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纳闷,“你们小时候就认识,怎么现在不熟了?”她看看沈凌,又瞅瞅纪羡北。
沈凌:“盛夏很小的时候,盛伯伯跟夏教授就离婚了。”盛伯伯太忙,没时间照顾孩子,就把抚养权给了夏教授。
之后,盛夏就去了上海的外公外婆家。
放假时,盛夏偶尔也回北京爷爷奶奶家,不过很少再出来玩,而他们又都比她大八.九岁,也玩不到一块去。
再后来大家都大了,各忙各的,基本就没见面的机会,自然而然就陌生了。
他跟盛夏再次熟悉起来,是因为夏教授是沈氏集团的独立董事,有次在上海,他跟夏教授约了谈事,吃饭时夏教授也带上了盛夏。
沈凌抬步走了过去,盛夏的视线正好投过来,她笑笑,“好久不见呀。”
“你大忙人,见你一面不容易。”沈凌示意走过来的纪羡北,问她:“还认不认识他了?”
盛夏始终觉得眼熟,可还是想不起来是谁,她扬着笑,“认识,夏美女的家属。”
纪羡北:“......”
见纪羡北吃瘪,沈凌笑了出来。
从那句话里,夏沐便知,盛夏一定是看了夏教授那期的专访。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彼此都知道对方。
打过招呼,盛夏跟夏沐也没多聊,本就不熟悉,没什么话说。
真正熟悉起来,是去过洗手间之后。
盛夏在盥洗台洗过手,刚要转身,夏沐从洗手间出来了,两人相视一笑,盛夏就没急着离开,等夏沐一块。
夏沐说:“马上就要考研,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换我我肯定不敢出来玩。”
盛夏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要考研?”
问完,又后知后觉,应该是夏女士说的。
夏沐:“跟夏教授聊天时偶尔聊到,原来你本科是数学专业,当初我梦想的专业,可惜当初考砸了,分数不够。”
她笑着,“你是怎么做到,小提琴拉这么好,其他方面还能这么出色?竟然还熟练掌握了三门外语。”
盛夏被这番话搞蒙了,到底夏女士跟夏沐聊了什么?
夏沐看她一脸茫然,“怎么了?”
盛夏不敢置信:“我妈还夸我了?”
夏沐:“那必须的呀。”
说着,她笑了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擅长那么多,我什么乐器也不会,还五音不全。”
盛夏也笑:“那是你没看到我的赖字,没法睁眼。”
很快,就走到了包间门口,两人也没打算进去,就在门口边上站着聊。
盛夏问:“你跟我妈早就认识?”
不然母亲那样的性格,不会跟刚认识的人说那么多。
夏沐:“也不算太久,沈凌介绍我们认识的。我们一个姓,正好你家有个亲戚又是跟我老乡,距离就拉近了。”
盛夏:“你老家是?”
夏沐说了具体地方,盛夏笑着:“还真有缘分。”原来夏沐跟小姨奶家是一个村上的。
“听说你们那边风景很美,我打算下个寒假过去玩呢。”
两人说起来就没打住,越扯越远。
盛夏都不敢相信,夏沐是来自山村,家里条件还那么差,她感觉夏沐这样的气质,那是家庭条件优越,还要捧在手心里才能培养出来的。
夏沐笑:“纪羡北把我捧在手心捧了五六年。”
盛夏更是不敢置信,在一起五六年了,还这么黏糊。
她看到了夏沐手上的戒指,“你结婚了?”
夏沐点头,她研究生时就领了证。
后来话题又回到考研上,夏沐说起自己,她是上了半年的班,才决定要去读研究生,大四那会儿那么多人劝她读研,她都放弃了。
盛夏:“跟我那会儿一样,就想赶紧毕业。”毕业了她要巡演。
夏沐笑着:“哪能一样,你是为了完成梦想,我是因为穷,想早点赚钱,也想跟纪羡北之间的距离再小一点。”
后来她申请了国外的研究生,因为一年就可以毕业。
她问盛夏:“你怎么不申请国外的研究生?”
盛夏的原因正好跟夏沐相反,夏沐是急着毕业,想跟纪羡北结婚,而她呢?她是用读研去逃避一些东西。
她要是直接工作了,家里人肯定会催婚。
要是她上研究生,结婚这事仿佛有了理由,可以拖拖。
她不知道任彦东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他没提过,她更不想催。
不过盛夏没说实话,她跟夏沐是这么解释的:“在国内读研的话,我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可以随时看到我,在国外没那么方便,他们年龄也大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后来站着说累了,都穿着高跟鞋,脚疼。
夏沐提出,“回包间?”
盛夏点头,两人推门进去。
跟夏沐聊了那么多,盛夏终于明白,为什么夏女士对夏沐会不吝赞美之词,短短的一个多小时的接触,她都觉得夏沐好。
夏沐身上有种坚韧的、努力的美,大概男人都会欣赏这样的女人。
回到包间,盛夏又加入到牌局,夏沐则坐在纪羡北边上看牌。
牌桌四人,盛夏跟沈凌坐对面,纪羡北和另一位朋友。
盛夏已经很久没打牌,牌技直线下降,就算有沈凌护航,他们俩还是输给了纪羡北他们。
三局下来,都是输。
今晚可算是巧了,熟人扎堆凑一块。
包间门口再次热闹起来,沈凌抬眸,原来是任彦东跟几个人饭局散了后,直接来了会所。
他有些日子没看到任彦东,不知道他忙什么。
“老三最近忙什么?”沈凌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的说了句。
纪羡北:“你问谁呢?”
沈凌把烟拿下来,他也没点着,就是烟瘾来了。
“问你,不然还能问谁?”
纪羡北也不知道,他跟任彦东合作的项目结束,有几个月没看到任彦东。
沈凌就没再多问,也没喊任彦东过来打牌。
当初任彦东暗恋夏沐,之后算是明恋,因为夏沐也知道了,不仅夏沐知道,纪羡北也知道了。
后来夏沐和纪羡北领证,任彦东便远离,这段三角感情就翻了篇。
当然,商务场合,或是私下聚会,免不了有遇到的时候,彼此打声招呼,也没影响到关系网。
但任彦东为了避嫌,尽量都不会再跟他们夫妻俩同框出现。
今晚算是个例外,大概谁都没想到会这么巧,遇到了一起。
盛夏扭头看去,另一边的娱乐区,任彦东正跟人聊天,他慵懒的靠在沙发扶手上,似笑非笑。
那样漫不经心的状态最迷人。
盛夏老是输牌,她跟沈凌说:“我让三哥来替我打,给你赢一回。”
沈凌笑了,“你要是能请得动老三过来,我输你什么。”
不仅仅是因为夏沐在这,平时不管哪个女人,谁让任彦东帮忙打牌,任彦东就没接过茬。
那些女人也都是世交家的,任彦东也没给过谁面子。
至于盛夏,自然也不例外。
盛夏对着沈凌浅笑,“你打算输我什么?”
沈凌:“条件随你开,只要我能办得到的。”
盛夏从来都不会不好意思,她真就敢提要求,“我马上要考研究生,等我考上了,你送我个项目。”
沈凌:“...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他应下来。
盛夏转头,看向任彦东那边,“三哥。”
包间里很吵,他们离的又远,不过任彦东还是听到了有人喊他。
他以为自己是幻听,因为他听出是盛夏喊他。
盛夏每次喊他三哥,都是又柔又软,还带着几分撒娇。
直到第二声三哥传来,有人示意他,“老三,盛夏喊你。”
任彦东侧脸找过去,一愣。
她不是应该在家做真题的吗?
然后他又看到了夏沐,还有纪羡北。
盛夏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任彦东跟其他几人碰杯,“失陪一下。”他拿着酒杯过去找盛夏。
沈凌摩挲着下巴,微微蹙眉,没想到任彦东还真的过来了。
按照他对任彦东的了解,以及任彦东以往对女人的态度,这个时候他应该只是对盛夏点点头,然后继续跟他的商业合作伙伴闲聊。
可是这一次,任彦东竟然过来了,这一点都不科学。
纪羡北幽幽道:“我看你是输了。”
夏沐笑着:“肯定输。任总无法拒绝我们盛夏的魅力。”
任彦东已经走近,纪羡北:“还以为你在纽约。”
“回来了,以后重心还是在北京。”任彦东问:“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
夏沐下巴对着沈凌一扬,开玩笑道:“被他敲竹杠了。”
沈凌:“你们可以了啊,请我吃饭,还得我签单。”
任彦东跟桌上另一人打过招呼,这才看向盛夏,“你不是...”说了要在家好好做真题?
话才说了几个字就被盛夏打断,“我小提琴巡演结束了。三哥,好久不见呀。”
任彦东瞅着她,竟跟他装不熟。
盛夏给他让位置,“三哥,你帮我打牌,要赢他们。”
任彦东大概明白了,她是跟谁打了赌。
他没再多问,坐下来。
沈凌目瞪口呆,眨了眨眼,“你还真帮她打牌呀?”
任彦东反问:“有问题?”
沈凌揉揉眉心,再次确认:“老三,你今晚喝醉了是不是?”
任彦东瞧他一眼:“就喝了不到半杯红酒,你说醉没醉?”
盛夏抿嘴浅笑,靠在任彦东的椅背上,看他打牌。
任彦东的牌技在圈里没人能及,只要对家不是太菜,他就没输过。
今晚跟沈凌配合的不错,两局下来,纪羡北他们都输了。
任彦东没打算继续,他问盛夏,“这样你就赢了是不是?”
盛夏一点都不意外他能猜出来她跟别人打了赌,她点头:“嗯。”
任彦东:“赌约有没有其他条件?”
盛夏:“没有。”
她下巴对着沈凌微扬,“记得你答应我的条件。”
任彦东拿起酒杯,微微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你们继续,我回了。”
沈凌郁闷死了,把牌往前一推,靠在椅背里,“今晚你哪根筋搭错了?你平时不是谁都不搭理?怎么就偏偏帮盛夏?”
任彦东望着他,“因为盛夏是我女朋友。”
所有人都怔了下,数秒后才消化这个消息。
任彦东起身,跟盛夏说:“你去拿衣服,我跟他们说一声。”
盛夏还没玩够,“这就回家啊?”
任彦东:“嗯。”
盛夏不想回,“现在才十一点。”
任彦东看着她:“你真题做完了?”
盛夏:“......”
任彦东抬步去了那边的娱乐区。
沈凌到现在还处在震惊状态,他作为任彦东的发小,竟然不知道任彦东有了女朋友。
虽说任彦东这几年一直负责远东的海外市场,基本不在北京,可两人平时也有联系,任彦东竟然只字未提。
他猜测着,任彦东跟盛夏应该是刚在一起。
“你们俩,怎么在一起的?”他问盛夏。
当初是盛夏追的任彦东,也不算追,不过是她先表白的感情。
可能是女人那点讳莫如深的小虚荣,她没跟沈凌说是她追的任彦东,而任彦东那种性格,更不会主动追女人。
她笑笑,扯了个理由:“家里介绍的,相亲。”
沈凌点头,这就对了。
老三对待感情一向冷淡,之前又在夏沐那里受了挫,更不会有心思谈情说爱。
如果是盛家和任家撮合他们俩,他们肯定是为了应付家里人,就暂时凑合在一起。
就他对盛夏的了解,她哪能受得了任彦东的冷淡,估摸着也是不走心,随意谈谈。
那边,任彦东又喊盛夏,“走了。”
盛夏跟他们摆摆手:“等我考完试找你们玩。”
夏沐:“考试加油,好运。”
盛夏笑:“谢谢。”
等盛夏走远,桌上的另一人说:“他俩不合适。”
沈凌:“傻子也能看出来。不过也不用操心他们,盛夏从来都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主,她只要不高兴,谁的面子都不会给,还不直接踹了老三。”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300个红包,前100,200随机~
☆、第九章
出了包间,任彦东瞅瞅盛夏,她手里只有包,身上是礼服,也没有风衣。
“你衣服呢?”
盛夏:“在车上。”
会所的温度很高,不过出了会所到院子里的停车坪,还有几十米。
任彦东把自己的风衣给她,顺手拿过她的包。
盛夏裹上他的风衣,瞬间被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包围。
三楼到一楼的电梯,眨眼就到。
任彦东下意识挡住电梯的门,让她先下去,他紧跟其后。
盛夏转脸,把手递给他。
任彦东直接将她的包递过去,以为她要自己拿着。
盛夏没接,手缩回来,过了几秒,她再次伸手。
任彦东顿了下,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牵过她的手,两人并肩朝外走。
这是第一次,他们在公众场合如此亲密,以前即便是在家里,也很少有手牵手的情况。
到了车上,任彦东才问起今晚会所的事。
他没看到闵瑜,“你跟谁过来的?”
盛夏:“闵瑜,她去跟品娱那边签合同了。”
任彦东点点头,并没有责怪她怎么不在家好好做题,竟跑到会所玩。她本来就是爱热闹的性子,这段时间把自己关在家里刷题,实属不易。
不过提醒她:“下次再出来,跟我一块。要是跟其他人出来玩,尽量别喝酒。”
盛夏应着,她说起,“原来你认识夏沐呀。”刚才他跟夏沐还有纪羡北打招呼时,看着就不像是不熟悉。
任彦东‘嗯’了声,其他的,没多言。
盛夏也没感觉哪里不对,因为他不管对谁都是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
今晚跟夏沐相处了几个小时,她越发羡慕夏沐。
夏沐跟她老公在一块六年,还能保持像刚在一起的甜蜜状态。
中间她跟夏沐聊到关于夫妻之间是不是有共同话题,会相处的更融洽?会一直有说完的话?
夏沐说不知道别人,但她跟纪羡北是。
盛夏偏头,看向任彦东,他正在侧脸看着另一边的窗外。
“三哥。”
“嗯?”
任彦东转头,“怎么了?”
盛夏说:“我今晚问过了,有共同话题的夫妻,确实有说不完的话。”
任彦东顺口问了句:“问了谁?”
盛夏:“跟夏沐聊天,聊到了。她说她跟纪羡北,有次为了吃一盒冰淇淋,讨论了一个晚上。”
她实在想不出,就一盒冰淇淋而已,能说那么久?
要是换成她跟任彦东,基本就是这样:
‘三哥,我要吃冰淇淋。’
‘嗯。’
接着,任彦东把冰淇淋拿给她,她打开冰淇淋的盒子,吃完后把盒子扔进垃圾桶,然后就这样。
她始终都没想通,“一盒冰淇淋都能聊一个晚上,也不知道都聊了什么。”
任彦东也不知道,所以没法回她。
盛夏羡慕了一会儿夏沐,接着说起别的,“我才知道夏沐跟我小姨奶一个地方的,难怪我妈会跟夏沐聊那么多。”
那个小村四面环山,景色很美。
纪羡北也去过那里,都不想回来。
听了夏沐说了那么多有趣的地方,她更想去了。
“要不等我考研结束,我们去小姨奶家玩几天?”她征求任彦东的意见。
车厢沉默了一瞬,任彦东没置可否,只说:“年底很忙,不一定有时间。”
他已经忘记,这是他第几次跟盛夏说谎。
谎言就像一个雪球,越滚越大。
盛夏也不是非要今年去,她说:“等你有时间的。”
任彦东:“嗯。”
正好盛夏的手机响了,有电话进来,这个话题就此搁置。
任彦东再次看向车窗外,其实年底再忙,如果盛夏想去旅游,他也会腾出时间陪她。
可那个小村,他去过。
纪羡北向夏沐求婚那年,他离开北京,准备回纽约,在回纽约前,鬼使神差的,他去了夏沐的老家。
在那边做了慈善,建了学校。
不过怕给夏沐带来困扰,那所学校是以沈凌的名义捐建,那边的孩子和村里干部,一直以为他姓沈...
之前暗恋夏沐那事,选择不告诉盛夏,是因为没必要。
后来呢?那幅字差点暴露又被老万圆过去时,他大概是心存侥幸。最主要的,他不想让盛夏不开心。
他是盛夏的初恋,他明白自己对盛夏意味着什么。
而现在,盛夏竟然突然遇到夏沐,两人聊了那么多,盛夏一直都是自恋的,却对夏沐莫名羡慕。
再加上夏教授对盛夏的打击,对夏沐的喜欢,使得盛夏在有些方面莫名的在意和自卑。
更巧合的是,盛夏小姨奶竟然跟夏沐一个村。
跟她坦白了,这事肯定会成为她心里的一根刺。
若是不坦白,或许就这样,她一辈子也不知道。
也或许,等以后某天,也会被她知道。
如今,对他来说,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盛夏已经结束通话,收起手机,对任彦东说:“跟品娱的合同签了,考研结束后我过去跟导演见个面。”
任彦东收回思绪,“拍多久?”
盛夏:“还不知道。”她笑着,“到时你去不去探班?”
任彦东点头,“去。”
正说着,他手机震动,是闵瑜的电话,他摁断,回:【盛夏在边上。】
之后闵瑜没再回过来。
到家后,任彦东问盛夏,要不要再做一套真题,他陪着。
盛夏也困乏了,摇摇头,“今天就当放松了。”
她到衣帽间,拿了任彦东一件深蓝色暗条纹的衬衫,直接去浴室泡澡。
任彦东去了楼下,给闵瑜回电话。
闵瑜那边很久才接听,开口就是:“我已经知道了。”
她现在已经在会所,从其他人那里了解个大概。
怎么都没想到,所有人都凑在了一块。
她问:“盛夏呢?”
任彦东:“在洗澡。”
闵瑜:“她还不知道吧?”
任彦东:“知道什么?”
“还能有什么?”闵瑜拿着酒杯离开包间。
任彦东意会,“不知道。
闵瑜走到窗口,“夏沐现在知道了你跟盛夏在一块,他们两口子肯定就不会再跟盛夏多聊什么,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一起玩。”
其余知情者,老万肯定不会跟盛夏说,她就更不会,那就剩沈凌。
“你再叮嘱沈凌两句,只要他不说漏嘴,就没事。”
她叹口气,挂了电话。
晃晃杯里的红酒,一口气闷下去。
刚才她跟盛夏打电话,说了说合同具体事宜。
盛夏跟她说起夏沐,说今晚见到了夏沐本人,很美,跟夏教授说的一样,聪明有内涵。
她一下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夏沐和纪羡北感情那么好,对任彦东根本就没丝毫多余的男女感情,是任彦东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这样的事,换成她是盛夏,知道实情后,大概也会很难过吧。
难过自己喜欢的男人对自己是冷淡的,却曾经,感情也那么炙热。
希望可以瞒着盛夏一辈子吧。
闵瑜对着窗外发了会儿呆,转身回包间。
迎面走来一人,是沈凌,拿着手机靠在耳边。
她笑了笑,要是没猜错,大概是任彦东的电话。
擦肩时,闵瑜拍拍沈凌的肩膀。
沈凌把烟含嘴里,摸摸口袋,打火机没带。
他又拿下烟,对着手机说:“我吃饱了撑的?我说这个干什么!”
任彦东:“你把你那张嘴缝好!”
沈凌:“......”他自动理解为,任彦东不想在盛夏面前提及以前暗恋过夏沐,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也对。
哪个男人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感情上受过挫?
何况还是任彦东这种自傲的人。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也不会在其他人面前乱说这事儿。
他不仅跟任彦东是好朋友,跟纪羡北和夏沐的关系也不错,不想因为过去的种种,影响到人家两口子的生活。
沈凌手指撵着烟丝玩,“没事的话,我接着打牌了。”
任彦东:“还有捐助学校,到时盛夏小姨奶要是认出我...”
沈凌懂了,接过话,“那你就直接推我身上,就说是跟我一块做慈善,想低调点,就只报了我名字,这个大家都理解,不会怀疑。”
交代妥善,任彦东这才切断通话。
他靠在沙发里,疲倦的揉揉眉心,在客厅坐了会儿,起去洗澡。
等他在楼下冲过澡,回到卧室,盛夏还没从浴室出来。
“盛夏?”任彦东敲敲门。
盛夏:“嗯?”
任彦东:“你都泡多久了?”他推开门。
盛夏正在泡玫瑰牛奶浴,鲜红的玫瑰花瓣层层叠叠飘在水面。
这些玫瑰都是任彦东送给她,她直接放在冰箱,用来泡澡。
任彦东:“你这是干什么?”
她双臂撑在浴缸边上,两脚尖紧绷,小腿笔直,已经露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