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醇厚圆润,带着令人心醉的磁性,他缓慢而坚定道:“抓到你了。”

052 打包带回家
柳朝华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这种仿佛穿越了千年时空,发自肺腑深处的宣布,久求而终得的幸喜,让她的心坎坷的同时也无由来的心颤。
柳朝华对上娑罗的眼眸,墨黑般的眸子仿若用水墨画中最浓,最黑的那一笔点成,点点的浮光交织在其中带着浓浓的疑惑和不解。缠缠绵绵的仿佛要把柳朝华的心神都拽进去,沉溺,缠绵至死。
娑罗不说话,就用那般的眼神看着柳朝华,身下的身体给他熟悉又十分陌生的感觉,这让他非常的疑惑。
被戏弄的时候,心中没有恼怒,反而有一点点的惊慌,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抽出了捆龙锁刺入地下,将那个遁地而逃的人牢牢的给绑住,然后拖出来。
事情意外的顺利,看着那柔柔弱弱灰头土脸的人被自己从土里抓出来的时候,心里头忽然冒出一个‘可算是落我手里了’的念头,真是莫名其妙,荒唐的让娑罗任凭它闪过脑海却不肯抓住细细的究根挖底。
而是在那小人儿落地躺平的那一瞬间,顺从本能的驱使,像猎豹一般的扑了上去,仿佛要牢牢的抓住猎物一般,他狠狠的压住她,伸爪将她划拉进自己的‘势力’范围,看着她乖乖的缩在自己的身下动弹不得。心底还有那么一丝丝一点点甜滋滋的感觉。
抓到猎物了应该怎么办了?
娑罗盯着她的脸,思考着这个问题。
按照平常,他应该随手把这看似柔弱的人拍成肉饼饼。
但是在那么一刻,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却连冒个泡泡都没有。反常的不可思议。
更让他纠结的是,在感觉到身下人浑身紧绷,听见她急怦怦乱跳的心跳时,他下意识竟然浮上了不能动,等她放松下来的念头。
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娑罗陷入自我反思的纠结中。
柳朝华的心跳慢慢的平复了下来,疑惑却越来越多。她不知道妖王压在她身上干什么,既然不杀了她·······那······柳朝华悚然一惊,难道?
身上人有一点放松的压在了她的身上,仿佛笃定了她跑不了了一样。柳朝华闭上眼睛,感觉反而更加的敏锐,她能感觉到他的鼻息渐渐的靠近,难道是要吻她????!!!!!
柳朝华的脸在红白之间交错变换着,然后猛然睁开眼,就看见娑罗在靠的极尽的位置停下了,两人的鼻尖对着鼻尖,几乎就要蹭到一起。柳朝华没有想到娑罗停下了,娑罗亦没有料到柳朝华忽然睁开了眼睛,于是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愣在了那里,鼻息交织间更让人以为这里将要上演一场少儿不宜的野战赛·······
柳朝华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远远的,却有人打破了平静。
一个怯怯的妖怪从树林间冒出了一个头,红红的眼睛配着那张无敌正太脸显得十分的可爱,红眼小正太刚刚冒头,对上了柳朝华的视线又飞快的缩了回去,有些委屈的向后望了一眼,像是受了什么威胁,脖颈僵硬仿佛没有润滑油的机器咔嚓咔嚓,一寸一寸的转过了脑袋,迎着风,大义凛然状的闭上了眼:“尊上!小的们来了!”
(大王,小的们来了)西游记经典语录······柳朝华听出那个稚嫩的声音,尾音还带着颤。有点想笑,但是眼前的场景显然不能让她笑的出来。
忽然,身上人将手臂揽到了她的腰间,疑惑的捏了捏,探索的揉了揉,回味似的再捏了捏,揉了揉。
柳朝华狰狞了。
娑罗很奇怪这种感觉,但是他却发现身下人清秀的面目狰狞了起来,五官扭曲在了一起,仿佛极力的再忍着什么。他心中猜测,难道是想要反抗了?
手上再习惯性的一捏。像是被人点开了某种开关,柳朝华不可抑制的狂笑了出来,胸中的绞痛让她照着娑罗的脸喷出了几口极浓的血液。
娑罗的脸一下子黑了,手僵在那里没有动。柳朝华好不容易抑制自己平复了下来,看到娑罗比黑锅底还要黑的脸,指了指自己的腰间,严肃的道:“这里是我的痒痒肉。”所以错在你,是你自找的。
娑罗黑着脸没有动,四周三三四四冒出来了一些修为高深的妖怪,一只黑猫走到了娑罗的身侧,带着恭敬的口吻道:“尊上可要移架回宫?”
娑罗转过头看了黑猫一眼,点点头,然后从容的半撑起了身子。
黑猫又疑惑的开口了:“尊上,这个······?”黑猫很有技巧的停顿表示疑惑。
娑罗看了一眼柳朝华,他喜欢压在她身上的感觉。那是一种新鲜的,诱人的体验。想要······想要每晚睡觉的时候都压着她。
弄清楚心中所求的妖王很爽快的手起刀落,一个手刀打在柳朝华的后颈上,就将她打昏了,然后抱起扛上肩头,面对前来迎接自己的众多旧部下平淡道:“回宫。”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黑猫看着尊上肩头的那个人类,尊上不吃她,也不杀她,这样的态度实在是暧昧的紧,耐不住心里爪子挠一样的好奇心,黑猫又开口了:“尊上,那人???”又是一个很有技巧的停顿,黑猫翡翠绿的眸子睁的大大的看着娑罗。
娑罗看了一眼肩头,颠了颠肩上的人,让她趴的更稳当一点,然后面无表情,十分正经的开了口:“床垫子。”
黑猫:“????!!!!!!!”
众妖:“··········”
尊上,您面无表情说冷笑话的功力又涨了······

053 奔放床垫子
仿佛做了一个极长的梦。柳朝华恍恍惚惚忘记了自己是谁,之前又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被人抓去当街表演杂技,只听当当当一阵急促激昂的铜锣声后,她被几个人抬在平台上放好,接着一个布满了长长钢针的铁板就压了下来,穿刺的疼痛是那么的鲜明,明明晓得是在梦中,身体乃至灵魂却也因为这样的疼痛而颤抖。
梦中的她大怒,就算是表演杂技也不能这样不拿人命当回事啊!柳朝华在梦中使劲的挣扎想把身上的铁板掀开,本来胜利在望,她却忽然被人按住了肩膀,那人渐渐的靠近,暗红色的长发,黝黑的双眼时不时的闪过一两丝复杂疑惑的光芒。
‘原来就是你拿我穿钢针’柳朝华用一种看仇人的目光狠狠的瞪着他。
周围的人似乎感觉活人穿钢针不够刺激,纷纷要求再来点别的。娑罗看了她一眼,然后招来了一个很可爱的圆脸小正太,小正太搬来了一个巨大的石板毫不客气的压在了钢针铁板的上头,一阵穿胸剔骨的疼痛,柳朝华浑身痉挛,恨不得在梦中狠狠的咬断自己的舌头好让自己从这梦境中清醒过来。
“别动!”耳畔猛然一声喝,柳朝华呆了一呆,她眼睁睁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石板一瞬间变做了娑罗的摸样,暗红色的长发妖娆,铺天盖地的缠绕着她,像是最多情的情人,又像是最贪婪的水草,拽着她一起沉溺。
呼吸艰难,梦境渐渐的浅了,柳朝华暗自庆幸又满是疲惫的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入眼的景象便让她惊了一惊,男子隽秀的侧脸靠在她的肩窝,呼吸轻轻的,扑在了她的耳旁酥酥痒痒的。床顶上夜明珠柔和的光芒倾洒了下来,给娑罗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从柳朝华的角度甚至能看见娑罗的睫毛在微红的脸颊上投下了两扇蝴蝶翅膀般的倒影。
他的睫毛浓密纤长,尾端微微的卷翘,此时他眯着眼,温润的嘴唇闪着水色,嘴角微微翘着让人心疼的弧度。
柳朝华忽然不想出声,这种仿佛疲惫了很久,终于能酣眠一场的样子,让她的心肠莫名其妙的软了下来。
更何况,她害怕她一出声,妖王殿下就会随手把她拍成肉饼饼。
娑罗睡觉的姿势很不雅,四肢摊开,整个人很放松的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柳朝华的身上,这让柳朝华想起了梦中胸口碎大石的情景·······
此一番囧囧之情,自然抵不过她此时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的悲惨情况。
柳朝华仰起头,腮帮不小心蹭到了娑罗鼻尖,轻轻的,温热的呼吸似乎就缠绕在了那里,有些痒,柳朝华抬手在蹭到的地方挠了一下,娑罗忽然动了一下,身体往上蹭了蹭,头枕到了枕头上,脸侧到柳朝华这一边,鼻尖正对着柳朝华的左耳,徐徐的呼吸直接扑到了柳朝华的耳窝。
钻心的痒痒让柳朝华侧了下脑袋,偏开那磨人的呼吸,身子也试图从娑罗的身下挪出来。这一挪不要紧,娑罗那令人心颤的双眸缓缓的睁开,点点浮光汇成一线,在眼眸里流溢飞泻。他的眼眨了一眨,线条清晰的眼眸如同水墨勾成,极有韵味。
“你想干什么?”低沉的嗓音,圆润的字眼一个一个的从他的唇里吐出。
柳朝华一愕,对上娑罗的眼眸,心跳怦怦加快,她心中实在疑惑,娑罗将她抓来,不杀她,也不那啥啥,或者是完全没那方面的意思。只能扯出一抹干笑,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这是哪里?而不是问诸如,你抓我回来干什么?还有你压我什么干什么?之类的问题。
“这是哪里?”柳朝华干笑,心跳急促的仿佛下一刻就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她的视线飘向他,却只肯停留在他的眼睛下,下巴上。
娑罗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似乎有些深深的意味,简洁又郑地有声的回答:“家。”
“·········”我知道是你家·····柳朝华觉得这一刻她嘴角的笑容十分的假。
娑罗还枕在枕头上,一手按上了柳朝华的胸口,感觉到手掌下的肌肤瞬间的紧绷,心跳也越发的加快,有些疑惑道:“你紧张什么?”
?柳朝华默,我紧张什么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当然是因为你才紧张了。心里的这番话当然是不可能当着娑罗的面说出来的,柳朝华环顾了一眼四周,朱红色般深沉的帷幔层层曼妙遮挡了窗外的景物,柳朝华随口道:“认床,红色太刺激人了。”
柳朝华的话音刚落,朱红色的帷幔像是被泼上了浓郁的墨色一般眨眼间就翻盖掉了原来的颜色,变成了死气沉沉的深黑。
一秒钟的静默,娑罗还在看着她,柳朝华道:“黑色太沉了。让人心里不舒服。”
黑色的帷幔又变成了华贵的紫色,霎那间快速变换的颜色让她的眼睛实在受不了,柳朝华干脆一闭眼:“紫色不好看。”
华贵的紫色更加快速的变成了飘渺的白色,只是娑罗实在不喜欢这种飘飘的白色,他皱眉看了帷幔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柳朝华。微微绷紧的身体仿佛是在告诉柳朝华,再不满意就掐死你一般。
柳朝华睁眼,觉得如果不说出一个满意的颜色,自己的小命很有可能就此断送在这张床上,便飞快的回答:“黄色!”
床外的妖怪侍女:“床垫子好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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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这个,大家应该知道简介的那一段是怎么来的了吧。
今天刚刚写完就传上来了。给大家送一段小剧场。
娑罗:“你喜欢什么颜色?”
朝华:“黄色。”
本渔:“········”

054 身陷妖王处
柳朝华与娑罗的首次对话在关于床色的话题中顺利进行,娑罗也顺了她的意,飘渺的白色在煞那间变成了金灿灿的金黄色,柳朝华不忍的闭上了眼睛,身上一轻,娑罗半撑着身子,投注在她脸上的视线强烈的不容忽视。
“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一次。”声音略低,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啊?”柳朝华睁开眼,眼眸里有点莫名的看着他。娑罗的手掌覆盖了上来,遮住了她的双眼:“就用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看我的那种眼神。”
柳朝华的脸在红白之间交错变幻着,如果不是危急关头她意图逃脱,不然那里会使出媚功?!
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柳朝华道:“你的意思是叫我勾引你?”
娑罗移开了手掌,看柳朝华又怒又羞愤的眼神,心中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一点类似欢愉的情绪。他撑起了身,一手抓起柳朝华脚裸,卷下了她的裤腿,白皙柔嫩的肌肤上,那已经长成铜钱大的黑色咒符鲜明无比。
娑罗的视线凝在那咒符上,食指抚摸着那咒符,缓缓移动描绘着咒符的图案,他的眼里聚着点点的碎光,交织在深邃的眼眸里,更加的让人看不清楚思绪。
在荆棘中垂泪的凤凰,让他感到非常的熟悉,这样的感觉对于失去了一部分重要记忆的他,无疑是一种警示的提醒。
这人跟他的过去有关,最少是跟那部分失去的回忆有关。
想到这里的娑罗不禁握紧了柳朝华的脚裸,失去了回忆,脑海中被留下了不属于自己的信息,时时刻刻的敲打着他该干什么。娑罗双目沉沉又隐含复杂光芒的看着她:“腿上的咒符怎么来的。”
柳朝华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反正关于自己腿上的这东西,也可以说人尽皆知了,所以也没有在意,当做是娑罗一时好奇,便随口答道:“从出生就有的。”声音淡漠,听不出一丝的波澜。
娑罗的眉尖微微一蹙:“你不在意?”
柳朝华虽然有点奇怪娑罗的态度,但想着能跟他拉近关系保命更好,便照实回答:“无所谓,反正从小就习惯了,只要不喜欢上谁,这咒符就没事。”脑海里又闪过了那只金碧辉煌的凤凰,美丽的羽毛,通红的眼眸。
该死的凤凰!她在心底咒了一声。
娑罗的手又是一紧:“你喜欢过人?”
柳朝华睁开眼,又想起了很多年的某一天,那个飘洒俊逸的身影。腿上的黑色图腾在蔓延,细细麻麻的刺痛钻入骨髓,柳朝华的脸色一白,闭上了眼睛,没有发现娑罗的目光沉沉,闪着晦暗的光芒。
负心人,负心人,负心人!
过了片刻,黑色的咒符让柳朝华压了下去,缩回了铜钱大小,她看向娑罗:“难道你打算一直捏着我的脚?”话里的局促少了许多,她隐隐的感觉,娑罗应该不会害自己。
娑罗默不作声的放下了柳朝华的脚,眼眸底藏着一丝冰冷的光芒,他的声音也如初冬冷风般的冰冷:“你脚上的这咒,是凤凰一族用来限制负心人的。”平淡到没有一丝起伏的声线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心惊肉跳。
仿佛一个晴天惊雷打在了柳朝华的头上,她猛然睁大了双眼,眼里闪着不可置信,上上辈子她不知道,但是上辈子加这辈子,她柳朝华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负心人的料!
“你没看错吧?我听人说是我身上的这个是情咒,大概是被那种小气小心眼,没本事挣得伴侣疼情爱的无能鸟下的!”柳朝华惊了。
‘小气小心眼,没本事挣得伴侣情爱的无能鸟。’娑罗在心里将这句话咀嚼了十几遍,一次比一次更咬牙切齿。他阴沉沉的开口了:“这句话,谁说的。”
柳朝华察觉到了这个危险的停顿,她抬头,只见娑罗的全身都笼罩在浓郁的黑色中,俊秀的脸庞也微微的扭曲,便敏锐的感觉到还是不要把雀然的名字说出来就好。
但是········心里却有那么一点奇怪,难道,柳朝华的双眼霎时充满了极具穿透力的审视,双眼直直的对向娑罗的眼睛,有点不敢置信,有点怀疑:“难道·······”是你?
这个可怕的假象让柳朝华的全身瞬间冰凉,娑罗这么强,她怎么可能实现长久以来的梦想,不说拔干净他的毛,自己不被他扒皮抽筋都是好的。
娑罗冷冷的站了起来,凉凉的看了柳朝华一眼平淡的反问:“难道什么?”
“········”
柳朝华:“没什么。”想了想,觉得这种可能幸不太大,再说如果是真的话,简直是一场她不能承受的灾难。还是暂时不要给自己自讨苦吃了。
“很好。”
还来不起品味这两个很好是怎么样的一个意味,娑罗就已经起身离开,他打开门,高大的身体挡住了一片日光,长长的背影摇曳直接拖到了柳朝华的床上,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柳朝华似乎看见了娑罗回了一下头,留下了一个意味幽深的眼神。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之那一眼愣是让心志坚定如她,也不禁从尾椎沿着脊背向上漫起了丝丝的寒意。
好像······她在这里的未来,不太妙。
“床垫子可要用餐?”一旁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柳朝华掀开了帷幔望去:“我不叫床垫子!”
帷幔外一人盈盈笑着看她:“不叫床垫子,那该叫你什么?”
柳朝华待看清帷幔外的人后惊讶的愣住了,手指指着他惊讶中带着一点微微激动的颤,口齿清晰的喊出了它的名字。

055 朦朦胧胧时
第五十五章
柳朝华待看清帷幔外的人后惊讶的愣住了,手指指着他,讶然中带着一点微微激动的颤,口齿清晰的喊出了它的名字。
“月满!”
银发金瞳的人却没有如柳朝华那般为了相遇而感到欢喜,脸上堆砌的笑意也并没有达到眼底,一两丝复杂的光芒时不时的闪过他的眼睛,他有点纠结的开口了,嗓音甚至有点干涩:“你怎么被抓来这里了?”
柳朝华的笑容渐渐的消散在了嘴角,她垂下了眼眸,纤细的睫毛尾端微微的卷着,显得自然可爱。平淡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波澜:“一定要说么?”
月满一愣,说了又能怎么样?结果也是改变不了的。啥那间喉咙犹如被塞了一个黄连,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蔓延到口腔,苦不堪言,就连下面的话,都显得勉强万分:“那你现在怎么样?”
现在怎么样?
柳朝华答不出来,说不好,现在还能留的命在,并且没有受到一点的皮肉之苦,甚至连饿肚子都有人专门备了饭菜上来。实在说不得是不好。
说好吧,这种小命时刻捏在别人手里,就连自由,自尊,也一并由人掌控的感觉也实在说不上好。
柳朝华实在不能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下一个准备的判定,只能模模糊糊的概论:“还算可以吧。”
话里带着点明显的敷衍,柳朝华打了一个哈气:“有点困。”
一个惊雷打在了月满的头上,他头顶的大耳朵蔫蔫的垂了下来,默然不语的看着柳朝华。
柳朝华闭上眼,被压了一夜,腰部的酸痛让她忍不住伸手去揉,偶尔轻哼了两声。
月满的脸中带着微微的青色,双眼的利芒在柳朝华的腰间来回探视着。直到柳朝华感觉好些了,睁眼看月满,他金灿灿的眸子了含着一汪水光,红润的嘴角有些委屈的抿着:“朝华,你昨晚······委屈了。”
柳朝华听的莫名,躺在床上微微有点发愣,所以便没听到月满下面的喃喃自语。
‘尊上怎么这样······人类最重礼数了,起码要下聘成亲娶进门才能交配!’
柳朝华看月满眼中的水光盈盈几乎就要滚落眼眶,有点奇怪,问道:“你怎么了?昨夜还算好吧。你们妖王是不是有把俘虏当成床垫子压一晚的怪癖?还是这个是你们妖王特别的惩罚?”说到最后柳朝华都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荒唐,但这却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怎想到月满的身子僵了僵,犹如石化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后,脸色青黑交换着,复杂的眼神带着一点莫名的欢喜,狠狠瞪了柳朝华一眼后便拂袖而出。
直到月满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大门被再一次关上,柳朝华愣然呆在床上。
刚刚·······
她好像······没有说什么不妥的话吧?
虽然很肯定,但是月满离开的样子又让她心中稍微存了一点疑惑。却没有力气去细细的思考追究。
她不喜欢被人禁锢的感觉,非常的不喜欢。
这种一举一动几乎都由人牵引的日子犹如软禁。空气中仿佛有一张织的密密麻麻的网,将她紧紧的衮缚,透不过一点气来。
柳朝华有些泄气的闭上眼躺在床上,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显得尤其的缓慢。
连接着几日,娑罗都没有再出现在柳朝华的面前,每天只有一个圆脸红眼小正太团团和它的妹妹圆圆过来送饭和伺候柳朝华日常杂事。这两只小妖怪好像得了谁的命令,一直不肯开口跟她交谈,偶尔面对面,视线也永远的停留在柳朝华的脖子下方,胸口上方的地方。这让想从他们身上套话的柳朝华微微感到有点郁闷。
空落落的几日下来,每日的举动都仿佛被刻在了一个版子上一样,日复一日,准时又死板。
柳朝华忍受不住,终于在团团中午来送饭的这天忍不住拉住它的袖子:“你家妖王近日到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