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儿一脸的惶恐,摇头道“我…奴婢不知道,奴婢想着端汤给老爷补补身子,却不知道书房不能进。”
赵昀看着银儿的肚子,摆了摆手道“罢了。”突然想起银儿貌似认识越越,想了想问道“你今儿买簪子的时候,是不是认识那位公子?”
银儿一听,心眼子转了一圈,忙道“我知道他是谁,这是童家的长公子,但听说是童夫人的男子死了,带着越公子改嫁与童家二老爷,但她们是贵族,却也不算是高攀。”
赵昀一听越娆居然以未亡人自居,心里恨得要死,自己还没有死呢,忍不住哼了几声,但听越娆是贵族身份惊奇问道“她们是贵族?怎么回事?”
银儿歪着头想了一下,轻声道“这越大夫是贵族,是平阳一个郡王的偏支之女。”
赵昀跌坐在椅子上,扶着头,这如何是好,要是越越这妇人不承认,咬定了不是徽县越家娆娘,到时候自己孩子要不回来,说不定身败名裂,不行得好好筹划,万不可轻举妄动。
银儿见赵昀如此表情,知道他喜欢听越君修的事儿,慢慢上前给赵昀按摩头部,让他放松道“其实这个越公子也怪可怜的,说得好听是童家的孩子,但至今还姓越,就是越夫人的拖油瓶子,唉,也没有什么产业。”
赵昀对越娆打听了不少,能不知道如今越娆手里有多少铺子?身家可是比自己丰厚,在江浙百亩良田和三家药铺,加上每年的制药,赵昀心里如何能不动摇,要是认回儿子,越家那些家私便要改名换姓了,以后便会冠上赵家的名头,赵昀闭上眼睛,自己对越越有愧疚,转头又一想,以后自己去了,这赵府的一切不还是越越的吗。面对越娆手中如此的产业,自己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动心。
第二十一章 武侯家的娘子
越越见诰仁子一脸疲倦的回来,忙让小厮们抬了沐浴的衣物准备饭菜,诰仁子收拾妥当面色才稍微有些精力,他坐在主位上见越越一脸的担忧叹口气道“主上只说调查,其他的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越越一听便知道自家师傅去宫中找了皇上说河堤之事,当下心里佩服崇敬,深深的鞠躬作揖道“师父您为了天下苍生,修这里只有感激了。”
诰仁子摆了摆手,一脸的疲惫,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罢了,师父也只是尽了微薄之力,起不上什么作用。”
诰仁子自嘲的笑了笑,去了宫中觐见又能如何,这种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就是有心查也无能为力,去宫中也就是为求个心里安慰罢了。
越娆看着手中的帖子,无力的抚了抚头,淡淡的道“这帖子我们收了,但这事儿我不能做主,他父亲现在进了京城,而且这事儿也要与我家公子的师父讨个主意。”
那穿着淡橘色的锦袍的媒婆,摆着端庄的笑道“真是这个道理,只是咱们这武侯虽说是个兵家子,但也是满门忠烈,与贵府的公子曾有一面之缘,武侯家也是喜欢贵公子的品行,这可是一门好亲事儿呀,再说这娘子容貌不俗,又有贤名儿。”
越娆对于这门贵亲却无奈,是一门好亲,姑娘也不大才十三四岁,但模样品格儿全不知道,要是那些卖儿子的家里可能欣喜若狂,但如今自家虽说有钱,却不贵,对于这门亲事儿让人心里有些膈应。
越娆无法,只能给亲自写了一封信送往京城,一来打探武侯家的事儿,二来问清楚越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这事儿倒有些俗套,武侯家的小娘子去上香,哪知道突然下起大雨,车马困在半坡上,谁知道雨水过大,泥石流冲了下来,马也受了惊,恰巧越越与师父打从这里过,顺手救了马车上武侯家的小娘子,因武侯家是武将出身,这小娘子甚是崇拜英雄,再者越越本长得就是一表人才,模样与越娆有几分相像,容貌精致了几分,加上一身青衣,头戴白玉冠,好一个翩翩佳公子,这武侯的小娘子便是一见倾心,到了家只说非这位公子不嫁,武侯爷根本不知道自家女儿说的谁,只有满大街的打听,最后才知道是诰仁子的入门弟子,武将之家不拘小节,加上诰仁子乃隐居高人,心里也万分的满意,二话不说就使了人去江浙提亲。
越娆救人无数,也有几分门道,拐弯抹角儿的打听到了武侯家的事儿,这位侯爷本也算是江湖中人,后来跟着当今皇上起了家,后再有南安王叛乱的时候立了大功,给了一个末端的侯位,但却有实权,又是皇上的亲近之人,这侯爷的夫人却是京城范家的女儿,范家的女子可是出了名的贤德,说来范家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名门闺秀,自小便由宫中的退役宫女教养,从八岁开始入范家女子学堂,养到十七岁才可出嫁,范家女子出来一个顶一个的出色,虽说前几年出现范家女子被休之事,但世人都对王家那件事有几分怀疑,范家女子依然是典范,没有受半点损害,可见范家的女儿可真是出色。
越娆对此有几分期待,越越与二宝不同,越越只要一成亲便单独出去居住,越娆早已经买了一个大宅子挂上了越家大门牌,只等越越成亲他们住进去,虽说越娆希望越越找个喜欢的,但作为一个母亲,倒是希望找个能帮助他,给他加力的老泰山,再加上士族女子都受过严苛的教育,娶一个好媳妇能受益三代,越娆知道最后绝对不能跟着越越养老,到最后也管不了他一辈子,只希望能找一个好姑娘,有本事的姑娘把他这个家顶起来。
槐花到花园儿的时候见越娆在发呆,就知道她定是为儿子的事儿犯愁,从丫头手中接了茶水奉了上来,越娆抬头一看是槐花,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些放着让丫头做。”
槐花认真的倒了茶,道“我本就是夫人的丫头,如何不能做。”
越娆拉着槐花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嗔怪道“你倒是记得自己是丫头,这事儿你要记得一辈子呀。”
槐花拿着帕子捂着嘴笑道“我记得夫人的恩情一辈子,夫人可是为越越的事儿发愁?”
越娆叹口气道“可不是,如今孩子大了要娶亲,我是既欢喜又发愁,以前日子难过,看着小小一丁点儿的孩子总是想什么时候他能长大,我也就省心了,如今他长大了,我又要操心他的婚事儿,这成亲是一辈子的,不管男女遇见好的,是一辈子的福气,遇见不好的,一辈子发愁。”
槐花见越娆揉头,便坐在小凳子上,给越娆按摩,轻轻道“越越是一个懂事儿的以后定会孝顺您的,要是媳妇不好了便放在一边不理会就是了,她们到了咱们家还能翻出什么花头来。”
越娆拍了拍槐花的手道“你这想法可是不行,天下女子难为,咱们身为女子都有所体会,娶了进门就要对人家好,媳妇不好,就要慢慢教养,但不能放着当摆设,咱们好好对人家,在家谁不是爹娘的宝贝疙瘩,好好的对人家才是正理。”
槐花哧哧的笑了两声道“夫人,这媳妇还没有娶进门儿呢就护上了,以后谁要是做了您的媳妇可是烧了高香了。”
越娆与槐花说说笑笑一下午,心思也开解了一些,打定主意好好的调查武侯家的女儿,人品性情都要打听到,为此越娆没少花银子,倒是武侯家的家奴越娆心里佩服,有几分刚硬,也不乱说话,也不收银子,但凡是主人家的事儿,半个字也不提,最后还是把武侯家的佃户和邻里打听了一些,武侯家的娘子别人都不大清楚,倒是武侯范氏为人极好,就是佃户和街坊都赞不绝口,越娆心里觉得有这样的母辛,女儿应该不错,心里也放心了几分,只等越越的回信。
第二十二章 赵家阴谋
越越现在对于亲事总是报以可有可无的态度,看着母亲的书信,心里印象中武侯家的娘子长得倒是娇俏可人,与其找一个不认识不知道相貌的女子倒是不如找一个有过一面之缘,印象还不错的姑娘。
越越只含蓄的说表明,娶妻当娶贤,如果母亲看着不错便听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越娆接到信件的时候心里也高兴几分,这武侯家的娘子听说长得好看,也没有什么恶名,加上有一个名声极好的母亲,而且岳父家又有势力,对于越越以后也是一个助力,倒是也算是一门好亲事儿。
越娆没有耽误,找了江浙极有盛名的冰人,又给那冰人包了二十两的红包,把那冰人喜欢的跟什么似地,忙揣着这二十两的银子跑到惠州前去提亲,一张巧嘴把越越说的天上有地下无,武侯是草莽出身,也不是什么贵族士族,乍一听说越越既然是贵族,这武范氏本来不大愿意的心平复了一些,又见这冰人说话取巧,当下就答应,换了帖子,武侯爷摸着短须大笑道“得此贵婿,老夫心里也欢喜的很呀,开始女儿死活要嫁与越家公子,你还不愿意,让咱们的宝贝女儿心里不痛快了那么多天,如今怎么这么痛快?”
武范氏拿着帕子试了试嘴角,瞪了自家老爷一眼道“你们只说嫁与一个游走的侠士,吓死妾身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江浙的越家,这越家可是开了好几间铺子,越大夫又是极有盛名的大夫,而且还是江浙大族童家的夫人,越大夫可是二品夫人,还是皇上亲自封的,比我的品级要高许多,虽说这品级是个虚名儿,也不领俸禄,但比没有好的多,哎!这几天下人可是通报过,好些人到咱们门前打听女儿的事儿,我估摸就是越家夫人找人打听咱们来了。”
武侯爷抿了一口小酒,蒲扇般的大手摸了摸发髻,大声道“娶媳妇谁不打听,我们找了媒人去说亲,他们又不认识咱们,要是娶个夜叉回去不是害人家吗?再说咱们女儿要模样有模样,要才情有才情,咱们家世也算是不错,这么好的女儿哪里找去,也不怕打听。”
武范氏低声笑道“你呀就觉得你自己的孩子好,我是没有见过那越家公子,听回来的老妈妈说着公子长得极好,武艺也高强,又是诰仁子的徒弟,这也算是一个好亲事儿。”如今武范氏越想心里越高兴,越满意,但又一想到越家主母,心里犯嘀咕,这么能干的婆婆可是不好相与,便又有些担心怕女儿吃了婆婆的亏,心里真是悲喜交加。
童琛接到信件,心里对这门亲事儿也极为满意,他总是奉行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不管是情操还是学问,道德都是极好的,总而言之一句话,受过教育比没有受过教育好几百倍,这当然是他‘一意孤行’的思想,为此越娆没有少跟童琛辩论,到最后总是越娆被说得哑口无言,坐在床头生闷气,童琛又忙着小意温柔,哄着自家宝贝老婆高兴才罢。
欣然知道自家母亲已经给弟弟定了亲,心里高兴,便自己拿出体己,给弟弟办了一个宴会,请了不少越越曾经学院的朋友来捧场,越越见姐姐如此心意也不好拒绝,只好摆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招待客人,祝慕文知道越越要成亲,便有心打趣儿道“你小子可算是知道一点儿人事儿了,要不要哥哥带着你出去耍耍,见识见识什么是女人。”
越越乍一听,吓了一跳,脸色骤然红了起来,一张俊朗的面孔变得通红,又羞又臊的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但如今可是还不是被你家的娇妻管的严实,就怕你带着我去耍,回去身上满是鞭子印记。”
祝慕文也不恼,嘻哈的笑着道“我媳妇只是会耍鞭子,据说武侯可是耍了一手大刀,到时候你呀说不定还不如我。”说完拿着扇子一副潇洒的样子进了席面。越越在门口气的咬牙。
一顿饭下来越越被人打趣儿的不少,慢慢也习以为常,反而打趣儿了别人,因大家都是同窗好友说话也没有过多的拘束,嘻嘻哈哈一顿饭倒是宾主尽欢颜。
赵昀知道越娆定了亲,心里上翻下跳不安宁,把自己关在书房想心事儿,总觉得这亲生骨肉无论如何也要认回来,赵昀身边有一个叫贾学钰的人,多少听说赵昀要认回儿子,对于赵昀停妻再娶的事儿知道个大概,心里虽说鄙视赵昀但也不能否认羡慕他的运气,冷笑了两声,跑到东院给赵于氏报信儿,赵于氏一听气的差点背了过去,把手边的药碗恨恨的摔在地上,怒道“以前让他要回来,那时候姓越的贱人没有任何支力,那个小崽子也小,收拾起来也容易,如今那贱人有了封号,小崽子翅膀也硬了,想要回来,不是把这家私拱手相让吗?不行,这绝对不行。”
赵于氏身边的绯红忙上前给她顺了气,劝慰道“夫人,这件事儿万不可让老爷成事儿了,要不然您可是从嫡妻降为继室,身份可是差了好几节儿,再说眼见着银儿那丫头要生了,等孩子生下来不管男女都抱在您身边养着,这银儿咱们自有手段让她活不成,这孩子还不是跟您亲,您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持住了,但咱们可以借力打力,让这姓越的跟西苑那个贱人斗个你死我活,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赵于氏血泡青肿的小眼睛透着嗜血的杀气,冷笑道“那咱们就把西苑那贱人买凶杀人的事儿,写信交给越娆,就等着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绯红听着赵于氏尖利的笑声,头皮发麻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忙着出谋划策,自己的老子娘都在于家拘着,自己不敢对赵于氏有半点不轨之心,不然全家都得陪葬,赵于氏撑着身子,看了绯红一眼问道“银儿那贱人呢?可是小心些她的肚子,听说南苑那贱人被老爷送到外庄上了?”
绯红忙收回神情,轻声道“是的,这个银儿也不是一个安静的主儿,咱们得防着,她如今对夫人您装作一副胆怯的样子,但小动作不没少做,只是咱们考虑她肚子的孩子,不能轻举妄动。”
赵于氏眯着眼睛,冷冷道“生孩子的时候让她死的透透的,扔到乱坟岗子上,不用浪费木板陪葬,对了西苑那贱人咱们要给她一些厉害了,如今那个孽种还半死不活,等我的孩儿到了两岁头上,定要让他死才行。”
第三卷 第二十三章 赵家阴谋
越娆收到不知道何方来的信件时候,吓得差点晕了过去,有人要谋害越越?让她如何能心里安定,刷白的小脸儿全是惊恐,手脚颤抖不能言语,丫头婆子见了这等情况,也都吓坏了,慌忙扶着越娆回了内庭休息,见主母差点翻了白眼便六神无主起来,忙找了门房的小厮去大宅子报信儿,请大夫人过来帮忙,送信儿的小厮说不清楚,只说是自家主母晕了过去,吴娘吓得手脚冰冷,把大儿子和大儿媳叫来赶着马车到了康定宅子,李妈妈见吴娘来了,心里跟有个主心骨似地,忙道“大夫人,快去看看我家夫人吧,她现在吓得腿脚都在发抖。”
吴娘匆忙点了点头,面色焦急的跟着李妈妈到了内屋,只见越娆面色发白,手脚颤抖,六神无主的样子,吴娘忙上前拉着越娆的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越娆这才从众人的焦虑的眼神中清醒过来,只觉指头发疼,低头一看正品拿着针正给越娆施诊,正品见越娆脸色略好,这才收了针,吴娘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越娆见众多亲人,心里一暖,害怕也去了一般,抱着吴娘大哭起来“有人要买凶杀我的越越。”说完哭倒在床榻上,其实也不怪越娆吓得面色发白没有了意识,她似乎想起了前世,也是被人买凶,婆婆和儿子惨死的现状她历历在目,儿子被撞得面目全非,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如同一把钝刀,凌迟一千刀一般,现如今别人送信儿说越越被人惦记上,这让她如惊弓之鸟一般,惊慌失措。
苏素素见婶娘手脚冰冷,忙让下人煮了热茶送了过来,亲自伺候越娆饮用,因茶里放了姜越娆听懂了几口身子便暖和了一些,吴娘拿起越娆所说的信件,也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布政使赵大人的妾室要暗杀越越,难道越越得罪了他们?”
吴娘只知道越娆是一个寡妇,带着儿子过活根本不知道她与赵昀之间的恩恩怨怨,越娆坐了一会儿才冷静了一些,恨恨道“布政使的赵大人就是越越的 亲生父亲,他停妻再娶,我在徽县无法过活,这才抛头露面,出来行医,好在我机缘巧合拜在一个隐士名医门下,这才有了现在的越大夫,他现如今仅有一个病弱的幼子,便想要认回我家越越,哼,他倒是打得好算盘。”
吴娘万万没有想到越娆还有这等经历,不由问道:“他居然如此无耻,当年你为什么不去京城告那个赵大人,至少不会失去妻子名分。”
越娆苦笑的摇摇头,自已与越大人又没有感情,为什么要告他,巴不得离得远远的才好,但对着吴娘只是叹口气道“如果我要告赵昀,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就说赵昀现在的妻子赵于氏本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庶女,因哥哥疼爱嫁与了赵昀,这等关系就不是我能比的,到最后不但自己成不了妻子,说不定反而成了妾室,要是被主母一个看不惯买了我,让我去哪里哭去?到时候孩子也不是自己的,我便逼着赵均写了一份合离书,这才成全了自己。”哽咽的说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苏素素听婶娘如此坚强,又这般的辛酸,忍不住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吴娘也陪着越娆哭了一场,正品轻叹口气,皱着眉头道“如今我们赶紧给越越写一封信,先不说这件事是不是真的,然小心为上才好。”
越娆一听,忙点头,匆匆写了一封快件,给衙门内掏了近百两的银子,这才跟着京城紧件,一起派发到了京城,送信的人也十分稳妥,不足十五日信件便到了越越的手里,越越看了信件知道被人买凶暗杀自己的事情败露,这才细细把事情回明了母亲,生怕她担心,其他诸葛霖早已给越越的恩师诰仁子写了一封长信,只说这件事不用担心,必会安排妥当,越越因怕母亲担心,便一点口风也没有漏,哪知道有人竟然给了母亲写信,让他如何不恼怒。
越越想了想又给诸葛霖写了一封信,希望能靠他查明谁人给母亲写了这么一封信,诸葛霖动作倒是快,不出三日便查了一个明白,诸葛霖看了手中的资料,无奈的摇头,以前看这个赵大人平日里有几分眼色,有几分心机哪知道只是一个绣花枕头,自己被人下了药竟然一点也不知情,栗文娘抱着肚子让丫头端着茶汤进来,诸葛霖见自家娇妻进了书房忙起身扶起栗文娘,带着严肃道“你大着肚子,这么就不知道保养,累坏了怎么办?”
栗文娘娇俏的看着诸葛霖,歪着脑袋道“妾身见你回来没有吃什么,怕你饿着,便做了一些汤汤水水的让你好好补补,难道还怪我不成?”说着亲自舀了一碗丸子汤递给诸葛霖,诸葛霖只能无奈的摇头娇宠的看着她,轻声道“丫头婆子那么多,为夫就是怕你累着。”
栗文娘摇头算道“不怕,越大夫亲自交代,怀孕不能一直不动弹,适当的走动,再说婆子丫头一群扶着我,怕什么,对了我今天见是京城处童府来的信件,难不成越大夫有什么事儿吗?”
诸葛霖不想让妻子担心,只笑着道“没什么,我前些日子去京城见了君修,今日来信,问了一个好儿。”
栗文娘忍不住道“哎,要是越家真有什么事儿,你一定要帮忙,咱们两人有今日越大夫出了不少的力气。”
诸葛霖如何不知道,栗文娘身子被那禽兽折腾的失了根本,又有了体寒之症,加上那几年的折腾,差点送了命,好在栗文娘被越娆拘在医馆,整整住了半年,汤汤水水不知道灌了多少,这才养好,如今栗文娘嫁与诸葛霖过上好日子,这让她如何不感激。
越越看着信件这才知道原来赵昀真的只剩下赵辉和自己这点血脉,赵昀的内府斗争如此惨烈,早在十年前赵昀就被媚娘下了药,这辈子别想再有孩子,如今赵府只有媚娘的孩子,银儿居然被媚娘设计下药让粗俗的汉子玷污,哪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被人发现,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让银儿怀了身孕,她自己还被赵昀赶到了庄子上。如今赵辉病病歪歪的躺在床上,而自己却跟他没有半分钱的关系,越越冷笑,这就是报应,这才是报应呀。
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 赵家阴谋(三)
赵昀看着手中的信息,越来越耐不信性子,自己在书房走来走去,无可奈何,却没有想到越娆与武侯家攀了亲事儿,如果说越娆是私生子那么武侯家都不愿意,加上自家亲儿子根本不想见自己,求他回来显然不大可能,看来只能行险招了。
赵昀坐在书桌前,想了半晌耐着性子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奏折交与皇上“臣密言,臣本徽县人士,家有数地,父慈子孝,徽县平南郡远强劲至亲窥见臣数亩良田,夙遭闵凶,慈父见背,母多疾病,常在床蓐,不日便去,臣心怀君上,不忍南宁、平南,欺瞒圣上,上京逮奉圣朝,沐浴清化,然嫡妻不堪困苦,愤恨求去,臣念其恩爱不忍妻悲,啼血含泪奉出和离之书,从此夫妻分离,嫁娶不相干,臣上京得太尉于魁察臣孝廉,拜臣洗贴,寻蒙国恩,除臣太常,不辱皇命拜布政使郎中,因得皇恩,回祖表今上恩德,光荣门楣,却闻前妻孕有臣一子,让臣与孩儿分离数年,苦臣孩子年幼失慈,今表圣上,允臣与孩儿共享人伦,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赵昀细细看了一遍,心里默念,成败便在于此,次日便上表,因诸葛霖这些日子时常注意赵昀的动向,他的一番动态也落入了诸葛霖的眼中,当下便心急如焚,亲自去童府与童琛和越越商量对策,越越愤恨道“他居然如此冠冕堂皇,说什么我母亲不忍困苦?他自己这等无耻把抛弃妻子说得如此大仁大义,真是世间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