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熙眼神微动,淡淡地说:“不清楚!”
褚绪臣立马露出个了然的笑容,不屑地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郎熙是真的不知道,这里都是由专人打扫布置,甚至这盆花,如果不是褚绪臣说起,他都不知道它叫TRUE LOVE。
TRUE LOVE么…现在,他就算知道,恐怕也不会告诉他!
邱霖鬼鬼祟祟地探入脑袋,惊讶地发现大厅内一派平静,居然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难道敌人太弱小,老大不屑动手欺负小孩?
“过来!”
邱霖一惊,对上郎熙冷淡的眼神,立马摸着鼻子哂笑,小跑到他面前。
“老大,您有什么吩咐?”
郎熙指了指窗台上的花,冷声吩咐道:“去买999枝天竺葵,包好看点,明天晚上我要用!”
邱霖咋舌:“买那么多干嘛,这玩意儿又不…”
“让你去你就去!”郎熙不耐烦地打断他,冷声威胁,“你很闲?”
邱霖立马立正,肃容道:“老大你放心,我一定办好,999朵,保证每一朵都娇艳欲滴!”
第二天是韩左左的工作室正式开张的日子。
从出道至今,韩左左带过许多艺人,虽然只有桑彤和褚绪臣是她带的时间最长的,可其他经过她指导帮助的明星,也有不少是很有名气的。
所以她的工作室开张,自然得到许多当红艺人的捧场,甚至很多业内的朋友有赶不过来的,也都纷纷电话祝贺。
白天是剪彩仪式,到了晚上,韩左左借用荣耀的场地,特意主持了庆祝酒会,来感谢那些前来的朋友,也让辛苦了许久的员工们放松放松。
韩左左上台致辞,简要说完就大声宣布开场,前来的都是比较熟悉的,立马沸腾起来,兴致高昂地笑闹着。
韩左左喝了不少酒,满脸通红,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层层包围中逃出来透透气。
褚绪臣不放心,从厨房要了杯热水端给她,刚找到人,就看到郎熙抱着一大捧花站到她面前。
褚绪臣立马乐了,快走两步上前,和他们挤在走廊外的小阳台上。
郎熙僵着脸,面色极其不自然,咳了一声,用一种很微妙的语调说:“送你的,祝贺你!”
韩左左惊悚地瞪大眼,一看他把花往自己怀里塞,立马避之不及地退后,捂着鼻子不停打喷嚏。
郎熙皱了皱眉,往她走去:“怎么了?”
韩左左一边痛苦地喷嚏不断,一边伸出手挡在他面前:“别、别靠近…阿嚏!拿走…阿、阿嚏——把花拿走…”
韩左左涕泪横流,眼睛迅速红了起来,捂着鼻子躲在最远的角落,没好气地骂:“你这哪是来祝贺的!你这分明是故意给我添堵来了!阿、阿嚏——你送什么花不好偏偏弄那么大一束洋绣球,混蛋,我过敏啊你快点扔出去!阿嚏…”
郎熙看了看怀里的花,再看一眼不远处幸灾乐祸的某人,瞬间沉下了脸。
褚绪臣得意洋洋地咧了咧嘴,一副胜利在握的高傲模样。
郎熙淡淡地移开视线,大步跨到阳台边,毫不犹豫地将那捧花摔了下去。
褚绪臣掏出纸巾递给韩左左,然后温柔地劝她喝了点热水,鄙夷地瞄了他一眼说:“没素质,瞧着人模狗样的,还乱扔垃圾!”
韩左左正弯着腰擦鼻涕,闻言眼中凶光一闪,手一抖,半杯水浇在了褚绪臣的腿间。
褚绪臣顿时跳起来:“嗷——左左你干什么,幸亏不烫,不然我…”
韩左左随手将杯子放到阳台上,淡淡地说:“哦,不好意思,喝多了手没力气!”
褚绪臣无奈极了,那个位置也不好当着人面拿纸擦,待会儿被人看见还以为他尿裤子里了呢…
郎熙脸色阴得简直能滴出水来,看也不看褚绪臣,垂着眼沉默许久,才缓缓地开口:“对不起,我以为那是TRUE LOVE…”
韩左左闻言,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憋屈地问道:“你不知道天竺葵的别名叫洋绣球吗?很多人都会对它过敏,你拿那么大一束送人,幸亏没有孕妇在,不然搞不好会弄出人命的…”
郎熙的脸色冰冷至极,眉眼间的冷厉仿若实质,冻得褚绪臣心里发毛。
凌厉的眼神直直地射向他,郎熙紧抿着唇没有任何解释,许久才沉声说道:“这一局,你赢!”
说完立马转身,高大的背影在灯火通明的走廊里迅速消失,看上去让人无端觉得孤独落寞。
楼下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郎熙的车子疯狂地进进退退,直到将地上娇艳欲滴的天竺葵碾得粉碎,才箭一般飞速离去。
韩左左轻轻地叹了口气,靠在阳台上低声问:“绪臣,你高兴吗?”
褚绪臣愣住了,不自然地笑着说:“怎么这么问?”
韩左左摇了摇头:“你这又是何必?我虽然喝了不少酒,可离醉还早着呢!”
褚绪臣表情变了变,强自镇定下来,无辜地问:“我又怎么了?”
韩左左睁开眼,平平地望向他,那双猫儿一样的眼睛带着洞悉一切的光芒,竟然比夜色还要清冷几分。
“郎熙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他绝不会想起送天竺葵这样华而不实的东西,因为他知道,我也是务实主义的人。”
褚绪臣猛然沉下脸:“那你就怀疑是我误导他的?你怎么不说他使了招苦肉计嫁祸给我?”
褚绪臣越说越愤怒,困兽一般低吼:“我到底哪点比他更不可靠?为什么你那么信任他!你说,我到底输在哪儿了!”
韩左左轻笑,笑容中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甜蜜,缓缓地说道:“绪臣,不管郎熙的城府有多深,他绝不会用这种方式去竞争…不是因为他光明磊落,而是因为他舍不得,哪怕让我打几个喷嚏,他都不会忍心!只这一点…你就输给他了。”
褚绪臣的心,瞬间凉了下去。
“他说你赢了这一局,其实并不正确…”韩左左看了他一眼,微微叹息道,“他输给你,是因为他的感情纯粹至极,他想不到有人会这样毫无顾忌地算计心爱的人…若不是你的这番算计,我还在庸人自扰地别扭着,是你让我明白了,有时候不说,并不代表爱得不够深…”
韩左左这番话说得轻柔极了,却仿佛狠厉的耳光,一字字重重抽在他的脸上!
褚绪臣面色一片灰败,惨淡地笑了笑:“你说的对,其实是我输了…”
他从一开始就是输的!
输给了时间,输给了郎熙纯粹的深情…
而今天,他连这最后一点脸面都输得一干二净!
难怪,难怪…难怪韩左左数年来始终念念不忘,难怪向来冷静自持的她也会在深夜醉酒哭喊…
这两个人是如此的想象,坚定,执着,无所顾忌,强势骄傲…
他早就该发现的,韩左左日思夜想之下,不管是行事风格,还是细微的习惯爱好,都带着郎熙的影子!
褚绪臣心里再没了不服,垂死挣扎地低声问:“如果…他没有回来呢?你会一直等下去吗,你会不会…有一天爱上我?”
韩左左的眼中是浓浓的伤感歉疚,还带了一丝怜悯,对他的怜悯,也是对自己的怜悯…
“不会,如果他不回来,我会去找他!”韩左左残忍地回答,丝毫不给他一点希望,拍了拍他的肩,这个当做弟弟一样照顾的男孩,终还是被她深深伤害了。
“你是我在最深的绝望里,遇见的最美的惊喜。可是对不起,我不能爱你…绪臣,你不会明白,我曾经有多么希望自己能爱上你,可是我尽了全力,忘不掉那个人,做不到爱上你。”
她深知,人生短暂,很多事情经不起等待,她做不到释怀,宁可堵上所有拼死一搏,也绝不找个替代!
更何况…这世上只有一个郎熙,哪里是别人能替代得了的!
韩左左冷清,郎熙淡漠,这两个外表冷到极点的人,骨子里都深藏着如火的热情,让他们无法忍受被动等待,迫不及待地去掌控主动权,强势到霸道的地步,拼尽所有也要得到自己珍惜的东西。
“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坦诚…”褚绪臣笑得比哭还难看,那双永远神采飞扬,熠熠生辉的眸子,此刻黯淡得如同身后的黑夜。
可是韩左左只能满含愧疚地说一句“对不起”。
褚绪臣摇了摇头:“你最不用说的就是‘对不起’,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你不过是不爱我,你没给过我一丝希望,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而已,跟你并没有关系…”
褚绪臣这样说,虽然是实话,可却让韩左左更加难受了,她宁愿他像以往那样气急败坏地炸毛,臭着脸大吼大叫,也不想看到他如今这般平静,眼神里全是压抑的浓浓悲伤。
褚绪臣深深凝望着她,许久才垂下眼,低低地请求:“你能不能…跟以前一样,继续当我是…弟弟?”
韩左左微微一笑:“只要你不嫌我烦,我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弟弟!”
褚绪臣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故作轻松地说:“我希望你开心,可不乐意这么快就让那个人春风得意…而且别想我喊他姐夫!”
褚绪臣颤着声音勉强潇洒完,再也无法维持住面上的淡然,生怕晚一秒就要忍不住流泪,脚步凌乱的从她身边匆匆跑开。
韩左左一个人在阳台上站了很久,直到晚风吹散了满身酒气,才惆怅地长长叹出声来。
这两个人,差点搅乱她的酒会!
怎么办,她突然好想成全绪臣的最后要求,不让郎熙那么快春风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深刻觉得自己不年轻了,在外面跑了好几天,每天睡眠极少,于是总觉得休息不过来,今天白天居然昏昏地睡了一天…
这个教训告诉我们,规律作息的重要性!
大左和四叔要和好如初了~你们期待他们联手对付周老爷子吗?
嘎嘎嘎,四叔的手段绝对符合他一贯异于常人的奇葩思维!
PS:天竺葵又叫洋绣球,花挺漂亮的,TRUE LOVE只是其中一个品种,这种花香味浓郁,一般味道重的花草都容易引起过敏体质的人发生变态反应,也就是过敏反应…这种花容易养活,但是不适合长期养在室内,有毒,特别是对孕妇!
67、
韩左左虽然矜傲自持,有时候甚至过了头,但是在某些时候,却也很能豁得出脸面。
比如之前她信誓旦旦地跟郎熙划分界限,声称尽快搬走把公寓转到他名下,可这么多天来,她的东西放在那儿动也没动,每天依然半推半就地跟郎熙回去住,做足了姿态,端够了架子…这会儿子更是毫不犹豫地准备回去。
韩左左钥匙还在,直接开了门进屋,屋子里没开灯,黑咕隆咚的差点绊了她一跤。
韩左左摸索着开了灯,看到门口的鞋子,不由松了口气。
在楼下看到窗户一丝光亮也没有的时候,还真以为屋里没人呢,幸亏郎熙还是回来了。
韩左左自顾自地放下包,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里,刚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嘶——看来今天他被气得不轻呐!
韩左左心里头那点不满瞬间消散了不少。
床头柜上摆着瓶酒,杯子掉在地毯上,郎熙光着膀子歪在床上沉沉睡着,脸色微微泛红,浓墨一般的双眉死死拧着,可见睡得不舒服极了。
韩左左戳了戳他的眉心,又揉了揉,看他还是死皱着不放松,立马爬到床上,大脚丫子往他脸上一踹:“起来!”
郎熙猛然惊醒,直挺挺地坐起身,双眼瞪视前方,透着没睡醒的朦胧,茫然了片刻,转过头看到左左,惊讶地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韩左左叉着腰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是我的房子,我不在这儿在哪儿!”
郎熙难得迟钝地眨了眨眼,随即反应过来一般,不可置信地问:“你不是说要搬走?今晚我害得你过敏…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韩左左抬起一只脚踩在他宽厚的肩上,柔软的脚心状似不经意地画了个圈,淡淡地说:“哦,我想了想,以前那栋公寓是分手的时候,你给我的青春损失费,我卖不卖是我的事,凭什么还得买一栋还你?再说了…这几年房价上涨那么厉害,简直翻了几番,我岂不是亏死?”
郎熙压根没听到其他的,一把握住肩上挑逗的赤.裸脚踝,声若寒冰地问:“谁准你分手的!”
韩左左此时底气十足,才不会怕他这点怒气,轻轻一挑眉道:“你一走就是几年,音讯全无…这还不是分手?”
郎熙手上一用力,捏着她的脚腕把人整个拖过来,让左左尖叫一声摔在了床上。
幸亏这是kingsize的大床,不然这一下估计直接摔在地上了!
郎熙迅速翻身压在她身上,黑沉沉的眸子满是风雨欲来的压抑:“我走是因为迫不得已!你不愿意跟我离开,我能有什么办法?走之前我就说过,你嫌年轻不够成熟,我给你时间长大,不过你要是想后悔,我是绝不会放你离开…现在我回来了,这还不能说明一切?”
韩左左沉默了许久,看着郎熙一向淡漠的双眼满是惊痛,原本计划好小小折磨他的那些话,全都堵在了嗓子里,再难说出口。
这样的男人,对你用情至深到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你又怎么狠得下来伤他的心?
哪怕是恶作剧般的小小报复,韩左左都再也无法忍心!
于是在郎熙默默地等着韩左左牙尖嘴利的反驳时,等来的却是韩左左轻柔的吻…
郎熙的身体瞬间僵住,思维连着呼吸都停止了,心跳得厉害,瞪着眼一动不动,实在不敢相信唇上温暖柔软的触感是真的存在。
传、传说中的抓挠掐咬呢?
这反抗手段他喜欢!
郎熙一时间傻眼了,陶醉了,熏熏然地不知所以…
韩左左连吻带吮百般挑逗了许久,仰着脑袋脖子都酸了,身上的人却半点反应也没有,不由羞恼地咬了他一口,赌气般重重躺回去,瞪着他嗔骂:“你是死人啊!”
郎熙表情一凛,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记,立马低下头急切地咬上去,带着醇香酒气的吻,让左左很快醉在其中,忘情的跟他唇舌缠绵。
直到抵在大腿上的坚硬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着暧昧的灼热,韩左左才勉强撇开头,将他大力推开。
郎熙粗喘着气,双目幽幽地看着她,带着浓浓的欲求不满。
韩左左连忙警觉地坐起来,以一副防御的姿态缩在床角,开玩笑,他们之间还有问题没解决呢,不趁着现在郎熙内疚心虚的时候给他个措手不及,以后再想翻身就难了!
韩左左平了平呼吸,镇定地开口道:“我想了很久,你不愿意放手,我一时又没什么更好的选择…既然如此,我们和好也不是不行…”
郎熙如同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眼中的情.欲急剧消退,怒火中烧地纠正道:“什么和好?我们从没分手过!”
“好好好!”韩左左退了一步,“就算如此,可如今我们都不年轻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郎熙,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要跟我过一辈子吗?”
郎熙闻言怒火更炽:“难不成我还能跟别人过一辈子?韩左左,你要我说多少遍才会相信,别说这辈子,就算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绝不放开你!”
这样霸道的宣言,这样理直气壮地强取豪夺,居然让韩左左熟悉到热泪盈眶的地步!
韩左左笑了笑,微微叹气,低声喃喃自语道:“虽然开头不尽如人意,可好歹后来动了真心…”
韩左左的声音几不可闻,可深夜里全神贯注在她身上的郎熙还是听到了,顿了顿伸手抚着她的脸,眼睛亮得惊人,那是一种…誓死不休的坚定决然。
“韩左左,我承认我们的开始是我一味强求得来的,甚至不管你的顾忌为难,就硬是把你困在了身边…这么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强迫着你,哪怕现在我有心去讨你欢心,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郎熙直直地看着她,声音平稳认真,语调却满是坚决:“很小的时候,我就被人灌满各种知识,为所谓的复仇积蓄能力…我学会了冷静自持情不外露,学会了如何不动声色地掌控全局,学会了让自己从不在意,然后无所畏惧…可是,我学会了那么多,却从来没学过什么是爱,更不知道如何爱一个人!”
韩左左突然觉得心疼,为他从小接受的冷漠教育,为他这些年受到的委屈…
她难过伤心,尚可以发泄出去,可郎熙呢?淡漠的表情后面,是多少不为人知的压抑隐忍!
郎熙继续平静地说:“所幸,我还有那么点见猎心喜的本能残留,让我在遇见你的那一刻,就毫不犹豫地选择掠夺…虽然伤人伤己,但好歹没有错过你!”
郎熙看着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带着说不出的霸道。
“所以,韩左左,你别指望我后悔,你也别想着后悔!我绝不为自己当初的强横后悔!”
若不是当初我遵循内心,本能地接近你,将你牢牢圈禁在自己的领地,那么就没有以后的甜美相守。
所以即便开始我的方式不对,我也绝不会后悔!
韩左左内心震动极大,默然许久才开口,艰涩的声音缓缓地流入郎熙的耳里心底。
“你走后,我每天背英语单词,去年还报了辅导班,GRE考试我拿了很高的分…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准备去M国找你了!”
郎熙觉得这辈子再难有什么话会比这段更为动听,心里被狂喜涨得满满的,欣喜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左左看着他微微一笑:“所以,你大可以安心,和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韩左左跟褚绪臣也说过,若是再等不到他,她不会一直等下去,放不下就去主动争取!
这么些年都没能把他忘记,那么估计自己这辈子也无法忘怀了!既然如此,何不再试一次,遗憾终生,总比心如死灰要好过…更何况不试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郎熙一晚上心绪大起大落,突然听到这么一番表白,对她当初毅然毁约的那点怨念也消散了,激动得简直无法自已,紧紧握着她的手,就像一个如愿得到珍宝的孩子,结结巴巴地对大人许诺:“我…我以后一定努力让你满意!我知道自己拙嘴笨腮不会哄人,还常常猜不懂你的心思…不过现在还来得及,我会去学!你喜欢什么?烛光晚餐?逛街看电影?”
韩左左默默扭脸,四叔…就你这一张口噎死人的本事,你要是拙嘴笨腮,这世上蹦跶的,就全是闷嘴葫芦了!
郎熙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会儿欣喜于左左对他的表白,一会儿又十分苦恼,他都活到这份儿上了,居然还要去学习怎么追求人!
韩左左叹了口气,抽出手正色道:“你不用刻意去学别的男人,不会浪漫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前那样就很好!阿熙,我可以跟你重归于好…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郎熙一愣,肃容道:“你说!”
韩左左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警惕模样,不由抽了抽嘴角,咳了一声开口:“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臭毛病,那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先和我商量!当然,你的工作我没兴趣知道…但是只要牵涉到我的,事无大小,都要先询问我的意见!”
郎熙点了点头,干脆地答应。
韩左左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女王一样懒散地靠在床头,慢悠悠地继续道:“之前在你有心安排下,媒体曝光了我俩的关系…这件事家里早晚要知道,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我既然跟你在一起了,就应该和你共同面对,你不许背着我做什么偏激的事!四叔,家人始终是家人,能得到他们的认可,比什么都重要!”
郎熙这下子迟疑了,抿了抿唇,若无其事地说:“从现、在开始,我保证不背着你做任何事!”
韩左左默默咀嚼着“现在”俩字,眼中精光一闪,慢慢眯了起来:“你不会…已经背着我做了什么吧?”
郎熙坦然点头,镇定地解释道:“一点小事…我之前担心曝光后老头子他们找你麻烦,没什么大不了!还有其他要求吗,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韩左左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儿,狐疑地盯着他,奈何他平日就一副高深莫测的面瘫样,这会儿不用刻意都让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韩左左只好挥了挥手:“暂时就这样吧,等我想到后再补充!”
郎熙微微松了口气,伸手捞起她的腿,摸着脚腕细腻的肌肤问:“疼吗?”
刚刚那大力一下,韩左左还真有点疼,不过郎熙怎么可能真的伤到她,即便粗暴了点,也很注意不让她受伤。
韩左左活动了下脚腕:“没事了!”
郎熙却不肯放开,揉捏着脚腕的手一点点顺着小腿朝上,火热的掌心熨帖着玉石般微凉的肌肤,引得韩左左不自觉瑟缩了起来。
刚刚韩左左女王一样站在他面前,莹润的玉足挑逗着他,那倨傲妩媚的姿态,早就撩拨得他心痒难耐,此刻气氛那么美好,他自然打蛇随棍上,握着她的腿拉开,将自己嵌入她的腿间。
俩人早就不知道滚了多少次床单,更激烈离谱的都做过…可如今,仅仅是沿着自己一条腿揉捏亲吻,韩左左的脸,居然就火辣辣烧得厉害,心里更是腾一下窜起了火苗,那在大腿内侧啃噬的一下酥.麻,更是如同往火里丢了一把干柴,烧得她仿佛听到自己身体细微的“噼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