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二次把LBO模式说成是LOB模式,上一次还是他在办公室收到了她的考研真题卷的包裹,给她打电话。
她说起关于考研后,两人的共同话题,就是把这个模式说错了。
那天晚上回到家,他在她真题上给她梳理的知识点里,不仅有些是她不懂的难点,他也特意把这个知识点列出来,还把LBO写的比其他字要大,想通过这种方式提醒她。
之后她在那里画了一个盛氏大刀,专劈考试难点,他以为她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说法是有错误的,后来他就没当面再问。
现在看来,她那会儿也是没朝心里去。
不过那会儿她不是这个专业,就算偶尔记混也没什么,现在她已经学了一学期,连最基本的都记错了。
他说的很委婉,“杠杆收购的英文怎么说?”
盛夏没多想,脱口而出:“Leveraged Buy-out,怎么了?”她问。
她感觉任彦东不会不知道这个收购模式的英文说法,直到这一刻,她还是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缩写。
她明明知道这个模式的英文是什么,却能把缩写说错。
任彦东思忖着,要怎么委提醒她:“你现在又发明了盛氏新名词?”
盛夏不明所以:“嗯?”
任彦东:“LBO是我们普通人的说法,盛氏小公主肯定要说的特别一点,就是LOB。”
盛夏:“......”这才反应过来,她一直把这个模式说错了。
LOB是long bob头,之前闵瑜迷恋的一种发型,她就印在脑子里了。
她伸手抓过他的领带,用力扯了好几下。
任彦东无奈失笑,“你轻点拽行不行。”
盛夏也没真的生气,这种最基本的错误,要是在同行面前说错了,丢人丢到家了。
“谢了,今天给你加个零点一分。”
她松开他的领带,示意他可以继续吃饭。
“今天有商务宴会?”他一般很少系领带。
“没有。”任彦东喝了几口咖啡,“我要不系,你还怎么拽?”
餐厅安静了几秒,盛夏瞅瞅他的领带,往上,她一直喜欢的,他性感的喉结,再往上,轮廓分明的那张脸,一如以前,眉宇间带着一点淡漠。
任彦东回头看她一眼,“接着说。”
盛夏:“CE项目本来就是优质有前景的项目,不过是因为你报价太高,收购方式苛刻,厉氏集团以此来阻挠厉炎卓和他的父亲。厉炎卓可以拿CE到银行股权质押,当然这是大宗收购,风险也大,银行不一定轻易给与融资,不过找对人也不是没路子。”
任彦东颔首,示意她继续。
盛夏:“找沈凌啊,他们沈氏控股的银行,做过不少这样的项目,最后都是成功的。”
任彦东作为项目的卖方,自然不适合主动去找沈凌,因为投资就意味着风险,他不能用人情牵绊生意。
到目前为止,他也从来没给厉炎卓指路,让他怎样。
他只代表CE的利益,所有条件不可能让步,厉炎卓要是最后没能力收购,他只好给CE另寻下家,说不定也会跟厉炎越合作。
盛夏对任彦东的做法没予置评,他是为远东考虑,不顾虑人情这才是正常的做法,她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要是换成别的买方,我可能觉得有风险,不过对方是厉炎卓,我还是信得过厉氏集团的领导和管理水平,还有蒋百川投行精英团队把控风险,沈氏集团本来就有风控部门,要是综合评估的风险在可控范围,那我觉得这次收购,几方都实现了共赢。”
她问:“厉炎卓为什么不找沈凌?”
任彦东:“他跟沈凌不熟。”厉氏集团也是刚刚反对厉炎卓父亲收购CE的方案,厉炎卓短时间内没找人搭上沈凌这层关系。
而且沈凌这人,跟他正儿八经的谈生意时,不比他好说话。
盛夏从包里拿出纸笔开始画起来,画了几方的关系图。
任彦东看着她,问了句:“你从哪儿看出来厉炎卓有过人的本事?以后能管理好厉氏集团?”
盛夏正认真画着,漫不经心道:“直觉。”
任彦东看了她半晌,她只顾着画画,没看他,他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到她的素描纸上。
“画什么呢?”他问。
盛夏:“我看看我能从你们这个项目里赚到多少钱。”
任彦东疑惑:“你要做什么?”
盛夏:“那次你在会所替我赢了沈凌,沈凌答应了我一个条件,我现在也不要项目了,撮合他跟厉炎卓见面,至于能不能成,沈凌不会给任何人的面子,只会看在利益的面子上合作,不过一旦合作了,我就是牵线人。”
任彦东:“你怎么赚钱?”
盛夏问:“这个项目是蒋百川的投行负责促成交易的吧?”
任彦东点头,“嗯。”
盛夏:“我去找蒋百川谈谈,我跟他合作,虽然我业务能力不行,不过我可以整合资源,要是项目成了,你们三方都只赚不赔,不得感谢我?到时你们远东,沈氏集团还有厉炎卓,都要多给投行咨询管理费,到时我跟蒋百川对半分。”
任彦东:“......”
她赚钱的说辞也是开开玩笑,不过要帮助厉炎卓倒是真的。
盛夏已经画完,任彦东扫了一眼,画里的她拿了一个很大的钱袋子,支票嗖嗖的往里掉。
她把纸笔收起来,“厉炎卓晚上约你,是不是想让你宽限一些时间,别给其他卖家?”
任彦东:“应该是。”
盛夏:“那我把你的话带到,你就不用去了。”她把背包扣上。
任彦东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要约厉炎卓?”
盛夏点头:“晚上我找他谈谈,先看看他有没有意向杠杆收购,要是有,我再找沈凌,给他们牵个线。”
她看了眼手表,准备去学校,她拿上包起身:“晚上我可能要十点回家,给你赚零花也是不容易,你自己好好吃饭,别闹情绪。”
任彦东:“......”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300个红包,前100,200随机~
☆、第五十章
盛夏和厉炎卓约了晚上六点见面, 下午的课结束她就直奔停车场, 碰巧遇到了同去取车的楚寅昊。
楚寅昊本来是要去父亲的公司, 看到盛夏后就临时改了主意, “叫上任初一块吃饭吧, 好久没聚了。”
盛夏歉意道,“晚上约了人谈事,改天我请客。”
楚寅昊提出, “下次不仅要请客吃饭,还要请我们去唱歌。”
“没问题。”盛夏笑了笑,指指前面的车, 跟他挥手道别。
楚寅昊上车后接到父亲的电话,聊了几分钟,耽误了点时间, 这时盛夏已经驱车过来,经过他汽车车头时, 盛夏减速, 降下车窗,再次跟他挥手。
楚寅昊刚才就看到了那辆车,是黑色, 不是盛夏平时开的跑车,他就没在意, 直到看见车里的人跟他打招呼,他才恍惚了下。
楚寅昊从汽车里探出头,“开车慢点。”
盛夏的车缓缓开走, 他盯着那辆车和那个车牌照看。
他有印象,这车任彦东开过。
这是和好了?
盛夏到餐厅包间时,厉炎卓早到了,周明谦也过来了。
周明谦懒洋洋的靠在椅背里,抽着烟。
盛夏进了包间后,他把烟掐灭,跟盛夏说:“你上辈子何止拯救了银河系,我从不等人。”
他看看手表,“我等了你二十多分钟。”说着,他又指指烟灰缸里的几个烟头:“看到没,等你等的望眼欲穿,只能用烟麻痹自己。”
盛夏笑着,在他们俩对面坐下。
她回周明谦:“那你就是上辈子拯救了这个宇宙,我从不让人等,你是第一个,是不是很荣幸?”
厉炎卓给盛夏倒了茶,问道:“路上堵?”他声音发哑,鼻音偏重,一听就是感冒了。
盛夏:“不是,停车场堵。”
她接过水杯,致谢后,问道:“怎么感冒了?”
厉炎卓不仅感冒,下午开始就发烧,这会儿虽然坐在暖气的房间里,可他还感觉浑身发冷。
“没什么,昨晚着凉了。”最近忙公司的事,还有厉氏集团那边,一天睡不到三四个小时。
盛夏:“没去医院?”
厉炎卓:“没事儿,已经吃了药。”
盛夏这才问周明谦:“你今天怎么有时间?”
周明谦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就来问你,你那个破合同,到底还能不能签了?整个制作班底都在等着呢。”
盛夏:“......”
她惊讶:“三哥还没签给你们?”
在上海会所时,她把合同留下来后,以为任彦东会直接找周明谦。
这都多久过去了,竟还没签。
周明谦玩着打火机,“任彦东不签,说什么你跟他上次分开就是因为这份合同,那我只能找系铃人。”
任彦东和蒋百川那边已经决定投拍科幻题材的系列电影,至于何时开拍还未定,不过应该不会太迟。
他站起来,叮嘱盛夏:“别忘了啊。”
盛夏:“你不跟我们一块吃?”
周明谦:“我在另一个包间有饭局。”
周明谦离开后,包间安静下来。
厉炎卓不知道盛夏约他是为何事,上午接到她电话,她说要找他谈项目时,他还是挺吃惊。
他直言不讳:“你是代表任彦东过来谈CE,还是?”
盛夏:“我只替他带句话,主要是跟你谈生意。”
厉炎卓觉得有意思,示意她接着说。
盛夏先把任彦东的意思表达到,“三哥可以给你宽限一些时间,但不会长,要是三个月内你们厉氏集团内部没达成一致意见,他就另找下家,这个下家有可能是厉炎越。”
等到那个时候,厉炎越就会换一套说辞让董事会通过收购CE的决定。
厉炎卓看着盛夏,把这话琢磨半刻,问她:“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任彦东的原话?”
盛夏:“三哥没明说,不过我理解就是这个意思。”
厉炎卓笑了,“半年的研究生没白读,都能知道任彦东心里想什么了。”
盛夏也笑,“谬赞。”
厉炎卓现在心里有了点底,三个月也是他的心理预期。
之前他跟任彦东已经签了合作协议,结果董事会那边却出了岔子。
他现在好奇的是,“你要跟我谈什么生意?”
盛夏:“还是跟CE有关,你想没想过杠杆收购,要是有这个意向,我给你和沈凌牵线,你们俩谈。”
厉炎卓哪能没想过,在董事会以‘现金收购CE有可能导致厉氏集团未来资金链断裂’这个理由反对收购CE时,他就想过,也在找人跟沈凌搭上线,不过倒是真没想过盛夏这层关系。
他意会了,就没再多说,拿起水杯:“谢谢。”他这次是沾了母亲还有任彦东的光。
盛夏帮他,是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另一方面,盛夏也是在帮任彦东顺利完成CE的并购。
盛夏嘴角扬着一丝笑,“好朋友明算账,我对口头上的谢不感兴趣,还是真金白银实在些,要是你们这笔交易成了,得支付我高额财务顾问的费用。”
厉炎卓点头,“没问题,到时再在情人节那天,以粉丝后援会名义送你份惊喜,特意停顿两秒,他笑,“这份惊喜最高、最贵,也最扎任彦东的心。”
最后那句,他一点也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盛夏:“......”
她还是感觉不可思议,她也是生日时才听闵瑜说,厉炎卓是她粉丝会的一员,不出面只出钱。
上次她生日的广告屏庆生,就是厉炎卓找关系租下的26块广告牌,上海最繁华地段的广告屏都投放了庆生的广告片段,时长26分钟,光是那晚广告花费就几百万。
“你什么时候进了后援会的群?”
厉炎卓想了想:“在你开第三场演奏会的时候。”
盛夏点点头,她以茶代酒敬她,“荣幸之至。”然后话锋一转,“惊喜就不用了,心领,太贵了,上次都已经让你那么破费。”
厉炎卓笑,“你到底是心疼我的钱,还是心疼任彦东被扎心?”
盛夏:“我觉得吧,用钱扎心,太奢侈。”
厉炎卓笑了出来,“他不配是吗?”
盛夏:“......”
菜上来了,他们边吃边聊。
CE收购案他们就没再聊,厉炎卓现在就等着盛夏给他约沈凌。
之后,他们说起了任彦东。
厉炎卓说:“ 我之前是真没想到,你跟任彦东还能再走到一块。”
盛夏:“我自己也没想到。”
“跟一个人谈两次恋爱,是什么感受?”厉炎卓随意跟她闲聊。
盛夏顿下筷子,自己也颇有感慨,“要说感受,那太多了,一下子我也不知从哪说起。”
不过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任彦东现在会顾及她的想法,不像以前那样,只做,什么都不说。
就像昨天,她说想去小村,搁在之前,他肯定就说不想去,不像昨晚,还说了句:那是我让我的盛夏,伤心的地方。
这一句话,治愈了她很多的伤。
还有今天早上,他打领带,要是以前,她问他打领带是不是有商务晚宴,他肯定就说两个字:没有。
而现在,他会多解释一句,他要是不系领带,她就没法拽了出气。
如今,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做的跟以前一样,不过能适当表达自己的意思,她能领会。
这种细微的转变,正是她以前求而不得的。
盛夏又说道:“这一年...反正过的很糟心,不过感觉也挺值。”
正说着,手机有短信进来,是一条消费通知,在某某餐厅消费了520元。
她想起来了,这张卡在任彦东那里,就是上次她给他电影投资款还有一千万零花钱的那张卡。
他要是今晚不消费,她都忘了这张卡还在他那里。
520?
很快,又有消息进来,这次的消费数额是521。
她:“......”
不过看着这两个数字,她知道了,他是故意刷的,就是让她知道,他有好好吃饭,但是,情绪,闹了。
此时,另家餐厅里。
任彦东今晚请沈凌还有闵瑜吃饭,一共吃了一千一百块钱,他一共分三次刷卡,还刷了两张卡。
前两次是刷了盛夏的卡,这一次刷了自己的。
不止服务员,就连沈凌和闵瑜都瞄了他不下十遍,银.行卡都长得一样,他们两人不知道任彦东手里那张卡是盛夏的,关注点全在分次刷卡上。
等服务员出去,沈凌才说话,“你分裂了?”
半晌,任彦东漫不经心‘嗯’了声,他把两张卡收进钱包。
以前他有张卡在盛夏那里,当时他们在不同的城市,他收到了一条消费消息,就是520,那时,他一直以为这正好就是她消费的数字。
盛夏回到别墅时,任彦东已经到家,正在游泳,早上起晚了,锻炼的时间只好挪到晚上。
停好车,盛夏没进屋,直接在泳池边的椅子上坐下,“你的话,我带到了。”
桌上有财经杂志,她顺手拿过来看,这期的封面访谈人物她熟悉,跟夏女士关系还不错,她就打开到专访那页。
看到这篇专访的财经记者的名字,她微微蹙眉,很熟悉,在哪见过。
忽然想起,以前她看过这个记者的文章。
那时还在上海,她跟厉炎卓还有卓老师一起吃饭,任彦东亲自开车送她去餐厅,在任彦东的车上,她看的那期财经杂志上就有这个记者。
她印象很深,这个记者言辞犀利,风趣幽默,记者叫鲁凡,光是名字没法确定是帅哥还是美女。
感觉像个美女。
不过文章的犀利还有逻辑思维方式,又像个男人。
任彦东结束了游泳,上岸。
“不冷?”他问。
盛夏摇头,专注看杂志。
任彦东走到她旁边,从她椅背上拿了浴袍穿上,盛夏指指那个名字,“这个记者你认不认识?”
任彦东瞅了眼杂志,对这个名字没印象,“不认识。”不过最近几期的杂志上经常能看到这人的文章,还算不错。
他催促她:“到客厅看,外头冷。”
盛夏:“这篇看完的。”
任彦东穿好浴袍,弯腰,盛夏正好转脸,她的侧脸轻轻蹭到了他的鼻尖,两人的眼睛能看到彼此眼底。
呼吸微滞,任彦东凑近她的唇,盛夏没躲,含着他的下唇用力咬着。
任彦东疼的皱眉,不过没动,任她撒气。
盛夏也没太用力,最后用牙尖扯了扯他的唇,松开,警告他,“以后只许我亲你,我抱你,你不准先亲,不准碰到我,听到没?”
任彦东声音寡淡:“知道了。”
还不许碰到她。
他看看椅子,寻思数秒。
“坐好了。”说着,他将椅子连带着她一块搬起来。
盛夏毫无防备,瞬间失去了支撑点,她下意识扔了杂志,条件反射般抱紧他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300个红包,前100,200随机。
☆、第五十一章
就在盛夏抱住任彦东的脖子时, 任彦东随即放下椅子, 将盛夏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
他还特意强调,“你先抱我,我总不能一点眼色都没有。”
盛夏:“......”
她拍他的肩膀, “放我下来。”
任彦东瞅她两眼, 就当没听到,抱她进了别墅。
以前他也经常这样抱她, 只要她早上想去浴室亲密, 他都是抱她进去, 从浴室出来他也得抱着她。
只不过时隔太久,她都忘了他们曾经也曾这样亲密无间过。
进了别墅后,盛夏以为任彦东会放她下来,哪知他抱着她直奔电梯, 她看着他时, 他正好侧眸, “你只规定楼梯不许我走。”
言外之意,电梯他可以坐,可以把她送上楼, 只要他不出电梯就行。
盛夏:“即刻起...”
任彦东看着她, 打断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不舒坦。”
有些伤害, 就是把他七百二十度摩擦, 她也是没法彻底解恨。
过去一年里发生的那些不愉快,只有一种可能能彻底翻篇,那就是等他们老了, 糊涂了,可能就不记得了。
不然,那些刺哪能就真的忘了?
“哪天要是我们因为其他事吵架,你可能还会想起之前,还会委屈。”
站在电梯前,他没法按电梯键,也没让盛夏按,接着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跟你吵架,哄着你高兴。”让她没机会想到之前的不愉快。
表白那晚,她趴在他怀里,眼泪止不住流到他脖子上时,他从来没感觉自己如此失败。
盛夏:“反正我就没听过不吵架的情侣和夫妻。”
任彦东:“以前我们就没吵过。”
不等她反驳,他主动解释:“不是懒得跟你吵,也不是没把你当回事,一吵架你就会难受。”
所以以前她找他茬时,他所有问题就在床上解决了,也不跟她争辩,在床上好好哄着她,取悦着她,让她把这些不愉快给过去。
他经常提醒自己,他比她大九岁,要让着她,她也只是个童心未泯的孩子,跟她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其实,那些矛盾,也不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当时争一口气而已。
任彦东没乘电梯,转身又去了客厅那边。
盛夏:“你要干嘛?”
任彦东:“抱着你爬楼梯,多爬几遍。”
他把她往怀里收了收,调整好抱姿。
盛夏双手扣住他脖子,盯着他的侧脸看,也没多说话。
从一楼走到三楼,下来时他坐了电梯。
三层爬下来,她感觉到了他呼吸有些急促。
“累了吧?”
任彦东:“嗯。”为了保存体力,他没再多言。
从电梯出来,他将她放在沙发上,“我喝杯水,一会儿继续。”
盛夏看着他走向餐厅的背影,“你要抱我走几遍楼梯?”
任彦东:“抱不动时。”
盛夏起身,也去了餐厅,她趁着空闲时间问他那个科幻电影,“周明谦的合同,你怎么不签给他?”
任彦东倒了杯水,先端到盛夏嘴边喂她,盛夏偏头,“不渴。”她又说了一遍:“怎么不签?”
任彦东喝了半杯水才回她,“在上海那会儿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让你转告他,合同我不会签。”
他跟她对视,“决定了的事,我就不会改。”
他语气笃定,不像开玩笑。
餐厅里陷入了沉默,安静的让人呼吸紧促。
餐桌上有玫瑰花,花瓣上还有晶莹的水珠,盛夏用指尖轻轻拨弄着。
其实她也不想提起过往,都是些不开心的事,但事情已经赶在了这儿,不说也不行。
“要不是因为我,周明谦早就拿到了合同,当初他让我过去签,也是给我们俩见面的机会,结果弄成这样。”
顿了几秒,“我信你说的,不是替身,只当我是你女朋友,是你的盛夏。”她说,“签了吧。”
任彦东放下水杯,看都没看她,去了厨房洗手,把手擦的很干,准备继续抱着她爬楼梯。
盛夏:“听到没?”
任彦东根本就不接茬,走到她跟前,一手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来。
盛夏问他:“就是因为我那句赌气的话?”
那时候,她说看在替身的份上,把合同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