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生了一副好相貌,人面桃花那样的词语,并非只能用来形容女子,用在他的身上也并不为过。那样的风采绝伦,那样的明媚邪肆,试问天下有几人能够做到?
“莫弋见过少谷主,见过各位长老。”那个名叫莫弋的男人,微微欠了欠身,朱唇轻启,如玉珠击落玉盘的美妙嗓音回荡在耳畔,叫人听了舒畅不已。
三位长老见到他的神情,可谓精彩无比。目瞪口呆,结口撑舌,惊愕呆滞,真是一个比一个更加的有趣。
云晴淡淡的扫了这三位长者一眼,芳唇淡淡的吐出一句话来。“废话少说。方长老不是想要证据么,你给他就是了。”
莫弋没想到几年不见,这位小主子的性子还真是一点儿没变,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抬起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眸,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几本账册来。“方长老,这些都是你暗地里向各国兜售药谷圣药的账册,盈利共计九千四百二十五万余两。这一笔笔都记得很清楚,如何,可有冤枉你?”
方长老此刻早已面如死灰,却还是强自镇定,狡辩道:“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随随便便找来一堆假的账本,就想给老朽定了罪,也太狂妄自大了一些!”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莫弋听了这话,不由得扬眉,双手抱臂,宽大的袍子随着他的动作翻飞,更是衬托的他慵懒妩媚。“不过,你想得到的小主子自然也想得到。在此之前,少谷主便让我去将这账册上的笔迹一一核对,另外还去与你有交易往来的人证提了几个回来。怎么样,你可想见见他们?”
方长老的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上的温和早已不复存在。“你们…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么?”云晴冷哼一声,厉声问道:“药谷的规矩如何,不用我说,你们也都是知道的。作为药谷的长老,不但不循规蹈矩,反而阴奉阳违,暗地里做下这等损害药谷声誉的勾当出卖药谷的利益。而且知错不改,更是罪加一等!”
云晴极少有疾言厉色的时候,此刻的她眉宇间满是凌厉,这样的模样出现在那倾国倾城的脸上,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叫人移不开眼。
苏叶佩兰先是缩了缩脖子,这让她们想起主子在沈府的那段日子。主子刚醒过来的时候,也是这般不近人情,生人勿近的模样。不过,经过这么一段时日的相处,她们早已熟悉了她的这一面,倒也习惯了。
“凤云倾,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于我?!”方长老到了这个时候,也懒得做戏了,干脆撕破了脸,与她对抗起来。“自从老谷主去世之后,扪心自问,你可曾为药谷做过任何事?除了整日捣鼓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药,你根本没有为药谷做过任何贡献。药谷上上下下,几千号弟子,难道你以为他们每日吃的穿的,都是平白无故从天上掉下来的么?药谷一向自命清高,追求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可是谷里那么多的人,一千多张嘴要如何养活,你们可曾想过?”
停顿了片刻,见众人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他才有接着说道:“老谷主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他不愿意张扬,私底下曾找过我们几位长老商量过此事。只是那时候,碍于药谷在外的声誉,半数的人都不曾同意这么做。后来,老谷主去了,少谷主你又尚不知事,根本就没想过生计问题,我眼看着药谷的开销越来越大,却苦于库里的银子捉襟见肘,这才不得不…没想到,我一心为了药谷着想,到了今日,却成了少谷主指责我的理由!”
这一番话,可谓是发人深省。
药谷的弟子一个个默默地低垂着头,心里其实也是渐渐地靠向了方长老这一边。这些年来,药谷的开支的确是有些入不敷出的。药谷弟子上千,吃的用的,哪一样不得花钱?更何况,为了维持与各国的良好关系,也少不得要礼尚往来。可是药谷的收入来源,一直是靠行医问药。那些富裕贵族上门求医,的确是能够支付得起高额的诊金。可那些穷苦人家,却未必拿得出那么多的酬劳。药谷一向遵循世人平等的原则,从来都是来者不拒。所以,长此以往下来,药谷的声誉是蒸蒸日上了,可收入确实越来越少,以至于到最后有些入不敷出。
方长老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有着难言之隐。
他的一番话,也引起了众多人的同情,故而对少谷主的指责充满了不满。
“少谷主,方长老所说的可都是事实?那敢问少谷主,这样对待一个有功之人,可有天理?”
“是啊。方长老劳苦功高,少谷主不但不给予奖励,反而兴师问罪,这是何道理?!”
“少谷主还年轻,怕是不懂这经营之道,故而才冤枉了方长老吧…”
下面乱哄哄的一片,无一不是站在方长老这一边的。就连屈长老和吴长老也面露惭愧之色,觉得此事定是冤枉了那方长老了。而站在云晴这边的众人,脸上则是充满了担忧。
若真是如此,那云晴该如何自处?
唯有柴慕璃面不改色,冷漠的眼眸里透着一丝淡然。因为他坚信,凭着云晴那聪明的脑子,不可能没想到这一层面上去。而且,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同一副表情,不见任何的慌乱。
果然不出他所料,云晴在听了方长老那一番苦口婆心的叙述之后,脸色依旧不曾有变,看向下面的众人更是露出讽刺意味的冷笑。“说的真是动恻心扉,令人潸然泪下啊!方长老不愧生了张伶俐非常的嘴,这黑的都能被你说成是白的。你说药谷生计艰难,才不得已做出那些勾当,当真是可笑之极!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人,将药谷管账的账房叫过来。”云晴冷冷的眼微闭,吩咐了一句。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灰色对襟褂子,戴着圆顶毡帽的中年男子从人群里站了出来,朝着云晴恭敬地躬了躬身。“小人秦四,见过少谷主,见过各位长老!”
云晴虚抬了抬手,直截了当的问道:“秦先生…”
“小人不敢,少谷主叫我秦四便可。”那账房先生被云晴这一声先生叫的面色潮红,连忙摆手道。
云晴也不跟他客气,换了个称呼,继续问道:“秦四,你在药谷做账房有多少年头了?”
秦四不太懂少谷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可也不敢怠慢,缓缓开口道:“细细算来,也有十余载了。”
“那你说说,这药谷上千来号人,一年下来的开销到底有多少?”云晴不紧不慢的问道,并没有急着与那方长老对质。
她的提问,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而方长老,面色愈发的不好看起来,就好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
众人屏气凝神,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账房秦四的身上。四周静的可怕,只听见如雷的心跳声,还有方长老极力想要撇清自己嘶声力竭的反驳声:“凤云倾,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想串通秦四来坐实我的罪过?你这个大逆不道的…”
他话还未说完,两个人就同时出手,制止了他继续胡说八道下去。
一只白白净净的手,指尖定在方长老的喉结下几寸,桃花般妖孽的脸上勾着邪魅的笑容,嘴上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一般,割得人鲜血淋漓。“敢对少主子无礼,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而另外一人更是绝,内力凝结于指尖,直直的射向了方长老身上几处痛穴,让他额头冷汗直冒,身上像蚂蚁啃噬般的刺痛却又叫不出声来。不过,对于那个鸠占鹊巢的妖孽男,他脸上也很是不满。
不过,他也是个知道轻重缓急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如今,他的王妃正在办事,他自然还是要给她三分薄面,让她先把分内的事情先弄清楚再说。
莫弋收回手的时候,也明显的感觉到了一道锐利森冷的目光。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他才不得不正视起那个坐在一旁,有着浑然王者之气的男子。
桃花眼微微上挑,莫弋朝着那男子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便乖乖地退到了云晴的身后,神态极尽挑衅。
柴慕璃收回自己的视线,心里杀意已起。
云晴的注意力都在那账房秦四的身上,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一番暗潮汹涌,兀自的听着秦四的汇报。
“启禀少谷主,这药谷的日常开销,的确是颇为繁重。这吃穿住行,哪里不都得花上大把大把的银子?按照各个堂等级不同,谷里弟子的花销也分为几等。但平均摊开来,每人每日至少得花个三五两。算下来,药谷一年的日常开销便是百万余两。加上同各国礼尚往来的费用,也得有个上百万两,加起来每年开销少不得要个四五百万两。”秦四认真的算着,并没有任何的隐瞒。
即使他不说真话,众人心里头都是有数的,做不的假。
“那药谷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入不敷出的?”云晴见众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心里满是鄙夷。这样轻易就能动摇的人,实在不是可用之辈。
秦四想了想,回道:“启禀少谷主,从账面上看来,入不敷出的情形的确是有的,不过也是从前两年开始的。”
云晴点了点头,命秦四退下,然后转过头去,对方长老说道:“方长老,你可还有何话说?你口口声声是为了药谷着想,可是透过卖圣药赚来的银子呢?账面上仅有两千万两的进账,剩下的七千余万两,恐怕都进了你的荷包吧?”
方长老的脸早已涨成了猪肝色,可又无法开口,只能鼓着一双充血的眸子,狠狠地瞪着云晴。
“原来是这样…当真是错看了他了,竟然私下敛财到这等地步,可恶之极!”
“还以为他真的是为了药谷,竟然是个黑心的!亏得我还将他视为大圣人,我呸!”
“真是贪得无厌啊。七千万两银子,真够贪心的呀!”
这时候,风向已经成一边倒的趋势。原先那些对云晴还颇有微词的,这会儿全都调转了方向,用那鄙夷的目光看向了那深藏不露的虚伪之人。
方长老气得头上都快要冒烟了,一声怒吼之后,他竟然冲破了被制住的穴道,急速的向后飘了几丈远。“凤云倾,既然你不仁我也不义!你想顺利的接管药谷,门儿都没有!你就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样,看着就叫人恶心。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人上人。可我呢?我付出了大半辈子的心血,以为可以一朝出人头地,可是谁曾想到,你那该死的老爹,竟然仗着几位长老的支持,就顶替了原本属于我的谷主之位!”
“他凭什么?他哪一点儿比得上我?!论资历,他还得叫我一声师兄。论本事,他亦在我之下。就因为他循规蹈矩,不偏不倚,长老们就让他当上谷主,凭什么?!”方长老一边叫嚣着,一边开始向四周施放毒物。
四周不停传来他的咆哮声以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方长老早已陷入疯狂。
云晴眉头微蹙,没想他这么容易就冲破了穴道。看着大殿之上,那些满地打滚血肉模糊的景象,云晴突然开口吩咐道:“莫弋,拦下方坤。其他人,速速去找解药。”
站在她身后的侍女听到吩咐,整齐的转身离,朝着药炉而去。只有一个身影在转身的那一霎那,张开五指,朝着云晴扑了过去。
“妖女,我杀了你!”
云晴没想到这些侍女当中,竟然还有方长老的人,想要防范早已来不及了。那凌厉的攻势转眼间就到了跟前,她想要移开身子已经是不可能了。而苏叶和佩兰又不会武功,想要挡在主子的前面也晚了一步。
站在距离较远的阿蒙和柴慕璃几乎是同时赶了过来,两人在欺身而上的同时,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默契的各自动作。一人紧紧地拦住云晴的腰,将她带离危险的地带。另一人则攻向那个不怀好意的侍女,以掌化解对方的暗算。
云晴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来不及多想,那人已经将她带到了一旁,可是那双有力的臂膀却还环绕在她的腰间,不肯离去。
“放手。”云晴稍稍抬起头来,有些不自在的对那非礼之人说道。
柴慕璃抿了抿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她眼里的坚持打败,不得已松开手,让那温软馨香的身躯离开自己的怀里。
远处,正与方长老交手的莫弋见到这一幕,心里微微泛着算。少主子对那个男人的态度果然是不同的!
若是别的男人敢这样对她,恐怕早就死了千百遍了。而少主子对那个西昌宸王,却只是冷冷的投去一瞥,并无其他的动作,已然是格外的优待了。想到少主子如今的另一重身份,莫弋的心便无法平静下来。
方长老趁着他失神的片刻,身子急退到高处,然后借机继续大肆的笑道:“凤云倾,你想坐上药谷谷主的宝座,我偏不让你如愿。你说的不错,石惠儿的确不过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她自以为很聪明,可惜却依旧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被我牵着鼻子走也毫不自知,哈哈…那个蠢女人,到如今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吧,哈哈…”
“凤云倾,你果然是青出于蓝啊!这几年,你虽然不在谷里,却对药谷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还派了这么个风流浪荡的美男子到石惠儿的身边,骗取她的信任,哈哈哈…可惜石惠儿那个傻女人,却一无所知,被骗的团团转,还丢了自己的心,哈哈哈…”
“可悲可叹啊!”方长老放肆的大笑着,疯癫的叫人发憷。
“废话少说,受死吧!”莫弋回过神来,暗暗为自己的分神而懊恼不已。在这个重要的关口,他竟然失手了,这叫他如何去面对少主子的信任?
方长老似乎并不怕他,还击起来也游刃有余。“莫小子,想要除掉我,恐怕你还没那个本事!”
莫弋岂容他这般羞辱,手中的招式更加的狠辣起来。
“莫小子,你可被忘了,你的武功是谁传授给你的!虽说你一直都是凤云倾的暗卫,可你也别忘了,我才是那个培养你的人!”方长老眯了眯眼,做出一个虚假的招式,然后趁其不备,攻向了莫弋的致命之处。
云晴这才想起,那方坤不正是传授药谷弟子武功的人吗?莫弋虽然武功精进不少,但到底不如方长老狡猾,想必肯定是要吃亏的。
果不其然,莫弋伸出去的手来不及收回,胸前大空,正好中了方长老的奸计。那凌厉的一掌袭来,他极力的想要稳住身子,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还不是最紧要的…”方长老笑得肆意。“我不但精通武学,在毒术上也毫不逊色。莫弋,既然你对你的主子那般忠心,那我就成全你。想必你也察觉到了,你身上已经被我下了‘一夜欢’,哈哈…”
听到一夜欢这个名称,莫弋的脸色不由得白了白,嘴角的血丝也涌的更多了。“好你个卑鄙的老匹夫,竟然来阴的!”
“做大事不拘小节,你不也是用这样的手段对付石惠儿那个蠢女人的吗?”方长老阴险的大笑着说道。
云晴见莫弋受了伤,不得不慎重起来。她从衣袖里抖落出一个纸包来,递到柴慕璃的手里,说道:“论武功,莫弋的确不是那人的对手。这包药,你拿着防身用。”
这意思很明显,是让柴慕璃帮着他对付那个叛徒呢。
柴慕璃看了看手里的药包,心里堵得慌。这算是什么?吩咐吗?他堂堂一国王爷,竟然要被她呼来喝去的?
魂一魂二在见到王妃的举动之后,嘴角也不由得抽了抽。王妃啊,主子可不是随叫随到的奴才啊,您这么做,是不是太过火了?
然而,更让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柴慕璃在稍稍的迟疑片刻之后,毅然接过那药粉,一声不响的就冲上前去,将遭受重伤的莫弋给替换了下来。
魂一魂二见状,忙跟着追了上去。主子啊,您是不是太过宠自己的女人一些?您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云晴看着他那一闪即逝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他的表现极为满意。
“王妃…”苏叶佩兰趁着这个当口来到云晴的身边,将她护在了身后。
云晴摇了摇头,收回思绪,将视线落在了方坤那个老匹夫身上。不得不说,身为药谷长老的他,还真是有些本事。在与柴慕璃过招的时候,他竟然还能分心的继续挑衅。“凤云倾,你倒是好本事,啊?将这些男人一个二个的迷得晕头转向,为你所驱使。你果然跟你那个风骚的娘一样,下贱无耻!”
听到他提到自己的娘亲,云晴的手不由得握紧。略微思索了一番,她对着柴慕璃喊道:“留下活口,我有话要问。”
柴慕璃听见云晴的声音,眉头挑了挑,算是默许了。起初,他与方长老对峙不过用了四五成的功力。如今玩够了,这才认真其实的使出真本事,三两个回合就将他给拿下了。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枯骨心法’!”方长老被制服之后,最初的表情是震惊,一双眼珠子瞪得老大。
枯骨心法,是武林失传数百年的上乘武功绝学,知道它的人本就不多。方长老一生痴迷武学,对这样的绝学自然是颇有研究的。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在有生之年,他竟然还能见到会用这套心法的习武之人。
而且,那枯骨心法据说霸道非常,练成之后当真可以排山倒海,劲力可化为刀斧,瞬间让人化为枯骨,比起那凌迟之刑还要残酷。
“我不懂什么枯骨,但想要将你碎尸万段却是易如反掌。”柴慕璃拍了拍衣服上的粉末,将他丢到云晴的面前。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方长老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好像那秋天的落叶一般。
大殿上已经渐渐地平息下来,受伤过重的早已没了气息,而拿到解药的弟子,也安静的坐在一旁调息。
“说清楚,关于我娘的事情。”云晴留下他活口,就是想要知道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自从她懂事以来,就从未听爹爹提起过自己的母亲。即便是她旁敲侧击的多次打听,也没有得知关于她母亲的只言片语。每次当她问起,老谷主就只有一句“死了”,便将她打发了。至于她母亲的一切,她仍旧一无所知。
方长老见她果然上了钩,更加笑得肆无忌惮起来。“凤云倾,你真的想要知道那位神秘的谷主夫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若是你痛快的说出来,我也可以让你死的体面一些。”
“你就不怕我说出来,会影响你继任谷主的大业?”
云晴冷哼一声,道:“我想要如何,与你何干?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这一切可都是你逼问的!哈哈哈哈…”一阵大笑之后,方长老的嘴角不由得含了一丝的讽刺。“你的娘,的确是个鼎鼎大名的人物,只不过她早就已经死了,而且死得惨烈。知道你为何姓凤,而不是跟前任谷主姓耿吗?其实,你根本就不是耿应天的女儿!你不过是他从白羽国偷回来的一个孽障!”
在听到白羽国这三个字的时候,许多人都不由得抬起头来,望向了那一脸沉静淡漠的女子。
“你的母亲,便是白羽国前任的女帝——凤凌霜,一个朝三暮四,人尽可夫的女人!哈哈哈哈…耿应天当年被她迷得团团转,可是却不甘愿沦为她庞大后宫的一员。在得知她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之后,便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潜入皇宫,将其中的一个公主给偷了出来,并将她带回了谷里,谎称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女儿…”
“如此说来,少谷主真的不是老谷主的女儿,而是白羽国的公主?”药谷弟子无不惊愕的张着嘴,半天回不过神来。
原本以为石惠儿当不成药谷谷主,这位子便是少谷主的了。可是没想到,天意弄人,少谷主竟然有如此扑朔迷离的身世,如此一来,这谷主之位便不知道该花落谁家了。
云晴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心里忽然一松,浅笑出身。“果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原来真的是这样…”
她的猜测还真是没错!
她这具身子,与她的前世,当真是有缘啊。难怪她的灵魂能够附身在这具躯体之上,原来她们竟然是孪生姐妹!
“凤云倾,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悔了吗?”方长老大笑三声,嘴里不住的咳出血来,却依旧放肆的很。
云晴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说道:“我有什么后悔的?!我本就不是凤云倾,也没打算继承这药谷谷主之位。一切,都只是你想太多罢了。”
“什么?你竟然不是凤云倾?!”这下子,轮到方长老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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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关于同房的问题
“总算是清静了…”苏叶搀扶着云晴回到后殿的一个院子里,便开始张罗了起来。“王妃大半日不曾进食,要奴婢吩咐摆饭么?”
云晴稍稍小憩了一会儿,才睁开眼说道:“莫弋的伤势如何了?”
苏叶稍稍停顿了一下,才答道:“没什么大碍,只是那毒可就…”
一夜欢的毒,她们这些小姑娘兴许不大清楚,但光是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一类的毒了,故而脸颊羞得红红的。
云晴秀挺的眉稍稍上抬,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也不是全然无解…命人去准备药浴,药材我自会叫人准备。”
苏叶对医术不甚了解,但是对云晴的话确是深信不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