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墨。”
清浅收住脚步,返身回到了龙案前,执起案旁的墨块,缓缓的在砚台中重复画着圆圈。眸光却轻轻的瞥向了坐于自己身侧的男人,晶亮的眸子闪着探究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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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7.无人上奏
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奏折,偶尔注下几笔,随即合上,手腕一扬,轻掷到案角。她是第一次瞧见这样的他,虽然只能看到他精致的侧脸,但似乎并不轻松,眉间总是微微的拧着。
手腕渐渐酸麻,动作也越来越迟钝。可连澈并未让她停下。
清浅低头皱了皱眉,咬牙轻捶了几下手臂。
片刻后。
连澈抬起眼眸,目光淡淡的落向窗棂,绝美的凤眸,不带一丝情绪。
清浅顺着他的眸光瞥向窗棂,月华正浓,透着点点细碎的光亮映至殿内。
如画的月夜,本应和死党在温暖的大床上,欢快的滚着床单。如今,却只能在此陪着一介帝王萧索的做着“苦力”。
她微垂了眼眸,眉间透了丝淡淡的寂落。
连澈轻轻收了目光,嗓音淡淡,“退下吧。”
清浅微微一顿,扫了眼身旁的男人。停下手中的活,她如获大赦般朝他福了福,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殿外。
回到偏殿的侧间,她急急的甩掉脚上的绣鞋,扑倒在床榻上揉捏着就要断掉的手腕。
此时的大殿内,却闪进一抹黑色身影。
正是连澈的暗卫。
来人恭敬的行至他面前,跪下,“主上,属下有事禀报。”
“起来说话。”
暗卫起身,沉声道:“启禀主上,此次青阳府旱灾,朝廷拨的五十万赈灾银两,在青阳辖内被截。”
“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因事出蹊跷,属下暂未查到。”
“噢?如何蹊跷?”连澈眼梢一挑,眸中闪过一丝冷骛。
“据属下查看当时被截现场,并未有外侵者痕迹,似是押运的官兵自相残杀而亡,截获人直接运走银两。”
连澈眸光顿沉,“竟有这等事,继续查。”
“是!”
暗卫得令后,瞬间闪出了大殿。
坐于龙案前的男子冷冷一笑,眸中尽是狠戾阴冷之色。
出了这等大事,朝堂上竟无一人上奏,真是一群好臣子。
清浅倒在床榻上竟不觉睡着了,待她惊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三更天,她忙起身穿了绣鞋,向大殿奔去。
池宋正在殿门侯着,他见清浅过来,递给她一个深意的眼色。
清浅意会,转身向膳坊而去。
悉心的煮了一份夜宵,备了姜茶,她端了向大殿去。
轻轻跨入殿栏,带上殿门,她目光朝内探去。
连澈仍在伏案夜思。这样晚了,他竟还未就寝。
清浅缓缓行至他身侧。放下夜宵和姜茶,她轻声开口,“皇上,夜深了,请保重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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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8.未动一口
连澈眉间轻拧,仍垂首翻阅着奏折。
他并未抬头,只是不耐的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清浅微叹,朝他福了福身子,退出了大殿。
皇帝还未就寝,她也不敢轻易离开。
守在殿门外,她目光轻探着深宫的夜,九重宫阙被清冷的月色映上淡淡的苍凉孤寞之气。
连晚风中的气息都透着点点甘冽的薄荷凉。
清浅立在殿门处行姿端淑,眉间如水。
初夏的午夜,风似乎还带着丝丝微凉,她小手相互交叠的拢了几许。
抬头望向天幕,深海般的浓烈似乎悄悄褪却了几分,她偷偷的将小手抚上腰身,轻轻的揉了揉。腰间肌理已有些许微僵,悄悄的倚上殿门,她稍稍放松了些姿势。
待连澈清冷的传唤声响起时,已是五更天了,她缓缓轻探腰身,抚了抚肌理渐紧的小腿肚,略显迟缓的跨入了殿内。
经过龙案时,她偷偷瞥了一眼,那白玉小碗中的食物,他一口都未动。
收了目光,她并未多想,便快步向龙帷行去。
连澈正合衣倚在软榻上,轻闭着眼,透着浅倦。而那眉间,却是始终都锁着点点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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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宁王府。
清洛一早便窜到膳房,亲手烹煮刚学会的两道菜肴。
连彦下朝回来,没瞧见她,府里的侍婢悄悄告诉他,洛妃在膳房。
他目光一转,嘴角轻扬,迈着悠闲的步履朝膳房行去。
初夏的庭院是芬芳的,碧空如洗,湛蓝澄明。
那株盛开的花楹木屹在院中,浅紫如烟。花瓣重重叠叠,层层而上,绽放的馨香将整个院落溢满,偶尔随风飘逝的一缕花瓣,轻轻飞落在雅步而行的男人肩头,像极了紫雪。
修长的指轻轻挑开门帘,一抹淡绿的身影,正立在灶案前欢快的忙碌着,不时的用纤细的手背擦拭额角的汗珠,虽看不清她的眉眼。但他想,应该盛着满满的喜悦吧。
心中骤然一暖,连彦放缓了步子,轻轻绕到她身后,大掌悄悄环上她的腰身,收紧。
怀中的女子微微一颤,轻笑,却未开口。
连彦见怀中的人儿不语,便垂了首,埋入她的颈项。灼热的呼吸夹杂着细细密密的亲吻全数落在了她雪白的脖颈。
颈后传来的温软麻痒,让她不由的轻颤,脸一红,她娇嗔道:“阿九!”
连彦止住了动作,下颌抵上她的香肩,盯着她的脸侧,轻轻一笑,“嗯,终于理会你家夫君了?”他微嗔的话语里,却满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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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9.依兰幻情
怀中女子瞥了瞥嘴,仍是掩不住满眼的笑意,“下朝了怎不去歇息,却来这儿了?”
连彦轻笑,“想来瞧瞧娘子在忙什么。”
目光越过她柔软的身子,扫向前方的灶案,全是琳琅满目的各类食材,“亲自下厨?”
清洛笑,点了点头。
“娘子的厨艺自是没话说,不过…”
“如何?”她轻轻皱眉,微侧了脸,略显无措的等待着他下面的话语。
连彦突然贴上她的耳廓,低低一笑,炽热的气息缓缓吞吐在她耳际,“若你晚上也能这般主动就好了。”他魅惑低沉的嗓音,就如幻夜勾魂摄魄的咒语。
“…”
清洛猛的转身,淬不及防的连彦被撞到了下颌,暗暗吃痛。
“小洛…”
她伸手抵上连彦的胸膛,一把推开他,红着小脸哑然道:“夫君还是出去吧,不然这菜怕是不能吃了。”
连彦修长的指轻抚着被撞的下颌,眼梢一挑,暧昧低语,“那便吃你。”
“幻彩,九王爷受伤了,服侍爷去歇息——”
清洛径自朝门口大呼。声音凝着些许急切和羞赧。
片刻后,一名丫头神色紧张的急急奔来膳房,却在门口处,收住了脚步。
膳房内的二人间凝着一丝古怪的气氛,而连彦正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瞥向她。
她一惊,窘迫的低下了头。似乎不该来的,这该又是九王爷在打趣她家小姐…
连彦扯了抹轻笑,眸含深意的扫了清洛一眼,优雅的转身,迈开了步子。临走前,他还不忘吩咐一句。
“幻彩,替爷备些依兰晚上送去洛妃房中。”
身后,突然听得瓢盆被打翻的声音。而幻彩则是晕的满脸通红。
连彦扬声而笑,大步跨出了膳房。
*******
晚风轻拂,月光如银,清洛的房内氤氲一片。
精致的雕花大木桶内,盈满了幽香的花瓣,清洛香肩微露,坐于木桶中,淡淡的暖雾从桶内缓缓溢出。
幻彩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用棉帕蘸水替她擦拭着身子,一双眸子流转着栩栩的光耀。
“小姐香肌玉肤,婉风流转,难怪九王爷日日惦念。”她低笑,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清洛小脸微红,斜了身旁的女子一眼,嗔笑道:“在浑说,便罚你了。”
幻彩眼珠一转,狡黠笑开,“奴婢说了事实,也是浑说?”自大婚后,九王爷却是对小姐深情如一,爱护有加。王府上下,无不羡慕。
“就你嘴贫。”清洛瞥了瞥嘴,小手轻撩水面,水花顿时向她身上飞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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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0.早已两清
幻彩眯着眼眸,身子向后一仰,嬉笑着躲避水花,“好好好,奴婢不说了还不成嘛?”
清洛笑,伸出湿热的小手,捏了捏她的鼻尖。
幻彩吐了吐舌,乖巧的替她擦拭着身子。
暖湿的水汽,让她生了丝慵懒迷离。抚了抚额,她目光缓缓转向身侧不远处,却瞧见了桌上摆放的依兰,顿时大窘,“你还真搬过来了。”
幻彩顺势望去,眸光轻动,低低一笑,“九王爷的吩咐,奴婢不得不从,再着,也是为了小姐好。”她扬起凝满水珠的小手,指指那东西,一脸坏笑。
清洛娇羞的瞪了她一眼,想到今日在膳房他说的话,脸上腾的燃起一把火,晕红滚烫。
幻彩看到她这般娇嗔的模样,掩嘴而笑,“九王爷对你真是用心良苦,真不知大小姐当初为何还会不顾廉耻的痴缠他,他的心全都给了你,哪里还有位置容的下她。”
虽然事已过去,但她的语气里仍是透着些许不善和鄙夷。
清洛微皱了眉,嗓音淡淡,眸光却是微微的黯了,“莫要再说了,她终是我姐姐,不管往昔如何,如今既已放下,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之间的爱恨纠缠,早在大婚那日,便两清了。
幻彩不语,默默的看着她略显凝重的小脸,眉间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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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殿。
月光斜斜的从雕花窗棂照射而来,将大理石地面映出点点细碎的暗影。
大殿正中,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月色下,笔挺的背脊,显得格外刚毅,坚冷。
“温玉,朕今夜召你前来,是有一事需你去办。”大殿前方缓缓传来连澈威肃的话语。
男子上前一步,躬身一揖,“请皇上吩咐。”他低沉的嗓音中透满坚定与臣服。
连澈轻轻合上手中奏折,眸光淡淡落向他,凝了一丝期许,“朕命你为督查御史,前往燕江府,负责监管引渠工程。”
温玉低头一揖,“臣遵旨。”这少年天子,是他曾发誓一生效忠的人,生死荣辱,始终如一。
“嗯,明日一早,你便启程,到了那边切记要多听多看。”
“是。”
连澈微微颔首,“你且先回去准备吧。”
“谢皇上,臣先行告退。”
温玉朝他掀了衣摆一跪,起身出了大殿。
华美的大殿中,唯剩那抹明黄,在银月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孤傲清冷。
清浅此刻正在膳坊忙碌着,昨日她为皇帝备的夜宵,他一口未动。
今日,她便细心的换了个花样。
轻轻拭去额角细密的汗珠,她小心翼翼的盛好夜宵,迈着轻盈的步履,端了向大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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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1.不再如昔
跨入大殿,清浅微微一楞。
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人。皇帝不在,门口随侍的池宋似乎也不见了踪影。
她瞥了瞥嘴,缓步行至龙案前,放下夜宵,轻轻退出了大殿。
初夏的晚风绵软温和,卷着花草的清甜,缕缕吹至清浅身前。
她深吸一口,轻笑,不觉往后园踱去。
行至花间,景致如画月光碎。
她眉间如水,轻叹繁花倾城夜。
沉醉之际,却有一阵窸窣的声响打破了后园的静谧与安宁。
清浅微微一凛,循声望去,后园深处,似有两个人影在晃动。
她轻蹙了眉,这样晚怎会有人来此。
屏住呼吸,她猫着腰,轻手轻脚的往那处移去。寻到一处花丛藏身,清浅悄悄的探出了脑袋。
前方的石凳上,坐着一名未见过的小宫女,还有…海若。
“海哥哥,在这边当差可还习惯?”女子甜甜的声音响起。
“嗯,甚好,池总管对我很是关照。”
女子接着道:“能在皇上身边当差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海若颔首微笑。
女子将小手移至他面前,轻轻摊开,掌心静静的躺着一只浅蓝的荷包,“熬了几日,终是完工了。”
海若接过,指尖轻抚上荷包的纹饰,唇角微翘,“甚为精致。”
清浅嘴角一扬,原是旧识在聊体己话。
她只觉不便再听,便悄悄起身,抬脚离去。
身后,却听得那女子突然低声道:“海哥哥,你们这可是来了一位清浅姑娘?”
她一楞,怎就说到自己了。好奇心顿时上来,她收回了已迈出的步履,留在了原地。
女子目光投向不远处,悠悠开口,“竹烟姑娘虽还未被封妃,却对我们甚为关照。”
她紧觉的望了眼四周,目光落向海若,轻轻道:“我听宫里的嬷嬷说,这清浅姑娘儿时骄纵跋扈,时常刁难竹烟姑娘,然姑娘品性纯良,从不与之计较。故皇上和九王爷似是很不喜她。”
“这,只是其一。”海若接道。
女子微微一楞,“还有什么?”
海若瞥了她一眼,眸光中划过一丝警觉,凝声道:“这不是你我该谈论的事。”
一阵轻风吹来,树叶发出窸窣的响动。
海若皱眉环了一眼四周,沉声道:“走吧。”
他起身,迈开了步子,女子随即轻轻的跟上他,一道出了后园。
月华依旧,花香依然。
唯有心,却再也无法一如往昔。
花丛后,清浅倏地跌坐于地,久久未能从刚才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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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2.朕的女人
花丛后,清浅倏地跌坐于地,久久未能从刚才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她虽与竹烟并不相熟,可那女子却帮过自己太多。原来,往日的苏清浅竟对竹烟这般恶劣。心上突然似被什么压住。
这份情,若他日寻得机会,定当全数奉还于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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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轩的窗棂上,透过烛光,映着两个交叠的身影。
连澈立于竹烟身后,修长的双臂轻轻环着她,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头顶。
他闭了眼,微叹,“未想到母后会为朕微感风寒的事,责怪于你。”
怀中女子轻轻摇了摇头,低眉浅笑,轻声道:“皇上多心了。”她声音淡然如水,好似净月琉璃。
连澈眉间轻皱,大掌扳过她的身子,眸光略显凝重的落在她脸庞,“看着朕。”竹烟缓缓抬起一双沉静似水的眼眸,对上他。
这双眼眸干净清柔,看不到一丝忧与怨。
半晌,他唇角扯出一抹浅笑,眸光微动,蕴了些许无奈,“你总是这般迁顺。”无论遇到任何事,她永远都会用最淡然,纯净的一面和他相对。
竹烟眉眼一弯,眸中凝着淡淡的柔。
“母后不让你去重华殿,便再不能时常见到你。”
她抿唇一笑,哄慰道:“即便我不能去,也会有旁人悉心伺候。”
腰间温热的力道骤然消失。连澈眼梢缓缓一挑,放开了她。
她一怔,呆呆的望着他。
他绝美的凤眸正淡淡的扫向不远处,薄唇轻抿。她却在那双眼中窥到了暗藏的愠色。
“不是的,不是的!”竹烟眉间轻蹙,急急的拢上他衣袖。
她心中微拧,他在意她受的委屈,只想自己照顾他,可她都说了些什么。
“瑾之,这段时日太后娘娘正在气头上,我只有先顺着她的意,待过些日子,太后不恼了,我再去给她请安。”
目光缓缓落向眼前神色焦急,眸光盈动的女子,连澈眸中轻漾的薄愠渐渐隐去,透出点点柔。
微叹一口,他将女子轻拥入怀,“待朕手上这些事处理妥当,定会许你名分,名正言顺成为朕的女人。”
竹烟会心一笑,靠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他深夜回到重华殿,已是四更天。
经过龙案时,只淡淡瞥了一眼放于案上的白玉小碗,便唤了清浅伺候宽衣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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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金銮殿。
高座上俊美华贵的男人目光扫过前方,轻皱了眉。
“李肃。”男人清冽的声音从高座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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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原本的位置,现在是为了将整个环境人物等都交代清楚,好将剧情推入下一个阶段。
正文 063.天子决绝
一蓝袍男子出列,上前一步,躬身道:“臣在。”
连澈目光淡淡掠过他,凝声问道:“燕江引渠工程进展如何?”
男子闻言微微一僵,沉吟了片刻,他低了头,恭敬道:“回皇上,进展很顺利。”
连澈眸光顿寒,冷冷一笑,“来人,把李肃削去官职,压入天牢!”他冷沉寒凉的嗓音响彻大殿,不容置疑。
李肃浑身一震,错愕的望向他。
朝堂上的众臣皆是惊惧的看向高座上的男人,这般果敢狠辣,不留余地。心中暗暗揣测,这年轻的皇帝究竟是走的哪步棋。
连澈目光定定的落在李肃身上,眸中尽是冰寒肃杀之色。
他修长的指尖轻捻着一封略显泛黄的信笺,“这封信,你该熟悉吧?五日前,送出去的。”他悠悠开口,淡若清泉的嗓音却透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李肃一惊,身子轻轻颤抖着,面色苍白如纸。
片刻后,他终是颓然的垂了首,一脸灰败的瘫坐于地。
看到大殿无一人为他情愿,户部侍郎罗成海微拧了眉,跨步出列,一掀衣摆,重重跪下,“皇上,请三思。”
高座上的男人凤眸轻眯,目光环过众人,手腕一扬。
一本奏折被重重的甩到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沈相,你来念给他们听听。”男人的声音已凝了些许不耐。
右相沈溢躬身上前,拾起地上的奏折。
缓缓展开奏折,他微微一震,眼梢瞥了一眼高座的上男人,凝声念道:“臣惊闻此次燕江引渠工程有官员暗中私相授受。消息却被人有意封锁至今,臣惶恐,望皇上能严厉彻查此事。”
大殿内传来阵阵抽气声,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副讶异凝重的神色,心中,却是各有所思。
候在殿中的两名侍卫,神色一凛,上前一步,向皇帝抱拳一躬,架起瘫若软泥的男子,拖了出去。
渎职欺君之罪。
为他求情的罗成海,颤抖着压低了头,亦不敢再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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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雪楼。
位于二楼的风卓雅间,三名男子围桌而坐,正是工部侍郎林元夏,翰林学士楚真和太府寺卿江无念。
“今日朝堂之事让人心有余悸。”楚真吞下一口酒,悠悠说道。
林元夏望了二人一眼,眉头一皱,“确是。”今日朝堂上,他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小心翼翼的听着皇帝的话语,不敢有半分疏忽大意。
楚真饮下手中所剩酒水,凝声道:“皇上这般果决,此事定会追查到底。”他眸光扫过二人,“尔等,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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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4.伴君伴虎
皇帝表面看似温润仁孝,其手段却是果敢狠辣。许多事,他虽会采纳各大臣的意见,但他亦会暗中调查。若是哪天有什么事被他查到,又是涉及到自己利益的。定会被他先发制人。
“不知皇上这次会如何处理此事。”林元夏目光扫向窗外,苍茫而凝重。
楚真眼梢一挑,冷哼,“只怕不简单,牵扯的人一个都脱不了干系。”观今日皇帝在朝堂上之举,他是断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