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但应该挺好看的呀,你看程淙跟修远是差不多的类型,程淙笑起来真是倾国倾城,他看他女朋友的那个表情,真是含情脉脉。”是个美男Susan都爱,眼睁睁地看着美男落入他人之手,她不禁悲从中来,突然,她发觉哪里有些不对,她打量着路漫漫,狐疑地问道:“你不是喜欢修远吧?”
“哪、哪有!”路漫漫一激动,咬到了舌头。
Susan肯定心中所想,拍桌下定论,“你一定是喜欢修远!你说我认识你多少年了啊,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我说今天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呢,从前没见你这么关心我,每次我说到哪个男人的时候,你不把他抨击得体无完肤是不会罢休的。”
“别胡说,我怎么会喜欢他!”路漫漫瞪她。
“你脸都红了!”
路漫漫反射性地去摸自己的脸,Susan小把戏得逞,笑得前仰后合。
“乔萌!你竟然敢耍我!”
“哎呀亲爱的不要这样,我突然想到为什么修远这么容易就答应和我吃饭了,一定是因为你,他一定是想隔山打虎,想追你呢!”
“你体育老师教的语文不错呀,隔山打虎都会用。”
“反正你喜欢修远,我就帮你一把,你再不嫁出去的话你妈不急我都要急哭了,就这么决定了!明晚七点潇雨阁,到了记得call我!”
“喂!我不去!”她冲着Susan的背影大喊,“你约的自己去,我不和肾虚的人吃饭,他们尿频。”
Susan不理她,扭着小蛮腰走了出去。
**
路漫漫心情十分糟糕,因为她失眠了。
知道初恋男友和闺蜜劈腿到初恋告终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的,饭也吃不好,夜里很难入眠。她想哭想闹,可她不愿,那份感情已经不值得她留恋,她宛如刑场上的犯人,就等着行刑的那一声令响。得知闺蜜怀孕时她心里竟有了一丝畅快,开始每天跟朋友吃喝玩乐到处潇洒,过得不亦乐乎。
她自我总结了下,失眠无非是心有烦恼。最近她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硬要说有什么不高兴的事的话,就只有修远了。抢了她的职位,还误打误撞成了她的邻居。
难道她真喜欢修远?
不是吧,她虽说是外貌协会的,但还没饥渴到见到长得帅的男人就流着哈喇子扑过去。更何况她和修远不对付呀,能好好说上五句话就不错了。说妞妞喜欢修远她还信,但是她…不可能不可能,别开玩笑了。
车刚开进停车场,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就滋滋地震动了起来。
“亲爱的,请问你到哪儿了?”
“停车场。”
“那快上来呀!”
路漫漫脑筋没转过弯来,忘了前一天Susan叫她吃饭的事,她不解:“你又来我家做什么,你可别再给我带那些口味奇怪的饼干,连妞妞都不喜欢吃。”
Susan低叫:“你怎么回家了?昨天不是说好到潇雨阁吃饭的吗?修远来了啊,不和你说了,你快来!”
“我才不去。”即使电话已经挂断了,她还是补了这么一句,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
**
侍者推开包厢门,修远确定里面的人是Susan后对侍者点头致谢,揽着身旁女人的肩走了进去。
“Alex,你来了!”Susan见到他带了个女人,彻底吓傻了,先前想好的开场白忘得一干二净,脱口而出这么句俗到不能再俗的话。
“你好。”修远客气地同她打招呼。
他没给两位女士做介绍就带着女人落座,反客为主地给女人拉椅子,还体贴地倒了茶,甚至抿了一口试试温度后才递给她。
女人甜甜地说了声谢谢,端着茶杯一饮而尽。
Susan那个心疼啊,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姑娘你这么牛饮合适吗?
“点菜了吗?”修远问。
“还没呢,不知你喜欢什么,打算等你来了再点。”
修远点头,两指压在她面前的菜单上,手腕微微用力,动作快速地将菜单拖到了面前,还掉了个方向。他打开菜单,摸了摸女人的头,柔声说:“喜欢什么就点,不用客气。”
女伴眼睛一亮,对着Susan咧嘴:“谢谢阿姨!”
Susan嘴角一抽,傻笑:“呃…不谢,喜欢什么就点吧!”
开什么玩笑,这小姑娘看起来也没小她几岁,叫声姐姐多好,至于到阿姨那份上吗?此时此刻她无比希望路漫漫在此,路漫漫准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击败这个姑娘,三两句话就让她想哭。可这姑娘是什么人啊?竟然能让修远露出温柔的表情,还带着几分宠溺。
正当三人沉默点菜之际,包厢门被人用力撞开,一个绿油油的人影从门口冲了进来,Susan只觉眼前一花,睁眼只看见一头红艳艳的卷发。
来人在Susan的唇上吧唧亲了一口,在安静的包厢里竟能听见回音。
“亲爱的,你怎么可以背着我相亲呢!”
作者有话要说:。想吃肉吗?
第 10 章
“你、你是谁!”Susan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食指颤巍巍地指着眼前绿衣红发的女人。
女人撅起红唇,用酥到骨子里的声音说:“亲爱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呢,骗人家偷偷来相亲,还装作不认识人家,好讨厌呢!”
Susan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个女人她认识吗?绿色的过膝大衣,双腿被贴着亮片的打底裤包裹着,头上还戴着跟麦当劳叔叔的头发一样卷的大红色发套。脸上抹着浓重的烟熏妆,口红还涂抹超出了唇线,腮上是两朵颜色鲜艳的高原红。
修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被扑在Susan身上的女人,双眼敏锐地发现女人的右侧耳后靠近脖子的位置有一块近似心形的暗色痕迹,他眉心微皱,沉声道:“Mandy?”
“Mandy?”Susan愣住,捏了捏路漫漫的脸,“天啊,亲爱的你是在cos麦当劳叔叔吗,我记得他的衣服也是红色的。”
伪装被识破,路漫漫索性拉开椅子坐下,伸手到后脑捣鼓了几下,将发套给取了下来。被徐忠毅逼着将头发剪短后她的头发很难盘起来,店员用了不少的发卡跟发胶才将她的头发固定住,看来今晚要花好几个小时来洗头了。
她把发套塞进包里,转身又去挽Susan的手臂,娇声说:“亲爱的,你点菜了吗?”
“呃…正在点!”修远的女伴被之前的那一幕震得瞠目结舌,语调听起来傻傻的。
“这里有麦旋风吗?”
“麦当劳才有…这里是中餐馆,大妈。”
路漫漫猛地一拍桌,目光逼人地看着那个女人,视线在她和修远的身上扫了几个来回。Susan见状明白路漫漫坏心思又起了,说路漫漫什么都好,千万别再年龄的事上跟她较真!Susan拿起菜单项转移她的注意力,被她拦住,她勾起唇角看着对面的女人,蓦地笑了:“千算万算,没想到Alex喜欢的是平胸j□j,我看小妹妹你应该还是个学生吧,如果你家里欠了一屁股的债或者这个男人用你父母的工作逼迫你跟他,我想你可以跟他说再见了,他是ECD不是CEO,啊,小妹妹你知道CEO是什么吗?就是俗称的总裁,我想你这个年纪应该很喜欢看总裁文。”
女人的脸被气得通红,怒目灼灼地瞪着路漫漫,从小到大家里人都呵护着她宠着她,还没人敢这么对她说话呢,她咬牙道:“你个不要脸的同性恋!”
“筱彤!”修远低斥,女人鼓着腮帮子一脸委屈地看他。
“嗯哼。”路漫漫不怒,反而微笑着点头收下那句话,扬起下巴点了点修远,“我想你和Alex还没发展到那地步吧,恐怕你不知道他肾虚,我想你这个年纪应该也会看耽美文,那你肯定知道肾虚的人必然不是攻德无量而是万受无疆。”
Susan忍不住哈哈大笑,前一秒还横眉怒目的女人也不禁笑出声,只有修远一人面带疑惑地看着三人,全然不明白笑点何在。
“你们还打算吃饭吗?”修远凉凉地开口。
**
修筱彤坐在返程的车上,想起路漫漫的话又憋不住了,但碍着自家哥哥在一旁,咬着唇尽量不笑出声,可是抖动的肩膀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车子拐上直道后,修远腾出右手敲了一下她的头,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还知道痛。”
“当然痛,要不我打你试试?”
“你敢?”
她吐舌头,悻悻地说:“我开玩笑的。”
“明天是不是要去上补习班?”
“嗯,明天下午两节化学。”
“上节课老师说的内容你还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
“老师说了什么?”
“嗯…就是推断题啊,给几个现象让你去推化合物什么的,呃…还有…不太记得了…”她压根就没去上课,翘课和同学去看漫展了,现下只能随口胡诌。
修远听着她说,沉默了很久,她悄悄看他一眼,他也正好看过来,她被他凌厉的目光骇得一哆嗦,后背贴上了车门。
“修筱彤,你再这么糟蹋你爸妈对你的付出,早晚成不了大器!”
“哥…我不是…”
“父母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不是让你肆意挥霍的,学不学得好跟学不学是两码事,这是态度问题,是不是他们太宠着你了所以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离了这个家你说你能做什么!”
“哥…我不是不学,我只是…我只是…哥…”修筱彤快哭了,修远向来是家里待她最为严格的一个,修远训她的时候修临南跟覃明芳从不插嘴。但往常修远训斥她时也不过是语气冰凉一些,除了高一时她和男生接吻被覃明芳撞见那次之外,修远再也没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见她眼中闪烁着泪花,跟受惊的小兔般怯怯地看着他,他闭了闭眼,叹气道:“你回家吧,好好听爸妈的话。”
“我知道了,哥哥。”下了车准备关门时,她探头进来问他,“你不回去吗?”
“改天再来,记住我说的话。”
“嗯,哥哥再见。”她关了车门,小跑着往家门口跑去。
修临远曾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他错过了儿子的成长,但万幸他成了一个好儿子,他希望女儿也能跟儿子一样健康成长。话外之音不言而喻。
他虽同修临南与覃明芳不亲厚,但修筱彤毕竟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他有责任管教她,让她成为一个懂得约束自己的人。
车子原地停了几分钟,待手中的烟燃尽后,他才踩下油门,重新将车子开上大道。
电梯门刚打开,他就看见了站在自家门口的路漫漫。她抬起手臂准备去按门铃,听见电梯的声音就转过了头。
他微讶,稳步走过去,在她身边站定。
“有事吗?”
“你家里有没有酒精,我手上有伤口想消消毒,家里没有了。”她有些急,眼里没了惯常的骄傲。
他点头,打开家门走进去,从鞋柜里拿出一双鞋递给她。低头见着她穿着的是拖鞋,又把鞋放回了鞋柜里,说:“直接进来吧。”
他一言不发了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她猜想大概是储藏室。这是她第一次进到他的家里,整个屋子从家具到地板和墙纸,黑白灰占了很大的比重,典型的男人之家。
沙发前的地板上铺着烟灰色的羊毛地毯,她脱了鞋赤脚踩在上面,柔软的羊毛摩擦着脚底,好不惬意。她家里原本也有一块,刚入秋时买的。不仅她喜欢,妞妞也爱不释手,总是用爪子去挠地毯。结果没几天,那张地毯被她扔到了阳台上,正式成为妞妞的狗窝。
他提着药箱从屋里出来,恰好见到她脸上绽放的笑容。不似平时捉弄人时的那般,而是发自内心的笑,眼角也扬起一个可爱的弧度,她白皙圆润的脚趾点在地毯上,恍惚间他想起了游泳池的那个下午,她也是这样坐在池边,两只脚丫拍打着水面。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深吸了一口气才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酒精和药棉都在里面,纱布、绷带、云南白药都有。”
“看来你是个受过伤的男子,药箱的东西都那么全。”她把鞋踢到一边,盘腿坐到地毯上,“不知道有没有针线,或许你用他们缝补过你碎裂的心。”
他冷峻的脸上神情淡淡的,一双深邃的眸子望着她,冷笑:“我更乐意缝你的嘴。”
“我建议你装个拉链,我想吃饭的时候还可以张嘴。”
他不再搭话,抱着双臂靠到沙发背上,修长的腿伸长叠放在一起。她得意地吹了声口哨,五指轻轻一挑打开银白色的药箱。
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此刻一干二净,修剪得光滑平整,指甲上泛着健康的粉色。她卷起左边衣袖堆在小臂上,捏着一根棉签沾了酒精涂上去。
“啊——嘶——”她疼得猛吸了一口气,“小混蛋,抓得我那么疼。”
他还在猜想着她为何继拉直头发后又变成了纤纤素手,听得她这一声惊呼,探身上前询问:“怎么了?”
“有点疼。”她不是空口说大话,伤口上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疼得厉害。
“我看看。”他不顾她的反抗,态度强硬地拉过她的手,手腕上赫然是三道血痕,中间最深的一条已经肿起,他眼睛一眯,“被狗挠的?”
她愤愤道:“不小心被妞妞挠的,这小混蛋亏我对它那么好,特地给它买了牛肝回来,它不吃也就罢了,竟然还挠我!”
“刚才受伤的?”
“十分钟前。”
“去打针。”
“不用,妞妞打过针的,保证没病。”她不在意地摆摆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马上去。”
除了徐忠毅之外,她就怕打针了,只要见到那根明晃晃的针头,她二话不说立马翻白眼晕倒。这事除了家里人外没有谁知道,即使是睡过一张床的Susan也毫不知情。
“防疫站下班了。”
“我认识个朋友,他那里可以打针,我带你去,这不是闹着玩的。”
他面色凝重地拉她站起来,她死活不从,用力甩掉他的手。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只好这样了。”
说罢,他弯腰下去,右手从她的膝盖下方穿过,左手搂着她的后背,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他抱了他真的抱了真的真的抱了!!!尖叫在哪里?
第 11 章
“喂!你干什么!你快放我…”
骤然的失重让路漫漫不得不紧紧抱住修远的脖子,手臂碰到他温暖的皮肤,竟脸上一红,没说完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修远没发现她的异常,换鞋开门动作一气呵成,电梯门在眼前合上了才将她放下来。
“我说了我不去医院!”
“不是医院,是我朋友的家里。”
“我不打针,真的没关系的,妞妞很干净的!”
电梯门恰巧打开,她见机想跑,他手疾眼快地一把将她拉回来,她的脸直直地撞向他的胸膛,她哎哟一声,用力地踩他的脚,怒道:“你强抢民女啊!”
刚踏走进电梯的女人双目大睁,惊讶地看着面前黑色立领大衣的男人和灰格家居服的女人。该不是拐卖人口吧,那女人还穿着拖鞋呢。难道是抓小三?
修远注意到到女人打量的目光,凤眸凌厉一扫,女人慌忙别开了眼。
路漫漫不依不饶,嘴里不停嘟嚷着不去医院、不打针,跟耍赖皮不去上学的小孩子似的。
“不要告诉我你怕打针。”他淡淡地看了她几秒,两片薄唇轻轻蠕动,吐出这么一句话。
他状似无意说出的话却一针见血,她眼神躲闪,结结巴巴地辩驳:“才、才没有!”
“哦?是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怕打针!”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小孩子打针比她勇敢多了,都会伸出跟莲藕似的小胳膊出来,笑眯眯地说“阿姨我不怕疼”呢。
他右手仍旧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左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拇指敲打了几下屏幕后将电话放到了耳边。
“彤嘉,在忙吗?有个朋友被狗抓伤了,想请你帮忙处理一下…半小时前吧,用酒精简单消毒了一下…等等,我问问她。”他将手机拿开一些,问路漫漫,“妞妞多大了,打过针吗?”
“不到四个月,打过针的,怎么啦?”最后三个字她比的口型。
他轻轻摇头,继续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四个月的金毛,已经打过针了…女的…就一普通朋友…你在家还是在店里…那我直接过去找你…行,待会儿见。”
“谁呀?”
“一个朋友,我们现在去她家。”
事已至此,她也不再挣扎。她被妞妞抓伤过几次,但都是浅浅的痕迹,这次确实有些严重。她本想着和平时一样处理罢了,经过他这番折腾,她心里也没底了,万一真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打针就打针吧,不看针头就万事大吉。
**
车子开到城西的一栋公寓楼前,从格局来看像职工楼。他跺了一下脚,声控灯应声亮起,不算宽敞的楼道刚好够两人并肩而行。
从家里到停车场的路程很短,车里的空调又开得很足,走在潮湿冰冷的台阶上时她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拖鞋和家居服。
这对于总是以光鲜照人的一面示人的路漫漫来说,无疑是一种耻辱。不化妆出门就算了,穿着跟小羊羔似的家居服出门,也未免太特立独行了吧?
“你朋友是男的女的?”
“女的。”
“希望她不是你女朋友,我可不想她以为我刚从你的床上下来。”
他早已习惯她的口没遮拦,连余光都不分给她半点,沉默地带她到了顶楼。
开门的是一个男人,修远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很快恢复过来,客气的同男人打招呼。
“你们好,彤嘉在屋里,你们快进来吧。”男人从鞋柜上取出鞋套递给他们。
这个男人身形跟修远差不多,头发要比他的稍长一些,看上去年龄应该比他小几岁。修远似乎也认识这个男人,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们来啦?”谢彤嘉从卧室出来,动作熟练地将齐腰长发绾在脑后,她拉了拉那个男人的手臂,“辰禹,去倒两杯温水过来,我先帮这个姐姐看看伤口。”
被唤作辰禹的男人起身,附在谢彤嘉耳边说了几句话,谢彤嘉埋怨地瞪了他一眼,催促他去烧水,他才笑着往厨房走去。
谢彤嘉坐到路漫漫的身边,先是惊讶:“姐姐,你怎么穿着这个衣服就出来了?”
路漫漫很想问这个妹妹会不会说话,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不怕她会尴尬的吗?事实上她的确尴尬了,面对这样的情况,最重要的是以不变应万变,只管笑就对了。
她想起修远在电梯里打电话时说的那句“普通朋友”,突然玩心大起。面色娇羞地看了修远一眼,像是被电到了似的,匆忙低下了头。
谢彤嘉见状,心下有了几分了然,嘿嘿笑道:“Alex,这个姐姐是你的‘朋友’吗?”
谢彤嘉不懂路漫漫,可是修远可是对她的那点小心思可是一清二楚。本该摇头否认的,但看见她从发间露出来的耳朵,小巧圆润的耳垂上点缀着一粒黑色的菱形耳钉,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路漫漫看不见修远的动作,也不知道谢彤嘉脸上意味深长的笑。
**
车子在十字路口拐弯时,修远从倒车镜查看车后的情况,余光看见靠在车座里病怏怏的路漫漫,再也控制不住地笑了出声。
路漫漫猛地睁开眼瞪他,两粒漆黑的眼珠中迸射出凶狠的光芒,她咬牙道:“你再笑我把你脑袋卸了!”
“原来真有晕针的人存在。”他悠然自得地打着方向盘,话中带着笑意。
“怎、怎么样!不服啊!”
“五体投地。”
“你!不许告诉别人我晕针,不然我弄死你!”
她也不知道这毛病是从哪儿来的,自从她有记忆开始,每次打针都是折磨。一定要听见护士说“好了”,她才会睁开眼睛。
之前扎针时她紧闭着眼不去看谢彤嘉手中握着的针管,感到冰凉的液体进入体内后,她悄悄地舒了口气。谁知一回头,看见谢彤嘉正把针头取下来装进针筒里。她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床上,不明所以的谢彤嘉大叫,客厅里的修远大惊,不顾礼节地冲了进去。
三个人心急如焚,修远镇定下来后抱着她准备上医院,这时她才幽幽转醒。
不就是晕针嘛,有何大不了的。晕血、晕机、晕船的人比比皆是,不就是根针,还不让人晕了?
到了家门口,她还是向修远道谢。人家是为自己好的不是?虽然他的态度强硬了一点,脸色和语气也冰冰冷冷的。她嘴巴毒是毒了点,人心还是能分出好坏的。
“举手之劳。”他微微点头,往自己的家门走去。
关门的瞬间,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她探头进来,伸手朝屋内指了指,说:“我的钥匙在你家茶几上。”
他走过去将钥匙递给她,犹豫了半秒还是问她:“明天你是自己去还是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