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回推开车门下来,大概是开了一夜车的原因,胡茬冒出了一点,很有一种野性的美,让春红莫名心跳快了一下,觉得此时的易回,很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易回微微一笑:“抱歉,因为有些事情所以来得有些晚,还好赶上了。苏小姐的身体恐怕不适合那么久的火车,考虑到路程比较长,我特意开了箱车过来,苏小姐可以躺着,应该会比较舒服。”
苏雯倚着唐初,冲易回感激地笑笑:“说的哪里话,我们要谢谢你呢!”
说着又看向春红:“小春红找了个很好的男人,眼光不错。”
谢春红笑笑不语,和唐初一起扶着她坐进车里。
春红自然而然坐进副驾驶座,看着易回认真开车的侧脸轻声问:“昨晚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正在开车?”
易回点点头:“那时候正好在收费站,所以比较吵。”
春红一听不由有些担忧地望着他,开了一夜车都没休息,现在还能再开一天么?
易回仿佛看出了春红的想法,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说:“放心吧,哥哥可是特种兵出身的,负重走几天山路都没问题,这点算不上什么!”
唐初从包里拿出毯子给身边的女子盖好,听到他们的对话连忙说:“易先生要是累了不如让我来开车。”
易回从后视镜里扫了他一眼,冷漠地回答:“不用了,苏小姐还需要你照看。”
废话,当然不可能,他怎么能让春红坐在情敌身边?
到N市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易回直接开车送他们去了医院,由于是事先安排好的,所以苏雯被直接送进了病房。
医院里早就下班了,只有急诊医生在,所以医护人员只做了些简单的检查就离开了。春红买了晚饭,几个人一起在医院匆匆解决了。
易回安排的是高级病房,苏雯的病床旁边还有一张床可以供陪护夜间休息,一应设备齐全,所以春红很放心的和易回离开了。
一回到家,谢春红就把自己丢进浴缸里,一边泡澡一边给何佳喜打电话。
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居然是个很好听的低沉男声。
谢春红愣住了,看看手机没有打错,才疑惑地问:“请问何佳喜在吗?”
那边停了一下,才有些轻挑地笑着说:“稍等。”
没一会儿何佳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春红听着她的声音里好像带了丝恼怒。
“春红?什么事?”
“佳喜,苏雯已经住进医院了,的确如你所说,是很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
何佳喜瞬间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明天我去看看,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即告诉你的,心脏病又不是全都治不好,你不要担心,我…啊——”
谢春红一个激灵差点把手机扔进水里:“喂?佳喜?怎么了?”
何佳喜怒骂了一声:“幕皓卿你干什么!春红…就这样吧,先挂了!”
谢春红无语地放下手机,穿了衣服出来。
易回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谢春红也不去管他,自顾自进了卧室,刚走到床边突然被一股大力扑倒在床上。
谢春红惊呼一声,拼命想爬起来却被后面的人压得死死的。熟悉的气息扑在颈侧,春红恼怒地骂:“易回你干什么!”
骂完后囧囧有神地发现与何佳喜刚刚骂得一样…难道那边也在进行少儿不宜的事情?
易回低声笑着将她翻了过来,不等她开口就吻了下去,强势的在她温软的口腔里四处横虐,攻城略地。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仿佛是惩罚似的含着她的舌狠命吮,不消一会儿春红就觉得舌根酸疼,双手开始推拒着他。
挣扎引来了更深层次的掠夺,易回红了眼,像一只勃发的豹子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一手将春红的手腕禁锢在头顶,另一只手用力按住她的腰,两条腿压制春红让她被迫停止胡乱踢腾。
春红觉得害怕,挣扎不出只好狠下心重重咬了他一口,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易回却不为所动,闭着眼睛狂风骤雨地吻着她。
渐渐的,春红没了力气,躺在那里任他作为,易回松开手,轻轻抚着身下的人,唇舌也游离开来,滑到耳边,含着白玉一般的耳垂细细舔舐。
春红瑟缩了一下,易回显然发现了她的变化,一边继续卖力吮吸着她的耳垂,一边手上动作迅速地除去阻挡在两人中间的障碍。
外界的寒冷让春红皮肤上泛起了鸡皮小粒,随即而来的灼热身躯又让她不自觉颤栗起来。
“春红,春红…”易回一边揉捏着她的圆润,一边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春红咬着唇,忍住破口而出的呻吟,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般,只能任由兴致勃发的男人予取予求。
易回的动作十分急切,全没了平时的温柔耐心,狠狠冲进去的时候,谢春红终于忍不住低低痛呼一声,眼角带出了泪水。
易回吻去她的眼泪,贴着她的唇命令:“春红,睁开眼睛看着我!”
谢春红朦朦胧胧的,听了他的话睁开眼,看见易回黑亮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大概是那蒙了水汽的眼睛太迷离,白瓷一样的肌肤上因为疼痛而有了细密的汗水,让易回瞬间柔软了心。
易回没有再动,伸手往下按去,在两人结合的地方轻轻撩拨,缓解着因为自己的粗暴而带给她的痛苦。
谢春红咬着下唇,一脸的隐忍,易回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吻住她,将她所有的呻吟吞入口中。
“春红,你是我的,不准你离开!”
谢春红看着易回的眼睛,黑沉沉的眼底不再如平时那样深不可测,流转着浓浓的温情,还有几不可见的惊惶和担忧。
他在怕什么?是怕自己会离他而去吗?还是…知道了苏雯的病能够治愈的可能很小,担心自己会留在唐初身边?
谢春红眼底微微发酸,本能地伸手揽着他的脖子,拉进两人的距离后,春红毅然吻上被自己咬伤的薄薄嘴唇,主动伸出舌头细密地舔舐着唇角小小的伤口。
“易回,易回…”
唐初那么爱苏雯,即使苏雯不在了,自己也永远不可能取代苏雯的位置陪在他身边。
这本来就是她一个人的暗恋啊,跟唐初无关,跟任何人无关…
易回因为她的主动而不再隐忍,狠狠吻了回去,夺过主动权,勾着她的舌纠缠,一只手继续在她的胸前作乱,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映衬着白皙如凝脂的肌肤,居然有着一种惊心的靡丽。另一只手强有力地揽紧她的腰,与自己紧密相贴,再也不留一丝缝隙。
易回的动作一下比一下激烈,将溢出口的呻吟撞击得支离破碎,一阵阵耀眼的白光在脑海中闪现,霸道地将她脑中所有的东西清除干净,只留下紧紧搂着自己的男人。
26教我如何放弃你
易回好像要证明什么一样,缠着春红要了一次又一次,等到彻底平息下来的时候,谢春红已经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所以即使易回仍紧紧抱着她不放手,她也没有力气挣扎出来了,只好就这样沉沉睡去。
易回调整了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吻了吻她有些濡湿的额角,轻声说:“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那声音听着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轻飘飘地飞进虚无缥缈的梦境里。谢春红毫无意识地“嗯”了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谢春红全身像被车子碾过一般,酸软至极,不由恨恨地掐着易回手臂上的肉,哪里知道易回小臂肌肉太结实,春红完全掐不住,于是更加恼怒起来。
易回闭着眼收紧了手臂,将春红揽得更紧。
春红气极,使劲拍打着他的手臂喊:“醒醒!你这猪!”
吃饱喝足的男人总是神清气爽,易回低低沉沉地笑起来,让春红感觉到他的胸腔微微地震动。
“我警告你,大清早别乱动,不然我可不负责了!”
谢春红果然安静下来,皱着眉头嘟囔:“你就是一禽兽,昨晚发的什么疯?”
“唔——”易回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搂着她说,“谁让你惹火我的?”
春红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他:“你生气了是不是?因为我从你们家跑了?”
易回淡淡地说:“知道错了?”
谢春红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闷闷地说:“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苏雯病情那么危险,我还是她看着长大的,怎么说也没办法置之不理。易回,对不起,让你难做了,不然…回头我去你家登门道歉?”
易回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背,半晌才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家人都那么小气?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
谢春红高兴地吻了吻他的脸:“哥哥真好…其实在南桥镇看见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挺感动的…”
易回得意地笑起来,揶揄她:“怎么着?看见哥哥的那一刻是不是有一种从天而降的感觉?驾着五彩祥云前来解救你的样子是不是很迷人?”
谢春红惊讶地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易回挑了挑眉:“当时你眼都看直了,就差没流口水…”
谢春红默了默,当机立断地伸手推开他,翻过身背对着他。
易回笑得更欢了,蹭到她身边问:“怎么了?恼羞成怒了?”
谢春红出其不意地下狠手掐住他腰间的软肉,狠狠拧了一圈才放掉。
易回全身一僵,死死忍住冲口而出的痛呼,缓缓伸出手去。
谢春红吓得尖叫起来,忙不迭往床下爬。
易回眼急手快地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回身下,喘着气问:“你能跑哪儿去?”
谢春红动都不敢动,昨晚奋战了一夜的“小小将军”又精神抖擞地抬起了头,硬硬的抵着她的大腿。
春红拉着哭音求饶:“不要了…哥哥,高抬贵手啊——”
易回知道昨晚累惨她了,哪里舍得真的要她,抱着她喘了会儿,平息了身体的躁动,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起来了,上班迟到我扣你工资!”
易回刚要起身却被春红拉住了。
“易回…”谢春红嗫嚅着说,“我今天能不能请假?我得去医院…”
易回沉默了片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可以,不过有什么事要记得联系我。”
易回将春红送到医院门口就去了公司,虽然百般不情愿,却无法自私地强逼她不管不顾,毕竟那个人不是她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易回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悲哀,自嘲地笑了笑,他居然沦落到这般地步,想要用愧疚和感动来挽留一个女人。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晚了这么多年,在他遇见她的时候,她的内心已经被那个叫做唐初的温润男子层层侵占,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不过他认准了的人,绝对不会放弃,即便根深蒂固,他也要连根拔起,让她的心里,从此只有他一个人!
谢春红很贴心地带了早饭来,苏雯的气色看上去还不错,早上医院查房的时候,各方面指证都算良好。
没多久何佳喜就来了,一身白大褂衬得人更加挺立,雷厉风行地吩咐完身边的小医生,才拿着病历进了病房。
谢春红连忙站起来介绍:“这位就是我的朋友,外科的手术女王,何佳喜!”
何佳喜没好气地笑起来:“别这么抬举我,我才不吃你这一套。”
何佳喜上前做了一番简单的检查,然后问了几个问题,一边写着病历一边说:“小刘,你先带病人去做个心电图。”
何佳喜合上病历问唐初:“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病症的?”
“几年前就有,她的身体一直不好,不过最近两年越来越严重。”
谢春红突然说:“唐老师,你陪苏姐姐去检查吧,她一个人可能会比较害怕。”
唐初点点头,立马跟上前去。
“佳喜,苏雯她一直有先天性心脏病,她没有告诉过唐初。”
何佳喜了然地点头,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春红突然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这个男人倒是不错…唐老师?我认识你那么久了,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热心?”
春红有些不自在:“他是我高中老师,那个苏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关系很好!”
“是吗?”何佳喜笑容加深,冷不防问,“这就是那个让你连‘忘记都不舍’的人?”
谢春红脸上有着被看透心思的尴尬,叹口气说:“我的医生姐姐,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哼,你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呢!”
谢春红嫣然一笑:“昨晚…我好像听到‘幕皓卿’的名字了?怎么?终于被他吃干抹净了?”
何佳喜难得的红了脸,随即恶声恶气地瞪着她说:“别怪姐姐没警告你,易回可不是那么好含糊的,你可别来什么旧情难忘的戏码!”
春红耸耸肩:“易回才没你说的那么小气…”
谢春红有些底气不足,刚刚易回开车离开的时候,明显脸色不善。
何佳喜懒得再说什么,估计着检查结果快出来了,拉着春红就走。
佳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面无表情地一边看结果一边写病历,淡淡说:“唐先生,你先送苏小姐回去,她不能劳累过度。”
唐初和苏雯一走,何佳喜就皱起眉头对春红说:“右心肥大,PR间期明显延长,室上性心律失常…嘶——很不乐观呢!”
谢春红也急了:“到底怎么了?”
何佳喜叹气:“既然说了有先天性心脏病,如果没诊断错误,应该是三尖瓣下移畸形,这种先天性心脏病很复杂,通常情况是儿童期就会死,平均死亡年龄为20岁…她能活那么久不可谓不幸运,不过现在出现了心衰,恐怕活不了多久。”
“怎么会?”谢春红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觉得无法接受,“治不好吗?”
何佳喜沉默了许久才说:“我会尽力,现在还要做个超声心动图确诊一下。”
何佳喜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留下她一个人离开了。
春红调整了半天自己的情绪,才推开病房门进去。
“医生怎么说?”唐初有些着急地问。
谢春红安抚地笑笑:“别急,医生说了会尽力的,心脏病又不是治不好,你们别那么担心。”
苏雯默不作声地看着春红,心里已经有了定数。
唐初感激地说:“真是谢谢你了春红,你陪陪苏雯,我现在要回家一趟,我父母知道苏雯病了一直很担心,我要回家拿些东西,很快就回来。”
唐初的家就在N市,谢春红点头:“放心,这里有我!”
唐初一走,苏雯就苦笑着说:“别瞒我了,到底怎么样?”
谢春红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何医生会尽力的。”
苏雯的双眼平静无波地看着她,一脸的坚持:“我要知道真相,春红,我有心理准备的,我必须要知道真实情况。”
谢春红犹豫了半晌才把何佳喜的诊断说明了。
苏雯静静地听完,笑了笑说:“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你放心,我会积极配合治疗,我不求能痊愈,只求阿初能够安心…我走之后,他可以少一些遗憾和痛苦。”
谢春红心头百般滋味,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了丝哽咽:“苏姐姐,你别这么说…现在还不一定,你一定能够治好的!”
苏雯拍了拍她的手,露出一个平静至极的笑容:“傻丫头,我多活了那么多年,已经很赚了,你不用为我难过!”
苏雯闭上眼睛躺下来:“春红,你去忙吧,不用守着我,我困了,要睡一会儿。”
谢春红只好出来,轻声关上门。
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花园里,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医护人员,谢春红不知道该如何对唐初说。
不管怎样,都瞒不住唐初,他知道的话…该有多难过?
谢春红突然好想找个人倾诉一番,摸出手机不自觉就拨出了易回的号码。
那边接起来很快,却过了一会儿才说话。
“怎么了?”
谢春红猜到他刚刚可能在开会,有些内疚地说:“你忙吧,我没事!”
易回停了一会儿,笑着开口:“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春红却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有很多话,却又突然说不出口了。
易回也不催她,在另一边静静等着。
“易回…”谢春红的声音压抑着哭声,“苏雯的病非常非常严重,很可能活不了多久…”
易回温言细语地安抚她:“别着急,我们再找更好的医生来看,你放心,她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其实易回心里也没底,现在却只能说这些来安慰她。
谢春红听着他的话,却真的慢慢安定下来,抽了抽鼻子说:“易回你忙去吧,我没事了!”
易回轻轻笑起来:“傻瓜,我晚上过来接你?”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谢春红仿佛又有了力气,站起来坚定地向住院区走去。
唐初回来的时候有些疲惫,谢春红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等他,看见他的时候连忙举起一根手指做了噤声的动作。
唐初在她身边坐下,春红指指病房低声说:“苏姐姐睡着了。”
唐初点点头,也压低了声音问:“检查结果出来了吗?医生怎么说?”
谢春红沉默着将手边的检查报告递给他:“别紧张,明天会有心胸外科的专家来会诊,一定会找到治疗办法的!”
唐初拼命压抑着满心的惶恐和痛楚,用力捏着纸张的手指惨白,半晌才声线不稳地说:“谢谢,我不会放弃的…即使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放弃!”
27等到世界尽头
易回从各地请来的心外专家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聚集在一起研究苏雯的病情并制定出详细的治疗方案。
可是讨论了两天都没有结果,各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苏雯的病情又确实复杂,再加上她身体日益虚弱,不适合承受如此高风险的大手术,可是检查发现苏雯已经出现了多器官衰竭,如果不尽快手术的话,会更加危险。
唐初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很多,原本总是温润如风的眉眼,现在却缭绕着浓浓的愁云,看得谢春红心疼不已。
那天中午谢春红照例来到医院,带来亲自煲的汤给苏雯,没想到刚走出电梯就听到楼梯间的争执声。
春红第一念头就是赶紧走开,没想到居然隐隐听到了唐初的声音,便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唐初的语气中流露出的疲惫和无奈是那样明显,居然带了丝恳求在里面。
“爸,你不用再说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你能想什么办法?”浑厚的陌生男音带着腾腾的怒气。
唐初不语,一个十分焦急的女声响起:“阿初,你怎么那么固执?当初我们就不同意你为了那个女人放弃前途,你不听我们的,和那个女人去了偏远小镇当了个教书的,我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结婚都没告诉家里,我和你爸爸虽然气你,可是你到底是我们的儿子,气了一时也就过去了。你一直没回家,这些年我们都很担心你…现在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还那么死心眼?”
“阿初,你妈妈为你操透了心,那个女人哪里好,值得你这么为她?”
唐初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了沉痛:“爸,妈,你们别说了…你们从小就教育我要做个有责任的人,苏雯是我的妻子,我有责任照顾她,现在她病得那么重,你们让我怎么离开她?”
唐爸和唐妈一时都没有话说,唐初继续劝他们:“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我不能离开苏雯,永远都不能离开她…妈妈,我现在离开她,她肯定活不下去的,我怎么可以放下她不管?”
谢春红听到这里,心里的酸涩一阵又一阵,那时候的唐初居然会为了苏雯,抛弃了所有,他该有多爱,才能背弃血缘至亲,毅然放弃大好前程?
春红靠在墙上,突然想起了从未谋面的父亲…如果当初,爸爸能够像唐初那样勇敢和坚定,妈妈是不是就不会半生寂寥?
谢春红没有继续听下去,拎着保温桶向病房走去。
苏雯靠在床头翻看着一本杂志,窗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愈发显得她苍白,看见春红来了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谢春红放下手里的东西,帮苏雯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后才拿出碗勺,倒了一碗汤出来。
“我自己来吧。”苏雯接过碗自己慢慢喝了起来,“味道很好,谢谢你了,你不用那么麻烦,天天还做了吃的送来…医院伙食还不错!”
“医院伙食要是不错,你就不会越来越瘦了!”
谢春红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认识我妈妈多久了?”
苏雯想了想说:“大概二十多年了…那时候我还小,你还不会说话,你妈妈一个人带着你又要忙工作很辛苦,我奶奶看她确实撑不住了,就提出帮她带孩子,所以认识很多年了…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