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轻咬上她方才因自己的揉捻而傲然挺立的胸尖,忽然而来的麻痒,让身下女子忽的逸出了一声颤抖的娇音。
只觉自己的下腹因她这一袭媚骨之音,紧绷了开来。连澈还未退出她身子的念想,再次苏醒了过来。
忍着身上伤口处的疼痛,他开始狠力的撞击着她。这一次,他要将所有的热情和对她的爱宠统统释放出来。
随着他抵至她最深处的大力撞击,清浅的身子开始在交缠中顺着床沿缓缓下滑。
连澈原本扶在她腰间的大掌,忽的抚上了她的小手,修长的指穿过她指间轻轻收拢,与她十指相扣。
他冥冥中的牵引,让两种力道顷刻间相抵。尽管清浅的身子仍随他的撞击而起伏摇曳,却不会再肆意滑动。
轻轻扬起小脸,她望向了与自己十指紧扣的男人。他正眸光灼灼的看着自己,那眼中正缓缓淌动着如七月流火般浓烈烫心的光耀。
虽然他脸上并未表现出任何疼痛或不适应的神情,但清浅仍是担忧如此剧烈的动作会将他身上的伤口撕裂开来。
眸光轻轻一转,她探向了他满是伤疤的胸膛。那精硕的肌理上,一道道深褐色,四周依然泛着微微红肿的伤痕,正随他动作的起伏,拉扯出微微的裂动。
一定是很疼吧,忽然想到这男人即便是顶着伤口重新裂开的危险,也要狠狠的要她,清浅的小脸顿时烫的像火烧。
她咬了咬唇瓣,将娇羞的眸光从他紧实的腰腹处移开。忽的感到小腹处蕴了抹微微的酸胀,她身子不由的轻轻颤抖了开来。
那难耐的酥麻之感瞬间传遍她的全身,软腻的躺在床榻上,不可抑制的娇音声声从她唇间轻逸而出,带着微微的喘息。
身下女子轻眯的双眸中尽是无边的媚色与沉溺,而从她唇间逸出的娇吟,则是犹如妖娆冶艳的红莲之魅般,噬人心骨。
这随她心海而荡出的绵绵之音,令他的灵魂都在颤抖疯狂。
十指紧扣相缠着身下女子,连澈已抛开了所有,伤口疼痛也好,撕裂也罢,他此刻只想好好好疼爱拥有这个女人。
随着他撞击的幅度更甚方才,清浅软软的倚在床塌边,方才教男人挑开的发丝,正全数顺着床沿倾散而下,婉婉的垂于地面。
房间内,弥散着浓浓的暧昧幽迷之气,男人闷哑的粗喘交缠着女子媚骨的娇吟,即便是立在房前的小院外,也能隐隐听见。
床塌旁,女子轻垂而下的发丝,则是随男人动作的起伏盈盈轻逸。婉婉缭绕间,那如墨的发丝正映透出一抹旖旎柔媚之景…
如银的月华悠悠从窗棂倾泻而入,盈盈的笼至床榻上的二人身上。
女子趴伏在床榻上,蕴着柔亮光耀的发丝倾散在她背脊和枕头上。
连澈斜卧在她身侧,一只手撑在脸颊旁,而另一只手则是轻抚着她光裸细滑的背脊。
从下午直至晚上,他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直到最后一次,她疲惫的昏睡在自己的怀中。
如今,她正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他不是没有情.欲的人,他有过很多女人,但从不是一个纵欲的人。
而她,却总是能让他在情.欲中沉溺迷恋。
这久别一次的欢爱,竟是让他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失控成这样。
若说她用了什么方法,细细回想一下,竟是没有。
身旁女子的唇角轻轻动了动,有浅浅的口水正印在她唇边。他微微一笑,修长的指轻柔的拭过她唇角,将之抹去。
经历了如此之多,他们终于交心。
房内暖橘色的烛火,淡淡的映至她的脸颊上已愈合的那道疤。颜色相较于之前已是浅淡了许多,但却仍是微微凸出与肌肤。
一眼看去,仍是能很清晰的看到她脸颊上有一道疤。
弘夫子说,治疗她脸上的这道疤,要擦一种药膏。会慢慢淡化痕迹直至消失,但是药效并不稳定,看个体差异,恢复的时间会长短不同。
她如今刚开始使用这个药膏,目前还看不出效果。
大掌仍宠溺在她的背脊轻轻抚着,屋外忽的传来一阵微微的响动,连澈坐了起身,将被衾替依然沉沉睡着的女子盖好。
他下了床榻,有风缓缓的从窗棂吹拂而入,圆桌上的烛火轻轻摇曳了几许。
回头看了眼床榻上的女子,他朝门口踏出,走出小屋,他带上木门,伸手将敞开的中衣拢好。
步履轻雅的迈出小院,连澈缓缓行至了村落池塘畔的一棵大树旁。树的影子,将他与暗卫,全数挡了去。
“出来。”他淡凝如水的嗓音缓缓响起。
一抹黑影忽的闪现而出,朝他跪下,“主子,已查到郡主在来云瑶府的路上,遭遇到了山贼的轮番侮辱。后被途中赶来的九王爷所救,且那山寨内的人,已全部被杀。”
“且查到了这泄露行踪的人,是中途杀了暗卫,在暗卫的尸体上放了纸条,提示流霜镇,谷云天将纸条拿走了。那死去的暗卫脖颈上有三道利器的痕迹。”听得暗卫的汇报,连澈轻轻眯起了眼眸,淡淡道:“继续。”
“云瑶府那边,谷云天镖局分支势力的人都已被九王爷镇.压了下去,他目前正朝这边赶来。”
“弘夫子的来历,查出来了吗?”
暗卫低头道:“弘夫子乃容仙的师傅,这天心丹是弘夫子心爱之人所制。”
“嗯,退下吧。”连澈微微颔首。
暗卫得令,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中。
连澈眸光缓缓挑向了池塘的水面,眸中蕴了一丝嗜血之色。
他向来最厌恶的便是背叛,若是查出此人与他心中所揣测的是同一人,他必不放过。
眸光轻轻一转,他看向了小屋的方向。月华轻笼的天幕下,一袭浅粉衣裙的女子正站在小院门口,焦急的四处张望着。
借着月光,他能看清,女子隐隐皱着眉,嘴里还不时的唤道:“厉夫子,你在哪?”
她本就不是一个机敏的人,方才便因大意而踩到小石子,身形不稳的拐一下脚踝。
看着她吃痛哀叫的模样,连澈微扬了唇角,轻轻笑开。
她身上时常会有一些淤青,每每质问她时,她竟是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时弄的。
月光下的女子,将目光投向了他所站的方位。
但在着夜色下,她是看不到自己的,而他却能清楚的看到她。
她脸上那道疤痕,仍是可清晰的瞧见。
但即便是她的容貌不能恢复,他也不在意,谁敢拿她的容貌说事,他便杀了谁。
看着她小脸皱成一团心焦的模样,他迈开步履,缓缓从大树的影子下走了出来。
皎白的月色耀至他的白衣,那倒映而出的薄蕴逆光,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灼眼。
竟是一瞬,清浅便发现了他,正踱着步子缓缓朝自己而来。
她气急,看着这人不紧不慢的模样,她立刻便认定他准是在捉弄自己。
顾不得脚踝处的隐隐作痛,她大步朝他而去。
冲至男子面前,她刚想开口斥责他,却因男人忽然而出的话语,惊得一瞬间慌了神。
“嫁给我。”
正文 240240.再次去找他
渐渐冷静下来,清浅眸光紧锁着眼前眉目如画的男人。即便是和他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后,她也未曾仔细考虑过二人之间的未来。
她爱他。
不因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自从以女官的身份伴在他身边后,那每一个随侍的夜,烛火都会将他轻垂的眼睫映出细长的光影。
他修长的指执着朱砂笔批阅,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
她总是暗暗抱怨。
想起他白天与大臣博弈时的笃定与沉着。
她开始渐渐明白和理解,他所做的事,那是一个帝王需要的背负的责任与为江山百姓审时度势的态度。
盈柔的月华映出男人倾世的容颜,轻凝的唇角,淡然沉静的眉眼。
她忆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他对竹烟是那般暖柔如风的笑意。
唇角微微一扬,她竟是不由的轻轻笑开。
眼前的男人见她竟是不知为何笑了起来,眸中浅浅的凝了丝怒意,他薄唇轻动,淡淡开口,“你为何而笑?”
清浅看他似乎真的蕴了抹微微的不悦,便收了笑容,应道:“我想起了在清洛的定亲宴上,可有人却是要杀了我。”
听得她的言语,连澈眸色一沉,“倘若那时知道你的存在,会给我带来如此大的变数,早在那次,我便应该杀了你。”
清浅微微一楞,随即不悦的将小手捶打上了男人的胸膛,“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岂不是更好。”
这个男人,想骗他说点哄慰的话,竟是如此难。
见眼前女子似乎微微撅起了嘴,连澈忙一步上前,将她揽入了怀中,力道颇为霸道。
清浅只得将小手抵上他的胸膛,回避他审视的目光。
“方才说的,回答我。”连澈目不转睛的盯着怀中女子,温热的气息吞吐而出。
清浅却是脱口而出,“不知道。”
连澈收紧了几分环在她腰间的力道,逼视着她,“嫁给我。”他再一次开口说出了那句话。
清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暗沉如墨的眼瞳中,是执着炽烈的念想在轻轻流转。
她甚至看到他教微明的月光映出的隐隐发红的耳。
她明白,此时他是在以一个普通男人的身份向自己求婚。
在经历了那一场几乎生离死别的浩劫之后,她深深的明白,她想和他并肩执手站在一起,无论何时何地。
只是,他是帝王,他有很多女人。
她不能忍受,他去临幸别的妃子。
在她的爱情观里,两个相爱的人,是平等的,就应该是一心一意。
清浅如此想,便也如此开口喃喃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我只会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更何况你与竹烟,你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连澈微眯了眸子看着她,忽的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他情绪似乎有些激动,甚至是没有进入屋内,就在屋外,他便将她放下了。
身子朝前一探,他将她背脊抵在墙壁上,修长的指嵌上她的下颌,吻了下去。
清浅眸光轻转,发现不远处正有两个人经过,发现了他们。也似乎是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便异常识趣的绕道而行。
隐约间,她甚至听到二人在说:“这厉夫子和他夫人感情真好。”
连澈将吻转向她的脖颈处,清浅的嘴得空,她小手推抵着身前男人,低低道:“那边有人。”
他颀长秀挺的身子挡在她的面前,唇缭绕至她耳际,他滚烫的气息吞吐而出,嗓音沉哑,“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看。”
继续着大掌在她身上的抚摸轻撩,连澈开口道:“我不喜欢她们,给我些时间。”
他现在不想凭空去承诺暂时还做不到的事,他是皇帝,回宫后的生活还将继续,至少现在还得如此。
他需要时间,去解决那些让她心中芥蒂的东西。
清浅微微怔住,攥着他衣袖的小手渐渐收拢,轻轻阖上双眸,她静静的感受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所有欢愉。
*******
自流霜镇惊变那日后,已过去了十四日。
那日,他冲向那女子的一瞬,她心中所有的信念全数崩塌。
看着他为另外一个女人而战,将一身月白的衣袍染红。
她终于明白,他已变心。
他从未那样对待过自己。人群中,他即便是抛却性命安危,也要追逐着那个女子的身影。
若他们之间才是爱,那守在他身边十多年的自己,又算什么?
他会将她接回宫吗?会封她为妃吗?他们之间也会有孩子吗?
自那日他带着那女子离开后,大批的人追他们而去。而自己与连曦等人皆是坚持到了连彦赶来。
待一切尘埃落定后,连彦派了无数人去寻找他们,可他与苏清浅却是不知所踪。
他带着那女子离开后,究竟发生了何事?无数种猜想在她脑海中盘旋,却是越想越疯狂。
那种等待中的恐惧,几乎要将她的心磨噬得千疮百孔。
在她将要崩溃之际,终是接到了暗卫的回报。
他安然无恙。
可是,他却让暗卫通知大家,过几日再回来。
他们在一起经历了些什么?是否一如在流霜镇客栈中一样,过着夫妻般的生活?
她终是无法再等待,想再一次去找他。
心中狂烈的如此想着,她也便这样做了。
之前,她无意中听到了池宋与连彦的对话。他们就在一个村落里。
竹烟急急的走着,而后面,则一直跟着一名男子。
男子的目光死死的锁着她匆匆而行的背影,她定是心乱如麻,否则自己跟的如此近,她竟然都察觉不到。
跟了一路的男子终是没了耐心,几个大步跨上前,他擒住她的手臂,大吼道:“你又要去找他!”
待女子涣散的目光再次有了聚焦后,她终是看清了来人。唇瓣轻动,她喃喃道:“是要等他对我的最后一点情谊也被那女子抢走后,我再去吗?”
“我救过她的性命,可她呢?抢走了我的男人!”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对着眼前的男人嘶吼而出。
连曦从她的眸中,读到了杀戮之意。
这是他第一次从这个温婉轻柔的女子眼中看到这般明显的杀意。“你不能去。”他淡淡开口。
竹烟忽的一笑,“好笑,你不去陪自己的王妃,跑来这里拦住我干什么。”
连曦的眼瞳微微收缩,“你还在怪我?”
竹烟愤愤的甩开了他擒在自己手臂的大掌,这猛然的用力,却是震到了她的伤口,她吃痛的用小手抚上了伤处。
连曦几乎是本能的想上去搀扶她,却被她巧妙的避开。
竹烟微垂着眼眸,开口道:“你还是好好考虑下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吧。”她转过身,径自离去。
连曦没在跟上前,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
在她面前,他总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纵是明知他们二人间不可能,却还是要飞蛾扑火般的贪念着。
但,以后的事,又有谁能说的清。
连曦随即便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他淡淡道:“来人。”
一瞬,他面前便闪现出了四名护卫。
“跟着她。”
此处,离那个村落的距离并不近,他们竟然去了那么远的地方,竹烟行着,默认了连曦护卫一路上的保护。
她也恐这一路之上会有危险。
行至一个小茶馆门口,竹烟走了进去。似乎是一名年岁较长的大爷开的。
见有客人而来,他忙迎了过来,“小店只是个茶馆,能提供一些粗茶,只管解渴,另有一些干货类的小食。”
竹烟眉眼淡淡的将大爷打量了一番,老人家因年岁较长,已有了些许驼背,发丝与胡须都有些斑白,笑起来倒也慈祥。
“大爷,我急着赶路,只来些茶水,顺道备些干粮便走。”
一席人在大爷的招呼下,坐了下来。
忽然屋内传来一声打碎器物的声音,他大喊道:“不妙。”他一路小跑而去,竹烟发现这大爷腿脚似乎也有些不灵活。
正文 241241.他会去接受
待他掀开帘布,里面竟是一名与大爷年岁相仿的大娘跌倒在地,那无意中摔到地上的碗,碎屑散了一屋。 看样子她似乎是扭到了脚。
大爷将帘布挂好,急急道:“老伴,你怎么这样不小心?”
“我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你若出了什么意外,我可如何是好。”他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抹焦急与关切。
大娘坐在地上,吃力的将拐伤的那只脚的裤管挽了起来,那脚踝处,已红肿了起来。
竹烟看这二人这般年纪了,却还如此恩爱,她心中一动,便起身走了过去。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她开口道:“这药的功效便是活血化瘀,我日常出门常备在身上的,你拿去给大娘用吧。”
她将小瓷瓶递至了大爷手中。
“谢谢。”大爷接过小瓷瓶,朝她点点头,开口道。
俯下身子,他将手揽上了大娘的手臂,想要将她搀扶起来。
可尝试了几次,他都似乎都有些吃力,并未将她完全搀扶起来。竹烟不禁想起这大爷自己腿脚也是有些不便,于是她主动俯下身子,搀扶上大娘的另一只手臂,帮助大娘站了起来。
“扶她去哪?”
“去里屋的那张床榻好了。”大爷看了眼她,略显感激的应道。
见大娘似乎重心并不太稳,他也随之一道将她搀扶着,竹烟则随着这二人一道缓步而行,消失在了房间的门口处。
待行至里屋的床榻旁,竹烟刚小心翼翼的把大娘搀扶在床榻上坐下,便惊觉有人从身后将自己点了穴,她的身子已完全无法动弹。
而外面的厅内,则是传来了几道扑伏在桌面的声响。一瞬间,那几名护卫已全数趴倒在了桌子上。
竹烟惊讶的看着已缓缓踱至自己身旁的人,竟是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
晌午。
学堂外的小凉亭内,清浅正悠闲的坐在石凳上,有意无意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这两个围坐在石桌旁的男人,一个沉稳谨慎,步步为营。而另一个则是环环相逼,却又极为巧妙。
二人皆是一副颇为专注的模样,一旁的清浅终是忍不住将小手捂至唇上,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前几日午休时分,连澈便开始在此自己同自己下棋,神色甚是悠然。她极少能看得他有如此闲情的逸致。
回想起他与关陌妍下棋的那日,她便一脸掐媚的央他教自己。他棋艺甚妙,若自己能在他手下习得一二,想必也会不输常人。
哪知他却只是淡淡道:“我们自小在一起学习琴棋书画,才这几年,你便全还给教习夫子了?”
自幼,清浅与清洛竹烟一道,都是进宫给皇子做伴读的。所以连澈自然是记得那些。
清浅则是悻悻的瞥了眼他,心想这才当了几天夫子,就变得如此有模有样了。
唇角一扬,她笑了笑,继续道:“厉夫子近来人气颇高,咱们村里可是妇孺皆知。人又俊,学问又好。如此优秀的人,却为何要拒绝我呢?”
连澈看着眼前女子轻转着盈盈的眼波,一副讨好掐媚的模样,只觉又好气又好笑。
他面色无异,只是瞥了眼她身后不远处,轻挑了眉,“好吧,教你。”
清浅颇为诧异,他方才还一副微微不耐的模样,如今却答应的这般爽快。
只是,目前的情景,也不是她预见的。
她正略显局促的坐在连澈的膝上,而身旁的男人,却是一副怡然自得,理所当然的模样。
凉亭外不远处便是学堂,这个时辰,正是家里人给念书的孩子送午膳的时候。
清浅不由的朝那方向探了一眼,却不巧薛林贵与他的姐姐也一道朝这个方向而来,且他们都望向了自己这边。
这陌生人倒还好,只是教这相熟的人瞧见,却是让她颇为窘迫。而这男人,何时开始这般毫不避讳的在人前与她亲昵了。
看了眼他环在自己肚腹的大掌,还不时的柔抚着向内轻探。
清浅别过脸,装作没看见。目光一转,她看向了他的侧脸,连澈则是眉眼淡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盘棋。
在自己与自己对弈的过程中,他还不忘方才的承诺,偶尔会解释一番,告知她,自己为何要如此走。
清浅微眯了眼眸,小嘴微微一撅。心中暗骂,连小人,连混蛋。
他如此之说,对于她这个完全不懂棋艺的人而言,又怎能听的懂。
自那次以后,她再也没有央他教过下棋。
清浅百无聊赖,看了眼凉亭外几名在玩乐的孩童,便起身走了过去。
她刚离开,弘夫子便摇了摇头轻笑,“她是用生命在爱你。”
连澈停下手中的动作,瞬间将目光凝向了清浅。温熙的暖阳耀至她身上,她眉眼弯弯的笑着,正在凉亭外与孩童们一道踢毽子。
从弘夫子那里知道,为了救他的命,她喂他喝自己的血。
她是这样爱自己,与他一样。
那阳明映得她飞扬而动的发丝间,满是璀璨如星的光耀。而她闪着清水般流光的眼眸中,则是蕴着灼灼而华的旖旎神采。
她就似一束暖熙的光芒般,直直的耀进了他的心里。
随着弘夫子的最后一颗白子落定,棋盘上的子几乎是黑白参半。二人最终以和局结束。
他抬眸,看向了自己前面那个不过二十出头的男人。如此年轻便有这般超凡的才智与深厚的武功。想来,此人绝非凡品。
连澈起身,迈开轻雅的步履,朝清浅所在的方向而去。
缓缓靠近,他站在了她的身后。
清浅眸光轻扬,一刻不离的追逐着毽子跳跃的方向与高度,脚踝轻抬间,那羽毛毽子就如精灵般飞向了一旁的孩童。
一名孩子敏锐的轻跃而起,用脚掌将毽子朝上一带,那羽毛毽子高高的飞起,划出一袭美丽的弧度,那轻羽柔柔的随风而盈,带着阳光点点的闪耀。
清浅扬起小脸,目光追随着徐徐而来的毽子,想找到合适的位置用脚去接,她连连后退了几步,背脊却结结实实的撞向了男人健硕的胸膛。
她错愕的转过头,看向了男人的脸。羽毛毽子缓缓在二人身旁而落,轻轻的一声,坠在地上。清浅微微蕴了丝薄怒,这男人是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转过身子,她轻皱着眉,望向了他。
他绝美的容颜在阳光的映照下,竟是教她生生移不开眼。墨色的眼瞳中,轻淌着深幽炽烈的星芒。
隐隐中,还透着一许轻柔。
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凝着一抹好看的弧度,妍艳流红的唇上,透着点点盈润的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