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叶二叔把车停好跑了进来,结果没等回话就看到电视里的景象。
“这是哪?”锦溪好一会才找回声音,电视画面里的人是黄皮肤不过看起来不太像华夏人。
“南边越国,刚才从集上听说的,刚发生海啸。”锦阳缓过劲解释一下。
“贴着咱们国家没事吧?”锦溪有些紧张的问。
“没事好像从南边过来的海啸,南岛肯定有影响,不过不严重。”电视里这会正说着国内的情况,老爷子也停下话语,几个人认真的看着电视。

第7章

南边邻国的灾难似乎离的很远,每日电视上播着的救援工作,还有灾后情况,大家也只当做一个新闻来看。
只是村子里开始弥漫一股神秘的风向。与之前曹二仙下神事件不同,这次村子里很少能看到大肆议论的情景,也看不到大家去集上街里囤积货物的行为。只是夜晚村子里的狗叫声多了起来。
叶爷爷的几个兄弟还有侄子,偶尔也过来串个门,然后小声曲曲话,甚至有时候把叶锦溪和大宝撵出去。
与那些人严肃的脸对比起来,叶爷爷平和的多,叶锦溪甚至发觉爷爷身上好像散发出一种战斗的精神,似乎已经准备好了面对所有的困难。
虽然那些长辈都背着他开小会,可是叶爷爷对他这个孙子并不隐瞒,甚至叶二叔和锦阳也被他叫到一起,在这个时候年轻人应该了解这一切,快些成长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只是上次曹二仙的事件延续,大家都觉着曹二仙说的话好像要应验了。这次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一个是不想让上边知道底下村子有这样的流言,另外一个大家都想给自己家留点后路。之前那么张扬,谁家有啥一清二楚,万一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就该出大事了。而且谁也不能保证将来治安会安全,如果被人惦记上了,就麻烦了。所以一切都暗暗进行。
爷爷的几个兄弟过来也是想研究一下怎么做保险。要不怎么是兄弟呢,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挖地窖,把粮食埋起来。当然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怎么样,他们兄弟间也不会说。
研究几天事情就定下来了,这次挖地窖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有一家做,其他的人家也跟着来了,左右这段日子还没到种地的时候大家都闲着。当然在挖地窖的时候做点别的事,外人也不会那么容易知道。
叶二叔开着三轮子又去买水泥了。东山上老少的都出去打石头,一时间竟然有种大生产的架势。其实村里房子多,各家都有仓房,平常粮食放里边也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挖地窖也是怕人偷,毕竟仓房肯定没有地下安全。
有上次挖地窖的经验,这次家里做的更容易,地窖挖在房子后面,从厨房里开地窖门。因为这次也不用遮掩,地窖挖的深,修的大,最后直接从地面上挖,跟盖房子挖地基似的,这也不能叫地窖应该叫地下室了。这个介乎于地下室和地窖的空间,被弄成房子似的三间,中间用墙隔着,还带门的,上面做了拱形结构,把石头弄成梯形,像搭积木似的拼上,上面怎么压因为结构的关系只会越压越实,地窖里面刷了好几层水泥,上下都做了防水,地窖上面还挖了几个渗水槽当雨水大的时候会从这里流向旁边,减少地窖进水,四面的墙壁快有一米厚了,比家里的房子还结实。
地窖最高的地方五米,两边矮的地方也有三米五,地窖里有换气扇,跟厨房这边连接,如果人在地窖里可以手动使用换气扇,虽然麻烦人在里面却不用担心缺氧,这个地窖挖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地窖了,或许将来也能成为全家人的避难所。
三间大地窖每间都是三十多平,几乎占据了后面院子三分之一的空间,上面封顶晾干以后,将挖出来的土填回去,差多不多有半米深,上面依然可以种菜,没有任何影响。
这地窖建好用了三万多块,主要是水泥和防水涂料用钱多了,趁着这次大修,他们夜里又偷偷的把之前的地窖进行再次处理。不过效果是很好的,万一有心眼子不好的想从外面挖进去那是难的很。
等开始种地的时候,村子里的地窖工程也结束了,他们这边一切都好,很是风平浪静,没啥灾呀难的,村子里的年轻人觉着做了白功,还耽搁了打工时间,不过眼看到了种地的时候,他们也出不去了。
锦溪这次也跟着下地,村子里人已经知道他因为身体关系休学在家,看他瘦的那样,也没谁说啥,只是觉着惋惜,还以为他得了啥绝症似的,看他出来种地还跟着劝着,都让他好好养着。
现在种地都是用机器的。耕地就租双铧犁深耕,看着跟拖拉机似的,等地耕好了,就开始下种,一垄沟一垄沟的,种苞米,差不多一步下一次种,这地种的有时候也能看出人的性格,锦溪以前就看过,没种过地的量不好一大步一下种,等长出来的时候稀稀拉拉的,到时候还得补苗,有的媳妇小心眼,想着多种点,一小步还退一退,最后长的营养不良。所以等苞米长出来,从苞米地就能看出谁家媳妇做活好了,因为他们这边都是男的整地女的点种。
锦溪跟着爷爷后面点种,按照爷爷给的距离,也是一步一点,除去开始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距离掌握不好,走第二趟的时候已经很好了。
中午大宝给送饭,连带二叔一家一起从地头吃了。家里就剩奶奶和大宝带着虎子,今年种地两家一起种的,其实往年虽然分开种,二叔种完自己家也会过来帮忙。也没分那么清楚,也就是二婶心大,换一家早不干了。
忙活几天把苞米和大豆种上,锦溪家的地和二叔家连在一起,从这边一看好大一片,如果能顺利收获就好了。锦溪心中期盼着。
西边离家近的还有七亩地,早些年西边大地全是水田,只是最近十来年水库的水越来越少了,水田一点点的变成旱田了,只有接近水库的地方还有些水田,当初分地时抽签,抽到水田的就是幸运了,叶锦溪家运气稍差,虽然离家近了,却没什么水,也没种水稻。
往年地里都种上黄豆只有两亩种土豆。今年叶爷爷听锦溪的,四亩种土豆,三亩种地瓜,这地比大田里要湿润种这个就有点白瞎了,除了他们家还真没有这么种的,锦溪只是随着自己的感觉走。还计划好了,等这茬地里收获了就种白菜。
天公作美地刚种完就下了一场春雨,把地浇透了。
家里的活还没完,锦溪跟着奶奶下大酱,今年下的多足足有五十斤黄豆。下了两大缸一小缸,也不怕吃不了,叶奶奶下的酱香都能拿到外面卖,大酱咸能放两三年不坏。
刚下好了酱,太阳就出来了,连续七八天的大太阳晒的,很快就发起来了,每天早晚捣酱缸的时候香味飘的好远。
一场春雨,及时的阳光,还有夜晚的安睡,让锦溪的心有些放松下来,或许一切只是他的臆想。
地里的活用不上他了,锦溪每天没事就带着大宝,把家里新买的一公两母三只羊赶去吃草。夜里也不怎么做梦了,加上奶奶总给做好吃的,锦溪总算摆脱那时的消瘦。
日子慢慢走过,家里的一只母羊有崽子了,有些无聊的锦溪想着九月份是不是回去上学。
坐在山上,手上用狗尾巴草给大宝编小兔子,从这里能看到村庄,宁静的像是一幅画。
小兔子快要编好,旁边突然滚过一块石头,接着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下面村子在晃动。
不好,地震。锦溪反应过来“大宝——”大宝离他不远,不过大宝没站稳倒下了,又顺着震动往下滚去。
锦溪得庆幸大宝块头大,滚动的不快,歪歪斜斜的跑过去,拉住大宝坐在地上,眼睛看着山上小心上面掉下石头,小心躲开。
这次震动有五分钟,不是很强烈却让人无法站立。
家里的羊没有崽子的那只被石头把腿压断了。另外两只也惊慌不已。
都说地震前动物都会有感应,可这次这次地震家里的羊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之前都很乖巧的在吃草。
让大宝抱着受伤的那只母羊,锦溪拉着两只羊还抓着大宝的胳膊,慢慢的下山,他得庆幸大宝的力气大,不然他可弄不回去。
两人连跑带颠的跑回家。刚才从山上看村子里只有两个房屋塌了,他老远看到自家房子没事,不过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松口气。
二婶已经抱着孩子过来了,奶奶拉着嫂子的手,看起来嫂子比奶奶和二婶还要惊慌,或许年轻没经过事的缘故。
看着锦溪和大宝进院,奶奶赶紧上前看看,“溪呀没事吧。”
“没事奶奶。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一只羊腿折了”他也得庆幸今天去的地方上面都是树,没往石头山那边走,不然被砸伤都是轻的。
“人没事就好,可吓坏我了。”
“我爷还没回来吗?”锦溪问。
“没有你上山之后他就赶车出去了,说是曹屯找车拉砖,你二叔和锦阳也出去拉活了。”
锦溪有些急,因着家里最近把积蓄都花的差不多了,爷爷和二叔就出去拉货,虽然爷爷只是一辆毛驴车,可胜在方便,周围谁家拉点小活就找爷爷,他也不用出力就赶车在村里走走,一天挣个十块二十块的。别看岁数大了一点闲不住。锦溪也会用驴车,想去叶爷爷说啥也不让。他一说爷爷就吹胡子瞪眼的。其实他都二十一了是成年人了好不好。
“奶你们就在院子里别进屋,我去迎迎。”锦溪着急从屋子里搬了凳子让几个人就在外边待着。
“行,你就走大路离房子啥的远点。”奶奶也着急。
村子里热闹了起来,家家户户都从家里出来,不少人往房子塌了的地方跑。
锦溪刚走上大道,就看见爷爷的驴车。
“爷你没事吧。”锦溪看爷爷还有点狼狈,衣服上有土。
老爷子摇了摇头,“没事,我都回来在道上呢,就拉它费劲点。弄我一身灰。”
锦溪接过鞭子“爷你上车上坐着我拉回去。”他看爷爷的脸色都不好。
老爷子也撑不住了,刚才地震,毛驴子一个劲的要跑,他废了老大劲才给拉住了,听锦溪的话就坐上车。锦溪拉着往前走。
爷俩进村老远就听见哭声,“那是谁家呀?”锦溪出去上学村里有些情况了解不深。
爷爷叹了口气,“赵生家,他们家后来的原来是曹屯的,买的三狗家老房子。看样子是塌了。走过去看看。哭成这样别是死人了。”
锦溪拉着往前走没走到地方,就听见一个女人大声的叫骂“王三狗你还我当家的命来,我也不活了跟你拼了。”接着人群骚动,老远的就看一个女人抓住一个男人使劲的撕扯。
“唉,你讲点理吧,这房子当初我才卖你五千,我都说了这房子不太结实了,是你们要买的,都过去几年了,你还找后账。”王三狗死死的抓住女人的手一甩就把人甩坐地上了。人也跟着后退,“得了今天是看在你家死人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这事上哪说,理都是在我这边。”王三狗说完,退到人群中到底没走。
女人坐到地上继续哭起来,“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村书记郝春喜走了过来,“行了赵生家的,先别嚎了,赶紧准备后事吧,还有孩子呢。”
“书记,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女人看有人站出来了,一扑抱着郝春喜的大腿哭嚎。弄的郝春喜脸长的通红。
叶爷爷从车上叹了口气,“行了小溪咱们回去吧。”
到了家,叶爷爷也没进屋,大家就坐在外面,还怕再震了,叶奶奶听说赵生没了,也跟着叹了口气。
二婶子撇了撇嘴,“赵生可是死他老婆身上了。要是不是她那个败家娘们,赵生新房早就盖起来了。”
“行了人都死了就别说了。”叶老爷子阻止了一下,这大当院的,万一被人听到传出去不好。
后来锦溪还是偷偷问了二婶才知道赵生家情况,赵生原本在曹屯的,后来娶了现在这个媳妇,这媳妇吧是从外带回来的,村里人也不知根知底,不过看她那样子也不像是好的。
开始还老实一阵,后来熟悉了就变了样了,整日介也不干活,跟人打牌玩麻将,家里外头活都是赵生的,连生了两个丫头,赵生他妈非要个孙子,又生了第三胎,原本赵生挺能干的,家里条件好,就为了这儿子罚了好几万,他就出去打工挣钱,没想到媳妇在家不老实偷汉子,开始赵生出门挣钱也不知道,倒是把家里老娘气病了。
那年赵生回家早了正好把人堵在屋里,他虽然是个老实的,可老实人狠起来也挡不住,那次赵生差点把媳妇打死,也是看在那三个孩子的份上才继续过。
后来赵生娘没了,因为村子里名声不好,赵生就准备换个地方,曹屯离他们叶家村不远,就算回去种地也不麻烦。原本以他媳妇的名声村子里也不会接纳,可谁让赵生名声好呢。那人可是很能干的,老实热心,谁家有点啥事找他帮忙他都干,谁出起来都说好,加上看着他把媳妇打老实了。村里就同意了。
三狗家盖了新房,就把他爹娘接过去了,原本的老房就准备买,他跟赵生关系好,加上房子还是土屋太破,就要五千意思意思。那时候他跟赵生把情况都说了,房子破得重新建。赵生想的也好,手上有点钱,再打两年功,房子就出来了。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赵生媳妇啥样人,都不咋跟她接触,不过这赌博的人在哪都能找到牌搭子,赵生管的再严他出门也管不住,好在叶家村的人都知道她怎么回事,倒也没在让赵生戴绿帽子。
只是这个媳妇不着调,成天出去耍钱。不着家,孩子也不看着,家里大闺女带弟妹上半山腰玩,从上面滚下来把腿摔折了。
这治病养伤的,把盖房子钱都花了不老少,结果原打算去年底盖房也没盖成,谁想就因为房子不结实,大梁掉下来把赵生砸死了。

第8章
之后又有几次余震,不过都不大他们最多感觉到灯在晃动,刚吃了午饭,就听见喇叭里广播,离他们几百公里以外的海上发生了发生了九级地震。那个位置正好在倭国和朝国中间的海域。
而且就在他们在院子里的时候由地震引发的海啸袭击了三国,朝国因为距离远山地多,地震损失大海啸损失小,另外的南朝国和倭国就倒霉了,海啸淹没了许多地区,摧毁了无数房屋。
一家人打开电视看着新闻报道,都有些沉默,他们在这里的震感都十分强烈,估计都有五到六级,房屋都有倒塌的更别说那些离的近的。
龙省也被波及,尤其离震源近,很多房屋倒塌。
很快国家派出救援,他们每日都看新闻看着今天又救出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捐款捐物。心情十分沉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发现什么,各地好多地方都出现抢购风潮。一个月后事情严重,国家干预,平息流言,打击了一批趁乱囤积高价倒卖,还有趁乱抢劫的人。之后新一轮的严打开始了。
村子里的日子似乎很平静,这次地震就死了赵生一个人,村里不管出于什么心态,最终还是给赵生媳妇和三个孩子安排了一处空着的院子。后来锦溪听见二婶和奶奶在厨房做饭,说了些不好的话,好像赵生媳妇家晚上有男人进出。
后来锦溪已经不用偷偷去听了,因为赵生媳妇已经不要脸面了,她跟别的男人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对此村里人很恼火,叶家村里同族人众多,大家都很要脸面,一家要是做了丢脸的事,全族的人都会讨伐,现在虽然家族的概念没有以前深刻,可是如果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村里,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所以叶家村的风气一直不错,没想多少现在出了一个赵生。
她的为人村子里的人还是知道的,她要是找个人嫁了,大家最多说两句赵生死的不值,可是现在这样就让村子里人恼火了。村里有些泼辣的女人上门叫骂,想让她滚出叶家村,或者守点本分,可惜都不好使,赵生媳妇已经破罐子破摔,撒泼打滚的技能比那些女人厉害多了,她还不要脸面,扯着衣服要脱光,只要男的去劝,她就往上靠,真是没见过那样不要脸面的。
后来村子里没办法干脆无视她,都离的远远的,甚至走路都绕着走,生怕沾上一点被人说嘴,有时候唾沫星真的能淹死人。村里那个男人要是跟她有些关系,会被长辈告诫打骂,渐渐的就算是有歪心思的男人也不敢凑前了,只是那女人不在乎,只要天气暖和了就去旁边几个村子逛游,有时候一去好几天,也不管家里。
有两回锦溪看着赵家三个孩子穿的破破烂烂的,大闺女拉着弟妹远远的离开人群,抿着嘴一双眼睛带着木然和死寂。那是个八岁的姑娘,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早就懂事了。村里的人看着这姐三可怜,可也不敢沾惹,就他们娘那样的沾上就是麻烦。
今天天气热了许多,水田也有点干了,叶老爷子去外面地里转悠几天,回来就叫二儿子去找专业打井的,打一口深水井。
他们这里家家户户都有井,水源不错,离地面二三十米就出水,早先头都是压水井,家家户户往屋里拎水,这些年就改了,弄个电水泵按上,连根管子,用的时候往上一抽,很方便。
不过这次叶家打的是深水井。还是那种用水桶往上拎的那种,现在很少有人家打这种井了,尤其家里有孩子的,就怕孩子掉下去。
不过这次老爷子十分坚持。而且打的不容易,至少五万块。如果不是姜宸又邮回来两万,他们借都没地借去。就算这样两家的钱都没了。
只是锦溪看着存折里的两万块钱还有打不通的电话,更加担心了,他就算再傻也明白,部队不会给士兵这么多津贴的,就算奖励也不会每年都有。他现在真的怀疑姜宸是不是去当兵。而且电话怎么会一直打不通。
爷爷显然也能看出什么,看到存折上的钱,沉默了许久。
最后深水井还是打了,位置在屋子正对着的西南墙底下,西北角有一棵柿子树,还是锦溪两岁的时候种下的,可能锦溪作为家里的希望,父母给了他更多的关爱,那时候他们不能经常在家,每次回来都带一堆好吃的好玩的,他两岁那年父亲买了冻柿子,以前家里有梨,自家冻了,冬天的时候也不用上街买,那还是锦溪第一次吃冻柿子,他年纪小不能吃太多,就觉着是很美味的东西,刚会说话没多久就‘吃柿子’‘吃柿子’的说,后来也不知道谁告诉他的柿子是长在树上的,他就念叨种树种树年年吃柿子。
叶父是个惯孩子的,第二年开春就去弄了一棵柿子树,还养活了,为了早结果他还弄的一颗六年的树,卖家告诉他一年后肯定结果。第一年没结果,第二年叶子也就长了几个,因为从来没种过柿子树,并不了解,等问过之后才知道,柿子树虽然耐寒,在年平均气温九度以上,绝对低温零下二十度就能生长,可是他们这里冬天最冷的时候能达到零下三十度,显然是冻坏了。
叶父有些失望,不过锦溪已经忘记了当初要柿子树的事了,更何况每年冬天都能吃到父亲母亲买回来的冻柿子,他也没在要过。
那棵柿子树一直活着,只是不长果,一年一年的过去,树木也粗壮了许多。高也有十米了,可能适应了的关系,树上的叶子总是很茂盛的。虽然它不结果。
父母在的时候说过要砍掉,种杏树或者沙果,最后也没舍得,毕竟长了这么粗壮也不容易。再后来他们去了,锦溪更不会砍了,哪怕这棵树一直不结果,占着院子里的地方,也不会把它砍掉,因为这是父亲母亲留给锦溪的记忆。
水缸粗的井口上盖着一个水泥井盖,井盖很沉估摸二三百斤一人都无法挪动,还用木头打了亭子,按了架子有吊锁,井周围西墙根底下用水泥抹了,三个钩子勾着井盖两个人拉能将井盖拉开,这样也防止人掉下去,打水也得用轱辘很费劲。不过水质很好,喝着有股甘甜冰凉的好像把牙冻下来,是很深的地下水。
井弄好了,弄上来一桶大家喝了尝尝味道,之后就压在那里,叶老爷子甚至将拉井盖的铁链子收了起来,每天早上看一眼,心里祈祷希望这井用不上。
井修好后的星期日,下了一场大雨,让有些干旱的大地湿透了,那天叶老爷子比平常多喝了两杯酒。
院子里种的菜很多都结果了,这次种的多,家里的大酱因为天气的关系发的特别好,等院子里黄瓜茄子辣椒豆角长到一定程度,锦溪就跟着叶奶奶把它们摘下来,一部分晒干了一部分放到酱缸里腌成酱菜,这样的酱菜吃上一年都不带坏的。甚至能放更久。原本每年都做,只是今年做的更多。把一小缸的大酱都用了。
那场雨后,天气更热了,一丝云彩也没有,原本湿润了的田地又枯了,每天一起来锦溪就挑水浇菜地,往往不到中午就干了。
旱田还好,水库那里早就没多少水了,水田那里也供应不上,因为放水的事,几家还差点打起来,好像一下子就热了,刚刚六月天热的就跟烤了火似的,这边水汽少,一晒也不出汗,干巴巴的人直接烤黑了。锦溪现在也不白净了,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成了深色,脸上还好,早早的就带上了大草帽,手上却真的有些黑了。
从电视里看着南方的情况比他们这里还严重,六月份就已经到了三十八九度了,而且温度每日都在上升,加上水汽重城市里跟蒸炉似的,好多都中暑了。
相比起来他们这里只要不在太阳光下面晒着就好过的多,唯一不好的地方是不能穿短袖,不然会被晒坏,村子里一些贪凉的年轻人皮肤都晒伤了,产生皮肤瘙痒等紫外线过敏的一些状况。有的身上暴皮一层层的,都不能出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