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你怎么了?是林逸说了什么吗?你别理他,他满口胡言乱语,每一句真的!”
沈君逸闷闷道:“嗯。”
然后,他反握住宋晓的手,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
“脖子流血了…”
带着剥茧的手指轻轻擦过宋晓的脖颈,沈君逸的眼神暗了暗:“粮食有那么重要吗?你知道林逸不善,还要主动靠近,若我没有…”
宋晓咧嘴笑道:“因为有你在。”
沈君逸的心一颤,不由自主地躲过宋晓信任的目光。
“我的夫君无所不能,我的夫君天下第一!君逸,我有话想对你说!”
“宋晓!别乱说,大半夜会吵到别人的!”沈君逸东张西望,有些慌张的羞红了脸。
“君逸,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宋晓牵起沈君逸的手,笑道:“将粮食交给知县赈灾,我们就功成身退了!你知道吗!我现在有满满的动力,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你说!”
沈君逸愣住了。
宋晓眯起眼,转身抱了抱沈君逸,将头轻轻地倚在他的肩上:“君逸,有的时候我真的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究竟喜不喜欢我,我总是为此烦恼不已。你这样好的男子,我怕总有一天,你会被人抢走。你送我钱囊,你让我不要太过劳累,在危难的时候,你舍命赶到益州救我,我能不能自作多情地认为你是在关心我。”
“我觉得,如果不说,肯定没机会了。因为现在到了念川,你又会碰到你的师姐,她看你的眼神我十分不喜。”
宋晓说着抓狂加气馁着。说是准备了礼物才说出口,然而刚才心底一热不知怎么的竟然就说出口了!竟然说出口了,那就表白吧!
她抬着头,在沈君逸僵硬的身体下,似乎鼓起很大勇气般对着他的嘴角浅吻了一下:“君逸,我喜欢你。”
“宋晓…你…”沈君逸撇过目光,然而心还是漏跳了一分。一股莫名的欢心冲散了刚才的烦闷。
“君逸,有你在,真好。我希望你留在我的身边。”
“我…”
对方的犹豫让她的心小小的慌张了起来,她看着天空微微变亮,扯了一个笑脸道:“粮仓那我去就可以了,你好好休息,嗯…不必那么快回复…不过,你知道记住,我一直会等你的回复…”
她缓了缓起伏的心情,朝城东走去。走的时候步伐凌乱,心砰砰直跳,连回头的勇气也没有了。
沈君逸似木头一般地怔在原地,他抚了抚额,望着宋晓越行越远的背影,呢喃一句:“这算什么?”
他回了府,思绪乱乱地平躺在床上。
“让我好好休息…说出这种话,让我怎么好好休息啊…”他抱着被子,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宋晓她,以为喜欢什么的,是随意说出口的吗?这么随便…”
他翻来覆去,被子都被他蹂躏碎了。
“宋晓她…真的喜欢我了?”
他怀疑地自问,心里莫名的雀跃压抑着一份闷气。
——她对你好,是不是只是因为怜惜呢?
“还是…只是因为怜惜?所以错成了喜欢…”
他将被子埋住头,双手使劲着捂住耳朵。
——就算现在在意你,总有一日,那个人腻了你,那个人厌烦了你。终有一日,她的心不在你的身上。你可要,小心了…别将心白白付出了…
他不会付出…
——我希望你留在我的身边。
“公子,刚才为什么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就算宋晓不会武功,也不应该以身犯险啊…”
宋晓不会武功?林逸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刚才她从他剑下逃离的动作毫不犹豫,步伐轻盈,神情镇定,丝毫不乱…
林逸眯着眼道:“宋晓此人性子温柔,不会动杀机,所以不会有性命之忧。这是她的不足,绝对会是她以后致命的弱点!”
由于马车被毁,林逸只好再雇了一辆,他心里默算着银子,大大叹了一口气:“此生碰到宋晓,真是太不幸了,这次亏大了!亏大了!”
不过,这次意外的收获实在是太多了…
凤晗,宋晓,沈君逸,白芷…看似不相关的人,却全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巧合,还是…
灰羊,念川知府也。朝廷调查,自然会调查到这几年赈款的行踪,再加上这次念川大水,知县想瞒天过海,隐瞒灾情,贪污赈款,导致数人丧生。说不定利用富商炒作粮食赚钱,也会被一一挖出。所以,他必须逃,而且要将一切撇得干干净净。
羊,蘀罪羔羊也。
兔子,在某种意义上也指代着小倌,为男性。
而这只兔子,毛发白亮,乃上品玉兔。
这东沐之中,最美最高贵的男子的自然就属九皇子凤晗。
林逸轻笑了一声,慵懒地靠在软椅上。他的手轻抬,将马车的窗帘掀起,望着窗外久违的阳光,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
那人那么讨厌凤晗,将他比喻为小倌,实在是情有可原。
只不过,那人远在天边不知道,这只兔子的身边,有着几个不好对付的角色。鹰的爪子是否能将兔子成功捕获呢…
一爪将其击毙,还是被反咬一口呢?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七夕,特地将表白挪上去了,原本放在回宿城成为家主的时候。
七夕节快乐,特地奉上七夕福利剧场,很长,大家记得看完哦!
七夕福利小剧场:
早晨起来,沈君逸一睁眼,就见宋晓放大的脑袋,她靠得极近,长长的睫毛,轻飘飘地扫过沈君逸白皙的颈部,有些微微的痒。
突然,宋晓抬起头,对着沈君逸道:“君逸,上次我错了。我不该在七夕节丢下你,我已经被好多人骂过我了。所以今天我决定痛改前非,陪你一日!”
沈君逸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呢?”偷偷地瞥了宋晓一眼,见她满脸悔过,心中兴冲冲地想该穿什么衣服出去玩呢!今天要好好正正夫纲,将宋晓身边的莺莺燕燕全部赶跑!
宋晓凑近了一份,笑眯眯道:“君逸,你同意了?”
沈君逸微微点头。
“那我们完成上次没做完的事。”
沈君逸想要站起穿衣,却被宋晓牢牢地压在身下。他略微有些口吃道:“不是出去逛街么?”
“君逸…”宋晓肉肉麻麻地叫了一声,沈君逸的心都酥了,但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七夕节嘛…人家想过两人世界!”
“…”
在沈君逸慌神时,宋晓趁机将他的衣服扒光,心中邪笑地想,最近扒衣服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睡觉只穿内衣,于是一扒就到底了】胸口的红点被轻轻吸允,沈君逸呻吟了一声,想要侧身躲避,却被宋晓握住了双手,置于头顶。而她跨坐在他的身上,对他邪恶地笑着。
沈君逸的脸涨得绯红,连身子都泛着诱人的光泽,宋晓吞了吞口水,俯下身轻轻道:“家有如此良辰美景,何需出门呢…”
沈君逸抗拒的扭了扭身子,宋晓突然控诉道:“别乱动!你要知道我屏了整整79章!那个女主像我这样,有肉在眼前还不能吃的!你再动,我就化为禽兽了!”【你已经禽兽了!】“…”
宋晓倾身,开始努力在沈君逸身上种着蘑菇。从脖颈一路滑到下身,然后用手…轻轻地握住,然后上下滑动了起来。
她的动作引得他身子一阵战栗,沈君逸将头埋在被子里,发着闷闷的低吟,“大家…都在…看呢…嗯…不要…”
他嘴上说着不要,但身子却十分的亢奋。
“这倒也是,我家美貌夫君自然只能我自己看!”
宋晓手一伸,床帘缓缓放下,掩饰着后面旖旎的春色。
“嗯嗯…啊啊…嗷嗷…”【喂!】
大家脑补吧!
“君逸,七夕节,我觉得我们应该玩游戏,看花灯什么的太俗了,例如什么菊上开花什么的挺好的…”她的手从他的背脊渐渐往下滑,往下滑,滑到了…
感觉有个温软的手指在他的后面画着圈圈,原本有些倦怠的沈君逸猛然清醒,怒道:“宋晓,你去死吧!”
宋晓一脚被踹下了床,她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又扑了回去:“君逸,你那么有精神,咱们继续吧!”

“宋晓,你快动!”沈君逸不耐烦地躺着。
“我累!你动呀!”宋晓满头大汗。
“我也累!”
“你不是学过武功吗!”
“你想说你没学过吗!别欺骗观众了!”
“我什么时候学过…咦…不是把床帘合上了么,肿么回事…”
沈君逸捂着脸。
“你捂脸做什么,要捂也要捂身子!”
宋晓气急败坏舀被子将沈君逸裹得紧紧的,他十分淡定道:“我觉得…有你这样的妻主,好丢人…”
“你!”宋晓气急,“你嫌我那个不好?!咱们再战三百回合!”
“…”沈君逸扶额。鸡同鸭讲啊…
今天得知了一个噩梦消息,老爸翻到了我的文,啊啊啊啊,幸好这篇女尊清水,是女生子…我的重口没开,否则,否则…
今天晚上去外婆家吃饭了,所以很晚才回来码字qaq所以二更难产了(喂!已经难产两天了)捂脸遁逃,明日努力…大家看在七夕,我一个人寂寞空虚冷的份上,饶我一马…
80姐弟
林家的仓库有着二十几袋粮食,宋晓将其运上马车后,驾着马车向着安置灾民的院子行去。
“大人,草民没有得瘟疫,大人…不要将草民赶出城…”
宋晓抬头,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狼狈地摔倒在地上,她浑身脏乱,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她的面前知县皱着眉,捂着鼻子十分嫌弃地后退了数步。
“本官说了,生病的人等大夫压制住病情后才可以进城,你谎报病情,混入城中。若是身上染着瘟疫,你置城中的其他百姓于何地!”
“草民只是吃坏了肚子,腹泻,真是只是腹泻。不是瘟疫,不是瘟疫…”女子慌乱无比,话语也有些语无伦次,“只要大夫来看看就行了,真的不是瘟疫!”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是大夫吗?”知县瞪眼道,“来人,将这个不知规矩的刁民拖出城门,自生自灭。”
女子见官差逼近,慌张地后退了数步,立马抱住身后人的大腿:“我不要出城,我不要!”挨饿受冻,出城必死无疑。
然而她一抬头,就怔住了。
“陈管家,好久不见,你怎么落得如此狼狈?”宋晓淡笑着低着头,伸出手轻轻地拨开她抱着她大腿的双手,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我学过医术,可要我医治你?”
这个人正是与宋晓处处作对的陈管家!
九月七日,洪水渐渐消退,知县派人将被困在山上的灾民陆续用小船接回,分为两批,一批是未生病的,一批是染病的。然后,第一批被接回的人中,有人在进城的时候,突然恶心呕吐了起来。
她眼孔放大,头晕目眩,整个胸腹浮肿不堪,上腹下泄多次,恶臭无比。
这件小插曲被一传十,十传百的在人群中传来开来,弄得人心惶惶。不久后,知县亲临,惶恐是瘟疫,害怕重蹈五年前的覆辙,便有了之前那一幕。
陈管家气得牙痒痒,她低下头,压低声音可怜兮兮道:“大小姐,看在小人辅佐宋家多年的份上,一定要治好小人的病。小人并没有得瘟疫…”
宋晓暗自撇嘴不屑,面上笑得十分诚恳:“自然自然。”
她对着知县道:“大人,草民会些医术,愿意微尽薄力,查看她究竟是普通腹泻,还是染上了瘟疫。”
知县有些为难,宋晓侧了侧身,诚恳道:“大人,这里有二十几袋大米,是林家赌输给草民的,今日,草民全数奉上,希望能为救灾尽一份力。”
知县含笑同意。
陈掌柜落入宋晓的手上,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宋晓是何人,她虽然是个软蜀子,有时候却是睚眦必报的主。
宋晓把着陈掌柜的脉,面色十分难看道:“这病似乎…”
“似乎什么!”陈掌柜的心提了上来,脸色白了一分。
“不好说…”宋晓摇了摇头,“你在山上可吃过肉?”
“是…”
“哎,这肉食不得,你看我可有吃过?大水过后极容易有瘟疫,那些遍地死禽野兽是断然不能吃的。因为这些野兽极有可能染上瘟疫!”
宋晓的声音压低了一声,墨色的眼瞳熏染着忽明忽暗的光芒:“你吃肉也吃了五六天了,如果是一天还好说,吃了那么多天,体内的毒素压抑多了,今日就爆发了出来。”
陈掌柜倒吸了一口气:“那我是不是…真的…”
“你运气好,还在潜伏阶段,这个病能解!”宋晓摇头道,“但如果不尽快医治的话,你看你的肚子现在那么大,越后面会越涨越大,然后爆体而亡,浑身恶臭腐烂…虽然现在能解,只不过有点麻烦…太浪费精力了…我还是告诉知县大人,你得了…”
宋晓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陈掌柜吓得苍白了脸,噗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了宋晓的腿:“大小姐,求你救救我啊!一定要救救我啊…”
想到宋晓那句爆体而亡,浑身恶臭腐烂,她只觉得有个巨石砸得她脑子嗡嗡作响。
最近几日,她的确觉得肚子越涨越大,浮肿不堪,宛如怀了身孕。身上也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如腐烂的尸骨,这一切,跟宋晓的结论完全符合。她原本不信宋晓,如今信了七八分。
宋晓无动于衷,陈掌柜来泪纵横,想到自己刚到中年竟然要因病逝世,有了一种不甘和悔过之情:“大小姐,小人当时真的错了,求您救救小人吧。小人真的不是故意要跟您作对的。”
“不作对?本小姐看你处处与我作对…若你能说出原因,我可以考虑考虑。”
陈管家一咬牙,道出了暗藏心中的秘密:“小人其实是林家的人暗中放在宋家的暗哨,是林家的人让小人将宋家的米暗中卖掉,让大小姐无粮回念川…大小姐,看在小人说实话的份上,救救小人吧!小人知错了…”
宋晓将她虚扶了起来,笑得有些虚假:“陈掌柜,本小姐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毕竟人的命只有一条,若陈掌柜愿意多说些林家的事…”
“好,只要大小姐救小人,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宋晓嘴角浮现了一个邪恶的笑容,短暂的功夫,便套出了不少林家的事。例如,之前宋恩然买米为何总是会被林家的人先行一步,就是因为宋家有内鬼。例如最近几年,林家暗中筹集了一大笔钱财。又例如,五年前,林家原来的家主是在益州去世的,当时林逸还有几位姐姐,陈掌柜是很早之前林家派入宋家的暗桩,所以对当时为何是林逸上任家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宋晓以治病为由,暗中却是用着陈掌柜的身体测试着她最新研制的药,实行各种蹂躏和暗地报复。
“怎么有点痒…”
见陈掌柜背后红肿,出了一点点小豆,而她迫不及待地想抓。宋晓心想,这药加重几分或许更好,整人必用!
“啪啪——”宋晓甩了她脸几巴掌,对着红肿错愕的脸,很是淡定道,“有点疼,忍一下,化血化瘀,你看我的手都拍肿了,还要为你治病…”
“这药的味道好奇怪…怎么有股…粪的味道…”
宋晓白了她一眼:“你怎么不说你身上也这种味道。这是以毒攻毒!吃三天这幅药,你的病就痊愈了。”
见苦行总算解脱,陈掌柜急匆匆想一口气喝完汤药,却被那该死的味道呛得直咳嗽。
“哎,都多大的人了,还不会喝药。捏住鼻子就闻不到味道了,我帮你!”宋晓捏住陈掌柜的鼻子,瞬间将汤药灌了下去。
其实,她在汤药里加了捣碎的牛粪,所以味道十分恶臭,若不是她屏气凝神,恐怕早要当场吐了出来。她也真佩服为了活命竟然能将这汤药喝得一滴不漏的陈掌柜。可见此人为了活命,什么都做得出来。
陈掌柜其实得得只是普通的腹胀,在山上她大快朵颐,肉都累积在她的腹中,由于是一些不干净的食物,才会造成上吐下泻的效应,但绝不是瘟疫。最简单的治疗方法只要将野苜捣碎烧上小半碗即可。
九月八日清晨,确定无人染上瘟疫,大家得的都是普通的风寒后,山上的难民和大夫陆续回到了念川,念川压抑的气息也慢慢抚平了下来。
“宋小姐,这几位也是上吐下泻,交给你治疗了。”
宋晓一看来人,心里乐了,不正是山上的王家五姐妹吗!
然而王家五姐妹一见陈管家双颊红肿,身上恶臭,嘴里更是散发着大粪的臭味,吓得落荒而逃,宁愿上吐下泻,也不愿意宋晓治疗。
由于大夫人手紧缺,宋晓变得忙碌了起来,把脉,写药方,熬药。竟然一天都没有时间去见沈君逸,甚至连休息的时间也紧缺了起来,完全忘了前不久自己还表了白,正应该满心欢喜或者忐忑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然而,另一方可就支撑不住了。眼看两天就要过去了,宋晓表白后,连个影子也不见了。沈君逸耐不住寂寞,黑着眼圈出了宋府。眼圈之深,可见他晚上有多么揣测不安,焦急等待,可偏偏宋晓就是没回来。
沈君逸来到灾民居住的院子,见宋晓低着头正忙碌地写着什么。她神情疲倦,但每来一个病人,都会打起精神。笑脸相迎。
她的笑容十分灿烂,让人有股活着真好的感觉。
见病人一一走光,沈君逸轻轻靠近,却见宋晓歪着头,手撑着下巴浅眠了起来。
虽然是午时,但天气阴沉,刮着的风也十分清冷,沈君逸解下了身上的外套,轻轻地盖在了宋晓的身上。
察觉了身边的暖意,宋晓向他贴近了一份。
两人就这样想靠着,沈君逸为了让宋晓贴着他好好休息,足足站了一个下午,甚至让原本前来看病的病人悄声离去,让宋晓睡个好觉。这样静静相处着,有种天荒地老的感觉。
直到酉时,宋晓有微微转醒的迹象,沈君逸的心突然一慌,突然害怕宋晓醒过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万一她询问起那晚的事情,他该怎么说呢…
于是带着复杂揣测的心情,沈君逸落荒而逃。然而在转弯处,她遇到了青师恩。
他平复慌乱的脸色,淡淡道:“师姐。”
“放手,你给我放手!”苏晔走到半路上,突然被一名陌生的女子缠住。别看女子样貌俊美,衣冠楚楚,却是个衣冠禽兽,竟然一见面就紧拽着他的手腕,他白皙的手腕都被她握青了,他不由火冒三丈,狠狠地踩了女子一脚。
“小晗,你怎么了?”女子被踩的足尖疼痛,连忙松了手,不解地问,“小晗,你还在生七姐的气吗?”说到后面竟有些悔意,“当初我真应该听信你的话…”
这位女子正是七皇女凤清歌,救灾的大船由水路而来最快也要三天之后,实在是太慢,她迫不及待乘着小船率先来到了念川,直奔知县府,在得知凤晗来到了灾民的院子又急急赶来,确认凤晗的安危。远远见到苏晔朝着宋晓的屋子走去,迫不及待地就上前握住了苏晔的手。见他平平安安,分毫不伤,她心中的大石才定了下来。
“小晗,谁是你的小晗!”苏晔说到一半,突然噎住,他偷偷地抬起眼睑,望着面前陌生的女子愣愣地重复着女子刚才的称呼,“七姐?”
七姐!
见苏晔还叫她七姐,凤清歌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你失踪几个月吓死皇姐了。原以为知县骗我,原来,你真的回来了,甚好。”
她伸手拉着苏晔的手,真挚道:“等七姐将念川的事办完,会好好地向你赔罪,然后带你回宫…”
“不要。”苏晔一把甩开了凤清歌的手,撇过了头,冷冷道,“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
“凤晗,别闹脾气了…”
凤清歌的手刚要握住苏晔的胳膊,却被人紧紧地握住了。她的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位女子,看年纪与她相渀,身上却奇怪的带着一股气质。她不由心中嘀咕了一下。
宋晓面容带着浅笑,眼睛微微眯起,声音带着一丝凉薄:“这位小姐,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位公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她说的正义盎然,引起一片围观。由于宋晓名声较好,自然引得大众的支持,大片声讨着凤清歌的不是。
凤清歌一脸黑线,咬牙道:“他是我弟弟,这是我们家的事情!我只是想接他回家而已…”这种情况下搬出自己皇女的事情实在是丢人,更何况她还是瞒着母皇偷偷而来的。凤清歌急得抓狂,想不通为何凤晗不愿意认自己?!难道有什么隐情?
“弟弟?”宋晓倒吸一口气看向苏晔。她回来后忙得一团乱都没和苏晔说上半句话,更不知道苏晔的身份贵为皇子,甚至若不是苏晔,她或许还被困于山上,等着饿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