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澈轻叹了口气,并未说什么,只是将怀中女子搂的更紧。
那样的情景,即便是他也无能为力,更何况是清浅。
一切,就好像是命运的作弄。
想起容仙之前说的话,清浅微垂了眼眸,喃喃道:“你说我会遭报应吗?”
听得她恹恹的话语,连澈微怒了几分,他一把抱紧了怀中女子,“不要有愧疚,你身边永远有我。即便是有任何的责难,都有我一力承担。”他灼灼的道着言语,语气笃定而又执着。
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清浅微微一楞,随即向着他的怀中又靠近了几分。
鼻端缭绕着怀中女子周身倾散而出的淡淡幽香,连澈轻垂了眉眼。关于她的任何一切,似乎都能很快的挑起他的念想。
然而此刻,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的将清浅抱在怀中,轻抚着她的背脊,在她耳畔说着轻慰的话语。
第一次,他如此耐心的对待一名女子。
门口再一次响起了池宋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沉静。清浅这才想起他们就这样坐着,似乎已过了许久。自己的腿已有了些许酸麻,想来被她一直靠坐着的男人也不会很好过。
不觉窘迫了几分,她见连澈并无应答池宋的意思,便开口道:“他此时找你,想必是有急事。”
连澈却眉眼含笑的反问,“你怎知他有急事?”
清浅咬了咬唇瓣,小声道:“通常我俩在一起时,若不是有万不得已的急事,他都不会找你的。”
她小手扶上他的手臂,便要起身,连澈倒也未阻止。
几步踏至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下,那男人又恢复了平日里淡然如水的模样,瞥了眼雕花木门,他开口示意池宋进来。
推开雕花木门,池宋神色紧张的快步行至了他身侧,急急的禀报道:“主子,太后娘娘急召回宫,小皇子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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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太后的急召后,连澈便先行策马赶回了帝都。
五日后,清浅也已回到了这阔别数月的帝都,马车沿着帝都的街头行驶,她心中感慨万千。兜兜转转,最终,她还是回到了这里。
而这一次,她已是一无所有,唯剩,连澈的爱。
那便是她所能拥有的全部。
原来郡主早已被暗卫押解回帝都,而竹烟则因不能骑马,便同清浅一道随马车回了帝都。
只是二人的去处各不相同,竹烟是进宫,而清浅则是去了帝都近郊的一所别院。
马车在一所别院处缓缓停下,清浅踏着马凳盈盈而下。
别院门口候着的人,正望向了她。不是池宋又能是谁。
清浅不禁微微疑惑了几分,他已向她走了过来,躬身一揖,“清浅姑娘一路可好?”
想起一路上,自己虽与竹烟同行,但这女子再也没有对自己讲过一句话。而是将自己关在马车内,鲜少出来。
她沉静无声得就如不撩一丝涟漪的湖面。
不愿再想她,清浅笑了笑,应道:“还好,他呢?”
他之前是快马加鞭的赶回帝都,若不错的话,应是用了三日,便到达了帝都。
“主子两日前,便回了宫。因有些事还要处理,便吩咐我代为转告姑娘,到帝都后,先在这别院住下。”池宋微低了头,继续开口。
清浅微微颔首,淡淡应了声,“嗯。”
那孩子究竟如何?她想问,却终是没能问出口。
随着池宋进入别院,那候在院子里的女子,竟是在云瑶府时伺候过自己的芙映。
清浅不禁微微诧异了几分。
池宋看了眼芙映,忙解释道:“从今日起,芙映便会一直伺候在姑娘左右。”
清浅点头,眸光缓缓的将院内环顾了一番。
干净清雅的院子内,种了好些秋季的花树,那淡雅的点缀,让此处丝毫没有深秋萧索苍漠的气息。
而侧面,还有着一面小花池,碧绿的池水,正随风轻轻泛着微波。
清浅径自将环境熟悉了一番,待一切都打点妥当后,池宋开口道:“清浅姑娘且在此处安心住下,待主子忙过这几日后,便会前来。”
又将一些细节交代过芙映后,他便向清浅施了个礼,随即离开了别院。
这几日以来,清浅没再出过这所别院,一连过了好几日,连澈亦未前来。就连池宋也未曾再出现过。
这夜,清浅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烦闷不已,她径自起身,套上绣鞋,来到了院中。
步履凌乱的踏至花池旁,她看着一池碧水,恨恨的咬了咬牙。
这混蛋竟一连数日都不来看望自己,就算是忙于政务不能前来,也该派人来捎个口信知会一声。
如今她一人守在这空荡荡的别院,也不知宫里究竟是出了何事,他有没有遇到棘手的麻烦。
但那毕竟是他的孩子,所以才会连夜策马赶回帝都。
不知那孩子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似乎太后是颇为心焦的,所以才会这般急切的召他回宫。
只怕,是凶多吉少。
心中纷乱不已,她讨厌他一忙起来,便似乎就将自己忘记。
行至一旁的花树下,她一把拽下了叶子,捏在手中撕扯发泄着。
四下有微凉的秋风徐徐而来,这馨醒爽冽的风,却并未将她心中的烦闷吹散。
随着脚下的树叶碎片越来越多,这宁静的夜晚,一道而来的,便是她撕拽树叶的沙沙声。
燥烈的将手中的树叶一把甩向了地面,她俯身拾起了一枚小石子,欲愤愤的朝花池中发泄丢弃。
漫不经心的移步花池边缘之际,她却是忽的踩上了一枚圆滚的小石子,脚下的重心一滑,她身子一倾,就要朝花池中栽去。
清浅小手胡乱的挥舞着想要稳住重心,可仍是无法控制住前倾的力道。
眼看自己就要栽入冰冷的池水中。瞬间,却不知从哪处伸来了一双手,将她的腰身牢牢的揽住,那朝后一带的力道,顷刻便将她的重心拉了回来。
正文 247247.别扭的两只
稳住身子,她转头看向了身后的男人。 一身玄色锦袍教月华映出淡淡的薄蕴逆光,看着她的眉眼中,那微漾的情绪,并不分明。
从那日他先行回宫算起,二人已有半月未见过面。
如今,他就在自己的面前,原本在这半月中渐渐累积而出的疑惑。此刻,她却怎样也问不出口。
略显笨拙的将男人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甩开,她身子微微侧向了一旁。
方才见他疲惫的模样,便不难猜出,这半月来,他也并不轻松。
他刚回宫,定然有许多政务要处理。这数日来,她也从芙映那听说,原来,这幽黎国的国王前来拜见,想必他更是忙的脱不开身。
且小皇子的病情似乎也很不乐观。
女人,总是这样既理性,又感性。
她心中烦躁的仅仅是这半月来,即便他因需要处理政务而脱不开身,也可以让池宋来带一句话,让她知道他是否一切安好。
轻皱了眉,清浅显然有些气恼这样的自己,她竟然心心念念全是他。上次也同样与他数日未见,却不曾如现在这般。
只因那时,她已然对自己与他的关系绝望。
二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良久,谁都没有开口说什么。
片刻后,清浅终是按捺不住,将目光轻轻的转向了身旁的男人。
眸光交汇的刹那,男人眼中那抹沉静淡凝的耐心忽的一抹而去,随之泛开的,是破冰而出的思念。
清浅微微一楞,还未来得及反应,她便被连澈拽着朝屋内走去。
男人拽着她的力道有些大,她只觉手腕教他擒的微微生疼,尽管他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但从他轻快的步履与拽拉她的力道来看,他是有些急切的。
清浅看了眼他精致的侧脸,随即撇了撇嘴。
这个别扭的男人。
刚一进厢房,她便被连澈强行按坐在了软榻上,想挣扎着起身,可双肩却教他死死扣住。
男人霸道的逼视着她,轻斥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又在外面晃什么?”
被他忽然而来的怒气吼的愣住,清浅咬了咬牙,别开眼眸,沉默着。
片刻后,男人的嗓音再次响起,带着些许无奈,“你原本身子就不好,这几日你都做了什么?”
清浅微微出神的轻皱了眉,竟是开始认真回忆这几日自己都做了什么。
忽然,额间一疼,她刚要伸手抚上,便被连澈拉了起身,无奈的抱入了怀中。
这半月来,每日都有暗卫向他汇报,她是否按时用膳,每日睡几个时辰,闲暇之时都做些什么。
关于她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却终因按捺不住对她的想念,他半夜撇下手中政务,赶来看她。
如今,她却是大夜晚的不睡,还差点跌入池中。
每日有暗卫回报她的情况,他自然也不会告诉她这些。
分别了半月未见,此刻相拥着的二人,只是静静的感受着对方熟悉的气息与温度,便能让彼此心中的念想瞬间汹涌到极致。
怀中女子身子的软腻与滚烫厮磨着他,还未扯下她腰间的束带,他修长的指便急急的从她衣襟处探入,大掌直接握上了她肚兜下的丰盈。
另一只手滑至她的腰臀处,他用力一按,将她软馥的身子狠狠的压向自己。
她雪白细柔的丰盈随他揉捻的幅度而肆意成型,粉嫩的胸尖在他微砺滚烫的掌心与指间交替的轻撩下,悄然挺立。
如电般的感觉一袭袭朝她全身而来,清浅微红着小脸,将小手圈上了他的脖颈,指尖盘恒在他颈项缓缓而上。
轻撩至他头顶时,她纤细的指挽上他发髻束带的边缘,层层而绕。轻眯着眼眸,她缓缓一拉。
顷刻间,男人如墨的发丝便随她嵌着束带轻垂而下的小手,一道垂散了开来。
男人柔滑的发丝顺着倾下的弧度,轻撩着她的小脸盈盈而下。
那揉履在胸上的力道忽的教他加重了几分,清浅身子轻轻一抖,与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娇吟不可抑制的从她唇间荡漾而出。
皱了皱轻红的小脸,她忽的踮起脚尖,小手缠绕上他的发丝,随即吻上了他的唇。
刚感受到那让她迷恋的气息,连澈便反主为上,急切的吮吻着她,让她无丝毫退却的余地。
清浅却是将他的脖颈攀得更紧,那贴合在他胸膛的身子,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脉动强烈的心跳。
她知道,那是为她而加速狂烈的跳动,是随着思念与炽爱而不可自抑的跳动。
明知他早已苏醒的念想抵在自己的腰间,她却是将身子更紧密的贴合着他,而唇齿间的缠绕,也是愈发的炽烈。
此刻,她只想看到这个男人为自己而疯狂的模样。
如此,才可让她这半月以来对他的想念与担忧,化作让他心绪狂烈的海洋将他湮没。
唇齿间,不断有怀中女子轻逸而出的娇吟,连澈眉间微凝,这撩人心扉的娇音,已让他周身的感官之触膨胀到了极致。
大掌托住她的腰臀,他猛的将她压上了软榻。
身下女子却并未退缩,而是媚眼迷离的凝着他。唇离开他,她只是拉开了稍许点点距离,轻轻探出舌尖,她有意无意的轻撩着他的唇齿。
看着欺于自己身上男人那狭长的凤眸中,如火的念想似狂潮般就要倾涌而出,清浅眼梢轻轻一弯,那蕴在眉间的,尽是教他疼爱出的万般风情。
腿膝忽的绕过他的禁锢,她缓缓缠上了他的腰身。隔着衣袍,她纤细的腿膝在他精硕的腰间辗转轻撩。
身子猛的一凉,她听到了裂帛的声响。
连澈仍一刻不离的追逐着她缠绵缱绻的眼波,而大掌却是已将她的单裤撕扯了开来。
身子忽的被他滚烫的硕大填满,那一下,便是直接顶至了她的最深处。小腹微微一酸,她身子轻轻的抖了一抖。
热流,已是一塌糊涂。
她在撩拨这个男人的同时,自己一样也在沦陷。所以此刻,即便是他没有任何缓和的进入,她也不会有丝毫涩痛之感。
感受到身子开始在软榻上摇曳,她小手轻轻抚上了将手臂撑于自己两侧男人的脸颊。
她的肚兜早已教他掀起,他顺着脸颊垂下的发丝正随他狠狠的撞击而轻摆着,那发梢凝绕的弧度则落在了她雪白的丰盈上。
指尖缓缓撩至他潋滟的唇上,清浅眉目深凝了几许,唇瓣轻启,她喃喃道:“都说薄唇的男人,最为薄情。”
连澈并未言语,只是薄唇轻动,吻上了她的纤纤细指。随即他垂下头,咬住了她的胸尖。忽然而来的敏感与疼痛,让她本在轻喘的气息瞬间转变为噬骨的娇吟。
粉嫩的胸尖上,留了下他青红的齿痕,而那身下更加猛烈的撞击,则是他回应她的方式。
随他昂扬轻溅而出的热流,已将软榻上潮湿了点点。她身子则是在他的疼爱下软腻到了极致。
唇间吞吐而出的浅潮滚烫之气,在二人间来回流转,清浅的脖颈与胸间已蕴出了轻薄的汗珠。
那随她周身倾散而出的清幽气息,愈发的令人噬心入骨。
连澈垂下头,薄唇轻转在她的胸间,那幽凝的露珠盘恒在他唇舌间,顺着他的亲吻缓缓缭绕至她灵削的锁骨处。
轻轻吻上她锁骨处的朱砂,他细细吸吮轻噬着。
不远处的窗棂上,轻蒙了一层潮热之气,而这萦绕着凝神香气的厢房内,除了软榻摇曳的声响,便只剩女子轻喘的娇媚之音。
这一夜,再度让人无眠。
直到天际泛起幽幽浅白的光芒时,连澈才从她的身子里退出。揉了揉酸胀的眼眸,清浅将小脸一侧,望向了正起身穿戴衣裳的男人。
她知道,他要赶回去上早朝。
将衣裳整理完毕,连澈转过身,指尖轻抚上她的小脸,“你再多睡会,三日后,我便接你回宫。”他缓缓的吐着字句,嗓音轻柔而沉哑。
正文 248248.为你正名
三日后,颐泰门。
一辆蓝色的马车缓缓驶入了宫中,曾经数次想要逃离的地方。最终,却仍是回到了这里。
马车行至长街上,芙映掀开车帘,扶着清浅缓缓下了马车。
站在这红墙围立的皇宫中,清浅深吸了口气,眉眼淡淡的将这座承载着她爱与痛,血与泪的宫殿环过了一遍。
芙映踏至她身侧,轻声道:“姑娘需先到太后娘娘处参拜,谢恩。”
清浅点了点头,淡淡应了声,“嗯。”
此时正值辰时,那人应该还在早朝。稍稍整理了下衣裙,她由芙映陪同着,一道朝永宁宫的方向踏去。
一路行在花树小道上,周围经过之人无不对她投来了惊异的目光。待看见之后,便迅速有宫女太监集结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议论着。
没想到这苏柏年之女苏清浅,竟然还活着。
在连澈回宫后第二日的早朝上,刑部侍郎金永淳便向他上奏。事关苏柏年谋反一案。
“皇上,参与苏柏年谋反,凡记录在案之人,皆已验明正身,或是处以极刑,或是发配边疆。然而就这一案中,尚有一人下落不明,那就是苏柏年的长女,苏清浅。”
“这有罪的虽已罚了,然这有功的却尚未正名。”
此话一出,即刻引得朝堂上众大臣一片哗然。
微微顿了顿,金永淳继续道:“苏柏年之女苏清浅,虽为一介女流,但却将名册破解且交出。为后续清除苏柏年余党立下了极大的功劳。像这等大义灭亲的女子,理当为其正名。”
那日朝堂上,虽有一派以右相为首提出异议,但瑞景帝最终还是将其驳回,为苏清浅正名。
清浅忽略了一路之上众人异样打量的目光,那些目光大多都是停留在她脸上的。
片刻后,她便来到了永宁宫的院内,刚踏至殿门处,她便听到有人带着哭腔向太后倾诉道:“自皇兄仙去后,朝中的局势便一直不稳,我虽为公主,却也只是徒有其表,那时唯独和皇嫂是关系最亲。患难相携,虽是势单力薄,也终究是盼到了皇上亲政之日。”
和静公主轻轻抹了抹眼梢的泪珠,继续道:“如今,我已垂垂老矣,身边就只有绾苓这一个不争气的死丫头。她犯下弥天大罪,皇上未有当场处决已是宽宏。只是,她若有个万一,怕我也是再难支撑。”
坐于红木椅上的太后,略显激动的将耷在扶手上的指尖微微收拢了几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让哀家省心。”
想起还在苦苦支撑的小皇子,她神色悲戚的叹了口气,“若是哀家今日便去了,倒也清静。可偏偏又还留着一口气。”
“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呆会皇上下朝了,会来永宁宫。你且再与他说说吧。”
听得二人的话语,清浅在殿外微微失神。绾苓目前已被关入了宗人府,罪证确凿,只差量刑。
只是,按照这回来的时日算,这量刑早就应该确定,但连澈却迟迟未有下旨。怕是这其中,少不了公主的各处周.旋。
为人父母心,谁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即便是孩子犯下逆天大罪,父母都会有不舍的怜惜之心。
太后看着跪于地上的和静公主,微微叹了口气,随即朝一旁的侍婢道:“还不快将公主搀扶起来。”
眼梢的余光轻轻掠过殿外,转而细细看去,太后的眸中瞬间染上了一抹惊喜之色,“苏丫头,快进来。”她挥了挥手,急急的唤道。
清浅未有怠慢,忙轻撩裙摆,越过殿栏,跨了进去。
路过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和静公主,她行至了太后面前。这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仍是一副可亲的模样,只是那憔悴的容颜,让她似乎苍老了几分。
在这深藏暗涌,权利争斗的宫闱中,她已算待自己很好。
嗓子微微哽咽了几许,清浅跪下,朝她行大礼,“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忙让她起身,并示意到自己跟前来。她随即起身,几步行至了太后身旁。
轻握上她的小手,太后细细的打量着她,“平安就好。”
这女子的容貌,是最重要的。
如此白皙的小脸,微凸着这样一道疤痕,即便是再淡化,仍是能一眼便瞧出。
当从皇帝处得知她还活着的消息时,她一时间竟是喜忧参半。
因为,自己还未老糊涂到猜不出皇帝接下来的话语。她又怎会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他想要苏清浅。
他暗自运作,让刑部侍郎上奏,将苏柏年密谋造反一案旧事重提,提前为苏清浅名正言顺进宫做好准备。
朝堂之上,以右相为首的一派虽有异议,却也无力挽回。
与此同时,他又来永宁宫同自己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以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肯花这样多的心思,必然是对苏清浅存了想法。
虽然他并未将二人在宫外经历的事告知她,但只要是能让他将注意力从夏竹烟身上转移开。
即便是附和他一下,又有何妨。更何况,她也确实很中意苏丫头。
清浅回望着太后注视的目光,对于这样的打量她早已习惯,脸上的疤痕,在弘夫子的药效之下,已然淡化了许多。但若要真正完全恢复,只怕是还需等待一段时日。
轻轻一笑,她开口道:“许久不见,太后娘娘身子可好?”
太后瞥了眼坐与下方的和静公主,幽幽开口道:“没有一个可让哀家省心的,反倒是这正主,连曦竟然是到现在都未有任何表示。他不进宫,且连一封书信都没有。”
此时,和静公主没再说什么。谁人不知,这连曦放着自己的王妃不顾,竟然是陪同夏竹烟一道出去,现在他也是被夺了手中职权,领罚在家闭门思过。
“皇上驾到。”殿外,传来了小太监的唱喏声。
清浅微微一怔,随即退后了几步。
待连澈迈着轻雅的步履跨入永宁宫时,和静公主和清浅以及各宫女太监一道,皆跪下朝他行礼。
缓缓踏至太后身前,他躬身一揖,“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目善神和的一笑,示意他快些入座。
连澈微微颔首,行至和静公主身旁时,他一手扶起了她,“姑姑快起来,坐下吧。”
径自在红木椅上落座,他眸光掠过殿内的众人,淡淡道:“都起来吧。”
太后眸光转向了他,不着痕迹的调笑道:“今日相较于往常,皇上来的似乎早些。”
连澈接过侍婢送上的茶水,轻笑,“今日并无重要之事,因此下朝早了些。”
清浅站于太后身旁不远处,轻轻的打量着坐于红木椅上的男人,他身着一袭明黄的龙袍,发丝已高高束起,戴上了帝冠。
相较于平日里的模样,那清贵冷然之气,愈发的明显。
太后执着锦帕从指间拂过,看了眼和静公主,她眸光一转,挑向了一旁的清浅,笑了笑,“这苏丫头是个可心的人儿,哀家好久都未喝过她亲手煮的茶了。”
清浅会意,随即朝她福了福身子,“若太后娘娘还喜欢,奴婢现在就去替太后娘娘准备。”
太后微笑颔首,示意她快些去。
清浅再次福了福身子,便径自朝殿外踏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太后淡淡一笑,“果然是不错。”
一路穿过长廊,清浅来到茶坊,悉心的替太后煮了一盏茶后,她便端了茶水朝大殿行去。
刚行至殿门附近,便有连澈低沉的嗓音缓缓透来,“这数罪并罚,她是该死。若因是皇族子孙而有所不同,这弃国法于何地?”他冷冷开口,语气决绝而寒戾。
清浅大惊,忙端着茶水快步跨了进去。
此时,和静公主正扑倒在地,泣不成声。
“绾苓将被押入天牢,任何人都不许探望。即日,朕便将下旨。”
正文 249249.准你如此
清浅略显呆愣的站在原地,这殿内的人哪里还有品茶的心情,只听得太后叹气道:“连湘,你且先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