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惊恐的望着压在自己上方的男人,小手不断的推打着他。连彦皱了皱眉,一手扣上了她的双腕,将之按压在了她的头顶处。
看着身下女子因剧烈挣扎而微微涨红的小脸和凌乱微翘的发丝。连彦胸中压抑已久的感情瞬间爆发而出。
低下头,他急切的吻上了她的唇,狠狠的吸吮舔吻间,他唇上忽的传来了一阵邃痛。离开她的唇,他低头望着身下的女子。
而他唇上的那一抹鲜红,则顺着唇形的弧度,缓缓淌了下来,弥散着淡淡的甜腥之气。
稍稍顿了顿,他再次狠狠的吻住了她,粗暴的挑开她的唇齿,舌尖滑进她嘴里逼迫着她与自己交缠,气息相抵间,弥漫的全是他鲜血的味道。
清浅眉间轻皱,这令人窒息的吻,几乎就要将她的气息全数夺去。口中缭绕的,全是他淡淡的薄荷凉与甜腥气息。
手腕教他擒住动弹不得,身子也被他压的死死,鼻端的急促呼吸让她已渐渐无力反抗。
大掌攥上她衣襟猛的一扯,将肚兜拉高,他大掌履上了她随着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的丰盈,用力的揉捻着。指尖灵活的嵌上她胸尖,轻轻一撩,他便能感受到身下女子的闪躲。
将她唇瓣轻轻一咬,他的吻顺着她细白光洁的脖颈缓缓而下。恢复了气息的顺畅,清浅再次挣动着身子。
连彦却将擒在她手腕的力道越收越紧,她吃痛的轻轻拱起了身子,“痛。”
听得身下女子略显颤抖的嗓音,他瞬间将力道松开了几分,吻却蔓延到了她的胸前。清浅扭动着身子,抗拒着他的亲吻。
连彦猛的咬上了她粉嫩的胸尖,胸前瞬间传来的噬痛,让她再次紧缩了身子。见身下女子不再挣动,他舌尖轻卷着舔吻轻撩,似要缓和她方才的痛。
清浅紧咬着唇瓣,皱眉将目光别向一处,眸光微微闪动着几许泪光。
后面猛的传来一声巨响,门板被人一脚踹翻了开来。这突如而来巨大声响,无不彰显着来人已暴虐厉怒到了极致。
连澈正立于门前,目光紧锁着软榻上交叠的二人,那沉戾的凤眸中,翻滚着一种想把一切都毁灭掉的汹涌。
听得身后的巨响,连彦敏捷的用身子将清浅挡在身下。清浅则本能的将衣裳急急的拢上,随即看向了门口的人。
连澈缓缓的走了进来,看着二人。确定身下的女子将衣裳整理好后,连彦慢慢悠悠的站了起身。
身子转向他,连彦唇角微翘,“怎么七哥也有好兴致来挽情楼?”他温凝的嗓音中透着抹淡淡的慵懒。
下一秒,连澈以极快的速度闪至了他面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猛然而来的大力冲击使他顺势扑倒在地。
连澈神色淡薄的瞥了眼低着头的清浅。
连彦则翻过身子,坐在地上,轻笑,“七哥也有恼羞成怒的时候。”
“朕说过,她不是你要得起的。”连澈清淡若水的嗓音凝了抹愠怒与寒凉。
连彦眸光一转,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眸,“她原本就应该是我的女人,不是吗?”他一字一顿的开口,就似在诉说着一个早已既定的事实。
“如有下次,朕会杀了你。”连澈轻凝着他,眼梢眉间,却满是阴沉的肃杀之意。
眸光落向坐与软榻上低垂着眉眼,衣衫略显凌乱的女子,他几步跨至了她身旁,伸手将她横抱了起来,随即朝门口踏去。
即将离开厢房时,清浅瞥了眼坐与地上的连彦。只怕是两兄弟之间生了嫌隙,从此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了。
连彦却对着她用唇语轻吐了出了几个字,“跟着连澈,不委屈吗?”
清浅微低了头,不再看他,只是心中径自蕴了一抹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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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中,清浅神色微怯的随在连澈身后,小心翼翼的踏进了重华殿。
前方那抹高大秀挺的身影忽的停下,他衣袖猛的一扬,一股强劲的掌风将殿门重重合上。
那殿门突如其来的关合声,让清浅心中一颤,身子猛的抖了一抖。
她傻傻的立在原地,呆呆的望着男人沉默不语,略显阴郁背影,心中一阵酸楚。
他似乎对她误会颇深,也难怪,那样的一幕教他瞧见了,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无法平静吧。
想起他刚才暴戾的模样,清浅心中只觉复杂苦楚。尽管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喜欢究竟是哪种,但他是不愿她和别人有瓜葛的,况且自己还骗了他,偷偷出宫。
清浅蹙了蹙眉,终是小心翼翼的移步到连澈身后,轻轻拢上了他的衣袖,“我可以解释。”她略显委屈的低语,像极了猫儿的嘤嘤哀怜。
连澈不语,强压住心中翻腾的暴虐,他反手擒住她纤细的手腕,厌弃的将她往龙塌上狠狠一摔。
清浅重重的跌落至塌上,不顾胸口的微微钝痛和困阻,她艰难的跪坐起来。目光怯怯的落向龙塌前站立的男人。
他负手而立,薄唇紧抿,眉目间透着淡淡的阴沉。清浅咬了咬牙,再次拢上了连澈的衣袖。
“连澈…”她往昔清灵如水的嗓音,此刻听来却是那样柔媚入骨。
连澈眉头一皱,绝美的凤眸蕴了抹寒凉。一股劲风将她震了开来,她毫无预警的向后扑到,再次跌进了龙帷里。
这样幽迷魅惑的嗓音,想必在那人面前,她也这样唤过吧。除却满腔的妒恨和暴怒,他心中只剩一个念头:这个女人,谁也不准碰。不管是谁,哪怕是连彦,谁都不行!
至于她,他也必不轻易放过。
眼前女子透着微微发白的小脸,轻喘着,倔强的坐起了身。他厌恶的别开了眼,此刻他只想把眼前这个女子从心中狠狠剜去。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除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这次更是欺骗自己,私自去宫外与连彦见面。
清浅伸出小手抚了抚额际有些凌乱的发丝,微垂了眼眸。或许她现在想说什么他都是不愿听的,在他心中,似乎已经笃定的认为,她和连彦之间必有牵扯。
正文 185185.你也是这样对他
沉默了片刻,她紧咬唇瓣,似做了什么决定。 缓缓移至床塌边,她下地。连澈却绝然的转过身,背对与她。
朝前挪动了一步,清浅目光轻轻瞥向他的侧脸,“或许现在再多的解释,对你而言,只是狡辩。”
见他沉默不语,她缓缓行至了他的面前,扬起了小脸看向他如墨濯般沉幽的双眸。连澈眸光轻轻一挑,瞥向了她。
清浅毫不避讳的直直凝着他的眼眸,他眼中却透着淡淡的冷寒与疏漠。二人相视了片刻,她忽的将小手拉上了他负于身后的大掌,轻轻拉至身前,放于了自己胸前心脏跳动的地方。
“但是,请你相信我,这里一直都只有你而已。”她望向连澈的眸中,除却坚定与真诚,便只剩满满的爱恋与执着。那轻轻荡漾的眼波,格外澄澈晶亮,如星而耀。
她细细的打量着他的神情,想从某些甚微的变化中,探到她想得到的讯息。
连澈却仍是淡漠的看着她,并未有任何反应。
不温不火,亦不近不离。
清浅微低了头,放开了他的手,轻轻靠向了他。紧贴着他温热宽厚且萦绕着淡淡龙涎香气的胸膛,她将小手从他的腰身处缓缓上移至脖颈,十指紧扣的圈上。
再次扬起小脸望向他,她轻凝的眼梢正流转出一丝娇媚之气,尽管只是身着一身普通的太监服饰,容颜淡薄无妆。可只是那唇角微微上扬的浅浅弧度,便足以让她万般风情绕眉梢。
清浅将柔柔的身子更深的贴向了他,尽管风情缭绕,可她微红的小脸仍是映透出了淡淡羞涩。
连澈望着身前曾被自己疼爱过无数遍,此刻手法浅淡笨拙却能轻易勾起他情.欲的女子。他大掌忽的狠狠擒上她缠在自己脖颈的手腕,用力拽下,随即将她漠漠一推,“你便是这样勾.引他的?”他噙着绝美潋滟的笑容,眼底却是彻骨的冷寒。
此刻他脑中闪现的,全是今日她在挽情楼委于连彦身下的那一幕。
胸中翻腾的狂燥与暴戾再次汹涌袭来,他忽然有种想毁掉这个女人的冲动。大掌猛的擒上清浅的脖颈,他狠力的收拢,手背上的青筋突突而跳。
清浅则是紧皱着眉,微张着小嘴,目光直直的盯着他。而她的双脚,已缓缓离地,轻悬而起。
眼前男人的眸中,不再是悬深似海的沉幽,而是血红到张扬灼眼的绯艳之色。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将小手缓缓抓上他的手臂,清浅用尽全力的捶打着,可打在连澈手臂的力道,却已是轻柔如棉。
就要耗尽的气息,让她小脸由通红转为惨白,口中嘤嘤的呜咽声已越来越弱。
看着眼前女子在自己手中似要湮灭的模样,连澈微微一惊,他忽的转身,将她甩上了龙塌。
清浅教他力道猛的一掷,身子被惯力一推,她滚至了床栏旁,背脊撞上了雕花木栏。身子轻轻一缩,顾不得疼痛,她剧烈的咳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
还未缓过神,连澈便拉上了她的腿脚,将她拖拽到了龙塌中央。将她的单裤粗暴的撕扯开来。
他大掌环上自己的腰身,将束带狠力的拽了下来,束带抽身而下弧度,那硬朗的边缘处却猛的带上了清浅的腰身,忽然而来的疼痛,让她身子又是剧烈的一抖。
甩掉束带,连澈拢上了自己的衣襟,狠力一扯,将外袍褪掉信手甩了出去。随即俯下身子,他将清浅的双腿分开至了最大弧度,摆成最屈辱的姿势,一个挺身,刺入了她的身子。
毫无前戏的狠力进入,让她干涩的身子再次尝到了灼痛的滋味。她微缩着身子,忍着喉咙与背脊处的疼痛,目光紧锁着撑与自己上方的男人。
身子被他狠狠撞击着,下身的艰涩与疼痛却是丝毫未减。轻蹙了眉尖,清浅咬了咬唇瓣,缓缓开口,“我很痛…”
没有缓和,更没有停下,她得到的,只是他更加肆无忌惮的狠力撞击。她甚至感觉到了床榻的晃动,和那悬在床架上明黄纱幔的肆意摇摆。
清浅不再吭声,只是静静的凝着他。从他黑曜般的凤眸中,她再也看不到往昔的灼烈与沉溺。如今有的,只剩淡漠,疏离和厌恶。
他麻木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一次比一次激烈。而她身子里和心上的痛,却是越来越清晰。
她身子随着不断撞击的晃动,那本就宽松的衣襟,也缓缓的滑落肩头。她白皙的脖颈和灵削的锁骨处,露出了些许青红的吻痕,那是连彦留下的。
连澈顺手拽过了锦被,朝她脖颈处一甩,将那些刺目的痕迹全都掩了去。清浅小手拽上了锦被,将小脸露了出来。
他忽的从她体内抽离,粗暴的将她身子扭转了过去。再次挺身而入,连澈将她的腰身压下,她的腰臀却更贴合着他,这个媚惑到极致的姿势,让他撞击的幅度更甚方才。
身子被顶的不断往前游移,清浅只得将小手紧紧抓上了雕花床栏底部的阑珊,以稳住身形。他的力道让她手背不断的撞击在阑珊上,已印出了点点青紫的痕迹。
身子各处都隐着疼痛,她紧咬着唇瓣,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连澈紧锁着她的腰身,除了狠狠的撞击她,他已没有更多的情绪。这是一具能让他的欲念膨胀到极致的身子,即便此刻是如此的厌恶她。
身子却仍是能对她作出反应,丝毫改变不了她带给他的感官刺激。
昂扬猛的顶至她身子的最深处,他禁锢的抓着她的腰身,将滚烫悉数埋人了她的体内。随即他抽身而退,径自翻身下床,整理好衣裳后,绝然的离开了重华殿。
清浅轻轻挪动着僵硬的身子,缓缓反转过来坐下,她颤抖着拢上衣襟,忍着身子各处的疼痛,她缓缓下塌,寻到在暴力的交缠中遗落的绣鞋,随即套上,一步一步的朝自己的厢房踏去。
回到自己的厢房换了身干净衣裳后不久,她便收到了池宋的传话。从明日起,她不必再去重华殿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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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越来越暖,重华殿的各宫女太监都已换上了夏季的宫装。而院中的花草则是开的更盛。整个重华殿都弥散着幽凝馥雅的花香气息。
自那日之后,连澈再也没有找过她。其间池宋来过一次,也仅仅只是问她过的是否还习惯,便再也没有了下文。问他连澈是何意,池宋却只是摇摇头说了句,君心难测。
偶尔从宫女太监的聊天中听说,他仍是每日上朝忙于政务,下朝便批阅奏折,玉莞似乎将他的生活照顾的甚好。
而清浅却是闲赋了很久,每日不必再早起,也无须晚睡,日子过的颇为闲散。而大家却是都在传说,她是否得罪了皇上,或是惜妃。
平日里看不惯她的那些人,偶尔也会去找她的茬。
每日如此的渡过,日子虽清闲,可她的心却是忐忑不宁。没有一句话,没有一点消息。她不知道连澈究竟是怎样打算的,她觉得未来越来越迷茫。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她决定亲自去找连澈,把话问清楚。
这日夜里,她从宫女处打听到了连澈的龙撵会经过长街。一入夜,她便径自去到了长街旁,等待他的出现。
夏夜是暖昭惬意的,却也是热闹的,除了虫鸣蛙啼,还有蚊子在围绕。独自站在长街旁,她手背已被叮咬了好几个疙瘩。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小腿肚已开始有了僵硬之态,身子各处也湿濡了几分。单薄的夏季宫装已有了些许的贴合,将她的身子勾勒的更加玲珑娇俏。
黑夜的长街中,除了清幽的月光,再无灯火。目光探向远处,她终是看到了几盏红彤的小灯笼缓缓朝这边而来,而举着灯笼的宫人身后,则是连澈奢华精致的龙撵。
正文 186186.镜花水月
龙撵缓缓朝她的方向而来,随着灯笼的越来越近,那光亮也愈发的明艳耀眼。 可清浅的心,却是由最初的期盼焦急渐渐转为紧张忐忑,她已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掌心沁出了薄薄的汗珠,她小手下意识的攥上了裙侧,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肉中。眼见龙撵就要行到自己的面前,她咬了咬牙,上前一步,跪了下来。
龙撵缓缓靠近,随侍于撵前的池宋一眼便瞧见了跪于长街一侧的清浅。他瞥了眼高坐于撵上的男人,示意先停下。
“皇上,苏清浅求见。”他目光落向连澈,淡淡开口。
连澈并未言语,所有的声音一瞬间都消失隐去,四下静的仿若无人一般,就连那偶尔一两声的虫鸣蛙啼,似乎也识趣的打住了嘴。
清浅的呼吸微微浓重了几分,定了定神,她径自开口道:“我有事想请教皇上。”
沉默了片刻,她一字一顿道:“我究竟犯了什么错?我想要皇上的一句话。”她鼓起勇气,略显艰涩的开口,却字字清晰。
轻轻扬起小脸,她目光紧锁着高坐于龙撵上的男人,他却是面无表情的凝着前方,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看着他淡薄无绪的容颜,清浅忽然觉得自己从未看清过他。连澈却是摆了摆手,示意龙撵继续前行。
池宋瞥了眼跪地的女子,径自随在了撵后,缓缓离去。
清浅望着渐渐远去的龙撵和连澈,寂静的长街上,她听到了自己心被掏空的声音,那一瞬间,所有的思绪与情感都随风湮灭。
她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要留下来,哪怕是明知会受伤会痛,却也傻傻觉得只要看着他,留在他身边就好。
她选择隐忍坚强的留在这里,在一次又一次的伤痛与质疑中,她得了他的喜欢。可是这所谓的喜欢,究竟是什么。
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海市蜃楼,昙花一现的迷恋而已。
她最终敌不过猜忌,敌不过他执手流年的女人,敌不过那自以为是的感情。
隐约中,清浅似乎还能听到偶尔往来的太监宫女的脚步声。
夜未央,心渐凉。
她僵硬的跪在长街上,没有眼泪,没有动静,只有一溪明月,悬耀上空,清冷的光辉,薄薄的笼至她身。
清浅一直跪在那里,从偶尔有人经过的夏晚到寂落无声的暮夜。直到那风也隐去了微暖,带着些许清爽之气。
她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小手撑上了地面,待腰部稍稍适应后。她缓缓直起膝盖揉了揉,随即摇摇晃晃的站了起身。
膝盖上传来木木的钝痛,她艰难的挪动步子朝长街一旁的高墙移去。小手扶着高墙,她举步维艰的向前缓缓移动着。
看了眼漆黑的长街,清浅自嘲一笑,似乎自己穿越来以后,做的最多的,便是这样跪着。
沉静幽宁的畅清湖边,有两个人正在茏葱的树下说着什么。此时此刻,二人正不约而同的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细微声响。
隐于树中的男子看了眼一旁的连奕,低头一揖,“主子,一切顺利。”连奕微微颔首,嗓音沉幽淡凝,“嗯,下去吧。”
男子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湖边的树丛中。连奕瞥了眼不远处的人影,身形灵巧的一转,隐于了树后。
目光看到步履蹒跚,走路似乎颇为吃力的清浅,他不由的想,这么晚了,她来这做什么。
清浅一瘸一拐的缓缓行至了湖边,看了眼四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花树与垂柳。她深吸了口气,鼻端萦绕的尽是清新幽凝的香气。
身子有了微微的疲惫,方才跪了太久,膝盖仍是泛着木木的疼痛。可这沁雅纯美的景色让她心中仍是生了一许兴致。
只觉身子有些微微的燥热,她俯下身子,径自褪掉了绣鞋和布袜,往前行了几步。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将雪白的双足缓缓浸入了湖水中。
一股沁凉舒爽的感觉从脚心油然而生,胸中的烦闷与忧热也渐渐的被这酣畅恣意之情取代。
微风轻推着水波,一袭袭的浅荡至清浅的脚踝处,柔柔的撩着她的肌肤。而她耳际的发丝与薄烟般的裙角也正随风盈盈轻逸。
目光落向漾着波光的湖面,那一轮明月正清晰的倒映在正中,光影灼灼。看着这绚烂致美却如过眼烟云般的镜花水月,她再次微扬了唇角,自嘲的笑了笑。
小手轻抚上被风吹至脸颊的发丝,她目色幽离的眺向了远处。
隐于树后的连奕看得她一副悠然惬意的模样,不禁唇角轻轻一扬,他悄悄的行至了清浅的身后。
伸出双臂,他猛的从后环上了她的腰身,将她抱起,随即原地旋转了开来。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清浅心里一惊,她小手忙紧紧的攥上了那环在自己腰身的手臂。
耳畔,则悠悠的响起了那道轻暖如风的嗓音,“苏姐姐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没有七月流火般的炽烈,也没有冷寒萧漠的气息,这声音温温凝凝,恰到好处的带着点点愉悦之情荡入了清浅的耳中。
清浅微眯了眼眸,任风儿在自己的四周环绕,将发丝飞扬而起,带着点点微痒,缭绕在她耳际。任轻薄的衣裙在旋转中翻卷起层层花楹之姿,在二人身侧环绕成浅粉如烟的轻波。
这一刻,她心中的惆怅与烦闷似乎全都被这身后男人无忧的轻旋,而统统的甩到了天幕之边。
清浅微扬了小脸,目光落向了那沉蓝如幽的天幕,仿若所有的星子全都交缠在了一起,灼灼而耀。
缓缓停下了旋转,连奕稳住步子,轻轻的放下了怀中女子。清浅双足刚落地,便迅速转过身,望向了身后的男人。尽管方才她并未很抗拒他的行为,但这忽然而来的举动还是着实将她吓了一吓。
连奕望着她似有娇嗔的模样,随即眉眼弯弯的一笑,唇角轻漾出些许狡黠,“苏姐姐。”
听得他模样中带着些许诚然却又有点不甚正经的少年之气。清浅撇了撇嘴,微喘着气息,对着他的胸膛用力的落下了一记拳。
连奕却是不傲不恼,仍旧笑的眸光“下次你再这样,我便打爆你的头。”清浅将小手紧握成拳,在他面前比划了一番。
连奕不语,浅笑着将眼前女子娇憨的模样尽收眼底。小脸带着点点微红,唇瓣却并不凝润,而是带着微微的干燥。
他皱了皱眉,并不理会她在唧唧哇哇的说什么,只是径自将大掌抚上了她的额际。掌心瞬间传来了一袭滚烫,他轻凝了唇角,“你在发烧。”
清浅微微一楞,呆呆的望着他。身子忽的悬空而起,连奕将她横抱了起来,“我送你回去休息。”
她不再言语,只是无力的将身子微蜷了起来,略显虚弱的靠上了他的胸膛。自那日池宋通知她不必再去伺候后,她便在第二天搬出了重华殿。住进了一个略显偏僻却清静自在的院落中。
缓缓行至院落的厢房中,连奕将她轻轻的放于床榻上。伸手拉了被衾替她盖好。在床榻边坐下,他再次抚了抚女子滚烫的额际,淡淡开口,“现在很晚了,太医应是传不到了。”
大掌摸向自己的怀中,他掏出了一支小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药丸,随即他起身倒了杯水,将她扶坐了起来。
指尖嵌着药丸送至清浅唇边,他轻声道:“吃了它,会让你舒服些。”清浅看了眼他清澈漾漾的双眸,伸手接过了药丸,放于了嘴里,随即就着水一道吞了下去。
连奕轻轻的将她放躺至床榻上,替她将被角拢好,紧了紧,“我先走了,你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我让人帮你传太医。”
清浅目光凝向他,轻轻点了点头,“谢谢。”
连奕淡淡的笑了笑,便缓缓起身,朝房门口走去。轻缓的拉开木门,他回头看了眼床榻上的女子,随即伸手带上了木门,径自离去。
正文 187187.后宫情势
翌日。
铃香一清早就接到了连奕派人传的话,随即她便去替清浅请了太医。而来的这名太医正是平日里专为太后与连澈看诊的。提着药箱行至清浅的厢房中,他细心的替她把了脉,随即开口道:“姑娘没什么大碍,许是风寒引起的发热,吃点药便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