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
作者:苗亦有秀
文案
(高干)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这一生,果然太匆匆!
你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吗?像是来不及细细咀嚼就吞下的白水煮鸡蛋,堵得你整个心脏都骤然停下一样,全身的血液都无法顺畅流通。更像是…心里多出的那个巨大的洞,呼呼灌着冷冽的风,填不满,补不全…
易回,你恐怕不会知道,你一点一点补上了我心底的那个洞,却带走了我的整个心脏。
我终于发现自己爱上了你,而你却选择了离去。
看,上天给我们的缘分就这么多,差一点都不能圆满。
那一杯酒洒在白色衬衣左胸处,一丝丝凉意倏忽透过衣服直达心底,易回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心底多了些什么出来,不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大话西游,紫霞仙子在至尊宝的心里留下一滴眼泪,从此成为至尊宝千万年的牵绊。那么这几滴凉入心底的红酒,是否也会熨烫出自己这一世的牵挂?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春红,易回,唐初 ┃ 配角:苏雯,方晴,顾陌,二喜,何佳喜 ┃ 其它:大苗很勤劳,亲们很给力
1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
盛夏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枝桠投射下来,忽然就有了些破碎的感觉。明明是耀眼的光芒,这一刻却突然有了苍茫的意味。
穿着蓝白色校服的谢春红背着书包,高高的马尾一甩一甩地跳跃着,少女娇嫩的脸庞红红的,鼻尖渗出些细密的汗珠,白色的塑料凉鞋在灼热的地面上走了许久,有着微微的刺痛,让谢春红不耐的一边走一边踢着脚。
这是高二开学的第一天,谢春红十五岁,坐在刚刚搬到楼上的文科教室,唐初就那样翩翩而至,白色的衣衫在走动间浅浅翻飞,然后站定在讲台前,年轻干净的脸上露出尔雅的笑容:“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唐初。”
唐初,唐初,那时很燥热的教室突然就安静下来,外面的蝉鸣显得愈发清晰,窗外夏天的风倏忽刮过谢春红懵懂的心,突然想到红楼梦中,林黛玉的一句诗,“口齿噙香对月吟”。
可不就是这样么?唐初,宛如在舌尖萦绕的音节。
谢春红猛地睁开眼,月光很好,窗帘没拉上,照得室内很清晰,却也有一种凉薄的感觉。愣愣地坐在床上很久,梦里面唐初书生气息的笑容渐渐散去,春红叹了口气,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尤其突兀,也,尤其的寂寞。
你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吗?像是来不及细细咀嚼就吞下的白水煮鸡蛋,堵得你整个心脏都骤然停下一样,全身的血液都无法顺畅流通。更像是…心里多出的那个巨大的洞,呼呼灌着冷冽的风,填不满,补不全…
而唐初,就是那空落落的无底洞。
悉悉索索的在黑暗中摸到冰箱,拿出冰冷冷的水,玻璃杯接触到外界偏高的温度,慢慢有了水珠,越聚越多,终于汇流而下,像是某人不及流下的眼泪。
春红一口气灌下一大杯冰水,胃被填满了,好像就不会那么空虚,烦躁的心才消停了些,重新躺回床上,却怎么都没了睡意,于是春红蜷缩着身子,再次闭着眼睛回想那一段年少时光。
睡眠不足加上半夜喝水,造成早上起床的时候没法见人,细细打理了一番自己,出门前,那个深夜寂寞入骨的女子消失了,又成了风情妖娆的明艳女人。
毕业后谢春红就留在了实习的公司,同宿舍的几个女孩倒是动作迅速,方晴和二喜都是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婚后两人都做起了家庭主妇,方晴还好,在家里时不时写写东西,二喜就彻底沦落为全职太太了。顾陌向来是不让人操心的,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现在也订婚了,很快就要迈进婚姻的殿堂。倒是自己,宿舍里恋爱史最繁复的谢美女,至今没有超过两个月的男朋友,仍然周旋在各色男人之间。
这家公司是私营企业,规模不是很大,也没多大发展前途,更何况春红在这里还只是市场部的小小员工,只是一时没有合适的工作,便先待了下来。
临下班,市场部主管林大头跑过来通知晚上和几个大客户吃饭,指名道姓要春红前去。春红满脸笑意地应承下来,却在心里暗骂死林大头,看自己长得漂亮每每出去应酬都带着自己,又不是来做小姐的,惹毛了早晚有一天不干了。骂归骂,春红还是匆匆换了件衣服,高腰的深绿色裙子,下摆是繁复的蕾丝,配上同色的宽腰带,袅袅婷婷,很复古的感觉。
其中一个客户是广东人,一顿饭一直不停地劝春红喝酒,大着舌头“的啦,的啦”个没完。春红一边娇娇媚媚地笑着,一边不露痕迹地四两拨千斤,推杯换盏,不一会儿那个广东佬就满脸通红了。
“小谢,来来,再喝一杯,别光顾着吃菜啊,你不喝可是不给面子了啊!”陪同广东佬的男人也是个懂得见风使舵的,连忙斟满了酒推到春红面前。
春红看着那杯酒,什么也不说,撩了撩头发,特妩媚地看着对方,一直看到对方脸色渐渐尴尬起来,不用别人说,连忙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得,我先干为敬!”边说边皱着眉头一口干了手中的酒。
春红笑了笑,也端起酒杯一口喝了。
跟老娘对着干?哼!
料是最懂得对付男人的春红,也有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大概是昨天夜里喝了太多的冰水,现在小腹一阵凉凉的绞痛,这种感觉自然是熟悉的,春红不动声色地离席,到洗手间里匆匆处理了一下,不行,要找个什么借口赶快离开才好。
扶着洗手间门口的洗漱台,腹部的疼痛让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不敢随意走动,春红有些愣愣的,脸色惨白,任是上好的化妆品也遮掩不住,心底仿佛飘过大片大片的雪,一阵阵寒冷。
“是…你?”好听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些不确定。
春红回过头来,面前的男人很高大,虽然西装革履,依然能让你感觉到衣服下面是怎样强悍的身体,像是一头豹子,强健,危险。
仔细看了看男人的脸,走廊灯光明亮,男人微蹙的眉毛,深邃漆黑的眼睛,鼻子很挺,像是西方完美的雕塑,薄薄的嘴唇抿着,刀刻斧削的轮廓十分硬朗。这个人…啊,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在方晴的婚礼上,是方晴的表哥易回。
“原来是易表哥,你好!”春红淡淡一笑,礼貌地伸出手去。
易回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坚定地握了握灯光下的芊芊玉手,随即礼貌地放开。
“谢小姐,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舒服吗?”
春红讶异了一下,这个男人看起来很不好相与,不像是会主动和别人搭话的,不过也没怎么在意,只点点头。
“没什么,遇到点小麻烦。”
易回皱了皱眉头,想着大概她是在这里遇见了骚扰,毕竟这里经常有些商业宴会,人多杂乱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春红抬眸看了看他,有些难以启齿:“不…不麻烦你了!”
易回只当她客气,遇到别人骚扰毕竟还是有些尴尬的。
“不用客气!”
春红咬了咬有些发白的下唇,实在是特殊情况:“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些东西?”
易回惊讶地看着春红,点点头,不甚在意地说:“好,什么东西?”
“卫生巾…”春红垂下眼眸,尽量平淡地说。
走廊上突然安静了几秒,易回咳了一声,撇开头:“你在这里等一下。”说罢匆匆地离去了。
春红不可置信地盯着急忙离去的背影,刚刚…好像他脸红了一下?一定是今晚酒喝多了!
易回回来的很快,手上拎了个巨大的超市里的环保袋。
“这、这么多?”接过满满一大包女性用品,春红吓了一跳。
“咳,我不知道买哪种,就每种拿了一包…”易回觉得越发的不自在,指了指洗手间,“你快去吧!”说完恨不得把手指砍下来。
果然谢春红也浑身不自在起来,饶是平时和男人接触多开放大胆,这时也只得匆匆道谢躲进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易回还在,已经恢复到冷硬的BOSS形象,淡淡地说:“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春红这时又累又痛,说不出的疲惫,也就不想矫情地拒绝,回去和林大头打了招呼,不管一桌子人的表情,自顾自地和易回离开了。
一路上都没什么话,易回显然不是健谈的人,春红累到极点,也不愿意费尽心机找话题。
易回沉着地开车,时不时地用余光瞥她一眼,春红闭着眼靠在车窗上,外面的灯光明明灭灭地照在脸上,让易回觉得这样的她,有着说不出来的让人怜惜的感觉。
几十分钟的车程很快就结束了,虽然易回把车开得很慢。
春红睁开眼:“今晚真是谢谢易先生了。”
“不客气,叫我易回就可以了!”易回还是冷冰冰的样子,黑沉沉的眼睛看着春红。
“好的呀,那你也别‘谢小姐’的喊我了,直接叫我名字!”春红歪着脑袋笑吟吟地说。
易回弯了弯嘴角,从善如流:“好,春红。”
声音很低沉,在密闭的车中,竟有一种情人间呢喃的意味,春红楞了一下,立马撇开心里奇怪的感觉:“天色太晚了,今天麻烦你够多了,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易回不介意她没有邀请他上去坐坐,点点头:“恩,早点休息,再见!”
看到楼上有一盏灯亮了起来,易回微微笑了笑,才发动车子驶入茫茫夜色。
春红,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反正这份工作也没什么前途,春红早存了跳槽的心思,只是一直懒得挪窝,才拖到现在。
慢悠悠地坐在自己的工作间,连口水都来不及喝,林大头就气势冲冲地跑过来兴师问罪。
“谢春红,你昨天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吗,我身体不舒服!”春红慢条斯理的态度惹得林大头心里非常不痛快。
“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就那样走掉让客户很不满意,那么大笔单子就这么丢了!”
谢春红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昨天在场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怎么不知道我一个小小员工有那么重要了?”
林大头气得鼻翼迅速扇动,瞪圆了眼睛:“谢春红,你那是什么态度?你走了让客户很没面子你知不知道,客户怎么想,客户会觉得我们公司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春红也怒了,“嚯”的一下站起身,她本来就高,又穿了双高跟鞋,这么直直地站着就俯视林大头了,气势一下子上去了。
“那你让我怎么办?昨晚我大姨妈来了你们还拼命灌我酒,我他妈血流成河了都,你还不放我走?有你这么丧尽天良的吗!”
不愧是学文的,成语信手拈来,用的还恰到好处!
工作间里一片寂静,就算不去看,春红也知道众人是用多么敬仰的目光看着自己。
林大头恼羞成怒,憋的脸通红:“你…你…你不想干了是不是!”
谢春红嫣然一笑,轻轻吐字:“您还真说对了,对于做您的头牌一天到晚出去拉客我还真是烦了呢!我要从良了!”春红潇洒地扯下工作牌摔到林大头身上:“老、娘、不、干、了!”
抱着自己的东西走出公司大门,谢春红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意,觉得连空气都清新起来,脚步轻快地走在大街上。
“喂,顾小陌你在干什么?”春红坐在出租车里很惬意地打好友电话通知自己辞职的事情。
“在试婚纱,晴子和二喜也在!”顾陌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却十分好听。
“得,我这就去,等我!”
顾陌下个月结婚,如今也不管工作了,全身心准备嫁入夏家。
谢春红推门进去,就看见顾陌站在镜子前,头发还没有挽起,白色的婚纱层层叠叠拖到地上,衬得腰身修长,肩膀露在外面,肌肤如玉。
2情尽时,自有一番新境界
抱着自己的东西走出公司大门,谢春红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意,觉得连空气都清新起来,脚步轻快地走在大街上。
“喂,顾小陌你在干什么?”春红坐在出租车里很惬意地打好友电话通知自己辞职的事情。
“在试婚纱,晴子和二喜也在!”顾陌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却十分好听。
“得,我这就去,等我!”
顾陌下个月结婚,如今也不管工作了,全身心准备嫁入夏家。
谢春红推门进去,就看见顾陌站在镜子前,头发还没有挽起,白色的婚纱层层叠叠拖到地上,衬得腰身修长,肩膀露在外面,肌肤如玉。
“好漂亮的新娘子啊!”
听见来人,顾陌优雅地回身,笑着说:“春红,你来得正好,顺便试试伴娘衣服吧!”
方晴在旁边帮忙整理着顾陌的裙摆,二喜笑眯眯地点头:“是呀是呀,春红你快试试,要是比新娘子还美就再换件丑点的衣服!”
方晴暗暗翻了个白眼,谢春红的确是四人之中最美的,她的美是那种很撩人的美,勾魂摄魄的明艳动人。性感的,清纯的,火辣的,含蓄的,精致的,慵懒的,干练的,妩媚的…只要她想,无不表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如果伴娘比新娘子漂亮…
二喜你不要命了往顾陌枪口上撞!
顾陌温柔一笑,指着角落里粉红色泡泡袖的公主裙:“二喜,那件衣服最适合你了!”
二喜一看拼命摇头:“不要,不要!那么幼稚的衣服是给花童的!”
顾陌撩撩头发:“那正好给你这个花童穿呀!”
春红看着又开始掐架的两人摇了摇头,拿过衣服就去试衣间。
四个人从店里出来就到中午了,顾陌请客,几个人大呼小叫地点了一大堆最贵的菜。
“春红,今天怎么有空?不上班么?”
春红豪迈地喝下一杯酒才说:“我把老板炒了!”
二喜和方晴惊讶地问:“为什么呀?”
春红没好气地开始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招来三人一致赞赏。
“哪有这样的,既然我们春红是头牌,就不能随便出去见客呀!”方晴点点头。
二喜跟在后面义愤填膺:“就是的,应该让那些王孙贵族主动来见我们春红!”
顾陌微微冷笑:“自己楼里的姑娘身子不爽利还让陪客,那林大头太没人性了!”
春红愤怒地瞪着幸灾乐祸越说越不像话的三人,深感自己交友不慎。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顾陌眼看着谢春红怒火越烧越旺,立马安抚她。
“不知道,先休假吧!怎么着我也是一名牌大学学生,工作什么的,应该问题不大!”
“要是没钱就吱一声,我刚拿到不少稿费。”方晴比较担心。
“没事,我平时不怎么花钱,现在还有些存款!”春红倒是不怎么担心自己挨饿,而且前几天刚交了半年房租。
“要不要我们帮你联系下工作的问题?”顾陌自己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未婚夫夏启明也是商业巨子,而且方晴和二喜的老公在N市人脉广,随便安排个工作实在不算什么。
“不用了!”春红不耐烦,“我好不容易休个假,你们就让姐姐好好放松一下!”
二喜鄙视她:“你工作没多久好吧!”
春红愤怒了:“你们一个个都名花有主了,安心做家庭主妇,每天大把空闲时间想干嘛就干嘛!我呢?我不就想休息两天么?等我高兴工作了你们再来烦我!”
大家知道她不想麻烦别人,也就不说什么了。
易回难得回家一趟,没想到正好遇见了方晴,不由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
果然方晴一见到自家表哥就翻了个白眼。
“你来做什么?”
方晴一听这话就没好气,她外公家她想来就来还要他管?
不等方晴发作,易老将军眉毛一竖就开始教训他:“怎么和你表妹说话的?她好不容易来陪陪我你就不能客气点!”
易家向来重女轻男,女孩子个个都是掌上明珠。
易回妈妈刚从国外休养回来,也在客厅里坐着,看见儿子连忙让他过来坐。
“你也真是的,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工作有那么忙么?都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固定的女朋友都没有,你看看晴子,孩子都会喊人了…”
易回强忍着不耐,脸色很黑,看得方晴心里偷笑。
“晴子,你瞧着那么多朋友,也为你表哥留个眼,有好人家的姑娘帮你表哥介绍介绍。”
方晴乖巧的点头,随即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拉着易太太的手嘟囔:“舅妈,你是不知道,我也为表哥着急啊,前段时间把我最好的朋友介绍给他,他连见都不见就拒绝,弄得我在朋友面前很难做人不说,还和我翻脸…”
易太太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没好气地瞪着易回:“你也真是的,不愿意就不愿意,和自己妹妹还翻脸!”
方晴假装十分为难,叹了口气:“舅妈,表哥要求还真是高,春红那么漂亮的女孩,又是名牌大学的优等生,他都看不上眼…我真不知道表哥还能看上谁了…舅妈,你说,表哥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了?”
本来想诬陷易回喜欢男人的,但是外公就坐在旁边,她到底不敢那么惊世骇俗。
易回原本准备离开的身形顿了顿,已经抬起的身体又不着痕迹地落了回去。
“你刚刚说…谁?”
方晴警觉地看着他:“春红啊,怎么了?”
易回面色不动,淡淡地说:“没什么,昨晚遇见她了,好像状态不是很好。”
方晴闻言心里有些担忧:“是啊,她今早刚刚辞职,女孩子总是在外面应酬的确不太好。”
“辞职?”
方晴点点头,随便提了两句春红的遭遇。
易回难得默不作声地听着,惹得方晴心下起疑。
方晴转了转眼珠:“回头,你看看能不能帮春红找份工作?就当赔礼道歉了?”
易回面色平静地看了看她,站起来往自己房间走:“再说吧!”
谢春红是被饿醒的。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醒来居然快到七点了,天色都黑了下来,春红翻了翻冰箱,什么吃的都不剩了,这两天宅在家里的日子实在太颓废了。
谢春红晃了晃睡得晕晕的脑袋,才慢吞吞地起床准备出门。
夜晚的风有点凉,谢春红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急急地走进楼下常去的那个小饭馆,点了一大桌吃的来安抚这几天饱受摧残的胃。
吃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春红看看来电显示,不由得皱起眉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周历阳?”
“是我。”电话那边的男人语气有些抑郁,“这么多天你干什么去了?电话打不通,公司说你辞职了,怎么回事?”
谢春红叹了口气:“周历阳,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带了些低哑:“春红,你能不能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我们不是谈过了?”谢春红翻了翻白眼,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夹缠不清的。
许是感觉到春红的抗拒,周历阳的声音带了些许无奈:“春红,算我求你了…”
谢春红看着满桌美食,顿时觉得刚刚的好胃口一去不返:“好吧,你在哪儿?”
谢春红到酒吧的时候,周历阳已经喝得有些醉了。
“周历阳,你别喝了,醉了我可不管你。”
春红皱着眉推开他倒的酒,有些无奈地说:“你想和我谈什么?”
周历阳“嗤”的一声笑出来,颇有些自嘲的意味:“春红,你管过我吗?”
谢春红支着脑袋反问:“你是小孩子么?还需要人管你?”
周历阳眼中阴郁一闪而过:“春红,有时候我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你…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谢春红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我记得,是你提出的分手。”
“是,是我要分手!”周历阳一饮而尽手中的酒,重重放下杯子,暴躁地抓了抓头发:“就是这个样子,你和我在一起,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是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在乎!我要分手你连问都不问,答应的真干脆!”
谢春红今晚叹气叹到无力:“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两个人在一起,合则聚,不合则散,没必要那么纠缠的。”
“哼,春红,你说的倒是轻巧,你要是有哪怕有丁点儿的在乎,你都不会那么轻易放手!一直以来你都是那幅无所谓的样子,不管我怎么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你都无动于衷…”
周历阳越说越悲愤,瞪着泛红的眼睛问:“春红,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心?”
谢春红冷静地站起来:“周历阳,你醉了!”
“我没醉!”
幸亏酒吧里人多混杂,周历阳的失态没有人注意。
谢春红淡淡地说:“我并非没心,你做的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历阳怒火中烧,疾走两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