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就折腾响言?这段时间他一边忙着工作一边照顾…就不体谅体谅他!”
桑彤愧疚地低下头,她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有点过分,可有时候脾气上来,她就是控制不住。
“妈!”骆响言走过来,搂了搂桑彤笑着说,“没事…”
“也别一直惯着她!”骆夫摆了摆手,“们两口子的事懒得管,下楼吃饭!”
桑彤委屈地看着骆响言:“对不起…”
骆响言摸了摸她的肚子,宠溺地笑着道:“知道对不起,等孩子生下来就好好补偿!”
骆响言蹲下来,将耳朵贴桑彤的肚子上:“宝贝早上好!”
八个多月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桑彤挺着圆滚滚皮球一样的大肚子,特别容易疲劳,腰酸腿软,每天晚上还睡不好,不管什么姿势睡都觉得很累。
桑彤暴躁极了,再次抱怨:“以后坚决不生了!”
骆响言看她实辛苦,心里也着实心疼,将她搂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
“好,生完这个,以后就不生了。”
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怕桑彤感冒着凉,夜里都不敢开空调,只把窗户拉开一条缝,还要盖着毯子。
桑彤挺着大肚子需要自己搂着才能睡得舒服,骆响言就不得不陪着她一起盖毯子。
骆响言怕热,便脱掉上衣,光着上半身。
男性特有的气息环绕着桑彤,光.裸的肌肤温度略高,桑彤没一会儿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骆响言无奈地睁开眼,捉住她四处捣乱的手:“别乱来,可没多大自制力!”
桑彤他胸前划着圈圈,嘟着嘴说:“来一发嘛,就一发…”
自从怀孕,骆响言唯恐伤到孩子,两个着实憋得惨了点。
心爱的躺怀里主动求欢,骆响言心里也热热的,可仍然犹豫着不敢。
桑彤开始发脾气了,拧着他胸前一点哭号:“不生了不生了…生个球啊生,都嫌弃了,对都没了性趣还生什么生…”
骆响言头都大了,立马吻上她的嘴,咬了咬她的唇低声咒骂:“闭嘴,又想把妈吵醒啊!”
桑彤主动伸出舌与他纠缠,含含糊糊地说:“胡说,隔音明明很好的…”
骆响言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又憋了那么长时间,没多久就把持不住了,□胀得有点疼,隐忍得额头全是汗。
骆响言翻身而起,靠坐床头,扶着桑彤小心跨坐自己腰上。
桑彤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朝后摸到热热的那根,对准了缓缓坐下去。
骆响言前戏做得很足,加上怀孕后的身体本来就敏感,桑彤便很轻易地坐到了底。
灼热的坚.挺被层层叠叠的湿滑包裹,骆响言忍不住挺了挺腰,换来桑彤舒服地吟叹。
骆响言解开桑彤的衣扣,露出嫩白的胸部,一手大力揉捏着,一手扶着她的腰上下挺动。
因为怀孕,桑彤的胸部大了很多,圆鼓鼓沉甸甸的,让骆响言爱不释手,低下头含住顶端娇嫩的那抹艳红,细细地吮吸着,舔.舐着,仿佛能吮出奶香来。
桑彤抱着他的脑袋,配合着他的动作上下,舒服地仰起头,乌黑的长发散乱后背,闭着眼睛,沉醉情.欲之中。
没多久,桑彤就没了力气,笨重的身体动了几下就彻底没劲儿了,耍赖般抱着骆响言哼哼唧唧。
“累死了…”
骆响言正兴头上,闻言小心地退出来,将她摆成跪趴床上的姿势,肚子下面还垫了柔软的枕头,以防她摔床上压了肚子。
骆响言跪她身后,扳着她的肩,另一手大力拍了拍她嫩白的屁股,啪啪的声音又脆又突兀,让桑彤红了脸,羞到了极点。
滑腻娇嫩的肌肤像是有磁性,手掌贴上去就放不开,一遍遍摩挲揉捏着形状姣好的臀瓣,被拍打出来的粉色,像是从玉里透出来一般,映衬着如雪的肌肤,别有一股淫.靡的感觉。
桑彤赤.身.裸.体地跪趴床上,白皙的背部凹出好看的弧度,从后面看,腰臀那里的曲线依然曼妙,和怀孕之前一样诱。
骆响言扶着热气腾腾的欲.望,一寸寸挺进柔软的湿地。
这样温柔却不失强悍的进入,让桑彤兴奋到了极点,□绞得愈发紧,支撑自己的手臂都忍不住轻轻发抖。
骆响言俯□,紧紧搂着她,宽厚强健的胸肌贴她的后背上,灼热的气息笼罩着她,让桑彤压抑不住地呻.吟出来。
骆响言不疾不徐地进出着,慢得桑彤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形状,渐渐的,桑彤不再满足于这样的温柔轻缓,忍不住呻.吟地催促:“快、快一点…”
骆响言贴她耳边低低笑出声,腰部一用力,来了一下深深的撞击:“是不是这样?”
桑彤舒服地高声吟叫:“对,对,老公,快一点嘛…”
骆响言故意慢条斯理地研磨着,徐徐抽出,再慢慢挺进,逗引得桑彤愈发情不自禁。
“不行哦老婆,这么晚了,宝贝该睡觉了…怕吵醒了宝贝哦!”
说着,突然出其不意地一记狠顶,让桑彤尖叫出来。
“这么深,会不会顶到宝贝?”
这话让桑彤羞耻极了,就好像有观看一般,那种大庭广众之下上演活春宫的禁忌感受,居然让她别有一番快感难言。
“别、别说了…”
骆响言坏笑,继续九浅一深地顶弄:“怎么了老婆,不想让老公跟宝贝提前打声招呼吗?”
桑彤呜呜地哭泣,一边用力缩着自己,一边断断续续地骂:“流氓…”
桑彤多方的刺激下,早就湿得一塌糊涂,骆响言从后面进出得很是畅快,暧昧的水声深夜中愈发清晰,没一会儿,就感到桑彤绷紧了全身。
骆响言知道她快到了,故意抽出自己,只浅浅地顶刺着,画着圈地挑逗着。
桑彤忍不住啜泣出声,全身发软,心里像是爬满了刁钻的小虫,痒入骨髓。
□空虚得厉害,偏偏骆响言使坏不肯给她个痛快。
桑彤哭着哀求:“老公最棒了,求了…”
“求什么?”
骆响言一手搂着她,一手护她的肚子前,生怕她支撑不住扑倒床,压上了肚子。
桑彤抽抽搭搭地哭:“进来…”
骆响言浅浅地抽刺:“这不是里面呢吗?”
桑彤忍不住往后靠,呻.吟着求:“深一点嘛…”
那声音颤抖着,尾音像是一根羽毛,绒绒地扫过骆响言的心。
骆响言掐着她的肩膀,让她的屁股高高地翘起,用力地大进大出。
桑彤终于舒畅地呻.吟起来,眼角泛着水光,闭着眼睛承受着骆响言猛烈地撞击。
没多久,桑彤就攀上了顶峰,快感堆积到顶点一起爆发,眼前一阵阵白光,抽搐着绷紧了,□也一下下痉挛着绞紧骆响言的坚.挺。
高.潮过后,桑彤疲惫至极,软软地侧身躺床上喘息。
骆响言还硬着,不满地从后面搂着她,拿捏着她柔软的胸部亵玩,挺了挺腰抱怨:“还没完事…”
桑彤累了,睡意上涌,翻脸不认地拎开他的爪子:“自己解决!”
骆响言紧紧贴着她,灼热的坚.挺滑腻的腰臀上蹭啊蹭,嘟囔道:“过河拆桥啊!自己爽歪歪了就不管老公死活了…”
桑彤困极了,二话不说一爪子挠过去:“滚——”
骆响言瞪着胸前几道血淋淋的爪印欲哭无泪,只好委屈兮兮地搂着桑彤,自己动手匆匆解决。
骆响言抽纸擦了擦,躺床上悲凉地叹息。
以后绝对不能再让她怀孕了!
这日子快没法过了!
骆响言恨不能将时间拨快,让桑彤赶紧把那小东西生出来了事!
一个多月之后,桑彤全家的紧张期盼下,终于生出一个女儿。
生产过程并没有太久,桑彤还算顺利,但依然疼得惨叫,把骆响言的手掐出了一片青紫。
骆响言看也不看那小毛头,心疼地给桑彤擦去满脸的汗水和泪水,细细地亲吻她,轻声说:“对不起,让受罪了…老婆,爱!”
桑彤突然觉得一切辛苦都是那么值得。
有说,生孩子,就好像鬼门关转一圈,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让女仿佛死过去一遍,挺过来,就是重获了新生。
桑彤虚弱地笑了笑,声音细不可闻,听骆响言耳朵里,心脏却仿佛被重重击中,幸福到疼痛的地步。
“爱,愿意再给生好多孩子…”
既然是个女儿,之前定下的“二毛”自然就不合适了。
骆夫思前想后,提议道:“贱名好养活,不如宝贝的小名就叫小毛?好听又可爱!”
桑彤眼神一亮:“小毛好!”
于是,骆家小公主的乳名就这么定下来了。
小毛一点都不乖,脾气大得要命,早娘胎里就表现出来了,现更加自由,变本加厉地折腾着周围的。
骆响言拎着霸占桑彤不放的小毛丢给帮佣,恨不能把这要命玩意儿塞回桑彤的肚子里。
奶粉不喝!
一晚上嚎八回!
洗澡的时候踢一身水!
没抱的时候铁定哭闹不止…
这哪儿是贴心小棉袄!
骆响言愤愤地指着咯咯咯笑个不停的小毛头:“桑桑,这一定是大毛投胎过来讨债的!”
桑彤也是头一次带孩子,各种手忙脚乱,心神俱疲,闻言立马包着两泡泪,惨兮兮地说:“要不,交给妈带?”
说来也奇怪,这孩子最喜欢骆夫,只要骆夫场,小丫头就特别乖巧,高兴了还会卖萌,让骆夫喜欢得不得了。
骆响言啧啧称奇:“小毛跟一样聪明,知道咱家妈最厉害,看看她那股子巴结劲儿…”
桑彤心情十分复杂,酸溜溜地说:“是啊,谁让妈的气场最强大呢!”
骆家喜得千金的消息传出,媒体蜂拥而至,期望能够得到些独家新闻。
骆夫不想让孙女过早曝光,以免打扰宝贝的健康成长。
对此,骆响言和桑彤也是同样看法,不过小毛似乎不这么想,非常喜欢有镜头对着自己,每次有给她拍照录像都特别兴奋。
周岁礼,小毛被放柔软的垫子上,一大堆亲朋的注视下,欢快地爬来爬去,对所有礼物一概无视。
桑彤紧张地拉着骆响言的手:“一定要抓那本书,女儿自然是知书达理的才女!”
骆小毛爬过那本大部头的诗词鉴赏。
骆响言得意一笑:“小毛一定喜欢送她的珠宝,长大了一定是美女!”
骆小毛看也不看那些亮晶晶的珠宝。
韩左左笑得弯下腰:“小毛喜欢送的玩偶,这么可爱,小孩子都喜欢的…”
事实证明骆小毛与众不同,连小孩子都喜欢的毛绒绒玩具都不爱。
骆夫奇了:“宝贝喜欢什么啊?”
骆小毛兴奋地抓着一张光盘呀呀地叫,那是严翼全送来的最新电影,独家珍藏版。
桑彤幽幽地开口:“她是想成为演员吗?”
骆小毛的确喜欢表演,桑彤有时候家写歌,骆小毛话还不会说,就跟着音乐依依呀呀鬼哭狼嚎。每次电视上有跳舞的,骆小毛必定瞪大双眼看得如痴如醉。
桑彤很忧愁:“骆驼,说小毛将来不会真的想当明星吧?”
骆响言无所谓地说:“她就算想当明星也没关系…以骆家的地位,只要她稍微有一点点本事,想成名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有什么大不了!”
桑彤一想也是,有骆家,骆小毛绝对不会像她那样苦逼。
骆小毛很努力地长大。
小姑娘很活泼,整天笑嘻嘻的十分讨喜。一双眼睛大大的,乌溜溜像晶莹的葡萄,如精雕细琢的瓷娃娃漂亮可爱。
最近一段时间,骆响言一直忙一个开发案,连女儿的四岁生日都没能好好陪她过。好不容易暂时告一段落,就发现了骆小毛的不对劲。
骆小毛最近很奇怪,总喜欢自言自语,就好像旁边有个小伙伴陪她玩一样,甚至深更半夜的还梦游。
骆响言担忧地抱着心肝宝贝问:“小毛做什么?”
骆小毛眨了眨眼,指着墙角一派天真地说:“和小哥哥玩啊!”
骆响言看了看墙角,什么也没有。
“哪里有小哥哥?”
骆小毛嘟着嘴不高兴了:“有啊,小哥哥很好,天天陪玩,爸爸坏!小哥哥喊都不理他…”
骆响言听得毛骨悚然,仔细看着骆小毛。
小毛脸色有些苍白,眼下一圈乌青,印堂发黑,可一双眼睛还是那么清澈透亮,天真无邪,丝毫没有撒谎的痕迹。
骆响言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宝贝,告诉爸爸,小哥哥还说了什么?”
小毛的手指绞啊绞,抬眼瞪了瞪他,满含怨言。
“小哥哥说他叫毛毛,和妈妈不要他了…他好孤独,怕黑,想和妹妹一起玩!”
骆响言机械地放下小毛,摸了摸她的脑袋面部表情地说:“小毛乖,不要乱跑…爸爸有点事,去去就来!”
骆响言连滚带爬地冲下楼,四处找骆夫。
骆夫出门和好友一起喝下午茶了,还没回来。
骆响言又惊又怕,楼下团团转,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骆小毛一个楼上,只好鼓起勇气爬上楼。
“小毛…小毛——别动!”
骆响言一推开门,险些魂飞魄散。
骆小毛坐窗台上,手伸向外面,闻言回过头,歪着脑袋诡异地笑着说:“爸爸,小哥哥花园里,让下去一起玩!”
骆响言一步步挪上前:“宝贝乖,别动啊,爸爸陪走楼梯好不好?”
骆小毛笑着说:“哥哥说他能接住!”
骆响言一个箭步蹿到窗前,将小毛一把抱怀里。
楼下根本一个也没有。
骆响言吓得哇啦啦叫,抱着骆小毛冲下楼,跑出房子。
桑彤刚准备进门,差点被这爷俩撞到,没好气地说:“们又闹什么?”
骆响言激动地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紧紧搂着老婆,可怜巴巴地说:“老婆,好可怕,大毛报仇来了…”
桑彤抽了他一脑门:“胡说八道什么!到底什么事?”
骆响言结结巴巴地说了。
桑彤听完,瞪着骆响言怀里乖巧无比的女儿。
骆小毛安静地窝老爸怀里,对桑彤狡黠地笑了笑。
桑彤叹气,摸了摸骆响言的脑袋:“可怜的骆驼…小毛,最近严伯伯是不是想找拍什么恐怖片?”
骆小毛敏锐地感觉情况可能有些不妙,自家老妈一向偏心老爸,立马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骆响言也琢磨出不对劲了:“怎么回事?”
桑彤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前几天和小毛一起看了部恐怖片,《鬼婴庙》,有空可以欣赏欣赏…”
骆响言一头雾水,胆战心惊地拖着桑彤陪他观看。
看了一半,骆响言就明白了,骆小毛是故意装神弄鬼捉弄他。
桑彤感慨:“小毛很有天赋,演技真棒!”
骆响言飙着泪怒吼:“骆、小、毛——”
骆小毛鬼着呢,这会儿早就跑得没影儿了。
骆响言悲愤万分:“惟女子和小难养…古诚不欺!”
桑彤同情地给他顺了顺毛,突然说:“恐怕不久…又要多个小养了!”
晴天一个霹雳当头炸来。
骆响言一愣,惊恐万状地盯着桑彤依然平坦的小腹:“天要亡——”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赶酒席,一桌子大老爷们,就我一女的…当大家发现我已经不再上学了,立马不把我当女的了,开始拼命灌酒…
嘤嘤嘤~好不容易有次大吃的机会,居然都没吃好!悲痛~
PS:《鬼婴庙》是泰国的恐怖片…胆小者千万别好奇去看…虽然我觉得没啥,还能一边欣赏一边指出其夸张不合理的地方,但是朋友说恐怖。。。。。
65章
梁小艺从来没恨过自己的母亲,虽然她很小的时候被她丢弃孤儿院门口。
从她记事起,印象中总是浓妆艳抹的妈妈就对她很好。
她的妈妈长得很漂亮,总是穿着花枝招展的裙子,温柔地对她笑。
她们住破旧的筒子楼里,楼道里阴暗肮脏,挂满了内裤袜子,所以地上总是湿哒哒的,增添了几分阴冷。
梁小艺还依稀记得,那间走道尽头的房间,门口堆着高高的煤球,旁边支起木板挡风,木板围着个小小的煤球炉。
那时候,筒子楼里家家户户门口都是这样的东西,一到饭点,就是此起彼伏的炒菜声,到处烟雾缭绕。
梁小艺和妈妈住十几平米的单间,她妈妈却经常抱着被子衣服爬到楼顶去晒,所以即便房间长年不见阳光,依然不像别家那般阴暗潮湿。
十几平米的房间,中间用帘子隔开,里面靠窗的是小艺的空间,只有铺地上厚厚的褥子,其他装饰一概全无。
家里只有一张床,坐上去还会嘎吱嘎吱响,它却是妈妈用来养活她的工具。
那时候不过四五岁,没钱去幼儿园,妈妈卖掉几件首饰,给她买来了书籍和文具,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教她认字。
饭都吃不起的时候,妈妈宁愿自己挨饿,也要给她买漂亮的衣服和头饰,别家的小女孩有什么,她一样也不缺。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小时候让别艳羡的东西,是她妈妈躺那张破木板床上,出卖身体换来的。
梁小艺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妈妈带着她出门逛街,站商店门口,抱着她指着精美的橱窗说:“小秋,要记着,是最漂亮的公主,没比更有资本骄傲!只要努力,喜欢的,都可以握手里!”
对了,那时候她还不叫梁小艺,没有姓,妈妈叫她小秋。
她是秋天出生的,她的父母也是秋天相识的。
梁小艺从没见过自己的爸爸,也许见过她却不知道,她的印象中,只有形形□的叔叔。
每晚,梁小艺躲帘子后面,抱着枕头窝被子里,听着帘子那边嘎吱嘎吱的声音,夹杂着妈妈或痛苦或难耐的呻.吟。
她太小,很多事不明白,却本能地厌恶着这一切。
所以每次有叔叔来到家里,她都拉起帘子躲后面。
有时候,陌生的叔叔看到她也会逗逗她,捏捏她的脸,拉拉她的辫子,拿着一张钞票诱哄:“乖,给叔叔唱首歌,或者跳个舞,这钱就是的了…可以买漂亮的洋娃娃哦!”
梁小艺看不懂那些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他们手里的钱,想的却是,有了这些,妈妈就可以吃得更好了。
梁小艺接过钱,蹦蹦跳跳,像是一只被围观的猴子,表演着滑稽的动作惹得他们哈哈大笑。
有一次,一个肥头大耳的叔叔端着一小碟蛋糕,裂开嘴露出满口黄牙说:“小妹妹,把衣服脱掉跳个舞,哥哥就给蛋糕吃!”
那蛋糕是梁小艺从没见过的,粉色的花朵,巧克力花纹,散发着浓郁的香甜。
妈妈又没吃晚饭,这块蛋糕一定可以让她开心。
梁小艺毫不犹豫地解开扣子,谁知道还没脱完衣服,门就被大力推开,她那娇俏柔弱的妈妈第一次发了很大的火,端起蛋糕砸那的脸上,披头散发地和他厮打起来。
“滚,这个畜生,连五岁的小孩子也下的去手,禽兽不如的东西,给滚——”
男离开后,妈妈脸上多了掌印,红肿的半边脸,嘴角乌青,一把拽过她将她的脸按地面碎裂的蛋糕上。
滑腻的奶油黏脸上,脏兮兮的地面让梁小艺差点窒息,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永远对着她温柔笑着的母亲毫不留情地按着她,声嘶力竭地怒骂:“让作践!让下作!不是想吃吗?给舔干净!”
梁小艺哭得凄惨,终于她母亲也落了泪,抱着她痛哭出声。
“小秋,对不起,对不起,是没用…不可以走上这条路啊——”
从此以后,梁小艺再也不吃蛋糕。
那段时间,妈妈总是满面愁云,也不再往家里带,没了那些讨厌的叔叔,她只觉得开心不已。
有天晚上,妈妈破天荒带她出去吃饭,点了许多小孩子爱吃的菜,有很多都是梁小艺从未见过的。
妈妈给她买了新裙子,蓬蓬的蕾丝,带着大大的蝴蝶结,还有漂亮的小皇冠,看上去就像一个受万千宠爱的公主。
妈妈给她夹菜,一边笑一边掉眼泪:“小秋,今天是五岁的生日,有什么想要的吗?”
梁小艺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奶声奶气地说:“什么都不要,只要妈妈开心…”
闻言,妈妈哭得愈发伤心,精心化的妆全都花了。
回到家,妈妈抱着她一起躺地上那张小小的被褥上。
“小秋,今晚和妈妈睡好吗?”
梁小艺欢呼一声,紧紧抱着她的脖子:“好啊!”
妈妈亲了亲她的脸蛋,苦涩地笑:“对不起,都没让跟妈妈睡过舒服的床…那张床太肮脏,配不上的小秋!”
梁小艺不明白,明明每隔几天妈妈就会拆洗一遍,为什么床上会脏。
妈妈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低地说了很多话。
那些话她都忘记了,可那天晚上妈妈的不舍和难过,却让她终生难忘。
第二天,她穿上那件漂亮的公主裙,背上小书包,被妈妈牵着出门。
坐了很久的车才停下,梁小艺昏昏沉沉地窝妈妈怀里,睡意朦胧地问:“妈妈,们要去哪儿?”
妈妈突然泪如雨下,亲着她的脸哽咽道:“小秋乖啊,妈妈没用,不能把带身边了…妈妈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不能再害了…宝贝,以后要听话,别恨妈妈,也别、别想妈妈…就当,就当从来没有妈妈吧…”
梁小艺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当即大哭起来,死死搂着妈妈的脖子不放。
过了很久,直到太阳快落山了,她妈妈终于狠狠心,将她的手拽开,放到了地上。
梁小艺哭得愈发伤心,踉跄着追上前,拽着她的衣角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
“小秋,不是想要妈妈开心吗,待这里好好长大,妈妈就会很开心…”
梁小艺突然停止了哭声,睁大双眼看着她,满脸的泪水。
她却仿佛不能承受这样的目光,捂着脸流泪道:“小秋,对不起…”
梁小艺就这么不哭不闹地站孤儿院门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夜□临,孤儿院门口一片荒凉。
秋天很冷了,梁小艺从包里拿出衣服穿上,抱着膝盖坐门口。
周围一片黑暗,天地间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是谁?”
梁小艺一惊,回过头去,就看见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站铁门那边,好奇地望着自己。
梁小艺怯生生地站起来,低声说:“、是小秋…”
那男孩走进两步,借着月光,梁小艺看清了他的长相,虽然瘦弱,五官却精致漂亮得让赞叹。
男孩看了看她脚边大大的包,那是她母亲给她的,里面装满了她的衣服用品。
“妈妈也让这儿等她吗?”
梁小艺摇摇头:“她说她不能陪着了,让这里好好长大。”
男孩怜悯地看着她,突然从铁门缝隙里伸出手,掌心躺着一颗糖,因为被藏得久了,糖纸皱巴巴的。
“原来妈妈不要了…喏,给吃糖,吃了糖心里就不难过了!哦,对了,叫源源…”
梁小艺接过他手心的糖,剥开黏腻的糖纸,将已经化了许多的糖放入口中。
甜甜的味道舌尖弥漫开,这个冰冷孤独的夜晚,好像真的没那么可怕了。
“别乱跑,这里等着,去喊院长阿姨给开门!”
梁小艺住进了孤儿院。
这间小小的孤儿院住了许多孩子,院长阿姨很慈祥,虽然常常受到别的欺负,但是梁小艺依然很开心。
院长阿姨说:“跟姓梁吧,小秋,小秋,这名字太寂寥,以后叫小艺好不好?”
梁小艺有些不开心,闷闷地没有出声。
阿姨摸了摸她的脑袋对站一边的男孩说:“梁源,她是领进来的,以后就是她哥哥了,要好好照顾妹妹啊!”
原来漂亮的小哥哥也姓梁啊,梁小艺突然就开心起来,主动牵着梁源的手,甜甜地喊:“哥哥!”
梁源笑了笑,小小的手暖暖地拉着她:“知道了,小艺妹妹以后就跟玩!”
梁源很寂寞。
梁小艺不明白什么是寂寞,她只知道,每次看见梁源一个孤零零地坐大门口,守望着门外荒凉的小路,她就觉得很难过。
所以梁小艺就搬着小板凳坐他身边,也不多说话,就那样陪着他,一天天守望。
孤儿院没有宠爱自己的妈妈,什么事都要自己做。
梁小艺梁源的帮助下,学会洗碗洗衣服叠被子,每次吃饭的时候抢不过那些比自己大的孩子,梁源都从自己碗里拨些好吃的饭菜给她。
有好心送来文具书本,梁小艺总是落后面羡慕着别,梁源就会把自己得到的漂亮本子分给她。
孤儿院里的小孩子来来去去,一转眼就过了几年。
有一天,梁源被院长阿姨叫走,回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看着门外依然荒凉的小路,满脸的落寞哀伤。
梁小艺上前拉着他:“哥哥,哥哥,怎么哭了啊?”
梁源低下头看着她,眼神一片迷茫:“小艺,说妈妈是不是忘记回来接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没来?”
梁小艺想了想说:“不会的,她一定是因为走得太远,要好长好长时间才能走回来…和妈妈来的时候,就坐了好久好久的车…”
梁源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说:“小艺,这里总是被欺负,有时候也保护不了…不如走吧,有新的爸爸妈妈照顾,一定比现过的好!”
梁小艺连忙摇头:“不走,哥哥不走也不走,陪一起这里等妈妈!”
梁源拉着她说:“小艺乖,只有离开这里,才能很好的长大…”
梁小艺想起妈妈临走前的嘱咐,要她好好长大。
“走了哥哥就没陪了。”
梁源笑了笑:“不会啊,还有院长阿姨…小艺好好长大,哥哥就开心了!”
梁小艺想了很久,终于点点头:“好吧,会好好长大,让妈妈和哥哥都可以开心!”
梁小艺很快离开了孤儿院,坐车上往后看,只能看见一条荒凉的小路,还有小路尽头,孤独等待的少年。
新的家庭不大,却有种平凡的温馨,梁小艺甚至有了自己小小的卧室。
新妈妈和新爸爸对她都很好,晚上吃得饱饱的躺床上,梁小艺望着窗外漫天的繁星想,这一次,她不会再被抛弃了,一定可以好好长大。
开始几天,梁小艺确实过了很幸福的日子,可是渐渐的,新的爸妈开始争吵,后来就开始动手,家里漂亮的碗碟花瓶全被砸碎,梁小艺害怕极了,一个躲门后,她有点想念孤儿院里的小哥哥了。
有一天,新妈妈摔门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个爸爸喝得醉醺醺的踢开门,走到她身边,一巴掌将她打翻地。
梁小艺痛得大哭,她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臭丫头,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连妈也留不住,老子养干什么——”
肚子上被重重踹了一脚,梁小艺撞床角半天爬不起来。
“滚——滚去厕所睡!没用的杂种还想住老子的家,想得美!”
梁小艺惊恐地瞪大双眼,被男一把拎起来丢厕所。
脑袋磕马桶上,梁小艺哭得干呕起来,趴马桶上难过地吐酸水。
男骂骂咧咧地走过来,揪住她的辫子,将她的脑袋一把按进了马桶里。
肮脏腥臭的马桶,浑浊的积水淹没了她,梁小艺剧烈挥舞着四肢,头皮像是被掀开一样火辣辣疼,却无论如何挣脱不开…
后来,简直是地狱一样的生活。
每天饿肚子,饥饿让梁小艺连挣扎都十分微弱。
被皮带抽,被烟头烫,喝空了的酒瓶自己身上敲碎…
梁小艺缩冰冷的墙角,难过地想,她恐怕不能好好长大了,太疼了,肚子还很饿,好冷,她坚持不下去了…
可是,如果她不能长大,妈妈知道了,会伤心吧!还有哥哥,他一个本来就很寂寞了,如果知道自己没能长大,会更难过的…
那天,男又再次喝醉,一杯杯酒往肚子里灌,随手扯过梁小艺,扒掉她的衣服,将烟头按她的大腿内侧。
娇嫩的皮肤被灼烧,那种疼痛让梁小艺长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空气中冒起了烟,皮肉烤焦的味道竟然让饿得发昏的梁小艺觉得很香。
那男又开始咒骂:“没用的野种!留不住妈,还活着有什么用…”
梁小艺晕晕的,双腿被打开,冰冷的玻璃杯被硬塞了进去。
原来被皮鞭抽,被烟头烫,被拳打脚踢都不是最疼的…原来还有比那些疼千万倍的!
听说很疼很疼的话,就会死了。
梁小艺迷迷糊糊地想,这么疼,应该就是很疼很疼了吧,那么她是不是就要死了?
“妈妈…”
声音十分微弱,却被男听见了,狠狠一脚踹她的下.体,玻璃被踢碎体内。
“不许喊妈!废物——”
男喝得很醉,打也是要耗费体力的,没一会儿,他就躺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梁小艺从昏迷中醒来,挣扎着一点点往门口爬去,每一次用力都疼得全身痉挛,地板上留下长长的血迹。
估计男喝得太醉,忘记了,这一次门没有反锁住,梁小艺扶着墙站起来,双腿不停打颤,抖抖索索地拧开门锁。
求生的本能让梁小艺咬牙坚持着,每迈出一步,最娇嫩的地方都被玻璃反复割着,双腿满是鲜血,梁小艺一边走一边擦。
深夜的城市静悄悄的,梁小艺沿着荒无烟的小道,踉踉跄跄地往前跑,心里想起以前哥哥给自己念的童话。
《海的女儿》里,小公主用美丽的嗓音换来类的双腿,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尖刀上,是不是也像她这样疼。
她也是公主,一样可以走刀上,孤儿院不远,她只要坚持,就可以回到哥哥身边。
梁小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孤儿院的,那条荒凉的小路终于有一天让她觉得欢喜,小路的尽头,是熟悉的大门。
梁小艺松了一口气,终于昏倒地。
昏倒前,她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辈子,再也不要为了让别开心而选择放手离开!
醒来后,身上被纱布重重包裹着,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院长阿姨红着眼怜惜地陪着她,还有哥哥,那样难过地握着她的手,眼泪一滴滴掉下来。
梁小艺想开口让他别哭,却说不出话来。
梁源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字坚定地说:“小艺,以后一定好好照顾,永远不会抛弃!不要妈妈了,不等她了…再也不要别,只有这个妹妹!”
梁小艺笑了笑,从此以后,梁源就是她的全世界。
梁小艺离开的这段时间仿佛不存,孤儿院一切都没变,唯一变的是,大门口不再有孤独等待的男孩。
梁源形影不离地陪着她,十几岁的少年四处打零工,捡破烂,尽自己的全力照顾她。
每天,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一起想办法赚钱。晚上,昏暗的灯光下,梁源和她一起数着自己的“小金库”,本子上记下小小的数字。
那段相依为命一起努力长大的生活,是梁小艺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虽然清贫,他们却共同奋斗,怀揣着梦想慢慢成长。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哥哥分开,直到遇见另一个女孩。
桑彤是那样好,书香世家长大的女孩,多才多艺,身边很多喜欢她,护着她,她才是真正的公主。
梁小艺说不出的羡慕,总是躲角落里自卑地仰望着她。
桑彤丝毫没有别的鄙夷,真诚地对她微笑,同情他们,努力帮助他们,把她当做好姐妹。
梁小艺真心喜欢有这么个体贴善良的姐姐,感动又感激。
可是,桑彤为什么要抢走哥哥呢?
梁小艺心里不免怨恨,她明明已经拥有了那么多,而她只有哥哥。
梁小艺鬼使神差一般剪断几根绳索,片场上的横杆果不其然坠了下来。
梁小艺的心跳得很剧烈,做了坏事的手不停发抖。
桑彤没事,砸到了别。
梁小艺有些愧疚,更多的却是对她的嫉恨。
梁源是她一个的,谁也不能抢走!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桑彤都能化险为夷。梁小艺的心渐渐被嫉妒蒙蔽,看向桑彤的眼中满是恨意。
她没钱没势,这个圈子里一点都帮不到哥哥。
梁源参加了电影试镜,她躲后面偷看,听到导演和说,这个很不错,可惜这个角色是内定好了的,他没戏了…
梁小艺知道梁源付出了多少努力,不想看他失望,一个跑去找到制片,求他给梁源一个机会。
这世上哪有这样好的事,求求,就能得到一步登天的机会。
梁小艺自嘲着自己的天真,将录音设备打开,塞了衣服里。
制片要求她陪睡,对话一字不落地录了进去。
她以为可以威胁到他,却换来那个男冷冷的嘲讽。
是啊,这个圈子哪里是那么容易让梁小艺得逞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梁小艺最终还是躺到了制片身下。
小时候那么疼都能忍下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梁小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块摔地上的蛋糕…
心里的执念越来越深,娱乐圈就像一个大染缸,很轻易就让梁小艺迷失了自己。
步步为营,逼得桑彤离开梁源退出娱乐圈,用尽手段为梁源铺出一条康庄大道。
坐飞往纽约的飞机上,梁小艺看着窗外翻滚的云层,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畅快。
真好,又剩下她和哥哥一起了,到了美国,他们就可以像以前那样,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着为梦想奋斗。
没有别插足,没有肮脏的交易。
梁源可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而她再也不用违心去迎合那些丑陋恶心的男!
她没想到,即便隔着一个太平洋,梁源依然心心念念放不下桑彤。
为什么他从来不肯看看她呢?
她已经长大了,不想永远当他的妹妹,她可以为了他做一切事,桑彤又能给他什么?
为什么明明知道她嫁了,梁源依然执意回去找她!
她那么爱梁源,他却从来只当她妹妹,对她的好,那些无微不至的关系照顾,全是因为内疚和同情!
梁小艺不甘心,更看不得梁源有半点伤心,她用生命仰望爱慕的,怎么可以被别伤害至此!
梁小艺终于破釜沉舟一般将毒品倒进酒中,只要罪魁祸首消失,梁源一定可以恢复到以往平静开心的生活。
没有打压他的梦想,没有拆散她和梁源…
冰冷的手铐锁住她的双腕,看着梁源不可置信的样子,她想起了唐雨霖曾经说过的,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突然内心就平静了下来。
报应不爽,她做过的事,理应自己承担后果。
四四方方的监狱,新里面受尽了欺凌,梁小艺沉默地任由别打骂,头发被生生拽下来一撮也不过皱皱眉头而已。
长久之后,那些看她死一样没半点反应,也就索然无味地放过了她。
被拽下来的头发再也没长过,梁小艺对着镜子,看到头顶秃了硬币大小一块,面部表情地拿起毛巾排队去洗漱。
韩左左真够狠的。
骆响言递了话,不必特殊关照她,让她一直享受新的“待遇”。
身体上任何痛苦都可以忍受,梁小艺习惯了之后,那些折磨也就无所谓了。
可是韩左左却不肯让她好过。女最了解女,她不愧是娱乐圈首屈一指的金牌经纪,打蛇打七寸,一下子就让自己全然崩溃。
韩左左什么也没做,只让骆响言送来了梁源的消息。
梁小艺捧着报纸痛哭出声,嘶哑的哭声透着浓浓的绝望,让不忍听闻。
梁源还是被她毁了,他的梦想即将实现的时候被自己一手打碎,从高高上的耀眼明星,一下子跌入了泥泞。
若不是因为她,梁源怎么会一无所有痛不欲生!
梁小艺坐监狱冰冷的地面,房顶上小小的窗口透出绝望的灰色天空。
梁源从不会错过一次探监的机会,每一次都来,可她每一次都拒绝见他。
怎么可以见他,这幅样子,连她自己都不想看见。
她最怕梁源伤心,偏偏让他最伤心的是自己,她又怎么可以再增加他的内疚。
梁小艺就这么守着头顶窄小的天空,心如死灰,度过了一日又一日。
然后有一天,她照例去排队洗漱,看到了水池边的镜子。
眼角起了皱纹,脸色蜡黄,眼神黯淡,刚进来被打落的门牙依然缺损着,短短的头发全部灰了,白发阳光的照射下泛出刺眼的光…
“小秋,待这里好好长大,妈妈就会很开心…”
“小艺好好长大,哥哥就开心了!”
她终于还是辜负了他们,她没能好好长大,却这样仓促地变老…
作者有话要说:补一个小剧场给大家:
梁源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璀璨的灯光渐渐亮起。
为什么那么多的惩罚,没有直接报应在他的身上,却让他最在意的两个人,受到无法弥补的伤害。
“妈妈,那个哥哥怎么哭了?”
小女孩稚嫩天真的声音响起,让梁源瞬间回过神来。
梁源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他还小,执着地等着自己永远不会回来接他的妈妈。
梁小艺天真无邪的双眼里是单纯的关心,拉着自己的手问:“哥哥,哥哥,你怎么哭了啊?”
这个情境是写梁小艺番外的时候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
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写这个番外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很难过的,梁小艺这一生,活得太累,虽然她是罪有应得,却依然让我难过不已。
若不是梁小艺过早地承受了别人一辈子无法承受的苦楚,也许最后也不会落得如此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