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掌柜子不由自主地吸气,摸着胡子的左手,甚至把那稀疏花白的胡子拔下了几根。玉佩上方一寸半的地方,有个豆粒大的光点,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佛影。这个虚影是在玉佩的表面,经过复杂工艺的雕刻,不仅可以聚成一个点,还能反射出一个虚晃的佛影。
真是仙家宝贝,无价之宝锕!估计是袁驰风最得意的作品,这块玉佩很可能是袁驰风晚年的研究出的作品,世上估计只有这么一块。
“破铜烂铁,劣玉顽石一件!”掌柜子回到座位上又开始扯着嗓子说唱,要不是他吐字清晰,铁慕青都在怀疑者老头是不是周杰伦上身,天生的说唱手。
刚才掌柜子的表现,和玉佩在阳光下的反应,是个人都知道这个玉佩是个稀罕物品。这老头子,居然出口又是胡诌。铁慕青伸手,迅速地从掌柜子手里玉佩抢过来。
“掌柜子,你刚才说得又是你们这个行当的行话吧?”铁慕青似笑非笑说道,要是很便宜的话,铁慕青不卖了。一路上只吃馒头,露宿在野外,赶到小草的家里应该已经够了,只是辛苦一些,所以铁慕青没必要在这边被人家当傻妞宰。
被抢走玉佩的掌柜子,脸上的褶子纠结着一起,像一朵被冰雹砸过的半开的菊花,有点瘆人。
“我知道我这个玉佩是上好的,所以你再这样拿你那些不三不四的行话贬低我的玉佩,我可就不卖了啊!反正京都里的当铺不止你一家,你不收,我到别的地方去。”铁慕青说着,转身就要离开,让这个老小子装。不是看不起他,他这点小把戏,在铁慕青眼里还真不入流。铁慕青在前世特训的时候,那心理素质过硬,观察人的能力,可以根据别人的一个眼神,甚至喘息声,都能判断出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在说谎。显然刚才这老小子不老实,出口就是贬低。
“姑娘留步,姑娘留步,小的只是习惯使然,不是真的说您这个东西不是好东西!”掌柜子一着急就从后面的柜台里跑出来,拦着铁慕青。这样的好东西要是落到别家的当铺,要是被东家知道,估计他这个掌柜也是当到头了。
铁慕青刚才也是假装的,和刚才掌柜子的目的一样,就是用言语和行动,击溃对方的底线,这样就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上好茶!”掌柜子大声吆喝,把从铁慕青那里受来的憋气,发泄到伙计身上,“这位姑娘,我们到里面叙话,再商谈价格可好?”
铁慕青一个姑娘家,去里面不合适,再说了万一他在里面使坏,撒毒粉之类的,说不定就着了他们的道了,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铁慕青才不会进去冒险。
“不用了,就这个地吧!”铁慕青坐在边上的椅子上,把包袱放在桌子上,“你就说我这玉佩到底值多少钱?合适我就卖,不合适我再找他家,哪来这么多麻烦。”
掌柜子连连称是,不断地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这姑娘怎么能这么难缠呢。这也是为了她好啊,要是拿着大把的银票,被那些宵小看到了,不是很危险。既然她不识好人心,那他也管不了了。
岂不知掌柜子刚才的表现,心口不一,已经比铁慕青划为狡猾分子,那还听他的安排。
“不知道姑娘你这个玉佩准备当多少钱?死当,还是活当?”掌柜子睁着不大的眼睛,眼神里透着精光!
铁慕青才不傻呢,她第一次来京都,对这里的物价只限于包子的价钱青山县那边包子价钱的三倍,其他的两眼一抹黑。要是说少了,那铁定是铁慕青吃亏。
“死当,掌柜子,您说这值多少钱?别绕弯子了,直接说!”铁慕青又把皮球踢给狡猾的掌柜子,不能把自己的底先漏出来。
“既然姑娘这么说,那小的就直说了,这块玉佩,很是珍贵,本掌柜做主出一千两,这个价格对于这么大一点的玉佩算是很高的价格了。”掌柜子满脸堆笑,脸上的褶子像一朵盛开的菊花,看着更加瘆人。
“一千两?”铁慕青惊叫道,一时没有说话,这么一点点的玉佩居然值一千两。
就在铁慕青愣神的时候,掌柜子以为铁慕青说钱少,又伸出一个手指头,说道:“姑娘嫌少,再加一千两?两千两,这是最高的价钱了,要知道我们铺子里有很多玉佩,几十两的多得是。”掌柜子那张菊花像吃了黄连一样,苦着脸纠在一起。
铁慕青心急剧跳动,只是几秒闪神的功夫,又涨了一千两。刚才还因为一千两的银子兴奋,但掌柜子的理解错了,又涨了一千两银子,让铁慕青那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根据这老小子的表现,这玉佩绝对不止两千两。
调整好心理的铁慕青,似笑非笑看着不断擦汗的掌柜子,把玩着手里的玉佩,不时地把手里的玉佩跑到半空中,再接回来。
掌柜子那颗心,随着玉佩抛入空中而吊起;跟着玉佩下落,那颗心也跟着下落;当落入铁慕青的手里的时候,掌柜子那颗心才放回原处。不过铁慕青就像是在恶作剧一般,不停的这样上下抛落,掌柜子的那颗心可是真真的攥在了铁慕青的手里。
“姑娘唉!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你再抛几次,估计小的都喘不过来气了。这个玉佩五千两,这是小的能做主的最高限了。”掌柜子原本是坐着的,现在不得不站起来,放松一番,纾解压力。
铁慕青看着掌柜子的举动,心里暗笑:“老小子又开始装,让你装,本姑娘我就是不松口!”
“那你们店里,还有谁当家啊?”铁慕青从讨价还价开始,这是第二句话。说得多,不一定就能占到上风;而现在铁慕青说的少,恰恰正好,站在了制高点上,俯瞰掌柜子。
“您对这五千两还不满意啊?”掌柜子呲牙道,看着铁慕青手里的温润的玉佩,恨不得一把抢过来。不过在眼睛看到铁慕青背上的大刀,还有手上的茧子,知道眼前的这位姑娘,绝对是个练家子,说不定她一个小手指头,就能要了他的命,所以他也只是想想,根本不敢乱来。
铁慕青点点头,说道:“不要再讨价还价了,两万两银子,要,我就留下;不要,我拿走!”
“两万两?”这下掌柜子差点没跳起来,原本稀疏的胡子,又被抓掉了几根,零零落落地掉了下来,有一根还落在了铁慕青的身上。
恶寒,鸡皮疙瘩,铁慕青赶紧把那根头发掸掉,谁知道这人头发多长时间没洗了。
“我说姑娘,您这是在当东西,不是在抢劫!”掌柜子大声说道,太不像话了,一出口就是两万两银子。要不是东家最近在搜集稀奇珍贵的东西,掌柜子才不会在这个地方和铁慕青浪费口舌,早就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扫地出门了。
“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拿着东西来这当东西,而且还是死当,讨价还价,天经地义,姑娘我什么时候抢劫了?嗯?”铁慕青厉声说道,说不过,难道想来硬的,说着便要把刀。
掌柜子知道铁慕青不是好欺负的,知道刚才说了不恰当的话,连连赔不是:“姑娘息怒,小的失礼了。您要两万两,小的实在做不了主啊。实话和你说吧,其实小的最多能做主一万两。”
“哎呦,刚才您不是说五千两啊,现在怎么又是一万两了?诓我呢?”铁慕青揶揄地看着掌柜子。
被铁慕青说的脸红的掌柜子懦懦说道:“这一万两,可真的就是底线!从刚才的一千两涨到一万两,这可是十倍的银子啊!”
这话铁慕青又不乐意了,反驳道:“这话可不中听,那您刚开始要是出一两银子,那现在可就是一万倍的银子。”有这么算账的嘛,当别人都是傻帽呢。
掌柜子见铁慕青不松口,但是他真的没有权限了,泄气地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粗气。
☆、第二十四章 当铺(二)
好一会儿,掌柜子才缓过神来,说道:“姑娘,不是小的不出两万两,实在是······哎······要不姑娘再等一会儿,我们东家估计还有半个时辰会来这边一趟,让您和我们东家亲自谈谈?”
铁慕青看看天色,今天就算出发,也找不到住店的地方,那就明天一早再出发了,点点头说道:“那好,我姑且等一会吧!”
“姑娘,请喝茶!”掌柜子虽然和铁慕青没有谈妥,但能把人留住,等东家来谈,也算是尽力了。
“谢谢,不必了!”长期养成的机警,使铁慕青从不吃不信任的人准备的东西。这个玉佩很值钱,万一他们起坏心,在茶水里下毒,那她可真是插翅难飞,就算有再高的武功那也是白费。
铁慕青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处于沉呼吸状态,自我调整身体机能。这一路赶回京都,没有一天休息好的,身体和脑子都非常劳累。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果真有个中年汉子进来了,掌柜子赶紧快步迎出来,弓着腰道:“东家您终于来了,这位姑娘有一件仙家至宝,只是要价太高,两万两银子,少一两不当!”
“哦?仙家之宝?”中年男子扬声问道,很感兴趣。能被当了几十年当铺掌柜子说成仙家之宝的东西,应该不是凡物。
“姑娘,我们东家来了,钱员外!”掌柜子殷勤地介绍,“姑娘,能把您的玉佩拿出来给我们东家看看吗?”
铁慕青睁开眼睛,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钱员外,长得可真像个有钱人,肥脸大肚圆腰,两只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双下巴很有喜感,像个弥勒佛。
铁慕青把玉佩放在桌子上,不像刚才那样犯了一个行内的小错误,说道:“钱员外请看!”
钱员外看了一眼这个玉佩,玉质不错,但绝不值两万两银子,当时脸就拉了下来。下个月就是太后的生日了,福亲王已经把这寿礼的任务交给他了,希望找一个新奇珍贵,独一无二的东西。
这可把钱员外愁得茶饭不思,瘦了好几斤,头发掉了好几撮。要是拿不出这寿礼,估计这福亲王的大腿,他是抱不上了,在京都也难混下去了。福亲王是太后的小儿子,是当今皇上的同胞兄弟,权势滔天,惹不起啊。
今天一进店了,掌柜子就给他摆了这么个乌龙,心下不爽。难道这掌柜子年龄大了,老眼昏花,看不清楚?是不是要再换一个掌柜子了?
“这就是普通的玉佩,哪值两万两啊?不要什么人都当成上宾。”钱员外呵斥道,瞥了一眼那杯泡好的上好龙井,说着就要进后面的房间,看看账本。
铁慕青一看这人就猜到这家伙估计对这些玉石,不是很精通,最起码没有掌柜子精通。不过铁慕青也不是赶着上前去推销,慢条斯理地把玉佩收起来,准备离开。
铁慕青不急,但有人急,掌柜子一急之下,居然拉住了钱员外的袖子,急忙说道:“东家,那可真是件宝贝,在阳光下,可以在上面聚光,而且还有个隐隐约约的佛影。”
看来这掌柜子真的是老眼昏花了,钱员外看在掌柜子赶了几十年的份上,不和他计较,摇摇头,还是不相信。
“老爷,您就信小的一次,行不行?您最近不是要找稀奇的东西吗?这个正好,有光点,有佛影,吉利!”掌柜子也急了,直接用力把钱员外给拉到门口,“姑娘把玉佩拿过来!”
铁慕青也不说话,只是把包裹系好,慢条斯理地走到门口,说道:“看也可以,我这可要涨价了,四万两!”
刚才铁慕青可听说了,这掌柜子这东家要找珍贵又稀奇古怪的东西,这块玉佩正符合钱员外的要求;还有一点就是这钱员外的态度让个铁慕青很不爽,狗眼看人低。这次不让他多出点血,都对不起铁慕青自己。
“什么?四万两?您自个儿看吧!”钱员外气哼哼地呵斥道,甩袖准备离开。
铁慕青把手放平,灿烂的阳光正好照射在上面,一个豆大的亮点又一次出现在玉佩上面,至于那佛影,只能在靠近的时候,才能看到了。
钱员外在转身的瞬间,正好看到这个亮点,一愣之后,立即转身,走过来,问道:“好东西啊!好东西啊!果真可以聚光!”
“东家,您靠近一些,还能看到佛影!”掌柜子担心钱员外只注意看光点,而把最为珍奇的佛影给忘了。
钱员外那张肥脸,不断靠近铁慕青的手掌心,当隐隐约约看到那个佛影的时候,“嘶嘶”吸气,“果真是仙家之宝啊,巧夺天工!姑娘,里边请!”
铁慕青把玉佩攥在手心里,再一次坐到刚才的座位上,说道:“一口价,四万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只等一刻钟!”
钱员外那张肥脸,被铁慕青的话堵得一句话说不出,吭吭哧哧地说道:“刚才不是两万两银子嘛?”难道就是刚才一转身的功夫,就要多花一倍的钱。
“您也说那是刚才啊?”铁慕青轻启朱唇,“在你诬蔑仙家之宝之后,就涨价了!”
钱员外听了铁慕青的话,全身的肉就像被虫子咬过一样,一个劲儿得疼啊。看着姑娘的样子,是不准备降价了。太后笃信佛教,初一十五都要吃素斋戒。这个东西要是送给太后,那可真就是独一份的礼物,福亲王在太后面前有脸,那他一个小小皇商,很可能就能熬成一个大皇商。
其实在整个京都,想巴结福亲王的人海了去了,根本轮不到钱员外一个小小的皇商,只是前两次钱员外送去的礼物比较新奇,所以让福亲王留了心,交给他这个差事。这是给太后的寿礼,那可不能含糊,不仅要独一份,还要投太后的喜好。送开光的佛珠,或者绣的佛经等等,都是被人玩过的,钱员外为了这个寿礼,算是煞费苦心。
见钱员外的脸变成绛紫色,铁慕青也不搭理,说道:“要不要?不要我可要走了哦?”
钱员外见铁慕青就一个人,眼神一闪,准备把家里养的几个游侠儿,叫出来,抢了这个小丫头手里的好东西。
铁慕青刚才密切关注钱员外的眼睛和气息,明显的感觉到钱员外的气息紧促,知道这家伙起了坏心,铁慕青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说道:“钱员外,不要想着找人来抢东西。先不说他们能不能打得过我,就算打过我,我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个聚佛光玉佩给打碎,到时候,你什么也找不到。不相信,您可以试试?”
钱员外被铁慕青的话,吓得瞳孔一缩,额上除了冷汗,这只是想一下,就被人猜中了,此女绝不是一般的人物。在京都大户人家缺钱了,是会派仆人过来当东西应应急。眼前女子,穿着普通的丫鬟服饰,有此等物品和胆识,说不定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婢女,估计又是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姑娘,两万银子行不行?我这里只有这些了。”钱员外哀求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一辈子做生意和和气气,今天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得罪了人,白白要多花两万两银子。
铁慕青也不说话,拿起包袱,准备离开。要是相信钱员外说的话才怪,和那个掌柜子一个德行。
钱员外一看铁慕青要走,到手的玉佩不知道,而且明日福亲王相邀,要是能把这个物件先给福亲王,好处大大的。
不就是四万两银子嘛!要是能多拿到一种物品的特供,就不仅仅是四万两银子了。钱员外一咬牙说道:“这是两万银票,走,剩下的两万两,我们去钱庄去取银票。”
铁慕青看了一下,钱员外手里的银票,是汇通钱庄的银票,稍微大一点的县城都会有汇通钱庄的分号,就连青山县的偏远县城,也有一个这样的分号,是县城里面体面的店铺。
银票的成色和密押,都是真的,铁慕青放下心来,说道:“那好吧,希望你不要耍花样!”
钱员外被铁慕青这句话气得不行,不是不想找麻烦,实在是担心这仙家之宝,被打碎了,那他这次的差事可就完不成了,会失去更多,哪还有心细吝惜那点银子啊。
“姑娘,我们东家一向讲信用,你不能诬蔑东家!”掌柜子跳出来,为钱员外打抱不平。
“是啊,姑娘,这吉祥当铺在整个京都那算是数一数二的,绝不会为了点银子,就失了信用。”钱员外沉声说道,本来就胖,不用打肿脸充胖子了。
“那是最好,我们现在就走吧!”铁慕青拿起包袱,走在前面,解开门口拴马的缰绳,翻身上马,“我在汇通钱庄等你,只等一刻的时间!”
刚才是从汇通钱庄门口经过,只有两道街的距离,坐马车,一刻钟绰绰有余,足够钱员外到汇通钱庄了。
☆、第二十五章 变装
钱员外一听铁慕青只等一刻的时间,也顾不了其他,赶紧迈着肥腿上马车,大声呵斥道:“汇通钱庄,快点!”
街上的人很多,铁慕青拉紧缰绳,慢悠悠地过了两道街,几乎和钱员外一起到了汇通钱庄。
到了钱庄里面,铁慕青说道:“三十九张一千两的银票,剩下的一千两,全部换成五张一百两,八张五十两的,剩下的最后一百零,远不给我银子吧,最好是一两,五两这样的碎银子!”
“好好,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钱员外陪笑道,就怕这姑娘一生气,那可就是八万两,他也不得不买。
用了汇通钱庄的笔墨,写了一个两份契约。在等着汇通钱庄准备银票的间隙,铁慕青拿起钱员外的写得契约,看了一下:今有客人小青,愿把聚光佛影羊脂白玉一枚,投至吉祥当铺,愿出银四万两买成。议定立契之后,一家交货,一家交银,各无反悔。有反悔者,罚契上加一。合同为照,一样两纸,后边写了年月日,年月前边,空行中间,将两纸凑着,写了骑缝一行,两边各半乃是“合同契约”四字。另有汇通钱庄刘喜成掌柜为证。
铁慕青看了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在钱员外和李大掌柜签过字,盖上印章之后,小伙计把银票已经数好,放在托盘了,厚厚的一沓,旁边还有个刻有汇通钱庄标志精致盒子。
铁慕青仔细核对了银票是不是真的,用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然后把这些银票放在小盒子里,放在包裹里面之后,零碎的银子放在里衣服袖子里面的口袋里,就在契约上写了小青这个名字,没有印章,就按了个手印,把玉佩交给了钱员外。
银契两清,铁慕青抱拳:“告辞!”留下一脸好奇的刘掌柜,和一脸肉疼的钱员外。
说完便出门,翻身上马,凭借高超的马术,一瞬间的功夫,已经不见人影。钱员外见铁慕青已经不见了踪影,缓过神来,也赶紧把到手的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到怀里。
“钱员外,您这是什么物件,值四万两?”刘掌柜非常好奇,那块玉佩顶多一百两银子,这钱员外不会被人骗了吧!
钱员外一听这刘掌柜的话,心里像三伏天吃了冰西瓜一样,从头发丝舒服到脚板底子,原来没有眼光的不止他一个人啊,心理上满足了。不过更多的是庆幸刚才听了掌柜子的话,才没有和这件宝贝失之交臂。回去之后,要好好奖励老掌柜,老当益壮啊!
“天机不可泄露!”钱掌柜拱手,便离开了汇通钱庄,后面刘掌柜很是好奇,作为大宇朝最大的汇通钱庄的掌柜,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却看不透铁慕青;再加上钱员外的反常举动,刘掌柜在钱员外走了之后,在一个身材魁梧的伙计耳边嘀咕一下,去打探一下那个小青是什么人物。
钱员外不知道那个铁娘子是谁家的,心里放心不下,便吩咐人跟着铁慕青,待会可能就知道到底是什么人。
铁慕青身上踹了这么多钱,估计够心性节俭的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铁慕青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脸上易容的东西擦了,把原本梳成双丫发髻的头发散开,用一块蓝色巾帼挽住,上面还是那个简单的木叉;拿出包裹里的衣服,换上一件淡蓝色的衣服,和头上的巾帼倒是匹配;换上昨天新买的一双软底的牛皮靴子,比绣花鞋舒服多了;把挂在马身上的盒子打来,两把大刀交叉背在身上,检查好包裹里的银票和碎银子,拎着软弓,翻墙矮着身子从屋顶上窜到另一条小巷子出去,甚至连胡啸送的马都不要了。就算是钱员外和铁慕青走了对面,都不会认出这是刚才和他交易的小青。
等钱员外和刘掌柜的派出的人赶到铁慕青所在的小巷子的时候,只剩下一件衣服,一双鞋子,两个木盒子,还有一匹马。两拨人才明白刚才的那个小青用了金蝉脱壳,失去了踪迹,意识到遇到高人了。
此时的铁慕青正在靠城门口的地方,找了家客栈,准备今天在这里投宿,准备明天一开城门便出城门,不知道小草现在怎么样了。
“小二哥,向你打听的事情,我想买一匹马,不知道哪边有?”铁慕青在店小二上菜的时候,给了小二哥一两钱银子,这可是相当于他一个月的工钱了。
拿到赏钱的小二哥,原本就能把死得说成活的嘴巴,现在更是抹了蜜一样,献好说道:“姑娘,您可是问对了,咱们这京城,还没有我小德子不知道的事情。我有个兄弟正好是在养马场干活,让他给您牵两匹过来,您挑挑,省得您专门跑一趟。”
还别说,铁慕青还真不想多走路,好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听了小二哥的话,还真有了让人代买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