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吃了一口黄瓜,没爱搭理她这个问题。
“你告诉我她是谁,我保准儿把她的家庭给拆散了,让你有机可乘。”她扬扬眉毛,“舅舅,还是我对你好吧。”
好个屁!
他给她盛了一碗粥,“到餐厅吃吧。”
她从琉璃台上蹦下来,跟着他一起去了餐厅,阿城还在客厅看报纸,江迎东坐在她边上默不作声的看着她吃。她咽下嘴里的蒸饺,“舅舅,你们不吃吗?”
“吃过了。”
“哦。”她笑笑,低下头继续喝粥,这饭怎么感觉像是送行饭,她有点食不知味。
江迎东书房的座机响起,最古老的电话铃声响彻了一楼,他看了眼陶然起身去走去书房。她抬头就迎上了阿城那双杀意很浓的双眸,她暧昧挑逗的笑笑,低下头继续吃饭。
没过多久,她放在包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抬眼看了看时钟,这个点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传给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拿出了手机,但并没有急着打开朋友圈,而是边喝粥,边看视频。
都是一些娱乐八卦,播报人的声音也是极其夸张,她把声音开到最大,阿城最不感兴趣的就是这类新闻,和陶然四目相对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她给了他一记挑衅的眼神,而后退出视频,点开朋友圈,看完后心凉了半截,昨晚到底还是出事了。生怕被阿城发现异样,她又打开财经新闻,有一搭没一搭的瞅上一眼,心里其实已经是七上八下。
她才刚吃完,阿城就走过来了,她感觉很不妙。
☆、第八十七章
阿城冷冷的看着她,“陶然,我们昨晚的交易走漏了风声,四个人都被条子抓了,大概也是没法活着出来。”
陶然正在用纸巾擦嘴巴,面色如常,可是心里已经扑通扑通直跳,她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这才抬眼看阿城,“想让我帮忙把他们给弄出来?”又笑着说道,“阿城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就算真的把市局给铲平了,也没有本事把几个死¥囚给救出。”
阿城步步紧逼,“陶然,你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昨天的临时交易只有我和六哥知道,当时在场的还有你。”他忽的在她身边坐下,整个人都倾向她那边,“陶然,你会读唇语。”
他的语气那么笃定,差点让陶然以为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突然恶作剧的把嘴巴凑在他脸颊上,轻轻吐了一口热气,温热的气息让阿城一时不适,立马坐好,他冷哼一声,“心虚了是吧?”
她单手撑着下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从第一天见到我,你就看我不顺眼,想方设法要除掉我,我说我不会什么唇语,你信吗?”
他信吗?当然不会信了,刚才在他说出他们昨晚的交易被截获时,她眼里不易察觉的慌张,还是被他捕捉到。
“我们在市局有眼线,今天早上传过来的消息,是警方的卧底截获的这个消息,那个人就是你。”
陶然依旧笑着,“阿城,你适合做编剧,收视率绝对创新高!”
阿城凛冽的眼神定在她脸上,“陶然,离开六哥,以后不要再接近他,我会留你一条活路。别往我枪口上撞,子弹没有眼睛。”
江迎东从书房里出来了,感觉到空气里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他走到陶然身边,盘子里的蒸饺还剩了好多,“怎么吃这么少?”
她把手机装进包里,站了起来,眼神里全是委屈,“江迎东,何必这么虚伪呢,你是真心实意的请我吃饭的吗?”
“陶然!”他知道阿城已经试探过她,又惹到她不高兴了。
“江迎东,你既然不信任我,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我?我没有不知廉耻的往你跟前凑吧,上次是谁在咖啡馆低声下气求我的?你这样还有意思吗?”她把背包背好,推开他。
她从他身边经过时,他一把抓住她,“陶然,做那些生意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不知道要怎么相信别人,给我点时间好吗?”
她挣脱开他的手,顺手抄起桌子上那个盛了蒸饺的盘子,直接砸到他身上,盘子摔在地上砰的一声碎了,蒸饺也散落开来。
他看着碎落的盘子还有滚的到处都是的蒸饺,呼吸开始□□,无形的恐慌从心底蔓延开来。
她说,“江迎东,你若还要脸,以后就别再来找我。”
她越过他身边时,他再也没有勇气拉住她。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离去,他连头都不敢回,蹲下身把脚边的蒸饺一个个捡起来。
阿城眼神复杂的看着江迎东,“六哥,我...”
江迎东摆摆手,“你去忙吧。”
陶然走出别墅,又转脸看了一眼,她说不出此时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失落,她还能再回来吗?大概希望已经微乎其微。
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我是苏可。”
陶然怔了下,“我不记得跟你很熟。”
“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堂姐今晚到京,林百川去接机。”也等陶然再说话,她就直接按断。
陶然深呼一口气,还真是祸不单行。
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今天天空湛蓝,万里无云,在北京,很少能看到这么美的天空。突然她很想去一个地方,六年了,她离开后也没有来过这里。
这是一个老地方,以前慕时丰爷爷家住的四合院,离她家的老宅子也不远。四合院的门口,有一个她和慕时丰一起做的信箱,她挺满意那次的手工制作。
来到四合院门口那个小花坛边上,里面有个秘密小洞,是藏信箱钥匙的地方,钥匙还在里面,竟然是把新的,看来慕时丰经常过来换锁和钥匙。
她打开了信箱,里面满满躺着的都是明信片,还好信箱大,否则就溢出来了。可能是时间太久,经过了风吹雨打,风雪日晒,很多明信片都粘在了一起,发黄了,字迹早已模糊不清,还有霉变的味道。
正巧对门的院子里走出一位老大爷,算是老邻居了。“大爷,好久不见。”她客气的打招呼。
“唉吆,总算见着你了,你那个信箱都装不下了,邮递员没办法,只好让我代收,我这里还有你好几封信呢,你等着,我给你拿去。”说着,老大爷转身走进了院子里。
陶然回到家后,小心翼翼的把那些比破烂还要脏旧的明信片放在了书桌上,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它们一一清理干净。虽然还是惨不忍睹,可是对她来说却像至宝,即便没有署名,但她知道,那是慕时丰寄来的。
还有那几封信,她都没有打开的勇气。盯了它们好久,她才鼓起勇气拆开第一封信,打开时,她的手都颤抖了。
这封信写于2009年3月18日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像是一篇日记。
又到了一年的三月。
我知道这封信寄出去后,你可能一辈子都看不见,我们搬离老房子已有些年头,可我还是固执的把信寄到了那里。
听说,你和陆聿辰分手了,我知道我还期待着什么。
每个人都期待着有奇迹发生,期待久别后的重逢,破镜后的重圆,而我亦不能免俗。
伦敦的三月还有些冷,宝宝,你那里呢?
第二封信写于2013年10月22日
又过去了四年半,我还是不知道你在哪里,是否还活着,有没有害怕,有没有想起过我。
宝宝,我想你了,你呢?
我现在在墨西哥,走过每个毒品盛行的地方,还是没有找到你。
这里的十月底已经变凉,宝宝,你那里呢?
第三封信写于2014年3月18日
又是三月。此刻我正坐在飞机上。
伦敦到纽约,六千公里的距离,我不知道往返过多少次,每次都是载着失落而归。
纽约是你最喜欢的地方,我想着会不会有一天,我有那么好运会在纽约的某个街头偶遇你,终是没有。
第四封信写于2015年6月22日
宝宝,听说你今天已经结婚了,嫁给了林百川。
我想祝福你,可我还是没做到。
原谅我没法看到你的幸福是别的男人给你的。
她反反复复读着这四封信,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呼吸也有些困难了,心像被凌迟了一般。
她欠他的,终是要欠一辈子了。
她把这些明信片和信整理好,放在了画室的那个保险柜里。
晚上不到六点林百川回来了,循着琴声来到了露台,她正在拉小提琴,难怪他打她电话没有人接听,看来一直在露台上拉小提琴。
他倚在门框上一时都听入了神。那天苏可的演奏会上,他想到了十年前听她弹奏的画面,直到苏可一曲弹奏完毕,他都不知道他听了什么。
陶然拉完一首曲子,收起小提琴,抬头就看到盯着她的林百川,她淡淡一笑,“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心情不好?”
“不是,就是一时来了兴致。”她总不能说她现在特别想念慕时丰,她不知道那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看了眼手表,“我回来是跟你说一声,晚上我要和朋友一起吃饭,我已经让保姆过来了,想吃什么你就跟保姆说。”
她想到了上午苏可的那个电话,他难不成真的要去接那个苏莹?她走到他跟前抱住他,“我想吃麻辣烫了,陪我去吃好不好?”
他有些难为情,“我要去机场接个朋友,明天再陪你去吃行不行?”
看来苏可的话还是真的,她顺着他的话问道,“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她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是红颜知己还是旧情人?”
“别瞎想,就是一起长的,感情比较好而已,就跟你和季扬的感情一样,她知道我结婚了。”
那也不行呀,一个苏可就够她头疼,再来个苏莹,她还不用干正经事了,这个苏莹说不定比苏可还难缠,明知他已经结婚还让他去接机,目的不纯。
她缠着他,“我不管,我不许你去,在家陪我。”
他扒开她的手,“别闹了,再不走就耽搁接人了。”
“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见到她,然后干柴烈火?”
他定定的看着她,以前总觉得她还算讲道理,可最近怎么变得蛮横无理了,“我不是出去鬼混,就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朋友从国外回来,一起吃个饭而已,我会早点回来。”
“如果我就是不让你去呢?”
“然然,以后不管是在生意上还是在生活里我都会不可避免的接触到异性,我有我的分寸与底线。”他上前一步抱住她,“别生气了,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我晚上早点回来陪你。”
他在她额头吻了吻,放开她后就转身离开。她想拽住他,可是落了个空。若不是苏可那番话让她心里有了疙瘩,她不会这么无理取闹。
林百川离开后,她独自一人去吃了麻辣烫,待在家里只会让自己更心塞。一个人吃饭很是没滋味,还是同以往一样的菜,吃在嘴里却味同爵蜡。
整个晚上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跳的她有些心发慌,她使劲揉了揉右眼,还是不行。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是微博推送的新闻,看到韩姿两个字眼,她还是不自觉的点开来看了眼,原来是去医院的时候被狗仔偷拍到,不知道是媒体的揣测乱写还是真的,韩姿竟然去了妇产科,据说是产检...媒体还大胆猜测了韩姿和慕时丰的婚期将至,还说什么奉子成婚。
她叉掉新闻,也没吃的心思,放下筷子结账后就走出了店里。
来到公园的广场上,一群大妈在跳广场舞,时间尚早,她也就站在队尾看着别人的动作,随着音乐跳动起来。
原本冰冷的指尖因为跳了半个多小的舞蹈,也渐渐暖起来,她甚至感到了后背都有些冒汗。
广场舞结束了,她拿起放在地上的背包随着人群离开。抬头看了看夜空,今晚的月亮清冷明亮,周围还散落着几颗星星。
就在路口的拐弯处,突感觉眼前有道光闪过,她心里咯噔一下,已经来不及多想,赶紧蹲下来,然后她身边的那棵大树就喷出了一些木屑,她在脑海里迅速判断出枪击的方向,躺倒在地上就往后滚。
作者有话要说:欢乐大剧场~~
傍晚时分,别墅八号房间里。
慕时丰慌忙的在收拾行李,林百川进来后不禁皱眉,“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又抽的什么风?”
慕时丰,“我要离家出走!”
林百川提醒他,“小心亲妈知道了,不让你当男主!”
慕时丰咬牙切齿,“我不爱当了,骗子!说把媳妇安排给我,到现在陶然还跟你是夫妻,老子不干了!”
林百川,“...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她不是答应我把陶然安排给我的吗?”
慕时丰,“上回离家出走,她打电话给我,求我回来,你猜她怎么说的?她说,丰,回来吧,妈妈最近又开新文了,准备让你和哥哥搭档做男主,第三章就让你出场,再把女主给你,赶紧给我坐飞机回来!结果呢!”
林百川在心里暗笑,还是亲妈对我好,第一章出场,把女主安排给我做媳妇,还是领了证的,他假惺惺安慰慕时丰,“第三章不是让你露脸了吗?”
慕时丰,“尼玛,把我名字写报纸上,然后让你媳妇放在马桶上烧了,那也叫出场?”
慕时丰平息了下,压低声音,“据可靠消息,亲妈最近跟小鲤鱼走的比较近,那个可恨的小鲤鱼竟然想看我们俩在一起,我真怕亲妈一抽抽,就把我俩变弯了。你弯了就算了,可是我冤呀,我都守身如玉七年,还没吃到肉,就要跟男人在一起。跟男人在一起就算了,要是万一哪天那个小鲤鱼一个不高兴看我不顺眼,让亲妈把我写死,那我不是要崩溃的,所以趁着没死,赶紧逃!”
林百川开始动摇了,这时房间的门被踹开,陶然背着背包进来了,气喘吁吁的,“时丰,好了吗?再不走亲妈就下班回来了。”
林百川傻了,“陶然,你是我媳妇,怎么跟他私奔呢?”
陶然,“这样才刺激呀!再说了,哪里有跟老公私奔的道理。”她又觉的挺亏林百川,毕竟夫妻一场,“老公,你也赶紧逃吧,我偷看了亲妈的存稿,她马上就开虐我们。”
林百川,“不会虐我吧?亲妈答应过我,不虐我,不黑化我。”
陶然哈哈大笑,“亲妈的话你也信?她是着了小鲤鱼的道,小鲤鱼说了,可以虐哭她,她需要释放,结果亲妈就开始脑抽。话说这一次就你被虐的最惨,目测还要掉粉。”
林百川,“...你们等我一下,我和你们一起走。”
陶然,“亲妈那里要怎么交代?俩男主都被我带跑了。”
林百川,“她儿子那么多,实在不行就让六哥和阿城先顶着。”
陶然,“阿城陪六哥去香港购物了。”
林百川,“...那我就管不了了,她不仁我不义,竟敢黑化我!!”
第一次写着玩,打发打发时间,不过接下里真要开始狗血小虐了哈~~ 小鲤鱼,准备好盆,接狗血~~
☆、第八十八章
大概滚了十来米,她身后有几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可狙击手还是一直不停的射击,无声子弹不停袭来,她已经筋疲力尽实在滚不动了,看来她今晚在劫难逃,突然听到了轰隆一声的撞击声,她侧脸看去,是两辆汽车相撞。
她松了口气,车里的狙击手应该被保护她的人给做掉了,只是她猜测不到是谁在暗中保护她,或许是慕时丰,也或许是她头儿安排的人。
若不是狙%击枪的瞄准镜反射的光晃在了她脸上,若不是她反应还算敏捷,今晚就真的是她的末日。
后面走上来的几个年轻男女,看到她躺在地上,诧异的眼神盯着她,有个女孩子问道,“美女,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
她硬撑着坐了起来,“没事,刚不小心摔了一跤。”
几个年轻人疑惑的看着她,几人对望了几眼就匆匆离开了,八成是把她看成了神经病,有哪个人摔倒后还一直打滚的...
她左手覆上右肩,那里湿濡一片,右肩和后背各中了一枪,她咬牙坚持着,好不容易从包里拿出手机,“扬扬,我中枪了。”她看了眼周围的建筑物,报了自己的具体位置。
她还又存着希冀拨了林百川的电话,她想找个人说说话,害怕自己睡着后再也醒不过来,结果林百川说了句,“我一会儿打给你,苏莹出来了。”而后就切断了电话。她还一个字都没说呢。
她本想笑笑,可是笑不出来。夫妻一场,他怎么可以都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就挂电话呢,若不是考虑到她还是他妻子,她早就拨了慕时丰的电话。
身体越来越冷,也不知道季扬什么时候能赶过来,相撞的两辆车被拖走了,车里的人估计已经离开,他们手里有枪,是不会跟警察打交道的。
她害怕就这么死掉,又拨了慕时丰的电话。
“宝宝,晚上好,是不是想我了?”依旧是轻佻的语气。
眼皮越来越重,她在想在季扬到来之前她会不会失血过度而亡,她随意跟他聊着,“时丰,你在干嘛呢?”
“刚到酒店,正要洗澡,你就打电话来查岗了。”
“时丰,我爱你。”
那边静了几秒才有反应,“宝宝,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我在公园散步呢,想到以前和你偷偷摸摸在这里约会,就突然特别想你,你呢,想我吗?”
“想,一直都想。”
“时丰,我今天到老房子那边,看到你给我的信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何来原谅?”
她已经撑不下去,“时丰,我要回家了,先这样。”她按断手机后就晕了过去。
这时季扬的车也到了,把她送到了自己的医院,找来可靠的医生给她手术取子弹。
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他双手痛苦掩面。他说过要好好保护她的,可是她却一次次受到伤害,每次都与死亡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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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机场。
苏莹推着拉杆箱随着人群一起走出来,一袭红色的紧身裙,栗色的卷发散落在肩膀上,一如两年前的性感美丽,嘴角勾着一抹浅笑。
见到林百川,她还是晃了下神,两年未见,他依旧英气逼人,黑色的衬衫配着米色休闲裤显得他的身材更加挺拔欣长。他左臂弯搭着一件深色大衣,右手插兜,款步走进来。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无论他站在哪里,只需一眼,就能让女人万劫不复,所以她迷恋了他这么多年。
她走过去轻轻抱了抱他,很随意的语气,“原本没指望你能来接机,听说你那小妻子脾气大的很,我打了电话给你后就开始后悔。”
林百川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又是苏可瞎说的吧。”
她没否认,“可儿就是小孩子脾气,你跟你媳妇说声,别跟她一般见识。你也知道她从小就暗恋你,知道你结婚后肯定心里不舒服,你得让她把心底不满的情绪给发泄出来才行。”
林百川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转而问她,“这次回来待多久?”
她轻轻叹了口气,“不好说,也或许就留下来了,到时候再说吧。”
“也好。”
上了车后,他侧脸问她,“去哪?”
苏莹愣了几秒,才感觉一切都变了,以前她不管什么时候回来都是借住在他那里,她不喜住欢酒店,他是知道的。
“随便送我去哪家酒店吧。”
她的语气明显的失落与不悦,他发动引擎,也没说话,今晚他过来接苏莹,陶然就已经不高兴,再把苏莹带回去,她指不定会怎么跟他吵闹。他侧首,看到苏莹落寞的靠在车窗上一直盯着外面看。
他反思是不是自己太不近人情,毕竟她一直都把他当成亲哥哥那般依赖,每次回来也都是住在他家。
自从她家里发生变故后,除了苏可一家,她也没有其他亲人,但她和苏可父母的关系不太好,定是不会住到他们家。
“今晚住我家吧。”回家再和陶然好好解释一下,明天再给苏莹找套房子。
苏莹眼底泛红,声音微弱,“会不会给你带来不方便?”
林百川最见不得她掉眼泪,还好他没让她住在酒店,不然她该伤心成什么样子,她以前说过他是她唯一的家人了。他笑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在外面吃过饭回到家里已经十一点半,陶然还没有回来,他把客房收拾了一下,“今晚先委屈住这里吧,明天我再给你找房子。”
原本雀跃的心情却因他的这句话,又瞬间跌入谷底,她牵强的笑笑,“有什么委屈的,总比住酒店强。你媳妇呢,还没回来?”
“她贪玩,每天回来都很晚。你早点休息,坐了一天飞机也该累了。”
她点点头应了一声。
林百川回到卧室里再次拨打陶然的电话,还是关机。迷迷糊糊的等他睁开眼睛时,已经天亮了,他下意识伸手摸摸身边,空空荡荡的,他心里一个激灵,她竟然一整夜都没有回来。
昨晚一直等到她三点钟,手机还是打不通,想着头儿已经派人盯着她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他才稍稍安心的眯了一会儿。
陶然早上五点才醒来,打过消炎针后她就离开了医院,她讨厌在医院里多待一分钟,季扬气的骂了她一顿,可还是没能改变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