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第十五章
翌日。
早上八点半，苏韵就陪着田甜去产检中心。
“田甜。”轻柔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韵和田甜齐齐回头。
田甜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蒋小米，她和蒋小米虽不熟悉，可是两个频道有合作时，她们会一起共事，见面也会打招呼。
田甜看见蒋小米身边的那个男人时，肚子不由的抽动了下，靠，这个男人的气场也太强大了，连她儿子都被震到。
田甜用手臂蹭了下苏韵，小声提醒：“她就是蒋小米，那个男的不是她老公，不知道是不是她叔叔。”
语毕，蒋小米也走近。
“真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你几个月啦？”蒋小米笑着问田甜，因为同是孕妇，这距离一下子就拉进了。
“四个多月了，你马上要到预产期了吧？”
“恩，对，还有两周就到预产期，不知道会不会提前。”
吧啦吧啦，两个孕妇旁若无人的聊起来，聊着聊着，她们还互相挽着手臂向产检中心那边走，
压根就忘记身边还有别人。
苏韵看着蒋慕承，心虚的喊了声：“四哥。”
蒋慕承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没应声。
苏韵汗，不会知道她就是那晚那个‘传闻半真半假’吧？
应该不会，林樾不说，没人知道。
她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苏韵微微扬着头，与蒋慕承对视，若无其事的问道：“刚刚那个美女是你侄女？”
“恩。”蒋慕承的下巴朝着俩孕妇的方向轻扬：“走吧。”
苏韵跟他一块往那边走。
她表面上平平静静的，心里早就波涛汹涌，铺天盖地的紧张感占据了她心脏所有的部位。
想到她以前的那条留言，她就心慌慌。
要是蒋慕承知道她就是那个‘传闻半真半假’，他会怎么看她？
还会不惜牺牲自己的形象在派对上把她牵出来吗？
还会说出那晚那句：“苏韵，以后你可以跟陶然一样，随心所欲，不用看任何人脸色”吗？
大概不会了吧，肯定会觉得她是个有心计的女人。
“今天没手术？”蒋慕承忽然开口。
苏韵怔了下，回神，“哦，上午没有，下午有台手术。”
“四哥！”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苏韵抬头，只见一个精英打扮的男人迎面走来。
蒋慕承淡笑：“这都能遇上。”
男人也笑：“陪我老婆产检的。”然后看向苏韵，伸出手：“四嫂你好，我们见过，在林樾的生日派对上。”
苏韵：“…”
尴尬的耳根都泛红。
他竟然喊她四嫂。
苏韵赶紧伸手：“你好。”
轻轻握了下后，两人的手随即分开。
男人看看苏韵，又看看蒋慕承，嘴角的笑意味不明，“你也是陪嫂子过来…”产检两字他没说出口。
这时男人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眼，抱歉的对他们笑笑：“下回聊，我老婆找我。”
跟他们摆摆手，匆匆离开了。
苏韵越发尴尬，都被别人误会他们有孩子了，这事整的。
蒋慕承侧目看着她：“苏韵。”
“啊？”苏韵茫然抬头。
“你租了林樾的房子？”
“对，医院对面那个小区的房子。”
蒋慕承点头：“我有东西落在里面，什么时候有空你过去开下门，我把东西拿回去。”说罢，就拿出手机，“你手机号多少？有空了联系我。”
苏韵：“…”
彻底傻眼。
因为她之前打过电话给蒋慕承，就是那晚解释那条留言时。
万一，万一要是蒋慕承当时把她号码给存起来了，现在再告诉他一次，岂不是要穿帮？
怎么办？
蒋慕承微微蹙眉，要笑不笑：“不记得自己号码了？”
苏韵咬着下唇，不吱声。
蒋慕承：“不记得也没关系，我把我号码告诉你，你打一下。”
苏韵还是低头装死。
蒋慕承以着低沉又撩人的语调：“手机也没带？恩？”
苏韵的脸比调色盘还精彩绝伦。
他绝对是故意的！
蒋慕承像逗小孩那样，揉揉她的头：“知道你忙，记性不好也正常。没事，我问林樾去。”
苏韵终于抬头，一脸的憋屈：“蒋慕承！”
蒋慕承轻笑：“原来知道我是谁啊。”
看着她受气包的模样，他心情莫名的好起来。
苏韵又紧张又尴尬，跟自己较劲了好半天，问他：“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那个‘传闻半真半假’？”
“服务区。”
“我…”靠！苏韵感觉脊背凉飕飕的。
蒋慕承的手机适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提醒，是助理的电话。
“喂。”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蒋慕承神情严肃，最后说道，“你亲自过去一趟。”
挂上电话后，蒋慕承拿着手机若有所思的拍打着手心。
苏韵猜测应该是他工作上的电话，只是这通电话令他心情很不悦。
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出声。
沉默片刻后，蒋慕承收起手机，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苏韵一句：“在服务区遇到你那回，是回老家？”
苏韵如实回他：“回家看我舅舅。”
蒋慕承点点头，却瞬间转移话题，问：“在服务区问我借烟还有印象吗？”
印象不要太深刻。
不会忘，也不想忘。
蒋慕承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而后似笑非笑的说：“有印象就好。”
苏韵有点茫然，眨了眨眼，不懂他什么意思。
他说：“苏韵，你准备什么时候把烟还我？”
苏韵：“……”
她可不可以骂人？
*
蒋小米产检回家后，就拿出纸笔，把她最爱去的但最近一直没去的餐厅用笔记下来。
田甜提醒她，坐月子需百般忌口，很多生冷重口味东西不能吃，要趁着生产前，多吃一点，免得月子里馋的要死。
她把剩下两周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除了早餐，其他两餐都安排在外面的餐厅。
整个孕期她几乎没在外面吃过饭，现在胎儿早就发育成熟，她可以适时放纵一下自己。
蒋慕承下班回来，她就缠着他陪他去吃大餐，蒋慕承不许：“保姆已经做好饭，就在家里吃。”
蒋小米微笑脸：“我跟张伯说过，让他不用安排晚饭。我现在饿的胃疼，四叔你看着办吧。”
她又补充道：“我跟然宝说过，今晚要带她去吃大餐，你忍心让她失望？”
陶然是他的软肋，蒋小米最擅长的就是用陶然做挡箭牌。
蒋慕承斜睨了让她一眼，一言不发的向外面走去。
蒋小米乐的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
去学校接上陶然，他们就去了蒋小米早前预定好的餐厅。
一路上陶然跟蒋小米叽叽喳喳个不停，陶然时不时摸摸蒋小米的肚子，突然肚皮鼓起一块，陶然吓得猛缩回手。
陶然又惊又喜：“这就是传说中的胎动？”
蒋小米：“对啊，神奇不？”
“恩，好玩。哎呀，姐，我还有两周就要做小姨了哇，哈哈。”陶然想到自己还是个孩子就要做小姨，感觉有趣，她又发现更有趣的一件事。
蒋慕承坐在副驾，陶然扒着副驾的座椅椅背，“舅舅，你马上就要做姥爷了，是不是挺期待的？要不要提前谈谈荣升姥爷的感受？”
蒋慕承还没给反应，结果蒋小米魔性的笑个不停。
陶然还火上浇油，拍拍蒋慕承的肩膀：“舅舅，怎么不说话呀？”
蒋慕承黑着个脸，回头盯着陶然看了几秒，问她：“马上就要月考，语文复习好了？”
陶然瞬间憋气，因为从小到大，她语文从来没有考及格过，都是年级倒数。这是她的硬伤，别人提不得。
可蒋慕承偏偏接她的短。
陶然气急的拍打了他两下。
她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假装若无其事的问道：“舅舅，我们三个人去吃大餐，挺没劲，要不要叫上苏医生一起？”
蒋小米不知道苏医生是谁，那晚也没去会所，自然不知道其中的一些‘爱恨纠葛’，于是八卦问道：“苏医生是谁？女医生吗？”
陶然笑眯眯的：“苏医生是舅舅的主治医师。”
“四叔怎么了？”蒋小米也紧张起来。
蒋慕承警告的眼神落在陶然的脸上，可陶然偏装看不见，回蒋小米：“哦，那个苏医生是肾内科专家。”
‘噗嗤’一声，蒋小米失态笑了出来，她后知后觉发现，这是陶然在报复蒋慕承刚才挖苦她语文不好这件事。
蒋慕承厉声呵斥：“然然，别没大不小，你现在是一点规矩都没了！从小怎么教你的？”
陶然翻了个白眼，小声咕哝一句：“欠我钱赖账不还，还说我！哼！”
蒋慕承：“……”
他没想到自己也有词穷理亏的那天。
这一切还都源于苏韵。
到了餐厅落座后，蒋小米跟陶然聊起最近要上映的一部电影。
蒋小米遗憾说自己没法去影院看，因为那时候她正坐月子，出了月子，那部电影也下线了。
陶然安慰她：“没事，到时候让舅舅包场给你看，别说下线几天的电影，就是去年的电影，只要你想看，舅舅也会想办法让你在影院看到。”
蒋小米摇头：“算了，太烧钱，我还是在网上看吧。”
陶然揶揄她：“切，说的你好像多节俭一样。”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败家，投资几千万的电影，说不看就不爱看了。”蒋小米突然想到什么，拉开包拿出一个信封给陶然：“大马路上捡的，没地扔，赏给你了。”
陶然打开信封，里面是苏柠柠的签名照，好多张都是生活照，网上没有的照片。
陶然把信封塞进书包里，隔空给了蒋小米一个香吻，“姐，爱死你了，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苏柠柠年底要拍的电影，你姐夫的公司是投资方之一，要几张她的绝版签名照还不是小意思。”
陶然差点喜极而泣：“姐，是不是你跟姐夫说要指定苏柠柠主演？我就知道你最爱我。”
蒋小米打击她：“然宝，自恋是一种病，你已经病入膏肓。”
然而事实上，她就是跟老公说陶然喜欢苏柠柠，而苏柠柠演技不错，气质形象都适合演女主。
在一旁被冷落忽视很久的蒋慕承终于开腔：“然然，追星我不反对，但要适可而止，别耽误了学习。”
陶然敷衍：“好好好，我知道。我以后就偶尔粉一粉苏柠柠，不会耽误学习的。”
蒋小米喝着果汁问陶然：“然宝，你怎么忽然不喜欢叶晴岚了？”
陶然看着蒋小米身后的方向，下巴轻扬，“说曹操曹操到。”
蒋小米回头，只见叶晴岚戴着口罩，挽着袁颖正朝她们这边走来。
第十六章
打过招呼后，袁颖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问蒋慕承可不可以拼桌，说正好有件事要请他帮忙。
蒋慕承没置可否，看向陶然，如果她使小性子不愿意，他会直接拒绝。
平日里袁颖对陶然挺不错，就算陶然不太喜欢叶晴岚，也不能拂了袁颖的面子。
陶然笑说：“舅舅，我也好久没跟袁阿姨一起吃饭了呢。”
意思很明显，同意拼桌。
陶然跟蒋慕承坐在一起，袁颖和叶晴岚紧挨着蒋小米坐下。
落座后，叶晴岚也一直戴着口罩，没有要取下来的意思。
蒋慕承搭了一眼，没多问，倒是蒋小米，一脸不屑，“叶美女，这里安全的很，别人靠不近，你口罩可以拿下来了。”
叶晴岚犹犹豫豫的，视线总是不自觉看向蒋慕承，可蒋慕承一直在看手机，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袁颖示意她：“拿下来吧，在她们面前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叶晴岚这才不情不愿的把口罩取下，其实她刚才本不愿意拼桌，可是袁颖都已经说出口，她又不能执意要走。
“靠，谁打的？”蒋小米惊呼。
蒋慕承和陶然不约而同抬头看去。
叶晴岚把头埋的很低，但还能看到脸上未消的红肿，打她的人得跟她有多大的仇恨，才下的去这样的狠手。
蒋慕承礼貌关心道：“怎么回事？”
还没等叶晴岚开口，袁颖抢先道：“被她们剧组一个十八线小演员打的，今天晴岚跟她演对手戏时，就多说了句演戏要走心才能找到感觉，结果对方就不让了，说是瞧不起她演技，上来就是两巴掌。”
蒋小米一个哆嗦，“这么嚣张！”
叶晴岚侧脸看着袁颖，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她没想到袁颖会这么说，始料未及。
袁颖接过话，“人家有后台呀，跟导演…哎，算了，不说这个。整个剧组没有一人喜欢那小姑娘，嚣张蛮横，反正也不是头一次找晴岚麻烦。”
蒋小米问：“那个张导不是跟叶美女关系不错么，就这么纵容那姑娘？”
袁颖叹口气，“今非昔比，之前张导对晴岚不错，还不是看四哥面上，他现在觉得没法通过晴岚巴结四哥，对晴岚早就不满…人都是现实的。”
她看向蒋慕承，话锋一转，“四哥，这件事，你还真得替晴岚讨个说法，那么多人看着她被打，先不提面子的事，她要是这么忍气吞声，以后那姑娘还指不定怎么欺负她呢。”
蒋慕承轻轻叩着杯沿，淡淡一笑，问袁颖：“我跟叶小姐并不熟，我以什么身份替叶小姐讨说法？”
袁颖被噎的一时说不出话。
最尴尬的莫过于叶晴岚，这么直白伤人的话，他却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从不考虑别人半分的感受和面子。
袁颖缓了缓神，又说：“四哥，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我没那么大本事，看着晴兰受委屈也无计可施，这么凑巧今晚遇到你，就想请你帮个忙，替我好闺蜜出口气。如果不是那姑娘太过分，三番两次找晴岚麻烦，我也不会跟你开这个口，你知道我这个人，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张口求人。”
这点倒是真的，蒋慕承和她认识这些年，她是第一次求他帮忙，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事。
一旁的陶然早就坐立不安，她毕竟是孩子，虽然不怎么喜欢叶晴岚了，但是看到她被打成那样，心里还是感到愧疚自责。
她想，如果不是自己头脑发热，舅舅就不会投资那部电影，叶晴岚就不会认识张导，更不会得罪张导，也不会莫名的挨巴掌而无处诉求。
感觉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自己。
陶然摇摇蒋慕承的胳膊：“舅舅，都怪我，如果那晚我跟你去看首映，可能张导就不会生气，也不会纵容那小演员打人。那小姑娘怎么能随便就扇人耳光呢，不给她点教训，她以后更无法无天。”
蒋慕承揉揉她的头：“别自责。”然后看向袁颖：“明天姜特助会跟你联系，他会处理好一切。”
袁颖舒了口气，没想到蒋慕承会答应的这么爽快，“谢谢四哥。明天我亲自去中川找姜特助。”
蒋慕承：“他不在公司。”
袁颖知道分寸，笑说：“那行，我就等姜特助电话。”
叶晴岚也看向蒋慕承，眼眶里都是委屈的眼泪，她擦擦眼角，“四哥，谢谢你。”
蒋慕承只是嗯了一声，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立即拿起，有消息提示，对方已经添加他为好友。
他看到昵称，竟然从传闻半真半假改成了苏苏。
他问：【刚刚改的昵称？】
苏韵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她，看到信息后，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这不是明知故问，故意让她下不了台吗？
苏韵回他：【我一直都叫苏苏的呀。】
蒋慕承：【再装！】
苏韵笑，问他：【吃过饭没？】
蒋慕承：【还没，正在等餐，你呢？】
苏韵：【我刚回宿舍，准备去食堂。】
蒋慕承：【要不你过来一起？还有然然和小米，你也都认识。餐厅离你们医院不远，我让司机去接你。】
苏韵看着屏幕傻傻发笑，像在看一粒糖，小时候最爱吃的水果味糖块，每次舅舅出差都会给她几包。
很多年，她都找不回所谓甜蜜的感觉，现在光是看着屏幕上这几个字，她就觉得快要甜的腻死人。
蒋慕承的信息又发来，【说话！】
苏韵回神，【不去了，跟室友说好了去食堂，不能抛下她。】
蒋慕承：【好，赶紧去吃饭吧。】
苏韵看着这行字，抿嘴轻笑，她总觉跟蒋慕承的对话，有点像男女朋友，没有客套，也不生疏，一切那么自然。
突然肩膀上多了一只猪蹄，“啥情况，发春啦？”
赵晶凑过来，想看苏韵看到了什么，一直在那里傻傻发笑。
苏韵忙不迭收起手机，拍掉她的爪子，“你烦不烦！一边玩去！”
赵晶捏捏她的脸，“苏大春，赶快给我从实招来，你是不是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好上了！”
苏韵踹她一脚，“你才叫苏大春呢！”
赵晶岂会轻易放过八卦的机会，将苏韵一把扯过来，搂住她的脖子，威胁到：“说不说？不说老娘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苏韵知道躲不过，便扯谎：“我跟苏柠柠好上了，她说下部戏她就能演女一号，以后有钱养我了。”
“切！”赵晶一听是苏柠柠，一下没了兴致，松开她，“还去不去吃饭了？我都快饿扁了。”
“去啊，现在就走。”苏韵拿上外套和饭卡，准备出门。
赵晶又瞅了眼手机，“诶，苏苏，我那个小学同学马上就回来，你以后吃饭钱可以省下来了。”
“为什么？”
“秀色可餐啊。”
“……”
赵晶又问：“柠柠真的要演女一号？”
“恩，一部宫廷剧。”
“她有空了我要请她吃饭，顺便跟她多拍几张合照，等她红了我要拿去到处显摆。”
苏韵：“…她这段时间估计都没空，一直在剧组，新剧刚开拍。”
赵晶提议：“这周末休息时我们去探班吧。”
“好啊。”
结果还没等到苏韵去探班，第二天，苏柠柠就主动打来了电话，说自己这几天休息，要回来住。
下午下班后，苏韵就拿上门禁卡带着苏柠柠去刚租的那套房子。
苏柠柠全副武装，墨镜口罩和围巾。
电梯里苏韵示意她可以把装备拿下，“这是独立电梯，别人进不来，你就不用捂得这么严实了。”
苏柠柠没听，只说挺麻烦，回家再拿下来。
苏韵没想到公寓会这么大，复式，楼上楼下有三百多平，装修低调奢华，看上去不像林樾的品味，倒是跟蒋慕承别墅里的装修风格很像。
苏柠柠看着苏韵半晌，“姐，你抢银行了？”
苏韵：“…这房子是林樾的，他平时很少住，就便宜租给了我。”
苏柠柠还不知道派对上发生的事，于是劝苏韵：“他对你还真不错，姐，赶紧嫁给他吧。”
苏韵没答话，而是催她把口罩拿下来。
苏柠柠磨磨蹭蹭的拿下口罩，赶在苏韵担心受惊之前，急忙解释：“这是剧情需要，我为了演的逼真一些，就让对方真打了，姐，没事的。”
可苏韵还是看的眼眶发红，“很疼吧？”
她想摸一下，又怕弄疼她。
左右脸都被扇肿了，看的苏韵触目惊心。
苏柠柠摇摇头，说不出话，怕一张口就出卖自己的情绪。
“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做饭。”苏韵直接去了厨房，不想让苏柠柠看到她流眼泪。
苏韵一直以为苏柠柠真的是因为脸部没消肿，才在家里休息几天，等脸上好了再回剧组拍剩下的戏份。
直到那天上午接到苏柠柠经纪人的电话，她才知道原来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
第十七章
苏韵抽空打了电话给苏柠柠，手机关机，难怪经纪人让她留意柠柠情绪，看来比她想到还要糟糕。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下班时间，她几乎是小跑着奔回公寓。
开门后，客厅里没人，她敲苏柠柠的房门，好久都没人开门。
苏韵着急了，怕苏柠柠想不开。
“柠柠，开门。”苏韵两手敲门。
里面还是没动静，她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忽的门从里面拉开。
苏柠柠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眼睛红肿，但她嘴角还挂着笑：“姐，你怎么回来了？我刚才看剧本，哭的稀里哗啦，在剧情里没出来。”
苏韵心疼的抱住她，“柠柠，我都知道了，你被人欺负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吓死，真怕你想不开。”
“姐，我没事，真的。”苏柠柠给苏韵擦擦眼泪，“就挨了几巴掌，其他的没什么。”
“李姐说你…说你被公司封杀，还要解约，那几部电视剧也由别人替代了，是真的吗？”
“就那破公司，我早就不想待了，压榨艺人不说，还老想我们去接一些见不得光的私活。”苏柠柠轻捋苏韵的背，“姐，你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