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栗文娘的亲叔叔现在远在开封,根本不知道自家侄女的苦楚,现在栗文娘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也不敢给自家叔叔写信,村儿里的人多半被史家人收买,也无人说一句公道话。
越娆听了这些事儿,心里忍不住呆住了,做好事儿本就是积功德的,但一定要适可而止,往往斗米恩升米仇,就是这个道理,要是栗老爷子把姓史的这一家子病治好,打发走,可能会让人记在心里,但让他们在你们家住着,养的这些人心也大了,便开始谋算。

第十四章 栗文娘

栗文娘拿着药往家赶,史敬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吓得栗文娘不敢抬头,史敬奉见她那绝美的模样,心头一热拉着便上了软榻上,栗文娘吓得直流泪,但不敢反抗,史敬奉也不管栗文娘难受不难受,只顾发泄自己的欲望,栗文娘的腰间剧痛,忍不住昏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一丝未挂,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抱着衣服低沉压抑的痛哭起来,这种屈辱都是自己的报应,这一切都是自己不孝顺的报应呀,爹爹那时候不同意,但自己却死活要嫁给史敬奉,如今却落到如此下场,正在这时候门被突然闯开,一个华服丽人一脸的狰狞看着栗文娘,上前就是一巴掌,怒道:“你这贱人,居然还敢勾引我夫君,我打死你。”说着让身边的妈妈往栗文娘身上招呼,这华服丽人便是史敬奉的表妹,现在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以前的娇弱与怯怯,一个妈妈一脚揣在栗文娘腰间,栗文娘只觉一阵绞痛,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那华服丽人吓了一跳,拉着身边的两个妈妈慌张的出了门。
夜色渐黑一个黑色的身影蹿了出来,左右看了看进了房间,也不敢点灯,忙拿出创伤药涂在自己的伤口上,又随手倒了一碗凉茶灌了下去,刚要去床上休息,脚底被绊了一下,忙低头一看一个女子嘴角血渍躺在地上,这黑影惊慌了一下,忙把脉发现气息似有似无,再看这女子长相如此被惊住了,忙拉起栗文娘的左手细看,只见左手处一个清淡的伤痕。
黑衣男子冷峻的脸色满是不可思议和惊讶,不由得皱起眉头,抱起栗文娘出了屋子。
栗文娘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在一件雪白的房间里,房间散发着淡淡的酒精味道,越娆掰开她的眼睛看了看,有检查了检查,呼出一口气道:“送来的倒是及时,要不然可是要命的,没事儿了,这几天就在这里住着。”
栗文娘娇弱的问道:“我…我怎么在这里?”
越娆看了她一眼:“难道不是你夫君?”
栗文娘听了越娆的话,不由得打了一个颤,往被窝里钻了钻,越娆见她这样,不由对那个男子更是没有好感,轻柔的对栗文娘道:“你好好在这里住,不能出院,那人给了我一百两的金片子,绝对够你住院的了,放心在这里住。”
越娆出了房间,见那男子一身黑衣,面色冷峻带着一丝丝的煞气,越娆冷冷道:“放心,既然那么担心她为什么把她打成这样?”
那男子听说越娆是被打的,眼神不由低沉了一下,不由问道:“是被人打的?”
越娆诧异道:“你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
那男子没有说话,越娆见他嘴唇发白,不由问道:“你是不是受了伤?”
那男子不由得点头,越娆给了把了脉搏,开了方子,又让小厮给他换了药,越娆把创伤药交给小厮道:“这个药给他涂上,消炎。”说着去交代了煎药小丫头一些事宜,便坐着轿子回了家。
那男子坐在外间的软榻上,思绪飞向了十年前,十年前因自己调皮和爹娘走散,路上被人扒了衣服和身上的配饰,仅穿着一件里衣,自己不知道走了多远,走到一个大宅子门口想着能有一户人家给自家爹娘送信儿,刚敲开门便昏倒在地上,醒来的时候一个极为冰雪俏丽的小姑娘扶着脑袋看自己,见自己醒了便大喊爹娘,说小哥哥醒了。接着用小手给自己喂米粥。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夫人摸了摸自己的头,慈爱的看着自己,他觉得这妇人良善,便说了自己是惠城诸葛家的长子,又说明自己如何走丢。
诸葛霖听见里屋有响声,忙进去看,却见栗文娘艰难的要拿桌子上的茶碗,诸葛霖忙上前倒了一碗水,栗文娘见男子进来,忙缩着被窝里,诸葛霖把水送到她嘴边,不由得问道:“谁打了你?”
栗文娘不敢说话,只是钻在被窝里浑身颤抖,诸葛霖脸上带着怜惜,也不说什么出了门,诸葛霖坐不住便出了门见小厮和小大夫在后院忙乎,诸葛霖叫了一个小厮问道:“你知道栗家的事儿吗?”说着塞给那小厮一两银子,那小厮见不是打听主家的事儿,也乐得收了银子,轻声道:“这个也是今儿我们才知道的,今儿这女子来看病,我们越大夫听说了一些这个小娘子的一些事儿。”不由得把栗文娘的事儿说了一遍,说完那小厮不由得摇了摇头,“真是可怜,这栗家救了一群白眼狼,只是现在虽说财产还是挂着栗家,但暗地里说不定已经成了史家的了。”
诸葛霖知道栗文娘有个亲叔叔,不由问道:“她没有亲人了吗?”
那小厮唏嘘一声道:“谁去给她的叔叔送信儿去?远在开封,而且栗家娘子嫁与了史家,就是说到天边官府也管不了,也没人做这个恶人。”
诸葛霖忍不住紧紧的握了握拳头,看着眼前这个胆怯娇弱浑身是伤的女子根本联想不到那个开朗可爱的小妹妹,那个哭着拉着自己不让自己走的小妹妹。
诸葛霖想起自家父母来接自己的情景,因在栗家住了半个月,栗文娘可爱的跟在自己身后拉着自己叫哥哥,自己要走的时候,趴在门口大哭,手不小心被门边划破,血流了满手都是,只有八岁的自己忍不住心疼,拿出自己的手帕帮着包扎,劝着这个雪娃娃,说过两年来接她去自家玩儿,哪知道这一别就是十年。
次日一大早越娆到了医馆,见里面吵吵嚷嚷,周边的人都往里看,越娆不由皱着眉头,走了进去见栗文娘被腊月扶着脸上因有伤青青紫紫的,越娆不由皱着眉头道:“你怎么下床了?腊月扶着这位夫人回去。”
接着看一个面上有几分刻薄的夫人和一个眼睛里有几分戾气的男子站在医馆里,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干什么?竟然敢在我的医馆里闹事?”
那妇人尖利的声音道:“我家媳妇不见了,却发现在你们医馆,你们居然拐了我家媳妇,我要告你们。”
越娆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问道:“你就是那只母白眼狼?”
史敬奉不由怒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越娆冷笑一声看了他一眼,道:“我这里只有病人,你说你家媳妇,为什么你家媳妇会受了重伤?差点活不成,这就要问问你们了,我一个医馆拐你们家半死不活的媳妇,我有病呀。”接着越娆带着几分威胁大声道:“越墨,拿着咱们老爷的帖子请县太爷,说有人在医馆闹事儿。”

第十五章 玉佩

越娆看着桌子上价值千金的金银珠宝,她淡淡的笑了笑,给菊花使了一个眼色收了起来,淡淡道:“不管什么人到了我的医馆便是我的病人,要是治不好便砸了我的招牌,谁也不能把我的病人提走,这个你放心。”
诸葛霖忙抱拳行礼,一脸严肃道:“越大夫大义,我这一去便是半年之久,现如今我手边只有这些珠宝,等半年之后我便再带千金前来重谢。”
越娆点头致意,其实越娆本身不大想管闲事,但实在看不过去史家那一家子的嘴脸,占了栗家的家业也就罢了,却把自己妻子往死里折磨,一脸的尖利的模样,真让人生气。
诸葛霖也在医馆诊治十来天伤势平稳便和越娆告辞,童琛疑惑地看着越娆道:“这小子倒是大方,这个栗文娘你真准备让她在医馆呆着?”
越娆拿着算盘儿算了又算也不抬头,轻声道:“这些金银珠宝就是养十个她也够了,我这是看不惯史家嚣张的模样,居然要告我,也不打听打听县太爷的夫人跟我什么关系,知州的夫人跟我什么关系,总兵的夫人跟我什么关系,哼,一个霸占别人家私的这种人,别人根本不稀罕理他,生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童琛见越娆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哈哈笑道:“夫人有本事,对了前些日子越越来信说什么了?”前两个月童琛跟着七叔去海上转了一圈儿,收获倒是不小,这么一趟居然赚了一两万两银子,越娆看着自家银库银子只多不少心里也高兴。
“哦,越越到了青海了,倒是描写的好一番景致,现如今看着孩子倒是长大。”越娆心里欣喜,孩子出去一番也真是眼界开阔了,加上有良师指导,一棵小树定会茁壮的成长成参天大树。
童琛心里有几分担忧,据京城的来信,近期赵昀的小动作倒是不小,先是回乡祭祖,接着又不住的打听越越的消息,现如今虽说他谨小慎微但不耽误想认回儿子的决心,童琛看着越娆幸福的模样也不愿意让她忧心。
诸葛霖亲自去买了栗文娘爱吃的桂花糕,栗文娘捧着桂花糕满眼含泪,带着委屈,带着不可思议,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低着头哽咽道:“霖哥哥,你…你真是霖哥哥。”
诸葛霖刚想伸出手像小时候一样抚摸栗文娘的头,刚接触到发梢,便缩回了手,心里千万的话却说不出口,他今年到江浙一是为了办差i,而是为了看看自己小时候救了自己的栗家,三来是看栗文娘是否已经成亲,如果未婚,便亲自提亲娶为夫人,哪知道办差的时候遇到杀手,重伤之下为了不给栗家带来麻烦便悄悄潜伏入了栗家,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妹妹却受着如此的痛苦,救自己的栗家老爷也命归黄泉。
“栗妹妹你放心,你叔叔还没有接到信儿,你爹的死你叔叔还不知道,我已经使了人去送信儿,那史敬奉本就是大恶之人,妹妹放心我定会为你报仇的。”诸葛霖怜爱的看着栗文娘。
栗文娘凄凉一笑道:“这是我应得的,都是我这个不孝女应得的。”说完双目含泪,一脸的凄美之色,诸葛霖更觉心疼,真想把栗文娘抱在怀里一番安慰,但碍于身份又不敢冒昧。
“栗妹妹,这不怨你,都是那个史家使得计谋,可能你不知道,这个史敬奉曾经是南王第八小妾的弟弟,曾在南京极为跋扈,后来南王犯事儿他们便逃了出来,也是他们运气不好,在路上被贼人抢了个精光,倒是你们遇见了,他们便使了计谋进了栗家,你们都被他骗了,如今皇上在抓南王的残缺势力,这个史敬奉就是…”说完嘴角一个冷酷的笑、栗文娘惊讶道:“这…这是怎么…”
诸葛霖又道:“那史敬奉和他的小妾本就是夫妻,因要骗你,谋夺你们的家私便骗你们说这是他的表妹,是表妹没错,但却是夫妻。”
栗文娘只觉五雷轰顶,本以为自己是一个妻子的身份,却没有想到到头来自己才是妾,她只觉五雷轰顶,差点晕了过去,诸葛霖见状,知道栗文娘是受不了才这样,也不敢再说什么,安慰道:“妹妹,别伤心,这样才是更好,这样你们栗家的家私才不会给他夺了去,而且他的本名根本不叫史敬奉而是史雷。”
诸葛霖倒是雷霆手段,不足五天便把罪证收集起来,便把史敬奉抓了起来,又把江浙一些南王的残部抓了起来带往京城,最后把史家的老婆子和史家的妇人都赶出了栗家,最后史家老婆子先去医馆跟栗文娘面前大闹一通,越娆让医馆的小厮二话不说丢了出去,栗文娘因听诸葛霖的话有些怀疑自家父亲的死,对史家老婆子更是不看一眼,经过这件事知道不能这么懦弱,以前有爹娘在,自己不事生产,不知世俗,如今已经通透,那里还再可怜史家老婆子的半滴眼泪。
诸葛霖找了三四个部下留在江浙帮栗文娘整顿家务,栗文娘恨极了这些下人,加上诸葛霖把栗文娘的奶娘俞妈妈从贫困的乡下接来,这俞妈妈也有本事不出三天便把那些偷奸耍滑的丫头婆子卖的远远的,只留下那些憨厚肯干的人。
越娆听明月说栗文娘已经回家了,本来诧异后来听说史敬奉被抓走了,那史家的老婆子给栗家赶了出去,越娆淡淡的吹了吹茶末子冷笑道:“这些人真是该死,真是恶人有恶报,对了诸葛公子走了?”
明月拿出一个玉佩交给越娆道:“诸葛公子留了玉佩,说要是越大夫有什么事儿便使人拿了这个玉佩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越娆看了看玉佩倒是价值不菲,接了过来交给玫瑰道:“小心收好了。”
明月不见菊花伺候不由疑惑道:“越大夫您现在也能离开菊花了?呵呵以前可是不见她离身呀。”
越娆看着身边新来的玫瑰和白梅,轻轻笑道:“这些都是以前我身边的小丫头,如今也能独当一面,菊花要嫁人了,找的是槐花的弟弟。”
明月惊讶道:“那日来的,真是槐花姐姐的亲爹娘和亲弟弟?”

第十六章 庄稼

上半月越娆正在制药,听见二宝在拍门,她忙收拾了药篓子,收了秤杆儿出了制药房的门儿,见玫瑰传话,说门口一家子自称是槐花的亲人,希望能求见。
对于槐花以前的过往,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说那时候家里逃难一家子活不下去了便卖了自己,如今找上门为什么?越娆心里怕是无赖,便亲自去问个明白,后来才知道这一家子赚了一些钱,几经三番找到了江浙,想赎回自家女儿,越娆见着两个老人和一个年轻的壮年不像是作假,貌似是真情实意的要找回女儿,越娆便使了人去安家送信儿,这一家子一见面便痛哭流涕,越娆看着也是心酸,本来和和美美的一家子因水灾逃难了出去骨肉分离这么多年。
槐花家老两口知道自家女儿如今过得很好,也脱了奴籍,硬是要给越娆磕头,越娆不受,只说是一家子的亲人,槐花从心眼儿里感激越娆,把越娆当成自己的半个娘和亲姐姐来亲。
槐花本家姓王,如今也在江浙安了家,槐花本来就极为喜欢菊花,便求了越娆让放了出去,自己拿了银钱买断了菊花的奴籍,给自家弟弟说了亲,越娆见了槐花这等速度真是目瞪口呆,这真是神速,越娆曾问过槐花,只说两人没有见过面怎么就这么快定了亲了,槐花不以为然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菊花是个好姑娘,自家弟弟又是一个正干的,如何不般配,越娆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在这个社会已经快十年了,有些思想却依然接受不了。
转眼又是庄稼收获的季节,越娆和童琛脚不沾地的往庄子里守着,这粮食便是人之根本,越娆虽说不耐烦顶着太阳去庄子上,但因为这几百亩地都是给越越的家私,省得有些偷奸耍滑的骗了自己,邻庄上的同族童志州家也派了十来佃户和六头牛来帮忙,因越娆是出名的大夫,名声也好,所以干活不惜力气,半个月的工夫便收拾妥当,越娆万分感激,亲自称了一百斤的麦子送与那些干活的人。
童志州穿着半旧的绸缎衣裳,见越娆带着丫头走过来,忙上前行礼,越娆见他十七八岁的年纪爹娘虽说在那场浩劫中去世了,但这孩子却吃苦肯干,为人厚道思想活络,也甚是巴结童琛,越娆见他走进,笑道:“你这是去哪里?”
童志州挠了挠头,规矩的回话道:“知道婶子要来,便想问问庄稼是不是都妥当了,要是用得着我,婶子只管说话。”
越娆笑着点头,现如今农忙也过去了,自己手头倒是有一批药要送往京城童家铺子,有心提携他道:“你如今守着这地也不愁吃穿,如果你想趁着农闲的时候,赚些小钱,便去找我。”
童志州如何不明白,忙笑着道:“婶子看得起我是我的造化,不知道婶子有什么差遣的只管给侄儿交代,不能出主意,但出力是能行的。”
越娆便把送货的事儿说了一通,一脸郑重道:“我看你这孩子甚是可靠又知根儿知底儿,让你去也放心,送货的还是靠孟大当家帮衬,你跟着去长长见识,帮我收了银子回来,到时候给你一百两的银子,也不枉费你跑着一趟。”
童志州喜笑颜开,如何不愿意,从京城再带一些稀罕的玩意儿,不愁卖不出去,这么一来一回可是赚的不少,就是秋天收秋有些劳烦自家妻子一家人了,忙接了这活计,生怕越娆反悔,越娆看着这孩子蹦蹦跳跳去了,深感自己手底下没有人,以前还能派越一前去,如今越娆在码头往琉球和周边的海岛贩卖一些龟苓膏,固元膏等不需要开方子的药丸和补药,不想生意极好,越娆的工作量虽说加大了,但天天数银子的感觉却只好不坏,但能干的人不够用了,这半个月发现童志州是个人才,也有心给他一个机会。
忙了一个夏天,越娆看着满仓的粮食,真真有种说不出的幸福,孩子们在粮仓前跑来跑去,家里的奴们都眉开眼笑,似乎跟着主人也有个好奔头,童琛瞬然诗兴大发,让小子们准备了笔墨纸砚,越娆抱着女儿在旁边打趣儿道:“来来,看看咱们的老爷作诗了,三宝儿过来看看你爹作诗,学学,以后说不定咱们家也出个才子。”
童琛哈哈大笑,虽然听出妻子的打趣儿,但兴致不减,提笔便写,不到一柱香的时候,便完成了一篇,越娆看了半天,不大明白写的什么,大篇的大同,归里,越娆有心买弄,把孩子交给奶娘,也提笔写了一首“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童琛看了大乐道:“却没有想到我妻竟有这等才学,这短短几句话却把庄稼人的艰辛道了个明白。”
越娆心里忍不住得意,但也知道这种剽窃之事也不好多说,只谦虚而又面红的道:“这不是我作的,以前听一个云游的道人所做,我听了便经常教育孩子,吃饭万不可剩,你看,咱们家虽说吃的种类多,但分量极少,也鲜少剩下,这便是教育子孙万不可奢侈浪费。”
童琛深感有了这等良妻才是福气,对越绕甚是信服,趁机又对两个孩子做了一番教育,惹得二宝有些不耐烦,但当着母亲的面也不敢放肆,但心里却不以为然,只觉只要自己能挣钱,还在乎那些小钱。
赵于氏阴沉的看着眼前这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喘着气问道:“你叫什么?”屋里阴沉沉的带了几分阴森,赵于氏身边的一个姓鲁的婆子附耳轻声道:“不怕夫人打我的嘴,这个丫头是被人受用过的,身子骨也能生养,模样也好,您让我留意好点又能拿捏的丫头,便找了这个来。”
赵于氏吃了一盅汤药,喘着气道:“哼,看着老实就怕耍滑,你可是看好的人。”
鲁婆子捂着嘴笑道:“妇人您不知道,这是祝家公子的外室生了一个女儿抱给了祝家老祖宗教养本想纳了进门儿,哪知道这妇人不知道安分,在外头偷了人,让祝家的主母逮了正着,谁知道她又有了身孕,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的,惹得祝家大怒,打了这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孩子,便卖了,老奴见这妇人有几分姿色,便买了来,您想呀,这事儿现在知道的人很少,您这算是抓住了她的把柄,以后她敢翻脸不成?”
赵于氏嘴角一个冷笑,沉沉的看了那鲁婆子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这个婆子倒是有几分手段。”说完让丫头取了十两银子,交给了鲁婆子打发她出去。

第十七章 河堤

赵于氏阴郁的眼神带着戾气,嘴角一个冷笑道:“你叫什么名儿?”
那女子忙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副无害而又恐慌的样子胆怯道:“奴名唤银儿。”说完便老实的跪在地上,心里带着恨意和对未来的害怕。
赵于氏见她这个样子,心里忍不住得意,示意身边的丫头把自己扶起来,半坐在床榻上,阴沉道:“你抬起头来,我看看。”
银儿不敢言语,只是轻轻抬起头,眼睛不敢乱看只是盯着地,赵于氏嫉妒万分,一个乡下被人当做外室的丫头都如此美貌,赵于氏本就对自己的容颜极为自卑,只要见年轻貌美的女子,心里便是一万分的气愤,现在她强忍着怒气,冷冷的看着银儿,哼了一声道:“做婊子的就是要这个样子。”
银儿低着头不敢动,牙齿咬着舌尖尖锐的刺痛提醒自己不敢冒昧一句,银儿自己被卖的一刻,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祝公子,只求他能动一丝的情谊,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自己对他可谓是情深似海,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他明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却皱着眉头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只是一个转身便走开,留下一句话“全凭夫人做主”,一句话把自己打到了十八层的地狱,肚子里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银儿心里凄苦不堪,心里无限的凄凉和愤恨,自打生下女儿便被抱到了府里,一年了自己再也没有见过一眼,虽说是女儿自己有些失望,但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呀,哭了几日,见祝公子不耐烦,也不敢哭泣,只能打起精神伺候自己的夫主,指望自己再生一个儿子便能进了大宅子,见到自己的女儿,老天有眼自己再次怀孕,消息还没有传出便被人栽赃嫁祸,成了偷汉子的贱货,要不是祝家顾着脸面,自己早已经没有命了。
银儿此刻不敢言语,但心里这口怒气又如何能咽得下去,赵于氏见着女子不言不语,甚是老实,心里略微有些舒服,看了身边红儿一眼,那红儿轻轻点了点头,一脸严肃道:“见你长得有几分姿色,我们夫人贤惠便抬举你为通房丫头,老实的伺候老爷,伺候夫人,你要是敢耍奸玩儿诈,你这辈子便不用指望好好的活着,要是伺候夫人舒服了,以后抬举你为姨娘,到时候生下一男半女也是一个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