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众人不断而来赞扬的声,清浅微窘,略显仓皇的向连澈福了福,转身离去。竟大意,踩到了自己的裙角,一个踉跄,却教一个手臂稳住了。
“姑娘,没事吧?”低沉的男声在她耳侧响起。
正是月风国的四王爷。
她站定,轻轻转身,男子的大掌却揽上她的柳腰。她小手抵上他的胸膛,礼貌的向男子道了声谢,正要离去,腰身却被他紧紧扣住。
清浅诧异,抬头望向了男子。
男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双眸中尽是炙热迷离,他微微一笑,温热的气息吞吐而出,“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能在此处相遇姑娘,是本王的福气,本王愿与姑娘共饮一杯,不负这美景良辰。”
清浅略显无措的别开了目光,轻轻皱了眉,玉白的小手抵在他胸膛,轻轻推拒着。
看到殿中的绝美女子被陌生男子痴缠,众人皆目露讶异之色,却谁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将她因被男子痴缠而略显委屈的模样尽收眼底,连澈淡淡开口,“四王爷如此厚爱于你,理当饮下。”他清润如水的嗓音,蕴满不容抗拒。
清浅蹙眉瞥了一眼高台上的男人,无奈的接过四王爷手中的酒水,忍着辛辣和苦涩,艰难的咽了下肚。正欲转身离去,腰身却教他扣的更紧了。
她小脸顿时皱成一团,这人是要做什么,举止这般轻狂霸道。
看着殿中纠缠的二人,连澈微眯了眼眸,墨瞳中闪过一道冷异的光芒,他突然轻笑,“看来四王爷是真心喜欢她,何不讨要了去。”
他极尽温柔的语气,字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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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6.半世浮华,彼心无岸
清浅大惊,不可置信的抬头,一双晶莹透亮的眸子死死盯着连澈,身子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着。
坐于高台的连澈,下颌轻扬,微垂着眼眸,慵懒的目光落向大殿正中,那是只属于帝王的俯瞰。
四王爷闻言大喜,放开了环在清浅腰间的手臂,向连澈一揖,“恳请皇上把这位姑娘赐于本王做正妃。”
高台上那人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连声音都是那般清雅蚀骨。可就是这样一个男子,此刻却拥有着最残酷的温柔。
想起他往昔予竹烟的种种柔情,或许只有在那女子面前,这样的温柔才是真实的。
他站在权力的巅峰,笑看天下,而她只是一颗棋子,渺小且卑微。
连澈依旧和四王爷谈笑着,清浅早已听不清二人的话语,只是那么木木的立在殿中,眼神涣散的望着高台上的男人。
此刻,她觉得自己好似橱窗里的玩具,主人需要的时候便拿出来娱乐,厌恶的时候就随地丢弃。
连澈执着酒杯的手停在唇边,潋滟的眸光轻扫向她,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在大殿华光的映衬下,那容颜炫目的让人移不开眼。
这绝美的笑容,却生生灼伤了她的眼。
清浅惨淡一笑,绝然的垂下了眼眸。直到大殿前方响起了那道熟悉可亲的声音。
“皇上,这里可不是朝堂上,哀家舍不得苏丫头。”太后嗔笑,眉间一挑,瞥了连澈一眼。
连澈唇角微翘,缓缓侧过头,慵懒轻魅的眸中,灵犀一闪而过。
清浅缓缓扬起了小脸,略显呆愣的望着高台上眸含深意的二人,轻咬着唇瓣。
太后抿了一口茶,笑骂道:“哀家怪寂寞的,让她再陪我些日子,你们难道都见不得哀家愉悦?有个好人就想讨了去。哀家已经失了紫月,不想这么快又没了苏丫头。”她虽是对着连澈说的这番话,可有心人自是明了,这话正捎给那一心求妻的四王爷的。
四王爷自是不傻,他微微沉了眸光,却也未反驳,只是淡淡一笑,“既然太后娘娘欢喜,自然是轮不到本王了。”
他微微不舍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子,有些落寞的自嘲一笑。
清浅凝了凝眸子,如释重负的朝他福了福,轻轻转身,迈着轻盈的步履向太后身边行去。
刚行至太后身前,她温热的手便履上了清浅的小手,重重的握了握,以示安慰。
清浅乖巧的在她身旁站定,目光轻轻的瞥向了她身边的连澈,眸中满是复杂疑虑之色。
这个男人,只是随心而起的一句话,便足够颠覆一个人的一生,当真是他冷情凉薄还是别有他意。
亦或是,他早料定太后断不会应允,才会那般云淡风轻的与四王爷提起那事,实是替她解了围。
即便很久以后,她仍是无法读懂,心思深若幽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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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7.随你而来(1)
一阵恍惚的眩晕感袭来,清浅皱眉扶上了额,该是方才那杯烈酒的酒劲上来了。她缓缓俯下身子,低声道:“太后娘娘,刚才那酒让臣女有些不适,臣女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嗯,去吧,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吧。”太后柔声回应,话语中无不透着对她的关心。
“谢太后娘娘挂怀,臣女先行告退。”
她向太后福了福,转身去内殿换回了自己的衣裳,缓缓向大殿侧门行去。
侧门不远处,玄色衣袍的男子负手而立,身前另一男子正躬身向他说些什么。方才清浅献舞后,大殿就悄悄进来一人,正是裕宁王府的护卫,似有要事要向连彦禀报,二人便出了大殿。
连彦神色淡然的听着身旁男子的话语,目光不经意的扫向前方,却有一抹淡粉的身影飘进了他的眼帘,手扶着额,步履蹒跚。
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清晰。
夜正浓,她只身一人是要去哪处,方才大殿上一舞,让他震惊。他竟不知她还会跳如此惊鸿的舞蹈。几日前,她曾备受凌辱,险些命丧花池…
近来发生的一切,让他越发的看不清她。
连彦微叹,敛了目光,却发觉自己竟已跟着她走出好远。
前方不远处是一面宁静的湖,染上月华的垂柳银雾点点,晚风吹过,摇曳几许。
清浅止住了脚步,抬头望向天幕,却因抬头过猛又带着醉意,一个眩晕跌坐在了草地上。
看着眼前女子有些狼狈的跌坐于地,连彦下意识的上前而去。
清浅蹙眉抚了抚额,恍惚中,似乎听到身后有轻微的声响,她缓缓转过头,扬起了被烈酒晕的通红的小脸。
不远处,一名男子负手而立,夜色隐去了他眉眼中的情绪,但似乎,他在看着她。
清浅微怔,随即将沾染了薄烟之气,略显迷醉的眸光落向了湖面,径自喃喃,“我是为何要出来呢…”
连彦轻眯了眼眸,静静的凝着眼前似乎跌到有些傻兮兮的女子,目光中蕴了一抹探究。
她唇角轻抿,突然侧过头,微凉的指尖触上眉眼抚了抚,略显窘迫的开口,“九王爷怎会在此?”
夜风卷着她灵动清润的嗓音缓缓划过身后男人的耳际。
连彦将目光从草地那眉间因醉酒而蕴了几分轻媚的女子身上收回,轻轻挑向湖面,毫不避讳的答道:“随你而来。”
清浅轻轻一楞,那绵软恍惚的醉意似乎倏地退却了几分。他竟如此直言不讳。
突然觉着喉咙有些干涩微痒,她轻垂了首,喉中不可抑制的荡出几声轻咳。
周遭一片沉静,只有偶尔随风而拂的枝叶轻摆。
清浅抚了抚额际的发丝,神色慵懒的瞥向连彦,开口打破了沉默,“臣女想独自在此呆会,王爷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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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8.随你而来(2)
她收了目光,径自仰面躺下,单臂枕于脑后。一双眸子盯着安宁静谧的天幕。浓稠墨染交织着深海般的幽蓝,银星点点。
突然,清浅小手一扬,“看,流星!”她清灵若水的嗓音,蕴了一抹惊喜。
连彦抬头,天幕瞬间闪过一道银亮的光芒,坠于天际。星已落,却在天幕划出一抹淡淡的印迹。
原来这样的星,被她唤作流星。
清浅静静的躺在草地上,被广阔无际天幕环绕,目及空灵灿烂的星辰,轻暖的风从脸颊阵阵拂过,绵软而轻柔,卷着纯冽的青草气息。
她心中顿时缠绵如月。只觉有酣畅迷醉在胸间一层一层的轻荡开来,唇角微翘,有缱绻绵连的旋律从她喉中缓缓而出:
爱那么绵那么粘,
管命运设定要谁离别。
海岸线越让人流连,总是美得越蜿蜒。
我们太倔强,连天都不忍,再反对…
连彦静静的立在不远处,晚风掠过,他玄色衣摆随风轻扬几许。
耳畔回荡的,是她古怪却悱恻的旋律…
一瞬,他竟觉眼前女子恍惚到有些陌生。
歌声忽的停了,连彦收起神,将目光移向了草地随心而卧的女子。
她并不言语,只是沉静的将眸光紧锁于天幕。
稍稍放松了下姿势,清浅将双腿交叠而起,翘起了二郎腿。
此刻的她,与方才大殿上那名倾世无双的女子相去甚远,毫无半点清婉的淑女模样。
连彦皱了皱眉,缓缓行至她身旁,掀了衣摆,静静躺下,双眸轻轻的探向夜空。
清浅轻扯唇角,径自开口,“传说忘川,有一名戴罪看河的女子。有人给她讲伤心的故事,她赠别人遗忘,可她的故事却遗忘在忘川的波纹里。
佛说只要凑够一千零一个伤心的故事就还她自由,
忘川圣水映她如花笑靥,彩衣如蝶。
再伤心的故事也勾不起忘川罪女的愁容,
一年一个伤心的故事,千年的时光缓缓流逝,还差一个故事她便自由…”
带着醉意,清浅轻闭了眼,仍愉悦的说着他不曾听过的故事,嗓音宛若银铃般在风中缠绵回荡。
她脑袋里的古怪思想甚多,寿宴上听她唱过古怪的歌曲,这次又是稀奇的故事。她究竟是如何生出这些思想的,他以前怎就从未发现过。
甚至连她的一舞惊鸿也是今日初见。
晚风微拂,混着淡淡的青草气息,连彦轻轻转过头,目光凝向她精致的侧脸。
几缕发丝随风而起,紧贴着她的脸颊肆意轻扬,纤长的睫毛弯弯而翘,与发丝交叠出最致美的弧度,宛如蝶翼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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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9.泪为谁隐
发丝轻卷到脸颊,带着点点微痒,清浅将小手移至脸侧,纤细的指挑上发丝,缓缓撩开。
从前她就甚美,却高傲冷艳,不善言笑。此刻她眉眼灵动,雪妍清婉。全然不像是他所熟识的那个苏清浅。
恍惚间,似有什么东西在他胸间轻轻流转,仿若朝花清露。
他仍神色沉静的凝着身旁已悄然睡去的女子,睡颜安宁纯净。他心中却划过一丝不安,若这份转变,无欲无求,不会伤及旁人,打破如今的一切,那便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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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去,连澈只留了池宋在身边随侍,踏了月光往竹烟所住的落云轩走去。重华殿那事之后,他一直还未去看过她。
竹烟惆怅的靠坐于窗前,脑袋斜斜的倚在窗棂上,垂着眼眸,眉目间凝着淡淡的忧。
那日连澈与云嫔在重华殿痴缠,教她看见。她淡然的笑了笑,安静的转身离去。他是皇帝,她知不是云嫔也会是其他女人,只是,亲眼见着了,心还是会拧,阵阵的疼。
竹烟扯了扯唇角,有微痒湿凉的触感顺着脸颊轻轻窨进唇间。透着微咸的苦涩气息。可眼泪,从来都不会是挽留他的武器。
“小姐,皇上来了。”兰翠欢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念想。
竹烟抬眸,胡乱的抹了抹脸颊,还未起身,明黄的靴子已踏了进来。
连澈深邃的眸子环了一眼房间,目光淡淡的落在靠于窗边的女子身上,轻轻一笑。
竹烟忙迈着莲步行至他身前,盈盈一拜,“竹烟见过皇上。”
连澈伸手扶起她,眸光定定的落向她眉眼,微微皱起了眉。她清柔的眼,今日似乎格外澄澈,眸中噙了些许星星点点的光亮。
“你哭了。”
“没有,只是不小心迷了眼。”竹烟低头笑了笑,极力隐着眉间的伤感。尽管心伤,但她不想为他平添烦忧。
连澈不语,只是微叹,大掌圈上她的腰身,轻探身子,唇落在了她白希的脸颊上,轻柔如羽,带着点点抚慰和怜惜。有些事她从来不说,但他又怎会不知,她心里有伤。
竹烟轻闭了眼,唇角轻轻翘起,眉间那一缕淡淡的忧终是轻轻飞散。
唇离开她,连澈紧了紧手臂,“这段日子委屈你了。”他轻柔低沉的嗓音透着些许愧疚。
竹烟轻轻摇了摇头,靠上他胸膛,唇角凝了弯浅笑,“不委屈,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
高大的男人怀中,这女子随心而出的话语,淡然却坚定。轻轻的落在了谁的心上。
连澈眸光微动,并不言语,只是把怀中的女子圈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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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0.雨夜两端
竹烟少时便伴在他身旁,从未求他许过什么,永远只是那么默默无争,安静的守在他身后,给予关怀与温柔。他对她,是怜爱,也带着一份愧,多年的悉心相伴,他定会许她应有的一切。
今日宴会上,他酒饮的颇多,此刻竟开始微醺。轻蹙了眉,他将额缓缓靠上了她颈窝。身子已开始不可抑制的发烫,连澈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几个字,“陪朕出去走走。”
他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颈窝,氤氲滚烫。竹烟略显忧心的将小手探至他背脊,一遍一遍的轻轻抚着。
这轻柔的抚慰,让连澈寒凉如雪的心生出丝丝暖意。他扬起头,微扬的眼梢蕴了抹柔,手臂一紧,便揽了她朝门口踱去。
月下,树木翠浓,姿影婆娑,一抹淡金的薄烟笼在这九重宫阙上。几只飞鸟从树尖划过,隐于夜色。而那抹明黄秀挺的背影,似乎也轻轻隐去了往日的落寞疏离。
二人缓缓踱至畅清湖边时,却有一大片云朵飘来,遮住了皎月,连星星也都隐去。
连澈抬头,皱了皱眉,“怕是要下雨了,朕送你回去。”皇帝的月下花前,天公却不作美。
竹烟略显无奈的瞥向他,心有不甘的点了点头。
可未走出多远,雨点便蓦然而落,打在了疾步而行的二人身上。
连澈瞥了眼身旁女子,微微盈动的眼睫与发丝已沾染了些许水珠,细细蒙蒙。
他毫不犹豫的褪下外袍,双臂一展,将之护至女子头顶。
竹烟身子微微一僵,随即伸出小手将外袍扯上了连澈头顶,“竹烟没事,皇上要保重龙体。”
“朕身子好,无妨。”
连澈将外袍又全数护至她头顶。目光淡然的扫向前方。
竹烟悄悄抬头,望向将自己护在外袍之下的男人。精致完美的侧脸已教大雨淋湿,狭长的凤眸微眯着,薄唇轻抿,雨水正顺着他下颌优美的线条流淌而下。一滴一滴,打在她的心上,圈开层层涟漪。
她微垂了眼眸,抿唇轻笑,心底溢出一抹甜蜜。
湖的另一端,清浅正慵懒的酣睡于草地,连彦已悄然离去。
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惊扰了她的美梦,清浅狼狈起身,却有一件玄色外袍悄然委地。呆楞了片刻,她拾起外袍,将之展于头顶,毫无形象的朝永宁宫方向奔去。
这一夜,谁都未曾想到,竟隐隐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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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皇帝因淋雨微感风寒的事传到了太后耳中。
太后闻之大怒。
殿前随侍的众人都偷偷的瞧着太后脸色办事,伺候的格外谨慎。
清浅也不觉将心提起,正小心翼翼的给脸色不悦的太后端上茶水。
抬眸,却瞥见殿门跨进一人。
来人朝地上一跪,声色凝重,“奴才池宋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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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1.太后心思
来人朝地上一跪,声色凝重,“奴才池宋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
“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池宋起身,神色微崩的站于太后面前。今日清早,便有人来传话,太后让他走一趟永宁宫。想来定是为了皇帝昨夜淋雨的事。
太后漠漠的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皇上昨个儿还好好的,今日怎就染了风寒?”只是一句母亲关怀儿子话语,却让大殿的人,心都随之一紧。
池宋头一低,咬了咬牙,轻声道:“回太后娘娘,皇上昨个儿夜里不慎淋了雨。”
“铛”的一声,太后重重的把茶盏置于桌上。
池宋身子轻轻一抖,眉间崩的更紧。
“你们是怎么做奴才的,宴会散了不伺候皇上好生歇息,还让他淋了雨,都不想活了?”太后斥道,低沉的嗓音中蕴着明显的怒意。
池宋大骇,赶忙跪下,低声道:“太后娘娘息怒,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未能劝阻皇上。”
大殿内气氛压抑冷沉,众人都略显忧心的凝着这位皇上身边最贴近的人,被太后狠狠的训斥着,无不暗暗提着口气。
太后眸子一眯,目光定定的落向他,徐徐开口,“他去见谁了?”
“这…”池宋顿了顿,一脸为难。如他说了,怕是竹烟姑娘几乎不能再见皇上,但若不说,只怕这太后,不会罢休。
“说!”太后的语气已带着不耐的凌厉。
“是,回太后娘娘,昨个儿夜里宴会散后,皇上去了落云轩。”池宋压低了头,无奈的道出了事实。
落云轩,夏竹烟。
太后狭长的凤眸中有抹清冷一闪而过,是为见她才淋了雨,很好!
“皇上昨个儿喝了不少酒,又淋了雨,染风寒是必然的,作为皇上的身边人,你未有及时阻止,你可知罪?”她柳眉一挑,拉长了语调。
“奴才知罪,请太后娘娘责罚。”
“罚你三个月俸禄,顺便去内务府领二十板子。给哀家记住这次教训。”
池宋垂首向她一拜,心中困顿的大石终是落了地,惩罚还算较轻,“谢太后娘娘恩典,奴才定当谨记此次教训。”
太后拿起茶盏,斜了他一眼,径自开口,“这皇上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让哀家省心的。”轻抿一口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瞥向了立在自己身侧的清浅,眸光轻动。
半晌,她轻轻一笑,拉过清浅的手,“苏丫头,你甚得哀家欢心,是个贴心的人儿,哀家想让你去伺候皇上,这些人在皇上身边,哀家实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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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2.初入重华(1)
清浅一惊,忙跪下,“臣女舍不得太后娘娘。”
和那个狠绝冷沉的男人相比,她显然更愿意呆在这位威严可亲的妇人身旁。
“哎,傻丫头,跟着皇上也是一样的,侍奉好了皇上,便是对哀家最大的宽慰。哀家信任你,你可不要辜负了哀家的一片心。”太后眸含深意的看向她,语气丝毫不容反驳。
清浅心中微微一沉,看来太后是铁了心要将她安置在皇帝身旁,她退无可退。
她眉间微蹙,压低了头,应道:“是,臣女一切听凭太后娘娘吩咐。”
闻言,太后终展眉一笑,“如此甚好。”
她眼梢微挑,环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传哀家懿旨,苏相之女苏清浅即日起为正三品女官,御侍。”那低沉威肃的嗓音响彻大殿。
“谢太后娘娘恩典。”清浅低头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