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眸含深意的看着地上跪伏的女子,片刻后,她终是叹了口气,缓缓开口,“瑾妃,记住你今日的承诺。”
见她终是肯回应自己,清浅大喜,忙叩首谢恩。
还未抬头,便有一双流红如火的龙纹靴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清浅抬起头,看向了已来到自己身前的男人。心中不禁疑惑了几分,这男人是何时走下高台的。
没有任何言语,连澈只是将手递至了她面前。凝着他濯黑的凤眸,清浅不自觉的将小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身子忽的一轻,她被男人搀着站了起身。小脸一窘,清浅微微垂下了头。如此公然的恩宠,让她颇为不自在,况且太后也在。
小手一动,她想要将手从他掌中抽离,却不想,连澈竟是握得更紧。
轻瞥了一眼太后,清浅一脸无奈。
还未回过神,她便被男人带着一道走上了高台。
清浅眸光轻轻扫过,今日的流音殿内,两侧站的多是皇室宗亲,自然也有连澈的亲信,如温玉,成泰。
还有近日才回宫的八公主连珊,二王爷连昱同他的四个儿子及女儿,还有九王爷连彦等人。
此时,池宋正捧着一只锦盒朝二人而来。
行至二人身前,他缓缓将锦盒打开。清浅却是一惊,锦盒内明黄锦缎环绕下的,是两枚嵌有宝石的指环。
微扬了眉,她侧过小脸,看向了身旁的男人。连澈却并未言语,只是取了其中一枚圈口较小的指环,将之亲自戴在了她的左手无名指上。
轻轻凑近她耳际,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开口道:“如你所愿。”
清浅眸光盈盈的看着他,而他的眉眼中也是蕴满了炽烈的灼媚之气。
她知道这男人正等着自己替他戴上另一枚指环,但他偏就不说,让她主动。
坏人。
清浅微低了头,凝住唇角的笑意,她拿起了另一枚指环,缓缓套上了男人左手的无名指。
此刻,他们的心是相通的。
清浅不禁想,这男人有时让人无奈到怨恨,而此时,却又是让她甜蜜到酥心。
若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在,她想,她定会立刻将这个男人扑倒。
自再次回宫后,在二人私下的相处中,她是越发没大没小。总爱和他打闹,她不很会控制力道,偶尔会不慎在他的肌肤上留下爪印。
他总是佯装生气,作势要打回来,而每一次到最后,却都是以亲吻她就了事。
执起身旁女子的小手,连澈紧了紧掌心力道,眸光淡淡的环过众人,开口道:“即日起,苏清浅便是朕的瑾妃。”
方才台上的一切早就落入了台下所有人的眼里,在场之人包括连澈的亲信皆知,这“瑾”乃是取皇上的表字。这普天之下,除了皇帝亲赐,任何人擅用“瑾”或“澈”二字,都是大不敬的杀头之罪。
虽说皇帝和瑾妃互给对方戴指环这样古怪的行为,大家都不知其中寓意,但是若是眼尖又细心的人看指环便知,这指环上的紫灵晶石,亦是苍玄皇帝才有资格受用的。
这皇上对瑾妃的爱宠竟是到了这般地步,甚至是帝王的专属之物,他都亲自给予她。
高台下的众人,此刻皆跪伏在地,道:“瑾妃娘娘,千岁。”
山海般的呼声,响彻了流音殿的每个角落。清浅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竟是涌出了狂烈的澎湃之浪。
这,便是她感受到的皇权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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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兰殿。
封妃大典结束后,连澈便在此举办了一场家宴。
高台之上,连澈居中,他一旁坐的是太后,而另一旁,则是清浅。
待宴会开始后,高台下两侧的皇室宗亲与妃嫔便都起身,向高台上的三人敬酒。
连澈手执紫玉龙凤酒杯,眉眼淡淡的承着台下众人的道喜。而清浅则是眉目含笑,且略显羞涩的向同自己道喜的人以示谢意。
一轮酒过,大殿内便有撩拨着琵琶的琴姬与轻转着身姿的舞姬,款款而入。
待台下的众人都忙于观赏琴舞之时,清浅望向了一旁的太后。收了目光,她执起方塌上的白玉茶壶,朝一旁的茶杯内斟满了茶水。
看了眼连澈,她端起茶水轻轻行至了太后身旁,“太后娘娘请用茶,愿太后娘娘凤体安康,荣享千岁。”
太后点了点头,接过了她的茶水,淡淡道:“瑾妃,你的心意哀家都明白。”轻饮了一口茶水,她将之放于了方塌上。眸光转向一旁的连澈,她指尖轻抚上眉梢,“哀家有些乏了,便先回永宁宫了。”
连澈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她,“母后可是身子不适?”
“并无不适,只是想歇息了。”太后轻轻的笑了笑,示意他无妨。
“如此,母后便先回宫歇着吧。”连澈眸光一转,看向了殿中的众人,示意太后要先行离席。
众人忙起身,恭送太后离去。
待太后走后,坐于席间的二王爷连昱举着酒杯站了起身,“恭喜皇上纳得新妃,臣敬皇上一杯。”
连澈将手中的酒杯一扬,轻笑,“今日是家宴,二哥不必拘礼。”将酒杯移至唇边,他仰头,一饮而尽。
连昱忙也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以示敬意。
眸光一转,连澈目光探向了他身旁的一名年轻男子,唇角轻凝了几分,“未想到,连吉都这般大了。”
被唤为连吉的男子忙起身向他行礼。
”二哥此番回来,便在帝都留任吧。目前这连吉在何处供职?”接过清浅斟满的酒水的龙凤酒杯,他眸光淡淡的扫过二人。
“犬子年岁尚轻,现在军中任卫千总。”连昱躬身一揖,应道。
连澈微微颔首,“这官职有点小。”
听得他的言语,连吉忙朝他一揖,朗声道:“皇上,虽说官职尚小,但却甚能锻炼人。从小父亲便教导我们,任何职位都有其重要性,臣并不觉得小。”
连澈唇角微扬,细细将他打量了一番,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
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他看了眼台下端坐的秦暮云。轻轻一击掌,殿中的琴姬与舞姬纷纷的停止的动作,齐齐退出了大殿。
正待清浅疑惑之时,秦暮云缓缓起身,挽着琵琶朝高台上的二人福了福身子,“为恭祝皇上纳得瑾妃妹妹,臣妾愿为二人献上一曲。”
清浅婉婉一笑,朝她示礼。随即眸光一转,朝身旁的男人轻声道,“你怎么没说过暮云姐姐有琴技?”
“如今不是知道了吗。”连澈瞥了眼她,淡淡一笑。
清浅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秦暮云看向高台上眉目交汇的二人,轻轻一笑,随即行至了殿中,朝连澈施礼。
连澈微微颔首,示意她开始。
秦暮云浅浅一笑,微倾身子,她细柔的小手便开始在琴弦上缓缓拨动着。指尖轻撩琴弦,有灵如清露滴答的仙盈之音,悠悠的从她指间倾散而出。
殿内安静一片,众人都屏息而闻,皆是目不转睛的凝着殿中这名姿容灵秀的女子。
一袭动人心扉的琴音过后,女子忽的轻启唇瓣。一曲清音,交缠着她指间撩拨而出的琴音,如勾魂摄魄的低语般,荡入了每个人的心底。
正待众人都沉浸在这天籁之音的环绕中时,殿门处却传来了一阵嘈杂,扰了这美妙之声。
秦暮云却并未受其扰,仍是淡然无波的将这一曲奏完。待最后一阶清音从她指间飘散而出后,连澈轻皱了眉,朝池宋道:“方才是怎么回事?”
池宋忙出去打探了一番,随即回到他身旁,应道:“回皇上,是一个名唤徐方的人,在四处殿外张望,教禁军拿下了。”
“此人是谁?”
听得池宋的汇报后,秦暮云微微一惊,忙朝连澈福了福身子,“回皇上,他是臣妾的表哥。”
坐于连澈身旁的清浅不禁狐疑了几分,这秦暮云的表哥此时怎会在宫中。
“将他带进来。”连澈看了眼殿中的女子,薄唇轻动。
待徐方上殿之后,清浅大惊,这男子便是自己那日在醉雪楼后院识得的男子。原来他口中的表妹,竟是秦暮云。
他进殿之时,一直都是微垂着头,行至殿中后,他看了眼身旁的女子。随即掀了衣摆跪下道:“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之前是一个伶妃,如今又是一个瑾妃。
此时,席间那些居心叵测的妃嫔们都在等待秦暮云遭殃,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天堂和地狱便是一线之隔,方才的秦暮云是有多风光,如今却是因这进来的男人,一瞬落入了地狱。
殿中安静至极,似乎众人都在等待着秦暮云的说辞。
“臣妾的表哥在刑部任职,臣妾家中有急事,表哥便代父亲秦烈进宫来通知消息给臣妾。”
秦暮云微低着头,不卑不亢的开口。
如此说辞,想必任谁也不会相信。秦暮云的父亲秦烈,乃是在军中供职的一名七品典仪。
四下,有个别妃嫔轻声冷哼,“骗谁呢。家中有事与这表哥有何干系?莫不是二人之间有暧昧。”
席间,那窸窸窣窣的猜测之音,隐隐不断的传来。
徐方跪伏在地,并未抬头,他藏在衣袖中的手死死扣在地上。骨节处已泛出了青白之色。
若有朝一日,他能飞黄腾达,便要这些嘴碎的人好看。
此时,大殿上缓缓传来了一道清灵的嗓音,将那些碎碎之语瞬间盖了下去。
“皇上,臣妾前几日便听伶妃姐姐说过此事,想来她表哥是头一次进宫,必然是有些冒失的地方。且今日是个好日子,皇上便不要怪罪了吧。”
清浅唇角微扬,看了眼殿中的二人,随即将目光落向了连澈。
她此言一出,殿内的众人无不惊讶,这伶妃与瑾妃何时这般好了,二人不应是互恰的关系吗。
秦暮云未再多言,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连澈的处置。
“你若不是奉旨进宫,现在便离宫吧。”连澈眉目沉凝了几分,缓缓开口。
听得他的言语,徐方忙叩首谢恩。待他起身之时,他偷偷的望了眼方才替自己和表妹说话的女子。
瞬间,他竟似掉了魂魄般,她就是自己那日在醉雪楼偶遇的女子。
直至出了皇宫,他才回过神来,原来她竟是皇妃。
难怪那一日的偶遇,便让他觉得好似遇到了不可方物之人。
家宴中,连澈虽一直都是副淡淡的神色,但似乎仍是很愉悦的一直饮着酒。清浅有留言,他应是已喝了不少。云熙宫。
夜已深,清浅一人独自坐在宽大的床榻上,楞楞的看着窗棂上粘贴着的大大的“喜”字。
那轻轻摇曳着的红烛之焰,四处皆有,将这殿内映得光亮绚烂一片。她的面前,站着两名嬷嬷与一众宫女。
而前方的圆桌上,则是用精致的红瓷小蝶,摆满了各类干果。
如此通亮,且处处缭绕着妍艳如火之红的内殿,让清浅不禁想起了洞房花烛。
清幽的夜风从窗棂缓缓而入,微拂之际,将火红的烟纱之幔逸出了盈盈荡漾的仙姿。
若第一夜按照祖制在重华殿过,气氛将是远远不及这里的。清浅虽说是妃,但连澈并不想委屈了她。
因此她的第一夜,连澈破了先例,来云熙宫而渡。
家宴结束后,她便一个人先回来了。独自一人坐在这四处盈满了大红喜气的殿中,她竟也生了一丝寂寥。
正待她无趣的将小手缠绕着衣袖时,殿外响起了池宋的声音,“皇上驾到!”
连澈看了眼灯火通明的云熙宫,迈着轻雅的步履,跨入了大殿。刚踏进悬着大红锦缎的内殿,他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床榻边用手指搅着衣袖的女子。
径自行至床榻旁,他依着她的身子坐下来。
一旁的大宫女见皇上来了,忙福了福身子开口道:“皇上,瑾妃娘娘,请先服用百合莲子羹,而后奴婢将伺候二位主子更衣。”
她朝一旁的宫女渡了记眼色,示意将备好的百合莲子羹端到前面来。
她话音刚落,清浅便看了眼身旁的男人,随即小手扯上了他的衣袖,“让她们都先下去吧,我想和你单独呆着,好不容易熬到只剩我们二人了。”
连澈微微一笑,随即挥了挥手,示意殿中的人全都退下。
方才说话的大宫女一惊,莫非私下瑾妃便是这样与皇上相处的吗?不是帝王和妃子的感觉,而像是一对寻常的夫妻。
正文 265265.量力而行
待最后一名宫女掩上殿门离去后,清浅终是如获大赦般的站了起身,双臂朝两侧一伸,她惬意的舒展了一番筋骨。
转过小脸,她看向坐在床榻旁的男人,撇了撇嘴,“你知道吗?从今早穿上这身吉服开始,就有一个负责礼仪的嬷嬷一直在我的旁边说着今日的流程,还让我时刻需要遵守礼仪,保持仪态的优雅。”
小手捏上酸痛的腰身,清浅愤愤道:“还好就这么一次,若是再来一次,定会受不了。”
忽的微扬了下颌,她用眼梢的余光挑向男人,调笑道:“不过某些人成亲这么多次,怕是早就习以为常了。这流程,该是倒着都能背出来了吧。”
娇俏的一笑,她忽略了男人微微不悦的神色,径自行至圆桌旁倒茶水。
喝下手中的一杯茶水,她刚转过身,还未迈开步子,连澈便忽的起身,大掌捉上了她的手腕,将她朝床榻的方向猛力一带。
清浅重心不稳,一个踉跄便跌到了床榻上铺陈的,用金线绣着龙凤图案的大红锦被上。
连澈身形灵活的一转,将她压在了身下。
方才身子猛然跌到床榻的一瞬,清浅下意识的阖上了眼。微微抗议着动了动身子,她张开了眼眸。
此时,欺于自己身上的男人那绝美无双的容颜离她的视线,不过余寸距离。幽暖的逆光,将他的轮廓映得格外分明通透。
浓沉的眉眼,那凤眸微扬的眼梢处,许许凝绕着能将她心都灼烫的炽烈情意。秀挺的鼻下,薄唇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唇角勾勒而出的,是极为冶艳的弧度。
带着淡淡龙涎香之幽的滚烫气息,氤氲着她的小脸,她甚至觉得自己四周萦绕的尽是潮热之气。
眸光盈盈的与男人对视着,她的小脸已教他的气息蕴得通红。轻咬唇瓣,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男人却忽的将二人间的余寸之距化为乌有。
吻上身下女子,连澈将她嫣红软腻的唇含在唇舌间狠力的吸吮着,那狂烈之势,似要将她吞折入腹般。
方才原本想和她说些什么,他们自有了纠缠以来,他甚少在与她缠绵之时说过温软的话语。
可望着她那眼波中闪烁而动的秋水好似要氤氲的要溢出来时,他全身的血脉与所有念想便翻腾到了极致,除了去疯狂的感受她,他已无法抑制。
唇上滚烫的亲吻与吸索,让清浅心中似有一个东西忽然爆开,随之而来的,便是颤抖的酸麻之意。
小手圈上他的脖颈,她本能的回应着他,追逐着他的气息。唇齿相依,气息相缠,她嘴里萦绕的尽是他的味道。
舌尖教他霸道的轻卷着捉入他的口中,她也丝毫不闪躲,只是迎合着他想要的一切,挑.逗轻撩着他的极限。
二人间的温度,随着亲吻的激烈,愈发的灼热。似乎辗转厮磨与亲吻已无法满足彼此间的念想。
清浅小手胡乱的拉扯着他的衣襟,将小手从他脖颈滑至了肩胛处。而连澈的大掌则是急切的想要探入她的衣裳内,他指尖寻到她的衣襟处,开始去解衣裳上的扣子。
良久,清浅的衣裳却仍是完好的穿在她身上。
这件吉服在穿的时候便花了不少时间,如今要脱下来,也自然是费劲。
看着男人激动的神色与他眼中毫不避讳的念想,清浅知道他想要撕毁这件衣裳。
“若是你毁了这件吉服,今晚就不准睡在这里。”清浅小嘴一撅,开口道。
话虽如此,她却也存了对他的念想。小手将他抓在自己衣襟处的大掌拍掉,她坐了起身,开始自己解衣裳的扣子。
这件吉服的小暗扣尤其多,清浅奋斗了半晌,却仍是未脱下来。看着身旁也坐了起身的男人,望着他眼中那就要喷薄而出的欲念,她喃喃道:“这吉服好歹也是我的嫁衣吧,是值得一辈子珍藏的。”
二人相视了一阵,竟不知是谁先勾唇笑了起来。
看着身旁男人一脸的笑意,清浅暗想,难怪方才那名宫女说要伺候更衣。
眸子一眯,她忽然傻笑着开口道:“你真好看,其实我也不差,以后我们的孩子必然是继承我们二人的优良基因,定会迷倒一大片。”
连澈仍是笑着,他伸出手臂,将她揽入了怀中。鼻端萦绕着她清幽的发香,他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浅浅,给朕生个儿子。”
忽的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个梦,清浅一把推开了他,开口道:“我不要。要生就要一次性两个,最好是龙凤胎。”
连澈笑而不语,再次将这个喃喃说着自己心愿的女子揽入了怀中。清浅依在他怀中,小手抚上了他胸膛滚烫的肌理。
指尖轻动之余,她能触到他胸口处的伤疤,他身上的这些疤到如今依旧是很明显。
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疤都见证着他为自己拼搏,甚至将性命置之度外的那份深情。
小手轻轻的在他胸膛盘恒着,她将他身上每一处疤痕都一遍一遍的细细抚过。
连澈垂下头,看着怀中一脸感伤的女子,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傻瓜。”
清浅伸手将他的衣裳拉得更开了些,他身上的疤痕虽浅淡了许多,但仍是清晰可见。指尖划过他胸膛处最为深长的那道疤痕,她喃喃道:“不知谁才是真的傻瓜。”
小脸微微一侧,她亲吻上了那道教自己指尖划过的疤痕。
怀中女子忽然而来的亲吻,让连澈的身子不觉紧绷了几分。
随着她的亲吻缓缓蔓延至他胸膛的各处,他只觉自己身子愈发的滚烫,气息也渐渐的沉重了起来。
这便是他的小妖精,他爱着的女人。只是这么纯然幽柔的亲吻,却也能让他身子各处对她的渴望叫嚣到极致。
下腹处的灼热紧绷让他的念想愈发的酸胀了几分。大掌抚上女子细滑的脖颈辗转而下,他指尖探向了她吉服的暗扣处。
挑进暗扣间,他狠力的顺着暗扣排列的方向朝下一拉。霎时间,女子从胸前到腰腹处的暗扣全数跳跃着从衣裳上蹦出。
悉数散落在了锦被和地面上,听到暗扣落地的声响,清浅抬起头,不满道:“你!”“乖,明儿让制衣坊重新定制一副暗扣。”连澈轻声哄慰着,滚烫的唇已吻上了她。
衣裳终是得以解开,他迅速的褪去了她身上那件扰他心神的吉服,大掌拢上她月白中衣的衣襟与火红肚兜的挂带处,他急切的将两件一并褪去。
待女子身上的衣物全数褪净被自己压倒在床榻上时,他的衣裳也已教身下女子褪去,抛于了床下。
见欺于自己身上的男人那眸中的火好似要将她湮没般,清浅忽的婉婉一笑,随即从枕头下摸出一袭火红的烟纱,撩上了自己的身子。
在烟纱的映透下,身下女子白皙的肌肤与随呼吸轻轻起伏的丰盈,那浅淡之绯蕴出的风情,让从眼而入的景致,好似妖娆红莲般令人血脉沸腾。
垂下头,隔着轻薄的烟纱,他咬上了她已被映成绯艳之色的胸尖。舌尖卷着烟纱将她已在自己口中绽放的花朵轻抵着,他游离在她身子各处的大掌,已感受到了身下女子的紧绷之态。
胸尖上陌生而又熟悉的触感,那麻痒撩人的湿热,让清浅不禁微颤着身子轻轻笑了出来。
听得女子嘤嘤的笑声,连澈用舌将她的胸尖从唇齿间抵出,抬头看向了她。
这种情景下,这女人居然能笑的出来。
清浅见男人神色似有不悦,她忙将小手圈上了他的脖颈,将他拉低了些,随即在他唇上轻啄了一记。
唇离开他,她仍是颇为灿烂的笑着。
他微砺的大掌原本摩挲着烟纱,揉捻着她如雪的肌肤缓缓朝她腰腹处滑去,如今这女子一笑,他便止住了动作,狠狠的将她的腰身捏了一许。
清浅痛得将身子一缩,颇为抗议的挣动一番。一手擒住她扭动的身子,连澈将大掌探向了她的腿间。
感受到大腿处的酥麻,她浅笑着,眉眼弯弯的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双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背脊。
瑾妃,瑾之,木瑾,他是要让自己也融入他的一切。如此的话,他们二人将会缠绕得更紧密。
想到此处,清浅心中的甜蜜荡漾到了极致。
“你多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好不好?”她越爱他,便越想了解他更多。
方才那么多的前戏,这女人竟然还在走神,连澈眉间微挑,唇角勾出了一抹轻媚的弧度,“朕本想今夜不要太累着你,看样子似乎你精神很好,那多来几次也应是可以的。”
听得他的言语,清浅不禁大怔,小脸上也蕴出了一抹红晕。
这男人的话不能信,他在二人的情事上向来霸道。如今夜已较深,每一次他总是要折磨自己到求饶才肯结束。
若是再多来几次,那还要不要人睡了,封妃后的第一日就不去给太后请安,这成何体统。
眉目一转,清浅开口道:“你明日可是要早起上朝的。”
连澈却是不以为然的倾下身子,凑近她耳际,低低道着言语。她呆愣了几秒,随即一把将他推开。
看着使坏的男人,清浅灵光一闪,也轻轻的挑了挑眉,唇角凝出一抹风情万种的笑意,小手开始在他身上不甚规矩的撩摸着。
眼底荡漾出一丝灼媚之气,她一颦一笑间,是极尽妖娆的媚骨之姿。轻启嫣红的唇瓣,她开口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