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
她继续。
“没安排,本来打算陪我爸妈。”
“你哪天转场去昆明?”
“行啊,那我只能在那边待两三天。嗯。”
她说:“不用,我常去那边,找得到,我这回就当旅游。我订另一家酒店,靠你们尽量远点。”
季清时盯着电视屏幕,什么都没看进去,小小的客厅,全是叶秋的声音,以前她也这么跟他打电话。
絮絮叨叨,说着她的日常。
他忙,有时没时间听她说那么多,就得匆匆收线。
“啊?”
这声啊,把季清时思绪拉回现实,他不由看向她,她盘坐在沙发上,神情有点不自然。
“不是不方便。”她顿了几秒,望向季清时。
两人四目相对。
“季清时在这。他手不是被我夹伤了吗,他今天出差回来过来找我算医药费。对不起,我…嗯,好。这就发给你。”
通话终于结束。
叶秋发了定位出去,她给父亲打电话,说晚上要去看电影,不用等她,她可能住在自己房子那边,明天回来。
叶秋穿上大衣,拿了口罩出来。
季清时也只好起身,她要出门,他总不能赖在这里不走。
从楼上下来,季清时无形生出一种感觉,他跟叶秋的距离越来越远,抓也抓不住。
叶秋双手抄兜,步子缓慢。
她忽然侧脸跟他说:“我添加你好友,你通过一下。”说着,她输入他号码,添加微信好友。
这个惊喜来得猝不及防,季清时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随后赶紧拿出手机,点击通过。
叶秋转账一万五给他,“医药费还有刚才的礼品。”
季清时脸上那丝惊喜僵住,手指也僵硬。
叶秋没管他收没收款,把手机揣口袋,她看着他,神色平静,“我以为我们能好聚好散。”
这话听着耳熟,他曾经对楚杉这么说过,没想成有天自己也成了那样令人厌烦的人。
多余的话,叶秋没说,她朝小区门口走去。
天冷,出来遛弯的人比以前少。
叶秋还是保持之前的步伐,不紧不慢。
季清时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追上去。
叶秋在小区门口停下,找了处不碍事的地方站着,旁边的路灯有些年代,灯光昏黄,被路边亮化衬得看不出灯还亮着。
叶秋站在路牙石上,重心不稳时,她单脚着地。不时,她朝路口看。
季清时走过去,“要去哪?我送你。”
叶秋摇头,“谢谢。霍腾来接我。”
季清时点点头,知道自己多余,还是陪她等人。
十几分钟过去,叶秋手机响了,前面路口缓缓开进来一辆越野车,没过来,在三岔路口调头。
这附近拥挤,也只有那边好调头。
叶秋走向越野车,脚步比之前匆忙,她走了几步又回头,“我过去了。我爸妈那,我明天会跟他们说清楚。”
季清时一直目送叶秋远离、上车,越野车缓缓驶离这条小巷。
这些日子,他不愿承认一个事实,他早就失去了叶秋。
季清时在路灯下站了许久,回到自己车里。他拿出手机,盯着页面数秒,把一万五千块钱收下。
叶秋接到提示,已被领取。
她跟季清时的恩恩怨怨,便到此了。
助理问:“叶秋姐,你想去哪?”
叶秋看着窗外:“随便转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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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杉制片的那部古装剧在第二年开春播出,两家卫视同时播放,都是各自的黄金时间段。
叶秋饰演的女二角色,戏份不比女主少多少。
沉寂了一年多,叶秋的名字再度登上热搜,这次是跟她演技有关。
相比她之前跑龙套的戏份,这部戏里,演技肉眼可见的有了质的飞跃。
季清时没特别关注娱乐版新闻,这条是推送过来,有叶秋名字,他就点开来。
自从那晚一别,他跟叶秋四五个月没再联系,他也没再去烦她。
不知道她跟霍腾怎么样,是更好了,还是发现性格不合已分手。
推送的这条信息,他没看进去,退了出来。
这部剧反响不错,她打了一个翻身仗。
当初他要是执意让楚杉把她镜头删减,她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他回想他跟叶秋的以前,好像他做了不少自以为正确的决定,事实证明错到离谱,压根就没站在她角度去考虑。
奚嘉说得对,他对叶秋,不够上心。
他好像对谁都没上心过。
理所当然的接受被爱,不管是楚杉,还是叶秋。
季清时打开视频,搜索这部剧。叶秋出道至今,快七年,大大小小角色加起来没有一百个也有七八十。
他唯一印象深刻的角色,是她客串一部电影,秘书和她老公看了午夜场,把两张票借给他用。
后来,他包场看了那部电影。
一个人坐在影院,认真看完。
在一起的那一年里,她没电影上映,或许有,因为镜头少,也可能因为没几句台词,她从来没跟他提过。
那是他第一次品读她的演技,虽然镜头不多,但可圈可点之处并不少。
他一直以为她不求上进,平平庸庸过完一天是一天。其实她也有努力,应该也想过有天主演一部剧,可以自豪的邀请他捧场。
那时她找他对台词,大概就是想让他给意见,或是提前熟悉剧本,想开拍时表现的好点,但他都以忙为借口拒绝了。
她就像一只小蜗牛,爬得很慢很慢,但也想爬到树顶,只是他没给她那么多时间爬上来,他中途就离开了,然后她重重摔了下去。
分手后,她重头开始爬。
两年半,她又辛苦爬了上来。
季清时收回思绪,开始看剧。有叶秋出现的地方,他格外专注,看她的表情她的眼神。
更新的集数很快看完。
时间还早,晚上七点。
季清时关了电脑,离开公司。
连着五个月无休,每天忙到凌晨,既充实又不用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季清时驱车去餐厅吃饭,到了餐厅才知道今晚清场,经理告诉他,来吃饭的是奚嘉跟叶秋。
叶秋早到了,奚嘉还在马场来市区的路上。
就餐区就叶秋坐在窗边,季清时一眼就捕捉到她。
叶秋像有感应一般,也看过去。
再遇,两人之间隔了千山万水。
叶秋经常跟奚嘉约在这里吃饭,这是第一次碰到季清时。小半年没见,他还跟以前一样,不管站着坐着,气场足以震慑人。
当初她就是被他气场所吸引。
季清时挣扎半刻,最终没过去,径直走向包间。
餐厅经理过来,询问要准备什么餐品。
季清时:“清淡一些,嘉嘉吃什么,就来一份一样的。”
餐厅经理点头,倒上茶,离开包间,犹豫半晌,包间的门,他没关。
没几分钟,奚嘉电话进来,“你在餐厅?”
季清时不答反问:“叶秋跟你说的?”
奚嘉:“她都不爱提你名字,你想多了。”
季清时知道是谁了,是餐厅经理汇报给她,“他现在一点都不把我放眼里,你说我留他干嘛。”
奚嘉:“你要分我餐量,我不得有知情权?再说,我要求清场,期间有谁过来用餐,他必须如实汇报给我。”
季清时问她:“打电话什么事?”
奚嘉:“哦,就是告诉你,你赶紧吃,吃完赶紧走。”
季清时:“……”
挂了电话,他去找餐厅经理,让厨房别准备他的餐,他不在这用。
经理不敢多问,“好的,季总,我这就吩咐下去。”
季清时站在吧台,左后方就是叶秋坐的位置。他凝视吧台几秒,转身走向叶秋。
叶秋双手握杯,让自己镇定。他过来,意料之外。
季清时在她对面坐下,略有沉默,他先开口:“电视剧我看了几集,挺不错。”
叶秋:“谢谢。”
气氛满是尴尬。
她不说话,季清时只能找话题,“最近怎么样?”
叶秋颔首:“挺好。”
季清时看着她,叶秋视线落在杯子里。有些话,问出来他自己都觉喉咙发烫,“你跟霍腾还在一起吗?”
叶秋没吱声。这本来就是一个谎言,一个她想跟他划清界限的谎言。是谎言就有被拆穿的那天。
季清时望着她,“虽然违心,但还是祝福你跟霍腾。”
说完,他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
他跟叶秋微微点头,离开。
出了餐厅,季清时才接听,是楚杉。
楚杉开门见山:“你别急着挂,跟霍腾有关。”
季清时:“什么事?”
楚杉:“以前欠了你,今天还上。霍腾没跟叶秋在一块,我确定。”不等季清时说什么,她挂了电话。
季清时脑袋大概空白两秒,他大步折回餐厅。
叶秋正对着窗外发怔,等她回神,季清时已经走到面前,他双手撑在沙发背上,俯身看她。
叶秋:“季清时你干什么!”两分钟前还祝福她,现在又把她给围在怀里,他到底想怎么样。
季清时面无表情:“你没跟霍腾在一起。”他语气笃定。
叶秋招架不住他质问的眼神,别开。不用想,是刚才那通电话告知了他。
季清时半蹲下来,地方不宽敞,他后背紧紧抵着桌沿。
他双手攥住她的手:“我经常自欺欺人,你跟霍腾没在一起,那么说只是为了气我。但半年过去,你要单纯为了让我死心才编出那个谎,你该有多怨我,多恨我。”
“这半年,我体会到了你以前的心情。”
患得患失的心情。
他生日那天,凌晨时手机响了,他幻想,会不会是叶秋给他的消息。打开却不是。他明知她不会发来,那天还是等了一整天。
自然什么也没等到。
“我们之间,都是我的错。”
叶秋无奈了,原以为上次彻底伤了他自尊,他不会再来找她,现在他这样的态度,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说通他。
“季清时,我们就算在一起了,也走不远,最后还是分,又何必再折腾一回。”
虽然不愿承认,但分开后,她也想过,季清时对她不上心,也是因为她太过普通,没什么能吸引他的地方。
季清时:“当初你说你跟霍腾在一起了,我都没放弃,天天盼着你们分手,别说现在。”
叶秋声音平和,分析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我已经适应一个人,我想你也很快会适应,等你再遇到一个漂亮、洒脱能力强的女人,你会后悔今天这么卑微求和。季清时,你…”
季清时打断她:“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想过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孩子,也能凑合过。但我放不下你。不是你离不开我,是我放不下你。”
“嘉嘉很快就到了,你们先吃饭,我有空去你剧组探班。”季清时怕多说会适得其反,让她厌烦,见好就收。
说着,他起身,一时忘了背后是桌沿,站立时,撞到桌沿,闷闷一声,他疼的倒吸冷气。
季清时反手揉着背,走了几步又顿下,不盖章他心里不踏实,他走到叶秋面前,看着她。
叶秋:“又要讹人,让我带你去医院?”
季清时:“这次不用打点滴,赔点止疼药就行。”说完,趁她不备,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
很轻,随即撤回。
第104章 配角番外十
盛夏来临, 奚嘉病情恢复的差不多,《余生》档期已定。
开播前,周明谦带着全体主创人员二度参加综艺节目做宣传, 这也是向落和姜沁继上次世纪和解后首度同台。
一晃,已经过去一年半。
向落跟姜沁私下见面次数不少,不过感情肯定是回不到两人闹矛盾前, 私下见到,只点点头招呼一下。
她们在活动上只碰到过几次, 其余都是在律所见到。
距《余生》开拍至今, 已经过去三个年头,就连主持人都感慨万千。
余安跟上回一样, 坐在观众席。
这次坐在这里,跟上次不同。
那时,奚嘉的记忆还是一团糟,如今,她的生日愿望终于实现,虽然迟了两年。
台上, 主持人问周明谦,拍《余生》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周明谦顿了顿, 像是思考。
与他而言, 收获之一就是脾气平和不少, 每次在片场想发火, 他就会想到,他以前对奚嘉大呼小叫,对她的人品凭主观臆断, 还不听她解释,差点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这点他没说, 放在了心底。
全场安静,都在等他答案。
周明谦原本是双手交握,随即他从旁边姜沁手里拿过话筒,对着主持人说:“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个。”
他把左手举起,无名指戒指格外显眼。
不止主持人和在场观众,就连余安都发懵,他什么时候把戒指戴上去了?
周明谦只晃了几秒,立刻收回。
节目组事先并不知道周明谦会公开恋情,这个猛料,差点把主持人都炸晕。
主持人缓过神,要求他把手给镜头。
周明谦不配合,放在手臂下,单手环住身体,卖起关子:“我觉得还是不要了,以免我有做广告嫌疑。”
主持人爽快:“今天给你做广告的机会,不收费,不剪切。”
底下众人笑。
周明谦迂回道:“你再问我一个问题吧,比如,我心里最佳女主角是谁?”
主持人一下没接住周明谦的梗,只好顺着他说,“周导拍了那么多剧,合作了许多优秀的女演员,谁是你心里最佳女主角?”
周明谦毫不犹豫:“余安。”说着,他在观众席里找余安。
余安这个名字,太陌生。
主持人想了半天,确定没听过,他也不好说不认识,就间接求助场下,问谁知道,有奖竞答。
无人知道。
姜沁举手,问主持人:“什么奖?可以兑换现金红包吗?要是可以,我就告诉你余安是谁。”
主持人笑着,“现在我就转给你,两百块,大不大方?一分钟内说答案,再加五毛。”
台下,欢笑声不断。
向落把自己话筒递给姜沁,姜沁:“坐在观众席第二排,穿白色连衣裙那位美女。再爆个料,我们周导为了追人,想方设法把余安放在身边做助理。追了好几年,终于追上。”
姜沁递了一个眼神给周明谦,那意思,我帮了你,下部戏女一,你自己看着办。
主持人诧异看向周明谦,“周导,您也会追人?”
周明谦:“不会追。所以就只能把她看在身边,不让旁人追。”
台下,大家已经找到目标。
余安今天扎了一个很高的丸子头,耳廓泛红,周围的人都看见了。
被这么多人围观,余安局促不安,也形容不出的惊喜和幸福。她从没想过,周明谦会在节目上公开她。
戒指早就到了,她一直没戴。
中午时,周明谦非让她戴上试试,等她戴上,他又说不要拿下来,不吉利。
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最后,只好戴着。
前段时间,她搬家了,搬进他隔壁那套房子,他说住得近省汽油费,还能照顾他合理膳食。
现在她才知道,当初他买那套房子,就是想借给她住,后来怕她心理压力大才作罢。
这两年,她房租的钱,他都是以年底奖金形式补给她。
他脾气爆,却把能有的温柔都给了她。
周明谦喊话节目组,“麻烦给我们最佳女主一个镜头。”然后他看向余安:“这么难得的做广。告机会,快把无名指对准镜头。”
他是想告诉别人,他跟余安求婚了,她无名指戴了戒指。
余安也不傻,没真的把手举起来,越过前排的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跟周明谦隔空相望。
她唇角微微弯了弯。
但摄像还是给了她的钻戒一个特写。
现场周明谦的女粉丝,一边失恋,一边吃两人的狗粮。
节目录制结束,回到后台,周明谦问他们晚上忙不忙,不忙的话他晚上请客,去他们家。
又不忍N瑟:“我们家余安的手艺你们也尝过,今晚她下厨招待你们。”
向落揉揉胃,“不去,刚刚的狗粮还没消化完。”她今晚有安排。
姜沁:“我也不去了,免得打扰你们秀恩爱。”隔了两秒,“我得跑装修市场。”
周明谦以为她要装修,“又买房了?”
姜沁:“不是,给可怜的小程装一下办公室,门槛都被人给踏平了,一分律师费都没见着。”
向落:“……”
姜沁说的就是她。
这一年半,她去律所的次数,比回自己家都多。
她全当没听到,待会儿还要过去找程惟墨。
向落从录影棚出来,直奔律所。
向教授问她晚上回不回家,她说有活动,没时间。
向教授唠叨一句:“你也不能天天忙工作,自己终身大事也得考虑考虑。”
向落心道,我比您还着急呢。她得学周明谦,把人给看好了。不会追人不要紧,不能让旁人追了去。
可能是因为每次都是来律所,所以没记者跟拍。向落就更自由了,时不时来转一圈。
当然,这一年半她也是发律师函最多的女星。
“叩叩――叩叩叩――叩叩”
只要是这样的敲门节奏,程惟墨都不用问,就知道是谁。助理也习惯了向落,看到来人是她,都不过来问一声有什么需要。
程惟墨无奈,去开门。
“程律师,在忙呢。”向落浅笑着问。
等她进来,程惟墨关上门,“又有谁传播你的不实言论?”
向落:“今天没有的。是过来跟你结律师费。我听姜沁说,你这门槛都快被人给踏破了。”
程惟墨没接茬,给她倒水。
“谢谢。”向落接过来,抿了一小口。她在茶几上扫一圈,没零食。“程律师,你这有没有吃的?”
说着,她放下水杯,揉揉太阳穴。
“我好像有点低血糖,头晕。”
程惟墨辨不出她是故意还是真低血糖,这个也不能开玩笑,问她:“你想吃什么?我到助理那找。”
向落:“蛋黄派,只吃蛋黄派。”
没办法,程惟墨下楼去给她买了一袋来。
向落平时不吃这个,要上镜好看,从不敢吃高热量零食,为了下半辈子幸福,今天豁出去了。
她连着吃了三个,第四枚已经撕开包装袋的一角。
程惟墨看愣,“你失恋了?”
女人也只有这个时候不顾形象大吃,就像姜沁,失恋那会儿在酒吧发酒疯,泼了他两次酒。
向落想了想措词,回他:“有可能失恋,还不确定,先吃了再说。”
程惟墨:“……”
他对感情虽然反应迟钝,但也早觉察出,她对他不一样。
“向落。”他表情严肃,看着她的眼。
向落:“你就算要拒绝我,等我把这个蛋黄派吃完的,行不行?我还是小时候吃过,后来演戏,就没有好好过自己想吃的零食。”
程惟墨没再接着往下说,静了片刻,开始忙工作。
半小时过去,程惟墨再次侧脸看向落时,那枚蛋黄派才刚刚咬了一小口。
程惟墨突然就想起,当初奚嘉到他这里签离婚协议,那时她什么都听不见,想跟莫予深离婚。
她签字要很久,磨磨蹭蹭半天,最后还要摁手印,延长时间。
那是因为她不想离,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而现在,向落就一小口一小口吃蛋黄派,仿佛她只要不吃完,他就永远不会拒绝她。
程惟墨在心里呼口气,没再管她。
晚上十点半,程惟墨忙完,关了电脑。
向落那枚蛋黄派才吃了一半,她这么解释:“细嚼慢咽,不会长胖。你知道的,我们艺人为了保持身材有多不容易,就得狠狠虐自己。”
程惟墨示意她,“你包起来,带回家吃。”
向落又咬了一米米那么大,“程惟墨。”她第一次喊他名字,“咱们玩个游戏行不行,我们俩都遵循游戏规则。”
程惟墨问:“什么游戏?”
向落:“你先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程惟墨这才发觉,女人都是不讲理的,跟她讲理,就输了。今晚,他耐心出奇的好,“说吧。”
在刚才过去的几个小时里,父亲的那句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循环回放,女孩子家不管什么时候骄傲不能丢。
她扪心自问,这些年也算做的合格。
可这条准则,甚至是底线,到了程惟墨这里,就不管用了。
向落屏着呼吸:“如果我不表白,你就不许拒绝我。你办公室这里,我想来就来,行不行?”
程惟墨:“…你这是霸王条款。”
“那你答不答应?”向落一瞬不瞬看着他。
程惟墨没置可否。
向落:“那我当你答应我了。你也不许去相亲,不许找女朋友。”
程惟墨眼神无奈。
向落心满意足,把剩下那半块蛋黄派两口吃下去。
程惟墨:“……”
现在也不需要减肥,也不需要细嚼慢咽了。
他提醒她拿上包和车钥匙,随之,他也起身。
向落问:“我是坐你的车回去,还是你开我的车?”
程惟墨婉拒:“各开各的。”
向落瞅着他,声音很小:“我吃了蛋黄派。”
程惟墨不理解为什么吃了蛋黄派就不能开车,“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