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彦东颔首,跟其他熟悉的人道别离开。
任彦东并未直接去找盛夏,而是约了厉炎卓出来,【我在四楼的休息区,出来喝一杯?】
厉炎卓看到消息在心里‘呵’了声,这哪是喝酒,另一种鸿门宴,不赴也不行,以后还指望着并购CE。
他回:【这就过去。】
厉炎卓跟盛夏说了声,出去一趟,马上回。
盛夏点点头,接着打牌。
厉炎卓拿了烟和打火机,又端着自己的酒杯出去了。
拐到休息区那边,葱郁的植被旁,任彦东已经到了,正意兴阑珊的看着窗外,手里酒杯歪了,酒差点就要流出来。
听到脚步声,任彦东回神,把酒杯拿好,他冲厉炎卓微微颔首。
厉炎卓走近,在空位上坐下来,有些事,两人已经心照不宣,就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淡笑,“有何指教?”
任彦东开门见山:“去年在纽约那场演奏会,你就知道我跟盛夏在一块了?”
厉炎卓一点都不意外任彦东调查了他,今晚这么一出,任彦东肯定不会相信,他认识盛夏,只是单纯为了追星。
他没否认,“确实是那会儿知道的。”
难得,他解释:“任总放心,我还不至于去利用女人。”
喜欢小提琴,只是从小受到母亲的影响和熏陶。
任彦东轻晃酒杯,没接话。
厉炎卓知道任彦东这人,从来不动声色。
他直言道,“再说,厉氏集团一直跟CE合作的那么愉快,我再傻也不会自断财路。”
顿了下,“任总给CE找买家,找个志同道合的,不比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有意思?厉炎越给的条件,我不比他的少。”
任彦东似笑非笑:“在商场,我只跟利益,志同道和。”
厉炎卓笑了笑,跟他碰碰杯。
任彦东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不看任何人的面子,最后谁给的价格让他满意,他就跟谁合作。
酒喝完了,厉炎卓邀请,“任总去我们那个包间玩会儿?”
任彦东本来就是这个目的,点点头。
任彦东跟包间里的不少人都有过点头之交,他进去时,有人惊讶:“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说完,才后知后觉,任彦东跟盛夏之前是一对。
任彦东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盛氏之风。”
他们笑,了然于心。
盛夏听到那边嘻嘻哈哈,转脸就看到任彦东,任彦东正好也看过来,两人对视几秒,他朝她这边走来。
任彦东跟认识的人简单招呼一声,就在盛夏旁边坐下。
盛夏:“你怎么来了?”
任彦东:“追债。”
盛夏:“.....”
还在惦记着他那些留言条。
到了盛夏出牌,她转过脸,没再跟他说话。
任彦东双腿交叠,很放松的状态,手臂搭在盛夏椅背上,看她手里的牌。
盛夏正犹豫着,要不要出这张,她下意识转脸看着任彦东,什么都没说,不过任彦东心神领会,点点头,盛夏便出了那张牌。
牌桌上都是上海本地人,说着说着就习惯了说上海话,一不小心忽略了还有个不懂上海话的任彦东。
不过厉炎卓有意识到,他瞅了一眼任彦东,但还是故意继续说着上海话。
任彦东拿过桌角的那杯鸡尾酒,是盛夏的那杯,已经喝了一半,他问盛夏:“还喝不喝?”
他把酒杯送到她嘴边,盛夏不想让他喂,便摇摇头。
任彦东直接自己喝起来,盛夏:“......”
陪着盛夏玩了几局牌,鸡尾酒也全部喝完,任彦东小声跟盛夏说:“去楼下院子,跟你说件事。”
盛夏迟疑几秒,应下来。
凌晨的院子,空气清晰,三月底的春风,柔和舒服。
盛夏跟任彦东面对面站着,隔着有一米的距离。
“什么事?”她问。
任彦东:“你们后天才开机,明天你去我公寓做客。”
盛夏疑惑的望着他,细细品味这话的意思。
做客?
“什么意思?”
任彦东看着她的眼:“你不是羡慕夏沐和纪羡北可以聊冰淇淋聊一晚吗?以后,你不用羡慕任何人。”
盛夏:“你...要跟我聊冰淇淋这个话题?”
任彦东‘嗯’了声,“你起床后就过去,明早我要早起出去,你到的时候我要是还没回家,你自己开门进去,密码还是以前那个。”又提醒她:“要在那待到晚上,有其他什么事你提前安排给闵瑜。”
盛夏诧异的盯着他,“一个冰淇淋话题从早说到晚?你有那么多话说?”
任彦东颔首,“我准备了一个月。”
盛夏:“.....”
不会做成了几百页的PPT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300个红包,前100,200随机~
☆、第三十一章
盛夏今天睡到自然醒, 化过妆,挑了件最简单的长裙穿上, 到书房拿上她昨晚画的两幅画下楼。
外公去公司了,只有外婆在家。
外婆见她穿戴整齐, 还拿着包, “要出去?”
盛夏:“嗯, ”她也没隐瞒,“去三哥家做客。”
外婆知道任彦东在上海,早上她晨练时,在小区院子里遇到任彦东, 当时天刚亮,才五点多, 任彦东就匆匆出门了。
在小区里遇到时, 任彦东还是像以前那样跟她打招呼, 她以为任彦东过来是出差。
“做客?你们年轻人都搞什么名堂?”
盛夏实话实说:“我之前嫌他跟我没共同话题,他花了一个月,说准备好了冰淇淋这个共同话题,要聊一整天。”
她又想起来跟外婆说, 中午和晚上都不要做她的饭,她不回来吃。
外婆感觉自己已经没法理解年轻人这些奇怪的想法和做法, 虽不理解, 但也没否定,更没予置评。
从外孙女分手到现在,她从来没问过外孙女, 跟任彦东好好地怎么就分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矛盾?
她了解自己的外孙女,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什么适合自己。
外婆从茶几上拿了两版润喉糖递给盛夏,“真要说上一天,嗓子肯定难受,把这个带上。”
盛夏笑了出来,不过还是把润喉糖放进了包里。
任彦东的公寓就在外婆家这个小区,是跟她恋爱后才买的,为了到上海看望外公外婆时住着方便。
当初知道他要买这个小区的复式,她建议他还是别买了,买附近小区的房子一样住,一年也不知道能住几次,买太贵的,闲置在那浪费。
他什么也没说,更没听她的,还是执意买了这套公寓。
任彦东还没回来,盛夏自己上楼去。
她已经快半年没来这里,什么都没变,所有摆设还是原来的样子,客厅墙上的壁画是她第一场演奏会的一个场景。
画里的她正在演奏小提琴,沉醉其中,刚恋爱不久,眼角眉梢都漾着幸福。
曾经,她以为那一瞬,就是永恒。
却忘了,恋爱后最难的是相处。
盛夏靠在沙发扶手上,盯着这幅画看了半晌。
以前闵瑜说过:盛夏,你就是极致感性和极致理性的矛盾结合体。
也许吧。
她快乐时,她的快乐是一般人的好几倍。
她难过时,她的难过亦是一般人的好几倍。
等了一会儿,任彦东还没来。
盛夏去了露台,桌上有煮好的咖啡,也有茶。
她手托着腮,漫不经心的看着露台外面,整个江景尽收眼底。
今天的天气跟平时好像也差不多,天不是很蓝,云不是很美,黄浦江面雾蒙蒙的,即便不是晚上,外滩也有不少人。
手机响了,闵瑜的电话。
盛夏回神,接听,摁了免提。
闵瑜已经到了上海,刚从机场出来坐上车。
她问盛夏:“起床了吧?”
盛夏懒洋洋道:“早起了。”
闵瑜:“那我去接你,中午跟顾恒他们一块吃饭,顾恒中午就能到上海。”
盛夏昨晚给闵瑜打过电话,结果闵瑜昨晚参加婚宴,不知道什么原因,酒喝多了,说话都不利索,后来她就什么都没说。
“下次我请客,今天没空。”
闵瑜:“约了人?”
盛夏:“没,在三哥这边。”还不等闵瑜问,她就把任彦东为何邀请她过来,一字不落的说给闵瑜。
闵瑜消化半天,实在想不出什么话题能说上一天加一晚,特别还是任彦东这种沉默寡言的男人。
她在心里微微叹口气,“要是他像开会那样,弄个PPT什么的,你就直接把水杯砸他脸上。”
盛夏淡淡笑了笑,闵瑜还真是跟她心有灵犀,都想到PPT上。
默了默,闵瑜问:“你说话方便吗?”
哪有什么不方便的,任彦东也没在家。
盛夏:“不知道三哥出去干嘛了。”
闵瑜:“......”她很不明白,“他不在家,你去那么早干什么?”
盛夏倒是无所谓,“都答应了过来,就没必要端着。”
她睡到自然醒,在家也没事,就过来了。
就像分手时,她会毫不避讳的告诉他,依旧很爱他。他也不会误解,她这么说是想吊着他的意思。
分手了,只要属于她的礼物,她还是会收下,他也不会多想,不会误以为她收了礼物就代表原谅他。
有时候她也觉得挺奇妙,她的很多想法,他能理解。
闵瑜:“你这是试着慢慢原谅他?”
盛夏看着外滩,下意识的摇摇头,后来反应过来,闵瑜也看不见。
她说:“我跟三哥之间,不存在原不原谅。他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给予理解,但没法接受和释然。”
她的视线又移到黄浦江面的游轮上,游轮缓缓驶过,给平静的江面增添了不少生机。
“那段时间一连串的打击,就像一把刀插到我心脏上,拔.出来,疼。不拔.出来,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字敲在心坎上。
闵瑜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心情跟着那句话,也一点点隐约疼起来,那种感觉,她能感同身受。
她扯了丝笑,活跃气氛,也宽慰盛夏,“你们盛氏不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练个盛氏仙丹出来,起死回生那种。”
盛夏笑了,要真有那东西就好了。
顿了顿,她说:“他准备了一个月,我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话题。他在改变自己,想找到合适的相处方式,我也想把心里那把无形的刀给解决了。”
闵瑜明白了,别人感情的事,她作为外人不好给太多建议,再说,感情里,她自己本就是一个失败者。
望着车外,她有一瞬间的走神。
正好有工作上的电话进来,她就跟盛夏匆匆结束了通话。
盛夏倒了半杯咖啡,轻轻抿着,看着江面走神。
“盛夏?”任彦东回来了,把东西放到厨房,就过来找她。
盛夏:“露台这边。”她也没回头,一直望着露台外。
“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一会儿了。”
盛夏这才看任彦东,他今天穿着黑色衬衫,衣袖撩到了臂弯处,“干活的?”
“嗯。”任彦东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半杯。
盛夏支着下巴,轻搅着咖啡,笑了笑,“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完善PPT?”
任彦东一时没听懂,“什么PPT?”
盛夏下巴微扬,示意他看另一把椅子,“送给你的礼物,过来做客也不能空手,礼尚往来。”
任彦东放下茶杯,“什么?”
说着,他拿过文件袋,打开来,是两幅画。
主题是:第一届‘任氏冰淇淋’高峰论坛
论坛时间:9:00——23:59(一整天哦~)
主办方:任三哥
嘉宾:盛氏小公举
画面内容:
会议室里,会议桌边坐着一个Q版的盛夏,一脸的好奇,盯着会议室的电子显示屏。
屏幕只有一行大字:第一届‘任氏冰淇淋’高峰论坛
画里还有他,他坐在会议桌的桌头,背对着电子显示屏,看着桌上的电脑,电脑边有个水杯。
巧的是,画中的他竟然穿着黑色衬衫,衣袖也撩到了臂弯处。
任彦东的视线从画上移到盛夏身上,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示意他接着看第二页,他没急着翻页,而是问:“昨晚画的?”
盛夏点头,花了她好几个小时才完工。
任彦东接着看第二幅,跟第一幅的内容是连续的。
画里,Q版盛夏没有一点精神,疲惫不堪,手托着腮,眼睛正看着手表,手表上的时间是:19:30
电子显示屏上,这一页的内容是‘冰淇淋添加剂的种类’
这是PPT的第330页,显示剩余还有660页。
这幅画里有些小细节跟第一幅画有变,他的水杯里有根管子,那一头直接连在了饮水机上,饮水机显示:水量不足
他手边还有一板药,“盛氏咽喉消炎片”,缺了两粒,应该是被他吃了。
这幅画里,还有他说话的内容。
画中的他看着Q版的盛夏,一本正经道:“关于添加剂,不仅是种类,包括它们的价格,生产厂商我都知道,你随便跟我聊,答不上来算我输。”
任彦东看完这幅画:“......”
他没忍住,被气的笑了出来。
然后无奈的揉着眉心,“盛夏,你...”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一直盯着她的眼看,她抿了口咖啡,嘴角有丝笑。
这一刻,他特别想去抱她,还是克制住了。
“你以为我今天是跟你讨论冰淇淋的做法和原料?”
盛夏没否认,“不然呢?还能聊什么?”也不是聊一两个小时,是一整天,从早到晚。
任彦东收起画,“真要是做PPT讲,那不是有共同话题,那是跟你抬杠,还有什么意义?”
他站起来,“走吧,去厨房。”
盛夏:“嗯?”
任彦东已经抬步离开露台,盛夏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紧跟其后。
厨房的中岛台上,摆满了水果,大概得有二十多种,不管是颜色还是形状,都很漂亮。
“你一大早出去就是为了买水果?”
任彦东:“嗯,这是今天空运过来的。”
“你买这些水果?”
“给你做手工冰淇淋吃。”他特别强调:“没有添加剂。”
这回是盛夏笑了,想到了她画里的那个画面。
“是做什么为基料的?”她问。
任彦东:“水。”
他之前并不知道,原来冰淇淋还可以全部是水果制作,水为基料,水果为主料,不含任何添加剂和脂肪。
“牛奶为基料的我也做一点,低脂的,你尝尝,嫌热量高的话,你就少吃几口,先给你做以水为基料的。”
任彦东打开台子上的电脑,盛夏扫了眼,结果看到的就是PPT页面,她:“...”以为他只是点错,她又多看了一眼,没错,他就是打开了PPT。
“不是说弄PPT没诚意,是抬杠?”她侧眸看着他。
任彦东没吱声,开始播放,“你自己挑口味。”把鼠标给她。
“这是什么?”
盛夏坐下来,拿过鼠标。
任彦东俯身,手撑在台面上,“这是混合口味。”目前他只是尝试做了两种水果的混合,味道比单一口味好,营养也更丰盛。
盛夏往下点,这些冰淇淋看上去都是实物拍出来的,她拧眉,放冰淇淋的台面不就是北京别墅那边的厨房琉璃台?
“你做的?”
任彦东:“嗯,卡路里也量过。”他指指每页样图的左栏,“这是每一百克的卡路里,不同的水果混合,卡路里不一样。”
盛夏看了好几种口味混合,“我要吃西瓜和草莓,荔枝和樱桃,火龙果和芒果。”又接着说了好几样。
任彦东提醒她:“尽量点前二十种。”前二十种口味的混合,他在家已经做过几次,口感都不错。
其他口味混合,他还没来得及尝试。
任彦东准备去洗水果,把刚才盛夏点的那几种口味的水果都挑出来。
盛夏看了会儿样图,转身看向任彦东,“做这种冰淇淋很复杂吧?”
任彦东点头,“嗯,我请专业甜品师教了一个月。”
他把水果放到果蔬清洗机里,调好。
接着道,“以后每年夏天都给你做几次吃。”
顿了下,他说:“要是你想吃的时候,我正好又没空,就让厨师给你做。”
盛夏静静地看着他在水池旁忙碌,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索性什么都没说。
厨房里很安静,水果洗好,任彦东拿出榨汁机,开始榨汁。
他认真投入的样子,一如他工作时。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300个红包,前100,200随机~
☆、第三十二章
任彦东给盛夏做了二十一种口味的冰淇淋, 包括几种以牛奶为基料的,放了她喜欢的越莓干,葡萄干也放了点。
一个上午,就在忙碌中度过。
盛夏无事可做, 在厨房转悠着,偶尔吃点水果。
她发现任彦东还是没找到相处的技巧, 做冰淇淋时他要全神贯注, 一旦投入进去, 他就没空跟她说话。
一个上午, 他们一共聊了有三十句?跟以往好像也没差。
闹铃响了, 任彦东瞅了眼闹铃的名称, 关掉,然后去冰箱里拿出撒了越莓干的以牛奶为基料的黄桃味冰淇淋。
“盛夏, 过来。”
“怎么了?”盛夏捏了一粒草莓放嘴里, 走过去。
任彦东:“你帮着把这碗冰淇淋给搅拌,三分钟后再放进冰箱。”
盛夏:“不是已经凝固?为什么还要搅拌?”
任彦东:“增加空气含量。”
盛夏也不懂,按照他说的来做。
任彦东喝了半杯水, 接着忙起来。
盛夏看了下手表, 开始计时,三分钟后, 她把这碗冰淇淋放回冰箱。
“三哥。”她背靠在中岛台上。
任彦东正在认真记录数据,“嗯?”
盛夏问他:“还记不记得我们恋爱一周年,你陪我去度假,回来时我们在海关遇到了我妈?”
当时看到她和任彦东, 母亲的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
也许任彦东没注意,她可是读懂了母亲的眼神,那意思:你们还没分呀。
“记得。”顿了下,任彦东记录好数据,才问:“怎么了?”
盛夏说起:“后来我妈打电话问我,是不是陪你出差了,我说是你陪我度假,结果我妈来了一句:彦东也会度假?他知道怎么度假?”
任彦东:“......”
不过事实也是,夏阿姨说的没错,他并不会度假,那是他人生里第一次,放下所有工作,正儿八经的去旅游,陪着盛夏玩了两个星期。
盛夏当时记得她是这样回母亲:还行,玩得挺开心的,三哥是个合格的摄影师。
他们那次的行程里有阿布扎比和迪拜,也都是任彦东安排的路线,他跟某个发小,好像是蒋百川的叔叔在阿联酋有合作的项目,经常去那边。
去之前,她问他:三哥,那边好玩吗?
任彦东:没去过的话,肯定新鲜。
她:哈利法塔的玻璃蝴蝶,听说很美。
任彦东:嗯。
她:到时我过去拍照。
任彦东还是‘嗯’了声。
他在衣帽间一直忙着收拾行李,还列了一份清单出来,对照着清单,收拾了两个大行李箱,基本都是她的用品。
他还给她搭配了好几套高定长裙,那次他把帽子也都搭配好。
她问:带这么多礼服干什么?
任彦东看着衣柜若有所思,最后又选了条色彩鲜艳的长裙放进行李箱,回了她一个字:穿。
她:......
当然知道带衣服是肯定要穿,不过出去旅游就没必要像搬家一样带那么多。
到了阿联酋,任彦东带她体验了很多刺激的项目,还借了当地朋友的车,带她穿过了茫茫沙漠。
第五天的行程里就有哈利法塔,登塔前一晚,任彦东找出那条色彩鲜艳的长裙,又从首饰盒里拿出水晶花环。
她问:我明天穿这个?太花哨了吧?
任彦东:你不是要在玻璃翅膀那边拍照?
第二天,到了迪拜塔上看到那对翅膀她才明白,原来任彦东给她选的这条长裙可以跟这对翅膀融为一体。
当初任彦东是蹲下来,找好角度给她拍摄。
带上花环后,她就是那个从天而降的美丽天使。
直到假期结束,她才发现,他都是根据行程里景点的特色给她准备了衣服,保证拍出她喜欢的美照。
那次周年纪念日的旅游,他肯定提前做了不少攻略,不过他从来一个字都没提过。
跟他在一起,她只负责美和开心就可以。
后来在一起久了,她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就连经期,他都给她记住,每次都会提醒她,穿衣服注意,这段时间别吃冷的,别喝酒,别太累。
任彦东的手机闹铃又响起,是另一个口味的牛奶冰淇淋需要搅拌,他关了闹铃,从冰箱找出那个口味的冰淇淋。
见盛夏走神,他问:“刚才要跟我说什么?”话说到一半她就没动静了。
盛夏拢了拢思绪,“也没什么,发觉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只做不说。”
任彦东没接话,把手里的那碗冰淇淋递给她,“这个搅拌四分钟。”
盛夏点头,认真的搅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