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谢昀呈知道妈妈打什么主意,借此让他结婚,“妈,这孩子是我带大的。”
慕温雅还是紧追不放,“孩子妈妈呢?”
谢昀呈坐下来,把小布丁放腿上,“我跟她妈妈没感情,各取所需,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就有了她,她妈妈正好需要钱,生下她后,我给了她妈妈一笔钱就分了。”
在场的人:“......”
众人纷纷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该有多缺钱才会为了钱生下女儿,拿了钱后连女儿都不要了,当然,谢昀呈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昀呈不想在这里成为众矢之的,他抱着小布丁到院子里玩。
走出别墅,耳根清静不少。
小布丁一瞬不瞬盯着他看,像要从他脸上看出朵花出来。
谢昀呈瞅着她,“看什么看!”
“爸爸。”小布丁很想跟确定一件事:“你不用结婚了是吗?你一直能做我爸爸?永远不会不要我?对不对?”
她问题太多,谢昀呈差点都没来得及全记住。
谢昀呈单手抱着她,另一手揉揉她脑袋瓜,“不会不要你。”
小布丁笑了,“谢谢,我很骄傲有你这个爸爸。”
不过小孩子的脸跟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上一秒还在高兴,下一秒她努努小嘴,“你肯定不记得,你已经三个半月没回洛杉矶看我。”她以为他快要有自己的新家了,他从来没那么久不去看她。
谢昀呈解释:“太忙。”主要是季星遥那个女人不待见他,更不想看到他,他何必去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小布丁觉得他不止是工作忙,还要忙着照顾别的女人,“你又有女朋友了是不是?”
谢昀呈没撒谎,点点头。
小布丁很惆怅,她还是决定问问,“那会不会结婚,以后就会有孩子?”
谢昀呈:“结婚不会。”她还是个孩子,跟她说太多她也不理解。
他歉意道:“我很抱歉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对你妈妈不够尊重。”他又解释,“要是说你妈妈去了天堂,以我外公的脾气,他肯定会查清你妈妈是谁,会照顾好她所有的亲人,到时就露馅了,所以我当时只能那么说,我很...”抱歉。
还不等他说完就被小布丁打断,“没关系的,我知道你那么说是要应付家里人,就像我在电话里跟你说我在巴黎,在埃菲尔铁塔下面思考人生一样,只是没办法,不是真的要说谎。我妈妈在天堂听到了也不会怪你,你把她的宝贝照顾的那么好。”
“爸爸。”
“嗯。”
“你知道我真爸爸在哪里吗?”小布丁小心翼翼问道。
谢昀呈摇摇头,他跟季星遥在医院遇到她时,她妈妈已经快不行,还哪里有时间再去问她的身世。
小布丁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的,有缘分我一定会遇到他。”
“想你真爸爸了?”谢昀呈问道。
小布丁没说心里话,她说,“我就是好奇。”肯定想呀,谁不想自己的爸爸妈妈呢,可爸爸怎么就不要她跟妈妈了?
这个话题好像不愉快,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失落影响别人的心情,“爸爸,你们家庄园真漂亮。”
她指指小河边,“带我到那里看看。”
谢昀呈捏捏她的脸蛋,抱她去那边。
小布丁搂着他脖子,“我今天很开心。”又有了爸爸的怀抱。
远远地,谢昀呈看到了月月,骆松正看着她在河边玩。他突然想起季星遥也喜欢到河边瞎转悠,那年冬天那么冷她非要在上头滑冰。
时间如梭,距那年冬天已经过去六个年头。
河边风大,月月的长发都被吹乱,骆松给她整理好,再次跟她商量,“我们去别墅好不好?我们还没有祝福今天的寿星呢。”
月月本来还想再玩一会儿,可一想到今天她是客人,只好恋恋不舍把手里的小树枝放一边,“好吧。”
她期盼的眼神望向骆松,“爸爸,那一会儿你能再带我过来玩吗?”
骆松点点头。
月月看到了谢昀呈,他怀里还有个小姐姐。“谢爸爸。”她小跑过去。
小布丁认识这个小丫头,那天在冰淇淋店,那个插队的叔叔抱着的小女孩,喜欢草莓味粉色球的小女孩。
谢昀呈跟小布丁说:“介绍一个好朋友给你认识好不好?”
“我很乐意。”
“我们又见面了哟。”月月歪着脑袋跟谢昀呈说道。
“想没想爸爸?”
“一直都在想。”
谢昀呈放下小布丁,半蹲下来,把月月也揽在怀里,给她们互作介绍。
小布丁目测了一下眼前这个小丫头的身高,她心里松口气,还好,她比小丫头要高。“我是姐姐。”她伸出手掌。
“那我就是妹妹。”月月跟小布丁友好击掌。
两个孩子手牵手去河边玩了。
谢昀呈跟骆松没共同语言,他跟周羽西关系不错,而骆松是慕靳裴的好朋友,他和骆松只是点头之交,因为月月的关系,现在也能说上几句话。
骆松对谢昀呈平时在画廊对月月的照顾表示了感谢,“这一年麻烦你了。”
谢昀呈淡淡一笑,“我应该做的。”
骆松不知道他这句应该从何说起,不管是从哪方面,他跟月月还真搭不上半分钱关系,就没什么应该不应该之说。
深秋的小河边没什么好玩的,只有闲着没事游来游去的小鱼,谢昀呈没那么多闲情逸致欣赏。
“你们俩要不要跟爸爸去酒窖挑酒?”
小布丁摇摇头,月月跟他挥挥手,“你去挑,我们等你。”
有骆松在这,谢昀呈放心去了。
见骆松在长椅坐下,离这边有几米的距离,小布丁小声问月月:“你也是假爸爸捡来的?哦,假爸爸就是谢昀呈。”
月月茫然地摇摇头,“我有爸爸妈妈。”她指指骆松,“那是我爸爸,谢爸爸是我妈妈的好朋友。”她说:“我在谢爸爸那里学画画。”
小布丁明白了,她知道假爸爸有个画廊,但她对画画不感兴趣。
她跟月月说:“我妈妈是个画家,她很美,跟你一样美,等你去洛杉矶,我把妈妈介绍给你认识,你们肯定能成为好朋友,你也会爱上她。”
月月喜欢画家,“谢谢你。”
两个孩子聊着彼此的兴趣爱好,不时逗逗小鱼。
谢昀呈走过石桥,给季星遥打电话,第三遍才打通,这个女人的电话信号是随机的,他从来没有哪次是一次性打通。
“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冰冷又不耐。
谢昀呈没计较她的态度,“小布丁在我这。”
季星遥‘嗯’了声,“让她多喝点温水,面霜每天按时涂,秋天皮肤容易缺水。”
谢昀呈对这个女人已经相当无语,“我过两天把她送去,”顿了下,“我再带一个小姑娘过去。”
电话里突然没了声,谢昀呈没打扰她,一般聊天突然断了就是她在画画。
隔了好一会儿,季星遥收笔,“合同里规定的所有画,我全部完成。”所有的债,今天也都还完。
她深深呼了口气。
谢昀呈要带一个小姑娘回洛杉矶这个话题就被打岔过去,他也没刻意再提起,而季星遥也忘了再问是要带谁去。
谢昀呈惊讶她的速度,按照他的估算,她至少在明年这时候才能完成那么多幅作品,她愣是把时间缩短了一年,而且每幅画都保质完成。
当初她把作品代理合同签给他,分成是二八,他八她二,不过她拿这么低的分成不是没条件,他要给她三个亿现金用来还账。
那是季常盛当初欠的钱,她全部还清。
这四年她提供了三百幅作品给他名下的公司,除去当初给她的三个亿成本,他又赚了一倍不止。
季星遥倒了杯温水,她快一周没走出画室,画室里有沙发,有健身器材,她困了就在沙发上眯一会儿,画累了就跑步。
她踱步到院子里,清晨的阳光落了满院。她竟然觉得早上的太阳也挺美,比落日要美。
“接下来怎么打算?”谢昀呈问了句。
季星遥:“歇两天,继续画画。”
“你不要命了?”
“放心,死不了。”
季星遥在院子里的草地上坐下,沐浴阳光,“不赚钱拿什么养活自己?拿什么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还不忘重签合同的事,“这回再签代理合同就得三七分,我七你三。”
谢昀呈自然不会答应:“五五。”
“不可能。”季星遥毫不犹豫拒绝。
谢昀呈也往后让一步,“四六分。”
“说了,不可能。”季星遥直言:“你要不乐意我就找别的画廊。”
她喝了几口温水,“对了,你别成天假惺惺在小布丁身上找存在感,觉得自己付出有多少,把自己感动的不要又不要,你渣男的行为靠一个孩子洗不白。”
谢昀呈被噎的心口疼,他站在酒窖门口缓了缓。
季星遥的声音继续传来,“当然,你没功劳还是有苦劳的,这几年我成天在画室,辛苦你经常带小布丁出去玩,作为感谢,我在合同之外多画了一幅画给你。”
“我谢谢你!”谢昀呈每次跟她通电话都要少活好几年。
“接下你就只打算画画?”他直觉她不会那么安分,因为她锱铢必较,有仇必报。
季星遥看着手里的水杯,许久没说话。
谢昀呈是个局外人,没经历过她的痛苦,很多话他没资格去劝。
季星遥打破电话里的沉默:“唐宏康从我爸那里坑走的,自然要一分不少吐出来。当初我爸犯了什么错我爸必须得承担后果,但跟我爸没关系的,谁都不能诬赖他。”她沉默了一瞬,“这五年我走过的地狱之路,慕靳裴必须得走一遍。”
她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完,“谢总,你还有什么要八卦的赶紧八卦,我这边马上就要打烊了,一分钟后你要是还没说完,一个问题一百万。”
谢昀呈:“...季星遥,你真以为我爱操心你那些烂摊子!”
他直接挂了电话。
屏幕黑下去,他呼吸这才顺畅不少。
他转身看看河边,那两个小祖宗还在玩水,他抬步去了酒窖。
慕靳裴刚到庄园不久,在别墅待了没两分钟就找个借口出来,家人都在热聊谢昀呈从天而降的女儿,说着说着都能扯偏到他身上,问他什么时候结婚。
他对谢昀呈那个女儿不感兴趣,对婚姻就更不感兴趣。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小河边,远远看到河边有两个小女孩在玩水,他还看到了骆松,那其中一个小孩子肯定是月月,他不由加快脚步。
直到走近了,有个小姑娘忽然起身转脸,跟他四目相对,慕靳裴不禁一怔,这个小姑娘怎么流浪到庄园了?
骆松走过来,“谢昀呈女儿,小布丁。”
慕靳裴不由吃惊,谢昀呈那种基因怎么会出生这样的女儿。
小布丁也认出了眼前这个叔叔,既然来这里参加派对,那就是假爸爸的朋友,她应该礼貌对待,“嗨,我们又见面了,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叫小布丁。”她主动打招呼。
慕靳裴也认真介绍自己:“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慕靳裴。”他再次表明歉意,“那天我很抱歉。”
小布丁歪头,微笑着:“我已经忘了什么事。”
她的话很温暖,知道给他台阶下。
慕靳裴走近,站在河沿。
月月也转头跟他打招呼,“叔叔,你好,我们又见面咯。”
她的声音柔软又有质感,带着甜丝丝的糖果味道。嘴角的笑很迷人,她的眼睛也是,仿佛会说话。
慕靳裴忍不住就想多看几眼,还想再抱抱她。
季星遥就有这样纯粹又璀璨的眼睛,她也喜欢在水边玩,像个孩子一般偷偷溜到河边,她在冰上跳芭蕾的样子还清晰如昨。
小布丁和月月接着玩水,慕靳裴没急着去酒窖,跟骆松聊了几句。
很快,谢昀呈挑了酒回来。
石桥上,两个男人狭路相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早就把对方当空气。也许是从几年前谢昀呈在季星遥画室睡着那次。
谢昀呈知道慕靳裴眼馋孩子,也知道慕靳裴心里梗了一根刺,他突然就特别想在这跟刺上再戳一刀。
“月月宝贝,过来了。小布丁,你牵着妹妹过来。”
“再玩玩嘛。”月月撒娇道。
小布丁也不想过去,“爸爸,再玩一分钟。”
谢昀呈拿出杀手锏:“爸爸带你们去开飞机去。”
小布丁对飞机无所谓,她摆摆手,“我不去,我们一会儿见。”
“谢爸爸,我去。”月月对直升机没有免疫力,她扔了树枝就跑过来,谢昀呈弯腰将她一把抄起。
“亲爸爸一下。”
月月连亲两下,亲得特别响。
慕靳裴淡淡收回视线,不屑一顾。
他走过石桥,在进酒窖前却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月月,她在谢昀呈怀里眉飞色舞说着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
☆、第四十六章
慕靳裴去了酒窖, 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踏入这里, 以前不敢回想季星遥在这里挑酒的画面, 那些画面是一把利刀,刀刀致命。
想念太难捱,他不知道如何释放那种蚀骨之痛, 只能到这里回忆他们曾经相处的点滴。站在她曾经挑酒的酒架前,过往凌迟着他。
她那句‘我爱你的所有’要了他的命。
手机响了, 把慕靳裴的思绪拉回,是母亲裴钰的电话。
酒窖信号不好, 他出去接听。
裴钰:“儿子, 你在哪儿呢?”
“酒窖。”慕靳裴问:“妈,什么事?”
裴钰听到他在酒窖愣了下, 那里跟季星遥一样,是他的禁区, 今天他竟然主动过去了,绝不是他心里释然了才过去,只有一个可能,他心里的痛苦实在不知道往哪里释放,自己把自己给逼了过去。
“还好吗?”她心里跟着疼。
“妈,我没事。”慕靳裴挂了电话,在酒窖门口站了好久, 他往别墅走。
谢昀呈跟月月正在别墅前的草坪上打网球,他所谓的带月月开飞机,是带她到飞机上摸了摸驾驶室的座位, 然后哄着她打球。
月月只要跟谢昀呈在一起就很开心,哪怕是打个她打不动的网球。
慕靳裴余光扫了一眼谢昀呈,碰到骆松时,他不由指责:“你这个爸怎么当的?自己孩子也不看好,交给旁人你也放心!”
骆松也无奈,“月月跟谢昀呈比跟我亲。”
他在国内医院上班,平时没时间陪月月,有时要两三个月才见一次,不像月月跟谢昀呈,每周都有很多相处时间,现在孩子正记事,谁陪伴她多她自然就跟谁亲近。
他看到月月跟谢昀呈那么亲昵,他也嫉妒吃醋,但又不好表现在脸上。
慕靳裴冷声道:“他自己不是有闺女吗?好好带他的孩子去,对别人家孩子比对自己孩子还上心算怎么回事?”
骆松:“......”
他第一次感觉慕靳裴‘多管闲事’。
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小布丁到底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她没那么黏着大人,这会儿又跟科里一块弹琴去了。
派对上,谢昀呈跟月月形影不离,两人腻歪到旁人没眼看,月月特别会撒娇,偶尔还会喂食给谢昀呈。
谢昀呈今天耐心十足,不管月月要做什么他都亲力亲为,月月要喝果汁,明明饮品区什么都有,他还是去厨房给她鲜榨了一杯。
这也是他第一次进厨房。
“爸爸,谢谢。”
“亲我一下。”谢昀呈俯身。
月月在他侧脸‘吧唧’一下。
当着慕靳裴的面,谢昀呈心底那点讳莫如深的男人虚荣得到满足。
“谢爸爸,你吃饱了没?”月月攀着谢昀呈脖子。
谢昀呈:“又要干什么坏事儿?”
月月眨了眨眼,有点心虚:“我喝果汁喝多了。”
谢昀呈也不拆穿她,笑着问:“然后呢?”
月月一本正经道,“然后喝多了就有点撑。”
谢昀呈:“......”他没再逗她,“想去哪消消食?”
月月装模作样想了想,“去河边,那里空气好。”
谢昀呈就知道她还惦记着玩水,惦记着河里的小鱼。他抱起她,“最多一个小时就得回来。”
月月保证:“我就玩一个小时。”
谢昀呈抱着月月从慕靳裴身前经过时,故意说道:“等冬天爸爸带你来,那时小河都结冰了,可以在上面滑冰,比现在有意思。”
脚步声远离,声音也渐远。
慕靳裴今天的心情遭受暴击,他面上表现得对谢昀呈和月月丝毫不在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渴望月月也这么黏着他。
抱着她仿佛就像在拥抱未来的女儿,拥抱那个再无可能出现的孩子。
“羡慕谢昀呈?”不知何时,裴钰坐在了慕靳裴身边。
慕靳裴没吱声,有些事瞒不过母亲,他就没再反驳。
裴钰给他拿了一些食物,“吃点吧,不能只顾喝酒。”她提醒他:“吃药时尽量别饮酒。”
她知道他现在依赖药物睡眠,但她却无能为力。
“儿子,出去走走吧,你不能一直把自己困在牢笼里。”
慕靳裴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妈,我找不到她,我不知道她去了哪,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害怕她不恨我了,遇到对她好的人,有了新的生活。”
“我又怕她太恨我,恨到看到我就厌恶。”
裴钰叹气,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她也后悔,要是当初他去北京时她能多问问他,到底是过去什么恩怨,或许就不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至少她会劝他,会把他往理智上拉。
再不济她可以用养育之恩去护着星遥,她想他会顾及着他们母子情分,而放星遥一条生路。
“怪我,是我这个当妈的失职。”
“妈,您别这么说。”慕靳裴放下酒杯,“我先回去了,爷爷那边还要麻烦您应付一下。”
裴钰点点头,把餐盘放到他跟前,“吃点再回去。”
慕靳裴没吃,拿了外套离开。
回城路上,慕靳裴接到储征电话,储征查到了那个叫假面的画家,是位男士,二十二岁,很年轻,也是这几年才在业内崭露头角。
“男的?”慕靳裴不禁怀疑。
储征:“嗯。”然后把调查结果挑重要几条读给老板听。他理解老板的心理落差,因为老板把这个画家想成了季星遥,当结果不符合他预期时,自然是心里排斥接受这个答案。
可事实就是这样,还是他亲自去查的。
慕靳裴揉着太阳穴,头又开始疼,刚才在庄园短暂的好了一阵,他才敢喝酒,没想到一离开庄园又开始剧烈疼痛。
“跟这个假面约一下,我要跟他见一面。”
储征犯愁,“慕总,假面是谢昀呈名下画廊的签约画家。”是签约,还不是代理其作品。
这个假面的知名度也是谢昀呈公司一手捧起来的,不过他的作品的确有那个潜力,深受藏品爱好者欢迎。
慕靳裴知道谢昀呈名下有家画廊,规模一般,知名度也一般,比M.K画廊成立时间短几年,完全是谢昀呈的兴趣爱好才创办,基本年年亏损。
不知道谢昀呈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突然认真运营起画廊。
“画廊现在生意怎么样?”
储征:“近几年连着创收几个亿。”
慕靳裴下颌线紧绷,眸光渐渐变深,“从他们画廊内部开始查,我要百分百确认这个假面就是画出那些油画的假面。”
储征只能心里叹气,应下来后结束通话。
今天许睿又来M.K坐了坐,原本没打算过来,谁知齐琛脑子抽风要带儿子过来逛街,她对逛街没什么兴趣,他们父子俩去了,她就顺道到M.K楼上歇歇脚,顺便跟储征聊聊合作的事情。
“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又要做什么?”
储征无奈看着许睿,她现在做了妈妈,对慕靳裴的感情早就耗光,如今嘲讽起慕靳裴那是绝不口下留情。现在竟然用丧心病狂来称呼以前的老板。
女人啊,果然不爱了后就把男人当成了垃圾。
还不如垃圾,可回收垃圾还能卖钱呢。
许睿悠悠品着咖啡,“他又受什么刺激了?”
储征:“不信那个假面就是假面。”
许睿刚才听储征说了一点调查那个画家的事,“不是,慕靳裴到底想要干嘛?他是不是非得把人家衣服扒了才信人家是个男的?”
储征正喝咖啡,被呛到了,差点呛死。他赶紧拿毛巾擦擦桌上喷出来的咖啡,“你跟齐琛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一句话都能把人噎个半死。
每次聊慕靳裴都能少活半年,许睿没再扫自己的兴,她跟储征聊项目上的事。
两人都是工作狂,说起工作就打不住,聊得口干舌燥,两个半小时已经过去。
许睿接到齐琛电话,他和儿子已经在餐厅,让她过去找他们。她起身,“下次来纽约再找你玩,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