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唯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不相信我能把他训练好?宋庭玉我都对付得了,还怕教不出一个邵正?”

元帅坚决地摇头,义正言辞道:“邵正是我的责任,我的任务就是为部队训练出他们!”

元帅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一个小白脸宋庭玉就已经够麻烦了,若是把邵正再送过去,肯定还会买一送一附带上周翔…他得有多傻逼啊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树立那么多情敌!

聂唯安耸了耸肩:“那就算了…不过邵正真的得好好调.教了,他这么冲动妄为,以后上了战场,真的会出事!”

元帅点了点头,冷哼一声:“你放心,做了蠢事,自然要承担后果!”

聂唯安不由在心里默默地为邵正点蜡,想了想又忍不住心软劝道:“不过也别逼得太急,他那么倔,要慢慢来…”

元帅斜睨了她一眼,慢吞吞地哼道:“慈母多败儿!”

聂唯安:“……”

败你妹哦!她这张脸是有多沧桑才会有邵正那么大儿子!

再说…她是慈母,难不成你是严父?

去你姥姥的慈母多败儿!

聂唯安狰狞一笑,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债!贱!”

然后毫不客气地大力摔上门。

元帅撇了撇嘴,脸上带出显而易见的得意,愉悦地勾起唇角,双手插兜,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开。

邵正和周翔拖着沉重的步子挪回宿舍的时候,冯锐还在等着他们没睡,一看到他们就没有好脸色。

邵正面色不自在地别过头,闷声道:“队长…”

冯锐已经从马振虎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出来,便当先往外走去。

宿舍外面就是训练用的双杠,冯锐使力一跳,轻轻松松地坐在上面,看着面前的两个战友,忽然叹了口气。

“你们俩是一个连队出来的,感情向来比谁都好。经历过层层选拔才来到这里,挺过了最初的淘汰训练,这么多磨难才能留下…我以为你们会珍惜!”

冯锐望着邵正:“可你今天做的事…完全能被开除军籍!邵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当兵,可你能坚持到今天,就说明你肯定有自己坚持的理由!现在,你还觉得任性妄为一时意气能值得你赔上自己的职业生涯吗?”

冯锐是正儿八经的军校高材生,一出来就是副连级,军事素质高不说,眼界和口才也绝非两个人能比。

邵正被说得脸色一白,他凭着一时冲动,根本就没想过后果…可若是,若是他的军营生活就此结束…

周翔也急了,连忙问:“我们去给聂医生道歉,去跟教官求情!阿正军事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相信上面会酌情处理的!”

冯锐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你们俩是我的兵,教官不在就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有责任。明天我就去找教官接受降级处分,你们俩…今晚就好好写份儿检讨,言辞要恳切!真被返回老连队或者开除军籍了,你们这张脸还往哪放!”

邵正咬了咬牙:“队长,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主动承担,用不着你被处分!”

冯锐脸色一板,严厉地看着他:“你还嫌闯的祸不够?我怎么说就怎么办!现在,不写完检讨不准睡觉!”

冯锐说完,一撑双杆跳下来,冷哼一声回了宿舍。

周翔面色感动,叹气道:“我们对不起队长…”

邵正沉默片刻,忽然吼了一声:“我认错!”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周翔被吼得愣住了,随即微微一笑。

元帅习惯了早起训练,即便前一晚睡得那么晚,第二天也是四点半准时醒来。

教官有自己的单人宿舍,配备齐全,还带个小小的洗漱池。

元帅整理好自己,从衣架上拿下帽子,一开门就看见昨天惹事的两个人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老老实实等在门外。

元帅看了他们一眼,一边关上门往外走,一边带上帽子,根本没打算开口说什么。

周翔和邵正对视了一眼,后者撇了撇嘴,出声道:“教官,这是我们的检讨…我知道错了!”

元帅冷笑一声接过来,随便扫了两眼,看着他们问:“写份检讨就算完了?”

邵正老老实实地认错道:“教官你怎么罚我都行,就是别…别把我开除…”

“你还知道你犯的事会被开除?”元帅忽然怒吼一声,指着他鼻子骂,“个怂蛋草包一天到晚就会给老子惹事!我告诉你们,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等着为自己的愚蠢承担后果吧!”

元帅丢下狠话,冷冷地往训练场走去。

邵正和周翔被骂得脸色通红,却不敢耽搁,小跑着归队。要是不在教官到之前列队站好,就会算作迟到。

邵正和周翔心里到底放下了一块大石,教官还肯骂他们,就说明还没彻底放弃他们。只要不被开除出去…不管什么严酷的惩罚,他们都能挺过去!

啦~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大帅心思快要人尽皆知了哇!

第26章 受罚迎新

两人归队后,元帅也到了,这是他任务回来第一天训练,大家自然精神抖擞地站得笔直,生怕第一天就犯教官的忌讳,挨骂受罚。

不过元帅今天没心思管其他人,眼睛扫过那俩蠢货,手一抖,展开两份检讨。

邵正和周翔面色一僵,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元帅一抬下巴,淡淡地道:“一个一个来,站在这里面朝大家,把你的检讨大声深刻地读给他们听,让所有人引以为戒!”

邵正和周翔对视一眼,面容发苦,为了体现诚意和良好的认错态度…那份检讨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千字,还极其…肉麻。

周翔只得往自己脸上再加层面皮,上前接过检讨书,面朝大家读了起来。

元帅冷声喝道:“大声点!”

周翔连忙提高了音量,眼睛死死盯着手上的纸,压根不敢抬眼看大家。

五点钟天还是黑的,集合操场上的灯光十分昏暗,周翔和邵正读得很费力,却不敢有丝毫懈怠,能不被开除就要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对惩罚方式有半点不满。

两人好不容易念完,元帅冷笑一声,淡淡地说:“你们不是有精力惹是生非么,那好,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人的训练量加倍!别人跑五千米,你们就跑一万米,别人做两百个俯卧撑,你们就做四百个…完不成不准休息!”

邵正和周翔吞了吞口水,面色发苦地乖乖点头。

元帅爆喝一声:“听到了吗?”

“是!”

元帅抬起手腕一亮,瞄了眼时间道:“全体都有!立正!向左——转!五公里越野,开始!”

训练量都是订好的,什么时间吃饭睡觉都是有计划的。邵正和周翔两人既然要加倍,那就意味着他们不得不缩短自己的休息时间。

第一天十公里跑下来,两人连早饭都顾不得吃,就得继续跟进训练,一上午在泥潭子里练格斗,教官还把他们放在了一组。

过膝的泥水让行动非常不便,三两招后每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泥巴。

水冷还好忍受,比较难过的是泥巴飞溅,很容易灌进嘴里眼里,从头上滴滴答答落下的泥巴让所有人眼都睁不开,更不敢拼命呼吸,生怕一使劲就吸进一鼻子一嘴的污泥。

衣服鞋子里更是裹满了泥浆,变得沉重起来。两人体力渐渐有点跟不上,再加上肚子空空,拆招也变得越来越慢。

元帅老神在在地站在岸上,端起水枪对着两人冲了起来,高压水柱打在脸上身上如冰锥砸过来,又冷又疼。

“昨天打得不是很欢实么?”元帅冷冷嘲讽道,“怎么现在不继续了?”

两人顿时想起昨天的事,不约而同地瞪向对方,招式也立马恢复了凶狠。一时间,居然打得难分难解,完全不像在对招,反而像是搏命,招招对准身上的薄弱点,很快两人身上又多了很多伤。

这下就更苦逼了,新伤旧伤叠加,脸上红红紫紫,却又没脸去卫生所处理,只得咬牙苦撑。

下午是跳伞训练,虽然危险,但是总算让两个筋疲力尽的人能稍微缓口气。

一天就这么挺了下来,邵正和周翔累得根本没力气再掐架,闭着眼睛冲完澡,倒在床上瞬间睡着。

原本以为惩罚也就这样了,教官的目的是练到他们没精力再争执,可第二天艰难爬起来列队后,才知道压根没那么简单。

两个人顶着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硬着头皮接过教官手中的纸,再一次声情并茂地高声读了遍检讨…

元帅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以后每天早上来一次,直到你们一字不落地背下来为止!”

不愧是教官…脸黑心黑!都不用自己动手,就让他们身心受挫,不仅锤炼得他们生不如死,还要在心理上一次次打压他们。

很快就到了农历新年,这些特种兵们全年无休,是没有节假可言的。

年前最后一次野外生存训练,结束后元帅他们正好经过农场,便停留下来整顿,正好顺便在农场过年。

偌大的农场只有三两个小兵,领头的是个高级士官,年纪不大,三十岁左右,一见到人就热情地笑开…只是那笑容中,怎么看怎么带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

魏雪费力拎着背包,好奇地打量对方一眼,偷偷地问:“姐,怎么这里居然还有个五级士官?”

聂唯安摇了摇头,她也不明白一个荒原偏僻的农场,怎么会有一个高级士官。

部队里有句话叫“士官不是官,士官又是官”,像眼前这位能做到高级士官的,相当于正营职待遇,而四级以上士官基本都是专业性比较强的单位才有,很难见到这样无私奉献部队的人。而一个大军区别说见不到几个六级士官,像眼前这种五级的,也难见到。

可这样一个高级士官,居然暴殄天物地待在农场喂猪…

这下不只是聂唯安,每个人都不由产生了点好奇。

元帅恭敬地立正,敬了个军礼,对方懒懒一笑:“炭头,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一副别人欠你二百五的脸!”

后面有人忍不住噗哧笑出声,被教官身上冰冷的杀意吓得连忙捂紧嘴。

特种兵们不敢笑,聂唯安可没这层顾忌,笑呵呵地上前道:“大帅原来还有这么…别致的名字啊!”

男人一挑眉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转过脸问:“你媳妇儿?”

元帅脸上闪现出天人交战的纠结,挣扎了半天才闷闷地摇了下头。

“那就好!”对方顿时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握着聂唯安白净的小手道,“我叫杨烨,敢问少校大名?”

聂唯安微微一笑:“别这么客气,我叫聂唯安,不过是个医生!”

杨烨笑着恭维道:“医生很了不起啊,救死扶伤的,多圣洁!哎呀我最喜欢白衣天使了…”

“你的白衣天使在那儿!”元帅毫不客气地打掉他的爪子,指着魏雪的方向冷冰冰地道。

杨烨笑容立马变得意味深长:“行了,不是外人,炭头你自己去休息吧,我和小聂一见如故,聊几句!”

元帅不为所动,冷淡地道:“不累!”

“那你去安排手下那群兵啊,跟这儿杵着干吗!”

“有军士长安排!”元帅跟条占有欲极强的护食大狗,就差没竖毛对杨烨龇牙示威了。

聂唯安嘴角一抽,干干地笑了两声:“你们先聊,我得去看看他们,先告辞了!”

杨烨笑眯眯地挥了挥手:“没关系的,反正你们要在这儿待两天,有机会聊天的!”

聂唯安一走,元帅就拉下了脸,冷冷哼道:“别打她的主意!”

杨烨耸了耸肩,吊儿郎当地笑起来:“又不是你媳妇儿,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元帅淡淡地宣布所有权:“我内定了!”

杨烨不可思议地瞪了他一眼:“够无耻的嘿!你内定,人姑娘乐意搭理你不?”

元帅眯了眯眼,神色平淡,却透露出势在必得的决心:“早晚的事。”

杨烨懒得理他,懒懒地靠在树上,叹了口气道:“来了晚上就喝两杯,咱哥俩也好久没聚了!”

元帅斜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可以每天都和我聚聚的,只要你愿意。”

杨烨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摆了摆手道:“免了!我可不想一天到晚对着你那张黑脸!”

元帅皱了皱眉,不自觉摸了摸脸,犹豫着问:“…有那么黑吗?”

杨烨噗哧一笑,心里的沉闷少了一点,打趣道:“怎么,人姑娘嫌弃你?”

“怎么可能!”元帅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大言不惭,“她说了,就爱我这种,硬汉可靠!”

农场虽然常年不见人来,枯燥又乏味,但是不得不说,这里自产自销,供给非常好。

新鲜的蔬果,肥妹的鸡鸭,还有大家心心念念的酒。

虽然明天才是除夕夜,但不得不说,这样丰盛的晚餐,已经让这群丛林训练好几天的兵们热泪盈眶了。

更难得的是…他们终于能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顿!

特种部队是严格禁酒的,他们随时待命,必须时刻保持高度的清醒,自然不能喝酒误事!

所以上回周翔为了挺过抗寒训练偷偷喝酒,才会让元帅如此愤怒,不仅给他记了过,还罚得他差点小命都没了!

酒过三巡,这群终于放松下来的大兵们就有点喝高了,一个个原形毕露,群起激昂,围着篝火划拳说笑,好不热闹。

一年也就这么一次放松的机会,元帅干脆睁只眼闭只眼,由得他们闹腾。

马振虎喝得满脸通红,大大咧咧地往杨烨肩上一拍,笑呵呵地问:“老杨啊,你也够可以的了,虽然喂猪名头不大好听…但是高级士官啊!工资待遇好啊!”

杨烨不以为意地一笑:“嗨,谁说不是呢!名头算什么,关键还得实在啊!”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邵正的语气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骄傲,难掩得意地开口:“也是啊,特种兵虽然听着好听,可又辛苦又危险,连姑娘都不好找…还是喂猪轻松!再说了,要成为特种兵实在太难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的,说不定一番辛苦还白费呢…”

元帅原本一直安静地喝着酒,此时忽然一笑,抬头看向邵正,淡淡地道:“光喝酒也没趣,不如我们找点乐子助兴?”

“咱可不唱军歌啊!”

“是啊教官,来点刺激的!”

大家立即摩拳擦掌地吼道。

元帅指了指地上乱七八糟的酒瓶:“我们比射击,就打这个!”

顿了顿,元帅站起身,将自己的枪郑重递到杨烨面前:“你是主人,不如你先来?”

 

第27章 情敌太多

杨烨了然地笑了笑,看着他叹了口气,庄重地接过枪,像武侠世界的剑客,爱如生命般轻轻抚过枪身。

元帅亲自上前,一手抓住两个酒瓶,用力往天上抛去。

杨烨整个气场陡然一变,原本还是懒洋洋插科打诨的兵痞,忽然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般,充满了尖锐的光芒。

杨烨端枪,众人觉得他似乎根本就没去瞄准,一抬手砰砰砰砰,四个瓶子在落地前全被击了个粉碎。

夜晚能见度很低,幸而酒瓶子微微反光,但依然很不容易取中准头。

场上安静了几秒,忽然有人大喝一声“好”,紧接着大家纷纷鼓起了掌。

元帅面无表情地拎起六七个瓶子,一口气齐齐扔出,杨烨一个滑步上前跪倒,身子狠狠后仰,扣动扳机例无虚发。

这下众人是彻底沸腾了,果然部队里到处卧虎藏龙啊,连一个破旧荒远的小农场都有这么厉害的角色,还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人!

元帅一个瓶子接着一个的往外扔,速度越来越快,瓶子个数也越来越多,杨烨却依然不急不缓,没有一个酒瓶落在地上。

打完两梭子弹,元帅终于停了手,转过头看向邵正,抬了抬下巴道:“该你了!”

邵正面色有些难看地拎起自己的枪,硬着头皮站出来。

邵正的射击成绩也非常好,甚至是小队中自动步枪的高手,半分钟内能例无虚发地打出一梭子弹,一百米内的移动靶不管角度多么刁钻都逃不过他的枪。

可现在,刚刚他还傲慢无比地大放厥词,这会儿亲眼见证过杨烨的枪法…众目睽睽之下要他如何能镇定冷静下来去和他比试。

邵正觉得自己握枪的手渗出了冷汗,潮湿滑腻。

握枪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不然会影响瞄准和移位…这些邵正早就铭记在心,可这个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

元帅压根不给他调整的时间,随手拎起瓶子就抛出去,刚开始速度并不快,一次也就扔两三个,对于邵正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然后速度渐渐加快,每次抛出的瓶子数量也在增加。

邵正顿时觉得吃力起来,瓶子一多,会让人失去判断,不知道先选哪一个…可这样的犹豫,往往会耽误时间,错过最佳射击时机。

元帅很快停了手,看着落在地上的酒瓶,笑容中带着一丝讥讽:“嗯,特战旅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邵正顿时面红耳赤起来,抿着唇羞愧地低下了头。

元帅微微提高声音:“还有谁上来比比?”

所有人瞬间噤声,农场上忽然安静了下来。

杨烨一出手,就镇住了这群自以为是的兵王,亏得他们天天自诩为神枪手,在真正的能人面前,他们狗屁都不是!

元帅冷笑连连:“一群草包!你们还真给我长脸!”

大家难免泄气,他们在老连队也是数一数二的尖兵,军事素质若是不强也不可能被推荐参加特战旅的选拔,更不可能留在华南利刃…可现在呢?他们不仅格斗打不过一个瘦瘦弱弱的娘儿们,侦察兵出来的狙击手,射击居然比不过一个农场喂猪的!

一时间,所有人对自己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他们这样,是不是太废物?

这么怂,又是凭了什么留在每个当兵的人梦寐向往的特战旅…

元帅将最后一口酒喝掉,坐下来不再理他们。

杨烨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圈,惫懒一笑:“嘿!别丧气嘛!我这是在农场天天闲得蛋疼,打雀子练出来的!要是比其他,我可不是你们的对手!”

众人心里稍微好过一点,可没人会相信杨烨的说辞,还是难免情绪低落。

马振虎挠了挠头,敬畏地看着他问:“杨班长,您简直就是史无前例的神枪手啊!这么好的技术为什么要待在农场?这狗不舔猪不啃的地方,完全埋没你了!班长你怎么不来我们特战旅?”

“是啊是啊,杨班长你这么厉害,来特种大队大家一定都很欢迎!”

“对啊,班长你来吧,喂猪多可惜你了!你来了我们平日里也能跟你学两招!”

杨烨眼神微动,忽然变得深邃悠远,像喝醉了一般,微红的脸色带着说不出的情绪,依然挂着惫懒又痞气的笑容,只是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流露着哀痛。

杨烨淡淡一笑,咕噜噜喝下一大口酒:“哎,去什么特战旅啊,咱部队每个岗位都需要人来镇守!没我们后勤支援,你们上前线也不踏实不是?再说了…喂猪怎么了,喂猪多好啊,比战场上被人喂子弹要好多了!”

众人以为他在说着玩,顿时轰然大笑起来。

聂唯安拿手肘捣了捣身边的元帅,探过头小声开口道:“炭头,这人深藏不露啊!”

元帅斜了她一眼,闷了口酒,情绪不高地点点头。

聂唯安忽然笑起来:“你是不是不高兴我这么喊你?我觉得‘炭头’很亲切啊!”

元帅默默地喝酒,明显不打算理人。

聂唯安若有所思地望着不远处的杨烨,那个男人完全不像他表面上那样懒散,刚刚的射击,外行人看着潇洒利落又漂亮,只有内行人才知道那每一个动作,都是经过千万次训练磨砺而出的,只有如此,才让他手中的枪,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才会让他在取准头的时候,甚至不需刻意瞄准。

聂唯安正想得入神,旁边一直默不作声喝酒的男人忽然冷冷地出声道:“他说过了,喜欢魏雪护士!”

聂唯安一愣,瞬间反应过来,不由翻了个白眼:“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他很不简单罢了…话说回来,我看你们俩很熟悉的样子,跟我说说他呗!”

元帅的面容忽然掠过一丝伤痛,平静地叹道:“他以前是特勤分队的副队长,也做过我的副班。后来一次任务出了差错,我们队长为了救他…牺牲了。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过错,不肯原谅自己…所以离开了特种部队,在农场一待很多年。”

聂唯安默然片刻,忽然长长叹了口气。

杨烨的经历…和自己的太像了,所以聂唯安十分能理解他的愧疚和痛苦,望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就带了点同病相怜的情感。

元帅却忽然对这“含情脉脉”的眼神很不爽,略微烦躁地说:“别看了,没戏的,他喜欢白衣天使!”

聂唯安无语地收回视线,阴恻恻地笑:“我是不够白,还是不够天使?”

元帅拧起眉毛:“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