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行至她身侧,连彦目光灼灼的盯着一旁女子娇俏的侧脸,“我来了。”
清浅忙转过小脸,望向了他。从她的神色上,他并未看到悠然惬意之态,而是那凝在眉间深藏的浅忧。
“我想和你淡淡,但在这里不方便,你说个地方,我去找你。”望着他略显炽烈的目光,清浅轻轻的别开了眼眸。
连彦稳住心中汹涌的悸动,眸光挑向湖面,淡淡开口,“两日后的下午,我在挽晴楼等你。”
“好。那我先走了。”清浅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望了眼四周,朝重华殿的方向行去。
连彦微侧了身子,眸光一刻不离的追逐着她的身影,直到她隐于碧树芳草间,他才迈开步子离去。
正文 183183.乔装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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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一名身形清瘦的小太监,微垂着眼眸,正匆匆的朝宫门处行去。此时,正直午休时分。宫中小道上往来的太监与宫女并不多。
而这名步履轻盈却形色匆忙的小太监,正是清浅。
今日,她从铃香相熟的小太监处借了一身行头,乔装了一番,便是为了去挽晴楼赴连彦的约。
昨日她便就想到,自己有连彦的腰牌,出宫是不成问题的。唯一的问题便是,她要如何避开连澈,独自一人出宫。
本想谎称生病,可她细细一考虑,却是不行。若太医来给自己诊治,必定会露馅。暗骂自己为何犯二答应在两日后,皱眉气恼间,她却猛的忆起自己快来月事了。每次头两天痛经厉害时,池宋都是准了假的。
细算一下日子,也就是这不久了,于是她今日便向池宋谎称自己月事提前了几日,而获准了休假。
行至宫门处,她轻垂着眼眸,动作自然的从腰间摘下了腰牌,交予了门口的侍卫查看。侍卫接过腰牌细细端详了一番,眸光一转,他又将清浅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片刻后,侍卫将腰牌交还于她手中,将宫门打了开来。
清浅眸光落向光芒束束的青砖大街,踏出了宫门。一路穿行过繁盛的街市,她扬着小脸,四处寻着挽情楼。
挽情楼。
二楼一间奢华雅致的厢房内,连彦正静立于窗棂前,远眺街市,眸光浅睐。之前在落樱湖畔,清浅的相约让他期待了甚久。
这几日,他都是怀着无比喜悦的心情,期盼着今日二人的相见。
上午刚下朝,他便出了宫,早早的来到了挽情楼,点好糕点与茶水,立于窗前,看街中往来的人群不灭,渡时间的一分一秒,等候着她的到来。
随着相约时间的渐渐临近,他原本喜悦期待的心绪,开始生了些许紧张与忐忑。他甚至开始担心她不会来。
微低了头,他自嘲一笑,自己何时竟变得这般患得患失了。
或许,这便是当年她爱自己的那份心情。
楼下热闹繁华的街道中,他忽的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身着一袭藏蓝色的衣袍,头顶绾着一个单髻。正灵巧的穿梭于行人间,还不时扬起小脸望向两旁。
清浅在街中热心路人的指引下,终是寻到了挽情楼。顿在路边,她抬头望向了这座华丽恢弘的楼宇。
精致的琉璃瓦顶教阳光耀的炫目而灼眼,飞檐处悬着金铃,在微风下铃铛而鸣,而缠绕于金铃上的缎带则是飞扬着柔美的弧度,盈盈轻逸。
奢华而又不失婉约。
而各楼上雅间沿街的窗棂,皆是用上好的红木精心雕琢而成,且纹饰华美考究。
收回目光,清浅小心翼翼的朝四周张望了一番,随即定了定神,她迈开步履,跨上台阶,越过奢华的圆柱,朝楼内踏去。
行至大厅内,她眸光缓缓掠过厅内的众人。似乎是一间颇为高雅的特色酒楼。厅中落座的,基本上全是衣着华贵的公子,或几人一桌寒暄品酒,或围在一起鉴赏字画,也有同姑娘一道吟诗畅言之人。
清浅立在厅中,目光一寸一寸的找寻着连彦的身影。一名小厮模样的男子缓缓行至了她面前,躬身一揖,“苏姑娘,爷已在楼上雅间候着你了,请随小的来。”他作了一个相邀的姿势。
她点了点头,随在了小厮身后,朝楼梯处行去。那楼梯拐角的空地上,竟然还伫立着一座精致的小型花池,澄澈的水面上,轻荡着几许冶艳缭绕的红莲。
缓缓踏上二楼,小厮将她带至了一间颇为奢华却又不失风雅的厢房前,“爷在内等你。”他替清浅轻轻的推开了雕花木门,她迈着轻盈的步履,踏了进去。小厮则识趣的带上了雕花木门,转身离去。
刚在房内站定,清浅便闻到了一袭幽馥的花香,那圆桌正中,正摆放着一盏玉兰。目光缓缓将房间环过一遍,这里面的陈设是颇为齐全的,精致的柜阁里除了分层而放的琴笛等各类乐器和笔墨外,房内还备有一个供客人歇息的奢华软榻。
眸光落向依窗而立的男人,她淡淡开口,“连彦,我来了。”话音刚落,她便径自行至了圆桌前坐下,拿起茶杯倒了满盏茶,急急的移至唇边灌了下去。
连彦伸手将推开的窗栏半掩而上,转头看向了圆桌旁的女子。她将手中的茶水全数饮下后,再次倒了满盏。
他几步行至了圆桌旁,在她的对面款款落座。清浅忙拿起一只空茶杯,替他也倒了一盏,放至了他面前,“我是悄悄出宫的,因此不能呆太久。多亏了你的腰牌,我才能如此顺利。”
连彦并未言语,只是静静的凝着眼前的女子。从方才进来到现在,她就没停过,一直在往嘴里灌着茶水。
女子的额际铺满了轻薄的汗珠,想来她在路上必定走的十分快。连彦唇角微翘,看着她的眸中轻漾的满是浓浓的宠溺之色。
“哪有像你这般喝茶的,可惜了这茉婉清。”他端起茶杯,优雅的饮了一口。
其实自己并不口渴,但却被她娇憨的模样撩拨的心神荡漾。即便是一身普通的太监服饰,也丝毫无法掩住她的美。
他此刻只是特别想知道这茶水在她嘴里是怎样的味道。
将茶杯停在唇边,清浅幽幽开口,“当你要被饿死的时候,就不会考虑能裹腹的食物是否美味了。”
瞥了眼对面的男人,她继续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何意?”连彦略显茫然的反问。
清浅将所剩的茶水饮下,讪讪一笑,“意思便是说你身体很好。”
“是吗?谢谢。”连彦淡淡应声。
清浅放下手中的空茶杯,目光缓缓的挑向他,“清洛,她还好么?上次在母亲的葬礼上,匆匆一别。她气色不太好。”
“她本是性子纯良宽厚的,可自上次小产后,便夜夜都睡不好,以至于现在有些郁郁寡欢。”连彦微垂了眼眸,轻叹了口气。
听得他的话语,清浅眉间轻凝,眸光微敛了几分。若没有了苏相这个依靠,清洛的状况甚忧。按朝中的制度来看,罪臣之女是不可以作为王妃的。
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连彦径自开口,“你约我前来是有何事?”
他显然是有一些没耐心了,因为他想知道的重点,她却还没说。
清浅将小手摸向腰间,摘下了他的腰牌,放至桌上,轻轻的推送至了他面前。
连彦眸光一沉,“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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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太和门,有一辆蓝色的马车正缓缓的驶出了宫门。行了一段距离后,便有一名暗卫闪了过来。
马车顿时停住,暗卫便朝车内的人汇报道:“主上,已查明,现在正在挽情楼。”
“嗯,退下吧。”车内缓缓透来男人沉幽淡薄的嗓音,而这声音的主人,正是连澈。
不远处,一名侍卫策马赶了上来,翻身下马,他躬身一揖,“皇上,据方才宫门的侍卫禀告,苏姑娘是晌午时分,拿着九王爷的腰牌,乔装成小太监出宫的。”
“嗯。”连澈淡淡的应了声,随即对池宋吩咐道:“去挽情楼。”
看到他嗓音清淡,神色却已微绷的模样,本想替清浅说说好话的池宋,却也不得不将话语压了下去。
通知了前方的车夫后,马车开始缓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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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并未正面回答连彦的问题,而是继续道:“你与她是经历了坎坷才在一起的,清洛的性子并不坚强,你定要好好照顾她。”
正文 184184.她本该是我的女人
再次将自己面前的茶杯斟满水,她又喝了几口,“虽然她失了孩子,但你们还很年轻,你可以再给她一个孩子,陪伴她,让她每日能开开心心的渡过。 ”
“若日后你要娶亲的话,也莫忘了你与她的情意,要善待她。”清浅低垂着眉眼,将心中对清洛的种种不放心与忧虑之事,一件一件的交待给他。
稍稍顿了顿,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继续开口道:“她这个丫头…”
“那你呢?你自己有什么打算?那日我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了?”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女子,说的都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话。他实在是忍不住,打断了她。只因他迫切的想知道她这次约自己出来的目的,想知道她的答案。
清浅瞥了眼他,淡淡应声,“你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况且自己以后的路都是未知之数。
她站了起身,背对于连彦,一字一顿的开口,“去关心你值得关心的人。”她迈开步子,朝门口行去。
刚踏出一步,她手臂便教霍然起身的连彦从背后猛的擒住了。手臂被他紧的生疼,清浅微微皱了皱眉。
用力一带,他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女子,他缓缓吐字,“和他在一起就合适吗?”他温淡似水的嗓音已微微沉哑了几分。带着点点令人窒息的压抑。
清浅轻轻抬起眼眸,望向了他略显灼痛的眉眼,连彦紧锁着她眸中微微闪烁的好似清水般的流光,再次开口,“不要用这样无辜的眼神看我。”
她挣动着他紧在自己手臂的禁锢,可对于常年习武的他来说,丝毫不受影响。清浅死死的咬着唇瓣,蹙眉别开了眼眸。
连彦忽的将身子朝前一探,垂眸看着她,二人间的距离,不过余寸。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灼热滚烫的呼吸正轻轻的喷薄在自己的额际。
“如果你是想用他来刺激我,那么你目的达到了。”他吞吐而出的气息,氤氲而潮热,凝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连彦口中的那个他,便是连澈。
清浅眸光一转,对上他,“你在说什么?你误会了,我没有任何目的。”她将小手抓上了他的手背,试图摆脱他的束缚。
一番扯抓过后,连彦的手背上呈现出了道道红痕,可那擒在她手臂的力道,却是丝毫没有放松,反而越锢越紧。
看着眼前女子不断的挣扎抗拒着,他的眸色愈发的暗沉,渐渐蕴出了灼烈的赤色之幽。
一把抓上了她的另一只手臂,连彦将她扣的无法动弹,随即目光逼视着她,嗓音低沉而哑然,“你不记得了吗?两年前,同样也是在挽情楼,同样是在这个房间,你是如何勾.引的我,想委身于我。”
他话音刚落,清浅的脑袋便“轰”的一声炸开了,从这个男人眼中,她看到了这些日子以来,除了温情与宠溺,从未有过的一种东西。
情.欲。
身子开始剧烈的挣扎着,她愤然的吼道:“你胡说,不可能!”第一次被连澈强要时的痛楚,到现在她都仍清晰的记得。
看得她一副急切的想要撇清关系的模样,连彦唇角微翘,继续道:“你的大腿内侧,有一枚妍艳的朱砂。”
清浅身子猛的一僵,瞬间停止了挣扎,呆呆立在原地。她知道,这具身子确是有一枚这样的朱砂,而如此隐蔽的地方,竟也教他看到过。
“那天你穿着一身几乎透明的薄纱衣裙,缭绕着将我拉至软榻上坐下。而你,却是极尽媚惑的坐在我的膝上,喂我喝酒,撩拨着一个男人的底限。你如猫般,伏在我耳畔告诉我,你比清洛更爱我。”连彦缓缓道着那日的情景,眼中的情潮浓重愈烈。
看着眼前女子一副呆愣的模样,连彦幽幽道:“不信是吗?”他松开了擒在她手臂的禁锢,扣上了她的手腕,将之一扬。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衣袖瞬间滑落至手肘处,清浅白皙的手腕上,那一道深痕清晰可见。
咬了咬唇瓣,她眸光盈盈的看向他,“连彦,冷静点。”
连彦自嘲一笑,“冷静?是冷静了太久,等得太久,忍了太久。以至于你现在已经是七哥的女人了!”他低幽的嗓音中,透着沉痛与懊悔。
“你知道吗?在这一刻之前,我都在幻想你或许会接受我。如果隐忍与退让不能让我得到所要的,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忍让?”他眸中的狂烈之火已燃到了极致,带着似要灼伤的温度,层层袭来。
擒在她手腕的力道猛的一带,连彦将她甩上了不远处的软榻。身形一转,他欺身压上了她。
清浅惊恐的望着压在自己上方的男人,小手不断的推打着他。连彦皱了皱眉,一手扣上了她的双腕,将之按压在了她的头顶处。
看着身下女子因剧烈挣扎而微微涨红的小脸和凌乱微翘的发丝。连彦胸中压抑已久的感情瞬间爆发而出。
低下头,他急切的吻上了她的唇,狠狠的吸吮舔吻间,他唇上忽的传来了一阵邃痛。离开她的唇,他低头望着身下的女子。
而他唇上的那一抹鲜红,则顺着唇形的弧度,缓缓淌了下来,弥散着淡淡的甜腥之气。
稍稍顿了顿,他再次狠狠的吻住了她,粗暴的挑开她的唇齿,舌尖滑进她嘴里逼迫着她与自己交缠,气息相抵间,弥漫的全是他鲜血的味道。
清浅眉间轻皱,这令人窒息的吻,几乎就要将她的气息全数夺去。口中缭绕的,全是他淡淡的薄荷凉与甜腥气息。
手腕教他擒住动弹不得,身子也被他压的死死,鼻端的急促呼吸让她已渐渐无力反抗。
大掌攥上她衣襟猛的一扯,将肚兜拉高,他大掌履上了她随着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的丰盈,用力的揉捻着。指尖灵活的嵌上她胸尖,轻轻一撩,他便能感受到身下女子的闪躲。
将她唇瓣轻轻一咬,他的吻顺着她细白光洁的脖颈缓缓而下。恢复了气息的顺畅,清浅再次挣动着身子。
连彦却将擒在她手腕的力道越收越紧,她吃痛的轻轻拱起了身子,“痛。”
听得身下女子略显颤抖的嗓音,他瞬间将力道松开了几分,吻却蔓延到了她的胸前。清浅扭动着身子,抗拒着他的亲吻。
连彦猛的咬上了她粉嫩的胸尖,胸前瞬间传来的噬痛,让她再次紧缩了身子。见身下女子不再挣动,他舌尖轻卷着舔吻轻撩,似要缓和她方才的痛。
清浅紧咬着唇瓣,皱眉将目光别向一处,眸光微微闪动着几许泪光。
后面猛的传来一声巨响,门板被人一脚踹翻了开来。这突如而来巨大声响,无不彰显着来人已暴虐厉怒到了极致。
连澈正立于门前,目光紧锁着软榻上交叠的二人,那沉戾的凤眸中,翻滚着一种想把一切都毁灭掉的汹涌。
听得身后的巨响,连彦敏捷的用身子将清浅挡在身下。清浅则本能的将衣裳急急的拢上,随即看向了门口的人。
连澈缓缓的走了进来,看着二人。确定身下的女子将衣裳整理好后,连彦慢慢悠悠的站了起身。
身子转向他,连彦唇角微翘,“怎么七哥也有好兴致来挽情楼?”他温凝的嗓音中透着抹淡淡的慵懒。
下一秒,连澈以极快的速度闪至了他面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猛然而来的大力冲击使他顺势扑倒在地。
连澈神色淡薄的瞥了眼低着头的清浅。
连彦则翻过身子,坐在地上,轻笑,“七哥也有恼羞成怒的时候。”
“朕说过,她不是你要得起的。”连澈清淡若水的嗓音凝了抹愠怒与寒凉。
连彦眸光一转,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眸,“她原本就应该是我的女人,不是吗?”他一字一顿的开口,就似在诉说着一个早已既定的事实。
“如有下次,朕会杀了你。”连澈轻凝着他,眼梢眉间,却满是阴沉的肃杀之意。
眸光落向坐与软榻上低垂着眉眼,衣衫略显凌乱的女子,他几步跨至了她身旁,伸手将她横抱了起来,随即朝门口踏去。
即将离开厢房时,清浅瞥了眼坐与地上的连彦。只怕是两兄弟之间生了嫌隙,从此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了。
连彦却对着她用唇语轻吐了出了几个字,“跟着连澈,不委屈吗?”
清浅微低了头,不再看他,只是心中径自蕴了一抹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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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中,清浅神色微怯的随在连澈身后,小心翼翼的踏进了重华殿。
前方那抹高大秀挺的身影忽的停下,他衣袖猛的一扬,一股强劲的掌风将殿门重重合上。
那殿门突如其来的关合声,让清浅心中一颤,身子猛的抖了一抖。
她傻傻的立在原地,呆呆的望着男人沉默不语,略显阴郁背影,心中一阵酸楚。
他似乎对她误会颇深,也难怪,那样的一幕教他瞧见了,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无法平静吧。
想起他刚才暴戾的模样,清浅心中只觉复杂苦楚。尽管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喜欢究竟是哪种,但他是不愿她和别人有瓜葛的,况且自己还骗了他,偷偷出宫。
清浅蹙了蹙眉,终是小心翼翼的移步到连澈身后,轻轻拢上了他的衣袖,“我可以解释。”她略显委屈的低语,像极了猫儿的嘤嘤哀怜。
连澈不语,强压住心中翻腾的暴虐,他反手擒住她纤细的手腕,厌弃的将她往龙塌上狠狠一摔。
清浅重重的跌落至塌上,不顾胸口的微微钝痛和困阻,她艰难的跪坐起来。目光怯怯的落向龙塌前站立的男人。
他负手而立,薄唇紧抿,眉目间透着淡淡的阴沉。清浅咬了咬牙,再次拢上了连澈的衣袖。
“连澈…”她往昔清灵如水的嗓音,此刻听来却是那样柔媚入骨。
连澈眉头一皱,绝美的凤眸蕴了抹寒凉。一股劲风将她震了开来,她毫无预警的向后扑到,再次跌进了龙帷里。
这样幽迷魅惑的嗓音,想必在那人面前,她也这样唤过吧。除却满腔的妒恨和暴怒,他心中只剩一个念头:这个女人,谁也不准碰。不管是谁,哪怕是连彦,谁都不行!
至于她,他也必不轻易放过。
眼前女子透着微微发白的小脸,轻喘着,倔强的坐起了身。他厌恶的别开了眼,此刻他只想把眼前这个女子从心中狠狠剜去。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除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这次更是欺骗自己,私自去宫外与连彦见面。
清浅伸出小手抚了抚额际有些凌乱的发丝,微垂了眼眸。或许她现在想说什么他都是不愿听的,在他心中,似乎已经笃定的认为,她和连彦之间必有牵扯。
正文 185185.你也是这样对他
沉默了片刻,她紧咬唇瓣,似做了什么决定。 缓缓移至床塌边,她下地。连澈却绝然的转过身,背对与她。
朝前挪动了一步,清浅目光轻轻瞥向他的侧脸,“或许现在再多的解释,对你而言,只是狡辩。”
见他沉默不语,她缓缓行至了他的面前,扬起了小脸看向他如墨濯般沉幽的双眸。连澈眸光轻轻一挑,瞥向了她。
清浅毫不避讳的直直凝着他的眼眸,他眼中却透着淡淡的冷寒与疏漠。二人相视了片刻,她忽的将小手拉上了他负于身后的大掌,轻轻拉至身前,放于了自己胸前心脏跳动的地方。
“但是,请你相信我,这里一直都只有你而已。”她望向连澈的眸中,除却坚定与真诚,便只剩满满的爱恋与执着。那轻轻荡漾的眼波,格外澄澈晶亮,如星而耀。
她细细的打量着他的神情,想从某些甚微的变化中,探到她想得到的讯息。
连澈却仍是淡漠的看着她,并未有任何反应。
不温不火,亦不近不离。
清浅微低了头,放开了他的手,轻轻靠向了他。紧贴着他温热宽厚且萦绕着淡淡龙涎香气的胸膛,她将小手从他的腰身处缓缓上移至脖颈,十指紧扣的圈上。
再次扬起小脸望向他,她轻凝的眼梢正流转出一丝娇媚之气,尽管只是身着一身普通的太监服饰,容颜淡薄无妆。可只是那唇角微微上扬的浅浅弧度,便足以让她万般风情绕眉梢。
清浅将柔柔的身子更深的贴向了他,尽管风情缭绕,可她微红的小脸仍是映透出了淡淡羞涩。
连澈望着身前曾被自己疼爱过无数遍,此刻手法浅淡笨拙却能轻易勾起他情.欲的女子。他大掌忽的狠狠擒上她缠在自己脖颈的手腕,用力拽下,随即将她漠漠一推,“你便是这样勾.引他的?”他噙着绝美潋滟的笑容,眼底却是彻骨的冷寒。
此刻他脑中闪现的,全是今日她在挽情楼委于连彦身下的那一幕。
胸中翻腾的狂燥与暴戾再次汹涌袭来,他忽然有种想毁掉这个女人的冲动。大掌猛的擒上清浅的脖颈,他狠力的收拢,手背上的青筋突突而跳。
清浅则是紧皱着眉,微张着小嘴,目光直直的盯着他。而她的双脚,已缓缓离地,轻悬而起。
眼前男人的眸中,不再是悬深似海的沉幽,而是血红到张扬灼眼的绯艳之色。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将小手缓缓抓上他的手臂,清浅用尽全力的捶打着,可打在连澈手臂的力道,却已是轻柔如棉。
就要耗尽的气息,让她小脸由通红转为惨白,口中嘤嘤的呜咽声已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