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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等纷纷跪下行礼。
朱祐樘也不管其他人,就盯着他一个:“钱能,你刚才说太后娘娘什么,我没有听清,你能不能再重复一次?”
钱能禁不住发起抖来,他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实在是大逆不道,如果坐实罪名,别说小命不保,就是满门抄斩都有可能。
但他不愧是在宫廷中混迹久了的老人,很快定下神来,“殿下,您刚刚听错了,奴婢哪里敢说太后娘娘,刚才这两名宫女犯了错,冒犯了贵妃娘娘,奴婢是奉娘娘之命,训斥她们几句而已!”
“是吗?”朱祐樘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然后掠过其他人,最后停留在刚才哭泣的宫女身上。“你来说,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你听见了什么,从实道来!我自会为你作主!”
那宫女颤抖道:“奴婢听见,听见他说……”
她不经意撞上钱能转过头来的阴冷视线,生生打了个寒噤,豁出去了:“刚才钱公公想要强迫奴婢的姐姐与他结为对食,姐姐不肯,他便威逼利诱!”
朱祐樘冷冷道:“钱能,你对太后出言不逊,还纵容手下殴打宫女,想要强迫她们与你结为对食,你可知罪?”
钱能没料到自己抬出万贵妃的名头,太子还敢发落自己,他在宫里横行霸道惯了,连太子也不大放在眼里,当下就梗着脖子道:“太子殿下为何要冤枉奴婢!”
朱祐樘懒得与他废话,直接就道:“来人,把他拖下去,先打八十大板再说!”
他平日里就算对待底下奴婢,也是和颜悦色,仁厚有加,今天一上来就是打死人,实在是听见那句话,气狠了。
这八十大板打下来,估计小命也没了,钱能拼命挣扎,大声喊冤,他眼尖,瞧见一顶凤辇从宫道那边远远而来,激动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了:“娘娘!贵妃娘娘!奴婢是钱能啊,快来救救奴婢!”
朱祐樘暗道不好,正要让人塞住他的嘴,就见那凤辇在众人的簇拥下停了下来,坐在上面那人懒懒道:“发生了什么事?”
见了来人,便是太子之尊,也不得不上前行礼,“见过母妃。”
万贵妃斜睨了涕泪横流的钱能一眼,又看着眼前貌似恭谨的朱祐樘:“太子殿下无须多礼,不知发生了何事?”
朱祐樘不愿落人把柄,因而平日里对万贵妃执礼甚恭,这次也不例外,他把事情略略说了一遍,然后道:“这个奴婢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万母妃的人,但母妃手下,岂有这等不知好歹的人,公然辱骂太后,还要强迫太后的宫女结为对食,这等无君无父的奴婢,就是打死了也不为过的!”
万贵妃喔了一声,指着刚才跟朱祐樘告状的宫女:“你,出来。”
那宫女战战兢兢地走出来跪下。
万贵妃道:“太子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宫女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全:“是,是……”
万贵妃轻轻哼了一声,低头拨弄指甲,语气云淡风轻:“欺瞒太子殿下和我是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
那宫女连连磕头,泣声道:“钱公公他,他并没有对奴婢姐妹做什么……”
朱祐樘脸色微变,心陡然一沉,他抬头望住万贵妃。
正好万贵妃也在看他,微微一笑,无限妖娆:“殿下,您应该听到了吧?您如今未及弱冠,容易轻信人言,也无可厚非。”
朱祐樘深深低下头去,半晌道:“多谢万母妃教诲。”
钱能连忙爬起来,狗腿地跟在凤辇旁边,得意洋洋。
万贵妃没再说话,直接挥挥手,她近前的大宫女立即道:“起!”
凤辇浩浩荡荡,渐行渐远。
朱祐樘站在雪中,望着凤辇与风雪融为一体,久久没有说话。
“卡!”姜成志露出开拍以来的难得笑容,“好,这段很好,一次过,不用重拍!”他又朝周默怀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戏骨啊!”
万贵妃和朱祐樘两个人,虽然是对头,但举手投足,无不透着一股默契,整场戏下来,行云流水,几乎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周默怀笑道:“那也得是搭档好,要不估计我还没那么快进状态!”
“你也不错!”姜成志也朝桑盈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跟昨天对肖悦颜的态度,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拍这场戏的时候,肖悦颜也站在旁边看着,虽然她现在脸上还挂着笑容,但心里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桑盈伸了个懒腰,果然还是演奸妃舒服。
陆衡也站在外围,呆呆地望着人群之中的桑盈。
他从来没有在现场看过桑盈演戏,自然也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这一面。
戏中的桑盈,光芒万丈,耀眼无比,就算她扮演的是一个人见人恨的反面角色,也掩不住那股居高临下的气势,气势之外,还有妖娆入骨的风流,仿佛她就是万贵妃,万贵妃就是她。
演员在一生中要扮演很多角色,有可能是公主,皇后或者皇帝,但是无论他们扮演什么角色,出了戏,都要还原本来的面目,也就是说,就算他戏里是个皇帝,戏外也不可能再有那股皇帝的气势,而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
所以很多演员会在演戏的过程中互相发生好感,原因就是入戏之后,喜欢上对方在戏里的“身份”,一旦戏杀青了,大家回到现实,清醒过来,这种感觉也就淡了。
但桑盈不一样,万贵妃气势再强,也只是附着在她身上的一个角色,桑盈就是桑盈,无须再用任何角色来增添她的魅力,而且越了解她,就觉得她越神秘,越禁不住被她吸引。
陆二捂住自己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发现自己是真动心了。
第48章
这部明朝戏分为两部分,前面一半是朱祐樘登基前的艰难,后面一半则是登基后如何励精图治,万贵妃在登基前就挂掉了,所以桑盈只需要跟拍到前面那部分完结即可,饶是如此,也整整拍了两个月才算完。
那头时间正好就赶上陆衡堂兄的订婚宴。
虽说现代已经没有真正的豪门,但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只要你有钱,多的是途径可以跟政治地位挂钩,港城因为开埠早,这里所有的豪门,基本都是由做生意开始发迹的,几代下来,繁衍生息,盘根错节,饶是内地有权有势的人来到这里,也得先拜一拜码头,争取本地豪门的支持。
港城陆家第三代长孙的订婚宴,那是真正的轰动全城。
陆宇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游走于宾客之间,脸上带着适宜的微笑。
挽着他的邱宜婷,今天则是一袭玫瑰色露肩曳地长裙,长发编成辫子然后再挽起来,中间嵌着一条镶钻流苏,脖子和手腕上则带着价值连城的钻石首饰,无一不在昭示她今日的主角地位。
看见的人免不了都要赞声一表人才,珠联璧合。
八卦的港城娱乐版连续几天都将这个新闻放在头条,甚至还撰写了一个专题,将陆家祖宗十八代的发迹过程都写了出来,历数陆家第二代第三代里面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陆氏继承人的子孙辈。
虽说现在陆氏是由大房掌舵,但陆震云的平庸是有目共睹的,这些年要不是有陆老爷子在幕后撑腰,陆氏指不定会走到哪一步,而且陆老爷子有三房太太,三房各有子女,唯独大房生不出儿子,陆老爷子又曾公开说过,女儿将来是要嫁人的,不会把陆氏留给孙女,所以,这偌大家业到底该如何分配,至今仍是个谜。港城市井街坊对这种豪门秘辛向来就津津乐道,看到陆宇订婚的消息,禁不住就猜测,这是不是陆老爷子表达的一个信号。
订婚宴是在陆家大宅前面的花园里举行,陆家大宅当时建在临海的半山腰,花园也是占地广阔,风景独好,不逊于在任何酒店举行,能被邀请来参与的,自然都是本城的名流士绅,因为陆宇未婚妻娘家是台岛名门邱家,所以台岛那边也来了不少人,可谓济济一堂。
订婚宴以自助餐的形式进行,并没有先来后到之分,陆老爷子也亲自出来招呼客人,陆宇跟邱宜婷两人则站在门口迎客,陆衡他们到的时候,里头早就来了不少人,陆家其他人也都在帮忙招呼,只不过是不是各怀心思就不知道了,最起码陆锦卿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让儿女拓宽人脉。
张家也接到了请柬,不过张家鸿没有跟父母一起,反而凑在陆衡他们这一伙里,连同桑盈和何稚勉,两男两女,都算得上年轻貌美,桑盈根本就没来过港城,而何稚勉也很少在这种场合露面,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阿衡,这么迟才来,我以为你不肯赏脸了呢!”陆宇笑道,拍拍陆衡的肩膀,一边跟张家鸿打招呼,“张世叔他们都已经在里面了,快进去吧!”
陆衡笑道:“不好意思,飞机晚点,等你结婚了,一定包个大红包!”
“好啊,我可记住了!”陆宇哈哈一笑,给他们介绍自己的未婚妻,“这是宜婷,阿婷,这是我堂弟陆衡,这是张家鸿,张家是我们世交,伯父伯母你刚才也见过的。”
邱宜婷微微一笑:“其实你不用介绍的,我们早就认识了。”
陆宇讶异:“喔?”
邱宜婷道:“上回在内地,阿德还跟张少赛过马呢!”
陆宇笑道:“我记得阿德还曾获得业余奖项,那应该是阿德赢了?”
邱宜婷笑道:“猜错了,最后是这位桑小姐帮张少赢的。”
陆宇这下真是吃了一惊,邱维德的马术他是亲自与其切磋过的,快赶得上专业选手的水准了,这回居然输给一个女孩子,他不由将目光也投向桑盈和何稚勉身上。“这两位是?”
陆衡:“这是桑盈,我的朋友,这是何稚勉,何家大小姐。”
邱宜婷在旁边笑道:“桑小姐是内地的演员。”
桑盈这个名字在陆宇脑海里转了一圈,没什么印象,再听到是个演员,陆宇更加没兴趣了,一想到陆老爷子还在里头,等会看到桑盈也不知道是什么反应,不由存了点看笑话的心思,何稚勉这三个字倒是令他灵光一闪,“澳城何家?”
何稚勉性格孤僻,到了外头对不熟悉的人都不苟言笑,此时同样也冷冰冰地点了点头。“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说的是节哀顺变。
这位何家大小姐深居简出,见过的人不多,前段时间因为何家恩怨闹得人尽皆知,现在不知怎的又跟陆衡他们混在一起,陆宇看了陆衡一眼,点点头笑道:“谢谢,招呼不周,里边请!”
几个人进了花园,自然要先去拜见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的精神看起来不错,但明显给人垂垂老矣的感觉,可见在时光面前,人人平等。
今天天气不错,陆老爷子就坐在遮阳伞下,拄着拐杖,一边跟几个老友说话,旁边还有大儿子陆震云和二儿子陆震雨作陪。
“爷爷!”陆衡喊道,一边走过去。
陆老爷子抬眼看到他们,眯起眼端详一阵,点点头:“阿衡回来了啊,好,好!快过来!”
外界传闻,陆家二少不进家族企业,成日里不求上进,估计将来也是个靠家族庇荫过日子的,自从去了内地之后,陆衡也鲜有在港城上流圈子里露面,大家对他的观感还停留在以前,但现在一看,怎么说也是身材修长,仪表堂堂,不比他那个堂兄差,真看不出内里差成那样。
陆衡快走几步,来到老人家跟前,笑道:“您越显年轻了啊!”
陆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不要每次见面都是这句话,拍马屁的功夫一日都没有长进!”
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一位老人道:“这是陆家老三的儿子吧,想当年还那么小一点,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啊!”
陆老爷子感叹道:“是啊,可惜老三走得早,看不到了!”
老二陆震雨在旁边听着就有点不乐意了,心想今天我儿子订婚,老爷子你还在那里感伤,也太煞风景了,忙道:“爸,阿衡还没给我们介绍他这几个朋友呢!”
张家鸿表情夸张:“陆二伯,这才多久不见,你就忘了我了!”又对陆老爷子道:“老爷子,我来给您介绍吧,这是我干姐姐桑盈,这是澳城何家的何稚勉!”
张家跟陆家很熟,他又一贯嘴甜,在陆家上下都吃得开,其实刚刚如果让陆衡介绍,也无可厚非,只不过“陆衡的朋友”这个名头总不如“张家鸿的干姐姐”来得响亮,张家鸿不想让桑盈被人瞧不起,也算是十分细心了。
对陆老爷子这种德高望重的人,何稚勉当然不能再摆一张冷脸,终于稍稍缓和了些:“陆老爷子好。”
桑盈也微微一笑,打了招呼。
一听是何家,陆老爷子不由仔细看了看何稚勉,然后才把视线落在桑盈身上,他阅人无数,自然也看得出桑盈气质非同一般,跟以前陆衡那些女伴不可同日而语,不由暗暗点头:“好了,你们后生仔自己去玩吧,不用陪着我们这些老人家。”
订婚宴特地请了英国的乐队来演奏,还有当红的年轻钢琴家,花园中间是一块空地,可供来宾跳舞,其他不愿意跳舞的,三三两两,拿了饮料或点心,在那里谈天说笑。
陆衡的奶奶正在跟几个朋友聊天,看到陆衡又是一番惊喜,拉住说了好一通话,又注意到一直站在陆衡旁边的何稚勉跟桑盈两人,开玩笑道:“阿衡,人家都是带一个女伴来,难不成你竟然带了两个?”
作为女性,她对孙子的终身大事,自然要比陆老爷子关心得多。
陆衡有点尴尬,在没有征得桑盈同意之前,他可不敢说那是自己的女朋友——虽然他很想这么介绍,只能一律用朋友来称呼。
至于何稚勉,那更是天大的误会,她纯粹懒得搭理其他人,想跟桑盈待在一起,在她眼里,陆衡才是那个碍眼的电灯泡。
“奶奶,您就别开我玩笑了,她们都是我的朋友,好了好了,阿睿在跟我招手呢,我们过去看看,您老继续聊啊,白白!”陆衡干笑着敷衍过去,然后落荒而逃。
“哎哟,陆二少不是向来纵横情场无敌手吗,今天居然还学会害羞了!”张家鸿老实不客气地嘲笑,又对桑盈说:“姐,别管他,我妈念叨好几回了,一直想见见你,走吧!”
张夫人看上去很年轻,一点也不像年届五十的人,保养得宜的脸由里而外泛着光华,可见生活也是极滋润的。
相比起来,陆锦卿就逊色不少,就算满身的珠光宝气,也掩不住脸上的皱纹。
“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桑盈,我干姐姐!怎么样,很漂亮吧!”张家鸿迫切想要在父母面前为桑盈争取点印象分,虽然他知道桑盈可能一点也不在乎这个。
“都多大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张夫人嗔怪道,疼爱之意毕露无遗,又看向桑盈,温和地笑了笑,拉过她的手:“你就是阿盈吧,阿鸿跟我提过很多次了,今天可终于见到真人了!”
桑盈笑道:“张夫人,你好。”
人跟人是讲究眼缘的,第一印象如何,很大程度上就决定了以后交往顺不顺利,很明显,无论是张夫人还是桑盈,都对对方的印象很不错。
换了别的贵妇人,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加上桑盈的身份是个演员,难免会存了轻视的心理,张夫人虽然心里也有芥蒂,担心对方是想借着张家鸿攀关系,但儿子日渐一日的变化她也看在眼里,每次回来都成熟了几分,谈吐举止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起码在谈到生意的时候,还能跟他父亲聊上几句,这就足够了。
张夫人笑道:“怎么这样客气,就算还没敬过茶,现在也已经可以改口叫干妈了!”
桑盈微微一笑,从善如流,却看不出丝毫谄媚:“干妈。”
“好!”张夫人拍拍她的手。
陆锦卿看着在桑盈旁边亦步亦趋的陆衡,目光一闪,笑道:“玲玲,你什么时候认了个干女儿,我还不知道呢!阿衡,这位桑小姐是你女朋友吗,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啊?”
张家鸿反应很快:“她认了我们张家当干亲,自然是张家的千金了。”
陆锦卿笑道:“喔?不知道桑小姐的职业是?”
无须任何人代答,桑盈淡淡道:“演员。”
陆衡心知他这位姑妈最是看不起这种职业,去年陆老爷子寿宴,堂弟刘航和堂妹刘玥分别带了两名当艺人的男女朋友回家,闹得陆锦卿大发雷霆,后来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逼得那两名艺人在港城无处立足,不得不回了内地。
那边桑盈刚刚说完,陆锦卿脸上果然露出一抹不屑和嘲笑,只不过很快就消失了,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玲玲,一下子就收了这么个漂亮的女儿,那可得改天带她出来找我们喝早茶啊!”
张夫人笑道:“一定一定!”
陆锦卿笑道:“我有点事找阿衡聊聊,失陪一阵,阿衡,你跟我来。”
她向来是强势惯了,说完也不管陆衡的反应,径自往花圃那边走。
陆衡心里有点不痛快,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对桑盈他们说了声,转身跟在陆锦卿后面。
陆锦卿一直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停下来,“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她说的是找陆衡合作,一起对付二房的事情。
陆衡原本还想多拖延一阵,不过陆锦卿这么心急,想必今天不给个明确答复,她也不肯放自己走了。
他笑了笑:“姑妈,你也知道,我没什么野心,也不像堂兄那么能干,只想混饱过日子,所以,虽然很诱人,不过我估计是干不了了。”
陆锦卿哪是这么容易放过他的,闻言就苦口婆心劝道:“阿衡,俗话说不蒸馒头争口气,你就甘心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属于你的那一份被别人抢走?要知道你爸在的时候,老爷子最看重的人就是他了,要不是你爸早死,你也不会被排挤出陆家的圈子!同样是老爷子的孙子,你难道就甘心让陆宇独吞吗?”
换了以前的陆衡听到这番话,十有八九是要被煽动起来的,但陆衡现在发现自己听了之后,心里居然连一丝波澜也掀不起来,甚至还暗暗冷笑:只怕最不甘心的是你吧?
面上却叹了口气:“姑妈,你也知道,我在陆家没什么地位,能帮上你什么,现在我早就认命了,陆家的财产,谁有能力拿,谁就去拿吧,我肯定是没那个命了!”
陆锦卿冷声道:“阿衡,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让你爸九泉之下怎么安心!”
陆衡很惊讶:“我爸昨天还托梦给我,说他在下面打了二十四圈麻将,赢了不少钱,正高兴着呢,难道他也托梦给姑妈你了?”
陆锦卿被噎住,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又听见陆衡道:“姑妈,我从飞机上下来就没吃过东西了,我先去找点东西吃,一会再聊吧。”
陆锦卿看着他朝桑盈方向走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丈夫刘华扬走过来,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陆锦卿冷冷一笑:“我这个二侄子,也会扮猪吃老虎了!”
第49章
刘华扬不以为然:“想太多了吧,他不一贯都是吊儿郎当的吗,你想找他商量大事,肯定是不成的了!”
陆锦卿道:“我想找他一起对付陆宇,他不肯正面回答我,还学会推三阻四了,可真是长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旁边那个女人教坏的!”
刘华扬笑她太敏感:“你说那个桑盈,我听别人说了,是个内地的三流演员,上不了台面的,老爷子怎么会看得上那种女人,陆衡还不知死活把她带到这种场合来,我看你也别老想着跟陆衡合作了,他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咱们还不如想办法让老爷子多分点东西过来,反正他估计也是要让陆宇继承陆氏的……”
“你懂什么!”陆锦卿狠狠剜了他一眼,“在老爷子眼里,我是嫁给你,就是刘家的人,就算现在我在陆氏工作,那也不过是老爷子看在我是她女儿的份上,一旦老爷子没了,不管陆氏是由陆宇还是陆衡继承,还不是他想怎么就怎么,到时候炒了我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我哥他们也是没用的,明明就是名正言顺的大房,结果呢,连儿子都生不出来,还要白白把东西拱手让人!”
刘华扬不明白:“陆氏怎么可能给陆衡,老爷子明明是属意陆宇的啊!”
陆锦卿道:“你还记得之前他自己在内地做生意的事情吗?”
刘华扬点点头:“记得。”
当时陆锦卿气得要命,回来还摔了不少东西,他也只当是妻子对陆衡看不顺眼才会那样。
“我早就派人去调查了,那间饭馆所需要的启动资金,光靠他平时那点零花钱根本就不够,张家鸿和方睿秋就算入股也不可能赞助得了多少,所以必然需要一大笔钱,这钱是老爷子给他的!”
刘华扬大吃一惊:“不可能吧,老爷子曾经当着大家的面,三令五申说绝对不允许拿陆氏的钱去外面做生意的!”
陆锦卿讥讽:“偏偏我这个二侄子就可以!你别忘了,陆震阳在的时候,老爷子多么宠爱他,他要是还活着,哪里轮到陆宇来染指陆氏了,现在看来,老爷子是把对儿子的一腔疼爱都寄托在孙子身上了,还偷偷拿钱给他开饭馆!”