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李医生头也没抬地打断他，继续问春红：“经期正常吗？”
“不正常。”
“说说你痛经症状。”
“经期时小腹绞痛，手脚冰冷，而且有时候痛得太厉害会呕吐…”
李医生又检查了一番，才下了诊断：“气滞血瘀，寒湿凝滞，我给你开几服药，慢慢调理。”
易回皱了皱眉问：“平时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平时要多进行体育锻炼，增强体质，生活要规律，饮食正常，禁酒戒烟，劳逸结合，适当营养，充足睡眠…”李医生顿了顿，对春红说：“我觉得你思虑过甚，小姑娘年纪轻轻，不要给自己那么多压力，凡事看开一些啊。”
谢春红一愣，默默点头：“谢谢医生，我会注意的。”
“还有你！”李医生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小册子给易回，“你可以经常帮她按摩穴位，可以温通经络，缓解疼痛，方法都在上面了！”
易回很认真地翻看，不懂的地方不厌其烦地询问，说了一大通连春红都没注意到的问题。
出了门诊，易回去拿药，让春红在门口等她。
谢春红百无聊赖地坐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那么多问题。
不经意地抬头，猛地顿住视线，对面走来一人，温润如玉的气质，再熟悉不过的眉眼，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
谢春红全身一僵，随即惊喜地站起来走上前去。
“老师！”
唐初也看见了春红，随即笑了起来，笑容如同春花绽放，暖人心田。
“春红，你怎么在这儿？”
谢春红尴尬地摸摸鼻子：“身体有些不舒服，没什么大问题。”
该死，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因为痛经太厉害所以跑来看医生！
唐初担忧地看着她，十分关切地问：“真的没问题？你一个人来的吗？”
谢春红张张嘴，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身后沉沉的男声响起：“她不是一个人！”
易回看着唐初的眼神骤然变冷，面容冷峻：“我陪着她来的。”
唐初有些惊讶于他的敌视，淡淡地笑着说：“那就好，春红一个人在N市还真不让人放心，有个人照顾你，谢老师也可以安心些。”
易回搂着春红，占有欲十足的样子，立即用一副男主人的口吻问：“唐先生来医院是生病了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谢春红也很关心地看着他，虽然极力掩饰，眼中流露出的焦急却依然让易回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唐初犹豫了一下，才解释，“是苏雯病了，小镇医疗条件太差，她又不肯来大医院，我就只好跑来帮她买一些药…”
“苏姐姐病了？什么病？”谢春红惊讶地问，难怪上次回家看见她，觉得她面色那么苍白，原来是生病了。
“唉，没什么…老毛病了，你也知道她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唐初显然不愿意多说，挤出了有些苦涩的笑容说，“你们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谢春红没有理会他的客气，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医生，我帮你联系她，你去找她帮忙，也好让她帮你分析下苏姐姐的问题。”
易回明显有些不快，却仍然维持着风度：“唐先生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就只管说，我会尽量帮你。”
唐初礼貌地道谢：“谢谢，不过不用麻烦了，好歹我也是N市人，虽然离开很多年了，可也不至于太陌生。”
谢春红执意帮忙，立即给何佳喜打了个电话，把问题详细说明了一番。
何佳喜也爽快，让唐初直接来找她，她还可以用医院福利便宜很多。
“好了，你直接去市立医院外科门诊找何佳喜就行！”谢春红把联系方式告诉了他。
“谢谢你了春红，那我先走一步了，再见！”
唐初和他们告别后就急匆匆离开了。
“哼！”易回冷眼旁观了那么久，早就对春红的态度不满。
“哼什么？你猪啊！”谢春红白了他一眼。
易回没好气地揪过她搂进怀里，恶狠狠地瞪着她：“不许你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谢春红叹气：“真是小家子气，我眼神怎么了？”
易回咬牙切齿地说：“我小家子气？我要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你就该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真的了！”
“好了好了，他是我的老师嘛，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又是这样避重就轻的态度，易回无奈地搂着她去开车。
回到家，易回就开始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药，非常认真地对着处方上网查询。
谢春红捧着一杯红糖水小口小口地喝，坐在他对面看了半天才说：“你别研究了，中华医学博大精深，你看得懂么？”
易回揉了揉额角：“看不懂，我只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这样细心温柔的男人真是不多见，谢春红不由在心里感叹，为什么她没有早一点遇见他呢？
“春红…”易回突然开口，“你和唐初…”
“他只是我的老师！”谢春红连忙打断他，态度坚决地说：“我们只是师生关系。”
易回皱眉：“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看上那么一个老男人，还有点娘娘腔，他有什么好的让你念了他那么多年？”
谢春红不高兴地说：“什么老男人，真难听！他是个书生，不是娘娘腔好吧！”
“你还维护他？”易回立马变了脸，满是不悦地看着她。
春红毫不退缩：“我说的是实话，他是我的老师，所以请你也尊重一点！”
“可他也是我的情敌！”易回也生气了，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不由就怒气腾腾起来。
谢春红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不轻不重地放下手里的杯子，然后站起来往屋里走去。
易回心一凉，她就那么在乎他么？在乎到不允许别人说他一点不好…
易回疲倦地靠在沙发上，想到今天李医生说的，经期容易动怒烦躁，对身体不好，担心她生气，只好拉下脸来跟在她后面进屋。
谢春红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吹风，易回一看又怒了，三两步上前关了窗户。
“你有气就发出来，做什么糟践自己？那么冷还吹风？你现在能受寒吗！”
易回拽过她的手，果然冷冰冰没有一点温度，又心疼起来，双手合十包裹着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
手上的温厚感觉尤其心安，春红心里暖意渐生，放软了声音说：“易回，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和唐初也只是师生关系，所以你用不着那么介怀。”
易回将她拥进怀里紧紧抱着，下巴隔在她的肩膀上，闷闷地说：“是我小气了…可我吃醋啊，你那么着急他，都没见你那么紧张过我…”
那语气含着委屈，让春红的心瞬间柔软了，不由“噗嗤”一笑，拍了拍他的背说：“你那么强大，我对你放心啊！”
易回身体一僵，却抱得更紧了。
“嗯，我明白。”
你对我放心，是不是因为你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所以哪怕我出了事，你也不会像今天那样关心焦急。
22生活充满了狗血
谢春红一直没办法安心，迫不及待地给何佳喜打电话了解唐初的情况。
何佳喜连着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向来雷厉风行的人，声音里也难掩疲惫：“唉，我正想着打电话找你呢，他自己也不清楚病情，只是按照他妻子的症状买了些药…不过，那些药很有问题。”
“什么问题？”谢春红紧张地问。
何佳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样吧，我现在下班了，你出来一下我们面谈！”
“好！”
约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店，谢春红到的时候何佳喜已经喝了好几杯咖啡了，一边等人一边按揉着太阳穴，明显能看出十分疲倦。
“对不起，你那么忙还找你出来。”
何佳喜笑了笑：“客气什么？”
谢春红知道她向来爽快，也不和她客套了，直奔主题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佳喜叹了口气，说：“如果我没猜错，他的妻子应该是心脏病患者，而且还挺严重。”
谢春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怎么可能？苏雯她…她身体一直不太好，但是不会是心脏病那么严重吧？”
“我没有见到病人，所以不知道，不过他买了那么多药，有抗心衰的、治疗心律失常的…我觉得有必要劝劝病人尽早来治疗。”何佳喜的语气严肃起来，“这不是小问题，万一病情更严重了会要命的！”
谢春红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来没想过苏雯居然生了那么严重的病…电视剧和小说里不是经常有这样狗血的情节吗，主角得了心脏病，通常都活不久的。
谢春红勉强笑了笑说：“现在还不好下结论，不过我会尽快劝他们来看病…谢谢你了。”
“没事，这也是我的工作！”何佳喜皱了皱眉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记得尽早劝服病人，到时候来找我，我尽可能帮忙！”
“好，麻烦你了！”谢春红站起来，“正好我也要回去了，走吧！”
唐初还没离开，所以春红很容易就联系到他。
易回虽然不满谢春红的做法，却也没有太反对，不过在春红出门的时候虎视眈眈地瞪着她，那目光就像是看待红杏出墙的老婆。
大概这段时间四处奔波，唐初比以前瘦了许多，整个人笼罩着淡淡的忧愁，完全不见以往的意气风发。
唐初看着春红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温和笑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老师，苏姐姐生了很严重的病，是吗？”谢春红小心翼翼地问。
唐初好像早就知道她约见他的目的，一点意外也没有，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说：“应该是吧。”
谢春红惊讶地看着他：“应该是？”
唐初苦笑一声：“苏雯不愿意告诉我，她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若不是她晕倒了，我还蒙在鼓里呢…”
谢春红心里难受极了，唐初眼神中的无奈和痛楚让她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我太粗心了…”唐初非常懊恼地说，“她平日里经常心悸，容易乏力，有时候腿脚青紫…她说自己向来身体不好，微循环先天不良，站久了就会下肢浮肿…我居然没有立即带她去医院看病，如果我早点劝她去医院，也许现在就不会…”
“不要太自责。”春红放柔了声音安慰他，“这不是老师的错，老师也不希望看到现在的局面…更何况苏姐姐不告诉你，就是不希望你太担心，也许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呢？”
唐初勉强笑着说：“我没事的，倒是你，病好些了没有？”
谢春红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上次是在医院门口遇见的，看来唐初是误会了。
春红干笑两声：“我没事，一点不舒服早就好了！苏姐姐为什么不来大医院看病？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医生，她告诉我让你尽快劝苏姐姐来治病。”
唐初点点头：“我会的。”
正说着，一抬头，就看见易回向这边走来。
唐初笑了笑：“易先生来了。”
谢春红闻言回头，果然看见了易回，不由满含威胁意味地瞪了他一眼。
易回不理会她的警告，十分有礼地对唐初说：“春红和我一直不放心，所以唐先生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尽管说。”
唐初看着春红，轻声说：“谢谢了！”
易回递过来一张名片：“何佳喜是市立医院的外科女王，她的医术非常好，你可以放心去找她。另外，这个是非常有名的心胸外科专家，现在易氏旗下的私人医院里，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随时都可以联系他，多一些人来会诊，对病情就多一些帮助。”
到了这个时候，唐初也就不再客气，接过来放好，这才真诚地向易回道谢：“我和我妻子都会感激你的。”
易回微微勾了勾嘴角：“不客气，毕竟苏小姐是春红的好友，你也是她的老师，作为她的男朋友，帮这个忙也是应该的。”
谢春红知道易回在吃醋，故意这么说来强调和自己的关系。无奈地叹口气站起来：“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春红一走，易回脸色的笑容就消失了，冷漠高傲的表情简直可以拒人于千里之外。
唐初看了看他，突然开口：“易先生，我很爱我的妻子，也很喜欢春红这个学生。”
易回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半晌才说：“唐先生是聪明人。”
唐初微微一笑，眼中尽是了然：“能看见春红身边有个对她这么上心的男朋友，我觉得很欣慰。”
易回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这样算什么？唐初在转着弯告诉他，他很清楚自己对他的敌意，吃醋却吃错了对象，他对春红只有师生感情，没有其他。
好像在主动退让一样的话语，让易回十分不屑。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绝对不会放手，春红她是我的！”
谢春红回来之后就隐隐觉得气氛不对，易回满眼的疏离和压抑，颇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意味。
春红艰难地调节着气氛，却发现根本不可能，正为难着，却见唐初站了起来。
“天色不早，我该走了，明天还要早起赶火车回小镇。”
谢春红连忙站起来，非常遗憾地问：“你明天就回去了？”
唐初点点头：“苏雯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回去之后，易回冷着脸进了屋，什么也不说直接绕过春红去浴室洗澡。
春红有些心虚，不敢上前去蹭他说话，乖乖地帮他热了牛奶放在床头。
易回出来的时候看见桌子上的牛奶，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无视，自顾自丢下毛巾坐在床上。
谢春红撇了撇嘴，一言不发地去洗澡。
出来的时候易回已经睡了，以前不管多累他都会等她一起入睡…而且那杯牛奶仍然动也没动地放在那儿。
谢春红有些委屈，气闷之下一口喝了牛奶。怕吵到他，特意跑到客厅吹干头发，然后背对着他躺下。
易回根本就没睡着，本来打算让她自己意识到错误，好言好语哄哄他，服个软、讨好他一下什么的，结果她连一个字都没有，居然还喝掉了倒给自己的牛奶！
易回越想越气，腾地从床上坐起来，黑暗中目光灼灼地瞪着春红。
谢春红仿佛有所察觉，翻过身来看着他：“你干什么？”
易回咬牙切齿地反问：“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
谢春红白了他一眼，觉得自己躺着，他坐着，气势上矮了一大截，于是也坐了起来。
“我哪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一回来就冷着脸，我招你惹你了吗？”
“你还说？有你这样的女朋友吗？当着男朋友的面那么关心别的男人，谢春红你这么做把我置于何地？”
谢春红本来就心烦意乱的，这会儿也怒了，哪有这么小气的男人，不由冷笑一声：“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不满意分手好了！”
话一出口，满室静默。
春红刚一说完就后悔了，易回那么好，这话实在伤人。
果然易回怔住了，原本怒气腾腾的眼神暗了下来，一脸受伤的表情。
“分手这种话不能随便乱说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伤我心？春红，你在乎过我吗？你正视过我们的关系吗？”
谢春红很难过，自责、内疚瞬间充满了内心，看着易回这样落寞的样子也很心疼。
春红叹了口气，在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伸出手抱住了他。
“易回，我没有不在乎你…如果我一点都不在乎，我至于和你一起生活吗？”
在春红主动扑进他的怀里的时候，易回的气就消了，听到这话，甚至还有些开心。
是啊，不管怎么说春红现在都是和他在一起，从始至终都是属于他的，他干嘛要那么纠结她的过去？
原来…他竟是这样容易满足吗？
易回拍了拍她的背：“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不过你以后不许再说‘分手’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我那么努力，本来以为我们之间越来越亲密了，你突然这么一说，会让我觉得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谢春红紧了紧手臂：“我一时气愤脱口而出的…我又不是真的要分手。”
“就算你真的要分手也不行！”易回哼了一声，“上船容易下船难，你休想随随便便就跑了！”
谢春红不由得啼笑皆非：“你还真是霸道，这么说我上的是一条贼船？”
易回也笑，搂着她躺下。
一时间温情脉脉，易回幽幽开口：“我再大度也不可能一点都不介意，不过这是你的过去，我…春红，跟我说说吧。”
谢春红往他怀里窝了窝，半晌才出声：“说什么？”
“说说…你和唐初的过去。”
春红沉默了，就在易回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才自嘲地说：“哪里有什么过去…”
谢春红从他怀里退了出去，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却飘飞到很久以前。
23遇见你，那样晚
谢春红从他怀里退了出去，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却飘飞到很久以前。
“我和他根本什么都没有，他甚至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告诉他。唐初和苏雯是大学里认识的，两个人感情很好。苏雯家境很差，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一直和奶奶相依为命。那年考上大学因为学费问题还差点读不成，是小镇为她凑的学费，不过正因为这样她成了镇子上的委培生，毕业了一定要回来为小镇工作…唐初舍不得和她分开，就拒绝了大城市的良好条件，陪她回了小镇，后来两个人都做了老师，没多久就结婚了…”
谢春红无声的笑起来，那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苍凉。
“易回，你知道吗？我曾经嫉妒过苏雯，他们结婚前我问过唐初，有多喜欢苏雯…他说他只想要苏雯陪着他看流光逝去，只想和苏雯一起慢慢老去。”
谢春红转过脸问易回：“你说，在这样的感情面前，我那可怜可笑的暗恋算的了什么？我又怎么可能和他有什么过去？”
易回伸出手将她轻轻搂在怀里：“那你…就这样？你甘心吗？”
“没有什么甘不甘心的。易回，我喜欢唐初只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从来没想过要他回应，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份感情没有结果…我也没有争取过什么，我只是…很单纯的喜欢他，不求回报，不求结果。”
易回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突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无力感，认识她这么晚，以至于她的生活里那些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所有的牵绊也都是别人…如果可以早点遇见该多好，他就可以提前霸占住她的心，不让任何人侵入。
无可言明的嫉妒和挫败一起袭上心头，春红那样绝强执着的女孩，固执地爱着唐初，爱得如此纯粹，甚至从来没有想过结果…这样的爱，又怎么可能轻易结束？
而唐初，其实并不如春红想得那样什么都不知道吧？这么多年，一直神一样被春红放在心底…他很不甘心啊！
“春红，我不管你的过去…”易回轻声却不容拒绝的在她耳边说，“你的现在和未来，必须有我，只能有我！”
谢春红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不回答，易回等急了，捧起她的脸，黑沉沉深不见底的眼眸，难得流露出一丝不安和焦急。
“回答我，春红…我绝对不会轻易放手，我会一直等下去，等你改变！”
谢春红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唇角，声音难得的柔和，像一缕春风拂过易回的心。
“我知道了，易回，我答应你，我会努力放下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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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太太亲自打电话给谢春红的时候，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忙不迭地问好，脸上的笑容却非常扭曲。
易太太委委屈屈地指责她：“春红，你答应过会来易宅看我的，这么多天过去了怎么都没见你？”
谢春红一个头两个大，她当初确实承诺过会去，可是那只是客套啊！
春红干笑两声：“阿姨，我这几天有些忙，真是对不起！”
“哎呀，没事没事，年轻人嘛总是事业心比较强的…”易太太立马换了副口吻，“我买了许多材料，今晚你和易回一起来吃我做的菜好不好？”
“啊？”谢春红千万分的不想去，一时又拒绝不了，“易回怎么说？”
易太太的声音里带了笑意：“他自然答应了，那好吧，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下了班就直接过来，我准备好晚饭等你们！”
说完不等春红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春红瞪着手机发愣，她答应去了吗？
即使再不愿意，也不能驳了长辈的面子，谢春红只好跟着易回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