掌击中胸口,却仍然拖着重伤的身体假扮成护卫护于她身侧。
而左如墨被抓也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那日她走后,两人虽话语不和,但他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只是燕离和紫到来,他胸口的紫色掌印若是被他们发现,定能猜出自己是前几日擅闯丞相府之人,对于他真实的身份以及以后的计划是大大的不利。属下赶来救他时,他只能弃他而去。心中也知道,他今日的举动,会在楚清心中落下见死不救的印象。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他假意咳嗽了一声,仍然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温软绵柔。他曾经想过,不如就抛下所有的一切,什么复仇,什么权利,就这么握着这只手,直到天荒地老,也不放手。
外面依旧是轻微的催促声,他的耳边却依旧清晰地听闻两人清浅的呼吸声。她道:
“你是燕穆风,燕国的大皇子。”她轻轻一笑,不是问句是十足的肯定:“殿下的这招金蝉脱壳着实厉害!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思,步步为营至今,让本王佩服。”
她在他面前从不称本王,这一声称呼让他脸色发白。楚清是何等的聪明,曾经就怀疑过他的身份,现在一联想到他曾说过自己要复仇以及此时公主装扮,不难推测他的身份,甚至也推测出他曾经利用她的心理。他棋差一招,急急忙忙想确认她是否安全,便忘了换下公主的衣衫。
这声本王划开了两人的界限,强调了她是楚国王爷,而他是背负复仇之命的燕国皇子。她如何能确定他是否又在做戏,是不是挑起两国战争后,来个渔翁得利,坐享燕国王位。
她突然觉得,每个人来到她的身边都想要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似乎谁都不能相信,大家不过是利用与反利用的关系。
真是可笑,想起曾经,那有一瞬间,有人在自己身后默默保护自己的安全感。现在便如一块玻璃般,一击就碎。
一想到此,她面露讽刺。
“你不信我?”
“利用过本王的人,本王从不信。本王真是冤大头,明明被利用着,却还以为是被保护着。”
他闻声抬眼,她眼中的疏离与讽刺令他从心底生出寒意来,他轻轻唤着楚清的名字,声音是从未有的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她误会什么,想要开口。
楚清抬手拒绝:“若是想要带本王离开就免了。本王不会打扰殿下的计划,只不过既然被带了过来,就顺便观察下燕国局势。本王现在是不会离开的,殿下还是趁人买来之前离开吧,此时暴露了身份对你我都不利。”她抬眼,眼里满是倔强。
末青风妖孽的脸庞染上了别样的黯然,他欲要反驳,但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口,低下头,长发掩盖住他地双眼,他妥协道:“好,你万事小心。”随后,在楚清怔愣下,把一个小瓶子塞进她的手里,一连串动作中都没有再看她一眼,便跳窗离去。
楚清看着窗外,明明早已没有末青风的身影,却仍在久久凝望。
冷风吹过,寒意森森,单薄的衣服下,凉意依旧透骨。她轻声笑着,喃喃自语着:“明明说不信,内心却还是相信着,真是笨蛋,真是笨拙。”双手捂上脸庞,声音显得疲倦。
直到听闻脚步声,楚清才躺至床上继续装昏迷。
“殿下,你在说什么?!提早动手,对我们是大大不利啊。原本不是利用楚国燕国的这场战争,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黑衣男子紧皱双眉,满脸不赞同,其他人也点头附和。
“我等不及了。”末青风淡淡地说着,他轻轻瞟了一眼手下道:“我心意已决。五日后动手
。”
作者有话要说:T T好吧,今天又是那么晚更新…明日会码字一天,死命赶榜单字数,1.5W泪奔…因为周五就要去上课了…明日是最后期限了…
对不起大家,T T看见收藏一直跌我也挺难过的,那么久不更,我也快忘了剧情,只能反复看大纲回想…我哭…希望你们还是能坚持到最后,因为,真的快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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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真真假假生离别 ...
若是跟末青风离开,秦凤一定知晓宫内有内应,而这个人选十有八九会锁定为让她备感危险的公主殿下。前皇后乃将军之女,她虽死,只留公主于世,但背后暗藏的势力却让她倍感压力。所以她才会对末青风下慢性毒,想让他消失的理所当然。但她算差了一步,这位黑纱蒙面的公主殿下却是个男儿身,而且谋划复仇整整十余年。
手指触摸着末青风领走前塞给她的小瓶子,楚清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药丸,服了下去。软热的药丸在嘴里化开,有股苦苦的感觉。
她不想现在离开是第一,但最重要的,她不想置他于危险之地。他长久来隐于暗处,不能因为她败坏了他的计划,害他满盘皆输。
之后两天,秦凤都没有找她,只是每几个时辰会有人来看看她是否醒了,给她喂喂食物。她们来的时间太有规律,以至于每当无人时,楚清便偷偷溜出去,四处暗访。
“公主又大吐血了。”一名宫婢忧心忡忡道,“太医病入脊髓,已经无药可治,不知道能撑过今年。”
“不止公主呢,今日陛下又没有早朝,这已经是七天未上早朝了。刚游历完回归的太子殿下竟也染病在府中休息着,早朝是皇后垂帘听政的。你说这宫内是不是有妖孽作祟…”
“呸呸呸,这种不吉利的话,怎么能说呢。”另一名宫婢呵斥着。
楚清在转角处打晕了一个正准备送药的宫婢,换上她的衣服,擦过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人向殿内走进。
她把端着药的盘子随意放在桌上,抬眼望向正在床上闭目休息的公主殿下。
末青风一身白衣,高领子遮挡住了他的喉结,上面是点点红斑,嘴角依旧是血迹。知晓他是做戏伪装的,楚清还是忍不住紧张担忧。
青丝扑面,眉头微皱,他没有睁开眼睛看一眼,而是把手伸了过来。
“把药放那么远做啥,过来,给本公主。”他把声音微微升调,听上去就如女子般婉转清脆。怪不得,那么多年未有人发觉。
楚清把药递了过去,还未开口,就见他拿起碗,嘴角微讽,一口气喝了下去。
“明知道有毒,你喝它干什么啊。”楚清抢过碗,却见碗里的药已经一滴不剩。
“师妹?”他抬头,眼中满是惊讶。随后凤眼一挑:“你在担心我?”
楚清沉默。
她也不知道为何,在宫内走着走着就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他这里。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秦凤已经准备下手了。
似是猜到楚清在担忧什么,他接着说道:“从小到大,我喝没喝药,都会有人禀告她。如果我支开人把药倒了,每天她派来为我检查身体的太医也有会有察觉。所以,这药我已经习惯了…”他轻笑,嘴角蕴含着淡
56、真真假假生离别 ...
淡悲伤。
看着楚清紧张不已,眼中已经染起淡淡薄雾的摸样,他不由心中一喜,宽慰道:“我不会死的。”
“我知道,祸害遗千年。”她哽咽着声音赞同道。
“趁着近日秦凤忙着铲除我母后留下的人,无暇顾及你之时,你逃出燕国,越快越好。我已经没时间把你安全地带回楚国了,你自己一切小心。”他沉声道。
楚清摇了摇头“我不会走…”
他怎么会不明白楚清的顾虑。前几天拿话气他,今日他不会再上当了。
“你呆着这里只会让我分心。”
“我回去,楚国便没有理由向燕国发起战争。我这个导火线必须在这。若是单凭你,在秦凤全城戒备的时刻,又如何能赢?最重要的是,时机还未成熟,我要留在这拖延时间。”
楚清一本正经道:“你在没毒死前,别先送死了。到时候谁救谁就不一定了。”
“你怎么一直咒我死。”他好笑地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不离开,那要向我保证,在我救你出来之前,一定要完好无损。”末青风看着她,喃喃低语。“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一言为定。”楚清笑了笑,手轻轻地握住他异常冰凉的手。“最后是不是你救我还未定。末青风,你别小看我。”
他笑着,伴随着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似是无奈地摇摇头,轻声道:“你啊…肯定又计划好了…”然后眼角嘴角有一点凉,渐渐地流淌着殷红鲜血,触目惊心。
“你怎么流血了,不是说没事的吗?”她抬手,轻触血迹,满是慌张。
“假死的药效已经开始了…”他轻声说:“师妹,千万别为了任何事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地步。”
手指渐渐松开与楚清相握的手,随后缓慢地闭上已经朦胧的双眸。
“清王,请退后,这里交给我。”一个清秀摸样的女子从暗处缓缓走向前,她扶住末青风软下去的身子。然后突然哭泣了起来,对着门外大喊着:“来人啊,公主吐血昏迷了。”
楚清隐在暗处,看完了末青风所导演的整一场戏,他的脸庞白里泛青,眼睛紧闭着。这么看着,仿佛永远也睁不开来了。
耳边皆是宫婢们哭哭啼啼的声音,太医虽是紧皱双眉,面露悲伤,眼底深处却有着淡淡喜意。
楚清趁着众人不注意时,偷偷离开了这个地方。她的眼角还带着泪,在微风中渐渐消散。
明知道是一场提前设定好的假死,却宛如一场真的生离死别。
楚清回到自己的院落时,便见一位宫婢站在门口,她心中一紧,难道被发现了。不过发现又如何,她走进们,映入她眼帘的是那个久违挺拔的黑色身影,她不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属下陌染救驾来迟。”陌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确定她完好无声时,屈膝跪地,他的声音轻微颤抖着,似乎害怕自己晚到片刻,眼前的人或许就已经不在了。
楚清有些晃神。从小到大,陌染都作为她的暗卫一直守护着。他从来不多话,无论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和任务,都能在最快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所以她一直信任他,也相信他能找到自己。
宫婢微微屈膝,对着楚清恭敬道:“幸好是殿下的人先发现了清王的暗卫,否则便打草惊蛇了。奴婢已完成了使命。清王,奴婢告退了。”
“殿下?末青风是何人?为何燕国皇宫也有线人。”陌染谨慎道:“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燕国公主。”
陌染瞬间傻了。“公主?”
楚清淡淡瞥了一眼离开的宫婢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先给我说说楚国的情况。”
“一切皆按照王爷的计划进行着。”他犹豫了片刻道:“王爷,留在这太过危险,大军将至,这里即将战火纷飞,不如此时逃出,再和大军回合攻城…”
“不,来不及了。你能进来只是因为末青风的人在帮助,秦凤早已在皇宫布下天罗地网,现在一步步地铲除异己,想必插翅难飞。”楚清的声音微顿,“更主要的不是这些,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她没告诉末青风,是不想他因此分心。
秦凤抓了她为何不马上杀她,她记得在秋狩时她对她已经是满怀杀意,以前更是几次三番派人来杀她。她到底在盘算什么,又想利用她做什么!
虽然末青风一直说没事的,他不会死,不会有事,而她自己也布下了重重计划,但那股不祥之感还是萦绕在心头。
她的脑中总是莫名其妙地闪现出一些场景。
战火纷飞,满地血海。
隐隐约约间,她能看到,鲜血停留在暗红色的刀柄上万分触目惊心。即使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却能感受到他残忍嗜血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T T卖力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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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斜晖脉脉水悠悠 ...
“燕后,你究竟想带本王去哪?出了宫门,莫非想在外默默把本王解决掉?”楚清嗤嗤一笑,她似虚弱着身体倚靠在马车壁上,抬眼望向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看着她的秦凤。
“本宫一直想不通…”她突然幽幽开口:“清王虽也是个奇女子,却也不至于会挡了本宫的道。本宫三番四次杀你,也不过是夜观天象,察觉对本宫不利的人在楚国,而本宫宁可杀错千人也不愿意放错一人。但现在,本宫知晓了,你必须死。”
“师父曾预言有人能改变这个天下,而且是名举世无双的奇女子。”秦凤抬起下颚,露初她那倾国倾城的面容。“本宫就不服,何为这名女子不是本宫。本宫虽为女子,比起两位师兄,终日刻苦学习,想要继承了师父的所有。你说为何,得到天下的不是本宫!”
“当年二师兄爱慕于我,我便唆使二师兄在师父观天凝神不可分心时,窃取师父不愿传给我的秘籍与夜观星象的能力。却不料被师父发现,宁愿打断凝神自伤也要拦下二师兄,在被二师兄趁机重伤时,师父也出手断了二师兄一腿。我原以为二师兄会把窃取到的秘籍交与我,也不知师父死前对他说了什么,竟然带着秘籍从此隐居。而这件事被大师兄得知,将我逐出师门。
而几年间,本宫周旋于燕国皇宫,派人在外寻找二师兄,真是让本宫找得好苦。他却因为心怀愧疚,至死不肯交出秘籍。”
“燕后说一些成年旧事作何?”楚清微讽,心中却猜疑不断。
“二师兄的徒儿真是相当聪明,知道师父中了剧毒回天乏术,便隐藏仇恨,亲自废了师弟的武功,折了他复仇的心。自己却掩下仇恨,跟在仇人身边,为其做事,等有朝一日,从敌人阵营与外里应外合。但本宫也不傻。”秦凤挑眉:“原本还想从他嘴里知道些消息,现在看来也没用了。本宫已经派离儿去解决他了。”
楚清自然是知道秦凤所说何人,想起燕离的武功和奇怪招数,她知对方一定凶多吉少。她心中一沉,面上却不露神色。
“皇后,到了。”
“说本宫妖言惑众,说本宫祸害天下,这个天下将是本宫的,谁还对本宫不服!”
秦凤走下马车,转头望向被婢女扶下车子的楚清,黑色的眼睛笑意不减,意味不明道:“你知道吗?青言小时候曾经养过一只兔子,还是本宫送的,又白又嫩,很是喜欢。你知道这只兔子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是被青言亲手杀掉的。”
楚清没有理睬秦凤奇怪的话语,而是抬头望向门口的牌匾“太子府”。
“青言一直是个乖巧的孩子,本宫所说的话一直乖乖听从。”她表情闪过嫉恨,“但自从去了楚国
57、斜晖脉脉水悠悠 ...
,关于楚国的消息几个月才回一次,现在更是公然顶撞本宫。”她的手指微弯,几丝银丝闪过。
银丝缠绕住了楚清的身体,看似柔软的银丝实则坚硬无比,划开了楚清的皮肤,勒得她有些生疼。
“住手!”
白影闪过,只见沈青言急急忙忙赶来,额尖全是汗珠。他想用剑柄劈开银丝,想伸手把楚清护于身后,却被秦凤捉住空隙,银丝而上,缠绕住了全身,让他动弹不得。
“明明不愿意见母后,却听见母后带着清王而来,就这么急切地出门迎接吗?”银丝收紧,秦凤的话语中明显夹杂着怒气。
“你…”
“呵…已经不愿意叫我母后了吗?不过不要紧,你需要的是孤独和敌人。”秦凤把沈青言扔至一边,她的细线一收,把楚清拉至了身前。血红色的指甲抵住她的下颚,眼中杀意浮现。“青言,很早以前本宫就说过,你是本宫最佳的作品。你不需要感情。本宫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把她给杀了,断了你的妄想!”
“不爽,真心不爽。”楚清用手推开秦凤的尖锐的指甲。她从腰间抽出一枚玄铁匕首,瞬间划开了银丝,为自己解了围。
“你竟然能斩开。”秦凤惊异一会,随后又了然“这匕首是天机给你的?连软骨散也对你无效啊…”
“你究竟想让我看什么戏?我对你们母子爱恨情仇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我不容许,就算拼上性命也不允许你这个混蛋侮辱母亲二字。”
“身为母亲,你却使他成为你的作品,没有感情?那还是人吗?你根本不配为人母亲。这种关系根本不是母子。”
想起处处保护自己的父皇母后,楚清不由说着说着激动了起来,她手持匕首袭了上去,明知道自己武功不敌,明知道此刻不是冲动的时刻,但是心中的怒火在燃烧着。想着眼前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害了她父母,此刻连自己的亲儿子也不愿放过。
“给我消失。我叫你从这个家伙的面前赶快消失。”
“要消失的是你,楚清。”秦凤淡笑。
“不,不要!…”在沈青言的惊呼下,银丝穿过了楚清的胸口,楚清顺势猛地吐了一口血。银丝收回,带出令人晕厥腥腻的大片血迹。楚清失去重心,宛如破损的布娃娃,摔倒在地上。
“为何要杀她?!”
“杀?原本本宫想饶她一命的,但是若是你没有改变的话,本宫也不会对楚清出手。若不是你喜欢她的话,处处想于本宫作对的话,楚清也不会死。是你杀了她啊,青言。”
“本宫早就告诉你,你不需要那些东西。”
“说得好听,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楚清忍着剧痛,站起了身体。陌染不知何时站在
了她的身边,脸色铁青,眉头深锁,手中握着正在低吟着的赤霄。
“陌染,把剑给我。”
沉默了片刻,陌染松开了扶着她身子的手,站在了她的身前。“我拒绝。”
“你…”楚清气急败坏,眼见着陌染拿着赤霄与秦凤打了起来。她的手握于胸口,她得心脏原本就比人偏左一点,所以刚才秦凤一击并未戳中心脏要害,却也让她大伤。
“一切都结束了。”秦凤的手指微动,楚清想起她的身份,想要她会使毒,连忙提醒道:
“陌染,小心秦凤使毒。”
她的话还未完,感觉身子一阵摇晃,眼前也一片朦胧,最终逐渐陷入了黑暗。
“王爷!”
陌染担忧地回头,却见楚清低垂的脑袋突然抬起,眼光暗沉似死水。她握着匕首瞬间向他袭来,胸口的伤还在滴血,却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你现在将要挑战的对象,就是你一直以为用心守护的对象。你是为了保护楚清而存在的暗卫,是无法对自己的主人出手的。本宫说过了,一切都结束了。想要打倒本宫,就等同于先要杀了楚清。”秦凤大笑着,“楚清再怎么计划多端,再怎么天命所归,还是本宫赢了。”
“你使了什么妖术!你把王爷怎么了?!”陌染躲过一击,顺手想要反击,再看到熟悉的面容又止住了动作,转为一个手刃把楚清劈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