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医世守护
作者:苗亦有秀

文案

神经外科聂医生,年方三十一枝花!

聂医生有多凶残呢?
作为脑神经外科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
他给人开瓢的技术比切瓜剁菜还要利落
有人说,聂医生身上的白大褂有多白,他腹里的坏水就有多黑

有一天,毒舌小心眼的聂医生,遇到了一只吉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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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那娜,聂唯平 ┃ 配角:魏哲,聂唯安,那郝,那远 ┃ 其它:医生世家

 

初见针锋相对

护理,是个相当苦逼的专业,尤其是在正儿八经的医学本科院校。
先不说护理专业阴盛阳衰的悲催现象,他们和临床类医学生一样,五年制,而且一样的从基础医学开始学起,一样的有内外妇幼诊断学。

学的跟临床一样多,却比他们低一等,出来工作比临床医生累,拿的工资却不知道比他们要少多少!
而且护理专业的毕业生同样要考资格证,也同样要应付医院每季度一次的“三基”考试。

所以进了护理系的学生,没有不想往其他专业转的,人人挤破了脑袋想要跳出火坑,真正具有无私奉献精神并且热爱这份工作的,根本就没几个。

当然,伟大的南丁格尔除外!
那是护士界的鼻祖,是真正的白衣天使!

不像现在的小护士们,苦逼悲催一脸血,上辈子充其量也就是个折翼的卫生巾!

刘护士长磕着瓜子,发自内心地感叹道:“那娜倒是真心喜爱这一行,可她傻缺脑抽瞎乐呵,我看啊,她就是一夜用加长尾翼的‘小护士’!”
刘护士长身边的小跟班幽幽补充:“还是超长加厚立体护围型…”
“噗——”
刘护士长吐出瓜子皮,严肃地用力点头!

那娜是个牛人,医大08界护理专业的一朵奇葩。

成绩优异表现良好的学生,辅导员们都格外偏爱些,实习的时候也会给安排个好一点的单位。
谁不乐意去条件好的地方实习?
可那娜偏偏拒绝了辅导员的好意,一个人拖着行李去了深山老林的诊所,每天跟着俩老医生上山下乡。
那个镇子唯一的卫生所,只有她一个实习护士。

那娜的实习报告比所有人都丰富,成绩和其他人一样满分。

实习嘛,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大多带教老师都不会难为学生,不管表现怎么样,只要不是太出格,都会给个满分!
很多学生都是得过且过,医院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

同学们都说那娜死心眼,瞧瞧不过短短一年,原本水灵灵白嫩嫩的大好姑娘就被蹉跎成了出土文物,何必呢!

那个小镇以前离部队的训练营地很近,镇上的卫生所还是当初部队给建起来的,现在是军区总医院的下属部门,因为条件太艰苦,愿意去的人太少,所以一直发展不起来。

两个老医生都喜欢这个乖巧勤快的小护士,便当做实习医生天天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对她的实诚认真更是赞不绝口。

很快,那娜耐操的优良品质传到了总院,人事科专门从学校调来了她的档案。

在这个拼爹的年代,没有强大的背景,想要进入国内最知名的医院工作,不知道有多难!
于是,那娜在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轻松进入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单位。

新上岗的小护士和医生们一样,需要在各个科室轮转一年,考核合格后,才会被医院编制,最后由轮转期间的综合测评来决定安插在哪个科室。

那娜等了大半年,终于等到了神经外科!

正式去17楼报道前,同宿舍妇产科的小护士毛丹掐着她尖叫了许久,对于她能去神经外科和聂医生亲密接触深表艳羡。

那娜刚来,平日里工作繁重,还要应付医院三天两头的考试,对内部八卦很是陌生,不由好奇地问:“聂医生是谁?”

毛丹狠狠拧了她一把,翻了个白眼,满眼痴迷地捧脸感叹:“神经外科聂医生,年方三十一枝花!”

那娜默默地将自己细嫩的胳膊从她的魔爪下解救出来。

毛丹突然回过神来,抓住她威逼利诱道:“那娜同志,请务必记得,偷偷拍些聂医生的美照给我,多多益善…让我满意了,你欠我的两顿饭就可以免了!”

那娜没有考虑多长时间,便欢快地答应了。
毛丹陷入“近水楼台先得聂”的幻想中不能自拔,熟练地说起了搜集而来的八卦。

聂医生是军区总院的名人,貌美如花,医术精湛,是神经外科最有前途的副主任医师。

那娜默默铭记在心。

可能是由于毛丹给的任务太过严峻,或者是因为她心底的那点隐秘期盼,那娜居然失眠了,在床上辗转了大半宿,迷迷糊糊睡着后,再醒来已经快要迟到了。

还好她就住在医院后门的职工宿舍,跑起来五分钟就能赶到。
那娜来不及吃饭,匆匆洗漱一番就换了衣服出门。

军区总医院是L市最著名的医院,病人自然很多,有很多人大清早天还没亮就守在门诊大楼前,一些专家号更是难以预约,在黄牛党手中能卖出几千块钱。
所以那娜跑进外科大楼时就发现,每个电梯口都排了长长的队伍。

那娜挤到医护人员专用电梯那里,等了一轮才勉强挤了进去,后面紧跟着一位颤巍巍的老人家,不堪重负的电梯发出刺耳的警报,那位老人却堵在门口不愿意下去。

老人家明显能看出是位患者,大概排了许久的队等不及,才会插入工作人员队伍中。

老人家年纪实在大了,拄着拐杖,满脸病容,即便在听到超载的警报时依然无动于衷,也让大家不忍再出言斥责他。
可这个时候,再等下一趟,上班就要迟到了,医院管理又颇为严格,周一医务处还会例行巡视检查,被发现迟到不仅扣钱还会全院批评,一时间倒没人愿意让他一步。

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电梯超载连门都关不上,没人愿意下去,大家都会迟到。
时间一久,就有人小声抱怨起来,老人家浑浊的双眼满是无奈,低低叹了口气,拄着拐杖往外艰难挪去。

那娜心下不忍,刚要让老人家先上楼,自己下去等下一班,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冷冽漠然的男声:“自觉点,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年纪轻轻,总不能厚着脸皮让老人家走楼梯!”

这话说的,音调不高不低,语气不急不缓,平板淡漠,却如一湾清流涤荡过拥堵闷热的狭小电梯,即便十分不客气,也让人感到精神一震,躁动霎时平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扫向那娜,原本对那位插队老人的不满也一下子变本加厉地发泄到她的身上。

那娜即便再好的性子也气得够呛!
本来嘛,她一番好心,只因为慢了那么一小步,就被人不咸不淡地给扭曲了。这下子,她再让步,意义就完全变了,可面对这么多指责的目光,她又不得不让步。

那娜无辜至极,不由觉得憋屈。
主动做好事帮助老人家是一回事,被人冷嘲热讽逼着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那娜的心里老大不痛快,不由腹诽,你脸皮不厚怎么不见你尊老?说话这么坑爹的人也能被医院录用吗!

那娜回过头,狠狠瞪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嘴里却甜甜地说:“您‘老’人家说的是,我年轻力壮,全当锻炼身体了!”

那娜在“老”上重重发音,身后的男人高高瘦瘦的,跟电线杆一样冷硬挺拔,她个子不高,气在头上虽然没仔细去看对方长相,却也知道他是个年轻的男子,这番话明显就是反讽回去。

那娜小小出了口气,脚步轻快地走出了电梯。

大厅墙壁上挂着的钟表显示快到七点半了,那娜不敢耽搁,连忙跑向楼梯,拼命往上爬。

十七楼爬到最后,那娜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扶着墙踉踉跄跄走到护士站,摊在椅子上双腿发软。

总算没有在上班第一天就迟到!

那娜找到护士长刘玫,将轮转表格交给她,然后按照吩咐去护士值班室换衣服。

穿上护士服,那娜将头发盘在脑后,扣上护士帽,边整理着装边匆匆往医生办公室走。
大多数人都已经到了,昨晚值夜班的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抓紧时间处理手头的工作,争取早点回去休息。

那娜刚来,交接班轮不到她,不由分神观察起屋子里的人。
刘护士长三十多岁,年纪最大,短发一丝不苟地别在耳后,正在跟科室主任激烈地争论。

之前那娜专门了解过,神经外科的主任张为栋是老军医出身,服役期间随着部队四处奔波,还立过战功,后来被调到军区总院,坐镇神经外科,是国内著名的脑外专家。

张为栋到了退休的年龄,灰白的头发稀稀拉拉贴着头皮,个字很高,有点驼背,精神却非常好,说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乍一听还以为他在吵架。

那娜打量了他一番,视线继续游移。
旁若无人地坐在角落里,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翻着报纸的年轻医生,怎么看怎么眼熟…

那娜一愣,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人。
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一般,原本闲适地看报纸的人动作一顿,慢慢抬起了头。

修剪得极短的发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显得男人十分精神。双眉如浓墨勾画,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
冰冷的镜片微微反光,如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有种随时准备把人解剖的感觉,泛着冷意十足的光。

聂唯平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却已经惊得那娜内心哀嚎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大苗开新坑啦~很早之前就想写一个医院背景的故事,真正意义上的医生文,在大苗正式开始工作的这个夏天,终于终于…开坑了!于是,打滚求支持,收藏撒花的姑凉们夏天晒不黑,出门敢露肉~PS:最低隔日更频率,开坑初期改文比较多,泪目。。。。。

 


冤家总是路窄

聂唯平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却已经惊得那娜内心哀嚎不已…

那电线杆一样不近人情的冷硬气质…分明是刚刚害得她憋屈不已的男人!

那娜的双眼陡然睁大,视线颤颤巍巍地移向门口,墙壁上贴着科室工作人员的照片和简介。

聂唯平,副主任医师,神经外科硕士学位,在职博士…

那娜欲哭无泪,机械地扭过脸,对军区一枝花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聂唯平皱了皱眉,冷淡至极地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去。
真是晦气!
聂唯平威名远播,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被人呛声了,军区总院谁不知道,惹天惹地不惹聂唯平,否则,你会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因为聂医生不仅有一条淬了剧毒的舌头,他的心眼,比11号缝针的尖端大不了多少!

所以当时,在那娜冷嘲热讽扬长而去之后,电梯里安静得相当诡异。
小姑娘轻快的背影陡然高大起来,颇有点风萧萧兮的悲壮。

电梯门终于关上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聂唯平…

聂唯平面色不动,只是微微抬头,光洁的电梯门,如镜面般晰地反照出他的脸,鼻梁上架着副斯文的无框眼镜,镜片反射出锐利的冷光。
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立马移开视线盯着门上的数字灯,不由在心里默默感叹:无知是福啊…“”

不过聂唯平还真不打算报复什么的,虽然他被噎了一把,不过他现在作为全国炙手可热的神经外科专家,顶着“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名号,真心觉得胸怀要如海洋般广阔,怎么着也不会同一个小丫头置气!

不过那娜可不知道他的想法,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里,只觉得上班第一天就得罪如此重量级人物,恐怕她这两个月不会那么好过了!

交接班之后,张为栋做了个简要总结,大家便各忙各的散开了。

八点医生要查房,护士们也开始按照医嘱调配药物。
那娜刚要主动去配药间帮忙,就被人喊住了。

单调宽大的白大褂硬是被聂唯平穿出了优雅斯文的矜贵气质,高瘦挺拔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伸出修长的两根手指,夹着一张新鲜打印出来的单子递给她,冷淡地开口道:“今天的化验单。”

那娜接过来扫了一眼,立马被上面一长串的“痰,尿、粪”给震住了!

聂唯平状似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口气严肃地补充道:“上午十点前采好标本,十点钟会有人过来拿去化验室。”

小姑娘长得还算清秀,水汪汪的圆圆眼,配着白嫩嫩的包子脸,下巴还有一圈能掐出水来的婴儿肥,怎么看怎么…嗯,软糯好欺!
他的确不准备费心去报复一个小姑娘,不过小小揉捏一把出出气,又不是什么难事,顺手而已,还有利于身心健康!
多好的消遣啊…

那娜鼓了鼓嘴,刚要说什么就看到聂唯平眉头一皱,立马将话咽了回去,结结巴巴地说:“好、好的,聂…副主任!”

聂唯平脸色一黑,刚被愉悦到的心情陡然阴沉了下来。
聂医生,聂专家,聂主任…还从来没人刻意地喊过他“聂副主任”!
这是故意寒碜他来了吧!

那娜完全是无心之言,还不知道自己犯了错,谄媚地笑了笑:“我是新报道的轮转护士,会在神经外科学习两个月,还请聂医生您多多关照!”

聂唯平微微低头看向她,镜面飞快反射出一道冰冷的白光。

那娜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讪讪地闭了嘴。

聂唯平盯着她,镜片后是幽黑深邃的双目,薄薄的嘴唇缓缓勾出一个笑容,慢吞吞地道:“好啊,我会记得多、多、关、照你!”

那娜干笑两声,在聂唯平强大的气势下默默低头,转身离开。

“等等。”聂唯平皱了皱眉,瞄了眼她的胸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娜微微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匆忙换了衣服,居然忘记在新的护士服胸前别上胸牌。

“那娜。”

聂唯平的眉头皱得更深,微微不耐烦地问:“姓什么?”

那娜老老实实地回答:“姓那,那里的那。”

聂唯平的眉头狠狠拧着,面露不满,冷冷地开口:“这么严肃的地方,谁准你叫这么俏皮的名字!”

那娜委屈极了,名字是父母给的,谁规定神经外科不能有个名字可爱的护士了?
刚要反驳,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明目张胆的嗤笑。

刘玫推着病历车走过来,笑着调侃道:“哟,咱们一向眼高于顶的聂医生,今个儿怎么难为起一小丫头来了?”

那娜立马上前帮忙推车,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认真地说:“刘护士长,聂医生没有难为我!”

刘玫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聂唯平。
聂唯平冷着脸,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刘玫却不愿意轻易放过他,高声喊道:“小平呐,你千万别忘了,这小丫头可是我的人!”
聂唯平的脚步顿时加快。

刘玫得意地回头,就看见小丫头敬仰地望着自己,不由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问:“怎么回事?”
那娜是实诚孩子,做不来背后告人黑状的事来,只说聂医生让她采集化验的标本。

刘玫估摸着这俩人应该不至于有什么深仇大恨,点了点头说:“那你就按照要求来,采集完了和条形码一起放在护士站的台子上,不要弄乱了,十点会有人来取。”

那娜忙不迭答应,将病历车推进办公室就拿着单子去采集。

有的病人还好,只要把东西交给他们,让他们自己采好放进试管里就可以。
但脑神经外科有太多无法自理的重症患者,这时候就要那娜亲自上阵了。

尿液倒好,卧床病人大多插了导尿管,直接从尿袋中采集就成。
可大便就比较恶心了。
还有绿脓粘稠的痰液…

那娜不是没做过这些,拿着棉签也能很熟练地采集好放在试管中,可她从来没有一下子采过那么多份。医用一次性口罩透气性不怎么样,透味性倒是很好!她已经戴了两层口罩,还是能闻到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

紧赶慢赶才赶在十点前全部弄好,试管架满满的都是她一个人采集来的,那娜泪流满面地摘了口罩拼命呼吸,第一次觉得消毒水的味道是那么好闻!

轮转期间比较苦逼,没有休班,排班表上每天都有她的名字,迫于无奈,那娜只好离开家,住在医院提供的集体宿舍。

医院的宿舍环境向来很差,连顶尖的军区医院也不能避免。
男女混住的楼层,公用卫生间,热水要到楼下水房去拎,破旧潮湿的宿舍里时不时冒出蟑螂,到了晚上,还能听到老鼠磨牙的吱吱声。

那娜下班回到宿舍,刚进门就被毛丹拽住,一脸兴奋地追问:“拍到了吗拍到了吗?聂医生的照片拿来!”
那娜叹气:“聂医生今天一天都在手术室,哪里有机会。”

毛丹失望地放开她,嘟嘟囔囔地抱怨:“你怎么那么笨啊,早上交班的时候不会偷拍啊…”

那娜欲言又止,踟蹰着问:“你确定…聂医生真的不是食人花?”
这么凶残,哪里像娇弱的花朵啊!

毛丹眯着眼睛:“不确定唉,食人花虽然艳丽,可聂医生又不是妖娆型的美人…”毛丹仔细地想了想说,“我觉得聂医生更像那高山上的雪莲,遗世独立,圣洁冷清…”

那娜幽幽地接口:“白莲花么…”

毛丹大怒:“你才白莲花呢!”
那娜有些受不了她的盲目痴迷,无奈地摇摇头,跑到窗户边去收衣服。

毛丹紧追不放,喋喋不休地问:“你怎么上了一天班就这种反应?聂医生怎么你了?该不是偷拍被他发现了吧!”

那娜忍不住把早上的事情一股脑倒了出来,说到气愤处还激动地挥舞着手上的挑竿。
本以为惨痛的经历可以让好友幡然醒悟,有所收敛,没想到脑残粉的思维果然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毛丹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人聂医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且人家的出发点也是好的,要不是好心想帮助老人,也不会让你错怪他!”

那娜愤愤不平地挥了挥挑竿,恨不能一竿子敲醒她。

毛丹重重叹了口气,倚在窗边无限惆怅地说:“天才都是不被理解的,聂医生的精神境界,不是你这等凡人能够企及的…高处不胜寒,聂医生心里一定很寂寞!”

那娜不知道什么是高处不胜寒,她只觉得恶寒不已,激愤之下手一滑,挑竿“嗖”一下从窗户飞了出去。

楼下隐隐传来一声痛呼,那娜顿时扑到窗口,一眼就看到下面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的男人,正是寂寞如雪的聂白莲…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实在太忙,从早到晚一直忙个不停,连休息都没有…回来已经很晚了,洗洗收拾好已经十点多了。泪奔,码完这一章困得眼都睁不开,大苗扛不住了,明天再仔细捉虫修改。。。

 


再次结下梁子

聂唯平觉得最近事事不顺,他这一整天都倒霉至极,下午参与急诊手术,抢救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能成功,病人家属追着他竭斯底里地哭求,不管怎么说都不信人已经没了。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眼看着长大成人,却因为飙车被撞塌半个脑袋,这让他的父母亲人怎么接受?

聂唯平的心情差到了极点,还要耐着性子去写死亡证明,各种报告十分繁琐,全部理好后又被急诊室喊去做死亡案例分析,结束后已经临近下班了。

聂唯平想去喝两杯放松放松,想着酒后没法儿开车,正好酒吧离这儿不远,车子就被他丢在医院里,难得从后门抄次近路走,没想到居然祸从天降,一竿子戳在他脑袋上,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幸亏塑料的挑竿比较轻,不然开瓢专家给人开了瓢,岂不成了全院的笑话!

那娜看到是他立马缩回脑袋,毛丹看她一脸扭曲,不由大惊失色:“不会这么巧吧,真砸出人命了?”
那娜哭丧着脸低声哀叫:“完蛋了,要出人命的!我把咱总院一枝花给摧折了!”

毛丹乍然听说砸到的人是心目中的白莲花,面上先是一怒,紧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眼神一亮,满脸诡异的笑容,惊喜地扒在窗边往下望,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可不是,下面投降一般抱头蹲着的狼狈男人,可不就是聂唯平!
不愧是雪莲般圣洁的聂医生,连投降的姿态都格外动人…

那娜悲壮地上前:“毛毛,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毛丹不耐烦的一脚踹开。

毛丹迅速将她的脑袋按下去,半蹲着与她视线齐平,语气严肃地说:“听着,就说是我砸的,一会儿不准露出半点痕迹!”
说完,便一阵风冲了出去。

那娜满头雾水,躲在窗帘后偷偷往外瞅,就看见毛丹屁颠颠地跑到了聂唯平身边。
那娜顿时满心感动,揪着窗帘眼泪汪汪。
关键时刻为朋友两肋插刀…
这才是真性情,够义气啊!

别看毛丹平日里没心没肺,患难之时,还真流露出不少情意!

神经外科手术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显微镜下容不得半点差错,不然带给病人的,很可能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重大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