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孙把手里的荤菜递给阿婆,“家里还有辣椒粉吧?”
阿婆年纪大了,不吃辣,“是不是店里不够用的了?”
外孙:“不是不是,我没带,大哥喜欢吃辣,早上买甜食,都要辣椒粉和孜然粉。”
莫予深:“......”
奚嘉看向莫予深,莫予深也在看她,他默默收回视线。
早上的甜食,是她吃的。
那莫予深要的辣椒粉是撒在了昨晚的小吃上。
马上就到晚饭时间,店里忙,小伙没逗留,“大哥,姐,你们好好吃,我走啦。”
晚饭很丰盛,莫予深边吃着烤羊排,不时望几眼奚嘉,奚嘉每次也都正巧在瞅着他。
阿婆忙了一下午,累了。吃过饭就早早去歇着了。
奚嘉和莫予深散步回酒店。
“长这么大,第一次吃隔夜饭吧?”奚嘉问。
莫予深:“嗯。”
“味道怎么样?”
“还行。”
奚嘉扣着他的左手,拿到唇边,亲了下他的戒指。“听说无名指跟心脏相通,有没有感觉到暖?”
莫予深没回答,把她手攥紧。
安静了好长一段路。
莫予深望着山路两边,撒谎说:“这边虫子是很多。”
奚嘉浅浅笑着,附和着他:“你也听到了?”
莫予深:“嗯。”
周围静的,只有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声。
回到酒店,莫予深到外面客厅忙工作。
丁秘书发邮件汇报,今天下午,莫董召集了几个董事过去,具体商量了什么,暂时不得而知。
还有,莫濂今天下午,从上海回北京了。
邮件的附件里,是莫濂公司的资金往来明细。
其中有几笔不小的款项,汇入账号的户名是某地福利院。
丁秘书特别备注:【查过了,这些年,莫濂每年都会定期给福利院捐款,一共捐助了不少家福利院。】
莫予深关了窗口。
人性,如此复杂。
手机振动,丁秘书发来消息:【莫总,您那边还下不下雨了?要是雨没停,我再改签机票。】
莫予深:【停了。刚停。】
搁下手机,他揉揉鼻梁。
他以前自诩,最有原则性。
现在,撒谎成精了。
卧室,奚嘉在记笔记,全部记完,她在最后问了个问题:莫予深爱我吗?
爱。不爱。
她在爱的选项下,画了个笑脸。
莫予深推门进来时,就见她嘴角勾着笑。
奚嘉听到动静,合上笔记本。
“老公。”
“嗯。”
奚嘉几步走过来,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下。
这一刻,莫予深又觉得,撒谎就撒吧,没什么。
次日一早。
莫予深被哗哗的雨声吵醒。
还真下雨了。
一直到九点,都没有要停的迹象。
丁秘书订了下午三点半的航班,最迟十点就得往机场赶。
这样的瓢泼大雨,能见度太低,汽车在山路上开,危险。
莫予深在窗口站了半晌,雨越下越大,美食街上,没有一个行人。
他看了看天气预报,三个小时内都是大雨。
再看窗外,天地连成一片,雨帘落地,腾起一层烟雾。
莫予深只好给丁秘书发消息:【今天又下雨了。】
丁秘书:“......”
他回莫予深:【莫总,我这就改签。】
莫予深怕丁秘书不信,拍了一小段下大雨的视频发给丁秘书。
证明他没说谎。
是真的下雨了。
☆、第二十四章
雨一直到中午都没停。
莫予深和奚嘉在床上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上午, 他没想到有天,也会这样放纵自己。
一遍又一遍。
中间,莫予深去楼下便利超市买了一盒回来。
如果不是奚嘉在吃药, 他想跟她生个孩子。这个想法,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莫予深回到房间。
奚嘉眯了会儿,听到开门的动静就醒了。
窗外,雨声没有刚才大。
奚嘉问莫予深:“雨是不是快要停了?”
莫予深:“还没。”其他没说。
可能是莫予深就要回北京, 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来看她,奚嘉今天状态不错, 也不觉得累。
每一回 , 她说‘是莫予深的’那句话, 身体和灵魂都能达到最深处。
下午。天放晴。
莫予深决定赶回北京,那边有些事不能耽搁。
酒店门口,来接他的车到了。
奚嘉送他到车前, 挥挥手。
莫予深的手已经落在了门把手上, 他又转身。
奚嘉往前走了几步,轻轻抱了抱他。
莫予深:“晚上要嫌虫叫声吵, 睡不着, 给我打电话。”
奚嘉点头, 催促他,“快点上车吧,到机场就天黑了。”
莫予深这次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司机提醒,“莫总, 您坐后排,安全点。”
“没事。”莫予深还是坚持坐在了副驾。
汽车开动。
莫予深调整坐姿,望着倒车镜。很快,镜子里的那个身影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一个小黑点。
莫予深这才收回视线。
一样的路,一样的景。
来时和去时,心情一点都不一样。
天黑时,赶到了机场。
候机期间,莫予深接到一个电话,一条消息。
电话是爷爷打来的,让他晚上回老宅一趟。
莫予深:“爷爷,我还在山里,回北京得夜里十二点多。”
爷爷坚持:“不管多晚,都来一趟。”
那条消息,来自母亲秦苏澜。
上次跟母亲联系,还是半年前。见面,两年前。
秦苏澜:【我在北京了,有空出来跟妈妈一块吃个饭。】
莫予深:【最近忙,没时间。】
秦苏澜:【那等你有空的,妈妈这半年都在北京,说不定就不走了。】
莫予深没再回复。
刚收起手机,广播提示,飞往北京的航班晚点。
这趟航班是习惯性晚点,每次都是。
莫予深给爷爷发了语音:【爷爷,飞机晚点,到家得凌晨一点多,我明天一早过去。】
爷爷:【我也不困,你来就是了。】
院子里有车进来。
爷爷把手机搁一边。
来人是莫濂妈妈,一个小时前打过电话。
莫老爷子虽不在集团,但集团的任何事,瞒不过他。莫濂妈妈今晚过来,他早就猜到为何事。莫予深直接威胁父亲退休,在公司高层已经传开。
至于拿什么威胁,别人暂时不知。
他也懒得弄清楚。
反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这几十年,没有一天安慰日子。
他也累得慌。
莫濂妈妈带了一些礼品,“爸、妈。”
打过招呼,莫老太太就去了楼上,她对这个儿媳妇,始终就没满意过,奈何自己儿子不争气,当初执意要娶。
瞒着他们,证也领了。
老太太的身影在楼梯上转弯。
客厅安静下来,只剩莫老爷子和莫濂妈妈。
莫老爷子都懒得拐弯抹角,“有话就说,我也累了。”
莫濂妈妈习惯了莫老爷子不热络的态度,这些年她一直忍耐着。
她调整呼吸,直言,“爸,予深的事,您知道吧?”
莫老爷子就没揣着明白装糊涂,点了点头。
莫濂妈妈:“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予深他这样,不是让外人看笑话?他爸爸本来年纪就大了,还能在那个位置待几年?就不能等他退休吗?”
莫老爷子:“古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父子之间呀,要是没感情,跟陌生人没两样。看开点。”
莫濂妈妈脸色变了变。她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和情绪。
这像一个长辈说的话吗?
凉薄,在莫家人身上,体现的如此淋漓尽致。莫予深是,莫老爷子亦是。就连莫濂,也遗传受到了影响。
要不是没其他法子,她也不会自讨没趣来这里。
中午从莫氏集团出来,她就直接回了家。
一个下午,她都坐立难安。
现在莫濂在莫氏坐的稳妥,那是因为有老莫压着莫予深,可要是老莫辞职了,那没人能管得了莫予深。
莫濂跟莫予深争起来,以目前来看,莫濂胜算的把握,不是很大。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老宅一趟,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老爷子能主持个公道,她好为莫濂争取些时间。
莫濂妈妈心里再气,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口气始终温和,“爸,莫濂和予深都是您孙子,您不能眼瞅着他们闹起来,您不管呀。”
莫老爷子抿了一口茶,反问:“你说说,我要怎么管?”
莫濂妈妈:“我知道予深心里不舒服,对莫濂有意见,也容不下莫濂。他今天逼着他爸爸提前辞职这一出,就是摆明了要赶莫濂离开莫氏,迟早的事。”
莫老爷子始终都是那个态度,“我年纪大了,没人听我的了。随他们去吧,各凭本事。”
气氛僵滞。
偏偏莫濂妈妈敢怒不敢言。
莫老爷子给自己续了杯茶,仿佛事不关己。
莫濂妈妈还不死心,做最后的争取,盼着老爷子能心软,毕竟,莫濂也是他亲孙子,她就不信,他对莫濂一点感情都没有。
“爸,不管怎样,这不是莫濂的错,这些年他一直受委屈,只不过他都闷在心里不说罢了。”
老爷子看着杯中的茶叶,翠绿,还是岳老先生给他捎来的那包茶。
见老爷子不吱声,莫濂妈妈继续:“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您真就忍心看他们兄弟俩像个仇人一样?我现在也看开了,别的不求,就求个安稳,也希望他们兄弟俩以后能有个照应。”
莫老爷子什么话没听过,什么人没见过,这些早就打动不了他。
他放下茶杯,跟莫濂妈妈道:“说起这个手心和手背,手背呢,别人一眼就能看到,面子成分更多一点。手心,虽然肉多,但粗糙,承受的委屈也多。”
莫濂妈妈没吭声。
莫老爷子:“当初你选了手背,成全了你跟莫濂的面子,总不能现在让我把手心的肉再剜一块给你吧。人呀,别太贪。”
莫濂妈妈张张嘴,无言以对。
莫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上楼前又说了句:“莫濂是没错,错就错在,他的妈妈是你。有因才有果。不可能什么好事都让一个人占尽。”
他抬步走向楼梯。
“早点回去吧。”
莫濂妈妈脸色泛白,她没想到老爷子会当面给她难堪。
莫老爷子没回卧室,去了书房。
凌晨,城市安静下来。
莫老爷子没睡,一直等着莫予深。
舟车劳顿,莫予深到家,脸上透着一丝疲倦。
跟以往那样,给爷爷倒了杯温水。
他坐爷爷对面,聆听教诲。虽然基本上是这边听了,那边就给忘掉。
爷爷递给他一本书,“今天闲着整理书架,翻出来的,老岳早年写的一本书,讲人性,犀利通透,没事可以看看。”
莫予深接过来,这哪是翻腾出来的,是爷爷特意送给他的,有寓意。
爷爷旁的大道理没多说,肺腑之言:“跟莫濂之间,你想怎么处理,一定是有了自己的主意,爷爷不掺和,也支持你。”
莫予深没应声,假装看书,翻了一页。
爷爷叹气,痛心疾首:“你跟莫濂,原本都是好孩子,是我儿子不争气。”
莫予深看着扉页,是空白。
“怎么去山里了?”爷爷岔开话题。
爷爷还记着,“嘉嘉不是刚去那边两三天?”
莫予深合上书,默了默,“奚嘉想让我去看她。”
还怪听话的。
爷爷笑了,好几天了,心里都没这么轻松过。
莫予深有了软肋,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爷爷挥挥手,“回去吧。”
莫予深从爷爷家出来,已经凌晨两点。
午夜的街,格外安静。
路上车不多,偶尔,迎面而过。
莫予深给奚嘉发了消息:【我到了。】
三天后。
莫氏召开新闻发布会。
莫予深亲自主持召开,宣布重磅消息:
莫董因身体原因,在医院疗养,不适合操劳,莫氏集团董事会主席一职,暂由李副董代理。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谓的暂由李董管理集团,只是措辞,不至于让莫董下不来台,也有利于股价稳定。
过不了多久,就会正式宣布,莫董身体不适,正式请辞。
发布会没设记者提问环节,几分钟就结束。
医院里,莫董也看了视频直播。
莫濂妈妈拿来热茶,把他手机夺过来,“别看了,多糟心。”把茶杯放柜子上,她开始削水果。
莫董昨晚住了进来,要是不进来装模作样,他这张老脸没地儿搁。昨晚,他做出了让步。
跟莫予深也达成一致,他辞去董事会主席一职,莫濂那些事,一笔勾销。
莫濂妈妈把削好的水果递过去。
莫董没接。哪还有胃口。
莫濂妈妈微微叹气,“之前还以为予深这孩子,就是嘴硬,撒撒气,没想到来真格的,他眼里还哪有你这个爸爸。你倒好,还想把股份留一半给他。你把他当亲人,人家未必。”
莫董眯上眼,“能不能少说两句?”
莫濂妈妈点到为止。
莫氏集团的新闻在网上很快没了热度。
一切看似平静。
研发投入的提议,今天在会上通过。
莫予深一直忙到晚上九点,才有空看手机,奚嘉没给他发消息。
他看着手机屏幕,思虑片刻,发过去:【你那边信号不好?】
很快,奚嘉回过来:【没有啊。怎么了?】
莫予深:【之前给你发了消息。】
奚嘉:【没收到。那可能真是信号有问题。】她又问:【你发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
莫予深瞎编了一条:【也没什么,前两天爷爷还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奚嘉:【哈哈】
只有两个字,莫予深却想到很多天之前,她打电话说要比他晚到家一分钟时,那个N瑟劲儿。
奚嘉怕他白天忙,现在才跟他说:【我明天就回去了。中药吃了一个疗程,什么效果也没有。我二哥让我回北京,接受西医治疗。】
莫予深:【也行。】
他给季清时打去电话,开口就问:“你给奚嘉安排了什么治疗方案?”
季清时简单说了说。
有些药品,莫予深还是了解一些的,听后,心口突如而来的窒息感,“那个药,有副作用。”
“我知道。不然怎么办?就眼睁睁看她听力受损?最后什么都听不见?”
电话陷入长久的沉默。
莫予深说话,“莫氏研发中心,已经着手研发新药品了,把副作用降到最小。”
“她等不了。”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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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嘉乘坐的那个航班,傍晚落地。
莫予深有会,没空去接,吩咐司机,接到人后直接到莫氏大厦。
汽车停在大厦门口,奚嘉没上去,给他消息:【叮咚~】
莫予深:【我这就下去。】他把桌上文件收拾好,匆匆离开。
电梯里,莫予深把衬衫最上面那颗纽扣给系上。
奚嘉看到人出来,降下车窗,冲他摆摆手。
几天不见,莫予深感觉奚嘉瘦了不少。
奚嘉往里挪了个位置,莫予深坐上来。
奚嘉抬手,把莫予深最上面那颗纽扣松开,“紧着不难受?”
莫予深望着她,不是她让扣的?
奚嘉笑,“我回来就不用那么讲究了。”
其实西医治疗,就是先吃药。可以把药带到山里,山里养病比这里好,那里空气的负离子多。
因为这个男人在这,她就回来了。
☆、第二十五章
元旦前, 北京下了第二场雪。
周明谦正从机场赶回公司,手机又震动:【周导,我在星蓝了。――奚嘉。】
周明谦揉揉眉心, 没回。
这女人,很烦。
前两天,奚嘉给他打电话,说剧本好了, 想给他看看。他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拿到的。
一开始她添加他微信, 他没通过。
一天后, 奚嘉才给他打电话。
他也不好当面无情拒绝, 就让她把电子版发到他邮箱,顺便给了她一个工作邮箱号。
奚嘉却说:当面送给您看,我都打印好了。
估计怕发到邮箱里, 他不看, 石沉大海。
这女人啊。
也不傻。
奚嘉在星蓝等了一个半小时,周明谦这才姗姗来迟。她人在会客室, 他直接过去。
今天奚嘉穿一条墨绿色长裙, 衬得皮肤更白, 不过细看,脸上的白似乎没那么健康。
距上次在山里见面,已经一个半月过去。
她C了不少。
不是那种刻意减肥的瘦。
打过招呼, 奚嘉把剧本递给周明谦。
奚嘉一阵干咳,赶紧拿手遮住嘴巴, “不好意思。”
周明谦也有心软的时候,看她这幅病态样子,接过了剧本,在她对面坐下。
刚才奚嘉咳嗽,周明谦以为她是喝水呛着了,后来又连着几阵咳嗽,他抬头,“感冒了?”
最近冷,发烧感冒也正常。
奚嘉:“没,吃药的原因。”她现在吃的这个药,副作用还不小,尤其最近一段时间,表现尤为明显。
胃不舒服,还会干咳。
周明谦点点头,没多问。
他之前拍过一部剧,里面一个女配,因为意外流产,打针吃药后,就开始不断干咳。
当时那个演女配的演员为了拍的效果更好,还迅速瘦身,饿的脸色都不好看,不过跟剧里的要求倒是相符。
现在再看奚嘉...
周明谦忍不住脑补了,一个半月前在山里,她和莫予深,现在这个时间段,有孩子好像也正常。
莫予深那样的男人,会找情人,在外面有孩子,估计不会。
周明谦摁摁太阳穴,觉得自己有点疯了。别人的私生活,关他屁事!他收收思绪,开始看剧本。
期间,奚嘉一直不动声色的瞅着周明谦。刚才有大半分钟的时间,周明谦望着剧本封面看。
封面有什么好看的?
这男人,一看就是要敷衍她。
周明谦被开篇小小惊艳了下,他没事时也会琢磨,这部剧要怎么开头,想过不少,最后都被自己否定。
奚嘉这个开场,他之前没想到。
她总裁类剧本没眼看,改编的还行,写台词的功底也不错。
看起来就没打住,再次抬头,已经上午十一点。
他竟然看了一个多小时。
周明谦还记着自己曾经的信誓旦旦,这部剧要是由奚嘉来当编剧,他就辞拍。估计,大概,有可能,他会被自己打脸。
奚嘉放下水杯,“怎么样?”
周明谦:“还行吧。”语气一贯的冷淡,不走心。
他合上剧本,顺手搁在茶几上。
现在他没法拍板决定,“等岳老先生看过再说。”
奚嘉:“那麻烦周导了。”她看了眼手表,快到午饭时间,不管周明谦态度如何,她还是客气了一番,“周导,中午有空吗?”
周明谦抬了抬眼皮,“要是请吃饭、套近乎、有别的心思,一律免谈。”
奚嘉笑了笑,暗暗怼他:“周导,您误会了,没想要请您吃饭,你要是中午有空,我把我其他剧本发给你看看。”
周明谦:“......”
奚嘉冲他摆摆手,“再见,希望有机会合作。”
出了会客室,奚嘉穿上白色大衣。她最近的目标又多了一个,就是让周明谦以后求着拍她剧本。
周明谦拿着剧本,端着水杯,也从房间里出来,他往右拐,却下意识往左边看了眼。
那个笔挺的倩影,已经到了电梯口。
这个女人做什么不好。
偏要做人家小三。
回到楼上,远远地,周明谦就看到两个人站在他办公室门口,正聊着。
一个是他的助理,还有个女生,不认识。
他在星蓝的办公室,形同虚设,有时在外拍戏,一年都不来一趟,基本没人到办公室找他。
“周导。”
助理看见了周明谦。
周明谦扫了一眼那个年纪不算大的女孩?还是女人?他也分不清。看上去挺单纯、本分。
长得一般。
眸光清澈。
女生也喊了声,“周导。”
周明谦微微颔首。
助理:“周导,这是来面试您助理的,朋友推荐的,叫余安。”
周明谦想起来了,他这个助理,要结婚了,跟他共事快十年,基本无休,他就给了他两个月婚假。
但他也不能没助手。
这不,这个贴心的助理,就给他临时找了一个。
周明谦寻思着,以后有两个助理也不错。
他开了办公室的门,让他们俩进来。
周明谦没走两步,回头,把手里的剧本给助理:“复印一份给我,原件到时跟其他剧本一起,给岳老先生送去。”
助理:“我直接打印出来就行。”
周明谦淡淡来了句:“没有电子版。”奚嘉那个女人,狂死了,电子版都不给。
助理愣怔了半秒,接过来,去了复印室。
周明谦不善跟人聊天,暂时也没什么琐事要吩咐给这个小助理,他问道:“叫余安?”
余安点头,“余生的余,安稳的安。”
周明谦:“名字不错,余生安稳。”他闲着无聊,又问:“家哪儿的?”听着不是北方人。
余安:“四海为家。”
周明谦蹙眉。
余安:“我是福利院长大的。”
周明谦望了眼余安,她嘴角的那抹笑容,挺暖。他之前不想找女助理,省的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眼前的余安,像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