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小雀跃和小欣喜,只有暗恋过才懂。
其实后来才知道,他那句话什么意思都没有。
“三哥。”她喊了他一声。
任彦东的下巴一直抵在她的发顶,刚才她没吱声, 他就望着路边的灌木丛,后来想着想着,就走神了。
“三哥。”
“嗯?”任彦东回神,问她:“怎么了?”他自己也意识到抱她抱得太紧,她呼吸不太顺畅,他松了松力道。
“你放开我,好好说话行不行?”
任彦东依旧没放,“我再抱一会儿,下次再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他很清楚,之前那番话说出来,他跟她的隔阂会更深。
盛夏问他:“你后不后悔?”
后不后悔说出那些让她更伤心的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任彦东:“没什么后悔的,说出来才知道我们的问题在哪。”他也答应了盛叔叔,跟盛夏摊开来讲。
“跟我说说你心里怎么想的行不行?”顿了顿,他说:“我已经猜不准了。”
一开始,他觉得她是在意他以前,所以给她时间冷静,没有死缠烂打。
可发觉冷静后,她跟他之间渐行渐远,他又恍然,她心里最介意的会不会不是他撒谎也不是他的过去,而是他对她的态度?
可这一刻,他又感觉自己猜错了,她好像还是很介意。
他稍稍松开盛夏:“跟我说说你的心里话好不好?我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不然猜来猜去,没一个准。
盛夏仰头,他正好垂眸,两人视线对上。
靠的太近,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块。
盛夏很快别开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他身后的小区花园。
“你所有的做法,站在朋友的角度,我都理解,可我不是你朋友,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别让我理智的都明白,那样的话,我肯定也不爱你了。”
任彦东:“其他呢?”
盛夏很无奈:“想跟你有话说,可你没话跟我说,还觉得没什么。”
任彦东盯着她的侧脸看,他在思忖着要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后,她说不定又要生气。
见他不吭声,以为他又无话可说,盛夏转脸,“你还是觉得无所谓是吗?”
任彦东:“我说了你别不高兴行吗?”
盛夏点点头,本来开诚布公就是有风险的,就是戳破美好的幻想,因为实话有时候最尖锐,直戳伤口。
“说吧。”
任彦东:“我们之间,本来就没话题,不是吗?”
盛夏脊背一僵,脸上的表情也凝结,开始眼前是模糊的,之后才一点点又清晰起来。
她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很遥远,又沉闷,“没话题你还跟我在一起?”
任彦东把她又往怀里收紧一些,反问:“你不是跟我也没话题?”
盛夏:“那是因为我爱你,我乐意委屈我自己。”
任彦东:“难不成我还是因为恨你才跟你在一块?为的就是折磨我自己?”
盛夏:“......”
任彦东发觉自己刚才那句话好像让她又不高兴了,他亲亲她的头发,“我不是跟你抬杠。”
盛夏:“我知道你不是抬杠。可是三哥,”她话题回到之前,“我的梦想我以前跟你说过。”
任彦东:“我知道。”
他说他自己,“我现在的工作,也是我曾经的梦想,我花了那么多年去实现,因为和家里预期不符,跟他们闹了那么久,我还是坚持学金融,可最后,在商场摸爬滚打十几年,如今它其实也只是一份工作。盛夏,可能是我活得太明白了,一些事情在我看来就没什么华丽的外衣,最终绕不开最俗的利益二字。”
顿了几秒,他还是如实道:“有多少人的梦想,最终没跟利益挂钩?梦想最开始都是纯粹的,后来都变了样。”
“这点我要跟你道歉,我太过于现实的一些固有的想法,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也想活的单纯,但我回不到那个年纪了。”
盛夏伸手抱了抱他,“我给你画那些画,就是给你增加点生活的乐趣,想让你开心点,让你能找到小时候的感觉,其实要留言,一条短信就足够,何必费那么多事。”
任彦东定定的看着她,没吱声。
这一次,他静默了很久,在反思,在决定,时间太久,久到盛夏都有点不适应,“三哥。”
任彦东在她侧脸上亲了下,声音沙哑:“谢谢。”
他又想起一事,“对了,我还跟你撒过一次谎。”
盛夏:“......”
任彦东:“公开恋情那晚,你问我那个视频是不是我们公司其他人不小心发出去的,其实不是,是我让信息部发出去的。”
盛夏一愣,这样才通,“没什么,我挺高兴的。”挺高兴他竟能用她的照片做屏保。
他们恋爱后,两家长辈让他们别公开,说以后万一要是分了,其他人背后肯定添油加醋议论。
主要两家的家庭背景都特殊,而她又是公众人物,还是低调点。
任彦东松开她,以前纳闷怎么恋爱里的人都没智商没情商,到了自己才知道,当局者确实迷。
“现在我知道自己问题在哪儿了,性格这个东西,一天两天肯定也改不过来,我会尽力。”
他看着她的眼,“要是以后有机会遇到,我又改的不错,你再把手伸给我。”
盛夏用力点点头,这是她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掉眼泪,“开车慢点。”她抬步离开。
到家后,盛夏没给自己坐在那里发呆的时间,直接去了浴室,泡澡,护肤,减肥,一样没少。
等她躺床上才打开手机,有物业的通知消息,让她约个时间,他们把任先生寄放的一张地下车库门禁卡给她送过去。
她回过去:【谢谢,不用麻烦,我明天走门口时自己拿。】
熄了灯,房间瞬间漆黑一片。
盛夏一直盯着天花板看,脑袋里是放空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一夜,时间很漫长,也难熬。
后来,窗边渐渐有亮光透进来,天亮了。
依旧是风和日丽的一天。
...
三月上旬,盛夏参加了报考学校的复试,她初试的分数是报考专业的第一名,复试的表现自己也算满意。
这大概是这几个月来,最让她开心的一件事。
出了学校,盛夏给夏女士打电话,“还不错,应该没问题。”
夏女士开始了日常唠叨,“你要是大学里一心学习,不成天想着你那个小提琴,你现在研究生都毕业了,你知不知道?”
盛夏:“妈,您当初要是不给我报那些兴趣班耽误了我,我这会儿说不定就是世界首富了。”
夏女士:“......”
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你就给我顶嘴吧!”
缓了缓,夏女士问女儿:“中午想吃什么?”
盛夏:“我跟闵瑜去朋友家里吃。”
夏女士:“你还有朋友?”
盛夏:“......妈,您这话说的真有水平,什么叫我还有朋友?”
夏女士的意思是:“你在北京不就是只跟闵瑜关系好?你以前玩的好的朋友不是都在上海那边?”
盛夏:“闵瑜的朋友约等于我的朋友,您大概不知道,您闺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大家都hei喜欢我。”
夏女士揉揉眉心,这段时间因为女儿分手,怕女儿心情差,她基本什么事都顺着女儿,“盛夏,你好好说话!”
盛夏笑笑,语气正常,“行了,不聊啦,你忙吧。”
盛夏和闵瑜今天去周明谦家里吃饭,周明谦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要亲自下厨做粤菜,邀请他一众好友过去吃饭。
自然,这好友里,也包括了她。
“今天还有谁过去?”盛夏问闵瑜。
闵瑜正在补妆,忽然眉心微蹙,靠,眼角貌似有了细纹。
“问你话呢。”
“什么?”
闵瑜这才听到盛夏的声音。
盛夏:“今天还有谁去周明谦家里?”
闵瑜摇摇头,不清楚,她跟周明谦说熟悉吧也不算熟悉,不过工作上挺透默契,合作起来很愉快,然后因为这部电影,距离就忽然拉近了。
她现在没心思想周明谦朋友是谁,总觉得自己老了,“你看我这有鱼尾纹了是不是?”
盛夏:“女人盯着镜子看自己不是找虐?开手机美颜,分分钟心情好。”
闵瑜:“......”
眨了眨眼,无力反驳。
盛夏把她手里的化妆镜拿过来,“别看了,也看不出花来,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跟你合照吗?”
闵瑜真就打开手机相机开了美颜,顺着她的话问道:“为什么?”
盛夏托着腮:“因为你太美,我怕我自卑。”
闵瑜哈哈笑,心情好了不少。
在盛夏眼里,闵瑜真的很漂亮,成熟性感美,在圈内也被称为最美经纪人。
她问闵瑜:“周明谦有女朋友没?”
闵瑜不答反问:“你看上他了?”她多说了句:“周明谦他爸是珠宝大亨,他不在家好好继承家业,一直拍电影,也是情场浪子一个,指望他对谁一心一意,太难。”
盛夏原本想着的是,周明谦跟闵瑜挺配,颜值很配,不过情场浪子,那算了。
她说:“周明谦不符合我审美。”
闵瑜自拍了几张照片,心不在焉道:“嗯,你应该也不会喜欢那样的。”在盛夏心里,她家三哥最好。
也确实,任彦东除了冷情,甚少有谁能赶上他的个人魅力,特别是在商场上运筹帷幄时。
她们到周明谦家时,其他人都到齐了,正在打牌。
今天来的基本都是剧组里的人,顾恒来了,厉炎卓也在。
聚的次数多了,也都熟悉起来,简单打过招呼,各玩各的。
盛夏后来也参与到牌局里,之前她没打算打牌,周明谦非让她打,说正好跟顾恒培养默契。
她跟顾恒坐对面,厉炎卓和闵瑜是对家。
周明谦拍了几张照片,还又在厨房拍了几样菜,上传到微博:朋友小聚,我的厨艺
附了几张照片。
这条动态,在一个半小时后上了热搜榜。
任彦东一开始没看到,还是经向秘书提醒。
今天中午任彦东有饭局,两点多才回公司,向秘书跟他汇报说,蒋总两分钟后到,已经在楼下。
蒋总,蒋百川,任彦东朋友,也是投行的老板,他们远东跟蒋百川的投行一直有业务往来。
任彦东:“他来做什么?”要是有重要的事,蒋百川就直接给他打电话了,不会直接跟秘书预约。
向秘书:“蒋总说顺道把合同给您送来。”
任彦东点点头,是份委托合同。
远东私募基金持有的一家非上市公司,现在他们想以并购方式退出,委托给投行找买家。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推开,蒋百川进来了。
任彦东:“今天怎么有空?”送合同这样的小事,也需不着他这个老板专程跑一趟。
蒋百川把文件袋丢在他桌上,径自坐到沙发那边,“我明天要出差,过来跟你讨论一下项目安排。”
任彦东拿着水杯,正要起身坐到蒋百川那边,向秘书小声提醒他,“任总,热搜...撤不撤?”
任彦东点开手机,登陆微博,周明谦的热搜,里面有两张是盛夏的照片,边上的厉炎卓也入境。
这一看也是周明谦故意的。
“先这样,一会儿再说。”
向秘书明白了,离开办公室。
蒋百川瞅着他,“你撤热搜还撤上瘾了?”
任彦东坐过去,“今天先不撤,我用远东的官博给周明谦点个赞。”
蒋百川笑着:“这倒不错。”
很快,有网友回复:咦,不是分手了吗?这是什么操作?
任彦东把手机屏幕递给蒋百川看了看,“要不要回复?”
蒋百川颔首,“回,和平分手,了解一下。”
任彦东:“......”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300个红包,前100,200随机~


☆、第二十八章

任彦东眼睛微眯,蒋百川故作不见, 但笑不语, 任彦东收回手机,退出微博, 工作群里有消息, 他顺手给回复了。
蒋百川瞅着他,见他一直打字,“你还真那么回了?”
任彦东反问:“我傻?”
蒋百川直言不讳,“这段时间也没见你聪明到哪儿去。”
他又后知后觉,“你点个赞而已, 网友怎么这么快发现?”
任彦东没吱声,他没点赞,在评论里留了‘点赞’二字。
就算任彦东不说,蒋百川也猜个大概, 不过他没再刨根究底。
他和任彦东从来没有私下专程探讨感情问题的习惯,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他说起那个并购项目,“要是把所有资产打包出售, 短期内不一定遇到合适的买家。”
资产全部打包的话,需要对方有雄厚的资金实力。
任彦东已经回复完工作消息,把手机放一边, “不着急,会有人找上门。”他起身去泡咖啡。
招待蒋百川和沈凌之类的,他只给他们冲速溶咖啡, 一条咖啡,一杯热水就解决问题。
蒋百川思忖了片刻,他们圈子里倒是没有对这个行业感兴趣的,他问道:“你是猜准了对方会买,才决定出售?”
任彦东:“不然呢?我哪有那个时间牵扯这些事?”
蒋百川:“你就这么有把握?”
任彦东反问:“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
蒋百川揶揄道:“有把握,还被分手?”
任彦东手指微滞,而后指指办公室大门的方向,“门在那!”
蒋百川笑了笑,没再继续调侃,接着说起那个项目,关于之后会有什么买家出现,任彦东没说,他自然就没追问。
既然任彦东不着急,他就暂时不安排团队跟进这个项目,“那等我出差回来再说。”
任彦东顺口问了句:“去多久?”
蒋百川也不是很确定,“两个月左右。”那个跨国并购案太复杂,需要跟好几个国家的政府相关部门对接,最后能不能顺利完成收购,还是后话。
任彦东微微颔首,又问,“期间不回来?”
蒋百川:“应该没时间。”
任彦东起身去了办公桌那边,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份项目调查报告,他对这个项目还挺感兴趣,原本是等着蒋百川有空时再谈,结果他要两个月后才回。
“你看看这个,要是有兴趣,我们再电话沟通。”
蒋百川:“嗯。”他收起文件。
公事谈完,任彦东随意问了句:“你两个月不回,你媳妇没意见?”
蒋百川:“她现在正好在我要出差的那个国家,到时过去看她。”说着,他笑了笑:“现在给我规定,不许超过一个月不见面。”
他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口感太一般。
任彦东点点头,不由说起:“我家那个也是,最多不能超过一个月见不到我。”平时不是太忙时,一两周就得见面,如果赶上有项目,也不能超过一个月。
蒋百川本想说,盛夏现在已经不是你家的了,可到了嘴边的话最后又就着咖啡咽下去。
他跟他媳妇,和任彦东跟盛夏基本差不多的情况。
他们大多时间都是在不同国家、不同城市,有时一个往返,要二三十个小时的飞机,时间都耗在了路上。
咖啡喝完,蒋百川告辞离开。
办公室安静下来,任彦东拿起手机,想再次登陆微博,手指停留在那个图标上半晌,最终把手机屏摁掉。
他给向秘书发消息:【让企宣部把官博密码改回她们自己常用的吧,以后我不用了。】
上次公开恋情,他要了密码自己操作,官博那条动态是他自己发的。
向秘书:【好的,任总。】
任彦东把手机搁一边,揉揉眉心,三点还有会,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因为远东官博的点赞,周明谦那条动态又多了一个话题,网友纷纷猜测,远东到底什么意思?为何莫名点赞一个导演的微博?
是放下了盛夏,还是念念不忘?
这个点赞很迷,底下的评论争的不可开交。
这条动态一直到晚上,还位居热搜榜的前几位,搁在以前,只要跟盛夏沾边的热搜,很快就会不见,今天却一直处于自然发展状态。
之前圈里人还开玩笑说,找谁拍戏都不能找盛夏拍,因为宣传的热搜分分钟被撤下。
有朋友直接给周明谦发来消息,【你运气不错,以后任彦东就不会再撤热搜了。】
周明谦‘呵呵’两声。
他们的聚会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回到家,盛夏有些倦了,泡澡的时间比以往也少了二十分钟,正打算睡觉,有电话进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盯着号码看了数十秒,还是决定接听。
“是我。”
一个女人的声音。
盛夏听出来了,是商梓晴的声音。
她跟商梓晴在高一闹翻了后,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商梓晴知道盛夏不会先问她做什么,她直接道明来意,“我马上就到你小区,跟你谈谈闵瑜的事。”
因为事关闵瑜,盛夏才决定下楼一趟。
盛夏已经做完护肤,不想再化妆,她就挑了件性感的礼服换上,头发挽起,素颜出门。
盛夏到楼下时,商梓晴的汽车已经停在路边,今晚商梓晴自己开车过来,看见盛夏,她推门下车。
商梓晴今晚有活动,结束后直接就来找盛夏,她也是穿着晚礼服,妆容性感,看着盛夏婀娜走来,她总感觉是另一个任彦东,莫名的压迫感。
盛夏在一两米远的地方停下,眼神冷淡,“有话快说。”
商梓晴淡淡扯个笑,手自然的搭在车门上,“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还记着呢?”
盛夏漫不经心道:“脑子好使,记性好,没办法。”
商梓晴轻轻的‘呵’了一声,辩驳没意思,她来也不是跟盛夏掰扯谁对谁错,反正她跟盛夏这辈子不可能和解。
她长话短说,“你换个经纪人吧,我怕以后跟闵瑜的事儿会波及到你,毕竟咱同桌一场,即便没有同学情,至少还是同学,对不对?”
她就是想断了闵瑜所有的资源,让她远离娱乐圈,少在余泽面前晃。
她感觉得出,余泽还是对闵瑜余情未了。
也不奇怪,彼此的初恋,又在一起那么多年。
余泽从来都没想过要跟那些女人怎么样,只不过逢场作戏罢了,但是闵瑜眼里揉不得沙子,非要分手。
前几个月她过得异常郁闷,就因为任彦东是盛夏男朋友,而任彦东的背景,又不是她们商家能比的,给闵瑜使绊子时,她都要瞻前顾后,生怕得罪了盛夏,没想到任彦东和盛夏分手了。
而盛夏的家庭,跟她们家就差不多了,她就无需再看谁脸色行事。
盛夏依旧风轻云淡,“我觉得,你的经纪人该换艺人了。”她扫了商梓晴两眼,转身就走。
到了楼上,盛夏一点困意都没有,她趴在窗台吹了会儿风。
三月底就要去上海拍戏,原本是四月底开拍,顾恒的上一部电影杀青,周明谦就提前了开机时间。
去上海那天,夏女士也要出差,便跟盛夏同车去机场,夏女士要去深圳,跟盛夏的目的地不同。
一路上,盛夏都在埋头画画,夏女士则看她的会议资料,不经意抬头时,她就看到了盛夏画板上的画。
一个雨天的晚上,汽车停在路边,车灯亮着,打着双闪,在汽车旁边还有个画外音:雨刮器在工作哦~
她:“......”
抬眸瞅瞅女儿,盛夏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没注意她在看她。
夏女士摇摇头,继续看资料。
这种小孩子心性,也不知道哪天能长大。
这幅画只完成了场景部分,人物还没画,时间也不够了,涂完色,盛夏把所有工具都收起来。
夏女士侧脸,“你画的是什么?”
盛夏:“电影里的一个场景。”
夏女士叮嘱道:“每天收工后就回你外婆家,吃住都比在酒店方便,你外婆老念叨你,怕你受委屈。”
盛夏点头,看着画,心不在焉的应着。
今天闵瑜没有跟盛夏同行,闵瑜晚上要参加一个朋友的婚宴,明早一早的航班,盛夏不想早起,就今天提前去了。
她行李不多,就一个最小尺寸的箱子,下了飞机后,她戴上墨镜和口罩。
可能是身影的辨识度太高,即便全副武装,她还是被粉丝认了出来。
两个女孩特激动,一开始隔着点距离拍照,后来又觉得,下次还不知道哪年哪月能见到,就上前问盛夏,可不可以给她们签名。
盛夏点头,移步到不影响别人走路的地方。
国内到达厅里,任彦东和向秘书一行人从天津飞到上海,任彦东下了飞机就在接电话,看着前方的路,目不斜视。
向秘书看到了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给粉丝签名,她瞅瞅任彦东,他正在讲电话,也不好打断他。
任彦东像有感应一般,又像是无意间看了左手边一眼,脚步定住,他已经一个多月没看到她。
电话里安静了十多秒,电话那边是海外事业部的负责人,跟任彦东在汇报工作,对方没听到声音,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动静,可信号又不像是不好的样子,他还能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机场的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