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振虎珍爱地摩挲着那枚奖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元帅淡淡地开口:“二等军功章,对你转业也会有点帮助。”
马振虎嗓音不稳地道:“谢谢…”
元帅顿了顿,平静地继续道:“你是我的兵,不管以后在哪里,都不能丢了我的脸!时刻记住,你永远是华南利刃的一员!”
马振虎捧着奖章,忽然泪如雨下。
受伤的时候那么疼,心里充满了恐惧,可他依然能冷静地劝说战友继续前进。
截肢后麻药过去,身体上的痛苦比不上心里漫天的疼,可他还是能够笑着安慰别人。
而如今,手上沉甸甸的奖章却刺伤了他的眼,教官那平淡的寥寥数语,就让他所有的防线一溃千里…
马振虎将冰冷的奖章贴在脸上,捂着眼睛嚎啕痛哭…
聂唯安知道元帅有些话要和马振虎说,从医生那里了解完病情之后,便坐在外面静静地等。
元帅出来的很快,脚步声依然是沉稳有力的,从他的面上甚至看不出丝毫情感的波动。
不过聂唯安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默默叹了口气,努力挤出个笑容道:“都安排好了?”
元帅点了点头:“我能做的很少,陈大队长也会努力争取…应该能有个不错的安排。”
再好的安排又能怎样?
毕竟失去了一条腿…
而且国家也不会永远照顾一个普通的伤残老兵。
聂唯安心下叹息,望着元帅的侧脸,莫名就觉得黯淡落寞起来。
元帅眉头一动,侧过脸直直地看着他,漠然问道:“怎么?”
聂唯安笑了笑:“没什么…对了,这几天放假,我有事要离开两天!”
元帅皱了皱眉:“什么事?”
那些特种兵们可以放几天假,各分队中队长却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依然要守在岗位随时待命。
聂唯安无奈地耸了耸肩:“我知道队里现在人都走了有点忙…可没办法,我一早就和魏哲约好了的…”
元帅周身气场一变,霎时间散发出腾腾杀气,眯了眯眼一脸警惕地问:“魏哲?”
聂唯安顿了顿,眼珠一转,若无其事地笑起来:“是啊,你还得他吗,小雪的哥哥,我和他约好了的…正好,我也很长时间没回家看看了,我小侄子都过了满月,我这个姑姑都没见过他呢!”
元帅面色闪过一丝纠结,沉吟许久,不悦地开口:“你是军人,这个时候要以部队为重,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聂唯安存了心要逗他,故意惊讶地看着他:“卫生所又没什么事…再说了还有宋庭玉守着呢!”
元帅忽然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盯着她缓缓地问道:“魏雪也回去?是什么事?”
聂唯安心里乐不可支,故作无所谓地道:“哦,她哥哥结婚啊,当然要回去祝贺啦!魏哲和我认识那么多年,说什么我也得到场…”
元帅霎时间阴转天晴,周身寒气一散,整个人甚至显出了喜气洋洋的暖意,强自淡定地点了点头:“唔,不错…是该回去!原来他要结婚了啊…也对,年纪不小了!”
让你装!继续装!
聂唯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呵呵两声,起身离开。
元帅回过神来,大步跟上前,走了一会儿,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对了,参加婚礼…你不需要男伴么?”
聂唯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有人选推荐给我?”
元帅故作为难地思索片刻,咳了声,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也没什么合适的人…不如我陪你吧,正好我有点事,顺路!”
聂唯安本想说什么,忽然又停住了,笑呵呵地看了看他,欣然答应:“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一大情敌消失,大帅心里一定乐开了花!
再没有比情敌主动退出结婚什么更美好的了
花花好少不开森,你们这群懒人!╭╮
含泪感谢的霸王票

 


第34章 扳回一局

元帅想要在这个时候请假离开部队,其实并不容易,打了份报告交上去还要经过层层审批,找到合适顶班的人,才能安心离开。
聂唯安自然等不及。
元帅当即将报告交给了陈大队长。
陈队皱着眉看完:“怎么赶着这个时候走?小安和小雪要回家,卫生所事情不多,留一个小宋医生也就够了…可队里现在那批新兵蛋子都给放假了,你这么一走,万一有情况怎么办?”
元帅面无表情地开口:“大队长,我有很重要的私事!”
陈队抬眼瞪他:“什么事这么急?”
元帅想了想,回答道:“你不是一直让我尽快解决个人问题么…我这次就是去做这个的!”
陈大队长立马来了精神,一脸八卦地问:“哦?你有看上的姑娘了?是哪个,我认识么?”
元帅点了点头:“我这次就是陪她回家的。”
陈大队长饶有趣味地摸了摸下巴:“小雪那丫头不错,长得漂亮,人又可爱…”
“对不起,陈队!”元帅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我是陪小唯回家的!”
陈大队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唯”是谁,瞠目结舌地瞪着他,半晌才不可思议地问:“你看上小安了?”
元帅点点头。
陈大队长憋了半天才长长舒了口气,摇头笑叹道:“你居然看上她了…真不知道该佩服你的勇气,还是该夸奖你的眼光!小安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同志,可讨回家做媳妇儿…大帅啊,不是我说,你以后的路可难走着呢!”
元帅不赞同地皱眉:“有什么问题?”
陈队笑呵呵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说:“你俩性格太像了,都好强…两口子过日子,要的是互补!你们这样,未来磕磕碰碰可不会少!”
元帅沉默片刻,坚决地摇了摇头,肯定道:“不会的!她是个出色的军人,能理解我,即便我长久不回家,她也不会觉得自己被忽略!”
元帅忽然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的工作…危险性很大!很容易就带给家人太多困扰!小唯不一样,她是能站在我身边的人,不需要我寸步不离的保护…”
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想要将她笼在自己的羽翼下时时刻刻护她周全,让她平安欢乐…可作为特种军官,每天都要面对着许多危险,注定了元帅做不到普通丈夫能给妻子的安宁爱护。
可聂唯安不同,她也是一名军人,明白军人的职责所在,不会埋怨丈夫为了任务时不时抛下她,不会对生活失望,不会心生怨恨,才不会有痛苦。
更何况她足够强大,能和他一起拿起枪并肩作战,守护他们共同的国与家。
陈大队长倏然沉默下来,他自然明白元帅的意思。
想起刚刚成年的儿子,陈队每每都会愧疚,这么多年,儿子的成长没有父亲的陪伴,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重担都落在妻子肩上…他无愧于国家无愧于部队,却终究愧对自己的家人…
元帅缓缓地开口:“我这事儿成了…你就解决了两大问题!”
陈队一怔,啼笑皆非地笑起来。
是啊,元帅能和聂唯安修成正果,他手下两个少校的个人问题就一起解决了!
陈大队长忽然想起什么来,一脸恍然地道:“不对,我说你小子当初怎么那么大力举荐小安呢…敢情你是早有预谋啊!说吧,你什么时候看上人姑娘的?”
当初聂唯安被医院处分,聂老医生要把女儿遣回部队,托了他帮忙…可陈大队长也难办,后来还是元帅找了家里关系,才顺利让聂唯安成为少校。
联想起年前,元帅主动申请让聂唯安协助新兵训练工作…
陈大队长还有什么不明白!
元帅板着张脸闭口不答,站起身道:“我想起还有事…陈队,报告的事就麻烦你了!”
陈大队长虽然八卦之心熊熊,但也知道这个手下嘴巴很紧,只能无奈笑骂:“臭小子!滚吧滚吧,看你就来气!”
元帅敬了个礼,圆润又迅速地滚了。
有陈队特别交代,元帅的报告批下来很快,放假第二天,就利用特殊渠道订了两张机票,和聂唯安踏上了去L市的道路。
L市临海,十分繁华,这个季节已经非常温暖了。
出了机场,聂唯安戴上大大的墨镜,拎着挎包问:“你定好酒店了吗?”
元帅拧起眉毛,故作为难地道:“没有…我现在,不方便住酒店。”
聂唯安皱了皱眉,以为元帅这次出来有任务在身,便没有多想。
“那你要住哪里?要不拿我的身份证帮你开个房间?”
元帅沉吟片刻,歉意地望着她:“不知道你家里…方不方便让我住几天?”
聂唯安登时无语,要是以前她一定二话不说就答应,可现在知晓了元帅的心思,让她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
聂唯安挑了挑眉:“不是什么方不方便的问题…我这次回来没打算跟我爸见面!你要是想住也可以,我让我哥帮你安排!”
元帅警觉地看着她:“不回家你住哪儿?”
聂唯安手指上套着钥匙环,转啊转的,漫不经心道:“哦,我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
元帅当机立断地开口:“麻烦老人家我很过意不去…不如就在你那里借住两天!”
聂唯安存了心要逗他,忍着笑道:“不不不,这怎么行…我那儿地方很小,太委屈你了!”
“就这么说定了!”元帅不容拒绝地决定下来,一脸义正言辞地道,“我们是军人,出门在外不搞特殊化,没什么委屈不委屈!”
聂唯安心里笑翻了,面上却故作为难:“那…恐怕你要睡沙发了!”
元帅大手一挥,毫不介意地说:“行!”
聂唯安虽然是姑姑带大的,可从小就在部队院里长大,混在一群不拘小节的大老爷儿们中,男女大防自然没那么注重。
聂唯安和元帅在机场门口叫了计程车,便往家里赶去。
魏哲的婚礼在第二天,正好留给了他们一点准备时间。
聂唯安租的房子确实不大,一居室,设施非常简单,连电视机都没有,客厅除了一张小沙发,茶几,和吃饭用的三角形拐角桌子,就没了其他。
元帅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扔下背包,礼貌地拉了张小凳子坐下。
元帅人高马大,坐在小凳子上,长手长脚地放不开,显得十分憋屈,像头受到委屈的大熊,看上去十分好笑。
聂唯安给他倒了杯水:“别客气啊,随便坐…你坐那小马扎上不难受么?坐沙发啊!”
元帅默默地抬起屁股,坐到沙发上,惬意地伸展开手脚。
聂唯安从柜子里翻出干净的洗漱用品,拿到卫生间摆好,出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客气地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元帅忽然微微一笑:“那么麻烦做什么,你随便煮点东西,吃吃就好!”
聂唯安瞬间黑了脸,什么叫她随便煮点东西?
真是给框饲料就下蛋!太得寸进尺了!
元帅状似不经意地继续道:“你手艺还行,虽然上次煮的面条有点淡…不过能填饱肚子。”
不提还好,一提聂唯安就想起被他坑了一头的事。
新仇加旧恨,聂唯安阴沉沉一笑:“行啊!我这就去给你煮面!”
半年没住,房子虽然有聂唯平帮着照看,但是厨房里几乎什么都没了。
聂唯安从橱柜下面翻了半天,翻出一桶挂面,看了看日期还能吃,便打开火烧起了水。
白水煮面条,葱姜蒜一概全无。
聂唯安拿着筷子恶狠狠地搅动着,捏着调料盒子里的小勺子,用力铲了勺盐,啪嗒一声…勺柄断了。
聂唯安面无表情地将勺子扔进垃圾桶,干脆直接端起调料盒,往锅里哗啦啦倒了大半的盐。
聂唯安关了火,拿出个大汤碗,倒出满满一大碗的面条,端出厨房,放在元帅的面前。
聂唯安温柔地递给他筷子,笑着道:“趁热吃…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淡!”
元帅捏着筷子,看着面前一海碗的清汤挂面,忽然就…饱了。
聂唯安眯着眼睛,露出个危险十足的笑:“怎么?不吃?不吃你可就输了!以后我就不欠你这顿面条了!”
元帅一番天人交战,细细地权衡利弊,终于还是伸出筷子,挑了几根面条,一脸壮士断腕的悲壮,张开嘴吃了进去。
元帅面色古怪地吸溜了几口,放下筷子咳了一声:“有点咸。”
不是有点咸…是咸得发苦!
聂唯安嘲讽地笑起来,哼了声道:“真难伺候!一会儿淡一会儿咸…你比女人还善变!”
元帅默默地低下头,二话不说埋头吃盐…吃面。
聂唯安心情舒畅地坐在对面,乐不可支地欣赏元帅艰难地吞吐…吞咽。
一大海碗的面条,在聂唯安目不转睛的盯视中吃完,元帅简直苦不堪言。
咸得嗓子冒火,却因为太撑而喝不下去水,体内盐分太多,连唾液仿佛都变少了,好像全身的液体都跑去分解盐分了。
元帅长腿一伸,大脚勾住背包带子,拉开侧面拉链,默默地掏出两块军供巧克力,拆开包装吃了起来。
军供的巧克力是专门为了补充能量的,甜得要命,元帅不到不得已的时候是很少吃的…
聂唯安终于满意了,哼着歌心甘情愿地去厨房洗碗。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
同居都有了,亲密接触还远么~
所以说了,大帅早就有预谋的!


第35章 调情教学

饭后时间还早,聂唯安便带着元帅去了商场,因为来得比较仓促,元帅连衣服都没有准备。
总不能去参加婚礼还穿着迷彩装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元帅对衣服没有什么讲究,聂唯安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两人进了商场直奔男装区,迅速挑了套黑色的西装,然后在导购员的推荐下选齐了配件和内搭,元帅就抱着一堆东西进了试衣间。
导购小姐笑得很亲切:“你男朋友很有气势!”
元帅满身正气,高大威武,棱角分明的面容十分英气,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带着丝神秘的危险,却又让身边的人有种莫名的安全。
更衣室里,元帅耳朵微微一动,轻声轻脚地贴在门上,屏息凝神地听。
聂唯安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紧闭的更衣室,笑着道:“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战友、同事…”
导购小姐抿了抿嘴,笑意吟吟,显然并不相信。
元帅换衣服十分速度,很快就里里外外穿戴好,拎着条领带拉开门走了出来。
聂唯安挑眉打量他,白衬衣没有扣好,领子竖了起来,西装敞开怀,颇有种潇洒不羁的雅痞帅气。
这还是聂唯安第一次看他穿正装,平时要么是作训服,要么是常服…统一的绿军装虽然也很好看,但忽然这么一转变,居然小小惊艳到了她。
聂唯安笑着上前,从他手里接过领带,温柔地环过他的脖子,细细打好,然后放下他的领子,拍了拍整理抚平。
近距离接触,能闻到元帅身上独有的男性气息,清爽、安心,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依靠。
元帅微微昂起头任她小手理着自己的衣服,耳尖微微泛红,不自在地侧了侧脸,对上导购小姐饶有趣味的笑容,立马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聂唯安拍了拍他胸口,后退两步细细欣赏,打了个响指道:“不错!很好看!”
元帅脸色有些红,咳了声淡定地道:“你喜欢就好…开单吧!”
聂唯安:“…”
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也曾凑在一块睡过觉,不过那时候还有很多人在,倒不觉得尴尬。现在孤男寡女地同居一室,聂唯安忽然全身不自在起来。
晚上洗了澡,聂唯安从卧室里抱出毯子枕头,幸亏现在L市夜间温度不是太低,空调温度调高点也不会受凉,更何况元帅那么皮糙肉厚的…聂唯安不厚道地笑起来。
刚把沙发整理好,元帅就洗完澡走出了浴室。
聂唯安回头一看,差点没被闪瞎眼。
精壮的男人只裹了条浴巾,块块分明的腹肌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人鱼线清晰地露在浴巾边缘,身上还缓缓滑动着水珠,灯光一照,更显得肌肉紧实,充满了诱惑力。
这不是第一次看到元帅的裸.体了,可上次满怀怒气,聂唯安没太注意他的身材,现在冷不防撞见,让她忽然有些脸热起来。
聂唯安干咳了一声,不自然地别开眼,先发制人地高声道:“你怎么洗完澡也不穿好衣服就出来?”
元帅无辜地看着她:“我没带睡衣。”
聂唯安简直不知道该吐槽什么好了,这心思表现得那么明显,居然还能憋得住一个字都不说!
聂唯安翻了翻白眼,绕过他往屋里走去。
关上门,小小的卧室只剩下自己,聂唯安控制着缓缓松了口长气,拍了拍微微发热的脸,无奈地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元帅的气场太强大,连她都有些扛不住…
聂唯安刚爬上床准备睡觉,卧室门就被敲了两声。
“什么事?”聂唯安无力地问。
元帅在门外道:“有没有红纸?去参加婚礼总得包个红包吧…”
聂唯安闭了闭眼,冲着门比个了大大的中指,从抽屉里翻出个红包,大力拉开门,重重拍在了他胸上。
“啪——”
元帅还裸着上身,一巴掌拍上去发出的声音又响又脆,聂唯安忽然发现了什么趣事一样觉得很好玩,忍不住又“啪啪啪”拍了几下。
元帅眯了眯眼,忽然按住她的手贴在胸前,即便聂唯安长年训练掌心十分粗糙,比起男人的手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温热的掌心贴在微凉的胸前,那温度仿佛透过皮肤熨帖进心里,暖洋洋的,却又撩拨着心弦。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起来,空气都燃烧了般,仿佛能听到细微的噼啪声…
聂唯安尴尬地抽了抽手,却被更加用力地按着,光.裸的肌肤下是强壮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重重撞进了自己的心底。
元帅勾了勾唇,挑眉戏谑道:“你这是在跟我*?”
聂唯安沉默片刻,不可思议地笑出了声,眼神一闪,忽然手上猛地用力,推得元帅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贴在了门上。
元帅还没反应过来,唇上就忽然一热。
聂唯安微微踮起脚吻了上去,压着薄薄的唇一阵辗转,然后伸出舌尖迅速一扫,挑逗至极地轻轻咬了口,不及他回应,就退了下来。
聂唯安的眼神忽然变得妩媚动人起来,眼角上挑斜斜地看着他,笑吟吟地开口:“这才叫*!”
元帅满脸的震惊沉迷不敢置信,盯着她微微红肿的润泽双唇,眼神倏然变得幽深危险,刚要反击回去,聂唯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摔上了门。
元帅:“…”
元帅一脸憋屈,面皮涨红,隐隐有冒烟的趋势,瞪着眼前的门简直恨不能瞪出个洞来,充满了凶光。
聂唯安在门后偷笑,乐不可支地道:“天色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快去睡吧!”
元帅:“…”
这样怎么睡得着啊!
元帅悲愤地抬起手又放下,犹豫半天也没敢砸下去破门而入,悻悻地转身趴在了沙发上,像头被抢了食物的大熊,悲愤地挥着爪子乱挠。
沙发非常窄小,即便是聂唯安睡也会觉得憋屈,更何况人高马大的特种兵少校,缩手缩脚地换了好几个姿势都不舒服,暴躁地扯开身上的毛毯。
元帅郁闷地坐起身,轻轻松松地搬起茶几移到一边,将枕头丢在地板上,然后裹着毛毯躺了下去。
元帅惬意地叹了口气,摸着仿佛还留有聂唯安气息的唇,忽然傻傻地笑起来。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聂唯安难得没早起晨练,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聂唯安打了个哈欠拉开门,差点没被沙发上虎视眈眈瞪着自己的男人吓死,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早!”
元帅已经穿戴整齐等了许久,点了点头,目光灼灼,寸步不离地粘在她脸上。
聂唯安被看得心里发凉,心知肚明是昨晚那个冲动的一吻刺激到了他,故作不知,镇定地进了卫生间洗漱。
元帅背后灵一样贴过来:“我买了早饭。”
聂唯安点点头:“谢了啊…”
吃完早饭,聂唯安回房换衣服,又化了个淡妆。
元帅眼神微闪,拎着领带十分自然地递给她,聂唯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还是接过来帮他打好。
这怎么那么像普通的小夫妻呢…
元帅垂下头刚要顺势来个早安吻或者感谢吻,就被聂唯安警觉地避开。
聂唯安笑呵呵地拎起包,拉开门道:“快走吧,时间要来不及了!”
元帅一脸欲求不满,抿了抿唇大步跟上。
魏哲的婚礼自然十分热闹,魏家父子都是医院的高管,自然来了许多医院的同事,聂唯安即便心里早有准备,时隔那么久再看到熟人,依然有些不自在。
元帅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僵硬,握了握她的手,淡淡地安慰道:“别人的议论,不值得入耳。”
手上的温度不高,粗糙宽厚,带着无穷的力量。
聂唯安松了口气,忽然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侧过头冲他笑了笑。
魏哲结婚,聂唯平和徐硕自然拖家带口地来庆贺,聂唯安躲不过,干脆大方上前,捏了捏宝宝们的脸,笑着道:“长得真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