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听到晚上回来有奖励,眼神放光,不禁开始往歪处想,她凑到他耳边,问:“什么奖励,先告诉我呗!
“还没想好,你去吃饭时,我再慢慢想。”
“...”
不过有没有奖励已经无所谓,路遥最期盼的便是霍远周承诺她的,晚上那什么...她从来就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色。
她不懂两.性之间的美妙,但经常听宿舍几个色.女绘声绘色的描述时,她内心的那个小小遥,其实也蛮渴望的。
“遥遥,是不是不舒服?”霍远周把手伸到她额头摸了摸,体温正常。
路遥有点懵,“我...挺好的呀。”
“你脸怎么这么红?”霍远周又把手探到她脖后试了试,也不烧。
“那个...我热的。”路遥的脸更烫了,她干咳两声,岔开话题,问他:“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叫外卖。”
“不是太饿,你从蒋迟淮家回来时顺路我给带一份。”他现在除了困,其他什么也没感觉
*
因为蒋伯伯的身份特殊,没有去饭店,就在家里吃个便饭。
路遥和蒋迟淮提前大半个小时到了大院。
停好车,路遥看了看别墅院子,隐约有那么点印象,似曾相识。
蒋迟淮解开安全带,瞥了她眼,“不用再看了,你来过。”
“诶?”
“来过不止一次。”蒋迟淮没理会她的错愕,推门下车。
路遥也赶紧下来,追着他问:“我什么时候来过?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除了对这个院子好像感觉有那么些眼熟。
蒋迟淮突然停下来,自嘲说道:“只要跟霍远周有关的,p大点事你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其他的你还能记得什么?”
“...”路遥无力反驳。
貌似真是这样子,周璟川她不记得,蒋迟淮她也不记得,小时候的那些事,她只记得跟霍远周有关的。
蒋迟淮看了她两眼,没再说话,抬步朝别墅里走去。
路遥小跑着跟上他,“一会儿他们要打趣我的时候,帮帮我啊。”她没有太多应对长辈的经验,真怕一出口就噎死人,会伤了两家的和气,所以还是少开口为妙。
蒋迟淮笑了声,“路女侠的大名威震北京城,一言不合就开打,谁还敢打趣你?”
路遥:“...蒋迟淮,别以为这是你家,我就会忍气吞声,真把我惹急了,我照样收拾你。”
说话间,已经到了别墅门口,路遥已经听到了里面的谈笑风生,她硬着头皮跟在蒋迟淮身后走了进去。
“哎吆,迟淮和遥遥回来了。”蒋母站起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冲路遥招招手:“遥遥快过来给阿姨看看,几年不见,漂亮的我都不敢认了。”
然后转脸跟路妈妈说:“遥遥还是跟你像的多一点。”
路遥走过来,浅笑着打招呼,“伯母好。”又问:“蒋伯伯呢?”
“你蒋伯伯出访还没回来,本来说今晚能到家,结果行程推后,他说话从来没个准,不管他,我们吃。”
蒋迟淮冷哼一声,“全球就属他最忙。”
蒋母对着蒋迟淮的胳膊就揪了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蒋迟淮疼的倒抽口冷气:“你下手能不能轻点!我不是你生的是不是?!”
路遥暗笑,心道,怎么不疼死你!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时,蒋迟淮也正好望过来,她口型说了句:“活该!”
路教授跟路遥说:“遥遥,我跟你妈妈的会议明天就都结束了,后天我们回上海,你在这边得听迟淮的话,不能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听到没?”
路遥最受不了的就是老路的碎碎念,赶紧点头应着:“好,我知道,我一定会乖乖听话。”
蒋母接过话说:“遥遥本来就懂事乖巧,小时候在我们家住了好几个星期,不吵也不闹,倒是迟淮,从小就不听话的祖宗,你让他朝西,他偏要往东。”
路妈妈也开始说道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回忆过去。
路遥捕捉到的重点,也是她最关心的,原来她真来过这里,还住了好几个星期,她怎么丁点印象都没有呢?
不知道他们怎么又聊到她小时候脾气其实也不算好,不会先惹别人,但是谁要惹了她,她一定会加倍还回去。
路遥竖起耳朵听着。
蒋母说:“说起这个我印象蛮深的,当时遥遥在睡午觉,迟淮拿了仿真的蜘蛛玩具到她房间里,恶作剧吓唬她,遥遥被吓到后大哭不止,迟淮也害怕了,就趴在床边哄她...”
“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能不能别说了!”蒋迟淮打断蒋母。
“不能!”蒋母继续说:“结果迟淮被遥遥一脚给踹下来,有颗牙齿被踹的都有点松动。”
路遥:“...”
她小时候有那么暴力吗?不仅打哭周璟川,还把蒋迟淮的牙齿给踹松。
所以他们现在一个个的整天对她板着脸,说话也冷冰冰的,合着是报小时候的仇呢。
路遥一直在走神,等她回神时,发觉他们又跳到别的话题,仔细一听,原来是说到她没男朋友,蒋迟淮还没成家这事。
这话题走向明显感觉不对,她看向蒋迟淮,眼神求救。
起初蒋迟淮不为所动,瞅了她两眼后,继续低头看手机。
这时话锋转到了她身上,蒋母问:“遥遥喜欢什么样的?伯母帮你留意着。”
路遥心道,我有男人了呀。
正在她愁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时,蒋迟淮突然站起来:“妈,我跟遥遥还有点事,我们先去楼上,你跟路老师和师母聊吧,饭好了喊我们就行。”
蒋迟淮不管蒋母是什么表情,拽着路遥就往楼上走。
蒋母本来想冲他发火,可看他拉着路遥的手一直没松开,往楼上走,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到了蒋迟淮的书房,路遥才松口气,“谢了啊。”
蒋迟淮打开电脑,头也没抬,“再阴阳怪气的,我就把你送下去!”
路遥努努嘴,不敢真的得罪他,因为他有时很变态,什么事都做得出,说不定真惹急了他,他就直接把她给拖到楼下去。
蒋迟淮开始看新闻,她坐在书桌一脚,轻轻晃着腿,无事可做,无意间瞥到他电脑旁的照片时,微微怔了下,原来蒋迟淮有过女朋友或是未婚妻呀。
一家四口的照片显得很亲昵。
她戳戳他胳膊,又指指照片:“后来为什么掰了?”
“她跟一个穷小子私定终身,孩子都生了,我爸不许她再上门。”
路遥思绪万千,真没想到蒋迟淮也有被女人抛弃的一天,本来还想打击他一番,感觉这么惨的经历,她要再嘲笑,就是不厚道。
蒋迟淮拿过照片,“路遥,你脑子到底是进水了,还是失忆了!你小时候住在我家时,成天伙着她一块欺负我,你真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路遥眨眨眼,还是摇头。
蒋迟淮叹口气,“她是我妹妹!”
原来如此。
路遥又好奇问道:“孩子都生了,蒋伯伯还是不许她回来?”
“嗯。”
“就是因为你妹夫穷,所以蒋伯伯不同意的吗?”
“差不多吧。”
路遥心里一阵唏嘘,“你这么有钱,不能投资给他做点生意什么的吗?”
“他现在有钱了,但我爸还是不同意,可能是我爸太老古董,非要讲究什么门当户对。”难得今天蒋迟淮能心平气和的跟她说这么多。
路遥看着照片,总感觉蒋迟淮的妹妹和妹夫,就是以后她跟霍远周的写照。
她其实很明白,母亲是不会轻易接纳霍远周,有时她就是自欺欺人的不愿多想。
母亲和蒋伯伯是一类人,他们从小就出生在权.贵之家,自视甚高,骨子里的那种优越感,让他们很难去接受来自普通人家的孩子。
说白了,就是看不上他们。
看不上他们的品味、习惯和观念。
其实,她和蒋迟淮又哪里看上去高人一等了?
但这样的话她跟母亲永远都说不通。
吃饭的时候,蒋母和路妈妈又不可避免的聊到谁谁家孩子结婚,谁谁家又有孙子了,好几次都被蒋迟淮给打断,说蒋母要想带孩子,可以去带他妹妹的孩子。
吃过饭后,蒋迟淮借口要开视频会,他们就匆匆离开了大院。汽车驶出院子时,路遥长长舒了口气,最好以后再也不用来这里。
“怎么谢我?”蒋迟淮问她。
路遥想了想:“改天请你吃饭。”
“记好自己说的。”
到了路口时,本应直行,路遥却上了左转道。
蒋迟淮提醒她:“走错了!你记忆力不会差到连回去的路都不记得了吧?”
“我要给霍远周打包一份晚饭回去。”
蒋迟淮侧脸看向窗外,没再说话。
路遥回到家时,霍远周刚洗过澡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发丝不时还会滴下水滴,她把饭放到餐桌上。
问他:“怎么又洗澡?”
霍远周走过去:“刚睡醒。”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总算缓过劲来。
“打包了什么饭?”
“猜猜看。”路遥捂住饭盒,没让他打开。
霍远周没有丝毫的犹豫:“海鲜炒饭。”
路遥:“这么肯定?”
霍远周点头:“因为你小时候喜欢吃。”后来他也喜欢吃。
路遥扯着他的衣领,就把自己的唇送上去,霍远周撑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两人似乎不是在接吻,是在撕咬。
像要把这么多年的想念全部倾诉出来。
一吻结束后,霍远周擦擦她嘴角的血迹,那是他嘴唇上的血,她咬他时,可一点都不留情。
路遥转身打开饭盒盖,“快点吃,冷了就不好吃了。”把勺子递给他,又把配送的汤端给他:“先喝点汤。”
霍远周开始喝汤,路遥就坐在他边上看着他吃。
他舀了一勺饭放进嘴里,没有咀嚼,倾身凑到她嘴边,把那口饭送到她嘴里,“尝尝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好吃。”
路遥有点受宠若惊,这么高调的霍远周还真是第一回看到,她已经尝不出饭的原味,感觉全是甜的。
她得了便宜还卖乖:“霍远周,你多大了,还玩这样的浪漫。”
“小时候,你整天嚷嚷着让我喂你,现在补给你。”
“我还想吃。”路遥把嘴巴送过去,等着他喂她。
霍远周没喂她,而是问:“你是想吃,还是先去洗澡?”
路遥滴溜溜的小眼转了几圈,果断决定:“我洗澡。”心里一阵窃喜。
刚走两步,她又转身,“我今晚在蒋迟淮家里表现尚可,你准备奖励我什么?”
他只顾得上睡觉,哪还有闲工夫想这个,但总要兑现承诺,“明晚带你出去。”
“好,不许食言。”她又把小拇指放到他唇边,霍远周无可奈何的笑了声,轻轻亲了下她的小拇指。
路遥在浴缸里泡了好久才出来,心里又兴奋又害怕。
这一天真得好好纪念一下,过去二十五年的每一天,除了第一次见到霍远周那天,其他的再也没有今天重要。
从浴室出来时,霍远周正在客厅看电视,他调低电视音量,“以为你要在里头过年。”
路遥问:“我洗了很久?”
“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
“...”她不是紧张么。
也可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总觉气氛怪怪的,既暧昧,又尴尬。
霍远周关掉电视,“你去卧室吧。”他站起来又朝浴室那边走。
“你还要洗澡?”不是刚刚洗过么?
“刷牙。”
霍远周刷过牙,把所有灯都关掉这才去卧室,等他进卧室时,路遥已经钻到被窝里,只露出小半个头,被子已经盖到眼睛的位置。
无辜又清纯的眼睛带着娇羞的笑意。
路遥的手指在被子里小幅度动了下,把被子拉到嘴巴下面,小声说道:“霍远周,把灯关了。”
霍远周走过去坐在床沿,两手撑在她身侧,凝视着她,要笑不笑:“捂得这么严实,不热?”说着便把被子往下使劲拉扯了下。
“啊!!!”路遥尖叫出来,两手护在胸前,感觉不对,又手忙脚乱的使劲朝上拽被子,慌乱无措的羞愧之下,她口不择言:“霍远周,你流.氓!”
霍远周:“...”
女人怎么这么善变...再者,他不是故意要拉扯被子的。
他喉咙一紧:“你刚才不是穿了浴袍吗?”
路遥翻个白眼:“要你管!”
霍远周干咳两声,伸手把卧室的灯关掉。
瞬间,卧室黑黢黢的一片。
路遥只感受的到霍远周的温热的鼻息,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脱了不就是给我看的?你恼什么?嗯?”
“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他说:“我都看到了。”
路遥:“...”你特么的看就看到了,非得说出来么?
现在眼睛适应了黑暗,路遥能看清霍远周的脸,因为有黑暗遮掩,她把手臂从被子里拿出,环住他的脖子。
问他:“那我...好看吗?”
霍远周的呼吸一滞,低头堵住她的嘴,他扯掉她身上碍事的被子。
“我...冷。”
路遥这两个字说的含糊不清,被他的吻悉数吞下。
不知亲了多久,路遥感觉要窒息,她使劲推开他,大口喘息,“我不会换气。”
霍远周咬了口她的下巴:“帮我把衬衫解开。”
他两手臂撑在她身侧,把两人身体留出足够的距离让她解纽扣。
路遥两手抓着他衣领两侧,使劲用力撕扯,郁闷的是...一个纽扣都没掉,下回她一定要到小市场给霍远周买件衬衫...
霍远周要笑不笑:“你干嘛呢!”
路遥:“想强.你。”
“...”
褪去衣物后,霍远周直接覆在她身体上,肌肤相亲时,他喉间轻滚,喘息声加重,全身的血液都涌入小腹。
他略显粗糙的手掌从她侧身拂过时,掌心都是酥麻的,肤如凝脂已不足以形容她的皮肤。
上好的绸缎也不过如此。
路遥也是浑身战栗,嘴里不断溢出的声音让她有点羞.赧,她倾身又亲上他的喉结,那只小手也开始不老实,顺着他的腹肌一路下来。
碰触到时,她手不自觉颤抖了下,而后紧紧握住。
她说:“霍远周,以后冬天我的手再也不怕冷了,你家霍老二就是我的捂手宝。”
“...”霍远周从没想过她的一句话,一个小动作都能让他溃不成军。
他富有侵略性的吻顺着脖子一直往下。
当霍远周含住她胸.前的那一粒时,路遥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舒服死的。
只是还没死几分钟,恼人的手机铃声就把她从地狱的路上拉回了人间。
路遥眯了眯眼,老路媳妇这是...搞什么呀!烦死人了!
这时,霍远周从她胸.口抬头,问道:“要不要接?”
他的声音说不出的沙哑性感,带着黑夜的魅惑,她想就此沉沦。
路遥没说话,正合霍远周的意,他又低头换了另一粒开始吮吸,而手指轻轻捻着刚才被他亲吻过的那个。
手机铃声还在此起彼伏的响着,像是背景音乐。
刺激着他们两人的感官。
“霍远周!”路遥情不自禁的喊他的名字,她两手紧紧抓着他的头发,突然感觉身下有股温热的东西涌.出身体。
电话铃声终于停了下来,路遥舒了口气,可没过两秒又响起。
“要不要接?”霍远周再次问她。
“这铃声是专属老路媳妇的。”路遥一咬牙,“不接,明天再回她,就说我晚上睡着了!”
霍远周若有所思,最后还是向床边挪了下,伸手拿过手机,递给她:“接吧,说不定真有急事。”
路遥挣扎片刻,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喂,妈,什么事?”路遥有些不耐烦。
“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我跟你爸已经到你公寓楼下,你下来接我们一下。”路妈妈清晰又具有穿透力的声音通过电波直击她的心脏。
“什么?!”路遥喊了出来,“你们...你们过来干嘛!”
路妈妈说:“还不是你爸爸,说后天就要回去,心里放心不下你,非要过来陪你两天。听迟淮说你住的公寓也宽敞,我跟你爸就把客房退了,过来陪你住两天。正好给你收拾收拾房间,看看还缺什么,再添置一些生活用品。”
路遥欲哭无泪,还要住两天?
黄花菜都凉了。
霍老二也泄了。
“遥遥?”
看来是真的继续不成了,早知道她就不接电话了,路遥话里都带着哭腔:“那个...妈,你等我一下啊,我已经躺在床上了。”
路妈妈以为自己听岔了,“这才几点你就睡觉了?”她又看了眼手表,不到九点二十。
“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呗,就躺床上打游戏了。”
听到打游戏,路妈妈才感觉正常,难怪刚才不接电话了,合着是正在游戏,腾不出空。
挂上电话后,路遥大喊了两声,这种窝囊憋屈感无处发泄。
霍远周从床上起来,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赶快穿衣服,把房间收拾一下。”
路遥坐起来,拉过被子裹在胸口,“那你怎么办?去住酒店吗?”
“不去。”霍远周快速穿好衬衫,又套上家居裤,他这才打开卧室的灯,伸手摸摸她的脸颊:“欠你的,下回加倍补给你。”
路遥也哭笑不得:“我们怎么那么倒.霉!”又问他:“你不住酒店那你住哪里?”
霍远周不答反问:“蒋迟淮住在隔壁?”
路遥点头:“是的。”
霍远周说的那么理直气壮:“我去他那里住两天。”
路遥:“...”
第二十六章
</script>门铃声响的时候,蒋迟淮刚洗过澡从浴室出来,这个点能来敲门找他的,大概就只有住在隔壁的路遥。
蒋迟淮走到门边,看到可视猫眼里的人时,他眉心微蹙,还真没想到是霍远周。霍远周穿着家居服,神色有丝狼狈。
重点是,他手里还提着行李箱。
所以,这是被赶了出来?
搁在平时,蒋迟淮是不会给他开门的,但既然吵架了,他就不能把霍远周再逼回路遥身边,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他拉开门,双手环胸,戏谑的看着霍远周,但没说话。
霍远周一点也不跟他客气,提着行李箱,一手用力拨开他,挤进了房内。
蒋迟淮愿意收留他不假,但不代表霍远周可以如此目中无人,他这种粗鲁无礼的行为跟鸠占鹊巢有何区别?
他冷哼一声:“霍远周,你拿着箱子,是准备入室抢劫呢!”
霍远周把行李箱放下,抬眸看他:“抢劫?抢你什么?钱?色?”
蒋迟淮已经有预感,霍远周接下来的话一定特嘲讽。
果不其然,霍远周低低笑了一声,而后掏出烟,没点,就是放在指尖来回轻捻着,他漫不经心的表情:“比钱,我比你多。比色,我还是比你多。你说你有什么是我能看上的?你大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睡觉去。”
蒋迟淮轻笑一声:“原来不要脸的人长你这样!怎么,被遥遥扫地出门了?”
霍远周也没隐瞒:“大哥大嫂过来了。”
蒋迟淮心道,来得真是时候。既然不是跟路遥吵架,他就不想收留霍远周。
他倚在玄关处,似笑非笑的说,“我这里不是收容所,没有多余的床给你住。”
霍远周盯着他看了片刻,唇角一勾:“我不介意睡你的床。”
蒋迟淮按按眉心,“霍远周,你发.贱犯.骚的样子,路遥知道吗?”
霍远周不答反问:“我养了你两年,给你洗衣服做饭的,旁人也不知道吧?”
蒋迟淮:“...”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软肋,往事不堪回首。
霍远周指指酒柜,“给我倒杯红酒。”他直接提着行李箱去了客房。
他颐指气使的样子,让蒋迟淮非常不爽,他使劲揉揉太阳穴,骂了句粗话,最后还是走到酒柜前,挑了瓶红酒打开。
从小到大,他唯一能隐忍的人大概就只有霍远周一人。所以霍远周当初把他买给路遥的那个包的钱转给他,他就只能收着。
在路遥家调戏他时,他忍着。
明明没有驾照,还故意玩他,他照单全收。
不是他脾气有多好,是曾经在他人生最低谷,最黑暗的那两年里,霍远周算是支撑他一路前行的精神动力。
霍远周大他七岁,他们在纽约遇到。
那年他二十岁,读大四,毕业前申请到了全奖去美国某常青藤大学留学的机会,本来挺羡煞旁人的一件事,可留学从事金融跟父亲蒋慕平的初衷完全相悖。
因此引发了一场家庭大战。
按照父亲的意思,他毕业后是要走上仕.途的。
可他不感兴趣。
到底是年轻气盛,买过机票后,兜里才揣着几千块钱,他也赶去闯荡纽约。
蒋慕平断了他一切的经济来源,硬是逼着他回国,但他就是没妥协。
他对自己的要求过高,加之课业繁重,除了学习睡觉时间,他每周有大概十六个小时的打工时间,可这两百多美金,远不足以支付他每个月的房租、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