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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我变成猫,阿珩也能认出我!”
陆锦鸢欢喜地喊了起来,在卫景珩怀里高兴地蹬了两下,水亮的眼睛亮闪闪的满是兴奋。
温热的娇躯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卫景珩只感觉一种异样的感觉酥一酥一麻一麻地传遍全身,心跳快得几要窒息。
而陆锦鸢接下去的一句话,直接将卫景珩的血槽给清空了。
“我要快点回到自己的身体,等着阿珩来娶我。”
陆锦鸢的脑袋越来越晕,她打了一个酒嗝,软软糯糯的声音中夹带着几分霸道:“不许你娶别人…只能喜欢我。否则…我就,我就…咬死你!嗷呜!”
说着,她露出了尖尖的牙齿,伸出软乎乎的小白爪,壁咚了一下卫景珩。
卫景珩的心蓦然间跳得极快,就这么直愣愣地瞧着她。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捧起她轻嗔薄怒的俏脸,偷偷地吻了下去。
“我答应,只娶你一人。所以,快点变回人吧。”
☆、第63章 醒来的阿然
身为一名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杖打屁股是极其羞辱的惩罚。
被重打完二十大板的陆书萱,整个人如同一条死鱼般横贯在地上。
新换好的长裙已经被打烂,露出里面已经被血染红的亵裤,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些水珠,狼狈地昏迷在地,原本堪称绝冠的容貌已被疼痛扭曲,整张脸呈现一片惨淡如雪的白。
由于得罪的是秦王,陆书萱被杖打完后并没有得到任何医治,而是被直接丢弃在了一边。
陆宁涛连忙让两名丫鬟将她抬上马车,提前离开了庆功宴。
陆府里,方玲玉一直紧张又期待地等待陆书萱用玉佩搭上秦王的好消息,幻想着自己成为秦王岳母后锦衣玉食、令人艳羡的富贵生活。
然而,当她得知陆宁涛和陆书萱回府,激动地赶到门前时,看到的却是自己女儿毫无血色、昏迷不醒的丑态。
她满脸不敢置信,紧张心疼地上前:“老爷,萱儿去一次宫宴,怎么伤得如此严重?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教的好女儿,竟然用假玉佩接近秦王,满口谎言!”
陆书萱是自己的女儿,陆宁涛眼睁睁地望着她被杖打二十大板怎么可能不心疼。但一想到陆书萱的所作所为,陆宁涛气又不打一处来,语气忍不住重了起来:“这次她得罪秦王,被杖打二十大板。这三日就在房间里养伤,好好地反省,哪里都不许去!”
“假玉佩…?”方玲玉一口气岔在胸口,立刻意识到陆书萱的计划不但失败,还严重得罪了那位杀伐果断的秦王。
但萱儿口口声声说,自己十年前偷了秦王给陆锦鸢的玉佩,怎么会是假的呢?
有些怒其不争竟然计划失败,飞走了自己成为权贵的美梦,但当看见丫鬟碧潮小心翼翼地掀开陆书萱染血的亵裤,方玲玉的双眸蓦地惊吓得一缩,如同木头般直愣愣地惊在床边。
映入眼帘的是陆书萱伤痕累累的臀部,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红色肿痕,以及青紫斑驳的痕迹,完全看不出往日娇嫩白皙的肤色。
有好几处甚至已经破皮,随着被脱下的亵裤,汩汩地流着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碧潮微瞠,全身的汗毛冰冷地直立起来,吓得她手一缩,慌张地打翻了床边的水盆。
伤口再度被撕裂,火辣辣的宛如刀剜一样,疼得陆书萱从昏迷中惊醒,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娘!孩儿好痛!呜呜呜!”
殷殷的鲜血因她的挣扎顺着伤口蜿蜒渗出,陆书萱失声痛哭,早已没有往日的优雅和从容,蓬头垢面,额头上全是冷汗。
方玲玉气得一巴掌打向了碧潮:“废物!还愣着干嘛,快给萱儿上药!若是萱儿身上有半点伤疤,就唯你是问!”
西晋有名的大夫皆是男医,陆书萱伤在屁股,根本无法请大夫上药,所以上药的任务就交给了陆书萱的贴身丫鬟碧潮的身上。
碧潮何曾见过陆书萱受如此重的伤,上药的双手因害怕和惊恐微微颤抖,好几次都痛得陆书萱和方玲玉怒骂不休。
陆书萱上完药后,趴在床上奄奄一息地惨白着脸,将宫宴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方玲玉道了出来。
“娘,我按照你的计划在秦王面前掉落玉佩,秦王捡到玉佩后的确相信了孩儿是十年前的陆锦鸢,甚至向陛下求娶孩儿为正妃。若不是礼部尚书那个老匹夫说玉佩是假,孩儿早就成为了秦王妃!孩儿怀疑,真的玉佩就是礼部尚书所偷换,他本就和爹爹不和,故意栽赃给孩儿!孩儿因此被重打了二十大板…”
事到如今,陆书萱完全没有一丝假冒陆锦鸢的悔过之情,反而觉得自己今日被杖刑全是礼部尚书的错。
他用假玉佩栽赃给她后,就可以完美地阻止秦王和陆府联姻,不但毁坏了她的名声,甚至让秦王彻底地讨厌起陆家,爹爹因此威胁不到他的尚书之位。
“萱儿,娘认为这件事不是礼部尚书所为。”方玲玉板起脸,严肃分析道,“礼部尚书虽与你爹政见不合,但怎么可能知道你有秦王的玉佩,又怎么可能知道今日你会去拿着玉佩与秦王相认?若是他不知,完全不可能提前伪造好玉佩栽赃你。”
“那…是秦王?”陆书萱脸色一白,但想到细节后又连忙摇头否定,“不会是秦王。秦王捡起玉佩的时候,孩儿一直在不远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根本没有调换过玉佩。更何况,秦王也不可能知道孩儿手里有玉佩…他与孩儿无冤无仇,今早才第一次见面,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设这种有损他颜面的事…”
陆书萱说着说着,脑袋里“轰”的一声,声音忽然一窒,惊呼道:“是陆锦鸢,是陆锦鸢调换了我的玉佩!”
方玲玉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陆锦鸢现在正昏迷着,你乱吼什么。”
“娘,我没胡说。”陆书萱脸色刷得一下变白,忍着臀部上的剧痛一字一句地开口,“礼部尚书和秦王都说玉佩上的字迹有问题,但孩儿瞧那玉佩上的字迹与今早孩儿拿出的玉佩明明是一模一样,说明孩儿最初拿到的就是假玉佩。”
“能在最初就将玉佩调换的除了陆锦鸢,还能有谁!或许在之前的某一日,她就知道了秦王的身份,发现孩儿偷了秦王的这块玉佩。为了让孩儿出丑,她就悄悄地换回玉佩,然后看着孩儿带着假玉佩,背地里嘲讽孩儿愚蠢的行为!最后,等到合适的时机,再狠狠地揭穿孩儿!与秦王相认!”
想到自己今日遭受的屈辱,陆书萱越说越生气,仿佛完全认定,这一切都是陆锦鸢昏迷前所为。
她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冷汗淋漓的面容透出扭曲阴冷的神情:“娘,一定不能让这个贱人的诡计得逞!她一旦成为了秦王妃,孩儿岂有翻身之日!一定要趁这个贱人现在昏迷无法与秦王相认时,让她永远都醒不过来。”
陆书萱的声音阴冷而尖利,一种透骨的恨意因今日被当众羞辱杖责而达到顶峰,自她声音中冷冷地流露而出:“既然,我不能成为秦王妃,陆锦鸢也休想嫁给秦王!”
秦一王一府门口,缓缓地停下了秦王的马车。
驾车的秦离掀开马车帘,准备恭迎王爷回府,谁知却见王爷衣衫凌乱、毫无形象地倒在了软榻上,身上扑着一只猫。
一只爪子搂着脖颈,一只爪子抓胸,还有两只后腿毫无形象地叉开着,呼呼地睡得香甜。
那个一向冷情冷心,不染任何色一欲的王爷,竟然面色诡异的微红,往日深邃的眼眸透亮若星辰,放佛有无限柔情在里面翻滚。
那上马车前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的衣袍,如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爪印外,还凌乱地敞开着,外露着精壮的胸膛,甚至还有些浅浅的…牙印?
而最让秦离天雷滚滚的是,王爷的嘴唇红红的,竟然破了血,一副被蹂一躏过的模样!
可见刚才在马车上,发生了什么霸王硬上弓的场景。
但王爷!你为何偏偏嘴角带着笑意…宛若春暖花开,不再面瘫。
虽然属下理解你认为阿然是陆锦鸢的期望,但对着一只猫,不要笑得那么心满意足、迫不及待啊…不知真相的人一定会以为你有特殊的癖好!
“到王府了?”将酒醉后在他身上各种闹腾最后呼呼大睡的小黄猫抱起,卫景珩站起身,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外袍,再度恢复成往日高贵冷酷的秦王。
秦离呆愣愣地点头。
卫景珩不再多言,搂着猫儿直接去了寝宫。他用干净的白布擦了擦她脏脏的小脚爪后,便将昏睡后不醒人事的陆锦鸢心满意足地抱进自己的怀里,在床上滚来滚去。
因她认出自己而高兴,因她想嫁给自己而兴奋,因她那软软糯糯的“阿珩”而热血沸腾!
他的苒苒,也同他一样,是喜欢自己的。
想到明日醒来后就能与陆锦鸢相认,向陆锦鸢表白求婚,卫景珩的心就飞扬了起来,完全睡不着。
他偷偷捏了捏刚才闹腾现在安静的小猫,想到她明日醒来后何等震惊懵圈的表情,不禁轻轻笑出了声来。但想了想,又觉得不能告诉她,他早就发现的事实,毕竟以前各种吃豆腐的行为太不好解释…万一被当成变态就不好了…
卫景珩因为激动,一晚上都没有睡。
他搂着猫儿等待着陆锦鸢醒来,一直默默地等到了中午。
原以为是普通的宿醉,但直到中午都未见陆锦鸢有任何动静,卫景珩顿时慌张了起来。
他心中忐忑,正准备将青娥喊来给陆锦鸢看看时,怀里的小黄猫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它迷迷糊糊地用爪子擦了擦脸后,摇摇晃晃地爬起,直到瞥见身边,对自己笑得异常灿烂的卫景珩后,才扬起小脑袋,热情地蹭了过去。
“喵~”
见陆锦鸢一醒来就对自己热情万丈,卫景珩心跳加速,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激动和高兴,忍不住将蹭来的小黄猫拥进了坏里,笑得像个二愣子。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猫不能喝酒,以后千万别喝了…我怕你出事…”
卫景珩说着,想到昨日陆锦鸢酒醉后的壁咚,连忙脸红到了耳根,直到鼓起勇气,才小声地开口:“对不起,昨晚让你这么伤心。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阿然,在能听到你说的话后就知道你是陆锦鸢,十年前的苒苒。昨晚,我是故意引陆书萱上钩,为你出气的。”
不想陆锦鸢误会自己,卫景珩小声解释,等待着陆锦鸢的回应。无论是哪种反应,他都要在今日,与陆锦鸢相认,从此团团圆圆过上幸福的生活。
但出乎卫景珩意料的是,怀里的猫儿竟是在挣脱他的怀抱。
见陆锦鸢一副反感自己的模样,卫景珩顿时没了底气。他深呼一口气,声音越来越轻:“苒苒,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生我一直瞒着你的气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之前你没认出我,而且还和顾子期有婚约…我怕你有喜欢的人,怕你不想和我住在一起,所以自私地没有开口…”
“喵!”
卫景珩的脸上被“啪”得挨了一击猫爪,他怔怔地望着小黄猫不满的神情,整个人宛如受了极大的打击,呆滞在原地。
“喵喵喵!”
☆、第64章 悲剧的陆书萱
听到猫儿嗷呜嗷呜的叫声,在门口守着的秦离好奇地朝着屋内默默看了一眼。
身为阿然的陆锦鸢因为宿醉没有醒来,自家王爷竟然跟着躺在床上一脸痴汉地陪着。如今猫叫声这么凶蛮,王爷脸上却诡异的多出一道红红的爪印,不会是王爷趁着陆锦鸢熟睡,又偷偷地对着猫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想起马车上诡异却莫名感到香艳的场景,秦离不禁浮想联翩了一下。
惊愕地瞧见小黄猫在打了自己一爪后开始舔毛舔爪子,卫景珩呆坐在床上,最后小声地喊了一声:“苒苒。”
他看不见陆锦鸢,听不见陆锦鸢的声音,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小黄猫逃离了他的怀抱,抖动着一身小肥肉,伸了伸懒腰后跳下了床。
“喵!”小黄猫似乎还没习惯自己突然肥了一圈的身子,原本矫捷的落地,如今竟是“啪嗒”一声圆滚滚地摔下了床。
它哀怨地冲着卫景珩嗷呜了一声。
卫景珩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在门口偷看的秦离只感觉眼前一花,原本躺在床上的主子已经一眨眼地不见了踪影。
离开秦一王一府的卫景珩,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陆府。
不顾在白日被人发现的危险,不顾自己的冲动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他的手心捏紧着炙热的汗,因阿然已经变回阿然的现实,心弦就这么轻轻地颤了起来。
以至于原本一个时辰的马车路程,竟被他在半个时辰内就悄悄地赶到,甚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潜入了陆锦鸢的闺房,让原本守在陆府的暗卫坚守四方。
“青娥,苒苒是不是醒过来了?”
卫景珩的心怦怦直跳,直接开口询问青娥,但在看清屋内的场景后,他原本紧张激动的神色瞬间爆红,心口汹涌而上的悸动令他连忙挪开视线,但该立刻离开房门的脚步却偏偏钉在地上,急促的呼吸无法恢复正常。
“王爷,你怎么能现在进来!我在给陆姑娘擦身上药啊!”
一早就过来给陆锦鸢医治的青娥,完全没想到自家王爷竟在这种时刻突然闯入。她连忙将浅粉色的帐子放下,拉了被子盖住陆锦鸢亵衣敞开的胸膛,狐疑的视线不满地瞪着眼前这位“居心叵测”的主子。
“我…我…”卫景珩一紧张,竟是第一次在下属面前口吃了起来。
脑海里浮现的是一片晶莹细腻的雪肤。由于温水的滋润,原本苍白的肤色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色,盈盈一握的腰身撩人心扉,而腰际以下让人飙血的景观则被被子遮挡了住…
卫景珩呼吸一窒,忍不住又偷偷瞄了一眼,然而浅粉色的帐子已经放下,对上的是青娥满是怀疑,甚至有些小小鄙夷的目光。
“阿然已经变回了真正的猫,我想陆锦鸢的灵魂应该也会回到自己的身体,所以就…不是故意的…”
卫景珩表情很正经地解释,但脸颊的粉红色还是出卖了自己外强中干的羞涩。
前面的确不是故意,但后面没有出去,明明是鬼迷了心窍…
青娥摇头道:“我从早上起就照顾陆姑娘,并没有发现陆姑娘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意识到陆锦鸢并没有如想象中苏醒,这项认知让卫景珩内心的燥热和激动迅速冷却了下来,同时也产生了一种陆锦鸢消失不见的恐慌。
在青娥给陆锦鸢擦完身后,他听着暗卫的报告,默默地坐在床边,握着陆锦鸢的手,十指相扣,长长久久地凝望着。
“苒苒…”
原本因暗卫的报告而杀意重重的寒光,全部化为了一汪温柔的春水。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印了一口。
酒醉后的陆锦鸢,脑袋晕晕的,迷迷糊糊间,做了很多奇怪的梦境。
梦见自己扑到卫景珩身上各种撒泼打滚,梦见自己对着卫景珩撒娇地喊着阿珩,甚至梦境里的卫景珩异常温柔,竟是能听懂她说的每一句话…
他说,阿珩,从来没有忘记过苒苒。
他说,只娶她一人。
陆锦鸢受宠若惊,心就跳得飞快,仿佛怀里揣了只小鹿。
原来酒醉后是这样的感觉,身体软绵绵的好似踩在了一团棉花上,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但很快,醉醺醺的身体变得虚软无力,甚至浑身犹如焚烧般滚烫难受。
若刚才不是梦境,都是现实就好了…
若阿珩,真的能听得懂她说的话就好了…
想回去,好想现在就回去,告诉他,她就是苒苒。
浑浑噩噩间,陆锦鸢听到一道熟悉却模糊的声音一直在不远处轻轻地唤着,想要睁开眼,却渐渐被一种疲惫的晕眩淹没了过去。
回府后,卫景珩的神色难掩的黯然。
这一整日没有陆锦鸢的陪伴,连晚膳都提不起劲享用。
“喵呜!”
正望着窗外发着愣时,腿边一阵毛茸茸的熟悉感,卫景珩有些怔愣地低下头,却见阿然叼着一只小老鼠蹭着他的小腿,见他终于理睬自己立刻喵呜喵呜地转了一个圈,将老鼠放在了他的靴子前。
原本装死的小老鼠逮到机会立刻迈开小腿逃命,却被阿然一个爪子按在了身上,露出小尖牙嗷呜怒吼了一声。
呼呼的热气就在自己的脑袋边,吓得老鼠魂飞魄散,不停吱吱惨叫求饶。
“阿然乖,我不饿。”
“喵呜。”想到自己该减肥的圆润身材,阿然遗憾地用爪子戳了戳地上的小老鼠,只好忍受着饥饿,目送它一溜烟地逃离,然后一如几个月前,懒洋洋地躺在了卫景珩的靴子上。
见到如此熟悉的场景,卫景珩忍不住将阿然抱进自己的怀里。
他抚摸着它毛茸茸的小圆脸,轻声询问:“阿然,你已经回来了,是不是苒苒也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但…为什么已经到了晚上,苒苒都没有醒来?”
“喵。”阿然摇了摇尾巴,在他胸口轻轻地蹭了一蹭。
陆书萱伤在臀部,完全不能坐下,一坐下屁股就一阵钻心般的刺痛,于是在床上苦逼地趴了整整两日,吃喝拉撒全靠着碧潮上下服侍着,每日都昏昏欲沉,痛不欲生,好似度日如年。
两日后,陆书萱臀部上的伤虽没有完全养好,但已经结盖,至少坐和站已不再疼痛。然而一离开自己的院子,却发现府里护卫及下人们望向自己的目光,带着点奇怪的诡异。
最初,她并没有多想。
她满脑子想的是自己受伤后,顾子期并没有来探望自己。
想必顾子期因为宫宴的事情误会了自己才生气未来,她一定要好好地跟他解释清楚。
毕竟她现在得罪了秦王,秦王妃已不能奢望,所以一定要牢牢抓紧状元夫人的荣华富贵。
于是,在听闻丞相小姐在湖边举办吟诗会,顾子期同样参加后,陆书萱强打起精神,立刻忍着臀部的不适前去赴宴。
往日这种吟诗会,陆书萱总能凭才情拼上第一第二。
今日,为了一雪宫宴的前耻,她特意盛装打扮,描眉涂粉盖下了自己苍白病态的容貌,然后再在脸上涂上了一层玉颜膏,将整张俏颜点缀得白嫩透亮,清雅淡静。
柔润的乌发由一根莹白淡黄的玉簪盘着,满头青丝束成朝月髻,盈盈细腰系着柔丝束腰,她一袭浅紫色长裙袅袅婷婷地款款而来,显得尤为高贵和优雅。
但陆书萱忍着屁股的伤痛,抬头挺胸格外自信的出场,却一路上遭到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和冷眼纷纷。
参加这次吟诗会的都是名门贵族,大部分参加了两日前的庆功宴,就算没参加的,关于陆书萱竟用假玉佩无耻接近秦王的事情,早已在陆书萱趴在床上养伤的这两日传遍了整个京城。
甚至,在卫景珩有心的推波助澜下,京城第一才女陆书萱贪慕虚荣、满口谎言欺君犯上的事被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传扬。一时间,本是绝冠京城的陆书萱竟成了百姓口中虚伪做作的女主角,就连陆书萱的生母方玲玉也因管教不严受到了波及。
如今,瞧见无耻至极的陆书萱竟然还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现在吟诗会上,一名往日就与陆书萱不对盘的将门小姐,不禁夸张地掩起口鼻:“这不是那个贪慕虚荣、往日假清高的陆家庶女嘛,打了二十大板不好好在家里反省,竟还有脸出来?若是我做了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还被当场戳穿,早就羞愧得跳湖一了百了了…有些人的脸皮果真是厚。”
“你!你!”陆书萱成为京城第一才女后,听惯了各种夸赞和蜜语,如今被自己不对盘的将门小姐狗血淋头地嘲讽了一番,顿时气得脸色一红。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有错吗!用假玉佩接近秦王,这种不要脸地事亏你也做得出,也不看看你低贱的身份配不配的上秦王!”
被对方形容的如此不堪,陆书萱直恨不得立刻拍死这个贱人。但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该冲动,立刻使出自己柔弱的杀手锏,盈盈水光缓缓地从眼眶里泛出。
“顾小姐,玉佩的事真的是大家误会了。我以前也带过那块玉佩参加过吟诗会,怎么可能提前伪造好玉佩接近秦王…是有人调换…”
陆书萱柔弱地辩解着,一副被冤枉而可怜楚楚的神色,然而这时,天空突然出现异象。
只见,一小群黑压压的蜜蜂从西北方向成群结队地飞来,嗡嗡的响声震耳欲聋。
整个吟诗会瞬间乱成一团,各种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根本无人倾听陆书萱的辩解。
陆书萱被眼前声势浩大的蜜蜂群吓得同样逃窜,连忙将一旁吓呆的碧潮拉到自己的身前做挡箭牌,但令众人感到诡异的是,这群蜜蜂偏偏不蜇其他人,就是围着陆书萱来回飞舞,黑压压地就朝着她的脸扑了过去。
“走开!走开!”手上、脸上被蜜蜂密密麻麻地蜇了几下,红肿的疼痛吓得陆书萱头皮直发麻。
此刻的她,被蜜蜂追围堵截,披头散发,尖叫逃亡,哪还有刚来吟诗会时的优雅和高贵。
她害怕得眼泪鼻涕直流,甚至被蜇得满头包,不顾在场众多男子的面,不顾自己刚刚结盖的臀部,面色扭曲而惊恐,一跃跳入了湖中,整个人深深地沉入湖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