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周抬眸,表情很不满:“怎么没有喝的?咖啡果汁都行。”
蒋迟淮没爱搭理他,把刚才煮的东西倒在碗里端了出去,将碗重重的置于桌面上,深褐色的水滴溅到桌面上。
霍远周看到碗里冒着热气的水时,眉心微蹙,蒋迟淮竟然给他煮了红糖生姜水,驱寒治感冒的。
...
吃过午饭后,路遥和蒋迟淮就去医院接周璟川去赛车场。
蒋迟淮上车时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保温杯,路遥瞥了眼,“还有恋粉的癖好?小时候蒋伯母没少把你打扮成女孩子吧?”
蒋迟淮懒得跟她掰扯,把保温杯递给她:“给你喝的。”
路遥狐疑的盯着他几秒,伸手接过杯子,拧开杯盖后,一股辣辣的味道扑鼻而来,她熟悉这味道,刚来月经那几年,每次来都小腹痛的不得了,路妈妈就会熬姜汤给她喝。
不过这两年好多了,每次来也会隐隐的不舒服,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疼的直不起腰,所以已经很少再喝姜汤。
她抬眸看向蒋迟淮:“你还懂这些?”
蒋迟淮没接话,催她:“开车吧。”
路遥撇撇嘴,把杯盖拧好,发动引擎驱车缓缓离开小区,她忍不住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我会喝这个东西?”
蒋迟淮没吱声,一直侧脸看向窗外。
早上给霍远周煮姜汤时,他就留了一杯。
他早就知道她有痛经的毛病,那时候他还没出国,有回去路教授办公室,听路教授在电话里跟师母打电话,说要去学校接遥遥回家,因为来例假肚子疼的没法上课。
其实就一句话而已,他就记在了心上,竟然记了十一年。
他觉得他脑子八成坏了。
这时手机有信息进来,是‘霍什么’:【我晚上可能在家吃饭,你要赶回来做饭。】
他气的回了句:【去死!】
蒋迟淮揉揉眉心,他觉得霍远周要是继续在他家里住下去,他迟早有天会被气疯掉。
到了一个红灯路口,这个路口的红灯时间很长,路遥怕自己加装来月经的事被拆穿,她就拧开杯盖喝了两口姜汤水。
辣的她直想流眼泪,但捏着鼻子也得喝下去。
蒋迟淮看路遥喝姜汤水的痛苦样子,他又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当初第一次喝这个姜汤水,他差点吐出来,但最后被霍远周逼的也喝了下午。
那是圣诞节的晚上,纽约下了场历史上罕见的大雪,很多地方的交通阻断,通信也切断。
就是纽约市区,道路上也是厚厚的积雪。
他在外面受了凉,回来就开始发烧,原本就不宽裕的他们,感冒发烧无疑是给他和霍远周的窘困的生活雪上加霜。
国外的医院不像国内医院,生了病,只要病人要求,到了医院就能打针,但是国外不行,需要抽血化验,化验结果当时还出不来,一直要等医生化验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次感冒,他才会对症下药。
且不说他等不及,也没有那么多闲钱送去医院。
霍远周让他在家里等着,说要出去一趟,两个小时后才回来,到家时,他鞋子都湿透了,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生姜,还有红糖。
但肯定不会在超市或是便利店买的,因为是圣诞节,没有哪家店是开着的。
他应该跑了很远的路,在认识的人家借的。
霍远周煮了很浓的姜汤给他喝,又给他盖了好几条被子,连他自己的被子也给他盖上,那夜他出了满身的汗,第二天烧也退了。
突然路遥的声音打断了蒋迟淮的思绪,路遥问他:“那个江东廷到底是什么人?”
蒋迟淮回神,看着她,若有所思,最后还是据实相告:“江东廷有可能是我未来的合作伙伴,暂时还不确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是霍远周的死敌。”而且积怨已久。
路遥顺手不由握紧方向盘,脱口而出,“既然他跟霍远周不对盘,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合作?”
蒋迟淮的手指毫无节奏的在腿上敲着,他声音淡淡的,“路遥,这么多年的金融你算是白学了!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利益大于一切。生意场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路遥没接话。
车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许久后,路遥说:“蒋迟淮,你不是那样的人。”
蒋迟淮轻笑,漫不经心的语气:“是么?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路遥淡淡一笑,没吱声。过了几分钟,她又岔到别的话题,“蒋迟淮,我论文还没写呢。”
蒋迟淮反问:“跟我有关系吗?”
“...”路遥冷哼一声,她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蒋迟淮哪次跟她说话不是噎死人的主,她闷闷的说了句:“没有关系。”
蒋迟淮睇她一眼,犹豫半天还是软下心来给她指点迷津:“周璟川会写。”
“诶?”路遥眼睛一亮。
蒋迟淮说:“周璟川是B大金融系外聘的教授,他指导过学生写论文。”
呵,原来也不是一无是处呀。
路遥狡黠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她思忖着要怎么才能让周璟川乖乖就范,心甘情愿的给她写论文呢?
而病房的周璟川突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心里暗骂道,哪个孙子又算计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PS:话说,你们真的想看蒋迟淮做男主的文吗?
谢谢亲爱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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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到了医院,周璟川已经打完点滴,就等着蒋迟淮来接他。
路遥盯着他,上下打量着,周璟川感受到她不怀好意的眼神,他把衬衫最上面的纽扣又扣上一粒。
这女人不会真觊觎他的美色吧?
他的这一小动作全被路遥纳入眼底,她鄙夷的隔空啐了他一口,“周璟川,你真该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残废样,我还真瞧不上!”
周璟川:“...”
蒋迟淮干咳两声,“路遥,说话也注意个分寸!”
路遥又瞪了眼周璟川,心下琢磨该怎么让周璟川就范给她写论文呢?反正她不会低声下气的求他。
这时护士已经把轮椅推过来,周璟川看向蒋迟淮:“诶,过来把我抱上去呀!”
蒋迟淮拧着眉,以为自己听错,又确认一遍:“你说什么?”
路遥凑过来,“他想让你抱他。”还嫌不够乱,她又说:“他想让你公主抱。”
“周璟川,你还真还蹬鼻子上脸了!你爱去不去!”蒋迟淮转脸对路遥说:“我们走。”
周璟川咬牙:“等我一下,我自己坐上去!”心里一边骂,一遍忍着疼掀被子下床,他怎么没有双腿都断了呢。
坐上轮椅,路遥瞅着他,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她说:“要不要给你带个尿壶?万一到时你要去洗手间,又没人愿意扶着你去,你可要咋办?现在所有场所可都是禁止随地那什么。”
蒋迟淮原本绷着脸,后来再也绷不住,笑了出来。
周璟川气的心口起伏:“路遥!你给我等着!”他要是给她写论文他就跟着她姓路!妈的,欺人太甚!
很快到了一楼大厅。
路遥哼着欢快的曲子:“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民主政府爱人民呀...”
就这么一首老歌曲,把周璟川和蒋迟淮瞬间拉回童年的记忆,曾经住在大院的他们谁不会唱上几首这样的老歌曲,都是爷爷奶奶或是姥姥爷爷教的。
蒋迟淮记得第一次见路遥时,她才五六岁,扎两个冲天羊角辫,穿着白色公主裙,粉嘟嘟的小脸,他见了后就忍不住想欺负她。
那时她正是换牙的年纪,两个大门牙掉了,她还特喜欢唱歌,没事就一个人自娱自乐,因为没有大门牙,唱歌都是漏风的,他听后就忍不住想笑,当时唱的也是这首《解.放区的天》。
路遥小时候自尊心特强,看他嘲笑她,她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个年纪,其实什么都不懂的,可他却鬼使神差的去哄她,在她脸上亲了下,说:“你看我都不嫌弃你脸脏,别哭了。”
结果被亲的路遥哭的更伤心了...那天,他挨了爸爸一顿打。
自那之后,只要没有大人,他就会欺负她,每次都把她欺负哭,哭了,他就亲她...然后继续挨打。
当时在他家书房,他骗她说她小时候总欺负她,其实就是试探她的记忆,果然是记不得了。
有时候他很想把她脑袋打开来,为何她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
他们已经走到大厅门外,为了方便病人上下车,门前是坡道下去。
路遥开始吓唬周璟川,“我要松手咯~”还故意把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拉长。
周璟川声音都发颤:“路遥,你敢!我跟你没完!”其实他心里是没底的,因为路遥这个魔性的女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从来不考虑旁人的感受。
“你看我敢不敢!”路遥笑的很肆意。
蒋迟淮从回忆里走出来,不禁转脸去看路遥,她嘴角上翘,神采飞扬。
蒋迟淮喉间轻滚,一阵干燥,跟初见她时一样,他忍不住悸动。
路遥不经意转脸看蒋迟淮时,就看他富有侵略性的危险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像要把自己拆吃入腹一般。
她想不通她又怎么招惹他了,她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你要干嘛!”
“亲你!”突然蒋迟淮向她那边靠近两步,低头凑近她。
路遥也顾不上手里的轮椅,气急败坏的就两手去推蒋迟淮,“蒋迟淮,你神经病吧!”
而被彻底放弃的周璟川,感觉轮椅失控的往下滑,自己又不知道轮椅怎么使用,不知道刹闸在哪,他大骂:“你们这两个畜生,赶紧让轮椅停下来呀!”
可是为时已晚,路遥显然已经来不及追过去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轮椅一路溜到花坛边。
周璟川两手撑在花坛边,可因为惯性,两膝盖还是没有幸免,直接撞到花坛的护栏上,关键这护栏是石头砌成的。
闷闷的‘扑通’一声,路遥眯眯眼,心也跟着揪起来,一定很疼吧。
“还不去看看?”蒋迟淮借此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路遥回神,越想越气,两手扯住他的衬衫领子,恨不得将他给废了:“蒋迟淮,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这样流氓的话竟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蒋迟淮笑着看她,也不还手,任由她发狂打他,路过的人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他们。
“路遥,这是你欠我的!”蒋迟淮突然出声。
“我欠你个毛线呀!”
蒋迟淮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小时候你偷亲过我,我现在想讨回来,不为过吧?”
路遥突然停住,眨着眼,狐疑的看着他:“我小时候偷亲你?”她有这么色?但她以前经常偷亲霍远周她是记忆犹新的,难道她是惯.犯?
蒋迟淮见她已经犹豫不定,开始动摇,他又继续瞎编乱造:“你要是不亲我,我怎么会拿着仿真蜘蛛去吓你?”
路遥:“...”还真有这事?她那会儿才五六岁,蒋迟淮就十一岁这样,所以记得这些事应该不假。
她干咳两声,瞪他一眼,“那是小时候不懂事,可你都多大了,你怎么还尽干这些禽.兽不如的事!”
蒋迟淮第一次颠倒黑白,瞎咬舌根:“谁让你唱那首歌,当时我就是唱这首歌,你偷亲我的,我想起来了,自然要把失去的便宜给占回来。”
路遥气的说不出话,只能虚空点点他。
蒋迟淮义正言辞,“路遥,我要真想干禽.兽不如的事,从上海到北京的路上,还有那天上午给你送早饭,我早就干了不止一次,还等到现在?”
“...”路遥抬脚踹了他两下,又低声警告他:“再有下次我就真废了你!”
蒋迟淮:“...”
周璟川回头,恶狠狠的看着他们俩:“我说你们两个畜生,有完没完了!”
路遥剜了一眼蒋迟淮,转身小跑着跑到花坛边,手机这时响起,光听手机铃声就是霍远周,她也给霍远周专门设置了手机铃声。她走向花坛的另一边,接听起来,“喂,你在哪呢?”声音瞬间温和起来,像变了个人似的。
霍远周:“向前走五十米。”
路遥抬头,霍远周手持手机,正站在这条小路的尽拐弯处,她来不及按断电话就朝那边跑去,霍远周收起手机,向前走了几步,张开手臂,路遥已经扑到他怀里。
“你怎么会在医院?”路遥抬头看他,忍不住踮脚亲了下他的唇角。
“冬米露和她哥哥来医院看望一个住院的亲戚,我在他们家也闲着没事,就跟着一起过来,他们上楼去了,我在这抽支烟,就看到你们。”霍远周轻轻抚着她的来脸颊,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又低声问她:“下午要去哪?”
“去赛车场。”路遥略有迟疑,还是跟他说了实话:“蒋迟淮要去跟那个江东廷赛车,蒋迟淮还跟我说,你和江东廷不对付,是不是?”
“嗯,都是生意上的事。”霍远周显然不想多说,适时转移话题,“周璟川的伤好点没?”
“还行。”路遥两手环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胸口:“我晚上还想跟你待一会儿,你有时间吗?我们不去车里,就随便散散步,行不行?”
“好。”
她又说:“明早老路和老路媳妇就回上海了,我们明天上去就去买房子,买那种精装修,拎包即住的,后天我们就搬进去,行不行?”
霍远周无奈失笑,“行。”
路遥满足的在他胸口蹭蹭,不知为何,她就莫名害怕她和霍远周是没有未来的,这种很糟的感觉一直淡淡萦绕在心头,怎么都挥之不去。
霍远周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蒋迟淮打来的,不用想,是催路遥的,他按断电话,揉揉路遥的脑袋:“快去吧,说不定路上还要堵车,不能迟到了。”
路遥依依不舍的松开他,离开前,又撒娇要求他:“亲我下。”
霍远周勾起她的下巴,舌尖轻轻描绘着她的唇线。
路遥心头一颤,这老男人发起情来也是不得了。
...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到了赛车场地。
路遥终于见到了被周璟川称之为渣男,城府极深,又是霍远周死对头的江东廷。
他在入口处等着他们,穿一件淡粉的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三粒,精致的锁骨清晰可见,他懒洋洋的倚靠在一辆红色越野车的驾驶座,手肘抵在车门上,嘴里还含着一支刚点着的雪茄。
嘴角勾着一抹摄人心魂的淡淡的坏笑,整个人慵懒不羁又颓废。
绝对的渣男形象。
唯一跟城府极深搭上边的就是那双如鹰隼一般的眼,锐利,深不见底,即便他现在在笑,眼底也是泛着冷光。
没有丝毫的温度。
他正和蒋迟淮客套的寒暄着。
现在路遥终于相信他是霍远周死对头的说法,她低头小声跟周璟川说:“江东廷这种男人,谁能治得了他?”
周璟川漫不经心的说:“蒋迟淮也只能跟他打个平手。”
“...”路遥一字一顿:“我是问你谁能治得了他!”
周璟川转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唇角一勾:“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路遥歪着脑袋,浅笑着说:“因为你是好人,一看就知道有颗好心。”
周璟川:“...你哪只眼看到我是好人?”
路遥说:“左眼和右眼。”
周璟川闷哼一声,可还没打算告诉她,开始掏出手机漫不经心的看起来。
路遥抛出诱饵,“你告诉我,我说不定会给你个惊喜,让你在江东廷面前扬眉吐气一把,这个交易怎么样?划算吧?”
周璟川狐疑的盯着她,她的话还有几分可信?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昨天我们遥遥的一些话让好多小仙女们头皮发麻 →_→
我本来想着要不要修改下,可是后来还是决定,这是最符合路遥性格的,对霍远周,她永远都是又色又没有下线。
在文章的第二章我就描写了几句,霍远周的喉结,她亲过,锁骨她也咬过...而那时的她才十岁。
因为现在文章的情节才展开,所以你们还不了解遥遥对霍远周的情感有多深,曾经她们不联系的那几年彼此又发生过什么,后文一一揭晓吧:)
关于蒋迟淮,这本肯定不会换他做男主,但也不会在这本的最后给他配一个女人,因为路遥是他年少时的一个梦,单纯而美好,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路遥心里的人是谁,但还是喜欢了那么多年。
以后即便他结婚,爱上别人,也一定是在繁华落尽之后。
谢谢亲爱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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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路遥催促他:“快点说呀,谁能治得了江东廷?”
周璟川:“霍远周有可能治得了他,也不一定,他和霍远周实力差不多,如果狭路相逢十次,霍远周能剩六次,还得在状态好的时候。”
路遥心里松了口气,那就好办,这个江东廷貌似很碍眼,霍远周一旦要跟他的战.争打响,就没有更多的时间陪她。
她是不是也要找个机会挫挫他的锐气,让霍远周更占优势?
这时又一辆越野车进来,车上下来一个妖艳性感的女人,画着精致的浓妆,一身短裙,走路也是娉婷婀娜。
“东廷。”女人走过去,挽上他的胳膊,凑上他的脸颊就旁若无人的亲了一口。
看的路遥心里一阵膈应,他现在就敢光明正大的乱.搞,周璇姐知道吗?
周璟川冷嗤一声:“看到了吧,这就是周璇心里的好男人,要娶她的好男人,有时候我真该把这些画面拍个视频传给她。”但又感觉太残忍。
残忍过后,江东廷几句好话一哄,周璇立即就选择原谅。
所以有什么意义?
蒋迟淮和江东廷寒暄完,朝着这他们边走来,走近后,江东廷别样的视线从路遥脸上扫了一遍,而后目光定格在周璟川脸上。
他对着周璟川戏谑一笑:“听说是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过的,这得几级伤残?时间久了站不起来,会不会影响你家老二的功能?”
顿了一秒话锋一转:“周老弟,你带伤还不忘来看我,我差点感动的痛哭流涕。”
不等周璟川开口,路遥抢过话:“周璟川会特意来看你?你脸可真大。还不是因为我一直都不理解不要脸这个词的意思,周璟川说有个人可以淋漓尽致的诠释,这不就带我来看看么,果然有惊喜,超出我的预期。”
周璟川不由侧脸看向路遥,这小丫头的毒舌貌似也不那么讨厌,可她也是贼胆,不管不顾的就挑衅江东廷。
江东廷被噎了下,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让他当众骂他,让他下不来台,他脸色微变,‘呵’了一声,面无表情道:“这是哪里来的不懂规矩...”
蒋迟淮打断他:“我爸老朋友的闺女,路遥。”
江东廷听到是蒋书记朋友的女儿,态度稍稍收敛了点,不再跟路遥呛起来。
可路遥还是不依不饶,周璟川她可以无底线的欺负,但是别人就不能,特别是像江东廷这样的渣男。
她不屑的眼神瞅着江东廷,“你叫江西廷是吧?听说你场地赛还不错,今天难得我心情好,给你个机会跟我练练?”
话里全是施舍。
蒋迟淮双手抱臂,手指有下没下的敲着手臂,若有所思的看着路遥。
她这是成心要找江东廷的不痛快,就因为他说了那句江东廷是霍远周的死对头,所以她这是左右都看江东廷不顺眼。
空气里火药味十足。
江东廷阴沉着脸,挑眉问:“就你?”
“对,就我,怎么样,敢么?”路遥挑衅的眼神盯着他,“我赢了,你就跟周璟川道歉,当着你们那群狐朋狗友的面。”
江东廷被气的笑了出来,“你输了呢?”
“不可能!”
江东廷还是笑,眼里夹杂着不屑一顾还有一抹狠励。
周璟川感觉气氛越来越不对,他知道路遥车技不错,也爱玩越野车,可是跟曾经是职业赛车手的江东廷来说,那简直就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
他瞥向蒋迟淮,眼神示意蒋迟淮阻止路遥,因为他的话路遥肯定不会听,但是蒋迟淮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蒋迟淮就像没看见他的暗示,随即又漫不经心的转过脸,看着路遥继续胡搅蛮缠。
路遥丝毫不畏惧,她对江东廷说:“不敢了?”
江东廷一声嗤笑,“一会儿别哭,当着众人的面道歉是吧?成。你要是输了呢,我要求不高,给我亲一下。”
蒋迟淮这才出声:“亲一下不行,遥遥要是输了,我那辆限量版的跑车,你一直惦记着的那辆,送你。”
江东廷诧异的看向蒋迟淮,“此话当真?”
蒋迟淮反问:“我言而无信过?”
“好,我现在就通知群里的人,两个小时后开始比。”江东廷余光扫了眼路遥,转身走向自己的那辆跑车,他的女伴蹬着十多公分的高跟鞋,扭着纤细的腰紧跟上去。
江东廷一走,周璟川无奈又窝囊的叹口气,舌尖舔舔牙齿,痛心疾首道:“你那辆车可是...你怎么就能轻飘飘的一句就给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