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周:“打个时间差,明天上午回纽约。”
路遥看着他:“不会耽误事情吗?”
霍远周:“不会。”
路遥咬咬嘴唇,有些难为情的说:“蒋迟淮也在我家,我之前真不知道他是我爸学生。”
霍远周说:“我知道,你外公家和蒋家还是世交。”
路遥杏眸圆瞪,“这你都知道?”
“听大哥说过。”霍远周岔开话题,“走吧,大哥一会儿等着急了。”
路遥推着行李箱,像个小助理一样,紧跟在霍远周身边,她突然问了句:“你外套呢?”
“在箱子里,怎么了?”
路遥含糊其辞的说:“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今天也不是太热。”
霍远周嘴角勾了勾,没再吱声。
到了别墅,蒋迟淮正在看电视,声音开的特别大,看到霍远周和路遥并肩进来,视线不由落在路遥手里的那个箱子上。
刚才路遥的箱子是他提进房间的,现在霍远周的箱子却由她推着。
视线跟霍远周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对视了不到两秒,两人都面无表情的分开,谁都没跟谁主动打招呼。
路遥嫌吵,对蒋迟淮说道:“把电视声音调小点!”
蒋迟淮拿过遥控器,几秒钟后,电视声音像是通过高倍扩音器传出来,震耳欲聋。
路遥扯着嗓子喊:“蒋迟淮!”
老路闻声从厨房里走出来,“鬼喊什么!”
蒋迟淮回头,跟路老师解释:“我把音量调反了。”
路遥想说,你放p,明明就是故意的!
老路看到霍远周时,感慨万千,却只汇聚成一句:“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也好去机场接你。”
霍远周淡淡一笑:“出租车挺方便。”然后把袖子往上撩撩,“我帮你一块做饭。”
到了厨房,老路用力拍了拍霍远周的肩膀,喉间轻滚:“回来就好,远周啊,以后回北京发展,没事就来家看看。”
“好。”霍远周穿上围裙,开始帮忙洗番茄,问路教授:“大嫂呢?周末还忙?”
“开会去了。”老路关上火,盯着霍远周看了半晌,有些难以启齿,但又惭愧不已。
“远周。”
霍远周回头:“大哥,什么事?”
“你大嫂...当年说的那些话...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因为遥遥太小,怕影响太学习,你别也别往心里去,她要是有什么话说重了,大哥给你道歉。这些年你总是借口忙没时间回来,我知道你...怨我们。”
霍远周手指微微蜷缩,“大哥,你误会了,我不回来并不是怨你们...我一直都理解大嫂...真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让你夹在我跟大嫂之间为难了。”
老路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再说。
霍远周又尽力挤出一丝笑容,“你看我现在不是回来了么,以后我还会经常来,我从小就没家...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怎么会不回来呢。”
老路眼眶有些发热,连说好好好,然后又转过头继续做饭。
这时路遥又吹着口哨来到厨房,老路转头瞪她一眼,“有点女孩子样!别整天流里流气的!”
路遥扁扁嘴,凑到霍远周身边,“要我帮忙洗吗?”
“不用,你出去玩吧。”
“没什么好玩的,看你跟老路做饭。”路遥倚靠在琉璃台上,一瞬不瞬的盯着霍远周看。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蒋迟淮也进了厨房。
“这里油烟味重,不合适你们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太子爷。”路遥嘲讽道,还剜了他一眼。
老路也让蒋迟淮出去,说油烟味呛人。
蒋迟淮说:“没事,我在家也经常下厨。”
路遥‘切’了一声。
霍远周洗好番茄后,就开始切块,切得差不多时,挑了中间最好的一块放到路遥嘴边,“尝尝好不好吃。”
路遥心头微热,他还记得她喜欢吃生的番茄。
霍远周喂过路遥,不经意抬眸时,就看到蒋迟淮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蒋迟淮望了几秒,而后又拿了一小块番茄,长臂一伸,递到蒋迟淮跟前,“来,张嘴。”
蒋迟淮:“...”
路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第十章
老路闻声转头,“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
路遥瞅了眼蒋迟淮,他咬肌紧绷,面色阴沉的盯着霍远周看。
霍远周表情始终都淡淡的,把那块番茄放进自己嘴里,慢慢咀嚼。
蒋迟淮背对着老路,老路自然是无缘看到他被调戏后的郁闷崩溃状态。
路遥干咳两声,说:“刚刚蒋迟淮说了个冷笑话,笑死我了。”说着她又笑起来,肩膀都开始发颤。
老路讶异的嘴巴张合了半天都没发出声来,他太了解蒋迟淮,天生的不苟言笑,不爱说话,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缓了缓神,老路对着蒋迟淮说道:“迟淮,你还会讲笑话?什么笑话,来,说给我听听。”
闻言,蒋迟淮的脸更黑了。
路遥感觉情况不妙,赶紧从厨房溜了出去。
蒋迟淮对路教授说了句:“让霍远周再讲一遍给你听,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紧追着路遥走出厨房。
老路还是穷追不舍,把期待的视线投向霍远周:“远周,你跟大哥说说,到底是什么笑话这么好笑,我看遥遥都快把眼泪笑出来了。”
霍远周:“...”
他比蒋迟淮还没有幽默细胞,所以,这笑话要怎么讲?
...
路遥还没走到客厅就被蒋迟淮攥着手臂给扯回来,路遥没站稳,一个惯性,脑袋撞到他胸口,她也顾不上疼,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却又被蒋迟淮给箍在怀里。
路遥两手撑在他胸前,尽量不贴着他,小声警告,“蒋迟淮,你放开我,这是在我家!”
“那又怎样?”蒋迟淮被气的胸口还是不断起伏。
路遥:“...你再不放开,我要喊人了!”
周围全是蒋迟淮身上清冽的荷尔蒙味道,带着莫名的压迫和侵略性,路遥有些招架不住,她使劲挣扎,却无济于事。
蒋迟淮忽的低下头,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廓,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你敢喊,我就敢亲你,不信你试试!”
“流.氓!”
蒋迟淮在松开她前,说了句:“谁都可以笑话我,我无所谓,但你不能。”
路遥有点懵,这话太容易让人误会呀。
心脏还在剧烈震动。
...
吃过午饭后,老路跟他们俩闲聊一阵就回卧室去午休,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老路在场时,他们彼此都顾忌着一些面子,不时还能说上两句。
可老路一撤,他们之间除了看彼此不顺眼,再无其他。
路遥感觉霍远周和蒋迟淮之间无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
导.火索就是那块番茄,潮流的说法就是“西红柿门”。
路遥清了清嗓子,问霍远周:“我带你去你房间看看?”
霍远周微怔:“还有我的房间?”
“有啊,当初装修时,老路特意给你留了间,说你以后回来住方便。”
霍远周若有恍惚,连带着说话声音都比平时沙哑,“走吧,我正好把行李箱提上去。”
到了房间后,霍远周打开行李箱,把外套挂起来,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特精致的包装盒。
路遥偷看他时,正好看到他手里的盒子,心跳不由加速,那是她偷偷放在他口袋里的袖扣。
霍远周已经走到她跟前,把小盒子递过去,“帮我戴上。”
路遥低着头,接过小盒子,指尖触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霍远周将挽起的衣袖放下,又将袖口抚平,路遥不自觉抬头看他,撞上他深邃的眸光,她又立即低下头。
霍远周说:“把袖扣放我口袋也不说一声,万一掉了呢?”
“...”路遥涨红的脸堪比六月天的火烧云。
袖扣是她在奈良时就放进他口袋,连着几天去奈良公园玩,他既没有佩戴,也没有提起。
那几天她总是患得患失的,以为他想冷处理这事。所以中午去小区门口接他时,忍不住多问了句,结果他答非所问,又糊弄过去,她也只能装傻。
路遥认真的给霍远周佩戴袖扣,这一瞬她恍惚间回到十岁那年。
那时她经常会给他扣衬衫袖口的纽扣,明明很快可以扣好,但她就是磨磨蹭蹭的,他也耐着性子任由她闹着。
这时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下月初去北京。”
路遥手上的动作微顿,现在是三月底,所以很快又能见到?
她依旧低着头,问:“具体什么时候呢?”
“还没确定,五六号左右。”
温馨暧昧的气氛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
路遥摸出口袋的手机,陌生的北京号码,她犹豫了下,还是接听,“你好,哪位?”
“是我。”
路遥的语气立刻变的生疏客套,“有事?”
蒋迟淮:“送我去趟分公司,有点急事要处理,别墅区这边不好打车。”
路遥下意识瞥了眼霍远周,对蒋迟淮说道:“我的车借你开。”
“我中午喝了不少酒,忘了?”
路遥刚想说,我下载个打车软件给你叫辆车,话还没说出口,手机就被霍远周拿过去。
他对着听筒说:“我送你过去。”挂上电话后把手机还给路遥。
路遥不由皱眉:“你好像没国内驾照吧?”
霍远周点头,又说:“大中午的谁查车,真要遇到查车的,你还怕蒋迟淮摆不平?”
路遥依旧坚持:“不行,我坐在车上才能放心。”
霍远周不让,“我跟蒋迟淮谈生意上的事,不是去逛街。”
路遥只能作罢。
霍远周和蒋迟淮离开后,路遥百无聊赖,去浴室洗了个澡,准备也睡个午觉,可躺到床上后,辗转反侧,半点困意都没有。
放在枕边的手机响起,她激动的拿起来,还以为是霍远周打给她的,结果是一个座机号。
路遥接通后,那边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您好,请问是路女士吧?”
路遥戒备心很强,没置可否,而是问道:“你是哪位?有什么事?”
“我是交巡.警二.大.队的,事情是这样子的,您名下车牌号为沪.a的白色奥.迪a7,在我们例行检查时被拦下,车里两位男士均无驾.照,且拒绝提供任何个人信息,我们怀疑他们偷盗了您的汽车,跟您核实一下情况...”
路遥:“...”
第十一章
等路遥跟老路急匆匆赶到交.警.队时,被值班交.警告知,霍远周和蒋迟淮已经被法.制股移送到看守.所。
“什么?!”路遥喊了出来,“就是个无证驾驶,罚款就足够,怎么就刑.拘了呢!你们这是欺负我们老百姓,是滥.用职.权!”
值班小伙子无奈的摇摇头,没搭理她,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
老路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把扯着嗓子喊的路遥拉到身后,示意她公共场所别大呼小叫。
老路态度还算温和:“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他们错不至进看.守所啊?”
值班小伙子耸耸肩,“上头亲自下的指令,由法.制股领导亲自办的刑.拘手续,具体的我不太方便透露。”
路遥双手叉腰,“你什么意思呀,有你这样办事的吗?!还不方便透露,我看你是心虚,不敢透露!”
值班小伙子还是闷不吱声。
路遥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看向老路,“爸爸,我要打电话给舅舅,霍远周还要赶回纽约谈收购案,蒋迟淮也是闲不下来的主,他们要是在看守所带上十天半个月,黄花菜都凉了好几遍。”
说着就要拿手机。
值班小伙子好心相劝:“还是别浪费那个精力,找谁都没用,就是向警.务督.察投诉都没用。”
路遥已经没什么理智,指着那个小伙子,“我连你跟你们领导一起告!我就不信你们还能只手遮天了!”
说完还气急败坏的踢倒了值班室的椅子。
值班小伙子:“...”
“遥遥!”老路厉声呵斥,他觉得既然小伙子都这么明白说了,那就是谁都改变不了的处罚。
老路跟值班的交.警道个歉,把路遥从值班室给拖出来。
“爸,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再不放,我就咬你了!”
老路听而不闻,终于下楼,走到院子里,老路气的点点路遥的脑袋:“你现在怎么这么野蛮!家教呢!你为难人家一个交.警做什么!他也是执行上头命令!”
“我不管!凭什么呀!我们连事情始末都还没搞清楚,他们就滥.用刑.法!霍远周和蒋迟淮拒绝交代个人信息是不妥,可就因为这个就把他们关进看守所?!说不定根本就没送去看.守所,就是被他们打了,他们现在不敢交人!不行,我要打电话给舅舅。”
老路夺下路遥的手机,“你别添乱,你有没有想过为何蒋迟淮不愿透露个人信息?可能就是怕别人知道他是蒋书.记儿子,会连累他老子,你倒好,这个电话一打,那就是闹的人尽皆知,官.场上的事可大可小。”
路遥都要急哭,“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他们俩在看.守所待上十五天?爸!是十五天,不是十五个小时!”
老路叹口气,“他们本就是无证驾驶,还...酒驾,而且认错态度恶劣,拒不交代,算是妨碍公务,处以十五天刑.拘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什么!爸...你!!!”路遥气的都语无伦次。
老路,“遥遥,先别吵我,让我好好想想。”
他掏出烟抽起来,将事情前后想了想,几分钟后心底有了个底,安慰路遥:“可能就是蒋书.记下的命令,所以刚才那值班小伙子说找谁也没用,你说蒋.书记让人关他儿子好好教训一下,谁敢再去顶风把迟淮给捞出来?”
路遥根本就听不下去,“爸,你老糊涂了吧!刚才还说蒋迟淮不想把事情搞大,怕连累他老子,这分分钟剧情反转,弄成老子把儿子关进去!你狗血剧看多了吧!”
老路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委婉措辞:“蒋二哥,我想跟你打听个事。”
蒋慕平开门见山:“哦,路老弟啊,我刚要打电话给你,迟淮这事你别管了,他前几个月飙车,被吊销了驾照,现在还敢跟我作,又来个无证酒驾!他不是能耐么,我就让他能耐去!”
老路:“...”
蒋慕平又唠叨几句,才挂电话。
老路极其郁闷的又点了一支烟。
“爸,蒋伯伯怎么说?”
老路吐了口烟雾,“就是你蒋伯伯干的,你说还怎么说?”然后拍拍路遥的头,“走吧,回家去,去超市买点零食,探视时给他们带过去。”
路遥:“...”
而此时看.守所的业务办理大厅,所长接到上级的电话后,亲自过来办理接收手续。
看到法制.股的领导后,所长也是哭笑不得,“还劳您老人家亲自来一趟。”
法.制股的领导眼神示意坐在那边两位大爷似的人物,小声说:“听说来头不小,他们要在这里待上半个月,接下来有的你头疼。”
所.长:“...”
即便是在看守所,霍远周和蒋迟淮依旧是神定气闲,看不出半分焦躁。
谁都没有想到中午的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出了别墅区不多远,霍远周对蒋迟淮说:“我对这边的路况不熟,也没国内驾照。”
蒋迟淮被噎了半晌,“霍远周,你特么的玩我呢!”
霍远周:“...”他要存心玩蒋迟淮也不至于把自己给搭上。
对于蒋迟淮来说,他酒驾都比霍远周无证驾驶的的安全度高,于是他们互换了位置,他来开。
谁知会在下一个路口遇到例行查酒驾,中午蒋迟淮陪着路教授喝了不少红酒,霍远周因为胃不太舒服就没喝。
霍远周提出:“我们换过来,无证驾驶总比醉驾的处理要轻。”
蒋迟淮想了下,好像也是,毕竟他不仅醉驾,而且他也没驾照。
结果运气够差,他们互换位置时,被辅.警目睹了全过程,最糟的是还用执.法记录仪录了下来。
到了交.警队,不管他们问什么,蒋迟淮和霍远周都保持沉默,蒋迟淮打了电话给周璟川,让他找人把他跟霍远周给捞出去。
结果没等到周璟川的回话,他的手机就被没收,他当即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他爹有心让他进来,他还能出去?
...
霍远周环看了一周业务大厅,冷冰冰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他看向蒋迟淮,说话语气冷淡嘲讽:“你不是能,一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么?怎么把我们两个解决到这里头来了!”
蒋迟淮漫不经心的打着响指,答非所问:“你现在还有机会联系你的律师。”
霍远周淡淡扫了他眼,没再吱声。
蒋迟淮以前在特种.兵部.队待过,皮糙肉厚,再恶劣的环境他都能适应,所以他爹不会同情他半分,直接没收了他的手机,不给他找律师的机会。
但霍远周有机会联系律师,可以免刑.拘,谁知,他放弃了这个机会,跟他一起来到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第十二章
好不容易盼到周五探视的日子。
路遥早上五点钟就起床,这几天她几乎是寝食难安,特别是前几天,老路和老路媳妇又不在家,她更是彻夜失眠。
路遥下楼时,客厅的灯竟然亮着,厨房的灯也亮着,她走进去一看,是老路在做早饭。
“爸。”
老路转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饭好了我喊你。”
“睡不着。”
老路叹口气,也不知道宽慰过她多少遍,可她就是不信,非得以为霍远周和蒋迟淮在里面是受罪了。
路遥倚在琉璃台上,“爸,我自己去吧,您去了也进不去。”探视只许进一个人。
她也担心,“我也不一定能进的去,说不定蒋迟淮的家人就把名额给占满了。”
“没事,你可以去探视远周。”老路给她倒了杯温水,“多喝点水,你看你,嘴角都是泡,他们没事,倒是把你给急出病来了。”
路遥十指交缠着,“爸,他们在里头会挨打吗?”
说完,她眼眶又潮湿了。
这几天,就算是睡着时,也是做着跟霍远周和蒋迟淮有关的梦,梦到他们被欺负,吃不饱,睡不好。
“不会,我找人打听过,他们是跟别的嫌.疑犯分开来关,都是一帮酒驾的人住在一起,那天中午,全市临时突击查酒驾,又是周末中午刚吃过饭那阵子,好像一共抓了几十个酒驾醉驾的。”
路遥心里才舒坦一些。
吃过早饭,天才刚刚亮,路遥就开车前往看.守所。
今天是开放探视的日子,看.守所门口围了好多人,浩浩荡荡的。
原来大多数人都比她还要积极。
绕了一圈,没地方可停车,路遥就把车接开到大门口旁边,因为那里站了好多人,她开始按喇叭。
那些人闻声就朝大门那边挪动,空出够停车的位置。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汽车上。
那辆a7还在交.警队,这些天她也没心情去开回来,今早就开了辆很彪悍的红色悍马。
从小到大,琴棋书画什么的,她样样不擅长,感兴趣的除了网游就是汽车。所以当初考上研究生后,老路媳妇一高兴,就给她买了辆悍马。
其实悍马不稀罕,稀罕的是这车上五连号的牌照。
听老路说是他一个学生费了不少事给她找人弄来的,那个学生是谁,三年下来早就没印象,应该是当时就没记住。
路遥从车上下来时,那帮子人里就有人冲她吹口哨,路遥瞥了眼,个个都人模狗样的,就是肆意又不正经。
尤其是站在中间穿酒红色衬衫的男人,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里像是有钩子似的,手指间还把玩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整个人都是漫不经心的。
那人淡淡扫了她一眼,不知他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他嘴角忽的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路遥心道,难怪他们要来探视,就他们这样的人,不进去才怪。
锁上车,路遥走向警.卫值班室,准备探视登记,递上身份证后,说:“探视霍远周和蒋迟淮。”
值班人员听到蒋迟淮的名字,指指大门边的那堆人:“去那边等着吧,都是来探视他的。”
路遥:“...”
这时身边有人睇了她一眼,回到那帮人里。
周璟川下巴微扬,“怎么说?”
那人回答:“还真是探视迟淮哥的。”
周璟川半眯着眼看向路遥,他不认识这女人,但这车牌号他可是记忆深刻,当初蒋迟淮托了好多人又花了不少钱才买下这个牌照号。
他一直都以为是蒋迟淮生意上需要送人,哪里知道是博佳人欢心。
眼前这女人看上去文文静静的,略施米分黛,打扮也是极淑女,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特别的韵味,典型的江南大家闺秀。
蒋迟淮以往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性.感妖.娆,什么时候喜欢这样的小清新?
呵。
听说那天被查酒驾也是开的一个女人的车,估摸就是这个女人。
周璟川又把视线落在路遥身上,她正倚在车门上,两手抱臂,眼睛一直盯着警卫室的方向,神态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