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当时娘亲明明大肚子？”杜大河说道，那时候他已经有五六岁了，已经记事了。
杜大湖不出声，因为他当时还没出声呢，一点都不知道，洗耳恭听，两个哥哥的谈话。
“是啊，你记得没错，当时咱们娘和祖母斗气，大着七个月的肚子回家了。后来爹爹去接娘亲，当天没有回来，反倒是过半个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娘怀里就抱着大山。说是摔倒了早产。当时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是早产，因为大山长得白白胖胖的，比足月的孩子还胖。不过爹娘坚持，而且娘亲的肚子的确憋了下去，所以慢慢的，大家就不说了。”杜大海解释说道，“之后，娘亲对大山时好时坏，咱们兄弟可都是看在眼里，二弟，你不会不知道了吧？”
杜大河点点头道：“是啊，娘亲对你和我兄弟二人很好，对大山的确不闻不问。只是这也不能因为大山在姥姥家出生。就说大山是抱回来的啊？”
“当然不能，这个真相是我在后来听到的。大山三岁的时候，听到我和你背书，也跟着摇头晃脑地学习。我们只读了一遍，大山就能背出来。当时爹跟娘说，等大山到了六岁，送大山去读书。但娘亲说。捡回来的孩子，能养活他就已经天大的恩惠了，读什么书。留着给大海和大山读书。爹爹听了，只是叹息一声，说了一句，哎。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要是我们亲生的就好了。”杜大海把以前偷偷听到的秘密说给两个兄弟听，面上的表情得意洋洋，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们的举动改变了杜大山的一生。
杜大河，杜大湖久久不能平静。大哥即使想挑拨他们和大山之间的关系，也没必要说这样的谎言。大哥从小到大，经常欺负杜大山。但对木讷的杜大湖却疼爱有加。可见在大哥的心里，杜大山是外人。
“看来。这大山真的不是我们亲兄弟。”杜大河缓缓说道，以后如何跟杜大山相处，是个难题，令人左右为难。
杜大湖虽然觉得可惜，但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让杜大湖更加崇拜无所不能的三哥，连忙说道：“大哥，二哥，虽然三哥不是我们亲兄弟，但毕竟我们一起长大，感情还是有的，咱们能不能各退一步，相安无事呢？”
杜大湖最最不希望杜大山受到伤害，所以想阻止大哥的无理取闹。
杜大海冷笑，道：“相安无事？那杜大山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们兄弟要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杜大山，让这人这辈子不能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杜大河低着头，不赞成大哥的想法，也不可能事先。就算以前的杜大山，听爹娘的话，但大山要做的事情，他付出百倍的努力也要达成目的。更别说现在杜大山变了，不像以前那样愚孝了。
杜大湖忍不住了，连忙说道：“大哥，你可不能这样啊，就算不是一个娘生的，但你想想，从小到大，三哥九岁就上山打猎，赚钱给你和二哥读书上学，有一年为了给你们攒考秀才的盘缠，才十一岁的三哥，一个人在山上待了四天，打了一只黑熊。你们卖了，得了八十两银子，可是你们不知道三哥还没成年的一个人身上全部是伤，肋骨断了三根。爹娘不给叫大夫，还是大伯父看不下去，出钱让李郎中过来，才医治好了三哥。伤刚好，又去打猎，让家里可以多吃几顿肉。你们两人考了四次，哪次不是三哥去筹得钱。可是爹娘不光不夸奖三哥，反而有事没事就斥责他。你们压榨三哥的血汗钱不说，最后我们还逼得三哥去当兵，差点死在西北。就算不是亲兄弟，三哥对你们这么好，石头也能被焐热了，你们却还不知足，要一起对付三哥，这不是狼心狗肺嘛？”
杜大河被杜大湖说得抬不起头，仔细想想，说的也是，大山从会干活开始，一直是家里最辛苦的，吃的最差的，更是为了他们兄弟赶考，赚了好多钱。即使不是亲兄弟，但能做到这样，的确已经不容易了，真的没必要再对付杜大山了。
杜大海见四弟指着他的鼻子骂，很是不爽，骂道：“你这个混蛋玩意儿，爹娘养活了他，他为我们家做事，这是天经地义。现在这个狼崽子要造反，我们凭什么不一起对付他。把他制服了了，我们才能摆布，让他听我们的话。”
听到杜大海的话，杜大湖浑身冰凉，像是第一天才认清杜大海的真面目是如此的丑陋狰狞。大哥的意思，就好像是说，三哥是家里的一头牲口，吃药给点吃的，想怎么让它干活，就怎么使唤。若是反抗，就要狠狠地打！打到它不敢反抗。
即使内心没有杜大湖震撼，但杜大河却觉得今日的大哥，坏透了。
“大哥啊，你这心是石头做的吗？如此铁石心肠，你还没有没有良心啊？”杜大湖冷声说道，“要对付，你们对付，别扯上我！”
杜大湖说完，再也坐不住了，跑到院子里，钻到杜三郎的屋里睡觉。准备明天一早就回去，别人怎么样，他管不着，但他是绝对不会对付三哥的。
在他的记忆力，三哥有什么要吃的，好玩的，全部给他，比大哥，二哥对他好多了，他不能没良心，恩将仇报。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令人刮目相看的杜三郎
杜大海见杜大湖的样子，气得跳脚，他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杜大山不是他们的亲兄弟，当然不能按照亲兄弟对待，指着杜大湖消失的方向骂道：“不知好歹的玩意，你认杜大山，就别认我这个大哥。”
杜大河见大哥发怒，担心两个兄弟在他这里打起来，连忙劝解说道：“大哥，你消消气，大湖从小就跟大山关系好，你让他对付大山，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杜大海虽然很生气，但也知道生气也没用，等到明天在好好跟四弟说说。兄弟齐心，才能成事儿，共同对付杜大山。
“那你是怎么想的？”杜大海看向二弟，这个二弟一向听他的，跟他关系亲厚，想必会赞成他。
杜大河刚要说，吴翠花从外面进来，端着一碟子点心笑道：“大哥，别顾着喝酒，吃点上好的担心。”
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吴翠花给杜大河使了个眼色。刚才她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杜大山不是公公婆婆的亲生儿子，现在大伯子要联合其他兄弟起来，对付杜大山。
不管哪件事情，都非常重大，绝对不能擅自下决定。这种事情，出力不讨好，干嘛要跟杜大海瞎胡闹啊！
“好，二弟妹费心了。”杜大海皮笑肉不笑说道，看向二弟，“二弟，你还没说话呢？”
杜大河得到妻子的暗示，当然不能正面回答杜大海，沉声说道：“大哥，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大山的情况，先不要轻举妄动，不如我们回去之后。跟爹娘商量之后，再作打算？”
听了杜大河的话，虽然杜大海有点不爽，但也知道谨慎的二弟是不会贸然答应的，再说了，身边还有个精明的吴翠花。
“那好吧，明日你先带着大郎回去。探探情况再说。”杜大海明日还有个饭局。没工夫回去。等到把县城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他专门回家几天。
“那行，我明日请了假。就回去。”杜大河应下，暗暗松口气。不用跟大哥一起回去，就代表不会被大哥逼着表态。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明日让大郎跟你一起回去。至于大湖。那里，让他嘴巴紧点，不要到处乱说。”杜大海沉声说道，吃饱喝足。也该回去了。
刚才说顺嘴了，把杜大山不是亲生的说出来了。这要是被杜大山知道，以后还怎么以亲长兄的名义压着杜大山呢？
”是。大哥，放心吧。我会交代四弟的。”杜大河连忙保证说道，后背全是汗，特别不舒服。从觉得大哥算计杜大山，令他这个做亲兄弟都觉得有点齿寒。
等杜大海走后，杜大河和吴翠花相视一看，纷纷苦笑。
杜三郎在外面听得起劲，见大伯和大堂哥走了之后，急忙问道：“爹娘，你们不会真的要对付三叔吧？”
杜三郎已经长大了，明白是非黑白，尤其是听到四叔说的话，让杜三郎觉得大伯这人真坏！
“你小孩子家家的，乱说什么呀！赶紧洗漱休息，对了，别忘了拎茶壶进去，免得你四叔夜里口渴。”吴翠花呵斥道，不想让儿子也搀和进来。
杜三郎反驳道：“娘，我今年十五了，已经长大了，这些事情瞒着我作甚！”
杜大河见儿子坚持要听，反过来劝解吴翠花，道：“孩子大了，是该听听了，经历的事情多了，才不会被人欺骗。三郎，你说说，这事情，我们是站在你大伯父这边，还是站在你三叔这边？”
杜三郎仔细想了想，缓缓说道：“爹爹，三郎觉得此事并不是单纯站在哪边，而是要等到回杜家村，看看族人是怎么说的，怎么做的！”
“三郎，你为何这样说？”吴翠花点头，没有贸然选择哪一方，实在难得。
“首先，儿子觉得，四叔说得对，不管三叔是不是杜家人，但不得不否认三叔这些年为家里做的事情。其次，我觉得大伯自从四妹妹给王主簿做了小妾之后，变得越来越张狂，在县城里都横着走，但背地里却都看不去大伯，以此可以看出大伯父所作所为并不能让人信服。那王夫人是个厉害的人物，现在偃旗息鼓了，绝对不是服软，而是准备对付四姐姐的。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根本就不是王夫人娘家的对手。一旦出事，族里是绝对不会庇护大伯父一家的。再者，族里的人，都是站在秀才伯父和三叔那边，要不然也不会开祠堂祭奠祖宗。从上面的三点，儿子觉得不能跟着大伯父闹腾。”
听了杜三郎的话，杜大河，吴翠花目瞪口呆，不知不觉间，儿子不光长大了，心智也比以前高多了。
“好，好，我儿子真聪明。”吴翠花称赞说道，儿子能想到这么多，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那三郎，明日我们回去，多听多想，不能多说。”杜大河沉声说道，“你大伯变了很多，虽然比以前有钱，可我总觉得不踏实，这也是我一直不往你大伯身边靠的原因，我们没有那样的本事，就安安分分赚点小钱就行了。”
“是啊，对，夫君能这样想是最好。”吴翠花非常感动，“我们一家一定要小心谨慎，不求占上你大伯的光，但也不能被你大伯一家连累。”
一家三口商量好，便各自回去休息。
杜大湖一早起来就要走，但被吴翠花拦住了，无论如何留下他吃早饭，然后带着已经请好假的二哥二嫂和两个侄子，侄女回家了。
一路上，杜大湖是个闷性子，杜大河心里有事儿，只有杜三郎和杜大郎和杜六妹说说笑笑。
半路上，迎面两匹马疾驰而来，路不宽，杜大湖赶紧把牛车赶到一边，迎面的两匹马也放慢了距离。
杜五郎看到对面的人，喊道：“四叔，二伯，二伯母？”
杜九妹从坐在杜大山怀里，也骑着马，原本怕晒，脸上盖着帕子呢，听到哥哥的话，连忙拿下帕子。
杜大山也看到了对面的人，动作十分利索得从马上下来，抱拳道：“二哥，二嫂，四弟！这是从何而来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
杜大湖看到三哥，尤其是骑着高头大马的三哥，心里非常自豪，与有荣焉，连忙说道：“三哥，爹让我去接大哥二哥回来，我们一家人聚聚。”
“哦！”杜大山扫视一遍，没有杜大海，“那你们先回村吧，我去县城有点事情！晚上去我家喝酒。”
杜大河和吴翠华看着杜大山的高头大马，再看看杜大山浑身上下的气派，可比杜大海在县城里耀武扬威，到处猖狂好处上百倍。
“三弟有事，你先忙去吧，我们回村子，有空定会去讨杯水酒喝。”杜大河做了很长时间的掌柜子，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这杜大山去县城，而且还是骑着马，想必有事要忙，现在可能说的是客气话。
“三叔，五郎，你们这马真好。”杜三郎毕竟是个男孩子，看到高头大马，非常羡慕。
不光杜三郎羡慕，杜大郎也非常想要一匹好马。想到以前三叔有的东西，只要他们想要，都可以得到，便不自觉的开口道：“三叔，五郎都有马了，怎么也不给我们这些做侄子一人一匹啊？”
脑子里已经行程惯性思维了，杜大郎觉得这样理所当然，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
这话一出，杜大山面色一沉，双眼眯成一条缝，嘴角挂着冷笑，看向杜大郎。对这个杜大郎的评价，只有几个字，自大，目无尊长，贪得无厌。
杜大河，吴翠华等人听到这话，心里不好，这杜大郎好的没跟他爹学，但坏的学的倒快。一张嘴就得罪人。人家不给你是应该的，给你那是天大的情分！
人家凭什么给你马？带头欺负人家的妻小，还想人家给你东西，真会做梦。大哥一家，难道就看不到现在杜大山，已经不是以前的杜大山了。
“大郎，说什么呢！”杜大湖训斥说道。“三哥。先回去了，你忙你的吧。”
杜大山心里有事儿，也不想在路上浪费时间。沉声道：“以后说话小心点，不该是自己的东西，不要觊觎！”
说完上马，策马离开。
杜五郎转头看看杜大郎。满眼鄙夷。
“这个臭小子，有靠山了。就不把我看在眼里了。”杜大郎吃了一嘴的灰尘，尤其是看到杜五郎的眼神，让杜大郎恼怒，仍不忘骂骂咧咧。
杜三郎看着这样的杜大郎。心里鄙夷，转过头，看向别处。
原本牛车上海说说笑笑。遇到杜大山之后，众人默默无语。杜大河。吴翠华是在思索如何维持大房和三房的关系。杜大郎则是想着如何跟爹爹一起整治杜大山一家。
至于杜三郎和杜六妹这是在心里鄙夷大伯一家，太坏了，以后不能跟这家人靠得太近。
回到杜家村，杜长和没有看到大儿子，非常生气，问道：“大郎，你爹呢？”
杜大郎没好气说道：“我爹忙着呢，才没工夫回来见那些阿猫阿狗！”
一句话，堵得杜长和差点没喘过来气，边上的杜大河见状，连忙斥责道：“大郎，那是你爷爷，你就这样跟你爷爷说话的！”
若是心情好，杜大郎也不会这样，只是被半路上遇到三叔，杜五郎刺激到了，难得口不择言。
“爷爷，对不起，我爹真的没空，等过几日忙完了，一定会回来的。我爹还是很重视的，否则也不会让我请假回来了。”杜大郎解释说道，刚才他说话的语气的确有点重。
这杜大郎虽然有点猖狂，但也知道爷爷奶奶是最疼他这个长房长孙的，所以在爷爷奶奶面前，不敢大声说话。
“哎，罢了，罢了。”杜长和摆摆手，哪里不清楚大儿子心里所想。
杜婆子听到杜大郎的声音，连忙从屋里跑出来，伸手摸摸杜大郎的头，道：“哎呀，我家大郎都瘦了，你娘，也是个笨娘们，在县城也不知道忙什么呢，照顾不好儿子丈夫，就给我回来。”
杜大郎见祖母这样，连忙解释道：“奶奶，我这是长个呢！”
杜婆子比比，果真是比以前长高了，点头道：“个子是长成了，可是你这婚事还没着落呢，年纪不小了，也该早日成亲，给我生个曾孙子。”
杜大郎呵呵笑道：“亲事已经定下了，等回去的时候，奶奶跟我一起去县城，把你孙媳妇叫出来，让您老见见。”
听到孙子已经定亲了，杜婆子没有意料中高兴，反而耷拉着脸说道：“哎，儿大不由娘，更别说是孙子了，定亲的时候不叫奶奶去看，现在叫过去，看不上也不能退了。”
“奶，你别生气啊，这可是好姑娘，家里有好几个铺子呢。岳父说好了，等到成亲的时候，给两间铺子当嫁妆。”杜大郎得意说道，未来媳妇长得好看，家里还很有钱，难得的好亲事。
听到有两间铺子，杜婆子眼睛一亮，也不追究刚才的事情了，呵呵笑道：“你这个臭小子，就是厉害。赶紧坐坐歇会儿，奶奶去做饭，给我大孙子弄点好吃的。”至于边上的杜三郎，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杜三郎也知道祖母偏心，没放在心上。
“老二家的，六丫头，赶紧来做饭！”杜婆子进了厨房，就对着外面的吴翠华和杜六妹喊道，“夭寿哦，回来也不知道干活，都等着我这个老婆子伺候你们这个夫人小姐！”
吴翠华，杜六妹两人相视一笑，就知道奶1奶会这样。
大儿子没来，杜长和蹲在墙角吸旱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杜大河，杜三郎觉得没事儿，便去村子里走走，拿些东西去杜长顺家里，探探消息。
杜长和也没拦着，以前杜清尘从县城里回来，也会拿东西来看望他这个二叔。现在儿子回来，去大哥走走，非常好。
到了大伯父家，杜大河赶紧给大伯父，大伯父，还有大堂哥，大嫂行礼，打招呼。
“大伯，大哥，现在大山回来了，爹让我回来，商量一下，兄弟几个聚在一起，说开了，还是一家人。”杜大河沉声说道，试探着，看看大伯父和堂兄怎么说？
第一百七十四章 谁都不会帮一个恩将仇报的人！
杜长顺喝了一口茶，才缓缓问道：“大海怎么没来？他是怎么说的？”
现在的关键不是杜大河和杜大湖这两兄弟，而是杜大海。
杜大河讪讪笑笑，道：“大哥现在有事儿，暂时不能回来，等办完事情之后，就会回来。”虽然李佑很牵强，但杜大海找不到更好的李佑了，只能这么干巴巴这样解释。
“哼！”杜长顺冷哼，“你这话，也就能骗骗你爹娘！”
听到大伯父的话，杜长和面色羞红，讪讪说道：“到底瞒不住大伯父，我大哥那人…哎…”
一声叹息，再坐的全部都能明白其中的含义，若是有个像样的长辈管着，大哥或许还不能变成现在这样！不过作为子女，他也不好议论长辈的是非。
“既然这样，那就没的说了，我是不会给你们牵头的。”杜长顺对二弟，还有杜大海太失望了。
若是以前，他会本着家和万事兴的想法，劝解双方，可自从杜大海踩着他儿子上位，让他愤愤不平。
以前给他们恩惠，尽心尽力给他们办事儿，本就不求回报，可万万没想到去被人反咬一口。这些年事事为二弟考虑，结果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听了这话，杜大河再也张不开口了。
杜清尘见杜大河垂头丧气，问道：“你也别吞吞吐吐了，昨天大海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你实话跟我们说吧？别到时候又弄得偷鸡不成赊把米，让我们杜家成为十里八村的笑柄。”
杜大河原本不想说的，但见大堂兄问，也不能隐瞒，他隐隐觉得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认知。道：“大堂兄，我大哥说了，要大山磕头赔礼道歉，才会认下这个兄弟。原本大哥要今天下午回来的，我怕大哥一回来，事情没有转机，所以劝他这几天不要回来。”
杜大河的话。让杜长顺和杜清尘目瞪口呆。人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脸！怎么可以这样颠倒黑白！怎么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啊！
“这真的是你大哥说的？”杜长顺不可置信再次问道，这个侄子简直就不是人。
杜大河面露难堪，点点头道：“是的。我大哥就是这个意思。我劝了，只是劝不动。”
“哼哼！！”杜清尘冷笑，这杜大海真是狂妄了，“只怕你大哥这次愿望要落空了。大山现在可不是白身，他现在是八品的把总。手下好几百人，这此就跟来将近五十人。他杜大海自己理亏，反而还要别人磕头赔礼道歉，真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杜大河一愣，问道：“三弟还有手下跟来了？”
“当然了，不过家里住不下。被大山安排在镇上了。他杜大海，现在厉害了。嘚瑟起来了，送一个闺女给王主簿，难道就能一辈子猖狂啊？”杜清尘冷笑说道，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大山落魄的时候，欺负人；大山混的好了，还想人家低头。这杜大海到底有什么底气这样做?
杜大河心里捉摸着，这次大哥若是不识时务，绝对得不到好下场。大伯和大堂兄的态度，差不多就是族里的态度。
“那大伯，现在怎么办啊？”杜大河六神无主，寻求杜长顺的意见，哎，夹在中间，真难做。
杜长顺想了一会儿，终于在叹息一声后，说道：“你啊，最好别跟你大哥掺和在一起，否则连你也被要受罚。”难得杜长顺提醒杜大河一句，族里面对杜大海一家的态度，非常坚决，杜大海再有能耐，族人不去沾光，但一旦杜大海出事儿，那就直接逐出家门。
杜大海已经无可救药了，这杜大河若是不聪明机灵点，跟着杜大海一起闹腾，那到时候就是兄弟两家人都要被赶出去。
可能是杜长顺的表情太过正经严肃，杜大河心里更加忐忑不安，急忙道：“大伯，求求你，万一我大哥做错事，还请大伯您多给讲讲情！”
“一次可以，两次可以，大河，大伯这几十年帮你们还少吗？可是我得到了什么！落得全家人埋怨，一点好处没有也就罢了，我是你们的长辈，和你爹是亲兄弟，不求你们回报，但你们也不能恩将仇报啊。你大哥那么体面地差事，就这样被大海一家弄得灰头土脸，在县城里待不下去。大伯这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疼啊！”杜长顺一边说，一边留下两行浑浊的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