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雁南也不是一个人前来,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厮。
“你就在外头等候,不必在里头服侍了。”萧雁南知道有秘事相商,故而便孤身一人走了进去。
“你也出去吧。”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不一会儿,一个长相艳丽,眼带桃花的女子款款的从里头走了出来。
在见到萧是知道的时候,那姑娘忍不住惊艳了一把,随即抛了个媚眼,含笑踏出了门槛,随手将门带上了。
萧雁南被那花魁娘子挑逗,久久才回过神来。“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如此的绝色…”
“萧世子若是喜欢,在下便让那芙蓉姑娘进来伺候,如何?”似乎是听见了他的低喃声,屋子里一直未露面的男人忽然开口提议道。
萧雁南心里一惊,双手也握成了拳头。“阁下究竟是何人?”
听出那人的嗓音甚为陌生,萧雁南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一阵窸窣的衣服摩擦声过后,一个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见到萧雁南,他仅仅只是抱了抱拳,并未向其他人那般对他卑躬屈膝。“世子爷,久仰大名。”
“你是?”萧雁南心中好奇的紧,不确定的问道。
男子倒也爽快,并未有一丝的隐瞒。“在下白羽国师——项问天。”
项问天的大名,就算是皓月国也有不少的人听闻过。萧雁南自然也是知道这号人物的存在的,可是据他所知,这位白羽国的国师是女皇的心腹之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世子爷怕是还不知道吧,凤女皇已经在前些日子遇刺,不幸身亡…那些谋逆之人一路赶尽杀绝,在下好不容易才躲过一劫…”项问天说起话来,不紧不慢,但是一字一句都是经过仔细斟酌过的,丝毫不损他的威信。
萧雁南看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心里暗暗称奇。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能够凭着一己之力,坐上国师的位子,又深的皇帝的喜爱,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想必,有着什么过人之处。
“听闻先生在天文上造诣颇深,怎的没算出命中有此一劫?”萧雁南兀自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问道。
想要找他合作,就得拿出点儿诚意来,他也不过是想试探试探。
项问天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也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感慨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这个道理想必世子也是知道的…只是经历了这一次的劫难,在下也想通了一些事。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寒暑,若是不能肆意而为的活着,就算活的再久又有何用?”
萧雁南听过他的言论,颇为认同。
“我花了十几年的心血,辅佐白羽女皇,可谓是兢兢业业。可是到头来,得到的是些什么?呵呵…所以,这一次,就算是违背天意,我也不会视而不见了…”
“哦?莫非先生又算出了些什么?”萧雁南正色的问道。
项问天神秘的一笑,却没有再吭声。
见他这副模样,萧雁南心里是明了的,只是想着这个男人并不是他能掌握的,他就暗暗磨牙。“怎么,先生连我也不能说?”
这一次,他没有以世子的身份自称。
见他态度稍微改变了一些,项问天的态度却依旧冷淡。“世子爷能做的了主么?据在下所知,如今的侯府,还是侯爷当家。”
被人如此的埋汰,萧雁南顿时就火了。“你究竟什么意思?!既然找我合作,又如此的挑三拣四没诚意!”
“世子爷稍安勿躁,鄙人不过是开个玩笑。”项问天对他的反应没有动怒,反而意外的笑了。
这样的性子,最好拿捏,不是么?
“世子爷息怒…”项问天一番劝解之后,才有继续说道:“并非在下不肯说,只是时机未到…”
萧雁南冷哼一声,撇过头去。“那何时才是时候?”
“世子不用急,马上就到了,只要…。”果然是被宠坏了的孩子,项问天暗暗在心底得意。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足为惧。他要找的合作对象,便是这样好掌控之人。
一个时辰之后,萧雁南才回到侯府。至于他出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就无人得知了。即使那个跟去的小厮,也是一头雾水,什么也没有打听到。
逍遥侯府
“世子爷,您回来啦…”
萧雁南刚踏进门槛,就有一众美貌丫鬟围了上来,殷勤的服侍左右。
听闻他回府的消息,许久没有露面的沈绮芸也匆匆的赶来过来,本想找个机会与他好好说说话,可是一看到那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她的牛脾气就上来了。
“你们都在做什么?还不滚开!”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女人,看见自己的夫君被别的女人霸占,自然是沉不住气的。
萧雁南看见沈绮芸那身俗气的打扮,就倒进了胃口,根本无法与她亲近。加上当初沈家的设计,让他心里有个疙瘩,故而将沈绮芸纳进门之后,他便再也没踏进过她的院子,故意视而不见。
“沈绮芸,本世子的事,你最好少管!”
“我如何能不管,世子爷你可是我的夫君!”沈绮芸气呼呼的闯了进来,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
她一心只想着将那些狐媚子赶离萧雁南的身边,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脸色。
“沈绮芸,够了!”萧雁南早就忍无可忍了,若不是父侯忌惮宫里那位的势力,让他暂时忍耐,他早就将这个女人休了。
没想到她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管起他的事来了,哪里还忍得住,站起身来就给了沈绮芸一巴掌。
被打的身子一歪,沈绮芸撞到了一把沉香木的椅子之后,才停下来,捂着腰部哀嚎。“你竟然打我?…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她可是家里的宝贝,连手指头都舍不得动她一下。谁曾料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居然敢对她动手。
“打你又如何?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你还真当自己是侯府的女主子了!”萧雁南嫌恶的撇过头去,不想看她那副尊荣。
沈绮芸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受了气自然是不愿意忍耐的,顿时也火冒三丈。“你…你竟然如此对我,难道就不怕我进宫去告诉沈妃娘娘,治你的罪吗?”
沈妃如今正得宠,又怀了龙嗣,地位自然不同一般的妃子。就连昔日的瞿贵妃见到她,也不及她得宠呢。
她不拿沈妃来压他还好,萧雁南那脾气是只吃软不吃硬,见她将沈妃抬出来说事儿,脖颈上的青筋直跳。“沈绮芸,你给我去死!”
说着,他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拼尽全力死死地握住。
沈绮芸还以为他会看在沈妃的面上,对他礼让三分,也好提出自己的要求,但没想到激怒他的后果却是一个死字。
感觉到鼻子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沈绮芸的脸色越来越紫。四周的丫鬟全都吓得尖叫,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劝阻。有的甚至幸灾乐祸,盼着她赶紧去死。
萧雁南虽然没有了内力,但男子的力气本就比女子要大,加上又是盛怒之下,他根本就失去了理智。等到他怒气渐渐平息的时候已经晚了,松开口的那一刻,就只见沈绮芸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呀…死人啦…”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声,继而屋子里乱成了一团。
萧雁南惊愕的倒退了好几步,颤颤巍巍的吩咐道:“快…快去请大夫…不,请御医…”
吓到手软脚软的丫鬟,哪里还有那个力气,一个个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根本没办法迈出一步。
外院听见动静的丫鬟婆子忍不住过来打探,当看到那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沈氏姨娘一副断了气的模样,全都吓傻了。
沈绮芸死去的消息传到沈府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侯府本来不想将事情闹大的,好歹沈家出了个妃子,又盛宠正浓。若是撕破了脸,侯府怕是要大祸临头。
侯府为了控制住消息,将沈府陪嫁的丫鬟都关押了起来,不许她们走漏风声。可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有个丫鬟因为家里的亲人病了,早早的告了假并不在府里。等到她回到侯府,听闻沈绮芸的死讯之后,便吓得一路逃回了沈府。
“夫人,您可要为小姐做主啊…小姐她…是活活被世子爷掐死的啊…”那丫鬟也算是个忠心的,却不该这么直白。
二太太听到女儿的死讯,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撅了过去。
丫鬟婆子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的,好半晌才将夫人给救了回来。方妈妈先是狠狠地瞪了那丫头一眼,然后才详细询问了一番。
那丫鬟因为不在府里,但是听到一些婆子丫鬟的讲述,又偷偷地去看了小姐脖子上的掐痕,故而说起来也是合情合理。
“一言不合,就生生的杀死了我的女儿…”尽管那是个不成器的女儿,但也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二太太哪里受得了这个打击。若不是二老爷闻讯赶过来,替她扎了几针,怕是这一回是要跟这那不成器的女儿去了。
二老爷近日来也是麻烦不断,先是喝醉了酒误闯进了花楼,醒来之后就一直被言官们参奏,让他不胜其烦。后又买到了几幅假画,亏损了一笔银子,正闷闷不乐呢。如今,又听闻女儿出了事,一夕之间,他放佛老了十几岁。
正当而立之年的他,本该是意气风发有所作为的时候。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沦落到如此的地步。
有个在宫里当宠妃的女儿又如何?皇上又不是傻子,刚将瞿家的势力打压下去,难道会再捧起另外一个外戚家族?
“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啊…”见他不吭一声,二太太的心更痛了。
在她养病的这些日子,老爷竟然将府里的管家之权,交给了桑姨娘那个贱女人!这不是想气死她吗?这也就罢了,铭哥儿好歹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他的嫡长子,他竟然也狠得下心来,一句话毁了他的亲事。
二老爷被二太太的目光打量得直冒火,腾地一下站起来,怒道:“那你想如何?上侯府去理论?还是去官府报官?”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都已经是侯府的人了,是生是死,与我们何干?”当初,因为这个女儿的事情,他可是被同僚们取笑了好一阵子。
想他少年时春风得意,一路平步青云,好不容易做出点儿成绩来,却被接二连三的家丑给打击的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如今,又闲置在家守孝,今后的前途尚不可知,这样的煎熬之下,还得受着妇道人家的埋怨,他的威信何在?
听他这么一顿吼,张氏的脸都气得发紫。“好好好…在你的心里,只有沈芷晴那丫头是你的心肝宝贝是吧?我的芳儿和芸儿就什么都不是!沈鸿图,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去给女儿讨回公道,我就将桑姨娘发卖到窑子里去!”
“你…你个毒妇…”二老爷气得胡子都炸开了,恨不得扑上去与二太太厮打。
“我狠毒?有你毒吗?虎毒还不食子呢!”二太太冷笑着,心里早就凉透了。嫁给他这么多年,她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看着他一房一房的小妾往家里抬,看着他流年在那些贱婢的屋子里,她是有苦难言啊。
她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却落得这个毒妇的名声。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她疯癫的大笑,二老爷也吓得不轻。可是他一个男人,又不肯轻易地低头认错,便一甩衣袖,逃了出去。
只是他这一走,却酿出了大祸。
翌日,沈家夫人得了疯症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沈老太爷本就年老体衰,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刺激,当晚也去了。
沈府上下,顿时死灰一片。
西昌国
“主子,再过一月,便是三国祭的日子了…”魂二垂首站在一侧,好意的提醒道。
关于这个三国祭,还得从远古说起。这大陆原本是一个统一的大国,后来诸侯分割,才演变成无数的小国。算起来,当今这些小国还是同一个祖先。故而,才有了这每十年一次的三国祭。
之所以是三国,而不是四国五国,那是因为这大陆分割成几个国家之后,其中三个诸侯的势力最为强大,也不断地吞并四周的小国,形成了三国鼎立的局势。这三国,便是如今的西昌、皓月,以及大齐。
“就又十年了?”柴慕璃暗暗惊讶。
魂二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禀报,最后还不忘加了一句。“据说,白羽国的那个国师已经去了皓月国,并且与皓月的皇帝关系良好…”
柴慕璃道了声是么,便没了下文。
“主子…有些话,属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魂二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将那个传闻说出来。
“何事?”柴慕璃一边披着奏折,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尽管魂二已经很注意斟酌词汇,可柴慕璃在听了那个消息之后,还是忍不住发了脾气。“这谣言从哪儿传出来的?!皓月…还是大齐?”
在关注皓月的同时,他可没有忘了那个潜在的最大敌国——大齐。
近些年来,大齐虽然一直很安分,可是他却知道,他们那是在休养生息,准备大干一场。加上某些特殊的原因,他就更不能不防了。
“去,召集锋芒的成员,就说我要见他们!”为了能够过个清静的日子,他不打算继续隐藏实力下去,决定一次性将问题解决了。
一听这话,魂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的妈妈呀,主子这才是要发威了么?那传闻中各有所长,个个独当一面的锋芒成员…他还真想见识见识呢…
主子,带偶去吧,带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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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结局
88 大结局
大齐都城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年迈的老太监见殿内的灯还亮着,知道主子有心事睡不着,便蹒跚的走过去,好言劝道。
斜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有着一双十分耐看的脸。剑眉星目,高耸的鼻梁,凉薄的双唇,可以看得出他年轻的时候是如何的玉树临风。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却将他的风华给遮掩了六七分,让他显得老态龙钟,失色不少。
“怀瑜…他果然没有让朕失望…”男子低喃着,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笑意。
他子嗣众多,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那一个。遥想往事,他的思绪仿佛又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是先皇最欣赏的皇子,也是内定的皇位继承人。当时,大齐与西昌正在交战,而他作为三军主帅,一直所向披靡。然而,激烈的皇位争夺中,他一时粗心大意被兄弟暗算,差点儿命丧边关。为了避开追杀,他悄悄地潜进了西昌的边城,在那里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养伤。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上了一个善良美丽的姑娘,从此日思夜想,满脑子里都是她的倩影。少女有着一双灵动的眸子,即使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也美好的叫人移不开眼。年轻气盛的他,一心想得到她的芳心,便用尽手段讨得佳人欢心。
坚持了三个月,他终于赢得了美人的芳心,还私下定了终身。那时候的他,快乐的几乎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男子想到那些美好的记忆,不由得笑了。
老太监在一旁默默地站着,看向这位帝王的时候,眼里也满是疼惜。他是看着这位帝王慢慢成长起来的,他的喜怒哀乐,他都看在眼里。
在众多的皇子中,他能力卓越,擅于计谋,最终登上了九五之尊,成为天下人仰视的一代明君。而当初那些害他的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他努力的建功立业,努力的让大齐变得繁荣昌盛,可唯一不如意的,便是没能和心爱的女人结成连理。
当初在西昌边城的那半年,是主子最开心的时候。他与那位西昌公主朝夕相处,恩爱缠绵,郎才女貌,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可惜,主子终归还是要离开的。因着二人之间互相隐瞒了身份,主子答应回大齐禀明父母就到西昌来迎娶她,这一去却是五年。等到他再次派人去边城打探那位姑娘的下落时,才发现根本找不到人。
他痛苦懊恼颓废了好一段日子,却最终敌不过先皇的逼迫,不得已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并成为了大齐新一代的帝王。后来,三国祭上,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他心爱的女人,而对方却是以一国公主的身份出现。
两人相对而坐,却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因为一些陈年旧恨,西昌与大齐一直是死对头,公主自然是无法嫁给主子的。更何况,当时主子还娶了别的女人,子嗣也好几个了。
于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就这样分开了。
可是他知道,主子一直没有忘了那位名动天下的公主。密室的墙壁上,到处都挂着那位公主的画像。
再后来,他听闻那位公主曾未婚生下一子,更是惊愕的无法动弹。正当他沉浸在身为人父的喜悦中,打算不惜一切去西昌迎娶公主的时候,云霜公主的死讯也接踵而至,一下子将他打击的措手不及。
失去了心爱的女人,令主子悲痛异常,从此之后也甚少踏进后宫了。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令他展颜一笑,最终都演变成了妒妇。她们无所不用其极的接近他,各种卑劣手段都用上了。
故而,如今的几位皇子,就是在主子最为消沉的时候生下来的。
老太监长叹一声,为这位帝王悲苦的一生感到惋惜。
自从那位公主死后,主子的心也跟着冷了。面对西昌的不断挑衅,他也是一再妥协,并放出话来,决定有生之年不再对西昌用兵,这才让那位公主的兄长稍稍平息了怒气。
“怀瑜…此次的三国祭,你陪朕去…朕,想见见那个孩子…”咳嗽了好一阵,大齐皇帝才喘着气说道。
老太监不太赞同他拖着病体前往,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因为御医说,皇上的时日无多,怕是撑不了多少日子了。
主子这辈子过得辛苦,临终前想见见心爱女人为他生的孩子,这也是无可厚非的。能让他了了心愿,他也不想阻止,便应了下来。“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停顿了片刻,老太监又出声问道:“可若是皇上不在的这段日子,朝中大局该有谁来主持呢?”
几位皇子都是不成器的,唯一一个有出息的吧,又喜欢闲云野鹤四处游历,如今还不知道在哪一方呢!
“去将信儿找回来…”皇帝睡去之前,将心里的那个人选说了出来。
老太监低头应了,轻轻地退了出去。
白羽国
“真是太过分了…”云姜公主看完主子送来的书信,将字条揉成一团还不解恨,恨不得立马冲回西昌去,当着主子的面大声的咒骂几句。
好不容易摆脱了当皇后的命运,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主子竟然要她来当白羽的女皇,真是岂有此理!
“啊…”云姜气得尖叫一声,也不管身在何处。
柴慕轩正在隔壁的耳房摆弄着手里的木雕,听见她的呼喊声,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了呢,连忙放下手里头的活计赶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宫殿内的侍卫也闻声而来,以为宫里来了刺客。
自从先女皇遇刺驾崩之后,宫里的侍卫就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又出了什么乱子,被上头怪罪。那些护卫不力的将领都已经被问罪,他们自然都十分谨慎小心,免得惹祸上身。
云姜见那么多人一下子挤进大殿之内,这才惊觉自己太大惊小怪了,于是脸一沉,呵斥道:“都给我滚出去!”
对于公主的脾气,宫里的人都有所了解,所以也没有觉得什么好可疑的,不会儿便都鱼贯而出不见了踪影。
柴慕轩虽说被拐到了白羽国,却也没能赢得佳人的芳心,仍旧还在努力之中。这不,眼看着公主的生辰将至,他就忙活了起来,打算送她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他亲手制作的她的雕像!
“云姜…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他小心翼翼的凑近她,小声的问道。
不知道为何,他是越来越不了解这位公主殿下了。因为在人前,她总是一副端庄高贵的模样,而私底下却有些歇斯底里。时而张牙舞爪,时而放肆的大笑,叫人摸不着头脑。不过这样生动的一面他更喜欢,也很开心她能够在他面前展现最真实的一面。
云姜气呼呼的撅着嘴,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道:“还能有什么?他…他居然让我当女皇!好不容易不做西昌的皇后了,又要将我困在白羽的皇宫…”
看着她欲哭无泪的脸,柴慕轩有些哭笑不得。关于她的身份,他一直存在着疑问,却也没有问。“你是白羽国的公主,自然是有这个责任…”
“什么公主?我才不是什么公主!”云姜赌气的吼道。
柴慕轩微微愣了一下,还以为她是因为生气而胡说的。“别说气话了…你母皇刚驾崩,你这样说她会伤心的…”
云姜一个眼刀子飞过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根—本—就—不—是—公—主…那个臭女人也不是我的—母—皇!我是纯钧,纯钧…”
“纯钧?上古名剑?”柴慕璃忽略掉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反而对她的名字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